在婆家当团宠—— by成珍珍
成珍珍  发于:2023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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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泽还没开口,许皖又歪着脑袋继续道“我知晓你对顾矜是有着不满的,就当是为了我,委屈你一下?”
这带着撒娇的口吻,让江云泽原本就没打算拒绝的话语,突然变了变,他故意收拾下表情,让自己瞧着冷漠些,但面对许皖,他眼里的情愫根本就掩盖不了。
“让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皖皖总得给我点甜头?”江云泽说着,脸颊就已经凑过去。
许皖伸出双手环抱着江云泽的腰,他的腰很细,却肌肉分明充满力量。
就在江云泽以为自己要获得一枚香吻的时候,许皖却是亲了下江云泽的喉结。
他的喉结很性感,充满男人味,许皖其实没打算亲吻那,只是一时兴起,等许皖亲了后,她自个都有些不好意思,这动作似乎太色情了些。
喉结是个很敏感的地方,对于江云泽而言也不例外,在许皖温软的唇亲到那里的时候,江云泽整个人紧绷起来,颈脖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要更多,江云泽有些难耐的看着许皖,眼神里翻滚的都是情欲。
许皖也被江云泽眼神里赤裸裸的情欲给吓着了,她松开抱着江云泽的胳膊,整个人朝后退了退,挤出一个乖巧的笑意来“那个,就这样说定了,你该回你自个的房间了!”
江云泽瞧着许皖颤巍巍的模样,哪怕此时真的很想将人给压在身下,却又舍不得让许皖抵抗,只能委屈委屈自己。
“你啊!”江云泽伸手捏了捏许皖的脸颊,无奈道“早点休息吧!”
说完,这就转身离开房间,而今晚看来江云泽要很久才能入睡,毕竟处男可是经不起撩拨的。
许皖没想到江云泽这就离开了,呼出一口香气,她拍了拍脸颊,也觉着自个如今对江云泽是越来越大胆,也越来越不设防了,怎么就想起亲他喉结了呢,虽然说他的喉结是真的好性感。
带着懊恼,许皖走进浴室瞧见已经放好的洗澡水,还有浴缸里洒满了新鲜的玫瑰花瓣。
许皖不由的露出笑意来,似乎江云泽总是这样体贴。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许皖倒头就睡,整个人轻松又惬意。
许皖睁开眼,新的一天又开始,因为晚上还要去顾家参加晚宴,再加上昨天也着实有些累了,今天许皖和江云泽哪里都没去,两人就窝在酒店里休息、看看电影、喝喝茶什么的,没想到一点也不无聊。
两人就坐在床上,许皖坐在江云泽结实的大腿上,看着一部很老很老的爱情片。
其实这部电影放的是什么许皖已经记不清了,因为江云泽时不时的就会碰一碰许皖,不是捏捏她的掌心,就是嗅一嗅她的发丝,甚至会亲吻许皖的脸颊、唇角,最后动作越来越过火。
等许皖和江云泽从酒店房间出来的时候,江云泽依旧是一副高冷模样,倒是许皖面色潮红,眼神飘忽,一看就没少被折腾。
“怎么了?”江云泽瞧着许皖投来的怨气眼神,伸手摸了摸许皖的发顶,神色带着满足。
虽然他和许皖没将事情给做到最后一步,但只是亲吻已经让江云泽觉着心花怒放,当然,最后遭罪的还是江云泽自己,这个天气,硬生生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一会还要去参加晚宴,你瞧瞧,我这怎么见人?”许皖恼怒的仰着下巴,可以瞧见她原本就丰腴的红唇此时带着肿,瞧着更性感了些。
“那就不去了!”江云泽瞧着许皖花瓣般的嘴唇,不由的想起这抹红唇的滋味是多么美好,如同甜软的糖果,让人沾上就不想放开,甚至日思夜想。
“好了,是我的错,下次我轻一些好不好?”江云泽瞧着许皖气鼓鼓的模样,好笑的戳了戳许皖鼓鼓的脸颊,低头认错。
许皖瞧着江云泽低声下气认错的良好态度,到底没真的生气,更何况当时她自个也挺享受的不说,甚至还沉溺其中,谁说女色误人,男色同样也误人。
“走了,我得赶紧去做妆发,还得去买礼服!”许皖挽着江云泽的胳膊,神色带着焦急。虽然这里不是华城,但既然是要参加晚宴,许皖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这倒不是好出风头,是许皖对自己的要求,毕竟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美美的出现。
许皖本该中午吃过午饭就去做妆发,只是没办法,江云泽的怀抱太舒服,她就随着江云泽胡闹,这才耽搁了时间。
江云泽由着许皖,随着许皖出了酒店开车直接来到安城一家顶端的美容场所。
等许皖和江云泽到的时候,江云泽只是报出名字,就立刻有服务人员领着两人上楼,态度殷勤。
许皖低声道“怎么?这家美容馆还知道你江云泽的大名?”
毕竟像是这样的美容场所,一般进来后都是需要排队的,更何况瞧着今天的客人还挺多。
听着许皖不解的话,江云泽眼角带着笑意,也压低声跟着说道“因为我有钞能力!”
江氏虽然在国内都赫赫有名,但也不至于任何人都卖人情给江云泽,在早晨的时候,江云泽就预约这家美容馆,甚至给出几倍的价格,务必能让许皖受到最好的服务。
听着江云泽的话,许皖没有任何怀疑,怀疑江云泽什么,都不能怀疑江云泽的钞能力。许皖不得不承认,这有钱的日子还真的挺爽!她可不是什么贫贱不能移的人,反而许皖是个很喜欢享受的人,她世俗却又保留本心。
等许皖上楼后,就瞧见一个个装修精致的隔间里已经坐满了一群千金小姐,而在不远处的沙发处,坐着一位位西装革履的男士。
等许皖和江云泽出现,众人的目光无疑都落在两人身上,没办法,哪怕许皖此时素面朝天,但两人都是浓颜,双份冲击让人很难移开视线。
众人觉着许皖和江云泽陌生,就没当回事,不一会就回头做自个的事情。
“江先生,许小姐,我是今天的造型师哈尼,请随我来!”一位穿着粉色西装的男人来到两人面前,他的颈脖处还带着一串粉色项链,瞧着挺娘的。
许皖点点头,随着这位哈尼造型师走去,而江云泽自然是跟着许皖。倒是哈尼善意的提醒了下江云泽“江先生,那边有沙发还有咖啡,您可以去那边稍等!”
哈尼是好心,毕竟来这里陪着女伴的男士大多都没耐心,所以故意给男士也准备了空间玩手机什么的。
“无碍!”江云泽并未离开,去那边坐着玩手机,还不如瞧着许皖来的赏心悦目。
哈尼的工作间要宽阔很多,是个私人空间,只是还没等几人进门,一位女人已经拦住他们。
“怎么回事?明明哈尼你平时是服务于我的!”女人神色娇贵,一看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瞧着女人不悦的神色,哈尼笑着说道“真是抱歉我吴小姐,但你也知晓我哈尼一天就接一个客人,今天我服务的是这位许小姐!”
女人看了眼许皖,神色更加不满,眼神飞扬“哈尼,我给两倍价格,今天你要给我做造型!”
哈尼听了不为所动,脸上笑意不变“这位江先生给了五倍价格!”
说完,哈尼已经带着许皖和江云泽走进他的工作室,工作室的门合上,也阻隔那位吴小姐愤恨的目光。
“唉,这女人什么来头啊,能让哈尼如此贴心服务啊?”已经有好事者挽着那位吴小姐的胳膊,酸溜溜的开口。
要知道,哈尼可是安城首屈一指的造型师,那双手就和有魔术一般,因为这份能力,哈尼的收费也是高的离谱,就是她们这些千金小姐也觉着贵,而这位吴小姐家世了得,一向是哈尼的座上宾,今天却被另外一个人抢了位置。
“一个暴发户罢了!”吴小姐咬牙切齿道。
此时,哈尼已经将许皖扎起的头发散开,对着镜子端详许皖的脸型,眼神里都是满意和惊艳。
“人家找我哈尼做造型,那都是为了更美,但许小姐你底子已经无敌了,我这双手只能锦上添花!”哈尼手巧嘴也甜。
许皖虽然不知这位哈尼造型师,但既然能够被这家美容馆当做顶级造型师,想必手艺一定是挺好的。
接下来,许皖就任由哈尼给自己化妆弄头发,而江云泽就站在许皖身后,他透过面前诺大的镜子,可以瞧见许皖的模样。
时不时的许皖会和镜子里的江云泽对视一眼,两人什么都没说,但眼神都可以拉丝了。
哈尼一边做造型,一边在心里吐槽,妈的,人家真的不想吃狗粮!

因为要化眼妆,哈尼让许皖闭上眼睛一会。
等许皖再次睁开眼,哈尼瞧着美艳的许皖,不由的鼓掌“美!简直太美了!”
对于哈尼的赞美,许皖只是含笑致谢,很多美人都是美而不自知,许皖不同,她是自信的,甚至是知晓自己的美丽。
此时许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镜子里的江云泽,却见江云泽含笑瞧着自己,而他的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是?”许皖不解的瞧着江云泽,从椅子上起身转过身来。
“我女朋友这样美丽,自然要华服加身!去试试,喜不喜欢?”江云泽将盒子递给许皖。
许皖惊喜的同时也很诧异,她不知江云泽什么时候买的礼服,但不得不说,他的贴心举动让许皖觉着暖心。
许皖拿着盒子去了换衣间,已经有服务人员跟进去帮忙,不过一会许皖就拎着裙摆从换衣间走出。
原本一直在安静等候的江云泽在瞧见许皖的那一刻,突然眼里闪过的不仅仅是惊艳还有无穷尽的爱意。
此时的许皖整个人都在发光,态浓意远淑且真,肤理细腻骨匀称,眉梢眼角藏着不可方物的风情,这份风情没有任何俗气,却充满诱惑。
许皖一步步朝江云泽走来,而江云泽却是朝许皖大步走了几步,直接捏住许皖的手,凑近许皖耳边道“你这样美,我都舍不得你去宴会了!”
江云泽甚至明白,为何有金屋藏娇这一说,若是那个人是许皖,他也想要金屋藏娇。
许皖惬意一笑,她拎着裙摆,对于江云泽的赞美心情愉悦,而江云泽给她选的这条礼服许皖很喜欢,穿上身也很合适,就连许皖都被惊艳了下。
当许皖挽着江云泽的胳膊走出美容馆,哈尼甚至亲自将两人送到门口。
江云泽扶着许皖上了车,瞧着许皖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妆容,随意询问“怎么?这个造型师的手艺怎么样?”
在江云泽看来,许皖怎么样都是好看的,不论是盛装时如同玫瑰,还是素颜时如同梨花,各有各的美。
“嗯,不怪生意这样好,这手艺的确不错!”许皖点点头,毕竟是经常参加宴会的人。
“那我让他去华城,以后给你做妆容!”江云泽随意道。
许皖是相信江云泽是有这个能力的,但还是摇头“算了,我也不是每天都去参加宴会,而且人家在这里发展的好好的,何必挖人墙角!”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顾家。
而此时顾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因为是顾家大少顾令的生日晚宴,此时大厅里挂着不少蓝色珠光气球,屏幕上播放着顾令帅气的照片,在台上更是摆放着十层精致可口的蛋糕。
顾令此时正被一群同等年纪的年轻男还簇拥着,他们谈论着奢侈品,谈论着豪车,也谈论着美女。
也就是在此时,一道身影走入大厅,众人瞧见这道身影无不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笑着点头,也有人过去攀谈。
顾矜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中式礼服,皮相浅淡,人淡如菊,眉梢眼角都藏着秀气,一举一动带着温柔,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
“顾令,这不是你姐吗?”
“是啊,这都好几年不见你姐了,长的可真好看!”
“真羡慕你,你姐可是我们安城排名第一的美女,而且还很厉害聪明!”
哪怕顾矜已经四年没有出现在安城的各个宴会,但大家却都没忘记顾矜,不仅仅是顾矜的容貌,还因为顾矜是所有千金小姐们的楷模,是大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从言行举止到成绩才艺,她都是顶尖的。
被众人夸赞羡慕的顾令眼神里却没有任何骄傲的神色,他一步步朝顾矜走去,脸色难看。
而顾矜走进阔别四年的家,眼神里带着陌生,这个家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似乎很不一样了。
外面院子里自己喜欢的花草不见一株,佣人们看见自己眼神里都是同情,更不要说大厅里的装饰都是关于顾令的,甚至大屏幕里播放的照片有顾令的,有顾令和父母的,唯一没有自己的痕迹。
“还知道回来?”顾令走到顾矜面前,神色中没有任何对长姐的敬意。
顾矜瞧着顾令,明明这个人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弟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可是也是这个人,夺去父母的宠爱,甚至一直都在欺负自己。
“爸妈呢?”顾矜询问,她的脸色很淡,并不想和顾令多说什么,毕竟她和顾令早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姐弟情意。
说曹操曹操到,原本还在招呼宾客的顾深和顾太太瞧见顾矜,连忙走了过来。
顾矜瞧着四年不见的父母,心里酸涩一片,父母似乎没怎么变。
“爸!妈!”顾矜开口,心里其实是有着那么点期待的,期待父母可以关心一下自己这些年在哪里,过的好不好。
可惜,顾深和顾太太没有瞧见女儿眼睛里的期待,顾深只是冷冷吩咐了句“先去楼上说!”
说着,顾深和顾太太已经转身上楼,而顾矜咬着唇跟了过去。
去了楼上,顾矜随着父母进了客房,顾深将门关上后,转身脸上那点平静的脸色变成不悦。
“今天是你弟弟生日,多少眼睛瞧着,你身为长姐这个时候才回来,让别人怎么想你弟弟!”顾深开口就是责备。
顾矜张了张口,解释的话咽了下去,她昨晚才收到父亲的电话,电话里严厉的告知自己今天必须回来参加晚宴。
顾矜一边要和公司请假,一边又要去求江渊放自己离开,她买了票,咬咬牙买了礼服,忙的午饭都没吃,可到了父亲这里,却都是责备。
明明知晓,可顾矜心里还是细细的疼。
“好了!”顾太太此时开了口,顾矜的眼神连忙落在母亲身上,她以为母亲是心疼自己,却不想顾太太接下来的话,如同寒冰刺骨。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一会江少他们就要来了,还等着顾矜去招待呢!”顾太太说着,保养良好的面容看向顾矜,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疼爱,话语里都是命令“你和江少也算是认识,今天你必须好好招待江少,务必让江少高兴,哪怕江少取笑你、辱骂你,你都给我忍着!”
明明室内都是暖气,可顾矜依旧打了个寒颤,她瞧着母亲,不死心的问“所以,你们电话里催促我回来,只是要我当江云泽的出气筒,为的是让江云泽不迁怒顾令,是不是?”
在父亲打电话非得让自己回来时,顾矜一开始是不打算回来的,这个家似乎已经容不下自己。只是,顾矜不死心,她以为是因为顾令生日,父母这才想起在外多年未归的女儿,所以她考虑再三还是回来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江家本就对你不满,当年你如果听我们的话留在江渊身边,如今你不仅仅是江家儿媳,手中不知握着多少财富!”说起这事,顾深更是气的脸颊发抖。
当年江渊出事,顾矜和江渊已经订婚,顾家那个时候已经找到顾令不久,顾深瞧着顾家日渐下滑的公司,就让女儿伴在江渊身边,窃取江家的机密,这样可以卖出好大一笔钱,毕竟外面想要搞垮江家的人多不胜数。
顾深也希望顾矜在那个时候可以伪装怀孕,这样可以从江家捞一笔钱,甚至已经规划好一切,只要顾矜点头,他们就准备把江家揽入手中,让以后顾令可以躺着得到一笔巨款。
千算万算,他们都没想到顾矜竟然那样反对,不仅仅不愿探听任何江家机密,也不愿假装怀孕夺取江家财产,甚至不愿做出任何一点点伤害江家甚至江渊的事情。
顾深夫妻二人对顾矜极为失望,他们断了顾矜的经济,甚至想要用一些非常手段来逼迫顾矜,却不想顾矜竟然跑了,这一跑就是四年。
“从始至终,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棋子吗?江渊当年是我的男朋友,我该和他共患难,是你们逼迫我伤害江渊,甚至窃取江氏财富,我怎么能那样做!”顾矜捂着胸口,不断的质问。
可是顾矜的质问,并未让父母有任何的内疚,反而瞧着顾矜的目光越发不善。
“我真是不知,我的女儿竟这样天真!当年我把你送到江渊身边意欲何为,难不成你不知晓?”顾深看着自己依旧漂亮的女儿,神色中带着不耐。
父亲的话语让顾矜苦笑一声,的确,当初父母送自己去江渊身边,顾矜不是不知父母的打算。但当时的顾矜心里以为,她身为顾家女儿,享受顾家这么多年的富贵生活,也该为顾家做些什么。
可人不是冷血动物,江渊那样强大又帅气的男人,当他展露对你的好,顾矜不可自拔的爱上江渊。沾染了爱情,顾矜又怎么会想要伤害江渊。
“好了,今天只要你能哄的江云泽高兴,亦或者让江云泽消气,从此能让江氏拉我家顾家一把,我们依旧把你当女儿,你可以回来!”顾太太伸手拢了下自己肩头的白色披肩,语气如同施舍。
顾矜握着拳,要用尽力气才可以让自己不至于露出崩溃的神色。
“既然是顾令招惹的江云泽,让顾令自个去道歉,比起我,我想江云泽更想去折磨顾令不是吗?”顾矜仰着头,态度倔强的询问。
曾经,她是家族的附庸品,是听从父母吩咐的好女儿,可如今,顾矜厌恶透了这样的生活,也看透了所谓的父母。
“你!”顾深伸出宽厚的手掌。
顾矜眼神一闪没闪,甚至连脸颊都没有躲让的迹象,她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父亲。
顾深没有落下巴掌,不是因为心疼,更不是幡然醒悟,只是因为,今天这场合,若是顾矜顶着巴掌印走出去,不知外头怎么议论他们顾家。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胡话!顾令是你弟弟,是今后咱们顾家的继承人,他怎么可以去受这样的气!”顾太太不赞同的瞧着女儿。
明明心已经够冷,可此时顾矜才知晓,原来心冷的滋味根本就没有下限。
“所以,顾令不能,我就能?”顾矜笑的无尽悲哀。
“你是个女人,今后你的荣辱都是你弟弟给,你自然该维护你弟弟,为你弟弟做些什么又能怎样?更何况,当年若不是你,你弟弟怎么会丢失这么多年,过这么多年苦日子!”一说起这件事,顾太太心里就有些难受。
顾矜眼眶通红的看着父母,不死心的,不知解释多少次的再次解释“当年不是我故意的,是顾令他自个贪玩,为什么你要把这些过错都推给我?”
对于顾令走失的事情,顾矜内疚了很多很多年,也是因为这样,她对父母的吩咐总是言听计从。
可是自从顾令回来后,一口咬定是自己故意弄丢他后,她的那些内疚在慢慢消散。
当年顾矜自个也是个孩子,她和顾令被父母带去公园玩。当时,顾令贪玩跟着一群人跑,她跟在后面扯着顾令的衣服,让他赶紧和自己回爸爸妈妈身边,可顾令推开子i家,嚷着还要玩。
顾矜只能跟着,只是公园里的人太多,她一不小心就找不到顾令,等她发现不对的时候,就连忙去找父母,可顾令已经走丢了。
顾矜知晓这件事有自己的责任,可当年父母只顾着和别人聊天不管不顾两个孩子,又真的没错吗?顾令自个贪玩,也真的没错吗?可如今,他们都将所有过错推给自己,似乎这样他们心里才好过些。
“够了!”顾深打断顾矜的话,用手指指着顾矜“我警告你,这件事你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我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若是你一意孤行的话,我明日就断绝我们的父女关系!我们顾家从此没有你这个人!”
父亲绝情的话,让顾矜脚步朝后退了退,有那么一刻,顾矜甚至想着,那就断绝关系好了,她被这段亲情已经拉扯的很累。
可,二十多年的相处,血缘的延续,一直以来的栽培,让顾矜到底没能真的狠下心。
顾矜只能告诉自己,最后一次好了,就最后一次好了。

当顾深和顾太太下楼时,身后的顾矜如同一朵最美的芙蓉花跟在身后。
“笑!给我扬起最美的笑脸!”顾太太一边朝着众人微笑,一边对身后的女儿吩咐。
顾矜木纳的看着底下的觥筹交错,这种场合她已经四年没有经历,似乎都快忘记这样的感觉。
肌肉记忆让顾矜扬起最标志的笑意,当年母亲为了让自己练出最美的笑容,让自己每日都咬着筷子练习,哪怕脸颊疼的不能吃饭,母亲也从未让自己松懈。
曾经,每一次宴会,她就像是最完美的花瓶被父母戴着展览,听着众人的夸奖,顾矜从未感觉过快乐,她很清楚,父母不过是在估算自己的价值。
“他们来了!”顾深压低声,连忙朝门口迎去,顾矜抬眼一看,就瞧见江云泽揽着许皖走入大厅。
江云泽一身银灰西装,眼型狭长、眼尾微微上扬,标准的狐狸眼,一个男人生着这样一双眼,带着极具张扬的诱惑。
若是说江云泽已经充满吸引力,那么他身边的许皖不是明日身旁的星星,而是无可替代的月。
许皖一身充满曲线美的墨绿长裙,配上华丽的珠宝,整个人就像玫瑰一样,洋气优雅又性感,妥妥的豪门高贵范。
“江少,许小姐,你们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顾深连忙迎上去,压低姿态和江云泽寒暄不停。
比起顾深的热络,江云泽的态度就明显很敷衍,他本就不喜顾家,更不会委屈自己装作很熟悉的模样,若不是许皖的缘故,今日这什么生日宴他是不会来的。
顾深也能瞧见江云泽的不屑,心里虽然尴尬,却也笑着攀谈,直到最后将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顾矜拉出来“今天就让小女顾矜招待江少,江少您别客气,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吩咐顾矜,想要如何,都看您心情!”
赤裸裸的献媚的话,被顾深就这样直言不讳的说出,他不觉着什么,可被推上前的顾矜却是咬着唇角。
顾矜觉着难堪,只是因为此时站在自己对面的还有许皖,她不想让自己当成朋友的人瞧见自己这样不堪的一幕,如同一个物品般。
江云泽没答应,只是懒散的站在那,倒是许皖看了眼顾矜父女,心里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她可以看出顾深是不知顾矜和自己认识,甚至在同一个公司,只是许皖没有点破,她知晓顾矜不说自然有她的理由。
许皖也能瞧出顾矜在顾深眼里只是个棋子,想想自己,她父亲和顾深也没什么差别,倒是有那么点惺惺相惜。
等顾深离开后,江云泽拉着许皖就准备去角落沙发坐会,江云泽的确不喜顾矜,但自家兄长那边态度不明,他可不会对顾矜做什么。
许皖瞧着顾矜有些不对劲,哪怕她扬着笑意,但许皖还是能看出她的勉强。许皖贴着江云泽耳边说了几句,江云泽就不情不愿的一个人去角落。
顾矜瞧着江云泽的动作,浅笑道“没想到,江云泽能这般听你的话!”
“你还好吗?”许皖突然伸手握住顾矜的双手,明明此时大厅里暖气充足,可顾矜的双手冰的如同从冰箱里拿出的冰渣,甚至脸颊上一丝血色都无。
自己,还好吗?
顾矜想要扬起标准的无可懈击的笑脸来,告诉许皖自己很好,可瞧着许皖眼底真切的真实的关切,那一句我很好,顾矜说不出口。
她张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是眼眶在迅速发红。
许皖看了眼四周,都是穿着名贵的人士,而不远处那位顾太太正虎视眈眈的瞧着她们这里,许皖突然意识到顾矜周围的危险。
许皖一把揽住顾矜的胳膊,把人带离大厅,来到一间客房里,等关上门,许皖刚转身,顾矜突然一把抱住许皖。
许皖的身体没有男性那么充满安全感,甚至不如男人的身体来的炽热,可此时对顾矜而言,这个怀抱却是暂时可以停靠的安全港湾。
许皖诧异了那么一下,她认识的顾矜,在工作上思绪大胆、工作态度认真负责,生活上坚强果敢,可此时的顾矜,是那样的无助悲哀。
许皖伸出双手,轻轻的抱住顾矜,她发觉,顾矜真的好受,明明自己已经不算胖的那种,可比起自己,顾矜要瘦很多,她抱着顾矜,似乎能感受到顾矜的骨骼。
许皖没有说出任何宽慰的话,她只是那么抱着顾矜,由着顾矜发泄自己的情绪。
很快,只有短短十来分钟,顾矜已经止住眼泪,甚至收拾好脸上无助的神色,她又变得端庄。
“我...”顾矜接过许皖递来的纸巾,一边擦拭泪痕,一边想要开口,可开口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许皖连忙拍了拍顾矜的肩膀“不想说就别说!”
虽然许皖对顾家的事情有些好奇,但这也是因为顾矜的缘故,许皖无意去窥探别人内心的伤疤。
顾矜摇摇头“我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其实,这些事情憋在心里,我的确想找个人倾诉!”
说着,顾矜就开口道“你也看到了,我父母眼里我不过是个商品,他们真正心疼关爱的是我的弟弟,这也没什么,只是他们总想从我的身上压榨剩余的价值来给顾令铺路!这个家,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
哪怕顾矜不说,许皖也能瞧出,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何顾家放着这样优秀的女儿不要,却吊在不成器的儿子身上,但人的脑回路不同。
“这个家没有你的位置,这个世界这样大,还怕没有你的位置?”许皖以一副过来人的架势劝诫顾矜“就比如我,我所谓的亲生父亲在我家破产后携款逃走,这样算起来我已经算倒霉的,可你知道吗,在他得知我和江云泽交往后,还敲诈勒索我,奥对了,前段时间我不是住院了,就是我那父亲为了多敲诈点钱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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