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也没什么客人，看到叶笙笙回来了，两个同事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是跑回家结婚了吗，一去就是一个星期。”
叶笙笙笑着应道，“对啊，我回家结婚去了。”
“你就吹吧，你妹妹好些了吗？”
知道她请假是因为妹妹生病住院了，张晓琪想到什么，狐疑的问：
“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弟弟吗？怎么会去照顾妹妹？难不成你弟弟妹妹都有？”
叶笙笙点头，“嗯，我弟弟妹妹都有。”
“天啦，你也太难了，爸妈不在了，一个人照顾弟弟妹妹，笙笙，你要是有什么难处，记得跟我们说啊。”
“对，必须跟我们说知道吗。尤其缺钱就告诉我，我借给你。”
忽然，旁边的柜台下，传来一道正在偷吃东西的嗓音。
叶笙笙弯腰一看，见另外一个同事江南，正抱着一个三明治躲着监控在啃。
她哭笑不得，“你不怕被经理抓啊？”
“我怕什么，大不了就把我辞退呗！”
江南说着，还悠闲的换了个姿势躺着继续啃。
也不怪她在上班时间如此放肆，谁让这酒店是她表哥的。
她不过是不愿意上学，被父母揪来丢给薄晏表哥，表哥随意安排她在底层体验生活罢了。
薄氏集团大厦。
席呈推门走进办公室，见总裁忙着工作总是能忘记休息时间，他上前提醒，“总裁，该下班了，今天是要回老宅还是回华越小区？”
听闻声音，薄晏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上的时间，是该下班了。
他动作迅速的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告诉席呈，“回那个小家吧。”
毕竟刚跟人领证，把小婵丢给她一个星期在医院没管，已是对不住别人了。
若不回那个小家，尽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那他跟他那个早死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不管叶笙笙嫁给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自己该做的，他绝对不会逃避。
席呈有些为难道：“可是老宅那边打来了电话，让你今天回去。”
“回去做什么？”
薄晏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关了电脑后起身拾起外套，阔步往办公室门口走。
席呈碎步的跟上总裁的步伐。
“我也不知道具体回去做什么，是夫人的意思。”
“我给她回个电话。”
走出公司后，上了车薄晏才拨通母亲的号码。
电话那头，薄夫人很快接听，向来温柔娴静与世无争的她，说起话来也是相当温和可亲。
“阿晏，你快回来了吗？”
薄晏道：“没有，我这段时间都没空回去，妈，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非让我回去。”
薄夫人语速不急不慢，声音更像是细水长流，“是这样的，你奶奶愿意接纳小小婵了，你带着她一块儿回来吧。”
前夫曾执意跟她离婚，即便跟薄家断绝关系也要离开去娶那个年轻的女人，虽说前夫的行为伤透了她的心。
可毕竟人都不在了，她也没必要再跟他计较。
现在留下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在外面实属有些可怜。
她不忍心，婆婆也觉得薄家这么大个家族，让个闺女流落在外不妥，思来想去还是让那孩子回薄家认祖归宗。
薄晏沉默。
他没想到老宅的人居然都接纳了小婵。
那他若是带小婵回去，母亲看见就不伤心吗？
父亲生前本来对母亲就不好，死后还留个孩子去膈应全家人，他怎么允许。
虽说孩子是无辜的，那他这个做兄长的留她在外面照顾就好，没必要带回去让一大家子人看着闹心。
想到这里，薄晏告诉母亲，“我安排小婵在外面找人照顾她就好，没必要送回去，您让奶奶放心，她既是薄家血脉，我自然会将她抚养成人。”
知道儿子很顾及自己的感受，薄夫人也不勉强了。
她道：“行吧，你要帮你爸照顾她，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奶奶这边的意思是，让你把人送回来，顺便见见苏家小姐。”
儿子都30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做母亲的自然也操心。
薄晏蹙眉，所以是喊他回去相亲？
想到自己刚领证不久的事，他道：
“妈，我的个人问题你们就别操心了，我自己会留意身边接触的女性的，若真有我喜欢的，到时候再带回去见你们。”
薄夫人很无奈。
“你要真有心留意，你奶奶也不至于一直催我，你下面那么多堂弟也没一个正经的去找对象，你作为老大应该给他们做个表率的。”
知道儿子很忙，整个集团基本都是他在掌管，可能现在是没什么心思找对象的。
再加上他又要照顾他父亲跟别人留下的孩子，薄夫人不逼他了，由着他去。
“行吧，你不愿意回来，我帮你回了你奶奶，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工作不要太累，分点事情给下面的弟弟们做，这样你或许会轻松些。”
“知道了。”
薄晏挂了电话，一身灰色西装的他坐靠在轿车的后位，姿态有些慵懒。
想着母亲劝他找对象的事，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了刚跟他扯证的那个女孩。
再看看手机里收到的消费短信。
让她去买衣服，就给花了一千块？
一千块能买什么衣服。
看向开车的席呈，薄晏问他，“你觉得那个女孩不花我给的钱，原因是什么？”
席呈道：“可能是心疼你赚钱不容易，还要还车贷跟房贷？”
薄晏冷哼，“现在哪有女孩能这么善解人意。”
“可能有吧。”
席呈坚持自己的想法，“说不定叶小姐就是那种想找个对她好的男人，踏踏实实过日子呢。”
呵，小小年纪不想着读书，只想着嫁人，怎么可能会想踏踏实实过日子。
薄晏还是不信。
他就瞧好了，那丫头绝对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毕竟他们才结婚，谁也不了解谁，她不表现得勤俭持家一点，怎么会让他放心把财务大权交给她来管。
好一个运筹帷幄啊。
今晚，他就让她暴露本性。
薄晏到家的时候，晚上七点。
叶笙笙下班买完衣服回来，接了弟弟妹妹后回到家，见薄晏没回来，就自己去厨房准备晚饭。
晚饭还没做出来，就听到门口传来了动静。
叶笙笙忙从厨房里探出头，见薄晏回来了，一身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霸总范儿。
她笑起来，朝他挥舞着手中的锅铲。
“你回来了。”
薄晏在换鞋，看到厨房里系着围裙的女孩，又瞥了一眼正在客厅里玩玩具的两个孩子，他动作迅速的弄好，挂上外套后朝着厨房走去。
“不是跟你说了，家里的活留着我来做吗？”
拿过叶笙笙的锅铲，薄晏示意她，“把围裙脱了，你去教他们读书写字，我来做。”
叶笙笙有些不愿意。
“我想亲手做顿饭给你吃，弟弟跟妹妹很听话，也不闹腾，你看他们不是在那里乖乖的吗。”
“不行。”
薄晏不依她，站到女孩身后去直接解下她的围裙系在自己腰身上，催促道：“你出去吧。”
叶笙笙没辙，只好默默走出厨房。
但是她又不愿意走，趴在厨房门口开玩笑的问：
“你为什么不让我做饭啊？是怕我做的饭菜不好吃，还是怕我在饭菜里下毒？”
薄晏背对她，挽起衣袖便开始忙。
头也不回的丢给叶笙笙几句。
“男人娶老婆不是娶来做饭干活的，你只管照顾好那两个小鬼，其他的事不用你做，也不用你操心。”
男人娶老婆，不是娶来做饭干活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自家老公说出来的这话，叶笙笙心里仿佛荡起了一片涟漪。
她承认她一点都不了解现在站在她面前，背对她在忙碌的这个男人。
可是他的所作所为，真的让她很安心踏实。
她甚至感觉自己有点幸运，闪婚竟闪了个这么会疼爱自己老婆的男人。
低头含羞一笑，叶笙笙开心的转身走向弟弟妹妹。
薄晏自学能力向来很强。
做过一顿饭后，第二顿饭就熟练了不少。
再加上叶笙笙提前炒好了两个菜，他很快就将四菜一汤端上了桌。
用过晚饭以后，薄晏依旧没让叶笙笙洗碗。
晚上等叶笙笙照顾弟弟妹妹睡下，他才把人叫着来到客厅坐着，递给她一张银行卡。
叶笙笙有些不明所以，抬着眼眸望着身边的薄晏，满脸好奇。
“给我这个做什么？”
“你大伯母之前不是问我要彩礼吗？里面有三十万，你拿着吧。”
原来如此。
看着薄晏手中的卡，叶笙笙不愿意接，反而觉得倍感难堪。
小脸上的表情，也忽然暗淡下来，她低着脑袋拒绝道：“我不要。”
“你确定？”
薄晏瞧她，剑眉微蹙。
现在居然还有人不要钱？
不要钱那她嫁给他图什么？
或者是说三十万给少了？
叶笙笙抬起头来迎上薄晏的目光。
“我跟你说过啊，我不欠大伯母家什么，请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心上。
再说你要还车贷跟房贷，怎么一下子就拿得出三十万给我，这钱是你借的吧？”
抿着唇，薄总胡乱找个理由。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签了个单子吗，拿到钱了，这是每一个嫁人的姑娘应得的彩礼，拿着吧。”
他硬把卡丢给她。
叶笙笙捡起卡丢回去。
“就算你工作赚钱了，那你拿去把车贷房贷还了，反正就是不要给我。”
“为什么？嫌少？”
薄晏有些不耐烦。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孩如此难满足的。
因为没什么耐心跟她耗下去，便冷了声音直接开门见山。
“那你告诉我你要多少，我一次性弄来给你。”
这话毫无防备的伤到了叶笙笙。
她忽然很生气。
特别的生气。
一双如同星辰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带着哀怨的瞪着薄晏，失态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嫁给你就是为了钱，在你眼里，我有这么势力吗？”
想到今天确实花了他的一千块钱给弟弟妹妹买衣服，受到羞辱的叶笙笙忙从包里取出之前薄晏给她的那张生活费的卡，还给他。
“这张卡我就今天刷了一千零几十块给弟弟妹妹买了两套衣服，还给你，我以后不会再花你的钱了，我自己也会赚钱。”
说完，她红着眼眶侧身避开他的视线，努力隐忍着不让自己有情绪。
老公是她自己选的，她左右不了他对她有什么其他想法。
大不了以后他们所有费用AA就好了。
薄晏愣住。
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伤到这个女孩的自尊。
尤其瞧着她红着眼睛，委屈的要哭了一样，他莫名觉得有些无措。
抬手想拉她面对自己，又觉得不太合适。
他干脆缩回手耐着性子解释：
“我……可能表达得有些问题，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嫁给了我，该给你的我一样不会少，别的女孩有的你也该有。”
“不用，我既然选择跟你闪婚，就没想过什么彩礼，我要的，只是一个对我好，愿意接纳我弟弟的男人。”
还是觉得有些委屈，叶笙笙起身来说：
“我先回房休息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
薄晏，“……”
望着女孩走进房间的背影，手里还拿着卡的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做错了？
不都说女孩嫁人要彩礼吗，他给她怎么还不高兴了。
再看着女孩又还回来的那张他之前给她的生活费的卡，薄晏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儿，叶笙笙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将消费单子递给薄晏，“这是我今天给妹妹还有我弟弟买的两套衣服的小票，一共花了你一千零七十块钱。”
把小票放茶几上，叶笙笙转身又想回房。
薄晏不乐意了，喊住她。
“等等，你坐下，我们俩再谈谈。”
叶笙笙顿住脚步，有些生气的一屁股坐在旁边。
薄晏把小票丢进垃圾桶，又将两张卡递给她。
“拿着。”
叶笙笙拒绝，“我不要，以后我们俩AA制，我也会主动去超市买菜回来的，你做饭我就洗碗。”
这样谁也不会觉得谁占便宜。
反正她也在上班，她的工资足够她养活自己跟弟弟了。
薄晏见女孩还在生气，有些没辙。
但他也想表明自己的态度。
“丫头，你要明白一点，我们俩现在是法律上的夫妻，你见过有夫妻生活是AA制的吗？
至少在我这里，我的女人就得我来养。
你要非跟我分得那么清楚，那结这个婚又有什么意义？”
薄晏觉得自己也挺矛盾的。
明明他就觉得这个女孩是因为钱才嫁给他的。
现在给她钱她不要就算，还跟他发脾气，这让他很没面子。
叶笙笙低着头，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跟你结婚，只是觉得你年纪大成熟，应该会让人很踏实，可我压根没想逼你要什么彩礼。
我都跟你说了，我大伯母的话你别放心上，但你今晚还是拿钱来堵我。”
她要是为了钱，干嘛不先拿到钱再跟他结婚。
老男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身上肯定有她认可的地方，她才会嫁给他啊。
薄晏被对方的话堵得是心梗。
觉得他年纪大？
他年纪是有多大，三十岁而已。
不与小丫头计较，他也坚持自己的立场。
“反正这钱你拿着，这是我的原则，至于你怎么花，那是你的事。
不许再退回来，不然我得好好考虑我们的这段关系了。”
真的只是觉得，别人有的她也该有，他才给她这个钱的吗？
可是他明明还要还房贷车贷，有钱了干嘛不先拿去还款，还非得给她这个所谓的彩礼？
想着自己刚结婚，没必要跟他因为这个闹分歧。
叶笙笙捡起卡，拿着进了房间。
薄晏在洗手间里，叶笙笙也没管，将卡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用一本书夹着。
然后上床，拿着手机看看工作群。
薄晏换好睡衣才出来，见女孩已经坐上床了，穿着的还是那套旧得发白的睡衣。
他搓着湿发，在旁边避开看她的目光，沉声问：
“你今天没给自己买衣服？”
就花了一千块钱，一千块能买什么，估计只给两个小鬼买了，自己什么也没买吧。
天底下，怎么还有不愿意花别人钱的女人。
就算真有，怎么会是一个二十岁就想着嫁人的小姑娘呢。
“我自己还有得穿的，再加上上班有工作服，没必要买那么多衣服。”
叶笙笙告诉他，“你给我的卡，我放在这个抽屉里了，你要是急用钱就先拿去用，我现在也没什么可花钱的地方。”
这一听，薄晏剑眉微拧。
他扭头盯着床上的女孩，“你说什么？你上班有工作服？你还去上班？”
叶笙笙没否认，“对啊，我今天就去上班了，不过我的班制是早九晚五，不会耽误我接送弟弟妹妹上幼儿园的，这个你放心。”
薄晏，“……”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感觉心里又多了一层负罪感。
尤其给她钱她不花，尽心尽力照顾小婵，空余时间还去上班。
这完全超出他的预想范围。
真想象不到一个二十来岁的丫头，怎么有毅力如此不辞辛劳的。
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薄晏道：“你把工作辞了，安心照顾两个小鬼就行。”
叶笙笙拒绝，“不要，我上的班很轻松，又有五险一金，还是早九晚五，每个月也有四天休假。”
她要是辞职，那以后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这个男人赚的。
要是有天他不高兴，说她是他养的，到时候她连反驳的骨气都没有。
在她的认知里，女人可以花男人的钱，但自己也必须得有赚钱的能力。
这样他们才能平等。
薄晏有些不乐意，“你就这么不愿意被你老公养，非要去上班？”
叶笙笙坚定的点着脑袋，“我有赚钱的能力，为什么要让老公养着？”
“……”
一句话，让薄晏哑口无言。
好一个赚钱的能力啊。
一个五险一金的工作，看把她给能的。
为了给自己心里找点理所当然，他抿着唇又问：
“你一边上班，一边照顾两个小鬼，不觉得累？”
叶笙笙笑起来摇头，“不累啊，弟弟妹妹这么乖，又不哭闹，送他们俩去幼儿园后，下午才接回来，而这期间我正好在上班。
你又不让我做饭，洗衣服有洗衣机，家里好像一直都很干净，我哪里累了。”
薄晏沉默。
家里干净是因为他派人每天中午送食材过来的时候，顺便打扫的。
想着她既然坚持要上她的班，那就随她的意吧。
只要她不觉得累就行。
搓干头发，将毛巾丢一边，薄晏坐在床边又道：
“拿着我给你的钱，还是去给自己置办几套像样的衣服，你这套睡衣，该换了。”
他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她要是一直不花他的钱，还这么帮他照顾妹妹。
总觉得欠她什么，他薄晏哪能欠下别人的人情。
叶笙笙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睡衣，觉得自己这一年里，确实穿的一直都是这一套，难不成有味道了？
她低头嗅了嗅，也没闻出什么味道来啊。
还是说老公不喜欢她穿这种幼稚的卡通图案睡衣？
想到自己还有一套，她忙下床去拿，“那我换一套吧。”
她拿了睡衣就去浴室换。
薄晏看着叶笙笙离开的背影，靠着床头郁闷的就在想，他不会要一直跟这个丫头把日子过下去吧？
不花他的钱，也不馋他的身子。
这丫头到底图什么？
就图他年纪大，成熟？
想到这个薄晏更加郁闷。
很快，叶笙笙换好了一套稍微不那么旧的，但却变成水果图案的短袖睡衣出来。
短袖太短，露出两条葱白纤细的胳膊，短裤下更是两条如玉般笔直漂亮的腿。
当然，她本身是完全没察觉到有什么的。
这会儿已是入秋季，天气变凉了。
叶笙笙打了个寒颤，失态地忙溜上床扯了被子盖住自己。
然后红着小脸对着身边的男人笑，“那个……睡觉吧，也不早了。”
她忙躺下，侧身背对他。
还坐着的薄晏，瞥着枕边的人，女孩脖颈处的肌肤很白，肩骨显露，漂亮的有种说不好出的诱惑。
秀发更是如同海藻一般墨青浓郁。
虽跟她是在同一张床上，可两人之间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即便这样，他也能清楚的嗅到一股仿佛迷人的青草香，浅浅飘入鼻腔。
很好闻。
以至于让他片刻失神，身体莫名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反应。
他在想什么呢。
薄晏忙甩掉脑子里的思绪，让自己镇定。
三十年来，他没碰过任何女人。
如今还能有反应，只能证明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为了不让自己失态，薄晏也躺下侧身背对叶笙笙。
今晚叶笙笙没那么快入睡了。
她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等了半天没见有动静，她慢慢侧过身躺着，目光悄悄地往枕边男人的方向看过去。
他……居然也在背对她。
网上不都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那为什么她跟他躺在一起，他这么安分？
是尊重她？
还是说他自己也没准备好？
可能都有吧。
毕竟他们俩根本就不熟，虽然闪婚了，但感情还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正好，她也没准备好。
如此一想叶笙笙就更踏实了，安心入睡。
叶笙笙起来的时候，薄晏的早餐早已摆上桌。
她忙喊弟弟妹妹起床，照顾他们吃好以后，又迅速送去幼儿园。
她以为薄晏应该去上班了的。
可等她再回家准备把碗筷洗了时，薄晏居然还坐在沙发上。
碗筷也都被他洗好了。
叶笙笙朝他走过去问：“你，今天不上班啊？”
薄晏这才合上电脑起身，走向门口方向。
“上，你不是也要去上班吗，正好，我送你过去。”
“啊？你顺路吗？我其实坐地铁过去特别顺路，而且也快。”
“顺路。”
薄晏换好鞋，出了家门。
叶笙笙关上门跟上他的步伐，“你怎么会顺路呢，你都不知道我在哪儿上班吧。”
“你跟我说不就顺路了。”
电梯厢里，薄晏一身西装笔挺倨傲，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站在女孩身边，莫名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叶笙笙悄悄瞥他。
真觉得她嫁的这个老公好好看啊。
个子还高。
她特地站在他身边，对着他的肩膀比了下。
妈呀，她才到他肩膀的位置。
好惭愧。
为什么人类的身高差距要这么大。
父母在的时候，她也算是生活在一个小康家庭里，从小不缺衣少食。
为什么她长二十年，才长了160公分。
站在自家老公身边，她有种自己像个小学生的错觉。
很快，俩人在地下停车场上了车。
叶笙笙很主动的去坐副驾驶的位置，系好安全带，轿车开走的时候她报了自己上班的地址。
而后时不时偷偷地瞥着开车的男人。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老公的颜值简直绝了。
那侧脸，就像是动漫里设计师精心刻画出来的一样，鼻梁高挺，脸型菱角分明。
握着方向盘的十指，骨节分明，冷白修长。
再加上他穿着一身看着质量很不错的西装，越看叶笙笙越错觉的感觉，自家老公像小说里那种有钱有势的霸总。
啧啧，实在太养眼了。
“你一直都是做的销售吗？”
叶笙笙找话题跟他聊。
薄晏没看她，一张常年没什么笑容的脸，如今也是阴郁着，没什么表情。
“嗯。”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做模特儿什么的，你个子高，身材也好，要是去做模特儿说不定能出圈呢。
或者去当明星，我感觉你这颜值当明星也很能出圈。”
不是她在夸他。
是他本身有这实力。
还是她眼光好，看到就把他给拿下了。
想着以后家里有个颜值绝佳的老公，她每天下班都迫不及待想赶紧回到家。
薄晏瞥了一眼副驾驶位置的女孩。
心里冷哼：这是终于按耐不住，开始馋他的身子了吧？
说不定她还真想放长线钓大鱼呢。
慢慢跟她耗着吧。
总会让她耗不下去，露出本性的。
“我对那些没兴趣。”
薄晏随口敷衍，想着身边这个女孩是去他名下的酒店，他有些好奇。
“你在艾斯顿尔亚酒店上班？”
叶笙笙点头，“嗯，我在前台，我们酒店很出名吧，全市最豪华的六星酒店之一，还是全球连锁的。”
薄晏眉眼微挑，又问：“那么有名的酒店，应该只招收大学本科以上的学历吧，你大学都没上，怎么混进去的？”
说起这个叶笙笙颇有些自豪，她侧身看着薄晏，卖关子，“你猜。”
“长得好看？”
他不否认，身边这丫头是挺好看的。
白白嫩嫩的，样貌很讨喜。
酒店前台是门面，聘上的自然都是外形不错的。
但单看外形也不能啊。
叶笙笙笑起来。
“长得好看是另外一方面吧，主要我会几门外语，你不知道我们酒店外国人特别多，只要你外语好，形象不会太差，都能被录取的。”
这还差不多。
薄晏倒是对身边这丫头刮目相看了。
居然还会几门外语。
很快，轿车停在了六星酒店的后门。
叶笙笙推开车门下车，笑着对车里的男人挥手，“辛苦你今天送我来上班了，回去开车注意安全。”
“嗯。”
薄晏应了一声，没停留的驱车离开。
叶笙笙目送轿车驶入车流消失后，才高兴地哼着小曲进酒店。
她对生活没什么高质量的要求。
只求四人，三餐，四季，一世。
不求老公大富大贵，每天能有点时间陪着她，偶尔接送她上下班，她就心满意足了。
去更衣室把工作服换上以后，叶笙笙忙赶去工作岗位上跟同事换班。
其实距离她上班还有十几分钟，这会儿有几位外国客人正在办理入住，同事忙不过来她忙过去接待。
用流利的外语跟外国客人交流，态度相当热情。
很快帮客人办理好入住后，她扭头跟两位同事相视一笑，然后交接工作。
没一会儿，跟她同班的两个同事也赶了过来。
没看到那个爱躲着偷吃东西的江南，叶笙笙问：“江南今天不来吗？”
“可能睡昏头了吧，哎，经理是她亲戚就是好，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就算上班也是吊儿郎当的经理也不管，真是羡慕啊。”
说曹操曹操到，酒店大门口，江南穿得性感时髦，踩着高跟鞋带着一阳光帅气的小哥哥径直朝着他们走来。
叶笙笙跟两位同事瞧着，都傻眼了。
“你男朋友啊？”
旁边的李沐子问。
江南趴在前台上，对着叶笙笙笑。
“什么我男朋友啊，就我众多表哥中的其中一个，你们叫他明阳就行。”
说着，江南将小哥哥的身份证递给叶笙笙，“给他办理入住吧，开顶楼的总统套房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