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笙停住脚步，顿时垮了脸。
“幼宜姐姐……”
小政言看到堂姐来了，高兴地忙朝她跑过去。
叶幼宜弯腰摸摸孩子的小脸，有些心虚地看向叶笙笙。
“笙笙……”
叶笙笙不想理会他们，上前开了门后让弟弟妹妹先进家。
楚浠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想打听，进了自己的家。
叶笙笙准备进家关门，叶幼宜望着她的背影忙喊道：
“笙笙，张岸就是来跟你们道歉的，而且他也向我保证过，不会再打我了。”
说着，叶幼宜忙扯着张岸的衣服示意，“你说话啊。”
张岸瞧着叶笙笙嫁的这个地方，也没有比他家好到哪儿去。
为了让叶幼宜帮他生下孩子，他十分勉强地对着叶笙笙道：
“之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你姐动手，我保证以后会对她好的，小姨妹就不要生我的气了。”
“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我管不着，我们家太小容不下你们，你们走吧。”
叶笙笙没给他们好脸色，直接关上了门。
叶幼宜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她知道妹妹对她很失望。
都被张岸打了几次，还不选择离婚。
可她真的没有那个勇气，再加上她现在又怀孕了。
离婚后她能去哪儿，就算去把孩子打掉，那也需要钱。
她现在身上连十块钱都没有，拿什么独立。
“这什么态度。”
张岸见叶笙笙没给他好脸色，气得踹了门一脚。
“老子好心买东西过来看他们，还把老子关门外。”
看向叶幼宜，他拎着东西气愤地丢下一句，“走，一个堂妹而已，我们过日子还得看她脸色了。”
叶幼宜见妹妹闭门不开，不得已忙跟上张岸的步伐。
俩人刚出住宅楼，就碰到了回来的薄晏。
再看到薄晏的时候，张岸刚嚣张起来的气焰立马就蔫了。
叶幼宜忙上前对着薄晏道：
“薄先生你好，我跟我老公买了些东西过来看言言，但是把笙笙惹生气了，麻烦你把这些东西拿去给言言可以吗？”
薄晏望着眼前的两个人，面无表情。
更不可能会去接他们的东西。
他嫌恶心。
“不必了，你们拎回去吧。”
见笙笙的堂姐也是个没骨气的，薄晏都懒得管，冷着脸越过他们离开。
“薄先生……”
叶幼宜对着薄晏的背影喊了一声，心里愧疚极了。
但薄晏头也没回，更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进了电梯。
“操，什么态度啊，他以为他是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给谁看。”
张岸见不得薄晏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又忍不住扭曲了面容骂道。
他记住这两口子住的地址了，回头找几个兄弟过来整死他们。
之前薄晏踩他的那几脚，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冷眼看向妻子，张岸呵斥，“走，你以后少跟她叶笙笙往来，这种妹妹还认什么认。”
叶幼宜跟上张岸的步伐，不敢吭声。
她知道是她的错。
是她没有勇气离婚，还带着张岸过来膈应他们。
可张岸非逼着她带他过来，她也没办法啊。
叶笙笙在厨房做饭，想着张岸要真因为堂姐怀孕而改变，以后好好对堂姐也好。
反正她以后不会再管他们俩的事了。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叶笙笙转身看过去。
见薄晏回来了，她立马笑起来，甜甜地喊了一声。
“老公你回来了。”
一进家就听到某人好听的称呼，薄晏心情大好。
他脱下外套，跟着进厨房。
“你在做什么？”
“我先炖个排骨莲藕汤，你想吃什么？”
“我来做吧。”
薄晏挽起衬衫的衣袖开始动手。

第69章 心里忽然就很甜
用过晚饭，由着弟弟妹妹在客厅里玩，叶笙笙拿着薄晏给她的两张银行卡，悄咪咪地来到书房门口敲门。
薄晏声音温润，“进来。”
叶笙笙走进去，轻轻地把两张卡送到薄晏面前放下。
薄晏看着她的举动，很是不解。
“你这是做什么？”
叶笙笙站在旁边对着他笑，“给你呀。”
薄晏脸色不好了，“给我做什么？”
“这是你给我的两张卡，卡里的钱我没动过，你拿去还车贷跟房贷，没了贷款我们的生活就会轻松很多。”
现在的贷款利息那么高，反正早晚都要还，现在手头上既然有钱，那就先拿去还了。
叶笙笙也没别的想法，就想为自家老公减轻一点负担。
看着面前的两张卡，薄晏沉默了。
他一直觉得，叶笙笙嫁给他，是以为他很有钱。
可相处这么久，她非但没开口问他要过钱，反而还极少花他给的钱。
现在甚至把彩礼钱都拿出来，让他拿去还房贷。
这样的女孩子，眼里哪里有钱，分明就是愚蠢，不过想找个旗鼓相当的人搭伙过日子而已。
薄晏心里忽然有些不好受。
觉得他误会这丫头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愧疚。
“你在想什么，收起呀，明天记得去把房贷还了。”
叶笙笙见薄晏发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薄晏把卡推给她，“不用，你的钱你自己收起来，房贷车贷我自己会赚来还。”
叶笙笙见他居然拒绝了，一下子趴在书桌上，托着腮盯着他闪着明亮的大眼睛问：
“你老实告诉我，你每个月到底有多少工资？”
薄晏亦盯着她，“怎么，你要查账吗？”
叶笙笙笑，“你给我查吗？”
薄晏还真怕她查。
且不说他名下的资产，就他个人账户每个月的入账，怕是都有N个亿。
她要真查了，还不得吓死她。
薄晏双手抱胸，慵懒地靠着椅背盯着面前的丫头。
“你只要记住，你老公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但养你们几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知道啊，可你总得先把房贷车贷还了吧，你不还的话我花钱都花得不踏实，总心疼你赚钱不容易。”
叶笙笙又把卡拿起来送到他手中。
“拿去把贷款还了，没了贷款日子才会过得舒坦，不许再退回来，不然今晚你睡沙发。”
瞪了薄晏一眼，她溜烟儿地出了书房。
薄晏，“……”
看着女孩消失的身影，再看看他手中的卡。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五味杂陈。
想着既然叶笙笙不要卡，那他就收起来，以后每个星期往她手机里转钱就好。
把卡丢抽屉里，薄晏也没再管，继续工作。
他是等叶笙笙睡着了才回房上床的。
不然生怕那丫头又按着他强吻，他会把持不住。
第二天，薄晏是等着叶笙笙一起出的门，顺便送她去酒店。
楚浠提前被沈星逐用机车接走了，没跟他们一起。
快到酒店的时候，薄晏才出声：
“我要出差几天，这些天你可能要辛苦一点了。”
叶笙笙一听，歪着头盯着身边的男人，“你骗我的吧？”
每次他说他出差，结果都悄悄回来。
然后又好巧不巧碰到她跟阿逐在一起。
现在叶笙笙都有心理阴影了，怕这个男人说出差不过是为了考验她。
看她还会不会跟阿逐鬼混在一起。
薄晏瞥了她一眼，“我骗你做什么？”
“那你去几天啊？”
叶笙笙倒是无所谓他出不出差。
像他这种做销售的，经常全国各地跑去推销他们的产品，她也能理解。
“三天。”
薄晏一边控制着手中的方向盘，一边问：
“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我看看出差能不能碰到给你带回来。”
叶笙笙笑起来，答非所问，“怎么，你想帮我买吗？”
“说吧，想要什么。”
“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就可以啦，你赚钱也不容易，赶紧拿着钱把贷款还了才是大事，别乱花钱。”
她现在什么都不需要。
也什么都不缺。
就目前这样的生活状态，就是她所追求的，平平淡淡足矣。
薄晏，“……”
听着叶笙笙说出来的话，他心口莫名一暖。
长这么大，除了母亲跟奶奶，还没有哪个人是关心他安危的。
一个小丫头，怎么随便两句话就让他心里有了触动。
薄晏握着方向盘没再说话。
当轿车停下的时候，叶笙笙一边解着身上的安全带，一边扭头看着薄晏道：
“老公我跟你说件事。”
薄晏看她，“你说。”
“你过来一点嘛，是悄悄话。”
薄晏有些别扭，但还是朝她倾过身子。
叶笙笙解了安全带，猛地在男人毫无瑕疵的俊脸上啄了一口，而后迅速下车对着他挥手。
“老公早去早回，一路平安，拜拜。”
薄晏，“……”
突如其来一吻，又让他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望着女孩灿烂如花的小脸，他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直到叶笙笙摔上车门，朝着酒店大门口奔去。
薄晏回过神，抬手摸了摸自己被亲过的脸，薄唇轻轻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心里忽然就很甜。
跟喝了蜜一样。
叶笙笙刚换了着装回到工作岗位上，大堂经理就走了过来。
她出声问：
“你们几个谁法语好？”
李沐子跟张晓琪同时看向叶笙笙，“她啊，上次有位顾客还找她当翻译。”
叶笙笙很谦虚，“也没有多好，就会简单的交流。”
她的几国外语是母亲从小教给她的。
后来长大她问过母亲，为什么她外语那么好，母亲也只是笑而不语，没跟她细说。
因为受母亲的熏陶，即便她没出过国，也没上过大学，但几门外语用做简单的交流她还是会的。
经理一听，看向叶笙笙。
“那你去A字套房见薄少吧，他需要一名长相不错法语不错的翻译，你要跟他把工作谈下来，说不定以后直接录用你做他助理了。”
叶笙笙，“……”
薄少？说的是江南的小表哥，薄明阳？
她要真去给薄明阳当翻译，那薄晏还不得酸死。
叶笙笙张口准备拒绝时，旁边的楚浠马上道：
“经理，我法语也不错。”
经理看向她，“你也会法语？”
“嗯。”
楚浠点头，“我法语TEF过了高级。”
经理一听，还没来得及点头答应她去，叶笙笙笑道：
“那楚浠去吧，我就只会日常交流，根本上不得台面。”
经理应了她，示意楚浠，“那你去吧，好好表现，这可是难得的一次机会。”

见楚浠离开了前台，李沐子跟张晓琪忍不住训叶笙笙。
“你是不是傻，多好的机会啊，干嘛不去。”
叶笙笙笑道：“我就一个前台，干嘛不自量力。”
“可你法语本来就很好啊，不然上次怎么帮顾总谈成的生意。”
“那是英语。”
“我不管，我就觉得你应该去，再加上薄少对你感觉不错，说不定他真提拔你当他助理了。
笙笙你知道给那种等级的大少爷当助理，收入有多高吗。”
李沐子为这个死丫头觉得可惜。
多好的机会，白白让给了一个新来的人。
叶笙笙笑而不语，对给别人当助理反而是没什么兴趣。
这会儿脑子里想的，只有自家老公。
“诶？”
李沐子忽然想到什么，又盯着叶笙笙问：
“你老公好像也姓薄哈，他该不会跟江南的小表哥是亲戚吧？”
叶笙笙皱眉，笑着道：
“天下同姓的人何其多，不可能都说是亲戚吧？我还有一个堂姐夫，也姓张呢，不可能跟晓琪是亲戚呀。”
李沐子不死心，“可薄这个姓氏很少啊。”
“那又如何，要是亲戚的话，笙笙的老公不可能房贷车贷都还不清。”
张晓琪接道：
“我们这个薄少多有钱，整个酒店都是他家的，一般上流社会的人亲戚肯定也很有钱，所以笙笙老公跟薄少不过同姓而已。”
这么一说，李沐子觉得也是。
但她又忍不住嘀咕，“笙笙的老公，看上去也好像那种有钱人啊，怎么会房贷车贷都还不清。”
叶笙笙，“……”
说到这个，她心里也有所怀疑。
薄晏不像一般男人那般邋遢不顾自己的形象。
反而很注重个人卫生，穿着也很讲究。
尤其皮肤很白，真像个养尊处优的人。
难道以前他爸没死，没破产的时候，他还真是个大少爷？
越想越好奇，叶笙笙觉得，等他回来，她有必要问问。
因为楚浠要留下给薄明阳做翻译，她就自己乘地铁回家。
到小区后她忙去幼儿园。
也就在去幼儿园的途中，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求助的声音。
“哎哟，有没有人呐，救救我啊。”
叶笙笙寻着声音看过去。
当看到不远处一个老奶奶坐在地上时，她赶忙跑过去扶。
“奶奶您没事吧？这是怎么了？摔着了吗？”
薄老夫人盯着眼前的女孩，确定就是她后，她又要死不活的开始哀嚎。
“好疼啊，我的腿啊，起不来了。”
“奶奶您忍忍，我这就给您打120。”
说着，叶笙笙忙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谁知道手机忽然被老人夺了过去。
“诶？你不是我那孙女吗，孙女我是奶奶啊，你不记得我了？”
叶笙笙一头雾水，忙蹲下对着老人笑。
“奶奶，我不是您孙女，您把手机给我，我帮您打电话叫您的家人来好不好？”
“你就是我孙女啊，我是你奶奶，你不要奶奶了？”
薄老夫人语言笃定，还有些伤心。
叶笙笙一时有些无措，赶忙又道：
“您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您孙女，我奶奶也早就去世了。”
“哎哟，我的乖孙女哟，你居然不想要奶奶了，还装作不认识奶奶，奶奶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什么都帮不了你们，遭你们嫌弃了。”
“这样的话，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老人伤心地就想往地上撞。
这会儿旁边来了几个人，看着叶笙笙跟老人开始议论起来。
叶笙笙很无奈，想着这位老奶奶怕不是得老年痴呆了吧。
见她要趴在地上撞头，她忙抬手扶她。
“好好好，奶奶您别闹，起来我们先去幼儿园可以吗？”
薄老夫人一喜，笑着抓过叶笙笙的手，“你不丢下奶奶了？”
“您先起来，我不丢下您了。”
知道老人可能是有老年痴呆，叶笙笙不跟她纠缠，先稳住再说。
薄老夫人忙点头应道，“好，我听乖孙女的，走吧，我们去幼儿园。”
“嗯。”
叶笙笙一边扶着薄老夫人走，一边悄悄问旁边的人。
“你们认识她吗？这是谁家老人啊？我真不认识她。”
见没人回应自己，叶笙笙也没辙，先去接弟弟妹妹。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走得差不多了。
就留下小政言跟小小婵。
两个小家伙背着小书包站在园门口望眼欲穿。
实在等不来姐姐，小政言无语的看向老师。
“老师，我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你就放我们自己回去嘛。”
老师笑起来，揉着两个孩子的脑袋道：
“再等等哈，你们的姐姐要还不来接你们，那老师就送你们回去。”
“姐姐……”
老师话音刚落，小小婵忙对着不远处的叶笙笙喊。
老师抬头看过去，“这不，你们的姐姐不就来了吗。”
叶笙笙扶着老人站在旁边，好声跟她讲，“奶奶您先在这里等我，我接我弟弟妹妹。”
说着，她上前特别不好意思的看向老师。
“对不起啊，我又来晚了。”
老师倒也很客气。
“没关系的，下回你要是没空，可以在电话里告诉我，我帮你把他们俩送回去。”
反正她额外是有报酬的，再加上幼儿园距离薄先生住的地方不远，她很乐意接送两个孩子。
“谢谢。”
叶笙笙应了。
忙牵过弟弟妹妹。
而后看向老人。
“奶奶，您跟着我们走吧。”
薄老夫人点头应道，“好。”
她满意地瞧着两个孩子，又瞧瞧叶笙笙，乖乖跟着他们一起回家。
小小婵只盯着老奶奶看了一眼，没认出她来，便就没理会。
而此刻的薄老夫人，与之前在薄公馆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在公馆的老夫人雍容华贵，气质绝佳。
就连妆容都化得十分精致。
可现在的她，就完全一个极其普通的老太太，鹤发鸡皮，满脸苍老。
穿着也很普通。
就算让她大孙子看了，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更别说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小政言看到一个老奶奶一直跟着他们，好奇地歪头问姐姐。
“姐姐，她是谁呀？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她可能跟家人走丢了，我们先带她回家，再帮她找找家人。”
生怕老奶奶听到，叶笙笙说话的声音很低。
想着老人她是在小区碰到的，肯定她家也住这个小区，回头问问物业就知道了。

把老人领到家里坐着，叶笙笙倒了水递给她，又去洗了些水果。
“奶奶您坐着吃些水果，我去做饭。”
老夫人瞧着这巴掌大点的家，实在有些不明白，她大孙子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么会想不通跑来跟一个普通女孩住这样的地方。
还是说，他故意在女孩面前隐瞒他的身份？
倒也不揭穿，老夫人对着叶笙笙笑。
“你去忙吧乖孙女，我今晚吃红烧肉，肉要炖烂些哦，不然奶奶牙咬不动。”
叶笙笙点头，“好。”
走之前又看向两个孩子。
“言言，小婵，你们陪着奶奶。”
“嗯。”
小政言应了，忙拿着自己的玩具朝老人靠近，让老奶奶跟他们一起玩游戏。
叶笙笙走进厨房关上门，拿着手机给小区里的物业打电话。
让物业过来领人。
还悄悄拍了两张老人的照片，让物业帮忙去找老人的家人。
物业很快赶了过来，叶笙笙淘米煮好饭，赶忙过去开门。
看到物业的两个人，她示意屋里沙发上坐着的老人。
“就是她，应该是老年痴呆，你们领回去帮她找找家人。”
物业应了，上前走向薄老夫人。
老夫人见有人来了，不用想肯定就是那丫头喊来带她走的。
她忙又装道：
“你们谁啊？想要做什么？”
物业的人上前，倒是也很随和的对着老人道：
“老奶奶，这儿不是你的家，走，我们带你回家。”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老人是哪家的，先领去办公室，一会儿再在业主群里问。
“什么不是我的家，这儿就是我的家，那是我的乖孙女。”
薄老夫人装得很生气，看向叶笙笙。
“乖孙女，你又不想要奶奶了？你这又要把奶奶赶出去吗？”
叶笙笙忙走过来，满脸着急，“奶奶，我真的不认识您，您跟他们走吧。”
本来薄晏就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
她把老奶奶领回来，要是不走的话，薄晏回来还不得又跟她生气。
最主要的是他们家小，就两个房间。
要是这老人留下，睡哪儿？
所以叶笙笙想，无论如何都得把老人送走。
实在不行她就报警。
老夫人见那丫头铁了心要送走她，马上又撒泼道：
“你这个不肖孙女，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现在能赚钱有好日子过了，嫌弃奶奶吃你的用你的，这是看不惯奶奶，硬要把奶奶给赶走吗？”
“既然连我最疼爱的孙女都不要我了，那我还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意义，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老夫人起身来想去撞墙。
物业的人忙拉住她，满脸不可思议。
“老人家，她真是您孙女啊？”
老夫人点头应道：
“可不是，这孙女就是嫌我每天待在家里光吃不做，这是想方设法的都想把我送走。
你们给我评评理，她还有良心吗？”
老夫人边说边哭，样子实属有些可怜。
物业看向叶笙笙，“小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叶笙笙觉得莫名，忙张口狡辩，“她真不是我奶奶，你们可以去调监控的啊，再说……”
“不是你奶奶，怎么会在你家里呢，好了，看在老人都一把年纪的份上，还是好好孝顺孝顺吧，以后想孝顺怕都没有机会了。”
两个物业人员无奈感叹，纷纷转身离开。
叶笙笙追着他们解释，“你们别误会，她可能是生病了，老年痴呆不认得自家人。
喂你们别走啊，带着她一起走。”
“行了小姑娘。”
物业人员转身看向叶笙笙，“好好孝顺你奶奶，你瞧瞧，那还有两个孩子呢，得给孩子做个榜样。”
“我们先走了，你要是对你奶奶不孝顺，回头我们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不听叶笙笙的解释，两个物业人员推门关上离开。
叶笙笙，“……”
都什么人啊。
为什么不信她说的话呢。
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老人，叶笙笙急得都要哭了。
“奶奶，您怎么可以这样啊，我真不是您孙女。”
老夫人又坐回沙发上，坚定道：
“你就是我的乖孙女，反正我哪儿都不去，就挨着你，你就算把警察叫来，我也不会走的。”
摸摸肚子，她还自来熟的吩咐。
“快去做饭吧，奶奶饿了，两个小鬼头可能也饿了。”
叶笙笙没辙，走进厨房的时候她又拿出手机，给薄晏打电话。
对方接了，她委屈地喊：“老公~~~”
声音娇滴滴的，感觉像是要哭了。
薄晏心口没由来抽紧。
他蹙眉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今天多管闲事，在小区里碰到一个老奶奶，她非说我是她孙女，死活赖着我不放，现在坐在我家里，赶不走了怎么办？”
薄晏，“……”
一个老奶奶，赖着笙笙不放？
什么样的老奶奶，会把那丫头当她孙女？
忽然想到什么，薄晏道：“你拍张老人的照片给我看看。”
“好。”
叶笙笙把老奶奶的照片发给薄晏，但电话没挂。
“你看嘛，就是这个老奶奶，非说我是她孙女，就算我叫警察来她也不会走，就要挨着我。”
薄晏在微信里放大老人的照片看了。
第一眼他还没认出来。
第二眼认出来的时候，他真是哭笑不得。
奶奶这是职业病又犯了吗。
怎么还演到他媳妇儿身上去了。
知道奶奶可能就是乔装成普通人的模样，去试探那丫头，看看她品性好不好的。
薄晏对着电话里的女孩说：
“你把手机拿给老人，我劝劝她。”
“好。”
叶笙笙走出厨房，将手机递给老奶奶。
“奶奶，您接下电话。”
薄老夫人不用想就知道，这丫头肯定给她那大孙子打了电话。
她抬手接过来，继续装。
“喂，请问找我老太婆什么事？”
薄晏低声问：“电话开免提的吗？”
老夫人，“没有呢，你哪位？”
薄晏才道：“奶奶，您闹什么呢，怎么找过去的？小婵不在吗？您不怕她认出您？”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要奶奶想找人，分分钟的事。
谁让他之前把笙笙的照片拿给她看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旁边盯着她的小小婵，起身来拿着手机走向阳台避开孩子们跟叶笙笙。
“你管我怎么找到的，反正你小子别坏我好事，她既是个普通的丫头，那得品行端正才行。
你别管，奶奶帮你考验考验她，等过了奶奶这关，回头奶奶八抬大轿帮你把人娶回去。”
毕竟是要做她薄家大少奶奶的人，既然孙子的身份没曝光，那她就好好考验考验这未来的孙媳妇儿。
只要成功过了她这一关，以后她这个老太婆自然会好生宠爱她。

“行，我不管您，那您就慢慢考验她吧，先把手机给她，我跟她说。”
老夫人拿着手机来到厨房，递给叶笙笙。
“乖孙女，手机给你。”
叶笙笙接过手机，忙避开老人问电话里的人，“老公你怎么跟她说的？现在要怎么办？”
“笙笙，她是我一个朋友的母亲，因为她儿子去世了，后来脑子就有些不好使，经常把外人认成她的亲人。
我要不注意看照片，都差点没认出来，要不你先让她留下，等我回去安排。
毕竟她家现在也没什么亲人了。”
这一听，叶笙笙同情地目光看向客厅里的老人。
“这样啊，我说呢，她怎么总喊我孙女，我压根就不认识她。”
“可是我们家就两个房间，她睡哪儿啊？”
薄晏道：“先跟你睡吧，我还有两天才回去，等我回去以后再安排。”
“好吧！”
叶笙笙挂了电话，安心做饭。
真的没想到老人会是薄晏朋友的母亲。
家里还没亲人了。
叶笙笙能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想着刚才老人说她要吃红烧肉，她就特别用心地去做。
客厅沙发上，正在看着两个孩子玩的薄老夫人，见厨房里那丫头不折腾了，她满意地笑了起来。
转而看向旁边的两个小鬼。
见小小婵总盯着她看，老夫人笑起来摸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