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按照这个意思，似乎都比不上你的启蒙恩师？”
麦克的问题有些尖锐，而且话里话外似乎在指摘什么，陈灼微微皱了皱眉头，这话一出就是在场的其他领导也有些皱眉。
摄像师很会镜头语言几乎是瞬间就将镜头切了近景到袁瑶的脸上。
陈灼顿了顿，转换了一种方式，缓慢的，听起来更柔和一点的，翻译了出来。
但袁瑶何其熟悉陈灼啊，跟着他训练了英语那么久，
他平常说英语的习惯，虽然袁瑶言语很难说的上来，但是却能敏锐的感受到。
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这里面的差异。
还有麦克记者隐藏的攻击性。
她也瞬间明白为什么周围的几个领导脸色都微微变了。
袁瑶不是一个那么没有分寸的人，知道今天这个场合在这里，不是可以随便说话的地方。对方是国际的名嘴，可以把袁瑶高高捧起来，也能重重落地。
甚至有些话是涉及到一些国际影响的。
可是想归想，有些东西却也要明明白白说清楚。
“为什么要有差别？”袁瑶笑了笑，不急不慢的开口。
“老师就是老师，为什么要有三六九等，中国人很重视恩情，师恩难忘，从没有分别。
至于启蒙老师为什么难忘这件事，我想记者你应该也很清楚，就像初恋一样，很多人到老死都是刻骨铭心。但这不代表，其他的老师就不重要。”
“你觉得呢？”
这番话听得周围的人也都是愣了一下，露出了微微放松的神色，显然袁瑶这一次的回答虽然有些讨巧，但却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
表明了态度，却也没有伤害到其他人。
在场有国内的泳坛主席的吴良心，副主席张耀明，对看了一眼也都是笑了笑，知道自己多虑了。
袁瑶的第一次采访本来是有些担心，但是这孩子，比他们想象中的却还要稳重的多。
陈灼只是在袁瑶提到初恋的时候眉眼动了动，随后还是按规矩翻译了。
对面的麦克听到这番话也很意外，终于是笑了笑：“我了解你的想法了，很令人敬佩的中国精神。”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后续又问了一些训练的强度，训练的内容，袁瑶一直回答的都非常漂亮。到了收尾的时候，麦克笑了笑。
“最后一个小问题，这次比赛有这么卓越的成果。袁瑶心里有感谢的人吗？”
这话是真的问到了点子上，袁瑶还真的有。
她这次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陈灼。
“感谢的人很多，帮助过我的队友，帮助过我的老师。但仅仅就这次比赛而言，我能够每一次在比赛时，最快时间找到状态，确实有一个要特别感谢的同学。”
“真的很特别，可以说是用性命一次次做牺牲，让我找回了状态，所以非常谢谢。”
麦克听的疑惑不解，追问的更多了一些。
“性命？这个词非常有意思，似乎有一段小故事呢。”
“哈哈，倒也不是别的，不过具体就不说了。”袁瑶笑而不语。
当着陈灼的面，当着这些摄像头的面，直面说这个小秘密是……每次都在拯救即将淹死的陈灼。
这话袁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麦克对今日的采访非常满意，此刻终于是结束，他感谢了在场的各位一番，到了陈灼这边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
“这位同学，你让我觉得非常眼熟，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
陈灼出色的样貌是很难让人的不留下印象，但麦克是专职游泳的，对其他项目的运动员并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眼前是射击界一枚丝毫不逊色于袁瑶的，极其闪耀的紫微星。
面对询问，
陈灼不慌不忙，他又看了看袁瑶，也是笑了笑。
他笑起来啊，
是真的特别好看，是春天的樱花，夏日午后的清茶，秋风下的瑟瑟而落的黄叶，冬日里……最纯洁的雪景。
是形容不来，但只觉得好看。
这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此刻摇了摇头。
“我啊。”
“只是她，平平无奇一个同桌而已。”
采访结束，袁瑶是彻底进入了放松时间。
虽然她的项目已经结束，但是整个游泳锦标赛还没有彻底结束，所以暂且也不能回去。
但她也是彻底自由了，龙教那边特批了放风的时间。
袁瑶很高兴，的确这次比赛准备的项目特别多，虽然说心态一直是很稳的，但比赛毕竟还是费神，她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
陈灼就送上门来了。
采访结束陈灼并没有走，直接抬眼看了看手表：“走？距离你放风结束还有5个小时。”
“去哪？”袁瑶一下子愣住，还没顾得上说什么就被拉走了。
还真的一路畅通无阻，陈灼好像提前打好了招呼。
出了体育会馆，拉着袁瑶就上了公交车，在后排的座位，两个人排排座。
陈灼是正襟危坐的，甚至两只手都乖乖的放在了腿上，像是一年级的小朋友。
以往都是他在前面，袁瑶在后座，这还算的上是第一次他们并排坐在一起。
这么看起来，陈灼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年嘛。
就是长的比一般人好看点，也要高一点，然后搞射击要厉害点，其他好像也没什么两样。
但是对方年入千万！
最后这个念头钻入脑海的时候，袁瑶扎心了。
她戳了戳陈灼，“你代言能年入千万？”
“嗯？”陈灼有点意外她提到的这个，想了想，“应该？”
对袁瑶他向来是实话实说，并没有避讳什么。
“我没有特别在意过，收入这方面都会有专门的搭理，张望是个负责人的经纪人。”
他看向袁瑶，一瞬间又想起来什么，“我的经纪人一直想签你，你可以考虑一下。”
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陈灼的经纪人？
让陈灼年入千万的经纪人！听起来有点意思！
“好啊好啊，哪天见一下！你这个经纪人一定特别厉害！肯定很稳重！”
陈灼想说你们好像已经见过面了，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在他们两个的场合，提别人这件事，让陈灼下意识选择了闭嘴。
他想到了此行了目的，想到了来之前张望的一些嘱托，又淡淡笑起来。
晃晃荡荡的公交车很快就到了终点，陈灼带着袁瑶下车。
这里是一片的居民楼，很普通的一片。
陈灼指着这片地方开口：“这片的居民区叫海楼，里面有家很好吃的海鲜馆子，带你来吃饭。”
“吃饭？”
跟着陈灼到了地方，结果站在门口，对方显示因为特别情况……已经停业关门了！
陈灼：“……”
他站在店子前似乎有些迷茫，看着停业关门的几个字，不知道要说什么。
站了足足有一分钟。
袁瑶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有些傻愣愣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关门了。”陈灼有些怅然。
“关门了就关门啦！换一家就是了。”袁瑶连忙安抚。
“可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那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陈灼歪过头，“不是你说的吗，第一次总是最难忘的。我来过这里，就很想分享给你。”
他歪过头眯着眼的样子，有些掏心的说法。
明明刚比赛过，袁瑶竟然觉得有点比比赛的状态还要强烈。
就……就……
“为什么要分享给我？”
“因为？”
陈灼看了看她，又笑，“不是庆祝你赢了吗？有好的东西就想要分享给你，有什么不对。”
听起来好像没问题。
因为店铺关门了，两个人只能转身离开，这位置很靠近海，袁瑶都已经能够闻到咸咸的味道，在空气里密布。
他们往回走，陈灼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不觉就到了海边。
正是夕阳的时候，沙滩上还有不少人，远处的太阳的落下海平线，一切都很平和。
袁瑶很喜欢大海的味道，她笑眯眯的开口，“我从小是从海边长大的，所以经常看到太阳的潮起潮落。就觉得……很好，反正就是说不出来的好。”
陈灼眯着眼看海，“我小时候遇到过一次事故，中间被人摁在水里数次差点窒息，最后丢到了海里，是路过的人把我捞起来，所以我不喜欢海。”
袁瑶愣了下，没想到自己一说话勾起陈灼这件事。
陈灼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但是既然你那么喜欢，我不如尝试着喜欢一下。”
这句话轻轻的，落到袁瑶耳朵里确仿佛在耳膜上敲起来擂鼓。
一直顺着血液的速度迅速冲到了心脏。
这话，明显的就是她这样的呆子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为……为什么要，要喜欢？”
陈灼歪过头，“你猜？”
袁瑶：“……？”
他转过头去，看着海平面的落日，“我还是挺想要学会游泳的，但是我畏水，这件事你知道吧？”
“知……知道。”
“袁瑶。”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你的第一次救命之恩，我送你回家。你第二次救命之恩，我还没还你，你想怎么还？”
话音落下。
袁瑶真觉得耳朵嗡嗡嗡的，信息量有点大。
说话都有点结巴，“不是……你帮我补习了吗？”
“这样就够了吗？”
她都不敢去看陈灼的眼。
对方怎么叫陈灼的，就因为灼人的吧？？
但失措就一瞬间，甚至袁瑶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失措，只觉得对方另外有话要说，但是到自己头上，她却想不明白对方要说的是什么。
有时候就是这样。
有时候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窗户纸，但……不捅破之前，你就能傻到什么都不知道。
却听到此刻肚子咕咕咕的声音，破坏此刻对方等着的气氛。
陈灼又轻笑了一声。
“是我的错。”
“说要带你吃饭的。”
关门了，又另外定了一家餐厅，但不是海鲜了，是简单的家常馆子。但很精致，显然是一家老店，味道非常好，袁瑶很喜欢。
话题被带跑以后，气氛都轻松了，袁瑶吃的饱饱的，听到陈灼忽然问起，“你说的那个性命救起的同学是怎么回事？”
袁瑶：“？”
“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啊。”
陈灼今天一直表现的都非常的得体绅士。
“说啊，怎么了？”
“就……就……”想了想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确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也看了我的比赛，应该也知道我换了一些游泳姿态的事，但是这个平衡点有点难找到。但是就上次你梦游我去救你的时候，有点找到状态了。
我发现比赛的时候，只要想到你在终点溺水了，随时都要淹死，就能非常快的进入到状态！所以几乎每场比赛，我都有想你，就游的飞快，赶紧要快点快点不能让你淹死！”
陈灼：“……”
陈灼：“……”
陈灼：“……”
一时间都有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不知道他此刻是应该直接用手中的筷子戳袁瑶，还是应该感谢她时时刻刻都在想自己。
陈灼沉默了好一会，才终于问了一句。
“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袁瑶的大众粉丝们，应该还不知道他们的偶像袁瑶的这点事吧！
“不知道不知道。”袁瑶连忙摇头，给嘴巴做了个拉链，“我没说呢！”
陈灼艰难的点点头，“想的很好，但下次还是不要再想了。”
袁瑶想了想自己这一会状态适应的越来越好，之后应该多训练的话，也不需要用这样的强刺激了，也就点了点头。
这顿饭蹭的还是开心。
但陈灼在一起的时间就算不说话，也觉得过的特别快。吃完饭也没多说，陈灼把袁瑶送回去了。
就是送她下车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你知道救命之恩，应该要怎么样的吗？”
“不知道啊！”袁瑶瞪大眼，“要怎么样！”
陈灼一脸无奈，几乎咬着牙，“不知道那就回去再仔细想想！想不到明天默写一百个单词！”
袁瑶：“……行，那我再想想。”
一定认真想。
不然今天要通宵背单词！
袁瑶英勇的回宿舍了。
陈灼站在原地，看着她进去，直到消失了踪影。
这时候，才终于打了个电话出去。
陈灼语气非常冷漠：“张望，我打算推荐你当袁瑶的经纪人。”
张望在对面狂喜，还有这等好事！！
“太好了，你是我亲兄弟。”
“我的话还没有说话你先别感谢。”陈灼呵呵笑了一声，你还记得你今天跟我说的话吗？
“说的什么话？哦哦兄弟我想起来！你约瑶姐吃饭了吧？怎么样有没有展现极其绅士的一面，带她吃难忘的一顿晚餐。”
“然后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够霸总，够征服了吧？”
张望在对面想入非非，“我不喜欢女人，但我喜欢你！”
“这种话一出，什么女人不被迷晕？灼哥，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谈恋爱了？”
陈灼呵呵冷笑：“没有，我只是在懊恼，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一个母单的话。所以推荐经纪人这件事回头再说。挂了。”
陈灼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在陈灼明白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之后，他是个绝对果断的人，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对袁瑶的心意。
但没经验，要怎么说？
怎么办？
张望出了个主意，带女孩吃个浪漫晚上，说出一些别人不知道的隐秘，让女孩子觉得她特殊，这样女孩就一定明白你的心意。
百发百中。
陈灼本来只相信了50%，但是……
陈灼打开了百度，
浏览记录里清楚的展现着陈灼之前钻研许久的记录。
#追女生十大绝妙方法。
#干了这四件事，绝对能够百发百中！让女孩迷死你！
和张望的主意贴近了50%。
于是就又信了。
但想到今天这个糟糕的约会状态。
陈灼：“……”
百度害人。
但约会。
陈灼顿了顿，莫名觉得有点手指发麻。
算……算约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卡疯了，求大家意见，大家想看……瑶姐什么感情戏份哇！

不知道袁瑶算不算,但在陈灼这肯定算了。
袁瑶回去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发麻，刚回，王晓红就凑上来：“姐妹！约会怎么样啊？”
袁瑶一惊, “约会,什么约会？！”
王晓红满脸古怪，“你和枪神大大咧咧从正门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枪神出去约会了。还有噢……你之前的采访已经发布了一些花絮出来了。不过正式发布需要时间了，而花絮也足够引爆了。”
“围脖上，采访又上热搜了。”
王晓红又点开手机给袁瑶看, 围脖是的确出现了一条新热搜, 但却不是关于袁瑶的，而是陈灼。
花絮放了一段陈灼的最后的介绍，是麦克询问陈灼有点眼熟那一段。
陈灼的脸被放大，淡淡笑着摇头说不过平平无奇一个同学！
这个片段直接引爆了网络。
张晓路不爱喝：“平平无奇一个同学？？这是陈灼啊！！卧槽, 隔壁的冠军梦幻联动？”
电梯里有神：“给不知道的同学们贴心科普一下，陈灼, 男, 18岁, 职业射击运动员。拿下国内几乎所有大型射击比赛的大满贯。”
“数十次打破国家纪录, 数次打破亚洲记录, 距离世界纪录一线之差。打下国际全运会冠军，是明年奥运会射击项目里最天才最有希望夺冠的热门选手！”
吃饭我都不想了：“卧槽卧槽！是枪神！！他怎么会和袁瑶梦幻联动！啊啊啊强强联合！！！我怎么觉得他们好配啊！”
草坪上的同学：“大家注意看, 这里有个同学叫枪神！拿下大满贯却说自己平平无奇！”
评论爆炸了，跟之前袁瑶的打破世界纪录引起了的震撼不同, 这次的群众里有不少其实都是纯纯的吃瓜！
八卦是人类的第一源动力！
有些八卦这个平平无奇的同学的身份, 有些是单纯觉得陈灼长得帅，还有一些……
是传说中的cp党！
只要能让他们嗅到一丝丝的cp的影子, 就能从蛛丝马迹中扒出来一对超甜cp！
弯弯的小河来：“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同学看袁瑶的眼神很不一样？就是，全世界我的眼底只有你的感觉！”
电线刚来电了：“枪神盯人！猛盯！这个cp我磕拉了！枪神从来都不接受采访的，这次居然给袁瑶当翻译，你说他们没点事？这谁信！”
顶顶顶顶顶顶顶：“一个是大满贯，一个打破世界纪录，这对体育节的神雕侠侣，我命令你们，给我结婚！”
磕他们两个cp八卦的群众，占据了很大一治队伍，几乎成了中流砥柱。
袁瑶看了一圈下来，几乎成了地铁老人脸，
“按照网上言论的进度，我感觉我得和陈灼的孩子都要会打酱油，才能收场。”
王晓红哈哈大笑，“那倒也不至于。只是你和枪神确实很好磕，他们这才看到了一个采访的都能磕成这样。”
“要是知道你们俩还是同桌！之前你转班，枪神还跟着一起转班，一副跟定了你的样子。这死生不渝的情况要是被知道了，知道会不会直接疯掉！”
“所以你跟枪神要有点什么才是普天同庆，要是这样都什么都没有，才最叫人迷惑吧？”
袁瑶挠挠头，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我救过陈灼两次，他不小心溺水，都是我遇见拉上来的。所以我说，会不会有这样的原因？毕竟是救命之恩，这……”
“那不是更理所当然了？”王晓红激动的拍大腿，“而且你真以为这算什么呀，就算是救命之恩，也有很多完全没有良心的人好吧！
枪神以前可从来没有对别的女孩子这样过，你敢说他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原本是要摇头的，但是想到今天，袁瑶又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也不太确定了。
她反问了王晓红一句，“你觉得？陈灼，喜欢我？”
王晓红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瑶姐，不喜欢你，会这么远跑过来看你的比赛？这里是浙省！”
“你别跟我扯说枪神在这里也有比赛啊，我早就打听过了，那不过是一个省级的小比赛，枪神这样的咖位其实完全可以拒绝参加，他来看你是主要，比赛不过是借口！”
“而且不只是看比赛，还给你当翻译……我的天呐，枪神那一口流利的发音，迷死多少人。你真以为枪神是那种，热心帮助同学的好人啊，？那以前他们射击队那么多不会英语的，也没见枪神去给谁帮助过翻译呀！”
“采访后立刻拉你出去了，背后的事情你不知道，枪神是亲自找的龙教，本来说给你放一个小时啊，后面立刻变成了四个小时，全队的人都知道了！所以我一来就问你，是不是约会了。”
王晓红这姐妹真的嘴巴就很机关枪一样，叭叭叭叭叭叭，一连串，释放出来的信息量巨大，一下子塞到脑子里，快要爆炸！
袁瑶都懵了，“就不能……就不能是救命之恩吗？”
“什么救命之恩，哦对。想要应该，救命之恩也不是不行，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人家，这是对你相许了！”
王晓红在此刻仿佛想到了什么，眉头顿时就皱在了一起，她眼神如炬火认真的看向了袁瑶。
“人家都表示了这么明显了，你一直拖拖拉拉左右闪躲，瑶姐，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陈灼啊？”
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陈灼？
她喜欢陈灼吗？
这句话简直振聋发聩。
袁瑶对感情是迟钝，但绝会没到毫无察觉的地步，一开始的确是以为救命之恩。
但是在这次比赛，接连不断看到陈灼，又想起来他给自己补习，送自己回家，还有今天的那一场，不像约会的约会。
有点感应到了。
被王晓红直接点明以后，就仿佛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到了袁瑶反问自己的时间，
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为什么在躲避呢。
是不喜欢陈灼吗？
喜欢吗？
袁瑶抿着唇，觉得有点乱，“我整理整理。”
“是的，要认真想清楚，虽然我觉得枪神千好万好！但瑶姐你要是不喜欢，那也没用呀！啊对了，顾着跟你八卦，都忘了这事儿，龙教那边说等你回来去找他一趟！”
袁瑶立刻振奋起来，比赛完了尾声了，龙教这时候找她能干嘛。
当然是为了奖金吧？！
锦标赛里面打破记录，虽然没有很高的奖金，但是国家和地方也都会进行相应的扶持，他对这一方面的奖金细则了解的可是相当清楚的。
洗洗算下来，这一次的5个项目，因为打破记录够大！
她可以拿到近乎20w的奖金！
袁瑶热爱比赛！
什么陈灼，什么喜欢，立刻都被抛到脑后。
“我马上就去！”
王晓红都没顾得上交代是干什么事，袁瑶已经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了。
王晓红一脸懵。
“这么快？她已经知道浙省的人要来道歉了？？不行。我也得看看去。看那王牌浙省低头，比拿冠军还爽！这等精彩，可绝对不能错过！”
袁瑶到龙教休息室那边的时候，发现里面非常热闹的，乌泱泱一大家子的人。
龙教陈教都在，浙省的几个教练，包括欧阳烨和周曼曼也在，苏省的教练和河省教练也在。几个国家教练，钱晓伟他们也在。
还有几个显然是泳联的领导，有c省泳联会长黄正，也有国家泳联会长良心会长，还有几个袁瑶就没那么熟悉了。
现场的气氛看起来有一点紧张，王若飞脸都是红的，在激烈争辩什么。
直到袁瑶进来，王若飞骤然闭嘴。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到了袁瑶的身上。
龙教打破沉默，冲着袁瑶招了招手，“瑶姐，来的正好。”
“咋了龙教。”袁瑶轻轻松松走过去，原本喜悦的心情有些微微的下沉，看着架势不像是要聊奖金的样子。
看着王若飞那张脸，就像是看到袁家人一样，麻烦又难受。
“是这样。”龙教笑眯眯的介绍着在场的几个人，“这些人呢，我想你也都见过。第一是个小事，本来不需要提了，但既然有过这回事，自然也要说清楚，那就是关于瑶姐你之前和浙省的赌约。”
“你赢了！”
“非常艰难的赌约，也非常不公平，浙省这趁火打劫的不耻手段就不多赘叙了。这边呢，也有国家泳联各位都在这里做个见证。”
“这个赌约到此结束。
但是我们之前商谈了许久，因为你的这个赌约，也引起了重视！之后那训练营的规矩也会跟着一起改一改。
我们都反应了情况，良心会长也认可，王若飞这边作为浙省代表也没意见。不止是你这一届，包括以后的锦标赛的训练营，都会以公平为主，不会进行强弱的差别待遇。”
“这件事是因你而起，是你发现了这里面的问题，所以我们想，这结果，也得让你知道。”
袁瑶有些意外。
当初她和浙省去对赌的时候啊，为了让对方能够答应。只限定了自己这一届，尽可能照顾那些弱势的队友们。
却没有想到龙教他们却帮他一口气做到了底，彻底改变了训练营的规矩。
想到以后那些就算是吊车尾的运动员们，也能享受到公平的医疗帮助，也有公平的训练。
袁瑶笑了笑，
这是好事。
“好。”袁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个决策的下达，苏省和浙省是最大的受损方。
他们的运动员肯定无法拿到如之前那一般众星捧月的待遇了。
苏省主教练酸溜溜的开口。
“破过世界纪录的，就是了不起。瑶姐真是面子大了。”
“为了给你撑腰，彻底改训练营规矩，连泳联会长都亲自背书。”
“我和王教练，都不得不低头呀！”
酸，确实是酸！
一个小小的锦标赛训练营规矩而已，竟然让国家主席亲自出动。
原因是什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
因为袁瑶，
破了记录的袁瑶，现在可以说是国内第一人，
也是他们最有希望冲击奥运会的第一人，
她现在的能量，远远不是当初在c省能比的了的。
就算是强悍如苏省和浙省，
在如今的袁瑶面前，
也只能被迫让步，
被迫低头！
比不了。
泳联会长亲自出手，还是三方的，会长，副会长，甚至体育局的领导。
都在亲力亲为过问这件小事。
为什么呀？
为了彰显对袁瑶的重视！
怎么能不酸啊？
他们苏省之前如日中天的时候，也是被浙省狠狠压在脚下，何曾有过这样的风光待遇啊？
酸，酸死了！
可恶啊！
这样的天才，怎么他们苏省就没有啊？！

酸的是红了眼, 自然说出来的话也是酸气四溢。
但袁瑶毫无所觉，直面的刀子攻击到她这里都能化为无形，更别提这种轻飘飘的一两句酸话。
她甚至还能挂起来得体的微笑, 反说一句, “谢谢夸奖。”
让苏省教练一下子憋住，话堵在喉咙口都憋不出来，说不出的难受。
这也太不按照套路出牌了，正常人听到这话会说谢谢夸奖？
这女的怎么都不知道谦虚？
但就是现在这一句不知道谦虚的话，最后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恶狠狠的瞪了袁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