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之意—— by飘荡墨尔本
飘荡墨尔本  发于:2023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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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你妈妈在家,有颁发圣旨的权限。阿意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和我们聊完天去补跑,要么爸爸是真的不敢做好饭了叫你去吃。朝二暮三的爸爸,可不敢一天之内忤逆你妈妈两次。”
“哎,怪没趣的,还以为我家老爸从此要雄起了。”宗意的世界都灰暗了,灰到一半,忽然又亮了:“哥哥哥哥哥,要不你忤逆。”
“我啊?阿意这是喂哥哥吃熊心豹子胆?”
“不是啊,哥哥,你以前都不在,你肯定不知道家里的规则,而且,妈妈直说不跑完不许吃饭,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理解一下。”
宗光没太搞明白宗意想干什么:“还请小妹示下。”
“这不就很简单吗?我不吃饭还不能吃鱼吗?你只要承认你的理解能力有点问题,再努力展现一下钓鱼的技艺,我不就还是吃得饱饱的吗?”
宗光被宗意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刚刚你在那儿分析的时候,我还真觉得你挺像个大人的。头头是道。怎么这会儿忽然就变成一个适龄儿童了。”
“我的哥哥诶,我和你说,每个人都有逆鳞,干饭就是我的逆鳞。你要是不让我干饭,我就啥啥都不同意。”
“怎么就变成了哥哥不让阿意吃饭了?”宗光蹲下来,用平视的高度,温声细语地和宗意说:“哥哥觉得有点冤。”
宗意这种向来就只有纸上谈兵的段位,在这一刻直接土崩瓦解:“哎,算了吧,感觉哥哥你也自身难保,你在梦兰女士那边的优势地位,从你说喜欢她大闺女的那一秒,就消失殆尽了。我的哥哥诶,你这么着急作甚?你就不该告诉爸爸,找我给你筹划。”
“哥哥知道错了,现在悔不当初。”
“那行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去跑楼梯吧。”宗意折腾了这一大圈,还是去跑了楼梯。
倒也还是得了个好处,爸爸哥哥和姐姐分别答应她要钓一条鱼。
爸爸钓的鱼做水煮活鱼。
哥哥钓的鱼做豆花活鱼。
姐姐那一条就做成酸菜鱼。
宗意决定数台阶,每跑一步就要吃一片鱼,不,起码一级台阶=1.5片活鱼才不会觉得亏。
“不是说要来帮聂兄弟找证据的吗?你们两个怎么忽然聊起我的笔友了。也好在是你们的爸爸我光明磊落,要不然还真的就被你们带沟里去了。”
“磊落吗?”宗光反问道:“阿意刚刚都说你渣。”
“行吧,阿光要是觉得,年轻的时候,交过一个笔友就叫渣,那你就好好修身养性吧?”
“爸爸放心,我们这个时代的笔友,已经稀有到快要绝种了。”
“爸爸说的可不是笔友,是你一天到晚都混在空乘堆里面。”
“我是飞行员,又不是男乘务员,我为什么会每天混在空乘堆里面。”
“机组出发前不用开会的吗?我看电视里演的都是要的。”宗极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了解飞行员的生活日常。
“是要开的。都是机长在主持会议,我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那不就得了?你负责配合,乘务组也负责配合,这一来二去的,难道不比笔友的危险系数高?”
宗极一个劲地往空乘身上扯,搞得宗光完全有理由相信,爸爸是故意祸水东引。
宗光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你这态度是不是有点问题?”
“谁让你故意诋毁我在阿心心目中的形象?”
宗光恍然大悟道:“原来问题在这儿呢?我这不是没有诋毁成功吗?”
“可是阿光,你暴露了你自己。”
“暴露我自己什么?”宗光追问。
“我和你妈妈分开,你觉得主要的错误在我,你对我有怨恨,我严重怀疑阿意说的是对的,你因为怨恨我,才想要拐走我最宝贝的闺女。”
“爸爸,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和你,从小是什么样的感情,难道还需要再一一复述吗?”
“可是你消失了十几年啊,你让爸爸怎么接受一个会消失十几年的人,做我的女婿。”
“您可是我的亲爹,您当然没有必要把我当女婿。”
“可是,你明明想要拐走我的女儿啊。”说完,宗光自己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可真是一家子的错乱。”
“没关系的,稍微错乱一阵子,很快就好了。我回家第一个和爸爸说,就是觉得爸爸需要的时间,应该会比之之还要长。”
梦心之没有参与爸爸和哥哥的这一通谈话。
讲真,她有点尴尬,并且不觉得,这会和哥哥说的一样,是只要一阵子就好的。
索性,她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
梦心之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程诺打来的,就直接接了起来。
“大心,这会儿有在忙吗?”程诺在电话的另一端问。
“我哪里会有程诺姐忙啊?又要忙咖啡馆,又要准备结婚。”梦心之浅笑吟吟地回应。
“这倒确实是被大心说中了,最近忙得脚不沾地。”
“程诺姐这么忙还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下个月不是要结婚了吗。我和宣适计划在帕多瓦办婚礼。”
“恭喜啊,程诺姐,我记得你在极光之意的时候,有说过你最开始学咖啡,是在帕多瓦的佩洛德奇咖啡馆,对吧。”
“嗯,谢谢大心,你记性真好。现在是有个这样的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情啊,程诺姐,你说。”
“帕多瓦有我的老师,还有同事,我原本想着,可以在我的同事里面找一个伴娘。”
“这听起来挺好的呀。”
“原本是挺好的,倒是没有想过,我和阿适蹉跎了这么多年,那些同学本来也比我大,早就已经结婚了。唯一剩下的一个,刚刚打电话说她闪婚了。所以我就想问一问你,下个月中旬的时候有没有空。”
“啊?程诺姐是想让我做伴娘?”
“对啊。计划赶不上变化,大心能帮我这个忙吗?”
“程诺姐怎么会想到让我做伴娘?如果从国内找的话,你应该有很多选择才对吧?”
“我认真搜索了一下朋友圈,只有你是刚从欧洲留学回来的,你的签证肯定没有过期。我是这两天就要和我爸妈过去了做准备,找其他人,我也不好给她们办签证,既要担心是不是能够办得下来,又要担心会不会来不及。”
“是这样吗……”梦心之有些犹豫。
她觉得自己和程诺的关系,其实还到不了做伴娘的程度,但程诺的这个理由,说得那么坦率,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大心要是有事情,或者不方便的话,直接告诉我,没事的,我其实也是想偷懒,我都已经连着一个礼拜只睡四个小时了。”
“怎么会连觉都没有得睡?”
“这不是要准备咖啡师大赛吗?就在我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
“安排得这么紧凑啊?”
“我和阿适错过那么多年,是真的不想再错过任何一天。如果不是家里有一些特殊情况,我恨不得我们重逢的那一天,就地结婚。”
“就地结婚啊,错过那么多年,还有那么坚定的信念吗?”
“当然啦,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只有一个梦想,就是做阿适的新娘。”
“到现在都没有变过吗?”
“变了,我现在有两个梦想,一个是阿适,一个是咖啡师。”程诺顿了顿:“咖啡师的梦想,是在阿适的鼓励下才找到的,要是没有他,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可以有别的梦想。”
“你们的爱情,听起来就很美好。”
“那既然美好的话,你有没有兴趣亲眼见证一下?”
“下个月几号啊?”
“月中,15号。”
“大心有空吗?愿不愿意来帮我和阿适这个忙?”
“嗯,时间没问题,但是我还得先问一下我爸爸。”
“也对也对,我和阿适诚意邀请你们一家都来。我等会儿再给你爸爸也打个电话。”
“真的要邀请我们一家吗?”
“当然了。阿适觉得小意也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者。因为她,我和阿适才有机会在那么浪漫的极光之意重逢。”
“这样啊,那你先问问我爸爸吧,我最近其实也一直想和程诺姐聊一聊。”
“真的啊,那我们可就想到一块儿去了。有大心这么漂亮的伴娘,我的婚礼都跟着闪闪发光。”
“婚礼上,闪闪发光的肯定是新娘啊。”
“不用,我只需要在阿适的心里闪闪发光就好了。”
“程诺姐你太谦虚了。我作为女生,都被你的魅力深深吸引。”
“真的啊,还是大心有眼光,那等会儿你爸爸要是没问题的话,你们就把护照信息发给我,我让阿适给你们订机票。你们只要人过来就好。衣食住行阿适说他全包,伴娘的礼服也会提前定制好。”
“我还是第一次做伴娘,感觉有点紧张。”
“那我争取让你一辈子只做一次伴娘。”
“做伴娘的次数还有什么说法吗?”
“那倒是没有,我把我的捧花扔给你,你接了我的捧花,就地结婚,不就没有机会给别人做伴娘了吗?”
“我这还早呢?”
“早吗?难道大心都没有想要结婚的对象?”
“没有呢。”
“那也挺好的,你参加婚礼,见证一下我和阿适的爱情,自己可能也就有想要结婚的对象了。”
程诺给梦心之打这通电话的时候,她和宣适的视频通话也在电脑上挂着。
“阿诺,你怎么一会儿说你是偷懒才找她,一会儿又说要叫上她全家,还说要给她爸爸打电话,你这么一来,不就和我们的初衷差很多了吗?”
宣适完全是为了聂广义才让程诺帮忙找梦心之做伴娘。
哪怕聂广义自己都已经决口不提了。

第180章 识人不明
程诺调整了一下坐着的角度,回到和宣适视频通话的状态,出声问宣适:“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我们事先约定的,可是让你把宗家姐姐找过来当伴娘,帮帮大少的忙。”
“可是你也说了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有吗?”
“有啊,你说了一堆知定静后得,总结起来不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知定静后得?阿诺说的是【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对就是这句。我翻译得精不精准?给不给力?”
“精准,给力,恰到好处。”宣适捧场完了才接着问:“这和你邀请一大家子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单单邀请大心一个人,她肯定是不会来的。我邀请了一大家,至少大心会作为代表过来。”
“真的假的?阿诺这用的是什么策略啊?”宣适一脸的求知若渴。
不论在任何时候,只要是程诺说的事情,宣适总是回以最大的热情。
“也算不上策略,就是听大心说要先问一下她爸爸,我就觉得这事儿会有变化。”
“何以见得?”
“大少和你的关系,大心一家人也不是不知道。在大少已经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就邀请大心一个,你觉得,她的家人会让她这么大老远过来给我当伴娘吗?”
“这个确实比较容易联想,可即便你邀请了她一家,该联想的还是要联想,情况不是也没有任何改变吗?”
“有的。我等会儿不仅要给她爸爸打电话,还要专门和她妹妹说一说。”程诺拿了电话开始做准备:“我得撇开你和大少的关系,把我和大心一家人的缘分,定位到小意身上。是小意喜欢我和你的爱情故事,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故事。”
“呀,听阿诺这么说,还真是豁然开朗啊。你找伴娘,本来也是要看你和他们一家的关系,你这么说,梦心之过来的机会就大了很多。”宣适又问:“那要是她一家人真的都过来呢?”
“以我对他们一家人的了解,我说什么都是你一手包办,多半只会来一个人。如果真的来了,那也是好事啊,让他们看看大少是怎么力挽狂澜解决问题的。就大少那种别扭的性子,没有我们大家推他一把,他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阿诺……”
“怎么了,你这欲言又止的?”
“大少没有力挽狂澜。”
“啊?是我这个成语又用错了吗?我以后还是多记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的表达。”
“没错,我的意思是,大少没有把精力放在解决当前的危机上。”
“啊?他都回意大利了,也没有好一点吗?”
“没有呢,现在愈演愈烈。他帕多瓦的事务所要关掉了,罗马那边也岌岌可危。”
“怎么会这样呢?大少没有解释一下吗?”
“没有啊,他可能觉得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吧。他和我说的是愿退全退,还安排留下来的员工去马尔代夫旅游,让本就不充裕的现金流雪上加霜。”
“啊?不是吧?大少他还扛得住吗?”
“他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事。”
“那实际上呢?”
“我们大少是谁啊?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天下型选手,他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非议?”
“阿适,那我就觉得你的提议其实不太好了。”
“哪个提议?让梦心之过来意大利给你当伴娘。”
“对啊。这是大少人生的最低谷吧,他还有心思管这些?你们男人不都是不希望让女人看到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吗?”
“谁说的,阿诺怎么能就这么一杆子打死呢?我再落魄,我也是要让你做我的老婆的。”
“咱俩情况不一样嘛。我们参与过彼此人生最最艰难的时刻,自然会有一起到老的决心。”
“哪有啊。阿诺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明明选择对我单方面失联。”
“我那是害怕连累你,也误以为你不想被我连累。”
“所以嘛,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分男女。你在我这儿,做了你自己刚刚嘴里的【你们男人】。”
“是的,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我决定把自己的往后余生都赔给你。”
“好嘞。女人,你的往后余生都得交给我支配。”
“没问题,我的男人。”程诺清了清嗓子,开始正经发问:“我们的婚礼,要不然就不要伴郎和伴娘了吧。大少说想要做伴郎,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他最近还有过问吗?”
“没有。大少说他什么项目都不接,什么事情都不管,就光给我们设计结婚礼物去了。”
“那这算是好事,还是自暴自弃啊?要不然你还是问问他吧?”
“不问。我现在要是问了,他肯定就说不用了。”
“那再怎么说,也是大少自己的感情,还得他自己有个决定,我们现在这样,会不会有越俎代庖的嫌疑。”
“阿诺,你不了解大少。他绝对会是一个良配,只是可惜有那么一张嘴。大少对一个人好,是真的会很好,而且会一直一直那么好下去。你看看他对我就知道了。”
“那你们这是兄弟感情,本来也不一样。有多少开口闭口都是义气的,回家就让老婆受一肚子气。”
“这绝对不是大少。你是没见过他的前妻。哪怕他是被骗的,哪怕根本就没有爱情,大少也是对他的前妻……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回头你来意大利了,我介绍你和廖思佳认识。你绝对不可能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大少的不好。”
“做一个让前妻都赞不绝口的男人,这确实还挺难得的。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俩还余情未了?”
“没有的事。就是离婚这件事情,对大少的打击也挺大的,他一直都说自己要做独身主义者的,直到遇到了梦心之。他也犹豫过彷徨过,好不容易迈出那一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可是阿适,感情这东西,也不是大少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我刚刚不是也问大心了吗?她压根就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按我的意思,我们也不用太着急。”
“这事儿,本来确实是不着急的,问题是,大少的竞争对手,是梦心之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大少自己分身乏术,那边要是一抓紧,这不就……”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更要听我的了。不管从行为上,还是方式上,伴娘的事情,都得是看我和大心一家人有没有那样的情分。咱们俩要小心谨慎一点,不要最后好心办坏事。”
“嗯,阿诺说的有道理。我得做好没有伴郎的心理准备。”
“阿适,我刚刚说婚礼不能延期,是专门和大心说的,就咱们俩经历的这么些风风雨雨,什么时候结婚,办不办婚礼,我都是无所谓的。”
“那怎么行?我可是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你刚刚说的是我的心声,要不是家里有些特殊情况,重逢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把你就地正法。”
“阿适,我记得我们重逢的那一天,你是带着大少一起来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怎么就地正法?”
“阿诺,你现在是不是胆子有点大?”
“那肯定啊,你不在的时候,我胆子还能不大一点?看得见摸不着才能铸就我的底气。”
“行,我现在就订张机票回去。”
“好啊~没问题啊~”程诺全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
宣适听得火气从脚底下直接往头顶窜。
程诺莞尔:“好啦,不逗你了,你要是这个时候能抛下大少,你也就不是我认识的宣适了。你好好处理那边的事情。我先给大心的爸爸打个电话。”
“行吧。那我这边也先挂啦,这个视频再聊下去,你肯定就订机票了。”
“好,那我这边有什么消息再告诉你。”
“嗯!好的!一定。你好好收拾行李。”
“后天才走呢,现在收拾什么行李?”
“你先把你买的套装都收拾一下,省得回头忘了。”宣适就算再忙,对自己的福利,还是没办法不上心的。
“好的。你好好想象,回头好好表现。”
“哎……这女朋友养大了,是真的有点不好管啊。”
“没事儿,你还有大半辈子可以慢慢管。”
挂完视频,宣适就下楼去找聂广义了。
因为帕多瓦的事务所关了,聂广义直接住到了宣适在帕多瓦的家里。
宣适直接把一楼的客厅弄成了工作室,让聂广义安心做设计。
聂广义本是不愿意的。
可他一旦进入到设计的状态里面,经常都会忘了吃饭。
虽然不可能严重到直接饿死,但一整天不吃不喝也是常事。
帕多瓦事务所还在的时候,聂广义是有好几个助理,还有专门负责做饭的阿姨的。
帕多瓦事务所最后也只留下了他的几个助理和保洁。
聂广义干脆连阿姨都一起送去了马尔代夫度假。
只留他自己孤零零的一个。
往日里,没有压力做设计就已经是这样了。
现在这个情况,,宣适要是不管,就能严重到生活不能自理。
宣适隔一段时间,就会下去,强制聂广义吃一点喝一点聊个天。
聂广义的那几个助理,本来是准备留下的,奈何他们没有宣适的武力值,就算壮着胆子想要强迫老板,也没有这个实力。
“大少,我刚冲了一杯特别好喝的咖啡,我分了五段冲的,差不多能有我家阿诺六分之一的水平了,你可以尝一尝。”
“我咖你个大头啡,六分之六做的我都不怎么喝,我喝你个六分之一?”
聂广义口嫌体直,直接接过宣适的首冲咖啡喝了一大口。
他可能没有想过,宣适是刚冲完就拿给他,烫得差点没忍住喷出来:“你是想谋杀亲同学好继承我的同学录吗?”
“大少的同学录,我这儿也有。”
“你不就高中和我同学了两年吗,怎么能嘚瑟成这样?”
“为什么不能?普通人能和天才做过一回同学,还不得炫耀一辈子呢?”
“也对。看在你永远拿一颗滚烫的心崇拜天才的面子上,本大少就勉强原谅你拿咖啡烫我的犯罪事实了。”
“谢大少开恩。”宣适喝了一口咖啡,“罗马事务所留下的那十二个人,还有这边的四个,全都到马尔代夫了。”
“嗯,不错。你帮我告诉他们一下,他们的老板会为他们好好工作的。”
“好的,我会帮你把话带到的。帕多瓦这边的事务所,你真的要关掉吗?这可是你花了最多心血的。”
“都是我自己种的因,不关掉还能怎么样?”
“其实,我觉得这边的问题并不严重的。你和聂教授说一说,搞不好直接就没事了。”
“我都多大了,遇到问题还找我爸?”
“不是,这不是情况特殊吗?”
“有什么特殊的。”
“费德克是你爸爸的学生啊,你爸爸在他这儿,说话肯定还是有用的。再有就是同门了,这些事情要是散布出去,他肯定也很有压力。”
“小适子,我非常郑重地告诉你,这件事情,和聂教授完全没有关系。我收下费德克,并且开始培养他,最后把帕多瓦事务所交给他,全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和聂教授没有关系。”
“这也不是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的。”
“为什么不能是我说了算?聂教授要是没有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费德克和他有这一层关系。最后导致这样的结果,也只能说是我识人不明。你要是把这事儿告诉聂教授,在费德克这边会不会形成压力我不知道,聂教授肯定立马就睡不着觉。”
“但问题是,你现在根本也控制不住舆论啊。这些个留下的人,也不知道是真的要留下,还是知道了有马尔代夫度假……”
“我好歹在业界混了这么多年,总不至于一个真的粉丝都没有吧?”聂广义拿出手机,把通话记录递给宣适:“我的万千粉丝之一刘西蒙刚刚还打电话,说要过来给我当助理呢。”

第181章 继续失控
“刘西蒙啊?”宣适稍微有点意外:“现在这种情况,你的才华粉,不是应该第一个脱粉吗?”
“确实,现在整个业界都知道我江郎才尽,事务所无以为继。”
“那你怎么还有万千粉丝?”
“刘西蒙的状况,算是有点特殊。”
“哪儿特殊了?”宣适问。
“刘西蒙和梦心之算是比较熟。”聂广义说,“国内的极光之意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应该也是清楚的。”
宣适意外:“刘西蒙和梦心之熟?为什么?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吗?”
“我故你个大头事,他们两个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
“UCL?”
“对。”聂广义点头。
“你那会儿不是都不愿意和人家有联系,还把人给拉黑了吗?”宣适笑着好奇:“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
“你问问题能不能不要一直重复?”聂广义理直气壮地反问:“刘西蒙和谁是校友,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宣适被聂广义给问愣住了,“大少言之有理。”
或许是一种信任,也或许是一种思维定势,宣适总是特别容易被聂广义说服。
“言你个大头之,有你个大头理,你还有其他要和我说的吗?”
“我和阿诺的婚礼,原本是要邀请聂教授的,请柬早就做好了,我临时过来这边了,阿诺还是会把请柬送过去的。”
“你们是只办意大利这一场婚礼,是吧?”
“嗯,阿诺的爸爸妈妈不想在国内办酒席,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聂广义放下手中的制图工具,抬头看着宣适,一本正经的说:“婚礼请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心过来庆贺的。莫名其妙请些有的没的。搞不好你上面在结婚,人家下面在下注什么时候会离婚。”
聂广义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存在,挺适合成为单独的一个物种。
他哪怕没日没夜地在做设计,连吃饭喝水都经常会忘记,整个人的着装,还是能够做到一丝不苟。
可以从他眼睛的血丝里面,看出疲惫。
面容和装束,却始终都是那么一丝不苟。
宣适经常会有一个疑惑,聂广义的口袋里面是不是随时都放着刮胡刀。
疑惑得久了,总归还是要问一问。
权当找准机会,让聂广义多休息休息。
宣适并不着急想要结婚礼物。
甚至,聂广义送不送礼物,他都没有任何所谓。
他和聂广义的感情,本来也不是靠人情往来这么俗气的东西来维持的。
“大少,你是怎么做到一边熬夜,一边整张脸都这么干净的?”
“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吸着鼻涕吃着眼屎,才能做设计?”聂广义的嘴每时每刻都在和他的形象唱反调——怎么恶心怎么来。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都不长胡子?”宣适问出了又来已久的疑问。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不知道有一种技术,叫激光脱毛?”聂广义问。
“那不都是女孩子去四肢或者腋下过于茂盛的体毛才会做的事情吗?”宣适反问。
“脱毛这种事情还要分男女?”聂广义摇了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这都什么思想?”
“大少教育地对。”宣适又开始问正事:“聂教授我们请还是不请啊?”
“你的婚礼,你要请谁,不要请谁,还要请示我?怎么,你想让我做新郎?”
“那不能够!我的阿诺,就算大少再天才百倍,也是没有可能抢走的。”
聂广义直勾勾地看着宣适,三分不屑,七分质疑:“你脑子是不是去了月球旅游?”
“没有啊,我生是地球的人,死是地球的鬼。”
“既然这样,地球上有比我还天才百倍的人吗?”
“哦,我知道了。”宣适继续说正事,“我让程诺上飞机前,把请帖和机票送给聂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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