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之意—— by飘荡墨尔本
飘荡墨尔本  发于:2023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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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必要上升到历史的罪人吧?”聂广义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聂教授矜矜业业了一辈子,除了坑过您儿子,也没干过什么坏事了,对吧?”
“大头,爸爸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在和你开玩笑啊,聂教授。我那天就是提了一下打铁花,你二话不说直接就过去借鉴了,我是拦都拦不住。”
聂广义和聂天勤聊打铁花,更多的,其实是为了给聂教授打气。
通过这样的例子,让聂教授相信,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的传承,也是可以找到一条康庄大道的。
倒是没想过,聂天勤的执行力会那么强,一听他说完,就直接跑去借鉴,又刚好掉了一个调研队比较凋敝的时间点。
“你觉得爸爸不应该去?明明是你说,打铁花是你对打铁花的传承模式推崇备至,爸爸才会一遇到,就赶紧过去借鉴了。”
“你去了,如果开开心心地回来,那就应该去,你去了说句话就叹口气,就不应该去。”
“爸爸也不想叹气啊,就是这年龄大了,觉得自己一辈子就做一件事情,还没有做好,有点愧对……”
“行啦,聂教授,每一项技艺,都应该通过自己的内核来发展,借鉴最多只能锦上添花,如果本来就发展不下去了,怎么借鉴都是没有用的。”
“那大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点子?爸爸就是个学者,研究研究学问是可以,真要搞什么商业啊,传承啊,多少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就是大头你说的造血,爸爸是真的不太会。这两年,爸爸也有些矛盾。”
“矛盾什么?”
“矛盾我的学生,明明很优秀,却找不到工作。就算找到了,收入也不足以让他们在大城市立足。”
“聂教授,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您忘了您的学生Friedrich了吗?我可是把整个帕多瓦的事务所都交给了他打点,以他的收入水平,我保管他在世界范围的任何一个大城市都能安居乐业。”
“费德克本来就是留学生,他来做我的博士之前,就已经有了非常亮眼的履历了。你招他的时候,根本就知道他有念过我的博士,对吧?”聂天勤还是不买账。
“您的意思是,您的其他学生都没有找到工作?拜托,你可是桃李满天下的泰斗啊。您光间谍,都往我那儿派了多少波了?”
“哪有什么间谍?不过是帮卑微的老父亲去看看不愿意归家的儿子罢了。”
“我说聂教授,这旧账就算要翻,也应该是我来翻吧?您这是不是稍微幼稚了一点?”
“你没听说过老小孩儿吗?你爸我过了七十,以后就是个年龄很大的小孩子了。幼稚一点怎么了?”
“别说,您还挺有理的。”聂广义没有再继续抬杠,再抬下去,也不知道老小孩会不会回归到无法沟融的人类初生阶段。
聂广义重新问了一遍触发抬杠之前的那个问题:“您的其他学生,都没有找到工作吗?”
“那肯定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古建筑保护方向的学生,找不到专业相关的工作,就算找到了,收入也不高,只有转其他方向,才能有比较好的收入。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放弃了自己的兴趣,选择了和生活妥协。”
“这个话题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吗?有些需要情怀的事情,就得是像我这样的有钱又有闲的人来做。这都什么年代了,也不能只讲理想不讲米粮,是吧?”
“你这样的人,又有几个呢?”
“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像我这么优秀的,肯定是世间少有的,但愿意为古建筑保护添砖加瓦的,一定有很多。”
“不可能,大头,爸爸做了一辈子的老师,在这方面肯定比你有发言权。”聂天勤有太多的优秀学生,原本的一腔热情,最后都输给了柴米油盐。
就连聂天勤自己,能够坚持到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其实也是曾有过太多生活的负担的。
一来,聂爷爷和聂奶奶,给他留了很多家底。
二来,他自己也没有什么物质上的追求。
三来,儿子有亲妈留给他的一大笔财产。
他的很多学生,也都是在成家之后,才放弃兴趣,开始为生活奔波。
聂天勤从来不会拦着。
身为导师,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生活和睦,家庭富足。
都像他这么做孤家寡人,念那么多书,又有什么意义。
聂天勤的思绪飘得有些远。
聂广义用一句话,把聂天勤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回来。
聂广义说:“你一直做大学老师,当然觉得不可能了,你去做幼儿园的老师试试?”
“幼儿园,为什么?”聂天勤不解。
“我前段时间做了一个调查。”聂广义回答。
“什么调查啊,大头?”
“一年学费超过十五万的顶奢幼儿园里面,最受欢迎的兴趣课程都有哪些。”
“你去调查这么贵的幼儿园做什么?”聂天勤继续疑惑,“这和古建筑保护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您知道顶奢幼儿园兴趣课程排名前三的是什么吗?”
“这个爸爸怎么会知道?”
“那我给您揭晓一下,分别是马术、赛艇和……木工。”
“木工?”聂天勤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就是木工。”聂广义确认完了才问:“是不是没有想到?”
“木工和马术、赛艇的区别也太大了。大头,你确定没有搞错?”
“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看错了,要我选的话,我觉得怎么都应该是马术、赛艇和击剑一类的,但事实确实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对木工,有着天然的崇拜。”
“崇拜木工啊?”聂天勤更不信了。
“是的,最重要的是,这种情况,不仅仅局限于顶奢幼儿园,在那些没有马术和赛艇这类选项的幼儿园,木工的热门程度,还会更高一些。”
“大头,你这是从哪篇论文里面找到的数据?”
“聂教授,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这篇论文,那篇论文,论文里面要是啥都有,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迷惘了。”
聂天勤被聂广义给说愣了。
想了想,又觉得儿子说的确实也有一定的道理。
“那你也不能毫无根据地信口胡诌,大头你说是不是?”
“那是当然,你儿子我什么时候信口胡诌过?我有个同学,就是我不愿意留下同济跑去法国做交换生的时候的一个同学,他回国之后不做建筑做幼儿园,一年学费十五万,算不算国内顶奢的贵族幼儿园了?”
“幼儿园爸爸倒是真不太清楚,这反正肯定是大学学费的很多倍了。以国民平均收入水平来说,这肯定是算的。”
“算就行。”聂广义接话:“我的这个同学,一口气在全国主要城市,开了十家这样的幼儿园。”
“然后呢?”
“然后,他开的幼儿园,都有专业木工课程,专业的设备、专业的教室。”
“幼儿园会有人愿意学专业木工吗?”
“我也问过这样的问题,我同学说,选修课系统一开,第一个爆满的就是木工课程,不管在哪个城市都是最热门的,比什么马术、剑道、机器人编程,都更热门。我也是和他聊过之后才知道的。”
“不能够吧,大头,幼儿园学什么机器人编程?”
“那您可就真的太不了解国内的高端幼儿园了,这些都是标配。”
“真的啊,爸爸以为,双语就是幼儿园的顶配了。”
“那聂教授你可真得多出去了解了解。我同学的那些幼儿园,就因为木工课程的工具和设备都比别的顶奢幼儿园要更专业,都快成了他们招生招牌了。”
“大头啊,这事儿怪你!”
“不是吧,聂教授,我放下意大利那么大的两个事务所,回来和你共同研究万安桥的重建和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的传承,您竟然还好意思怪我?这难道就是你们大教授的傲慢?”
“不。”聂天勤否定完了又说,“这是身为父亲的傲慢。”
“父亲就有理了?”
“是的,你如果早几年结婚,早几年让我抱上孙子,我哪怕不是贵族,也可以咬咬牙,从我孙子去你同学开的顶奢幼儿园,这样一来,我不就早早就知道木工在幼儿园有多流行了吗?”
“不是……”聂广义一时气结,“您搁这儿催婚呢?能不能尊重一下学术探讨。”
“咱们讨论的又不是论文,哪有什么学术探讨?”
“得!聂教授,您这出了这么长时间的差,您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怎么每次一说到这儿,你就顾左右而言他呢?大头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聂教授,我还是怀念我们刚刚重逢的那个时候。”
“为什么啊?”
“那时候,您可从来不会开口闭口就是男男女女这点小事。您可是业界泰斗啊,您能不能把心思,全都放在古建筑保护上?”
“大头……”
“不,聂教授,我的头不大,您看啊,一年十五万的幼儿园里面,有那么多小孩子,对木工表示狂热,至少好好引导一下,等这帮娃儿长大了,如果愿意投身到古建筑的保护或者木拱廊桥的传承,那您不就高枕无忧了吗?”
“大头……”
“嗯,这会儿我头确实大了,被您给叫大的。”聂广义是真的有点炸毛了。
他好不容易忘掉自己为什么跳水,端正了孤独终老的态度,亲爹就莫名其妙地催他找对象。
女人,只会影响他寻找灵感的速度。
“广义,你说的这个情况,爸爸确实是第一次听说,也从来没有切入过这样的角度。你给爸爸一点时间,爸爸去写一篇相关的论文出来。”
“聂教授,您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写论文?你这都博导还是返聘的,应该没有那么多科研指标了吧?”
“不是的,广义,爸爸只有把这些写成论文了,才能更好的传承。”
“写论文要是能传承,那您还需要我回国吗?”
“这一码归一码,不影响嘛。”
“那我也一码归一码,我都有五指姑娘了还要姑娘干什么?”
今天是写书六周年,为了庆祝这一天,飘飘在最后一分钟送上更新~
你们有见过比飘飘更努力的小阳人吗?

“我想想啊,要不然就在佩洛德奇咖啡馆吧。”
“阿诺,你是认真的吗?要在咖啡馆办婚礼?”宣适对程诺的提议,感到有些意外。
“嗯,我让你在那个咖啡馆,留下了太多不美好的回忆,我们用一场婚礼,把过去的不美好统统都洗刷掉。”
宣适并不认同这个说法:“我们的过去哪有不美好?”
“这不是我们彼此失联了那么多年嘛。”
“那个过程,虽然很痛苦,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每一天,都是我对爱情的坚守。”
“谢谢你的坚守。但是阿适,我们的婚礼,能不能再等一年半啊。”
“一年半,阿诺是还有什么疑虑吗?”
“没有,我想的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这两天先去领个证,然后婚礼就再等一等,最多一年半,这样可以吗?”
“阿诺是想要等到三十岁?”
“不是,我……我是想……对不起啊,阿适,我是想等到我爸爸妈妈出来……”
“你说这个啊!”
“对不起啊,阿适,我是不是有点自私。”
“你说的什么呀?你的爸妈不就是我的爸妈吗?婚礼怎么能没有爸妈呢?这算哪门子自私?”
“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爸爸妈妈出事才导致的。哪怕是橙子做的事情,从根本上来说,也还是因为我爸爸妈妈出了事情。”
“都过去了,磨难使我们成长,考验让我们坚定。我昨天去看过你爸爸妈妈了。他们下个月就出来了。”
“啊?不是还有一年多吗?”
“他们减刑了,之前一直没有确定,所以我也就没有和你说。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个时候,忽然问你想在哪里结婚。”
“原来是这样啊。我本来还想说,都耽误了你这么多年,再耽误下去,阿适就只能老来得子了。”
“办不办婚礼,和是不是老来得子有关系吗?我不介意现在就升级当爹的。”
“阿适,阿适,阿适,”程诺赶忙扯开话题,“你说我爸爸妈妈出来之后,还能适应吗?”
“肯定都可以的。等你爸爸妈妈出来了,看看他们以后是想在哪里生活,是在国内,还是想在国外生活。”
“那你呢,阿适,你想在哪里生活?”程诺继续扯开话题。
“我啊?”宣适的答案,一如既往地简单,“我想在有你的地方。”
“阿适,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程诺端着一盘樱桃,坐到了宣适的身边,抬手给宣适递了一颗。
宣适喊过樱桃问:“你怎么忽然来这么一句?”
“我就是感叹啊,不然我怎么能遇见你?”
程诺又给宣适递了一颗樱桃,宣适接过来,喂回给程诺。
宣适把嘴里的樱桃核吐了,顺便结果了程诺嘴里的,才开口说:“你上辈子有没有拯救银河系我不知道,你这辈子,拯救了无家可归的我。”
“我那可不是拯救你,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你是我有记忆以来,唯一的坚守。”
“是吗?你先前不还和广义大少说,你一直都有在很努力地找对象吗?”
宣适毫无征兆地翻起了旧账。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情调吧。
“确实很努力。失联那些年,想着你不要我了,又想着不要拖累你,就很努力的想找个人拖累,结果怎么找都没找到。阿适你会介意这件事情吗?”
“介意,怎么能不介意呢。”宣适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知道吗,阿诺,我在帕多瓦接到你电话的那一天,就是响了三下就挂,最后没有接通的那一个,你知道我那天在想什么吗?”
“没有接通,你怎么知道是我?”程诺挑了个问题以外的重点。
“男人的直觉。”
“好吧,你那天在想什么?”
“我想想啊。”宣适故意停顿了一下:“我猜到那个电话是你打的,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给我打,我当时就想,是不是你已经结婚了,但是过得不好,所以才想着给我打电话。”
“阿适,你这脑洞是不是稍微大了一点?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脑洞确实是有点大,而且还大出了一部连续剧。”
“连续剧?”程诺换了个姿势听故事,直接头枕在宣适的大腿上。
“对,很狗血的那种。”宣适帮程诺整理了一下头发,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程诺躺的更舒服一点。
“阿适,你快说来我听听,到底有多狗血。”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喜欢狗血剧?”
“别人的狗血,和自己的狗血,那能一样吗,阿适你快和我说说。”
“我当时就想,假如你结婚了,但是生活得不好,我就回国把你带出来。”宣适笃定道。
“不是吧,这都行?我都结婚了,你带我出来,也做不了什么啊?难道我还重婚吗?”
“我想守着你,又不一定要和你结婚。”这是宣适心底的答案。
“诶呀!”程诺手里拿着个樱桃坐了起来,“你早说你是这么想的啊,阿适。”
“早说晚说有区别吗?”
“当然有啊,你早说,我也好先去体验体验生活。你都不知道,我以前出去相亲,每到关键时候,脑子里面总会跳出来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让我背女戒和三从四德。”
“让你背书,那岂不是正中你的命门?”
“可不就是嘛!吓死我了,直接吓得我连亲都不相了,这就算了,回家还一直做要背书的噩梦。”
“哈哈哈,梦得好!”宣适轻轻拍了拍程诺的脸颊,“阿诺,我还挺奇怪的,你学咖啡师,就没有什么东西是需要背的吗?”
“当然也需要啊,但只要和咖啡有关的,我都是过目不忘的,堪称图片式记忆。”
“所以你的阅读障碍还挑类别是吧?”
“那当然啊。只要是我真正喜欢的,我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又不是智商有问题。”
“嗯,你只是数学总考个位数而已。”宣适拿了程诺小时候的糗事出来说。
“阿适,你信不信我把最后一个樱桃也吃掉。”
“你吃啊,你吃了我再从你嘴里抢。”
“呜……”
未婚夫和未婚妻的生活日常,说有聊,也有聊。
说无聊,也真的是有够复制粘贴的。

第127章 怪吓人的
“明教,每次遇到你,总有好事儿。”宗光就差把容光焕发这四个字,写到自己的脑门上。
“哦?什么好事,我怎么不知道?”明耕宇一脸诧异。
“明教又是教员机长又是飞行部的领导,虽然也要飞,但贵人事忙,每次排班,都是当天往返,只要能和明教排到一个班,就代表还能回家吃晚饭。”宗光把理由说了一遍。
“你一孤家寡人,回不回来吃晚饭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啊,只要回来的早,还能和我妹一起吃顿饭。”
“你妹到广州了?”明耕宇有些意外,“晚上落地了要不要一起吃饭?”
“明教你这么积极参与我的家宴,让我很是有些不安啊。”
“你不安就对了,毕竟我可是公认的钻石王老五。”
“不好意思啊明教,我妹没来广州,我是要加个机组,回去和她吃个宵夜。”
飞行员坐自家航空公司的飞机,通常都不需要再买票。
只要加个机组,就能以观察员或者备份机组的身份,打飞的。
加机组是非常常见的安排。
国内的大型航空公司,都不会只有一个基地。
外面基地飞行员不够,或者出现别的一些情况,经常会从总部加机组过去了再飞。
对于别人来说是异地异省,对于宗光来说,也就加个机组的距离。
“加机组?你明天不是还有排班?”
“我明天排班是晚上,吃完宵夜,坐明天早上第一或者第二班飞机回来,简直不要太稳。”
“你不至于吧?付新晔追女明星,都没你飞得这么勤。”明耕宇有意取笑。
付新晔也是教员机长,但级别没有明耕宇那么高,只是理论教员。
付新晔追女明星,是宗光入职之前的事情。
但这种八卦,总还是会在新晋飞行员入职的时候,传播下去。
付新晔不到三十岁就成了教员,算得上是年轻飞行员中的佼佼者,自带八卦体质。
“女明星和我妹能比吗?”
“整天听你把你妹妹挂在嘴边,上次见到真人……”明耕宇话只说一半。
“真人怎么了?”
“看把你紧张的,见过真人,才发现你平日里并没有太夸张,我也算见过很多一线明星,你妹妹的气质,确实是一点都不输。”
明耕宇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宗光还是不满意:“什么叫不输啊,明明我妹完胜。”
“你平时不还是挺谦虚的吗?你今天怎么回事?”明耕宇有点意外。
“我谦虚我自己就行了,我谦我妹妹的虚干什么?”
“你别这么嘚瑟,小心回头飞机延误。”
“说真的,我本来也是有这样的担忧的,看到一起执飞的机长是明教,就代表我今天是受到幸运女神眷顾的。”
宗光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嘚瑟。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如果爸爸反对,把他赶出家门,他以后想见梦心之一面就会变得很难。
现在这种,老父亲虽然不看好,却算得上大力支持的情况,已经超越了宗光最好的想象。
宗光给梦心之发语音:【之之,我今天落地可能还挺早的,要是来得及的话我就回家一趟,你让爸爸给我准备宵夜。】
【好的哥哥,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我准备飞了,飞的时候我想一下,落地了我告诉你。我现在飞首都,顺利的话,下午五点就能回广州,然后再打飞的去找你。】
【好的哥哥,等你确定了回来,我就和爸爸说一声。】
“姐姐姐姐姐,我哥是说他要飞首都,然后今天夜里会回来对吗?”
“怎么了?”
“你能让哥哥去大董或者四季民福给我打包一只烤鸭回来吗?哥哥去打包的话,一定有办法把面酱给带回来,对吧?”
“阿意啊,就算哥哥是飞行员,也不是这么用的。”
“为什么不能这么用?”
“你这是把哥哥当人肉快递员。”
“哥哥能给妹妹做人肉快递,难道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吗?”
“阿意,飞行员就是在飞机上面,到了首都,可能都不会下飞机就直接飞回去了,你让哥哥怎么给你打包。”
“那说不定晚点呢,说不定天气不好回不来呢,说不定机场里面就有烤鸭店呢?”只要涉及到和吃有关的事情,宗意就变成了一个粘人的小妖精。
“阿意,飞行员其实很辛苦的,去一个城市上百遍,都不一定有时间逛一逛。”
“这样啊。那我就不吃烤鸭了。以后哥哥不是回家你就不要让我知道了,省得我总想着哥哥去的地方有什么好吃的。”宗意委屈而又乖巧地收回了自己的愿望。
看到妹妹的一脸失望,梦心之终归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阿意,你想吃烤鸭的话,姐姐去买只鸭子,回头让爸爸烤了给我们当宵夜吃好不好?”
“可是,没有面酱的烤鸭是没有灵魂的。”
“那你吃还是不吃?”
“吃,必须吃!灵魂算什么,我吃的是它的肉体。”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样了?”
“哪有啊?”宗意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的姐姐诶,要是哥哥不回来,我大半夜吃烤鸭,不会被妈妈骂吗?”
“没事的,等会儿妈妈在的时候,我再和爸爸说,哥哥晚上要回来,宵夜想要吃烤鸭。”
“那哥哥要是回不来了怎么办?”
“那都已经准备了,姐姐搞两只超大的鸭腿,就说是我要吃的,再给你送过去。”
“可是姐姐诶,你什么时候吃过宵夜?”
“你这会儿逻辑这么清晰,是一点都不想吃,对吧?”
“才不是,我是怕妈妈会生气,妈妈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不想撞她枪口上。”
“妈妈心情不好?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她见到我就笑,怪吓人的。”
“妈妈见到你笑还不好啊?你就得天天挨骂才开心?”
“我的姐姐诶,咱妈要是连作的心思都没有了,那就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哪有那么夸张?”
“姐姐,你要相信我,这一年,我已经很清楚,什么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什么呀!聂教授。”聂广义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大头,你这两天总发呆,是你没在意大利待着,事务所出了什么问题吗?”聂天勤非常认真地关心儿子的情况。
“我好歹也是你唯一的亲儿子,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那不是工作的话,难道是生活?大头,你遇到什么事情,记得要和爸爸说。”
“我的天哪,聂教授,就凭你儿子的智商,有什么事情是想不通的?”
“智商越高的人,生活能力越差,而且,爸爸也没说你想不通啊。”聂天勤直接在聂广义的身边坐下:“大头是遇到想不通的事情了?”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怎么都这样!”聂广义很是有些无奈。
“什么样?”聂天勤问,“除了爸爸,还有谁觉得你不对劲?”
“宣适啊,他觉得我喜欢梦心之。”聂广义倒也不是藏着掖着的性格。
“那你自己呢?你觉得你自己开窍了吗?”
“就我这么个拥有七窍玲珑心的,还需要再开窍吗?”
“所以,你知道自己喜欢梦心之是吗?”
“我觉得喜欢还是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
“当然重要啊。”
“我反正是要陪着你,一起孤独终老的。”大概只有聂广义这样的脑回路,才会把孤独终老当成是自己的人生目标。
“大头啊,爸爸不用你陪,而且爸爸也不会孤独终老。爸爸正寻思着要给自己找个老伴。”
“聂教授,你就别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了,你要找,早就找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不是以前没有找到合适的吗?”
“你年富力强的时候没找到,现在找一个,人家图你什么?”
“就图老了有个伴。”
“不是,聂教授,你认真的啊?”
“是的,大头,爸爸一直都有个红颜知己,前两年是怕你知道了会怪我,才没有答应也没有告诉你。”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红颜知己。”聂广义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大头,在你眼里,爸爸就这么一文不值,连个喜欢爸爸的人都不应该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大头是什么意思?”
看着聂天勤的一脸认真,聂广义终于也认真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聂教授?”
“有很多很多年了。”
“具体点呢,聂教授,你这算婚外情吗?”聂广义想知道自己的亲爹有没有犯过原则性的错误。
“爸爸不知道应该怎么算,但爸爸觉得不是。”聂天勤选择和聂广义说实话。
“不知道应该怎么算的话,你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这个……”
“聂教授,你放心,我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要是真的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那也已经是过去时了。”
聂天勤看着聂广义不说话,判断他是不是在故意套他的话。
“行,那今天爸爸就和你说说。”总归,聂天勤也没有说话只说一半的打算。
“等会儿啊,聂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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