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帮亲爹打下江山—— by闲来听风雨
闲来听风雨  发于:2023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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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亲卫威逼大夫说,不管三公子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都要对人?说伤口快好了,尤其是对着世子和二公子,绝不可说伤口有?碍。
混小子自以为瞒天过?海,却不知大夫转头就到了他这里,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若不是大夫说,伤口确实恢复得很好,只要注意点?,轻易不会崩开,他必定把这小子扣押在都督府,养足一个月才准出门?。
郑远锦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大夫出卖了,坐在马车里,目光炯炯,神采飞扬。
林老大媳妇也上了马车,曹刚和杜明?坐在车头,拉住缰绳。
郑远钧站在车旁挥手:“爹,大哥,我?们走啦。”
他们要赶到城门?口,和她二舅会合。
郑大都督嘱咐:“路上小心。”
郑远钧应了,爬上马车,曹刚和杜明?挥起鞭子,马车向前行去。
郑大都督和郑世子返身回府。
郑大都督府邸一百米处,马车经过?一条巷子口,毫不停留,一眨眼的功夫,就行远了。
巷子里立着两个人?,一个戴着狐狸面具,一个武者打扮,正是玉狐公子和老朱。
“赵公子,驾车的是二公子的两个亲卫。”老朱望着远去的马车,“这是准备去庄子上,还是去雁山?”
玉狐公子拧着眉头,眸光幽幽,没有?回话。
从知道二公子就是斗笠客的背后之人?,他就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
二公子打下魏土匪,占了雁山,养着两千多人?的军队,是郑大都督的授意,还是二公子瞒着他爹,自己私下里的动作??
如果是郑大都督的授意,他倒是不奇怪,现?今天下掌兵之人?,哪个没有?一点?野心?
天下都说郑大都督死忠王朝,可他走遍大江南北,见过?的表里不一之人?,不知有?多少。
可若是二公子自己的主意,又?是为什么呢?二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昨天他在客来安,机缘巧合之下,出言试探了一番,初步结论,朱长史不知道雁山北部易主的事。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郑大都督打下了雁山,却没有?告诉朱长史。
今天,他要再?去探一探郑大都督。
“走吧。”玉狐公子抬步,从巷子里走出来,向郑大都督府走去。
老朱连忙跟上。
郑大都督府,书房内,桌上摆了一张地图,郑大都督正仔细地看着。
朱长史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大都督,玉狐公子来拜见您,见不见?”
郑大都督稀奇地扬起眉:“他怎么来了?”
这几年,玉狐公子许是也知道,见着他了不好下台,一直避着他,年节送的孝敬礼物倒是丰厚,就是礼到人?不到。
朱长史也奇怪,他曾几次含蓄地向玉狐公子表示,郑大都督想见见他,都被这滑头拿话给岔过?去了,这回无缘无故的,怎么就突然主动要求要拜见大都督呢?
一刻钟前,下人?来报,说玉狐公子求见郑大都督,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朱长史摇了摇头:“不知道,昨天我?们在客来安见面时,他都没提起这事,刚刚突然来了,说想见见大都督,问大都督有?没有?时间。”
郑大都督精神一振,不管玉狐公子是怎么想的,财神爷求见,那必须得见啊,哪个想不开,还把财神爷往外推的?
嗯,郑大都督心中发着狠,既然来见了他,就不能轻易脱身了,总要留下一点?东西。
“请他进来。”郑大都督吩咐。
朱长史出门?,亲自去迎。

听说玉狐公子来了, 朱长史?心中欢喜,亲自去迎。
前些年任凭他说?破口舌,明示暗示, 玉狐公子就是不肯见郑大都督,现?在是终于想通了??
也是,天?下兵乱四起,玉狐公子可不得找个强有力的靠山?
现?今虽然?没有像以前一样?,发生康王和安王那样的大动乱,可是禁不住范围广啊,全国各地点点开花,不是这儿流民反了?, 就?是那儿土匪杀了官兵。
情势如此混乱,天?下之局, 绷得如同一张弦, 一触即发, 唯有手握兵权才?安全,三年前吴太守能护住玉狐公子的生意, 如今可就?不一定了?。
朱长史?不由在心中估量, 玉狐公子此来, 是认清了?时务, 弃暗投明来了??
大都督现?在有了?宝刀宝剑, 若是再有玉狐公子这个最会生财之人的相助, 天?下谁可争锋?成大事指日可待了?。
朱长史?心中想着种种,脚上发飘,走?了?三十几步, 就?看见对面玉狐公子过?来了?。
下人走?在最前面带路,玉狐公子紧跟着, 走?在旁边的,还有那位身子不好又木讷的老朱。
“赵兄,贵客贵客啊。”朱长史?远远地拱手。
玉狐公子拱手还礼:“打扰了?,我明天?要外出运送一批货物,想起年里还没来拜见郑大都督,今天?就?冒昧前来了?,事先也没递上拜帖,真是失礼。”
朱长史?心中呵呵,往年的年节里,也没见你想起来拜见郑大都督,说?得好像年年都见了?大都督似的。
心中腹诽,嘴上却不慢,朱长史?笑道:“赵兄来得巧,大都督正好空闲,赵兄再晚来一刻,大都督就?出门会客了?。”
我们?大都督是有逼格的,不是谁想见就?见,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的,你一来就?可以见到?大都督,不过?是凑巧罢了?。
朱长史?继续道:“大都督本不欲见客,听说?赵兄是我的挚友,方才?愿意一见。”
知道了?吧?就?是郑大都督得空,也不一定要见你,见你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老朱听着两人的对话,斜眼瞥着朱长史?。
骗鬼呢?这些年来,是谁一直想把他家赵公子拐到?郑大都督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赵公子多次婉拒也不死心。
这总不可能是你朱长史?自作主张吧?一定是奉了?郑大都督的命令。
还不想见赵公子呢,说?不定这时候郑大都督等着见赵公子,早就?等急了?。
朱家都是实诚人,怎就?出了?你这样?一个异类,满口谎言?
朱长史?和玉狐公子说?着话,忽然?觉得一股视线盯在他脸上,转目一瞧,触到?老朱的眼神,不由一愣。
这人怎么回事?看他的眼神怪怪的,那目光里,他怎么隐约觉得有一点鄙视呢?
不可能,绝对是他看错了?,这么一个不称职的护卫,还有什么资格来鄙视他。
这人真是,不但木讷,还脑子有点不好使,神神兮兮的。
前面就?说?要找个机会,给玉狐公子说?说?,换下这个人,一直没说?成,今天?一定要记住这件事。
脑中转着念头,朱长史?的语音却没有停顿:“赵兄跟我来,郑大都督在书房里。”
“郑大都督能见我,真是我的荣幸,多谢朱兄在大都督面前美言。”玉狐公子声音中充满感激。
朱长史?面露不虞:“赵兄客气了?,我们?什么交情啊?兄弟之情,朋友之义啊,这么点小?事,顺口一提罢了?,还用得着你来谢,和我生分?了?是吧?”
“是我失言了?,赵某认罚。”玉狐公子含笑道。
朱长史?哈哈笑起来:“罚就?不必了?,下次我请你喝酒,你可不许推辞。”
“朱兄来叫,我随传随到?。”玉狐公子极其爽快,一口答应下来。
朱长史?十分?满意,近一年来,玉狐公子躲着他,和他相聚越来越少,叫他三次,最多只来一次,今天?这么干脆,莫非真是来改换门庭的?
两人说?着话,边说?边笑,和乐融融。
不一会儿,走?到?了?书房,朱长史?领着玉狐公子两人进去。
玉狐公子一脚踏入书房,眼睛先在房内快速扫了?一圈。
靠近门口是两排书柜,里面最多的却不是书本,而是一卷卷的文书,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看不出是什么的一摞摞的纸张。
里侧正中是一张书桌,几页纸胡乱扔在桌子上,然?后只有一方砚台和一支笔,随意地放在桌子的一角。
这不是一个读书人的书房布置,玉狐公子心中下了?结论。
他和吴太守合作三年,利益相关,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吴太守很多事都没瞒着他,曾在他面前多次嘲讽郑大都督。
吴太守常说?,郑大都督一介武夫,粗鄙不堪,不知礼节,字都认不全。
这话肯定夸张了?,不过?这书房里看不到?几本正经的书,郑大都督不喜读书,应该还是真的。
玉狐公子从书桌上抬起眼,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不由一凛,浑身犹如浸入了?凉水,寒战四起。
那眼中有着将军百战的血气,他此生只在霍将军的眼中看到?过?,深深地印入了?脑海,再不会错认的。
身后的老朱身为武者,对这气势更是敏感,玉狐公子察觉得到?,老朱呼吸都突然?变缓了?。
玉狐公子仿佛被那眼攫住了?,一时竟不能把目光从那眼中拔出来。
努力稳住心神,玉狐公子艰难地移开视线。
这位就?是郑大都督了?。
十八年来,世人多已忘了?霍将军,都说?郑大都督是天?下最会用兵的,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能不能比过?霍将军暂且不说?,郑大都督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
“玉狐公子,幸会幸会。”郑大都督从书桌后立起身来,热情地迎上前来,引着玉狐公子入座,“来来来,在这儿坐下,人呢?上茶来,上好茶。”
这时的郑大都督笑容满面,和蔼可亲,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威势逼人的模样?。
不过?玉狐公子早已识穿了?他的真面目,他再是和蔼,玉狐公子也是不敢放松的。
“不敢当,大都督折煞我了?。”玉狐公子推辞着,声音中满是惶恐,“大都督先坐,赵某才?敢坐下。”
“好好好,我们?都坐下。”郑大都督转了?回去,依旧在书桌后坐下。
下人搬来椅子,玉狐公子和老朱坐在书桌左侧,朱长史?坐在右侧。
郑大都督转头吩咐下人:“用书柜第?一个格子里的茶,快快煮好了?送上来。”
回过?头来告诉玉狐公子,“那是打了?叶寒后,皇上赏的,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你来了?,正好一起品品。”
“皇上赏的,那必是极好的,承蒙大都督看重,不胜感激。”玉狐公子在生意场上久了?,不假思索,客套话张口就?来。
“哈哈哈,玉狐公子可是财神爷,谁敢不看重?”郑大都督哈哈大笑,声如洪钟。
玉狐公子连忙谦虚:“怎敢称财神爷,不过?是偶得机遇,赚了?一点钱罢了?。”
这天?大的机遇还是你儿子给我的,想着,玉狐公子加了?一句,“皇上是天?上神仙下凡,这是不用说?的,其余的,全信州乃至全天?下,除了?二公子,谁敢称神?”
玉狐公子说?得真心诚意,人人都听得出他声音中的诚恳。
这话郑大都督爱听,欣喜之下,夸儿子的毛病又发作了?。
“钧儿自小?爱琢磨些奇怪的东西,还有人说?他不务正业,嘿,就?让他琢磨出了?高产粮的方子,这是不务正业吗?哪个务正业的能干出这事,让他来试试。”郑大都督很是不满。
“能把粮产提得如此之高,千古以来,唯有二公子一人,此功业可载入史?册,短视之人,怎能知道二公子的志向。”玉狐公子义正言辞。
郑大都督很高兴,玉狐公子虽然?只是个商人,说?起话来却不比读书人差。
“钧儿得了?高产粮的法子,当即就?上报给了?官府,一点都没藏着。”郑大都督继续夸儿子,说?完看着玉狐公子,满面期待,等着他接话。
玉狐公子不负他望,拱手道:“二公子仁义,天?下皆知。”
郑大都督更加高兴,难得遇到?这样?会接话的人,愈发滔滔不绝:“钧儿,巴拉巴拉……”
玉狐公子:“二公子,巴拉巴拉……”
坐在一旁的朱长史?:“……”
大都督,你是忘记你的目的了?吗?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要把玉狐公子争取到?我们?这边来啊,你这么说?下去,今天?还能进入正题吗?
下人端了?茶上来,朱长史?连忙打断两人:“大都督,喝茶,赵兄,喝茶。”
郑大都督和玉狐公子接过?茶水,虽然?意犹未尽,却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看两人终于不再说?话,低头去喝茶,朱长史?不由得松了?口气。
为免这两人又接着说?二公子,朱长史?主动起了?一个话题:“赵兄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玉狐公子放下茶杯,面向郑大都督,语含歉意:“大都督,前些年一直未能来拜见,心中有愧,今天?是特?意来赔罪的。”
郑大都督眯起眼,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来赔罪吗?他不相信这人三年避而不见,今天?主动前来,却毫无所求,单单只是为了?赔罪。
“不怪你,你和吴太守合作,总要避点嫌,不能随意见我,这个道理我明白。”郑大都督很是善解人意,关心地问,“今天?你过?来,和吴太守不会生了?嫌隙吧?”
嗯,生了?嫌隙最好,玉狐公子今天?过?来,如果?吴太守不知道,自己也要去好心地告诉他一声。
郑大都督心中划算着,怎么利用今天?的事,在这两人之间添一把火,引起吴太守的疑心,以及玉狐公子的不满,最好是闹得两人散了?伙。
“吴太守?”玉狐公子叹了?口气,“他若真是如此器量狭窄,我也没办法。”
看着玉狐公子气息消沉,郑大都督和朱长史?精神一振。
这两人之间出了?问题啊,他们?有可乘之机!
两人坐直身子,准备好好地劝说?玉狐公子一番。

第一百一十六章
郑大都督心中转着念头, 要拆散玉狐公子和吴太?守的合作关系,面上却露出担忧之色:“怎么?是吴太?守对你有什么误会吗?”
玉狐公子欲言又止。
郑大都督挥着大手:“你只管说,我在吴太?守面前还有几分?情?面, 替你去解说解说。”
当然怎么个解说法还是要斟酌一下的,结果是否能如玉狐公子之意就不保证了。
玉狐公子叹了口气,摇着头,还是没说话。
朱长史在一旁相劝:“赵兄有什么为难之处,或是难言之隐,不必顾忌,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今日这里四人, 赵兄说的话,绝不入第五人之耳。”
老朱听着这话, 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朱家的异类又?在说谎话了, 他?就不信,这两人连郑世子都不告诉。
玉狐公子终于被说动了, 迟疑着开口:“近来各处动乱不休, 我恐怕流民?山匪抢劫货物, 加派了人手护送, 若是途中有势力强大的山匪, 我还另外重金请了镖师。”
郑大都督点着头:“这是正理, 你贩卖的都是金贵之物,若是被抢走,损失就大了。”
玉狐公子接着道:“因为人力要花费一大笔开销, 所得利润,就比以前少了。”
郑大都督已经明白过来, 一定是因为利润少了,吴太?守有所不满。
他?是掌兵之人,又?对时下的局势尤其关注,所以对天下如今到底乱到了何等程度,有着深切的了解。
玉狐公子运送如此?贵重的货物,若不是重兵开路,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他?知道,可吴太?守不知道啊。
信州有他?镇守,还没有显出大的乱相来,信州之外,很多州基本上已经不在掌控之中了。
吴太?守安居信州,只知道天下乱了,却不知道其严重程度,一看利益大缩水,可不就急了?
朱长史也迅速地反应过来:“吴太?守不高兴了?他?是觉得你请的人太?多了,花在这上面的银钱太?多了吗?”
“这是其一。”玉狐公子语音晦涩,“吴太?守还怀疑我在账目上做了手脚。”
“吴太?守怎能这样?”郑大都督义愤填膺。
朱长史转着眼珠:“赵兄何必受这气?想与赵兄合作的人多的是,赵兄不如与他?分?开,另寻合伙人。”
看看,看看你面前,这里正有最合适的人啊,保证你以后不必担心流民?山匪。
“分?不了。”玉狐公子摇了摇头,“做生意?最重信诺,已经定好的合约,不能毁掉。”
郑大都督也知道这个道理,吴太?守已经得到的分?成,他?不可能去抢过来,除非他?和吴太?守彻底撕破脸皮,也不顾及朝廷。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拉拢玉狐公子求的是以后。
“玉狐公子说得在理,吴太?守不仁,咱们?不能不义。”郑大都督言语间已经把玉狐公子划为了自己人,“不过吴太?守如此?不知好歹,以后再有赚钱的机会,就不要带上他?了。”
对于郑大都督的试探,玉狐公子恍若未觉,表示赞同:“吴太?守没有兵力,如今情?势,要想做好生意?,还是要找一个手上有兵的人做靠山。”
郑大都督和朱长史眼睛大亮,有兵的人很多,但是玉狐公子在他?们?的面前把这话说出来,就是选择他?们?了。
只要玉狐公子松了口就好,现在也不急于谈这个,以后的事?慢慢去说。
三人相视一眼,就此?事?达成了默契。
“玉狐公子以后要人运送货物,来找朱长史,让他?给你派几个兵,小事?一桩。”郑大都督豪爽地一摆手,“你给这些兵路上吃喝就行了。”
玉狐公子感?激不已,又?道:“我们?信州倒是还好,土匪大多不成气候,最大的土匪势力就是雁山的了。”
“雁山?”郑大都督沉吟道,“官兵一共去雁山剿了四次匪,我任大都督以来,派兵剿过两次匪,匪徒倒是不足为惧,难在雁山地形险恶。”
玉狐公子眸光幽微:“大都督剿过两次匪吗?是在什么时候?”
“七年前一次,前年一次,都没打下来。”郑大都督恨道,“沈土匪倒罢了,魏土匪作恶多端,残杀官兵,尤其可恶。”
打土匪郑大都督没有亲自前去,听回来的官兵描述当时的情?景,只把他?气炸了肺。
郑大都督咬牙切齿,重重一捶桌子:“等我得了空,一定亲自前去,把这魏土匪砍了。”
老朱看了郑大都督一眼,不用?你砍,你儿子早就带人把魏土匪杀了,还把人家的地盘抢了过来,自己当起了土匪。
说起来,郑大都督也是一代豪杰,却被儿子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真?是可怜啊。
朱长史一转眼,又?一次触到了老朱的眼神。
同情??怜悯?这人是怎么回事??他?是在看大都督吧,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脑子绝对不好使。
郑大都督还在愤愤地捶着桌子:“他?以为占着地利,我就拿他?无可奈何了?惹恼了我,把山围了,饿死他?。”
这是要打持久战了?朱长史提醒:“大都督,山里有野兽,土匪可以猎来吃,一时饿不死。”
“那?就烧山,把土匪一把火烧了。”郑大都督说着,又?皱起了眉,“不行不行,此?乃下策,不可轻用?。”
看郑大都督想着对付魏土匪的对策,拧眉苦思,绞尽脑汁,玉狐公子已经确定,打下雁山的人不是他?,而是二公子,雁山上的军队也是二公子的。
还有,雁山上的人手中拿着的神兵利器,郑大都督也是不知道的。
若是郑大都督有那?神弓在手,打下魏土匪轻而易举,不会如此?束手无策。
不过为了百分?百确定,还是再试探一下。
“早就听说雁山地形险恶,却不知其详。”玉狐公子声音中满是好奇。
朱长史热心解答:“雁山陡峭,南北都只有一条路可入山。”
“哦?”玉狐公子很有兴趣,“我听说过,这两条路很险,只是没有亲眼所见,想不出是何等险法。”
朱长史理解,玉狐公子虽然跑的地方多,对地形在战场上的作用?却不甚了解。
郑大都督也明白这一点,他?今天看玉狐公子很顺眼,虽然没有明说,却已经默认了以后合作的事?,而且对钧儿多有溢美之词,他?好久没有和人说起钧儿说得这么开心了。
看人顺眼了,就不介意?满足他?小小的好奇心。
郑大都督指挥着朱长史:“你去把雁山的地形图拿来,让玉狐公子看看。”
都督府的南边,有一间大书库,放着各种资料文?书,这里是郑大都督的小书房,很多东西在这儿都有备份,郑大都督记得,他?前年是放了一份雁山的地形图在这儿的。
“把那?几把椅子挪开,那?扇屏风移开,在里面的书柜里。”郑大都督指了指。
朱长史去挪椅子,老朱看他?一副文?人模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跑去帮忙。
朱长史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偶尔还是有些机灵劲的。
拿出地形图,朱长史转身?,一眼看到老朱还站在那?儿,手中提着一把椅子,不由奇道:“你还把椅子提着干嘛?放下啊。”
高估这人了,什么机灵劲,仍然是个傻子,有力气也不是这么用?的。
玉狐公子循声看过来。
老朱僵了僵,默默地放下椅子,转身?走回来,朱长史跟着。
玉狐公子瞳孔骤缩,眼中满是意?外和震惊。
在老朱和朱长史的身?后,屏风已经移开,露出了墙的一角,一把长刀静静地立在那?儿。
玉狐公子在青州掌管军需多年,对各种武器十分?熟悉,从未见过这样的长刀样式,大齐朝绝没有这样的长刀。
可是他?听说过这样的长刀,而且就是在最近。
二公子率人攻打雁山时,有人拿的就是这样的长刀,沈大当家和老朱看见,回来给他?细细地描述过,两人还描描补补,画出了这长刀的模样。
玉狐公子惊疑地看向老朱,老朱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这就是打雁山的人手中拿着的长刀。
玉狐公子心中疑惑,既然郑大都督有这长刀,就应该也有那?神弓,怎么就没想到拿那?神弓去打魏土匪呢?
那?神弓的射程远,完全可以压制住魏土匪,让他?们?不敢到小路口来,官兵就可以趁机冲过那?条小路,二公子就是这样打下雁山的。
朱长史把图纸铺开在桌子上,玉狐公子和老朱走过去,四人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这是雁山南边,被一个姓沈的土匪占着,有一条路通进去。”朱长史在图纸上指点着,“此?路两边都是峭壁,土匪在上面建有石墙,躲在其后射箭,使官兵不能通过。”
玉狐公子:“哦,是这样,那?确实难以攻下。”
这石墙还是他?让人建的,原先雁山上有一伙土匪,建的是土墙,十八年前,他?们?到了此?处,除了土匪抢占地盘后,就把土墙推倒了,重新修建了更坚固的石墙。
朱长史又?指着图纸的另一头:“这是雁山北边,山壁之上有一条极窄的路,长约两百多米,魏土匪等人站在那?头的路口,每每等到官兵行到中途就开始射箭,官兵因此?死伤无数。”
“我们?可以也安排人站在路口处射箭啊,我们?人多,魏土匪射不过我们?。”玉狐公子出主意?。
郑大都督哈哈大笑,玉狐公子不懂兵事?,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那?条路有两百多米,箭射不了那?么远,站在这头射不到那?头。”
玉狐公子遗憾道:“要是有箭能够射两百多米就好了。”
“没有这样的箭。”郑大都督说得斩钉截铁。
玉狐公子垂下眼,看来,郑大都督得了宝刀,却没得着神弓。
半个时辰后,玉狐公子和老朱告辞,出了都督府。
走到无人处,老朱终于憋不住问出了口:“赵公子,二公子怎么瞒着他?爹这么多事?,想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二公子想干什么,但我知道,天下之势已归于郑家,我当助一臂之力。”玉狐公子声音低沉。
皇帝既然不公,使忠良蒙冤含屈,十八年难白,他?就助人翻了这天,让这天下易主。
郑远钧不知道在她走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此?时,她已经和她二舅会合,在去一号庄子的路上。

正月十六日申时, 一号庄子的门口,行来了一大队人马。
“什?么人?来干什么的?”有庄民远远地喝问,声音粗犷, 传出老远。
鲁长山押运着车辆走在前面,闻声看去,有?二十几个人堵在门前,挡住了?进?入庄子的路。
这些人都是庄民打扮,脸上黝黑粗糙,满面风霜,尽是劳苦后的痕迹,可是他们手中又拿着刀剑, 和他们的庄民身份绝不相符。
鲁长山瞧了?瞧那些刀剑,和郑大都督拿回府的是同一款式的。
听朱长史说, 外甥在一号庄子上造了?刀剑, 大都督和世?子把这些刀剑全部拿走了?, 足足一百五十把,可是现?在这些庄民又有?了?刀剑。
他外甥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么大的本事?在郑大都督和郑世?子的眼皮子底下, 还能?私藏这么多刀剑?
看着不像啊, 他外甥最是乖巧不过的。
身后一个兵凑上前来, 脸皮绷着, 压低了?声音:“鲁从事, 这些人上过战场,见过血。”
这个兵紧紧地盯着那些庄民,面上满是凝重?。
他是郑大都督养着的军队里的一个小头领, 姓关,人称关头领, 二十八岁,已经上过多次战场,眼前庄民身上的血悍之气,他闭着眼都能?闻出来。
鲁长山意外,他看着就是普通的庄民啊,虽然配了?刀剑,虽然站得直了?些。
“没事,这是二公子的庄子,这些人是二公子的人,就是上过战场见过血也不怕。”鲁长山安慰着关头领,一脸轻松。
关头领恍悟过来,唉,都是在战场上生死之间练出来的本能?,看见可能?对他构成威胁的人,就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
眼前的是友军,不是敌军啊。
嗯,这友军还很不错,二十多人站在门前,看似寻常,却隐含阵法?,各自呼应,进?可攻退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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