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比较熟悉，不过他却很少和他来往，因为觉得他经常溜须拍马，为人虚伪，不值得来往。
这次贪污案差不多把整个户部都撸了一遍，因为调查发现上下勾结，才导致赈灾粮被贪污。
实际上，当时陈垣当时病了，请假了，所以才没有发现户部的行为，要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会举报。
等他病好上班，结果就出大事了。
赈灾粮被贪污一事曝光了。
而主谋更是陈垣。
陈垣一脸懵逼，面对户部上下全体白纸黑字的承认是陈垣的主谋，他一有什么办法，哑口无言，一百张嘴都没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人证都在，所以判决很快，斩立决。
要不是与他交好的一些官员知道他的性格，知道他不会贪污，纷纷上书求情，就不会仅仅是被流放。
不管怎样，当时带头承认陈垣为主谋的人正是眼前的张易泉。
“陈兄！”
张易泉脸皮厚，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过来，只是刚靠近，就看到陈垣一副你来干什么的表情。
“如今你我都被流放，再抓着往日的恩怨又能如何，何不放下……”
“放下！”
陈垣本来不想理他的，但听到他的话，顿时一肚子气不打一处来。
“我被尔等诬陷，平白无故丢了官职，换做是你，能放得下?”
“再说，我家妻女何其无辜，却因为尔等几句话，牵连至此，流放三千里之外的南蛮之地，大好年华平白虚度，换做是你能放得下！”
“我不是圣人，我是人，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我没有找你们算账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让我放下仇恨！”
要不是提刀报仇过于冲动，丢了小命是小事，自家妻女没人保护才是大事，他都很不是提刀看了张易泉。
然而，张易泉面对着陈垣的怒骂，却是没有在意，甚至露出笑容。
“陈兄若是觉得骂几句能出气，尽管骂，等骂完之后，咱们再商量……”
面对这样厚脸皮的人，陈垣却是收敛怒气，甩袖朝马车里钻去。
“没得商量！”
虽然不知道他要商量什么，但他就是不想答应。
“陈兄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几句，我知道陈兄家中拮据………”
还有完没完！
陈垣无语，怎么感觉全世界都知道我身无分文，家中拮据的事情，不对，我什么时候说过家中拮据了。
张易泉不知道陈垣的想法，继续道，“流放之路足有千里，途中不知道有多少艰险，陈兄不考虑自己，难道不考虑妻女吗？”
“我愿意出一百两，购买陈兄的马车，并且还愿意赠送一辆驴车，这样陈兄依旧有代步工具，还能得到一百两。”
“有了这一百两，之后的路途，无论是打点上下，还是购买食物被褥都不是难事……”
马车内，听到张易泉的话，陈雪等人脸色一沉，他脸皮真厚，害咱们落到这种地步，还想买咱们的马车?
而且还一副好心的样子，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赠送一辆驴车，简直就是羞辱。
“欺人太甚！”
陈垣顿时大怒，转身就想要钻出马车，找他算账，但却被陈雪拉住。
“爹，我来！”
陈雪出了马车，看向张易泉，“张大人很有钱?”
张易泉没想到陈垣没出来，他女儿出来了，顿时眉头一皱，陈垣这是不想和自己说话，让他女儿来拒绝自己吗？
可是，不管谁家女儿都很少见客，特别是见其他男子，都是待在闺房之中。
但想到如今是流放，哪有那么多规矩。
但听说陈垣可是非常疼爱他女儿的，怎么会让他见自己。
他想不明白，却听到陈雪继续道，“张大人不缺钱，而缺马车，那若是我们卖一万两，不知道张大人愿不愿意买?”
想得美！
张易泉差点脱口而出，但却冷笑一声，“一万两，若是不想卖，何必狮子大开口。”
陈雪却没有在意，反而露出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张大人没钱啊，我还以为就只有我们家穷啊，原来张大人其实也很穷啊。”
谁家和你们一样穷！
张易泉脸皮再厚，再能隐忍，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出声辩解。
“开什么玩笑，我张家就算再落魄，一万两还是拿得出来的。”
说着，他冷笑一声，“只不过，你们这俩破马车，不值得而已。”
“是嘛！”
“那祝张大人心想事成，早日脱离驴车！”
听到驴车二字，张易泉就仿佛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顿时变了脸色，原本高高在上姿态瞬间打落凡尘，连忙陪笑道。
“那个，陈姑娘，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
看到自家女儿轻易拿捏着曾经混得风生水起的三品大官员，陈垣两夫妻面面相觑，惊讶的同时也欣慰不已，女儿长大了。

“饿了就找你娘拿吃的。”
张易泉这时候哪有时间管他，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陈家的马车给买下来。
“不好吃。”那小胖墩摇了摇头，“我要吃鱼翅！”
我特么上哪去给你找鱼翅！
巴掌要不要?
张易泉本就心烦意乱，结果自家儿子还不懂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流放的路上上哪找鱼翅。
鱼屎都看不到。
要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他都一巴掌给过去。
不去理会他，张易泉继续找陈雪商量。
小胖墩见自家爹不理自己，顿时想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但却看到马车上一个包袱，包袱露出一个烧饼，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于是，他便跑过去伸手把烧饼抓出来，然后张嘴咬去，刚才在自家那边，周边都是驴粪味，根本吃不下，哪怕是吃了都吐出来。
所以此时的小胖墩饿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的东西才好吃，小胖墩刚吃一口就觉得很好吃，连忙大口大口的吃。
只不过，多吃了几口，就感觉味道也就这样，还没有鱼翅好吃，于是他便把烧饼扔在地上，转身朝他爹跑去。
只不过，小胖墩不知道是踢到什么，还是其他原因，摔倒在地上。
张易泉听到动静，连忙跑过去把他扶起来，结果顿时变了脸色。
只见小胖墩双眼禁闭，脸色发紫，更是浑身抽搐起来，显然不正常。
“威儿，威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唬爹，你醒醒啊！”
“你睁开眼睛好不好，爹给你买鱼翅。”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陈雪愣住了，陈大人走出马车，看到这种情况，脸色一沉，简单询问情况，便走了过去。
“是中毒。”
陈大人看着那小胖发紫的脸，而后打量四周，就看到地上一块咬了几口的烙饼，心一沉。
他立马让下人把马车上那包袱盯好，不能乱动，也不能让其他人动。
“去把官差叫来。”
“你儿子中毒了，必须想办法解毒……”
听到陈大人的话，那张易泉顿时双眼通红的转过头，“是不是你们干的，你们想害死我儿，以此来报复我……”
“你知道我的为人。”陈大人一脸坦然。
张易泉一时无言。
“儿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哀嚎传来，原来是张易泉的妻子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看到儿子出事，哪坐得住。
“儿啊，我的儿啊，快醒醒，我是你娘啊！”妇人抱着小胖拼命哭喊，却得不到回应。
而后，妇人就猛的站起来，朝陈大人扑去，“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了我儿……”
陈大人后退一步，下人立马上前拦住妇人，妇人见被阻拦，更加愤怒。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我儿才多大，竟然被你们给害死……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啊！”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陈母走了过来，把陈雪拉在身后，“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
妇人一愣，却又疯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们做的，还我儿命来。”
女子发疯似的朝陈家扑去，陈家下人连忙阻拦。
陈家见女子根本不听他们解释，非常无奈，特别是女子张口闭口都是他们做的，更让他们生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见妇人不听他们的话，陈大人看向张易泉，“张大人，你为官多年，应该清楚，我们不可能这么做……”
“够了！”张易泉双眼通红，此时已经没有刚才那笑脸，而是满脸仇恨的盯着他，“陈垣，很好，我本以为你是好人，谁知道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狠辣！”
陈垣叹了口气，知道他也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也对，若是雪儿出了事，他也会发疯，根本不管其他人怎么说。
但现在问题是，这件事根本不是他们做的，明显是其他人想要拿有毒的食物害他们，结果被张大人家的小孩误食物，才有了这悲剧。
除非他们能够救活小胖，要不然张大人他们是不会听自己解释。
可关键是，他又不是大夫，根本不会解毒。
所以，现场情况就僵住了。
“陈垣，这件事我和你没完，今日后，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们陈家垫背，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听着张易泉恶毒的话，不管陈家，周围其他人都打了个冷颤。
陈雪叹了口气，非常无奈，根本没想到会摊上这种事情。
张易泉要带着小胖离开，但妇人却不愿意，“我要他们给咱们儿子陪葬。”
于是，妇人顿时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似的哀嚎起来。
“大家评评理，我们家就算有错，也不该对孩子出手，我儿他才十岁啊……”
“十岁啊，孩子明明是无辜的，可他们却如此狠心，简直不当人子。”
人本来就爱凑热闹。
听到动静，流放队伍里的其他人纷纷涌了过来，他们没看到事发经过，但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已经听到妇人的哭喊，已经把事情经过拼凑的差不多了。
“这也太狠毒了吧！”
“竟然对小孩子下手，太可恶了。”
“就是，还以为陈大人是好官呢？原来都是骗人的。”
“对，他要真是好官，就不会跟我们一起流放了。”
众人的指指点点让陈大人几人脸色不太好看，张家不听他们解释也就罢了。
这群人也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他们。
“闭嘴！你们知道什么？”小蝶却站了出来，维护着陈家，“你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真相都不清楚，有什么资格胡说八道。”
“嘿，小丫头，我们虽然没看到事情经过，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人家儿子就躺在地上，不是你们还有谁，总不可能人家拿自己儿子的命来做戏吧！”
“就是，一个丫环都这么嚣张跋扈，这陈家肯定不是好东西。”
“没错，我看抄家没抄到东西，恐怕早就被他们藏起来了。”
“就是，这些贪官都是拉帮结派的，说不定就是买通上面，才没有被判死刑。”
众人越说越夸张，越说越离谱，显然，他们一和陈家没关系，而是嫉妒他们这么受苦，陈家竟然这么轻松，能做马车，明明因为他，自己等人才被牵连的，所以有机会报复自然不会放过。
躲在人群中的一个衙役看到中毒的人竟然不是陈大人，顿时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这次下毒不成功，那下次陈家就会有所警决，就更难成功。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陈垣死。
不过，虽然中毒的不是陈垣，但同样也让他有了机会。
“吵什么吵！”
他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妇人看到官差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官爷，官爷，官爷替我们做主啊……”

“官爷，官爷替我们做主啊！”妇人看到赵光出现，顿时哭喊起来。
“好了，别哭了，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妇人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讲，但她只知道一点，“我儿子被他们下毒害死了。”
赵光来到小胖子面前，看到他发紫的脸，点了点头，“的确中毒了，而且还是无药可救的剧毒……”
说完，他叹了口气，“安排后事吧！”
“不可能！”
张易泉顿时奔溃了，而妇人也扑倒小胖身边哀嚎起来，声音让闻者落泪。
围观的人都同情不已。
“也就是说，你们确定是他们害死你儿子。”赵光突然对张家人开口。
“对，就是他们！”
张易泉没有开口，他对官差没有好感，他们之前让官差帮忙买马车，结果买回来却是驴车，要不是因为驴车，他儿子怎么会出事。
反正他认为官差是不可能抓陈垣的，这个仇还是要自己报。
“等等。”
陈垣立马走了上前，“这位大人，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不知何人给我们送来一个装满食物的包袱，我当时放在马车旁，就和张大人说话……”
“后面我们沟通不畅，小女便代为沟通，谁知道张大人家的小孩误食了这食物，才导致中毒……”
陈垣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但也拼凑的七七八八了，众人闻言，顿时恍然。
哪怕是张易泉也知道儿子是怎么中毒的了，但他可不相信什么“误食”之类的话。
“明明是你们故意把食物放在马车旁，故意引诱我家威儿吃有毒的食物，说来说去，还是你们害死我家儿子。”
泥人也有三分火。
陈大人自然也是有些生气，“我若是真想做，早就提刀杀上你们张家，岂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你……”
“好了，事情经过我已知晓了。”
听到这话，陈家众人期待的看向赵光，毕竟他是衙役，在这里也算是地位最高了，只要他替自家证明清白，那就没问题了。
然而，那赵光突然面色一寒，暴喝一声，“陈垣，你好大的胆子，圣上已经开恩，饶你一命，让你流放，你不知足，竟还敢在流放队伍中杀人，此行罪不可赦。”
“什么？”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变了脸色。
张易泉先是一愣，而后露出狂喜，他以为这官差肯定会包庇陈家，没想到……
“哈哈哈，陈垣啊陈垣，你逃不了的，杀人者人恒杀之。”
陈家众人也没想到，他们说了事情经过，官差还是认定他们有罪，难道不再调查吗？
旋即，他们的心沉到谷底。
他们现在沦为犯人，根本不可能和衙役对抗，也就是说，衙役要真想杀他们，那他们就是死了也没有会说什么。
“锵！”
赵光果然当着众人的面拔出腰间的大刀，刀身在阳光下散发着熠熠寒芒。
陈家下人立马上前将主人保护在身后，而小蝶也张开手臂，挡在陈雪身前。
“你们……要造反吗？”赵光一脸冷漠道，“现在让开，我只诛首恶，否则其他人一起诛杀。”
这群下人真是麻烦。
赵光脸色非常难看，他一个人还真打不过这么多人，也没办法趁机杀掉陈垣。
于是，他转头看向众人。
“你们说说，现在有一个杀人犯在你们身边，你们觉得要不要留他，或者说你们愿意每晚提心吊胆，担心下一个被害的就是自己吗？”
“当然不愿意。”
“杀了他！”
“就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杀人偿命！”
围观的犯人纷纷大喊起来，给陈家下人带来的压力巨大，哪怕是陈大人在官场上游刃有余，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想要解决这件事，就必须和张家和解，但要和张家和解，前提是张小胖能够活下来。
但这很难，因为没有解药，更没有大夫。
“我可以死，但这件事与我妻女无关。”陈垣站了出来，看向赵光和张易泉。
“想得美。”张易泉面目狰狞，“我要你们一家替我儿子陪葬。”
“放心，本官爷现在就帮你儿子报仇。”赵光早就想要完成上面的任务，于是握着武器朝陈垣杀去。
“老爷小心。”
陈家下人立马上前，帮陈垣挡住攻击。
“张大人，我可以救你的儿子。”
就在这时，张易泉仿佛听到天籁之音一样，猛的抬头，就看到陈雪的身影，顿时脸一沉。
他冷笑道，“先下毒，然后再帮我儿子解毒?好，陈家好的很！”
陈雪有些无奈，她早就知道会这样，要不然早就上前帮小胖解毒了。
此时，唯一能够破局的，就是把小胖给救活。
所以，她有些不耐烦，“我只问一遍，你救不救你儿子，不想救就算了。”
“救！”张易泉咬牙切齿道，“若是我儿子没有救回来，我要你们陈家陪……”
“陪葬是吧，这句话都说了多少遍了，有没有新意，换句台词吧！”
虽然没听懂陈雪的话，但张易泉还是被这话给噎着了。
陈雪没理他，让他离远一点，而后让下人抱起小胖，她趁身体遮挡的时候，将一滴兑换的解毒液滴入小胖嘴里。
等几秒后，确认解毒液融入小胖体内后，她就让下人把小胖翻转，半趴在下人腿上，让下人伸手去扣小胖的嘴巴。
“呕！”
没多久，小胖就吐了一地，整个人也开始清醒起来。
张易泉顿时狂喜，就要冲过来，却被陈雪阻拦，让他先离远一点，张易泉哪怕生气，哪怕不爽，为了儿子，也只能听从。
陈雪来到小胖身边，小胖睁开眼睛就看的一个漂亮姐姐，顿时眼睛一亮。
“小胖啊……”
…………
不一会儿，一个活蹦乱跳的胖子就回来了。
“活了，竟然活了。”
“太神奇了！”
“竟然真的被救活了。”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惊讶不已，议论纷纷，在他们印象在，中毒了，很难救回来。
没想到，陈雪随便折腾两下就救回了？
没错，他们也看到陈雪两人的行动，虽然看不懂，但却被归类为瞎折腾。
这瞎折腾都能救人，简直是离谱。
但没人知道，救人的是陈雪化了几两银子兑换解毒液。

小胖扑到张易泉夫妻身上，一家三口抱头痛哭起来，让人侧目。
而另一边，赵光几次想要杀陈垣，却被下人给挡住，结果就听到人活了，转头一看，小胖子还真活了。
“怎么可能！”
赵光瞪大眼睛，也没有心思杀陈垣，因为有陈家下人挡着，根本杀不了。
他不敢相信的盯着小胖，心态崩了，要知道，这毒药可是他精挑细选的，绝对是触之必死。
他可以保证，这毒药是没有解药的，至少他手上是没有。
但那小胖子是怎么回事？
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赵光想不明白。
张易泉也想不明白，搞不懂陈家这么做的意义。
他带着儿子转身离开，冷冷道，“别以为我会感激你们，这次的事就算了，下次……”
“等等！”
陈雪打断他，“事情还没查清楚呢，难道张大人不想知道谁害了你们的儿子……”
“哼，除了你们还有谁。”
“没错。”那妇人也再次跳了出来，“我儿子如果不是被你们下的毒，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解开……明明是你们在贼喊捉贼！”
“我不管，你们陈家要赔偿我们的损失，我儿子中了你们的毒，谁知道身体有没有损伤，没有几百上千两，这件事没完。”
“这是讹上我们了？”
陈雪眯着眼睛，旁边的小蝶站了出来，“呸，臭不要脸，明明是我们家姑娘救了你家儿子，不感激，还讹诈，还要不要脸。”
“哪有你们不要脸，竟然像小孩子下毒。”妇人说着，再次看向四周，哀嚎起来，“大家评评理，要不是她们下的毒，这么可能这么快就解毒。”
“呸，要是我们下的毒，为什么还要给你们解毒。”小蝶腮帮子气鼓鼓道。
“要不是官爷出现，你们敢不解毒吗？”妇人耍无赖似的哭喊起来，“反正，你们要是不赔偿，我们就一直闹下去。”
“你……”
小蝶气得肺都要炸了，被陈雪拉着摸了摸脑袋，而后陈雪看向妇人。
“你们想要什么赔偿?”
听到陈雪的话，那妇人顿时大喜。
“姑娘～”小蝶有些着急，那妇人明显是讹诈她们啊，姑娘怎么就答应了，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马车，只要你们把马车赔偿给我们，这件事就算了。”
妇人并不像表面那么愚蠢，而是一早就谋划好了，借着撒泼打滚，借着儿子中毒，要挟陈家赔偿马车。
“可以！”
小蝶傻眼了，没想到姑娘竟然真的答应了，姑娘，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一下眼睛。
“不过，你先让那个官差住手。”
陈雪指了指拿着武器攻击他爹的赵光，他爹被下人护着没有受伤，但下人身上出现不少伤口，而且最重要的是，下人只能防御，不敢反抗。
要不然，他们就真的是造反了，到时候所有衙役都会出手，将他们就地斩杀。
妇人看到赵光竟然还帮他们对付陈垣，有些傻眼，不过想到自家能够得到马车，自然不能让赵光破坏自家的计划。
“这位大人，快住手，我们已经没事了。”
妇人的话，赵光自然听得见，心中骂了一句废物，反正他今天必杀陈垣，妇人的事情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所以，他就假装没听到似的，继续攻击陈家，陈垣早就看出不对劲，所以迅速躲入流放队伍之中。
这样赵光就不会继续对下人出手，果然，赵光提刀继续追杀陈垣，但被一群流放的犯人挡住路。
特别是看到赵光杀气腾腾的过来，那些犯人生怕自己被牵连，顿时慌了，赵光就混在人群中，使得赵光无从下手。
妇人看到赵光没有停手，有些无奈，转头看向陈雪，陈雪耸了耸肩，“他不住手，我们就没得商量。”
她一眼就看出，妇人的目的是马车，只要拿捏住这点就行。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妇人能不能阻拦赵光。
赵光作为衙役，非常不对劲。
妇人想到马车，只能深吸一口气，对着赵光大喊起来，“官爷，快住手啊，我们已经和解了，和解了。”
“废物！”赵光见杀不了陈垣，顿时满肚子的气，转头瞪了妇人一眼，吓得她差点摔倒在地上。
而后赵光转头看到陈雪，顿时眼睛一亮，“若是自己抓住他女儿，想必他就会乖乖受死。”
想到这里，赵光转身朝陈雪杀去。
“姑娘，小心！小蝶毫不犹豫的冲到陈雪身前，张开手臂，将她护在身后。
关键时刻，许天出现了。
他挡住赵光的攻击，并且怒视着他，“赵光，你干什么?”
“滚开！”
赵光咬牙切齿道，没想到又是这个许天，他已经坏了自己好几次事了。
“队长来了。”
许天也不和他争，而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就让陈雪后退，和陈大人汇合。
果然，听到这话，赵光转头就看到衙役队长带着一群手下走来。
“怎么回事？又是你们几个在闹事?”
队长脸色很难看，今天才是第一天，一直都是走走停停，而且两次都是因为赵光，陈家等人。
旁边的妇人没想到引来这么多官差，顿时心底咯噔一跳，有种不好的感觉。
而陈雪则松了口气，终于拖到这个时候了。
“怎么样，还能处理吗？”
陈大人和陈母两人站在陈雪身边，刚才一直没开口，就是想锻炼陈雪。
因为流放一事，他们已经明白，孩子长大了，而且他们也不可能护着孩子一辈子。
所以就让陈雪试着处理，面对泼妇一样的妇人，陈雪还是轻松拿捏。
但现在，衙役队长也过来了，他们担心陈雪没有面对过官差的情况，所以才这么问。
“我可以。”陈雪自然知道父母的好意，但她想试试，能不能靠自己，完美解决这件事。
这时候，衙役队长也已经了解情况了。
他把两家人叫到一起，“这件事，你们自己解决！”
换做其他人，他早就随便处理，但关键是涉及到陈家，有两股势力在博弈，他不想参与，所以便让他们自己解决。
这样，也算没有偏袒，也没有得罪。
“大人，我们要求他们陈家赔偿我们损失，把马车赔给我们！”妇人借梯子上墙。

“正好，大家都在，那就可以先把这件事给捋清楚。”
陈雪开口把众人的目光引过去，衙役队长看到陈雪的容貌，眼睛一亮，很很快想到什么，便收回目光。
“首先，我们收到一个官爷送过来的包袱，至于是哪个官爷，我们不得而知……但偏偏这个包袱里的食物有毒。”
陈雪说着，下人就把包袱递了过来，许天果断找来一根试毒的银针，的确从这些食物中试出毒。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别想扯开话题。”妇人打断陈雪的话，“先赔偿我们再说。”
“难道你们不想知道谁下的毒，如果是针对我们陈家还好，就怕是针对你们张家……”
陈雪的话让张家众人心底咯噔一跳，他们之前还真没想过这点。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别人给的，而不是你们自己的。”张易泉反问道。
“证人，自然有。”
在事情发生的那一瞬，其实她爹就已经做好安排，不仅第一时间把包袱看好，还派人把许天找来，而且也让下人去把送包袱的人找来。
很快，一个男子被陈家下人带了过来，“就是他把包袱给我们的。”
那男子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看到这么多人，特别是官差，顿时慌了，因为那包袱有什么问题，赶紧解释。
“不是我，是一位官爷让我给陈家的。”
看到这一幕，赵光自然坐不住，这要是继续追问下去，他就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