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看向郑月眉:“小姐,您。。。”
郑月眉板起脸说道:“出去。”鸣翠只得出去,守在门口。
郑月眉笑眯眯的看着赵星宇:“你找我有什么事?”
赵星宇凑到她跟前,舔着脸说:“嫂子,我。。。你也知道,我这院子里,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
郑月眉笑道:“你的院子里,怕不有十几个?还连个知心的,都没有,你这是糊弄我吧?”
赵星宇说:“那些个庸脂俗粉,哪里能和你相比。。。”
郑月眉娇笑道:“你这话倒是唬谁呢?都说你院子里,个个是绝色。”
赵星宇上前拉住她的手:“月眉,自从我见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绝色。。。”
郑月眉假意要把手抽回来,赵星宇紧紧握住,不松开:“月眉,你可怜可怜我,我这心里,真是火烧火燎的。”
郑月眉扭过头去:“你倒是会哄人。”
赵星宇立刻赌咒发誓,对郑月眉如何倾倒,如何爱慕,只说的郑月眉眉开眼笑。
赵星宇见差不多了,上前抱住她就亲,郑月眉也就半推半就的倒在了床上。
鸣翠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声音,心里一片冰凉,完了,没活路了。
第二天郑月眉醒来,赵星宇已经走了。
鸣翠慢慢的走进来,说道:“五公子半夜就走了。”
郑月眉笑道:“这个赵星宇还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样子,比那个黑炭头强多了。”
鸣翠说:“小姐,您要是对姑爷不满意,我们不如回家去吧。”
郑月眉说:“我派人给我娘送了好几回信,要她接我回去,可是她都不肯。我也是有一天过一天吧。再说,我就算回去,也不是未嫁的小姐了,再想嫁人,只怕要做妾了。我何必受这个委屈。能乐呵一天,是一天,反正也是这样了。”
鸣翠哭起来:“可是你现在这样,将来要怎么办呢?”
郑月眉说:“将来,至多是被赶回娘家,还能怎么样?总不会杀了我,我爹还在世呢。”
鸣翠知道,劝无可劝,只得暗自垂泪。
日子就这样看似平静的过去了。
终于,赵广川也成了亲。他是定北王府的世子,自然是客似云来。夏雨薇指挥着家里的管事,务必要把亲事办的花团锦簇。
赵广川春风得意,就不必细说。红玉抽个空,悄悄的来到前厅,果然,赵言中,赵言礼都跟着赵仲良来了。
红玉远远的看着,赵言中越发长得玉树临风,眉目清秀,有几分像紫陌,也有几分像赵仲良。
红玉看着他,不觉红了眼眶。赵言中忽然心有所感,转头望过来。红玉赶紧躲了一下。赵言中不知怎么,忽然就呆了一下。
赵言礼就问道:“大哥,你看什么呢?”
赵言中回过神来,说道:“我好像看到个朋友,我过去打个招呼。”
赵言礼点了点头:“大哥,那你就过去看看,我在这里。”
赵言中站起身来,往红玉的方向走过去了。红玉远远的看他过来,一时间脸红心跳,又有几分紧张,哪知道赵言中刚走到一半,忽然一个勋贵家的子弟,上前拉住他:“言中兄,好久不见。”
赵言中停下脚步,和他寒暄了几句,再要转头看时,红玉已经不见了踪影。
赵言中心里惆怅,不觉往花园走去。
他一路走,一路看,避开了众人,来到荷花湖畔,那个小凉亭里。他刚要抬脚进去,却看见有人已经先一步,坐在里面了,他凝神一看,竟是红玉。
赵言中心里一喜,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红玉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一见是赵言中,一时间百感交集,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是沉默无语。
“你。。。”赵言中开口说道。
红玉低了头,赵言中忽然又闭了嘴。
红玉抬头看看他,“表少爷,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赵言中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又是沉默了。
红玉想了想,说:“我要回去了,王妃只怕要找我办事呢。”
赵言中心里微微一沉,脸上却不显,只是继续沉默着。
红玉见他始终无语,就站起身来,说道:“表少爷,我这就走了。”说着,出了凉亭,往夏雨薇的院子里去了。
赵言中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慢慢露出失望的神色。
“大哥。。。”赵言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爹见你离席久了,让我出来找你。咦,那是谁?”赵言礼顺着赵言中的目光,看到红玉离开的背影。
赵言中没有说话,赵言礼笑道:“大哥,莫不是那个小丫环?”
赵言中苦笑道:“是她。可是她看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我就像个傻子似的,惦记了她那么多年。”
赵言礼说:“你跟她说了?”
赵言中摇摇头,赵言礼说:“你都没说,你怎么知道她不肯嫁给你?”
赵言中说:“我刚来,她就走了,我都没有机会说话。”
赵言礼说:“大哥,你也太笨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随便错过。你等着,我去帮你问她。”
赵言中刚要阻拦,赵言礼已经急急忙忙的跑了。
赵言礼一路来到内院,守门的婆子不肯放他进去。婆子说:“王妃下了令,谁也不能擅自放外男进内院,今天人这样多,要是出了岔子,我可是吃罪不起。”
赵言礼拿出二两银子,递了过去,“既是这样,我就不进去,麻烦你传个话,就说我求见红玉姑娘。”
婆子收了银子,笑道:“这传话倒是可以。”
不多时,红玉出来了:“不知道哪位找我?”
赵言礼赶紧上前来:“红玉姑娘,是我。”
红玉见是他,很是惊讶:“二表少爷,您这是有什么事?”
赵言礼说:“有人托我问一句,你可是愿意嫁过去做妾?”
红玉脸立刻红了,“您这话,从何而来呢?”
赵言礼说:“我大哥,想娶你做妾,可是又怕你觉得委屈。。。”他看了看红玉的脸色,说道:“我大哥喜欢你很多年了,只是一直不敢跟你说。他说,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很多人喜欢,他觉得他配不上你。”红玉不觉微微笑了一下。
赵言礼一眼见到,心里就放松下来。他说:“我大哥这个人,有话都是闷在心里,每次你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他都不敢靠近。但是他是真心喜欢你。他每次来定北王府,总要去荷花湖边坐一会儿,他说,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红玉脸红了,她低了头,说道:“我的婚事,得王妃做主。。。”
赵言礼说:“那好,我就跟我哥说,让他找王妃要人。”
红玉脸更红了,犹豫了一下,拿出一方帕子,递了过去,赵言礼接过来,只见是一方素帕,什么标记都没有,他刚要问,红玉已经转身回去了。
赵言礼赶紧返回了荷花湖边,赵言中正等着他。
赵言礼说:“大哥,你要怎么谢我?”
赵言中喜上眉梢,“她愿意吗?”
赵言礼笑道:“她让你去找王妃提亲呢。”
赵言中立刻眉开眼笑:“好,我这就去跟爹说。”
赵言礼拿出帕子:“喏,她给你的。”
赵言中接过来,一看,是一方没有标记的素帕子,就笑道:“娘说过,凡是近身伺候王妃的丫环,手帕上都没有任何标记,说是怕别人拿走,生了是非的意思。”
赵言礼说:“我说呢,给我这么个帕子,我心里还疑惑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回了前厅,赵仲良看他们这么高兴,就问道:“你们两个小子,跑哪里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赵言中说:“这事,等回家我再向您禀报。”
赵仲良这才罢了。
赵广川敬了一圈酒,赵广平就悄悄说:“大哥,你去新房看看吧,这里有我和三叔,没事的。”
赵广川悄悄离了席,往新房去了。
这边女眷们也在议论,有人说:“听说,这新娘子光是嫁妆,就陪送了三十二抬,陪房就有四家,陪嫁的丫环,有六个呢。”
姚侧妃听了这话,心里暗恨。不觉多喝了一杯。
王妃见了,心里不免对姚侧妃十分鄙夷,故意和别人说起嫁妆的事情。
王妃说:“你们年轻,哪知道那嫁妆的事情,不管是多少抬,那里面的东西,才是要紧的。”
大家听了,都看了过来。王妃笑道:“同样是三十二抬,可是里面是塞满了,还是表面几件,这就有区别。那陪嫁的是翡翠,还是绿玉,还是普通的玉件,这也有区别。就算是翡翠,这成色也有区别,仔细看,就知道,这女人在家受不受宠,家里是不是殷实。”
大家听了,又是一番议论。
姚侧妃心里越发郁闷,又多喝了几杯。
到了酒席结束的时候,姚侧妃已经有了几分酒意。王嫲嫲扶着她,慢慢的跟着众人,往大门走去。
就听到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小声的说话,“你们听说了吗?那宁王世子妃。。。”
姚侧妃一听,来了兴趣,可是那人说的声音太小,她没有听清,她想问,又觉得不太合适,不问,心里又觉得是个疑团。
她慢慢落到了后面,悄悄问王嫲嫲:“那女人出什么事了吗?”
王嫲嫲说:“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我只听说,她为了嫌弃三公子,特意从三公子的院子里,搬了出来,说是生了病,要避讳,不能过了病气。”
姚侧妃冷冷笑道:“那就是了,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个人能耐得住寂寞?她莫不是。。。”
王嫲嫲吓了一跳:“侧妃,这话可千万别乱说,要是弄错了,只怕是不好收场。”
姚侧妃恶狠狠的说:“别让我抓住她的把柄,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那个老太婆,还有什么脸见人!”
王嫲嫲扶着姚侧妃坐了马车,回了宁王府。
姚侧妃回到自己的院子,只觉得头晕,一时间酒劲上头,心里纷乱,她抓住王嫲嫲的手说:“你扶我,到那个贱人的院子里看看,今天这样的日子,最是容易出事。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红杏出墙。”
王嫲嫲不敢劝,只得扶着姚侧妃,慢慢走到了郑月眉的院子。院子里一片寂静,下人都不知道哪去了。
姚侧妃一见,冷笑一声,“果然有事。”
她扶着王嫲嫲。悄悄的走进院子,就听见屋里传出来,女人的娇啼。
姚侧妃心里又是愤恨又是得意,一脚踹开门,大叫道:“你这个贱人!”
屋里的床上,一对男女,正在难分难解,突然见有人闯了进来,都是一惊。姚侧妃上前就拽住郑月眉的头发:“你这个贱人,竟敢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嫲嫲眼尖,看到了旁边的赵星宇,赶紧拉住姚侧妃:“侧妃。。。”
姚侧妃不解其意,转头看向王嫲嫲。
王嫲嫲顾不得许多,指了指赵星宇,小声说:“侧妃,我们回去吧。”
姚侧妃这一眼看过去,只气的眼冒金星。“怎么是你。。。你这个逆子。。。”
姚侧妃不管不顾,抓住郑月眉就打:“你竟敢勾引我儿子,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你竟敢勾引我儿子。。。”
赵星宇赶紧穿上衣服,就溜走了。
这时,已经惊动了王爷和王妃。就连赵仲良也得了消息,赶紧过来看一看。
郑月眉身无寸缕,躲在被子里,姚侧妃气的嚎啕大哭。王爷进来一看,这场面实在是不雅,就厉声说道:“还不把侧妃扶回去!”
就上来几个婆子,扶了姚侧妃就走,姚侧妃厉声哭叫道:“我要杀了这个贱人,她竟敢勾引我儿子,我要杀了她。。。”
王嫲嫲缩在一旁,只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没有在场。
王妃看向王嫲嫲;“侧妃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勾引了她儿子?”
王嫲嫲浑身发抖,不敢说话。
赵仲良上前就是一脚:“不想死的,就说实话!”
王嫲嫲也大哭起来:“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郑月眉突然开口说:“何必如此,实话说了吧,我和星宇真心相爱,我不要做什么三少奶奶,我要做星宇的妻子。”
王爷忍不住恶狠狠的看过来:“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欺人太甚!当初,星海也是三媒六聘的,把你娶回来,你不仅偷人,还如此大言不惭,你是不是欺负我们宁王府没人!”
赵仲良说:“大哥,这女人不能留了,这样的女人绝不能留在星宇身边。我这就派人去郑亲王府送信,让他们把这女人接回去。”
王爷哼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王妃愤然的瞪了郑月眉一眼,也出去了。
大家赶紧都溜了。赵仲良出去安排。郑月眉慢慢呼出一口气,瘫在了床上。
郑亲王府。
赵仲良很是客气的说:“郑王爷,令爱的事情,真是让人难于启齿。我倒是觉得,请您的夫人亲自问问她,比较好。我们宁王府也是勋贵之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脸上无光。星宇毕竟是星海的亲弟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是万万没有料到。只是,令爱已经和星海成亲,再嫁给星宇,实在是于理不合,我大哥说了,您德高望重,看在您的面上,我们就把令爱送回来,您看着怎么办好,我们都没有意见,只是,令爱的名字,不能继续留在我们赵家的家谱上,这一点,请您谅解。”他回身看了看,郑月眉带着鸣翠,慢慢的走了进来。
郑亲王看到郑月眉,上前就是一耳光:“你做了什么好事,让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郑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郑王妃听说郑月眉让人送回来了,赶紧来到前厅,正好看见郑亲王在骂郑月眉,她连忙上前拦住:“王爷,你这是干什么?这事也不能都怪月眉,那宁王府,急着把月眉娶回去,竟是没让两个人见面,就直接成了亲,这月眉也没想到那赵星海是那副样子。。。”
郑王爷指着郑王妃的鼻子说:“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如今连我都没脸见人了!”
王妃诧异了,问郑月眉说:“这里还有什么事故不成?”
郑月眉低了头,没有说话。
赵仲良站起身来说:“郑王爷,人我已经送回来了,我这就走了。”
郑王爷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都没有留你喝杯茶。”
赵仲良说:“茶就不必了,您先忙着,我们有空再聚。”说着,就告辞出去了。
郑月眉一见赵仲良出去,立刻哭起来:“娘,你要为我做主。。。”
郑亲王上去就要踹她,郑王妃赶紧把郑月眉护在身后,“你这是干什么!月眉就是不喜欢那个赵星海,都是你乱点鸳鸯,你还敢生气!”
郑亲王气哼哼的说:“你问问她,你问问你的好女儿,她不喜欢赵星海也罢了,怎么和赵星宇又扯到了一起?她还要不要脸了!”
郑王妃脸色都变了,拉住郑月眉问道:“你难道和那个什么赵星宇。。。”
郑月眉又哭起来:“我就喜欢赵星宇怎么了?我就喜欢他!我不要跟着那个黑炭头,我要嫁给赵星宇!”郑王妃脸色苍白,看着郑月眉神色复杂。
郑亲王苦口婆心的说:“那赵星海哪里不好了?他年纪轻轻,就当了禁卫军副统领,真是年少有为。他又是宁王世子,未来的王爷,他哪里配不上你?你倒是说说看!”
郑王妃长叹一声,说道:“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他们把你送回来,没有处置你,这就是给我们郑王府天大的面子。可是月眉,你这一生,只怕也是嫁不得人了。”
郑月眉哭道:“怕什么?只要给我换个名字,就说我是郑家的远亲,不就得了。。。”
郑王妃看着郑月眉,问道:“这就是那个赵星宇对你的承诺?你们两个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你这样的女人,哪个婆婆能容你?你要怎么面对宁王府里的人?他们没把你处理掉,已经是不错了,你还想再嫁进去?你莫不是疯了?”
郑月眉哭道:“我喜欢他,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他。。。”
第154章 干嘛去惹他们家
郑王妃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也怪我了,你几次派人回来,说是要回娘家,我都想着,你们是少年夫妻,闹闹别扭,过几天就好了,所以都没有同意,哪想到,你竟是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傻子,你真是。。。唉。”
郑王爷长叹一声:“得了,在家给她修个小佛堂,让她静静心吧。”说着,拂袖而去。
郑月眉拉着王妃的手:“娘,你帮帮我,我喜欢他。。。”
郑王妃说:“孩子,就算是你喜欢他,你们也是不可能,赵家丢不起这个人。你还是乖乖的待在家里吧。对你嫂子好一点,以后你要看她的脸色吃饭了。”说着,吩咐下人,“把小姐带回她的院子,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出门。”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鸣翠,又说道:“你跟我来。”
鸣翠吓得脸色苍白,但是不敢不从命,只得和王妃来到王妃的屋里。
王妃叫下人们都退了出去,她对鸣翠说:“如今这屋里,只有我和你,你要是有一句谎言,我就叫人把你卖到青楼去。”
鸣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妃,求求你,不要卖了我,我一定实话实说。”
王妃问道:“那赵星宇到底是怎么回事?”
鸣翠就从出嫁之日说起,一直说到了今天。
王妃沉默良久,“你是说,月眉竟是没有和赵星海圆过房。。。”
鸣翠说:“王妃,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说的是实情。”
王妃叹息了:“你,我本来是不打算留了,这样吧,你就跟着月眉,去佛堂吧。”
鸣翠松了一口气,给王妃磕了头,“谢谢王妃恩典。”
王妃说:“这些事情。。。”
鸣翠立刻说:“我决不敢再和别人说起。”
王妃点点头:“你懂事就好。”
王妃命人把郑月眉的屋子改成佛堂,让郑月眉和鸣翠就在屋里清修。每日饭食,只有素菜,郑月眉只吃了几日,就苦不堪言。郑月眉皱着眉头,用筷子拨拉着盘子里的青菜,问鸣翠:“星宇怎么还不来接我?”
鸣翠叹息:“小姐,您不是要回娘家吗?现在已经回来了,您还闹什么呢?”
郑月眉说:“星宇说过,他喜欢我,他不会让我在这里受苦的。”
鸣翠说:“五公子那个人,油嘴滑舌,句句好听,可是句句没有真心,您怎么就这样相信他?”
郑月眉不高兴的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真心喜欢我。”
鸣翠没有说话,收拾了碗筷,送了出去。
郑月眉这边苦熬着,盼着赵星宇来接她,这边,宁王府已经是惊涛骇浪。
赵星宇一连几天,不敢回家,只躲在青楼里,逍遥快活。青楼的老鸨,看他衣饰华贵,知道他必是豪门公子,酒肉姑娘,随便他要,可是过了几天,老鸨也渐渐不耐烦,亲自去问他:“赵公子,您这几日的酒钱,可都还没给呢!”
赵星宇心里发虚,脸上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不是说了吗?等我走的时候一起给。”
老鸨看这样的男人,看得多了,就不客气的说:“那您什么时候走?”
赵星宇梗着脖子说:“哪有这样做生意的?竟然要赶客人走?”
老鸨笑了:“有钱的客人,待多久都行,可是像您这样的,还是先结账吧。”
赵星宇怒气冲冲的说:“你瞧不起人是不是?”
老鸨说:“您要是现在就把账结了,我这就给您赔不是。可是,您是不是先结账?”赵星宇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下不来台。
这时,有个下人进来:“这位可是赵星宇公子?”
赵星宇立刻就活了过来,趾高气扬的说:“正是我。”
下人说:“我们家老爷,想请您过去叙话。”
赵星宇终于得救了,他赶紧对老鸨说:“你也看到了,我这忙着呢。结账的事,以后再说。”说着,跟着下人出去了。
老鸨鄙夷的看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什么赵公子,不过是个穷酸。”
赵星宇跟着下人来到一个厢房,看见屋里坐着一个和气的老者。赵星宇不禁问道:“这位老人家,我们认识吗?”
老者笑了,“敝姓杜,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的儿子,和你有点交情。”
赵星宇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杜世伯。”
杜老爷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既然叫我一声世伯,我可就有话直说了。”
赵星宇说:“您有话不妨直说。”
杜老爷笑了:“我说星宇贤侄,你现在手头是不是有点紧哪?”
赵星宇满面羞惭:“世伯,我不瞒您说,这真是。。。”
杜老爷哈哈大笑:“既然贤侄是个爽快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他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贤侄,这是五千两的银票,你先拿着。”
赵星宇大吃一惊:“世伯,您这是干什么?”
杜老爷说:“这不过是小意思。你先拿去应急。我儿子和你有交情,我不能眼看着你被人为难。不过,”他说,“你得写个字据给我,你放心,我一分钱利息,也不要你的,只是做个凭证。”他又拿出一张字据,递给赵星宇,“你自己看看,如果满意,就签个手印,如果不满意,这银票我就收回。”
赵星宇半信半疑,接过字据仔细看了几遍,上面就是简单的写着,赵星宇从杜老爷手里借走五千两,择日归还,以此为证。他反复看了,确实没有写着利息和归还五千两的限期。
赵星宇心里顿时放了心,拿着字据,按了手印,他说:“世伯,您连何时归还都没写,您就不怕我不还?”
杜老爷哈哈大笑:“你们宁王府,京城里有名的豪富,这区区五千两,不可能不还。”
赵星宇就笑了:“世伯,如此多谢了。”
杜老爷又和他说了一会儿闲话,这才放赵星宇回去。
赵星宇手里有了钱,不免在老鸨面前趾高气扬,老鸨见他突然又抖起来了,不知是什么缘故,但是不管怎样,他有钱,在老鸨看来就行了,所以酒菜又是流水般的端了上来,姑娘们也个个千娇百媚,迷得赵星宇神魂颠倒,不知时日。
这边,杜公子从杜老爷屋里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他问道:“爹,您干嘛借钱给他?”
杜老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这个笨蛋,要不是你,干了那样的蠢事,我能特意跑这里来,替你描补?那宁王府是好惹的?你竟敢这样做!这赵星宇一看就是个傻的,但是他爹出了名的精明,还有那个赵星河,一根手指就能把我们全家碾碎。你这笨蛋,惹谁不好,去惹他们家!”
第155章 真是家门不幸
杜公子嘀咕着说:“他睡了赵星海的女人,只怕赵星河也不待见他。。。”
杜老爷说:“不管他们府里怎么闹,那是一家人,你是个外人,你说,要是赵星宇那个傻子,把你供出来,你还有没有命在?”
杜公子硬着头皮说:“供出来又怎样?他们还能杀人灭口不成?”
杜老爷说:“不必杀人灭口,只要宁王爷找个理由,或者是编个理由,把你大伯革职查办,我们杜家就完了。”
杜公子不说话了。
杜老爷说:“你呀,还是太年轻,以后千万别这样了。”
杜公子点了点头。
杜老爷说:“你先回家吧,我这就去宁王府卖个好。”
杜公子就走了。
杜老爷带着仆从,来到宁王府,求见赵仲良。
赵仲良听说是他,很是奇怪,对宁王爷说:“这个杜有道倒是和我见过几面,也算不上有交情,他来求见我,不知道为了什么。”
宁王爷说:“你去看看,这个杜有道,倒没什么,可是他大哥杜有恒,很是精明狠辣,这样的人,不宜交恶,还是客气点好。”
赵仲良就来到小花厅,来见杜有道。
杜有道很是恭敬,见赵仲良进来,赶紧站起身:“仲良兄,好久不见。”
赵仲良也是很客气:拱手道:“杜兄,别来无恙。”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赵仲良这才问道:“杜兄,你今天来,是。。。”
杜有道笑了:“这几日,听说,燕回巢来了几个当红的头牌,我特意去看了看,哪知道,遇到了一个后辈。”他看了看赵仲良,拿出那张字据:“年轻人嘛,可能手头不是很宽裕,所以。。。”
赵仲良接过字据一看,心中大怒,但是脸上还是笑着说:“麻烦你破费了,这年轻人,真是不知道俭省二字怎么写,竟是到那种地方去取乐。唉,我这心里都不好意思的。”
杜有道笑了:“谁家还没有个孩子,这也不算什么,只是,有些事,还是不要张扬的好,孩子总会长大,别说议亲,就是将来当差,也是要体面不是。”
赵仲良心里警觉,脸上却丝毫不露,他把字据收在怀里,笑眯眯的端起茶杯,说道:“杜兄,这是我们王府的新茶,你尝尝。”
杜有道尝了新茶,赞不绝口,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杜有道就告辞了。
赵仲良回到书房,把字据给宁王爷看了,他说:“这里面只怕有缘故,他特意来示这个好,必有要表示什么。”
宁王爷说:“去,把星宇的跟班叫一个来。”
不多时一个叫连胜的,进来回话。
宁王爷说:“你们公子和杜家的那个长公子,可有什么来往?”
连胜说:“回王爷的话,我们公子和杜公子往来并不多,只是有一次,杜公子带着杜小姐出来吃饭,我们公子过去打了一个招呼,后来就是。。。”他抬头看了看王爷,“那天,”他说,“我们公子自己在全盛楼喝酒,杜公子也去了两个人还聊了一会儿,但是聊的是什么,我们离得远,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