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去我的办公室说！”陈老师看着宋洁的眼神不算多好，估计也是有点生气了。
宋洁低着头，跟着陈老师去办公室，沈听虹这个另一个当事人自然也是要去的。
沈青青原本是要跟着的，但是陈老师没让，以马上就要上课了的理由把沈青青打发了。
沈青青还想看看热闹，看谢老师会怎么处罚宋洁，看看自家的小姐妹怎么怼人来着，没想到这个想法直接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说说吧，为什么会起争执！”虽然沈青青说了一个大概，但是关于宋洁一开始说的那些话，还是不好意思直接说明白的，毕竟她也不希望陈老师会误会。
“是这样的……”在宋洁说话之前，沈听虹就率先抢走了话头，然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当然也是提到了宋洁张嘴就要造谣这件事情。
陈老师的脸色简直不要太难看，他本身就挺喜欢沈听虹这个孩子的。
上学以来这么久，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而且话也不多，只要是在学校里面碰见的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学习。
也不是说他就讨厌宋洁，但是两人之间，他肯定是更喜欢沈听虹多一点的。
毕竟就没有一个老师，不喜欢安安静静认真学习的孩子。
“宋洁，你有什么想说的？”陈老师问道。
宋洁咬着嘴唇，不敢说话，刚刚沈听虹并没有提到自己已经定亲，对象还是一个军人的事情，她现在不敢乱说话，就怕沈听虹说出来，到时候就不是同学之间的摩擦这种事情了。
一看宋洁这样子，陈老师也知道沈听虹说的都是事实了。
顿时就很不高兴，他本来就不喜欢心眼子多的孩子。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难道不知道名声多么重要？还有你说的那个事情，我都知道方卓和沈青青同学沈听虹同学关系比较好这件事情，但是他们从来没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举动！而且方卓同学和她们一起交流学习，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方卓的成绩也有很明显的提升。”
“别人都在想着怎么提高自己的成绩，你怎么就想着别人龌龊？你一个女孩子，这么为难别的女孩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陈老师扶着自己的额头，本来也没什么，这种事情自己在班里解决了就可以了，但是被校长和其他领导撞见了，特别是看起来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物的领导，估计现在批评了宋洁，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了。
“陈老师，对不起！”宋洁很有眼色的直接道歉。
“宋洁同学，你应该知道，你要道歉的对象并不是我，而是沈听虹同学还有沈青青同学。”陈老师严肃地说道。
“对不起沈听虹同学！”宋洁的眼里噙着泪花，虽然看起来还是很真诚的道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沈听虹没有说话，宋洁道完歉之后也是转向了一边，不再看她。
宋洁觉得沈听虹再怎么也只是一个泥腿子，自己今天这样，真的是很难为情。
“那咱们现在就来说说宋洁同学打碎了沈听虹同学热水壶这件事情。”虽然沈听虹并没有对宋洁的道歉做出什么反应，但是陈老师也不想去纠结这件事情。
只想快点把事情处理好，然后去校长那里负荆请罪。
听到这个，宋洁的心又开始“砰砰”地跳起来，她实在是害怕把自己的父母叫到学校来。
本来他们就不想自己上学了，现在又惹出了事情，怕是更不想给自己学上。
“陈老师……能不能不要叫家长来？”宋洁都快要急哭了。
“那你能不能自己赔偿呢？”陈老师反问道。
“我……”宋洁一时间就说不出话了，但是为了不想就这么嫁给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男人，她还是咬着牙把家里的事情说了。
“老师，我爸妈已经不想让我上学，想让我回去嫁人了，还是我自己坚持，现在才有这个机会站在这里的，要是他们知道我在学校里惹了事情，我可能就真的没有办法上学了！”
宋洁一边说一边哭，看起来是真的挺可怜的，陈老师也是听得皱起了眉头。
就是沈听虹，也是觉得有些唏嘘，还好刘月和沈大强都很爱自己，不然指不定她也只能和现在大部分的女孩子一样，小小年纪就要面临着嫁人这种事情。
虽然她也算是定亲了，但那至少是父母精挑细选，也是征求了原主的同意的。

第23章 不能为你买单
“宋洁同学，老师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因为你的可怜，就让别的同学给你买单。”陈老师为难地说道。
他也是不愿意看到有学生退学的，毕竟都是自己带了一年多将近两年的孩子了，就算是犯了一点错，但是要是就这样失去了上学的机会，他还是会觉得惋惜。
“老师，真的求求你，我还想上学，马上就要毕业了，我还有一些知识没有研究透彻，我真的很喜欢学习啊！”宋洁也算是拿捏到了容易触动老师的点，开始拿学习说事儿，果然陈老师的表情就开始松动起来。
沈听虹能看出来宋洁这点小伎俩，但是也没有明说，只是静静地看着。
这倒是和哭闹的宋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办公室里面还有其他的老师，虽然也是比较同情宋洁，但是也觉得沈听虹这样的性子很好。
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但却是一点不闹。
其实沈听虹不是不闹，而是因为已经闹过了，而且校长都已经看到了，要是到了老师的办公室还是那么咄咄逼人，就容易引起反感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陈老师还是一个很负责的老师，而且之前也是很照顾原主的，沈听虹不想他为难。
“沈听虹同学，这件事情你有没有什么看法？”陈老师看向沈听虹。
毕竟这件事情，利益受到损害的是沈听虹，就算他是老师，也不能因为同情某个同学，就失去公平。
“老师，也不是我咬着这件事情不放，这个热水壶是我爸妈凑了很久的工业券才给我买到的，如果他们知道打碎了，一定会很难过的，毕竟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农民，想要再买一个热水壶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沈听虹也露出比较难过的表情，宋洁喜欢装，那她就用魔法打败魔法。
这姑娘本来就是心术不正，要是真的想要好好学习，那就没必要来招惹她，明明两人之前就不熟。
这件事情就是她自己惹出来的，现在又是用这种方式博得同情，沈听虹并不会因为她的可怜，就放过她。
特别是造谣自己，沈青青还有方卓的事情，也是自己没让她成功，不然站在办公室被批评，有可能被叫家长的还不一定是谁。
虽然沈听虹并不是非要念这个书，毕竟自己前世也算是有文化的，现在高中的课程也是比较简单，大不了就是回家自己复习，等到高考恢复的时候照样可以参加。
但是原主确实是一个爱学习的，高中也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沈听虹并不想就这么辍学。
而且那些风言风语对于女孩子的杀伤力有多大沈听虹是清楚的。
就算是自己不在意，但是沈青青也不能完全不在意，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还真的未可知。
所以这件事情本质上，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的那种小事情，宋洁必须要受到惩罚。
“哎，老师也了解了，那还是把宋洁同学的家人叫过来吧！”
一边是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辍学的可怜女同学，一边是成绩优异，听话懂事，家境一般的好学生，不管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陈老师都会觉得很为难。
那就顺其自然，只是到时候尽量劝一劝宋洁同学的家长，帮她争取一些继续上学的事情。
“沈听虹！”宋洁听到老师的话之后就有点忍不住了，“你这是铁了心的要逼死我？”
沈听虹一脸懵逼，“不是我逼着你来找我的啊，也不是我让你拉着我，把热水壶打碎的，更过分的事情我都没有说出来，你还说我逼你？”
她这无辜的样子，让在场的老师都对这个无理取闹的宋洁同学有了一点意见。
“而且热水壶的事情咱们先不说，你在那里说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不会逼死我和沈青青同学吗？”沈听虹眼神犀利，言语掷地有声地问道。
“我当时就是一时没注意，才不小心说了那种话，又不是故意的。”宋洁狡辩道。
“是不是故意的只有你自己知道啊，要是造谣只需要说一句自己不是故意的就可以过去的话，那还要公安局做什么？”沈听虹不想理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就闭了嘴。
“沈听虹！算我求求你了，咱们私底下解决这件事情，我慢慢地还给你不可以吗？”宋洁见没有办法，只能去求沈听虹。
但是沈听虹就像是耳朵里长了棉花一样，不管宋洁说什么，她都是闭嘴，什么话都不说。
陈老师也没有办法，加上宋洁的家不远，干脆就直接找了一个没有课的老师帮自己去找人。
现在的老师也真的都是那种一心为学生的，这种事情也愿意跑一趟。
毕竟后面宋洁还怪沈听虹抓着不放这件事情，在老师们的心里就有点不可理喻，都是文化人，自然是不喜欢这种不讲道理的作风。
上课铃响起之后，陈老师让隔壁班的老师帮自己给孩子们带话，就让他们自己看书，顺便帮自己盯着一点。
那个老师也是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宋洁的家不远，父母都是在厂里上班的职工，其实条件也算是不错了，但是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三个孩子都要上学，这难免就拮据了一点。
家庭住址还有一些基本的情况这些，老师这里都是有记录的，倒不是刻意的要去打听学生的父母都在做什么，主要就是防止有什么事情，不能迅速地通知到位。
那个去传话的老师在陈老师这里了解到了宋洁父母的工作单位还有就是名字之后，就直接去了那个厂子。
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那老师就领着一对中年男女回来了。
陈老师朝着那个帮忙的老师道了谢之后，就看向了宋洁的父母。
“你们就是宋洁同学的父母吧？”陈老师问道。
宋父宋母很少和这样的文化人打交道，特别是老师本就是一个让人尊敬的职业，不免就有点紧张。
“是！我们是！不知道老师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宋父搓了搓手，略显紧张。

第24章 刷新三观
陈老师点点头，“是这样的，今天宋洁同学不小心打碎了这位同学的热水壶，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处理一下这件事。”
闻言，宋父宋母的眉头都是皱了起来，显然是有点不高兴。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还不给你同学道歉！”宋母皱着眉，朝宋洁吼道。
宋洁有点害怕，赶紧说，“妈，我不是故意的，也已经道过歉了。”
“你这个死孩子，我都说了不让你上学了吧？你非要来，来就知道惹事情，咱们家哪来的钱去陪别人热水壶！”宋母继续骂道，喋喋不休的样子，就好像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很生气。
宋母也确实是很生气，但是她这话，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不管是沈听虹还是这些老师，那都是聪明人，宋母一上来不是说赔钱给沈听虹的事情，而是直接开始说自己家里没有钱，难不成这是不想赔了？
果然，宋母就转头看向沈听虹，“这位同学，真的是不好意思，她还小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沈听虹没有接招，只是说道，“麻烦确实是有点麻烦，毕竟拿到钱票我还得自己去一趟供销社买一个热水壶，还要耽误自己的时间，这个热水壶是我妈凑了好久才给我买的，我平时自己用都很小心。”
这话也就是在向大家传达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个热水壶对于她来说很重要，这件事情也别想就这么打岔过去。
陈老师点点头，“这位同志，宋洁同学既然打碎了别人的热水壶肯定就是要赔偿的。”
宋母的脸色难看起来，她本来就是不想赔这个钱，但是听沈听虹的意思就是必须要赔了，而且老师明显也是站在那个女孩子那边的。
“老师，可是我们真的没有什么钱……”宋母还想挣扎一下。
毕竟一个热水壶也不便宜了。
“这位同志，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弄坏别人的东西要赔钱的道理小孩子都明白，你不能不知道吧？”刚刚帮忙去叫人的那个老师也是看不下去了。
这女同志不会是看那个女同学只有一个人在这里就觉得好欺负吧？
“同学，你看你和我们家闺女也是同班同学，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情闹成这样，那个热水壶应该是你之前就用过的吧？这样，我赔你两块钱，你看怎么样？”
宋母见两个老师都在维护沈听虹，也不敢再说不赔的话，但是这个结果，也跟不赔没有什么区别了。
一个热水壶是要五块钱，宋母这直接砍掉了一半不止的价格，就是再倒退十年，六零年的时候一个热水壶都要卖到三块了，更别说还要工业券才可以买到。
现在的票证和钱就是一样的贵重，甚至有的时候，票比钱还难弄到，宋母这样的解决方案，明显就是不诚心了。
“阿姨，你觉得这样合适吗？那这样，我也出一个解决方案，就不让你们赔了。”沈听虹面无表情的说道。
宋母闻言就是一喜，要是能不赔偿当然是最好的，“就知道你这孩子看着就是个面善的，你说，你说！”
宋母想到最坏的解决方案无非就是沈听虹要求开除宋洁了，这样更好，那就更合自己的心意了。
只是自己退学和被开除就不一样，到时候街坊邻居肯定也是要说道说道的。
“那你们就把我的热水壶复原吧！那是我妈给我买的，别的我也不要，免得你说什么热水壶是用过的，赔新的不划算。”沈听虹一字一句的说道。
宋母脸上的笑容登时一僵，“你看看你这孩子，这不还是逼着我赔偿吗？”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张口闭口就是别人逼她，我今儿算是长见识了，搞得好像还是别人错了一样。”
刚刚说话的那个老师，也是个心直口快的，直接站到了沈听虹的身边，对着宋母就直接开喷，“同学你放心，虽然你爸妈没有在这里，但是咱们这么多老师在这呢，肯定不能让你被欺负了去。”
这是一个看着温柔大方的女老师，但是说话却是一点不客气，显然也是被宋母的无耻气到了。
宋母嘟嘟囔囔，“你又不是管我们孩子班的老师，插什么话！”
那个女老师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们这些当老师的，走到哪都是别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宋母这样的人，她还真的第一次遇到。
“好了！”一直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的宋父总算是开口了，他也是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开口阻止的话，自己的一张老脸真的就是要被自家婆娘丢光了。
“干什么！”宋母好像还不自知的样子，瞪了一眼宋父。
宋父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刚刚说话的那个女老师道歉，“这位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她说话不过脑子的，没别的意思！”
“嗯！不过不管你们服不服我，但是今天我肯定是要站在这位女同学身边的，不能让人家觉得，别人的爸妈没有在这里，就可以随便欺负人！”
女老师的态度依旧非常的坚决。
沈听虹朝着她微微一笑，沈听虹不是什么圣人，性格也说不上多好，但是面对陌生人的善意，还是不能无动于衷的。
几人又开始在办公室里面争辩起来，好久都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就连宋洁都是在自己爸妈来了之后就躲在一边，像个鹌鹑一样。
原本几个老师都以为宋父应该还是懂点道理的，但是宋父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不想赔这个钱。
这可算是刷新了老师们的三观，就是陈老师脾气这么好的人，也开始生气了，“宋洁同学，你爸妈这样，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然而宋洁还是无动于衷，看起来就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陈老师直接就气笑了，一开始还想着她可能不能上学了，有点同情还有点内疚，现在看来这种品性的学生，还真是没必要留在自己的班级里，甚至留在学校也没那个必要了。

第25章 拿来吧你！
“这钱你们该赔还是得赔，要是不赔，那就找公安，真是的，我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讲理的一家人。”女老师不客气地说道。
宋父宋母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公安都是好用的。
“赔！我们赔！”宋父最后咬着牙说道，然后就叫宋母回家拿钱拿票。
宋洁毕竟是宋父宋母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有些疼爱的，但是比起家里的两个儿子，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这次又出了事情，宋父就更加坚定了不让她继续上学的想法。
“陈老师，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你一下，咱们家现在也是拮据得很，你看看要不然就帮我家小洁办一个退学手续，咱们就不念了。”宋母走后，宋父就说道。
“爸！”宋洁没办法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了。
只要退学，她以后的日子基本上就是定型了，嫁给那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男人，生孩子，过那种入不敷出的生活。
照顾男人，孩子，还有伺候公婆，而且听说那个男人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年龄都还不是很大，因为只有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子也是个娇纵的，而且他们都没有成家，自己一旦嫁过去，面临的就是照顾一大家子人。
“爸！我不想退学，我会好好念书的，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宋洁带着哭腔说道。
沈听虹一点也不觉得她可怜，这一家子的做派，是真的够极品的，和自己大伯一家子也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不行！这学必须退了，你上学有什么用，现在又没有大学给你上，还不如早点出去工作或者是嫁人，还能贴补一下家里，你要是继续上学，就靠着我跟你妈，你弟弟他们又怎么办？”宋父的态度非常的坚定。
一开始的时候陈老师其实还是抱着要劝一劝他们的想法，但是后面他们一家子的表现，还有宋洁自己的敢做不敢当，陈老师也没有了劝说的心思。
“行，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这边就给办了！”陈老师说道。
“老师！”宋洁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老师。
陈老师没有理她，刚刚宋洁就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父母你一言我一语地欺负沈听虹的时候，他就已经对这个学生失望了。
一个人可以没有文化，但是基本的人品还是应该有的。
而且他带的也不是小学生，而是高中班啊，高中了，居然这点基本的道理都不懂，这么多年的书也算是白念了，继续念下去也就是那么回事。
宋洁眼里布满了绝望，一想到退学之后自己会面临的事情，她就觉得无法接受。
“沈听虹！都怪你！”一时间接受不了的宋洁直接朝着沈听虹扑过去。
沈听虹也觉得活久见了，看着宋洁朝着自己挥舞过来的巴掌，下意识的就准备闪躲，但是却发现，身边那个女老师直接接住了宋洁的巴掌。
明明之前看着温柔大方的老师，现在看起来却是英姿飒爽。
沈听虹感觉心里暖暖的，被人维护着的感觉就挺好的。
前世的老师已经是趋炎附势，把势利眼演绎到了极致，上学首先就是调查你的家庭背景，沈听虹是个孤儿，一直就没有受到老师的重视。
后来有人因为自己的身世欺负自己的时候，她找上班主任，得到的回答是，“他怎么就欺负你不欺负别人？有时候还是要学会反思自己！”
多可笑啊，后来再有人欺负她，她就直接反击回去，再也不去找老师为自己讨公道了，因为她知道那没用。
但是现在被这个原主甚至都只见过几面甚至可能对方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的老师维护着，她的心里还是暖烘烘的。
“这位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你要是真的要伤人的话，那咱们就真的只能报公安了。”女老师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的严肃，也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她生气了。
宋洁愣了愣，然后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哭起来，“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所有人都只知道欺负我！”
哭得实在是有点吵，办公室没有课的老师们都是深深地拧起了眉头。
但是这种时候也没有人去劝她，就连宋父也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等到宋洁哭得差不多的时候，宋母也回来了，拿来了五块钱还有几张工业券，不情不愿地给了沈听虹。
沈听虹一点没有心理负担，甚至恨不得说一句，“拿来吧你！”
这本来就是宋洁的不对，自己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赔偿，有什么需要觉得过意不去的呢？
宋母在宋父那里了解到退学的事情已经在开始办了，心下倒是满意不少，要是平常的话看见宋洁哭得这么伤心，多少还是会有点心疼的。
但是这刚刚去了这么一大笔巨款，现在正在气头上，一点儿安慰女儿的心思都没有了。
早知道五块钱和几张工业券，那都是很贵重的东西了，就算是拿着工业券去黑市上换肉票，那也是有人会换的，现在的肉都才一块钱一斤，要是换到肉票的话，就能给家里改善好久的伙食。
偏就这样被糟蹋出去了，宋母心里自然是对这个女儿有意见了，自家两个儿子都很少能吃到肉，这败家的，一下子就损失掉好几斤肉。
最后宋洁才发现，自己一贯的哭闹在父母那里已经没有了一点用处，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
“我还有话要说！”宋洁突然就要嚷嚷起来。
大家又齐刷刷地看向她，沈听虹不想再待在这里听她哔哔，干脆直接给老师们说，“谢谢老师们这么帮我主持公道，现在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就先回教室了。”
老师们纷纷点头，这一对比下来，他们对沈听虹的印象简直不要太好。
沈听虹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宋洁还在嚷嚷，“我已经处对象了，他是方卓，我要继续上学！”
然后就是宋父宋母的骂声，后面又不知道宋洁在宋父宋母耳边说了什么，宋父宋母又开始吵着要见方卓和他的家长……
沈听虹的脚步一顿，然后又快步离开了，那个小胖子人还是很不错的，得去给他说一声，免得吃亏。

沈听虹很快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然后就意味深长地看了方卓一眼。
方卓正在暗自伤神，今天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沈听虹说自己已经定亲，对象是军人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没想到自己的初恋还没开始恋呢，就这样结束了。
沈听虹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后就递了一个纸条给方卓。
方卓一头雾水的打开，然后就“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方卓，你干什么？”教数学的是一个短发的干练女老师，平时也是非常严格的，看到方卓这莫名其妙的动作，语气就有点不好。
“老师，没事，我就是屁股麻了，站一下。”
真实的原因方卓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倒不是顾忌宋洁的名声，主要是自己要是和这样的姑娘沾上边，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干净了一样。
“赶紧坐下，不要影响同学们上课！”数学老师也没有多想，方卓这段时间的成绩提升比较明显，各科老师都还是挺喜欢这个长得就很喜气的小胖子的，倒也没有为难他。
方卓只能坐下了然后又是沉默地看着手中的纸条。
现在他整个人都是满脑子的问号，那个宋洁真的不是有什么毛病吗？
自己之前在食堂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和她不熟，她现在这种操作又是怎么回事？
纸条上只有几个字，“宋洁在办公室说你是她对象！”
就这几个字足够让方卓整个人都不好了，要不是今天在食堂碰到，他宋洁是谁都想不起来。
方卓的圈子很小，因为他家庭条件好，很多朋友都不是真心朋友，都是带着目的的，小时候不懂，长大之后方卓就看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上了高中之后也不怎么愿意交朋友。
能和沈青青沈听虹玩到一起，一来是对沈听虹有意思，而来沈青青的性格也像是个男孩子，还很仗义，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沈听虹虽然看着不好相处，但是接触久了之后就会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方卓没办法不喜欢，至于沈青青，那完全就是当兄弟一样。
班上很多同学，哪怕已经是相处了两年，也有很多都是叫不出名字的。
也就是在沈听虹和沈青青面前比较皮，其实方卓本人是有点内向的，不敢轻易的结交朋友，怕自己的真心错付。
所以对于宋洁的操作，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很明显，涉及到男女关系的问题，也没有时间给他想明白，很快陈老师就来班上叫他了。
方卓回头看了一眼沈听虹的方向，然后抬脚朝着陈老师的方向走去。
数学老师还在和陈老师说什么，大概就是说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就不要让方卓出去了，本来高中的数学少听一节课后面的就容易听不明白。
陈老师只能无奈地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严重性，最后数学老师看方卓的眼神也是有些奇怪。
数学老师严厉，基本上没有人敢在她的课上搞什么小动作，因为她就好像在每个同学身上都装了一双眼睛一样，只要是搞小动作就逃不开她的法眼。
直到下课的时候，方卓依旧没有从办公室回来，沈青青早就抓耳挠腮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