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青青要是真的成了自己大嫂的话，家里可就热闹了。
离开供销社沈听虹再一次去了纺织厂，这次她带着供销社的订单来找的纺织厂的领导。
这次纺织厂的主任没有跟上次一样直接回绝了这件事情。
“主任，咱们还是可以试试的，毕竟现在我们已经拿到了供销社的订单，以后肯定也会去县城，市里，省城，我相信我们的衣服只要质量好，一定会拿到数不清的订单的。”
沈听虹非常认真的和主任说了他们以后的发展方向，“说白了，您现在给我们一批瑕疵布也不亏，反正处理给职工，价格比这个更低，你们厂子还是需要效绩的吧？”
那主任点点头，“你确实是让我心动了，那沈听虹同志，就祝你们大队前程似锦！”
他站起来和沈听虹握手。
沈听虹也是大大方方的站起身子跟对方握手，并且顺利的拿到了一批瑕疵布。
瑕疵布是不可避免的东西，毕竟这么大一个厂子，就算是再小心，也会有一小部分带有瑕疵的。
就算是内部员工消化，也不一定就能消化完。
这一批布也不多，就五百尺的样子，差不多能做出将近一百套衣服。
现在沈听虹自然是没有直接付款的。
“主任，我这就回去找牛车过来，顺便把钱给您带过来！”
“好！”
其实五百尺并不多，但是他也想看看这个团结村的实力。
而对于沈听虹他们来说，现在拿到这么多布已经是极限了，毕竟她要站在队员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现在一次性就拿很多的布料回去，肯定会引起恐惧的，要是卖不出去不就砸在手上了。
只要他们的第一批成品销售出去，就可以让他们放心，到时候才是大展身手的时候。
今天出门直接把两件事情都解决了，沈听虹的而心情还是很好的，回去的路上都是一路哼着小曲。
走着走着就听见后面的喇叭声。
这里可不是会有汽车来的地方，所以沈听虹也是好奇的回头去看。
“听虹！”后座的车窗被摇下来，露出一个男人的脑袋。
沈听虹看到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还真的是好事成双啊。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叶慎言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眼里的笑意根本就藏不住。
“你上车，咱们一起回去！”
“好！”沈听虹听话的上了后座的位置。
前面还有一个军装小伙儿在开车，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所以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怎么交流。
“听虹，这是部队派来送我的小同志，以后我就彻底退下来了。”叶慎言只是给沈听虹介绍了一下。
“辛苦同志了，等会儿一定在家里吃了饭再离开。”
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之后，他们就已经到了村口。
沈听虹不得不感叹，上辈子不觉得汽车多方便，也就是这会儿才明白，原来平时自己要徒步走半个小时的路程竟然这么近。
沈听虹帮忙指路，汽车是率先停在了大队部，然后她转头对着叶慎言说，“你带着这位同志先回家，我找队长叔还有点事情。”
“好！”叶慎言当然记得怎么回去沈家，所以车子很快就掉头离开了。
外面汽车的声音也吸引了大队部里面的沈卫军的注意。
可是等他出来的时候只是看到一个车屁股，还有留在原地正准备进去的沈听虹。“听虹丫头，那是？”
“是叶慎言，叔，叶慎言退下来了，不过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今天我来找你主要就是为了咱们的小作坊的事情。”
一听沈听虹这话，沈卫军就知道肯定是有眉目了，赶紧让沈听虹进去。
“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成了？”对于这件事情沈卫军还是很上心的，毕竟关系到他们大队的日子能不能过好呢。
“是，确实是成了，下午就能让牛大爷带着钱去把布料给拉回来了。”沈听虹笑着说道。
“这个好，这个好！”沈卫军激动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眼角眉梢都挂上了笑意。

第91章 你要倒插门啊
“咱们现在要讨论的就是关于大队怎么建设作坊，还有成本这件事情，主要是想听听队长叔是个什么想法。”沈听虹说道。
关于这个沈卫军还真的没有想好，毕竟对于自己队里这些人，沈卫军还是知道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这件事，要是直接从大队部拿钱出来建设作坊，以后甚至还有可能建设厂子，还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格局的。
“听虹丫头，你向来是有主意的，要不你给叔出个主意？”沈卫军将问题抛回给沈听虹。
沈听虹也不觉得是什么难事，毕竟后世那些商场上的东西，就算是拿百分之一到这个年代来用，也是够了。
“叔，那我就说一说我自己的看法，这虽然是集体产业，但不代表每个人都是支持的，咱们前期肯定是要投入本钱的，也只有这一批衣服卖出去之后才能看见收益，但是前期建设作坊和人工，布料，都是实打实的投资，现在的情况咱们都是清楚的，哪怕是一家只用出几块钱，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愿意。”
沈听虹开始剖析起来。
“对，你说的没错，我比较为难的就是这个。”沈卫军皱着眉。
“其实叔，这也没什么不好解决的，咱们还是可以换个思路，比如既然有人会愿意，有人不愿意，那咱们就让愿意的人来做，至于那些不愿意参与投资的人，咱们以后扩大生产之后也是可以录用的。”
“投资多少，就让大家根据自己的意愿出钱，比如前期需要投入一百块钱，我们已经说好了我们沈家占股百分之三十，那么如果一个家庭投入了十块钱，一个家庭投入五块钱，那么就让大家按照投资的比例来分剩下的这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当然了，叔，我也给你透个底，我们家肯定还要进行投资的，大概会把占有的股份拉到百分之五十这样。”
沈听虹的话说完之后，沈卫军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还得是你啊，你这丫头，怎么就不是我的闺女～”
听到沈卫军这么说，沈听虹也只是浅浅一笑，
叶慎言回来村里不少人也是看见的，都是开始纷纷猜测起来。
有人说是叶慎言身体不行了，部队那边不要了，有人说人家还是坐着军用吉普回来的，肯定还是很受部队重视的。
不过这次叶慎言回去的时候身体确实是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所以才会顺利的退下来，要是真的完全恢复了，还真不一定能退下来。
说起来有的人还真是说对了。
沈听虹和沈卫军商量好细节之后就回家了，至于下午去拉布料的事情就是沈卫军和牛大爷的事儿了，她现在要回去陪自己好多天没见的未婚夫。
刘月在家里做衣服呢，被突然出现的军用吉普吓了一跳，等到叶慎言从上面下来的时候，她也是惊喜坏了，“小叶，你回来了？”
“婶子！”叶慎言点点头，招呼道。
“诶，快进来快进来，这个小同志也进来吧，哎你看看我，都不知道你们今天会回来，都还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刘月赶紧招呼他们进门。
“没事的婶子，我有带东西回来。”叶慎言说着就去吉普车的后座提下来大包小包的东西。
“你说说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的东西？”刘月看着这大包小包的就觉得肉疼。
“这里很多都是知道我要走，手底下的兄弟送的，我自己没买什么。”叶慎言解释道。
“诶好好好，赶紧进来坐着。”刘月说着就要去帮忙拿东西。
“婶子，我们来提。”叶慎言说道。
对于他们这些常年训练的人来说，拿这点东西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倒水，妮儿出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刘月说道。
“婶子，还是我自己来吧！”那年轻的小兵赶紧起身，接过了刘月手中的热水壶。
“刚刚我回来的时候遇到听虹了，她现在在大队部。”叶慎言说道。
“那还真是巧。”刘月说道。
正说着呢，沈听虹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
她脸上带着笑容，作坊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她当然不会不高兴。
“妮儿，快来，小叶他们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你陪他们说说话，我去做饭。”刘月说道。
“好！”沈听虹也没有拒绝。
毕竟她和叶慎言刚刚真正意义上的确定关系之后，这人就回去部队了，这么久没见面，心里还是惦记着的。
“听虹，你去大队部干什么呢？”叶慎言也不是故意想要打听，但是真的很好奇，自家媳妇在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都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这事儿下午应该就会通知下来了，就是咱们大队要建一个小作坊，可以录用一些有手艺的人来上班，开工资。”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反正再等一会儿布料回来了，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什么？”叶慎言有点吃惊，他走之前是知道这个丫头家里有时候会去黑市做生意的，怎么一回来，这生意还摆在明面上了？
“其实这也是我妈给我的一个启发，她做衣服的手艺很好，但是却只能在地里挣工分，力气不算大的女人根本就赚不到多少工分，于是我就去跟纺织厂还有供销社谈过了，供销社可以给我们提供瑕疵布，咱们低价购买，做成衣服之后再卖给供销社，相当于供销社的成衣就从我们这里拿货。”
她说得容易，但是叶慎言也知道，真正办成这件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先不说公社这边同不同意，就说想要说服纺织厂和供销社，特别是说服供销社拿货，这可是很难得。
“真厉害！”叶慎言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那是当然了。”沈听虹笑道，“你等着看吧，就算你退伍了，咱们家也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一旁的小兵哥吃惊了，“老大，你是要倒插门啊？”

第92章 可惜，可惜！
叶慎言也不觉得被说倒插门有什么不好的，“倒插门怎么了？我媳妇有能耐，你有对象吗？”
这样的叶慎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好像在炫耀自己心爱的玩具，你看看，我有，你没有。
“老大，杀人别诛心！”小兵咬牙。
“你小子！”叶慎言自豪地抬起了下巴，“看见没，你嫂子多厉害，以后找媳妇就得找你们嫂子这样的。”
沈听虹在一旁哭笑不得，“什么就媳妇什么就嫂子了，我们都还没结婚。”
这也就是在自己家里，要是在外面这样说的话，口水沫子都能把他们淹死。
“早晚都得结。”叶慎言理直气壮。
沈听虹无言以对。
小兵还在一旁起哄，“等你们结婚可得给兄弟们寄点喜糖过来啊，咱们就算是来不了，但是喜糖还是得吃的。”
三人说说笑笑好一会儿，沈听武和沈听文也一前一后地回来了，看到家里多了两个男人也是一愣。
沈听武还没有看清堂屋里的是谁，就直接冲了进来，“小贼，放开我小妹！”
这操作把叶慎言还有孙小龙，也就是送叶慎言回来的小兵哥都是一愣一愣的。
沈听虹哭笑不得，“二哥，你好好看看这是谁？”
待沈听武看清楚来人之后，尴尬摸了摸后脑勺，“妹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别说，叶慎言因为这一句妹夫那叫一个身心舒畅，当即也是顺杆子往上爬，“二哥，刚回来，你这是刚刚下工回来吧？”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怎么没看见叔？”叶慎言还以为沈大强是和他们一起去上工了来着。
“啊~”沈听虹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事我忘了跟你说，我爸现在去县城的肉联厂上班去了。”
叶慎言满脑子都是问号，怎么自己也没有离开多久，家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一会儿是自家媳妇联合大队要干事业，一会儿是老丈人去了县城上班。
于是沈听虹又把自己救了一个人，刚好还是以前高中同学奶奶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听武又在旁边补充，还送了锦旗还上了报纸呢。
叶慎言越听越自豪。
孙小龙在一旁听了只咂舌，“老大，要按这么说，我感觉你退伍回来都配不上咱嫂子了。”
叶慎言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你一个对象都没有的人，你懂个屁！”
孙小龙：……
“其实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沈听虹还是表态道，她是看见了孙小龙说话的时候眼里的担忧，想来部队会派一个人来送他回来，想来还是放心不下吧，不过这也说明叶慎言在部队的人缘还是很好的嘛。
“诶！嫂子真好！”孙小龙当即就乐了，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的跟兄弟们说一说，他们老大以后可有得享福了。
这么漂亮的媳妇不说，老丈人一家看着也是出息的，后面进来那个被老大叫做大哥的人，虽然看不太出来是干什么的，但是看他的皮肤还有一身的书卷气他也知道，大舅哥肯定也是有工作的人，至少不可能是在地里干活的。
老丈人一家不仅出息，对老大也这么热情，一点也没有因为老大以后就是“残疾”嫌弃老大，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因为部队的所有人都不清楚叶慎言身体的真正情况，所以都以为他肯定是伤到了哪里，所以只能被迫退伍，也只有上面的几个人才知道，虽然他身上的伤确实是没有好全，但是部队也是说了可以给他转文职的，在部队做做指挥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就是这厮不愿意。
其实转文职是好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当然了，转文之后升职肯定就没有那么快了，毕竟部队里面的晋升规则一向都是很严格的，叶慎言之前升职能那么快，还不是因为他不要命，立了不少功。
也正是因为他立了不少的功劳，所以对于他带着伤想要申请退伍的事情，上面才没有说什么，也算是很快就批了下来。
叶慎言也是一个耿直的性格，就说自己受伤了，准备回家好好养伤还有娶媳妇。
上面很看好他的那几个都是仰天长叹，可惜，可惜！
沈听文因为这两天的谣言，显得不是很高兴，也只是刚刚看到叶慎言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笑容，之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吃饭了！”刘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大家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饭点了。
沈听文沈听武兄弟俩进厨房帮忙拿碗筷，叶慎言很自觉地帮忙拖桌子摆凳子。
孙小龙也赶紧跟着做，心里还不禁感叹，也难怪老大老丈人家里这么喜欢他了，这人实在是有眼力见啊。
不得不说这方面，他家老大还是很有经验的。
原本家里也没有太多的东西了，但是野猪肉和上次方盛送的猪肉都还有点，所以直接割了煮，这般下来，野猪肉也吃完了。
她现在炒菜也稍微舍得下油了，主要还是受到了沈听虹的影响，本身手艺就不差的，现在加上各种各样的调料加持，味道自然是更好了。
光是闻着就让叶慎言还有孙孙小龙食指大动，部队里面也不是没有肉吃，相反部队里面的肉比一般的单位供应更足，但是都是大锅饭，哪有这个这么香。
叶慎言虽然也不是没在家里吃过，但正因为吃过，回去吃了那么久的大锅饭，也是无比想念刘月和沈听虹的手艺了。
“动筷动筷！”刘月作为在场唯一的长辈，大家也都是等她招呼之后才开始动了筷子。
这一动了筷子，孙小龙就好像是刚刚逃荒来的一样，放飞了自我。
刘月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今晚的饭菜做得有点少，连忙又去炒了一个鸡蛋出来。
这下轮到孙小龙不好意思了，第一次上门就这样吃，也太不礼貌了，“婶子，不好意思啊，我平时也不这样，主要是您做饭实在是太好吃了！”
“说的那里的话，你喜欢吃就行！”

吃过饭之后孙小龙就回去了，虽然很舍不得，但是还是不能在这边逗留太久。
“老大，要是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兄弟们说一声。”
走的时候孙小龙是泪眼汪汪的，相处了这么久，在叶慎言手底下做了这么久的兵，突然分开了，实在是舍不得。
“好了好了，不就是退伍吗？又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了，一个大男人，这样子像什么话？”叶慎言摆摆手，示意孙小龙赶紧走。
孙小龙开车离开，又在后视镜里往后面看了好几次，叶慎言也是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车子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虽然对手底下这些兵还是舍不得的，但是他是自私的，如果继续待在部队，那他和沈听虹只能聚少离多。
人生的路不可能有人能永远陪伴自己走，记住这段时光就好了。
“你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等到送走了孙小龙，沈听虹就问出了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
“已经好多了，就是走路还是有点不自在。”叶慎言说道。
其实沈听虹也看出来了，虽然他表面看着已经是完全恢复了，但是走路的姿势还是有点怪异的，现在既然回来了，那肯定要好好帮他养一下。
“你以后就过来吃饭吧。”沈听虹说。
叶慎言想说什么，到底还是闭了嘴，媳妇真狠心，他还想说就在沈家住呢。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自己真的和沈听虹住在一起，外面的风言风语怕是要把两人淹没了。
毕竟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之前是养伤，现在他可是能自理了。
“那我每个人交伙食费！”叶慎言说道。
“你有钱吗？”沈听虹有点怀疑地看着他。
毕竟叶慎言这次回部队之前可是把所有的钱都给自己了。
“有的，这次退下来，也是给了退伍费的，毕竟我受伤也是为了出任务。”叶慎言解释道。
但是这笔钱他就不打算交给沈听虹了，现在也是时候准备起来了，到时候结婚，还得买好些东西，该给沈听虹的一点都不能少。
“行吧，也不用交伙食费，你给我的钱都还没有动过呢，咱们家姓沈，又不姓周。”沈听虹说道。
“这和姓周有什么关系？”叶慎言没理解到沈听虹的意思。
“难道你不知道有个人叫周扒皮？”沈听虹笑道。
叶慎言也笑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沈卫军就拿着铜锣到处敲，召集大家在晒谷场那边开会。
大家都以为是有什么大事，互相转告之后，也就二十来分钟，大家都集合到了一起。
众人议论纷纷，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的话沈卫军是不会敲锣鼓叫大家集合的，毕竟这是要耽误生产的事情。
“大家安静一下！”沈卫军拿着铜锣，又是邦邦两下。
现场很快就安静下来了，齐齐地望着沈卫军，想知道他到底要说一个什么事情。
沈家人都是早早的就来了，因为开大会之前，沈卫军就提前来通知了他们，所以一家人外加一个叶慎言都是站在最前排的位置。
“今天把大家伙聚集到一起，主要是有件好事想跟大家说一下，这关系到咱们大队以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沈卫军清了清嗓子，就说道。
“好日子”是个关键词，只要是个人，就没有谁不想过好日子的，于是大家都是一脸期盼地看着沈卫军，等着他的下文。
“是这样的，咱们村决定建设一个作坊，就是做衣服的，这是公社领导那边申请过的，合理合法！只要作坊建成，咱们大队就能解决很多人的就业问题，再一个，要是咱们的订单越来越多，做成厂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卫军说得慷慨激昂，但是如他们一开始设想的一样，很多人对于这件事情的第一反应其实并不是高兴，反而是质疑。
“大队长！为什么之前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这是不是太草率了点，要是咱们建成之后，卖不出去怎么办？不是全部砸在手里？”
“就是啊，谁能保证咱们就一定可以赚钱？国营的服装厂那么多，人家怎么会买咱们的东西？”
“可不就是吗？别到时候投了钱进去，本都拿不回来。”
“……”
说什么的都有，沈卫军并不觉得意外，毕竟现在的情况是他和沈听虹早就想到了的。
“这件事情之所以之前没有说，就是不想大家分心，也是尘埃落定了，我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来，这么说吧，有没有人愿意拼一把的，咱们这次采取的方式并不是全大队一起投资。”
“我这样说吧，要是大家都不愿意投钱，有人愿意全部投资，以后咱们大队的作坊所有的收益都是这个人的，要是有人看到人家赚钱了，到时候就想来追加投资，那就是不能的事情了。当然了，有什么风险也是投资人承担，所以现在给你们时间考虑，要是愿意投资的，明天就到大队部来告诉我。”
这就是昨天沈听虹给他补充的细节，他觉得这样非常好，之所以没有直接告诉他们已经拿到了供销社的订单，就是因为怕有些人觉得反正有了出路，就跑来投。
之前沈卫军是没有想这么多的，但是沈听虹告诉自己，就算是要合伙，也要合伙人都是有担当的，不能看着赚钱就来做，不赚钱就不愿意做，这种人根本就不会对他们的事业负责人。
沈卫军也是琢磨了一晚上，越想就越觉得沈听虹说的有道理，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反正都是建作坊，不管是谁的分红更多，都能解决村里很多的就业问题。
这就不算是违背了初心，也不算是搞资本主义，毕竟投资人也算是在为集体做好事，不会有人上纲上线的，就算是革委会来，也有理可说。
说完这件事情之后大家就散了。
都是三五成群的，或者是一家人凑在一起，都在说这件事情。
叶慎言也问身边的沈听虹，“既然是你要做的事情，那我还是插一脚不？”
“这个随你，回去我具体和你说说。”沈听虹道。

第94章 这是个机会？
其实沈家就算是想要拿到全部的股份也不是不可以的，特别是沈听虹那里身怀宝藏，就算是钱不够，她也能想办法。
但是沈听虹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枪打出头鸟。
这个年代实在是太需要谨慎了，就算是名义上是在给生产队做贡献，但是要是只有一个人，那还真的不好定义是不是集体的事业了。
所以沈听虹无论如何都不会拿全部的股份，再说了沈卫军也是一个知情人，他是不可能不掺一脚的。
至于叶慎言，以后到底也是一家人，现在能投资一些也是可以的，但是不宜太多，具体多少就需要回去商量了。
这一晚，整个生产队都不平静，沈卫军心并不大，但是也想要拿到百分之十的股份，所以正在家里和自己的媳妇讨论这件事情。
老屋这边，沈大勇眼睛亮晶晶的，他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个机会。
“媳妇，我想试试！”
吴芸撇了撇嘴，“咱们家哪有那么多钱？”
沈大勇说道，“又不是一定要投入多少，听大队长那个意思，应该是只要超过了百分之一股份的钱，就可以拿到分红。”
“就算是百分之一，做衣服肯定是要建一个作坊，地盘还不能太小，做衣服还得要缝纫机吧？就是这百分之一也不少了。”吴芸还是觉得不稳当。
但这次沈大勇竟然意外地坚持，“你把之前分家的钱给我，我一定要试试，要是真的成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要是不能成，大不了以后咱们上工再累点，也能把日子过走。”
吴芸是很不愿意拿这个钱出来的，毕竟就算是分家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分到多少，好在前不久刚刚分了粮食，也分到了一点钱，虽然是不多，但是把分家的钱拿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家里的存款只能急剧缩水了。
“行吧！”虽然是很不情愿，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吴芸也是很了解沈大勇的，他这样子一看就是铁了心的，也就由着他去了。
大房这边也在讨论这个事情，沈大力也不是完全没有想法的，所以也是提了一嘴。
张素琴不以为然，“真当大家都是傻子，这钱要是这么好赚，我手掌煎蛋给你吃！”
“不是说了以后会把做出来的衣服卖出去吗？”沈大力皱着眉，觉得张素琴眼皮子浅。
“你知道个屁！往哪卖？”张素琴满脸的不耐烦，“你说要是真的能卖出去，这事还能给大家都知道？”
沈大力其实不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被张素琴这么一说，也迟疑了。
“但要是真的可以卖出去，咱们不就错过这个机会了吗？”
虽然还是这么说，但是沈大力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听起来也不那么坚定了。
“反正我是坚决不答应这个事情，咱们有为都还没有结婚，到时候没了钱，还怎么给他娶媳妇？”
张素琴的态度非常的坚决。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沈家的老两口倒是没有这种想法，毕竟年纪也大了，只想好好的过着就行了。
讨论这件事的当然不只是沈家这边，还有很多人都在商量。
沈听虹家……
“你要投的话也不要投太多了，反正咱们加起来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就可以了，树大招风，就怕遇到那种不讲道理的，眼红的，到时候咱们还惹麻烦。”沈听虹说道。
叶慎言点头，“那我就百分之十吧，你也可以放心，我参与这件事情其实也是一个保障，毕竟身上也是有功的，虽然退伍了，但是不管是什么时候，也会有点优待的。”叶慎言说道。
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要参与这件事情，赚不赚钱是其次，也是想让这件事情稳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