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也不必管这事了,老奴就在这等着,见了贵妃娘娘我就回去。”
李庆视线在孔嬷嬷和苏依柔之间流转。
那苏依柔打扮得精细模样,哪里像来等贵妃的?
看着倒像是来勾搭陛下的。
李庆撇了撇嘴,到底没再说话,默不作声的站到了一处去。
今日休沐。
萧怀衍难得不早朝。
李庆看了看时辰。
往常这个时候陛下早该醒了,怎么……
萧怀衍确实醒了,但却是赖在床上,像个无赖一般的贴着苏依锦撒娇娇。
苏依锦尚且还在睡梦中,她睡得香甜,突然脸上痒痒的。
她不耐烦的挥打了一下,脸上的酥痒只消失了一瞬,又再度的出现。
苏依锦再次的推开。
萧怀衍自坚持不懈的贴了过去。
萧怀衍显然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
他想和贵妃贴贴。
好喜欢贴贴。
萧怀衍趴在苏依锦身上,鼻尖贴着苏依锦的小脸,细闻她身上的甜香,一路往下,脖颈,锁骨……
等嗅到心满意足后。
萧怀衍又缠着苏依锦,讨了一个黏黏腻腻的吻。
苏依锦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只能像只咸鱼一般,任由人摆弄。
真真实实是应了那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苏依锦不开心的直哼哼。
萧怀衍讨了一个长长的吻,才放过苏依锦这个瞌睡虫。
苏依锦睁开迷糊的双眸时,入目就是萧怀衍那张妖孽的脸。
四目相对。
苏依锦头皮一紧,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不露声色的转过头,撑着床坐起,借着垂下的青丝遮挡小脸。
她装作还未彻底清醒的模样。
“这,如今是几时了?”
她话音一顿,看着自己的模样,瞳孔一缩,惊叫出声。
“啊——”
苏依锦几乎是下意识的拉起被子,遮挡住自己这片春光。
她怎么又被脱了。
而且比昨夜脱得还彻底!还过分!
苏依锦愤愤的瞪过去。
他以为她是虾吗?
想剥就剥!
昨夜,她语重心长的和他说了这么多,结果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陛下,臣妾昨夜不是说了吗?您可不能不经过人家姑娘的允许,就随意脱人家姑娘的衣裙,这是不对的!”
萧怀衍眨了一下眼眸:“朕,只脱你的。”
苏依锦完全不敢相信,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得出来这句话。
萧怀衍跟着坐起,看着扯着被子双手护胸,眼眸无声控诉看着他的苏依锦。
萧怀衍垂眸,像是在认真的思索。
苏依锦不解的看着他,不知为何,瞧着他低着头垂着眸的模样中,竟看出了一分委屈和可怜。
苏依锦甩头。
清醒一点!
他可是大反派!
委屈,可怜?
这两个字明明和大佬格格不入。
萧怀衍突然掀眼定定的看了过来。
苏依锦心咯噔了一下。
萧怀衍手撑着床,逼近到眼前。
这动作模样更显乖巧可爱了。
他薄唇一动:“朕……忍不住。”
苏依锦:“……”
他视线缓缓的落到了苏依锦身上,“朕脱了贵妃的衣物,朕会负责。”
苏依锦眼眸闪过一抹疑惑。
心想,狗皇帝是怎么个负责?
下一秒,又听他道。
“朕为爱妃更衣。”
他语调缓慢,低沉的声音透着些许的单纯,好似没有别的不该有的心思。
苏依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萧怀衍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强硬的让她乖乖的待在他的面前。
他垂首,认认真真的给她穿好一件件的衣物。
苏依锦适才觉得他无害单纯的念头刚起,瞬间消失。
古人的衣服总是繁杂的,一件接着一件,都是有讲究的。
穿错了,可是会闹笑话的。
苏依锦到如今,还是不太会穿,平时都是迎春伺候她更衣的。
萧怀衍为她披上外头的广袖白色长摆裙,骨节分明的手系上结扣。
苏依锦听他轻声道。
“朕,此一生只脱贵妃的衣物,朕想与贵妃贴贴,无衣服束缚的贴贴……”
苏依锦脸克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她觉得他在开车。
一本正经的开车,最是致命了。
可萧怀衍认认真真的神情,却又在让苏依锦觉得她低俗了。
事后,萧怀衍缠着苏依锦陪他用早膳。
苏依锦伺候萧怀衍用完早膳。
才大着胆子开口。
“陛下,臣妾想回秋月宫了。”
她正困着呢,又有些念床,想回去补补觉。
萧怀衍抬眼看过来。
苏依锦提着一颗心等着,却没想到萧怀衍答应了。
“朕让李庆送你回去。”
苏依锦站起身:“臣妾多谢陛下。”
苏依锦从养心殿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这算什么事?
她昨夜本来是来对质的,却什么都没做,就被轻薄了一整晚就罢了。
那萧怀衍却是连听都没听男女主那狗男女是何说辞,就把他们轰出去了。
单单只是为了她?
不,不可能,不是为了她。
苏依锦震惊的想到。
萧怀衍他!他下贱!
他馋她身子!
“娘娘……”
迎春迎了上来,小心仔细的搀扶着苏依锦。
她看着台阶下的苏依柔,有些不开心的道。
“娘娘,您看!太后娘娘不知道是什么心思,明明知道娘娘昨夜宿在了养心殿,一大清早的就带着苏四小姐等在养心殿跟前了!这一站站了两个时辰了,还不走。”
经迎春一提醒。
苏依锦才注意到苏依柔。
苏依柔顶着烈日,站得脸都白了腿都麻了。
但前头的孔嬷嬷不动如山的站着。
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咬着唇硬挺着。
好在,苏依锦终于出来了。
她穿着一身锦衣华裙,由宫女搀扶着,摇曳生姿的从养心殿出来。
那睡眠不足虚弱的模样。
落在苏依柔眼里,那是承了一夜雨露之后的容光焕发。
苏依锦下了台阶。
孔嬷嬷上前两步,“老奴参见贵妃娘娘……”
苏依锦眼眸在孔嬷嬷和苏依柔身子流转了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让她起身。
“孔嬷嬷站在这是在等本宫?”
“孔嬷嬷这是?”
孔嬷嬷可没忘了贵妃这怎么敢当着太后娘娘的面,直接将手里滚烫的药汁泼在她的脸上!
她脸上无笑,垂眸道:“回贵妃娘娘的话,老奴是替太后娘娘来送人的,昨夜太后娘娘听闻苏四小姐苦苦跪在养心殿外头,瞧着可怜,就接回了慈宁宫。
今早,老奴把人送到秋月宫,贵妃娘娘不在,所以老奴就只能把人送到这来了,这苏四小姐是贵妃娘娘的妹妹,理应由贵妃娘娘照料才是。”
苏依柔上前几步,她面色平静,柔柔的唤了一声。
“姐姐……”
苏依锦仔细瞧着她,苏依柔面色即无半分怒意,又无半分愧疚。
好似昨天的事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苏依锦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苏依柔这一身衣裙。
“妹妹今日这身衣裙,更显妹妹的曼妙腰身了。”
苏依柔绷着神经,任由苏依锦打量。
一旁的孔嬷嬷轻声开口:“既然人已经送到了,贵妃娘娘,那老奴告退了。”
孔嬷嬷,转身离开。
身后,苏依锦看着苏依柔,却像是在看动物园上跳下窜的猴子。
期间,苏依柔频频的望向养心殿方向。
“姐姐,可是要回秋月宫?”
还未等苏依锦回答。
苏依柔心急的道:“姐姐,是这个时辰才起身的吧?不知陛下可用过早膳?姐姐不需要陪陛下用膳吗?”
如果可以……
她也想跟在苏依锦身旁,伺候陛下用膳。
苏依锦闻言,却是笑了。
她笑弯了眼,笑了足足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反倒是苏依柔,心虚的看着她。
“姐姐,这,这是怎么了……”
苏依锦睨了过去。
女主啊女主,活脱脱一个白眼狼。
怎么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又何苦费心思的对她好。
还把这么一颗炸弹放在自己身边。
“妹妹,可是喜欢陛下?”
苏依锦瞳孔一缩。
在这养心殿跟前,可站着不少人。
苏依锦竟然这么不留情面的问了出来?!
她这不是不顾她的清白名誉。
“姐姐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陛下是天子,是九五至尊,岂是我能肖想……”
苏依锦本就不打算给她留底。
“能不能的,配不配的,你不已经想了?”
“苏家的嫡女之位,你要抢。明王,你要抢。现如今,陛下你也要抢。”
苏依柔担忧的左右环顾,急道:“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爹爹,爹爹还是希望我能嫁给王爷的……姐姐以后不要在说这些话了,王爷知道了会误会的。”
苏依锦冷声道:“那你紧巴巴的赶到养心殿来做什么呢?嗯?”
苏依柔揪着手帕,却是一句半句的解释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气氛僵持。
她眼睛一闭,一倒。
只要她晕了,苏依锦自然不能拿此事与她计较。
她还能在养心殿这多待一会,指不定能见到陛下。
“啊……娘娘,她晕过去了。”
看着朝她们倒来的身躯。
苏依锦和迎春主仆俩非常有默契的退了一步,避得远远的。
像苏依柔这种,白的都能给你说成黑的女人。
要是被讹上,可真是很麻烦。
苏依柔没想到养心殿跟前这么多人,竟然都没人理她的,就这么让她一个弱女子摔在这硬邦邦的青石阶上。
摔得她半边身子都僵了。
这会儿,总该送她进养心殿,宣太医来医治了吧?
苏依锦抬起脚尖,轻轻的踢了踢,“晕过去了?”
苏依柔静静地等着,谁知苏依锦的这一句却是……
“左右已经晕了,她也没了反抗的能力,好打!”
“来人,拖出去,赏三十大板,再将苏四小姐扔回苏府去!”
什么?!
苏依柔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苏依锦为何不按常理出牌?!
她已经晕过去了!
苏依锦还要打她?!
苏依锦就不担心她会被活生生的打死吗?
可她现下还是昏迷状态,这会儿话不能说泪不能落的。
不然她早早就跳脚了。
迎春瞧着苏依柔那小脸苍白的模样,有些担心的低声道。
“娘娘,这,会不会把人打死啊?”
苏依锦环着手,斩钉截铁的道:“不会,死不了。”
开玩笑,女主怎么可能死。
女主死了,那不是全剧终了?!
两个强壮的侍卫上前来拖人。
苏依柔再也晕不下去了,装着刚刚醒来的模样。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姐姐,姐姐救我……”
迎春瞧着苏依柔那模样,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装的啊……”
苏依柔被拖了出去,挨了三十大板。
宫里打板子的人都是些老手了,知道怎么样去使劲,不会把人打死,却会让人痛不欲生。
苏依柔痛的晕过去,又被活生生的痛醒,才挨完这三十大板。
紧接着,被人塞进了马车里,送回了苏府。
这么一辆马车往苏府门口一停,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管家打开门,还疑惑着,今日没听说府里要来客人啊。
这马车,怎么好端端的停在苏府门口,挡了道。
“你们是何人啊?马车可不能停在这!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这可是镇国将军府!”
话刚落下,从马车上下来两个穿着布衣的壮汉。
他们从这老人话里确认了这是镇国将军府后,掀开帘子,手脚利落的把人从马车里抬下来。
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在苏府门口。
真·扔回苏府。
老管家待看清那满身是血的人自是苏依柔之后,傻眼了。
四小姐怎么成了这番模样?!
那两个布衣壮汉上了马车,才扬声道:“我们是收了钱,替宫里的人出来送人的,既然人已经送到,那我们就走了。”
老管家看着他们驾着马车远去,才堪堪的回过神,急忙回府喊人。
苏武这会儿正在书房里和萧怀炎谈事。
萧怀炎将苏依锦昨夜的所作所为再讲了一遍。
苏武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依锦就是这般的性子。
只是,她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王爷,怎么不带柔儿离开?”
萧怀炎沉声道:“苏将军放心,有本王的母后在,柔儿在宫里不会出事的,到时处置了贵妃,本王会亲自接柔儿回来。”
苏武看着萧怀炎满目愤恨的模样,心虚的低头。
要是萧怀炎知晓救她的人并非他护着疼着了柔儿,而是他那不成样的女儿苏依锦,可……该如何是好。
苏武不敢往下想。
外头,突然传来声音。
“老爷,老爷,你快出去看看吧,四,四小姐回府了。”
柔儿自己回府了?
苏武和萧怀炎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柔儿回来也好,待在那皇宫里,他终究不放心。
苏武打开门:“柔儿人在哪?”
老管家气喘吁吁:“老爷您快去看看吧,四小姐满身都是血,刚从宫里送回来,还躺在门口呢!”
萧怀炎紧随其后,面色沉如水。
在他们赶到门口之时,外头已围堵了不少的老百姓,指指点点在议论着。
“这不是那苏四小姐吗?”
“是啊,听说被太后留宫里了,后来又听说这人呐,是仗着有个当贵妃娘娘的姐姐,想进宫小住几日就住几日。”
“这才几天的功夫啊,人就被打成这模样给送回来了,这是得罪宫里的哪个贵人了?”
“莫不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扣下苏四小姐这事莫非是真的。”
“定然是太后娘娘了!”
苏武一看到苏依柔那浑身血淋淋的模样,当即痛呼了一声。
“柔儿!”
“柔儿,你怎么了?你怎么被打成这模样了?你告诉爹爹,是爹爹没护住你呜呜呜……”
苏武连问好几句。
奈何苏依柔痛晕了过去,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萧怀炎站在他的身后,听着周遭的声声议论,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昨夜他出宫前,确实把柔儿交给了母后。
他是信任她的。
可没想到,在他离开之后,母后就是这么对柔儿的?!
老管家紧赶慢赶,终于赶上来,他气息还未平息。
萧怀炎侧首吩咐:“去打听打听,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何柔儿被打成这样子!”
老管家看着萧怀炎的脸色,心里发怵,忙应声:“是,王爷。”
萧怀炎看着苏依柔苍白的小脸,手紧紧的攥起。
母后,希望此事当真与你无关。
管家去而复返。
“王爷,老爷,奴才,奴才打听清楚了,四,四小姐是,是被贵妃娘娘下令打的。”
“什么?!”
萧怀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老管家把今日在养心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贵妃娘娘是在养心殿跟前打的人。
那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看呢。
这事,自然不难知道。
萧怀炎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
这个女人!胆子怎么这么大!
在他的再三警告之下,还有母后对柔儿的维护之下,她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了柔儿!
而管家的话,自然也被围堵在此处的吃瓜群众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自此之后,苏依锦除了京城第一绝色和空有其表的花瓶两个标签之后。
还多了一个恶女的标签。
苏依锦是从迎春嘴里得知了这些事。
她啧了一声。
这恶女俩个字,可真是对得起她的恶毒女配的人设。
这就是天道的力量吗?!
阴差阳错间,她还是成了恶女。
逃不脱的,唉……
只是她今日这一通责打,指不定苏依柔心里又暗暗的记上她一笔。
只是,不知苏依柔这个女主对反派还有那不该有的心思吗?
苏依锦觉得自己今日能动手的那么顺利。
兴许也是天道在暗暗相助于她。
毕竟,女主怎么能喜欢反派呢!
天道这是在借她的手,让女主清醒清醒。
无论是不是天道在作祟。
苏依锦心底没有丝毫的后悔。
苏依柔这养不熟的白眼狼。
无论你对她多好,终有一日她还是会像条毒蛇一样咬你一口。
那不如,现下狠狠的对她。
适时,她要是死在女主手里,也瞑目了。
苏依锦感叹一通,转念一想……
那看来,苏依柔这个女主确确实实是死不了。
苏依锦攥了攥手指。
那她以后就不需要对她客气了吧!
苏依锦开口。
“迎春,给苏依柔的那身冬衣制好了吗?”
提起这个,迎春难免气愤:“娘娘,依着你的吩咐,先赶制的那件,昨日绣坊就制好送过来了。”
苏依锦担心到时候苏依柔走了,衣服没制好,特意吩咐下去的。
苏依锦捏着一颗提子,“既然做好了,那就送过去吧!”
“啊?为什么啊娘娘!”
苏依柔唇边勾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去!”
迎春不情不愿,到底也应了下来。
镇国将军府。
苏依柔闺房里里外外,围着不少的人,丫鬟更是端着血水,进进出出。
林秀兰本就卧床不起,今日又听说自己的亲女儿被杖责了,又活生生的气晕了过来。
好不容易醒过来,就赶着来苏依柔身边守着了。
老管家急匆匆的赶来,“老爷,宫里又来人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苏武现下没有任何心思顾得上旁事。
可到底是宫里来的人,他也不敢丝毫有怠慢的,只能跟着老管家去门口。
他走近,看到站在为首的宫女时,微微一怔。
“迎春,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苏武一看到迎春,就想起了苏依锦,脸色骤然沉了。
迎春看着苏武,面上也无半分的尊敬。
她抬着下巴,冷声:
“苏将军,四小姐有件东西落在宫里没带走,奴婢是奉了我们贵妃娘娘的命,给四小姐送过来的。”
静立在旁的太监端着红漆木盘,上前两步。
迎春从里头挑起那件淡绿色的冬衣,扔在了苏武跟前。
苏武:“这……!?”
迎春继续道:“我们贵妃娘娘还说了,这是我们贵妃娘娘赏赐给她的!让四小姐莫记错了,到时候别谢恩谢错人了,谢到陛下跟头!丢了我们娘娘的脸!丢了苏府的脸!”
话扔下。
迎春转身离开。
那一行跟着她一并过来的太监侍卫,紧跟其后。
她们贵妃娘娘说了。
这人必须得多,她们娘娘说这叫排面!
林秀兰强打着精神,守在苏依柔的门外。
突然,听到了从前院传来的消息。
刚醒来没多久的人,眼睛一白,身子一软。
又被贵妃娘娘气晕了过去。
在整个苏府紧张又忙碌之时。
晋阳郡主这会儿正在自己的院落。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这段时间按着锦儿开的方子吃药,身体渐渐转好。
今日,又听闻苏依柔和林秀兰这俩母女的那一遭。
心情大好。
这身体和精神状态更上一层楼了。
常嬷嬷跟着开心:“贵妃娘娘此举,可真是郡主当年的风范。”
晋阳郡主无声得意。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此事没成。
太后更气的是,如今苏依柔昏迷不醒,炎儿更是连王府都不回了,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太后娘娘,莫为了那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身子。”
太后这边不如意。
皇后那边也不大顺心。
她本以为太后会帮她解决了贵妃这个最大的威胁,或者杀杀她的锐气!
没成想,苏依锦却是一天比一天骄横。
皇后在椒房殿,日日听着的消息都是关于她的。
苏依锦又侍寝了!
苏依锦宿在养心殿!
陛下昨夜宿在秋月宫!
这般下去,只怕怀上孩子也快了。
皇后心焦不已,宣了孙太医来见。
“怎么回事?孙大人,如今本宫是使唤不了你了吗?本宫让你日日送碗补药去秋月宫,你怎么到如今都没有动静?”
孙太医忐忑不安跪在下方,“皇后娘娘饶命,微臣微臣不敢啊……”
皇后皱眉:“什么?”
“如今贵妃正得陛下恩宠,微臣微臣……”
皇后手中的茶杯狠狠扔掷在地,“怎么?你怕了?孙太医,你可别忘了,你这个位置可是谁给的,你宫外尚还年幼的弟弟又是谁在照料的。”
孙太医神经绷紧,面色苍白,缓缓应下,“微臣,微臣明白了。”
他弟弟在皇后娘娘手中,他根本没得选择。
皇后一夜未睡,天一亮又去了太后娘娘的慈宁宫求见。
没想到,这一回,太后娘娘却是见都不愿意再见她了。
孔嬷嬷堵在门口。
“皇后娘娘请回吧!太后娘娘现下可没有心思能顾得上你。对了,太后娘娘还让老奴告皇后娘娘一句话。
娘娘把心思都放在秋月宫那,不如好好想一想,今年的中秋佳宴该如何操持,指不定陛下会因此多看你两眼。”
皇后满目的悲凉,再难受也能硬生生的忍着。
还好,有孙太医在。
贵妃短时间内怀不上孩子。
她尚且还有一段时间喘息。
苏依锦这会儿正在秋月宫院子里,插着腰指挥着秋月宫的宫女太监,把苏依柔住过的偏殿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番。
又命他们把苏依柔睡过的被褥茶具等物件,全扔了。
这心里才算舒服。
这事刚忙完。
绣坊就送来了新制的衣物。
苏依锦把那些料子制成了两件秋衣和一件冬衣。
现下还不是穿冬衣的季节。
那两件秋衣,却是可以穿的。
苏依锦对它们,爱不释手。
宫里的绣娘可是集了西凉女红最好的女子。
这制出来的样式和款式,都是绝绝好看的!
苏依锦让迎春拿上那两件秋衣,就躲去屋里试穿。
这第一件,是粉白相间的颜色,这第二件是云黛色。
苏依锦格外喜欢这件云黛色衣裙。
迎春伺候着苏依锦脱掉那件粉白色衣裙。
绕过屏风,妥善放置好,才拿起另一件。
她转身:“娘娘……”
她的话音顿住,瞳孔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这的男人。
“陛,陛下……”
萧怀衍侧目冷看过来,迎春这一句陛下憋了回去,迅速的垂下头,恭恭敬敬的站着。
萧怀衍视线从迎春的发顶落到了迎春的手上。
他伸手,拿过那件衣裙,低声:“出去。”
迎春微怔,为难的看了一眼屏风的方向,迈步缓缓的离开。
“迎春好了吗?”
苏依锦穿着红兜衣,下身是里裤,站在屏风后等了半日。
才听到脚步声。
一只手将衣裙随意搭在屏风上。
苏依锦取了,穿上,却是被这些繁杂的结扣给缠住了。
“迎春,你在哪?”她隔着屏风苦恼的开口,“本宫不会系结扣。”
萧怀衍眉心微皱,冷眸定定的看着屏风上透出来的曼妙身影,难得耐心的等着。
却没想到……
苏依锦却是开了这个口。
萧怀衍半垂下眸子,喉结滚动了一下。
再掀开眼,他的长腿已经迈出去了。
苏依锦站在落地铜镜前,左右环看,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迎春,你瞧,这件云黛色,更好看,不——是吗?”
她话音拉长,到了最后,犹如蚊声。
她震惊的看着映在铜镜中的那抹身影,骤然转过头。
“陛下?你怎么会在这?迎春呢?”
她往外探看。
实在想不明白,萧怀衍怎么出出现在这?!
苏依锦惊楞过后,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她扯着身上的衣物,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步步退后。
萧怀衍看着她这躲避的动作,眉心皱得深,在苏依锦退远之前。
萧怀衍长手一伸,把人拉了回来。
苏依锦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本就衣衫不整,窘迫至极。
萧怀衍却是淡定自如,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捏起了她的衣带。
苏依锦看着他手缓缓一动,就给她扎了一个好看的结带。
反派暴君,好似什么都会,就算有不会的,学起来也很快。
比如给她穿衣。
比如,亲亲……
苏依锦愣愣的抬头,就已经被压到墙上去。
萧怀衍似狂风暴雨般凶猛。
又似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
苏依锦本是抗拒的,却渐渐沉沦在这个吻里。
她身子在这个吻里渐渐娇软妩媚。
萧怀衍幽冷的眼眸看着怀里的娇人儿,唇边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办法让她不那么抗拒他,不那么恐惧他。
萧怀衍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其实苏依锦算漏了一件暴君刚学会的事——脱衣。
他手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她衣裙的衣带处。
轻轻一扯……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