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艳大反派贴贴后—— by趴在墙头看桃花
趴在墙头看桃花  发于:2023年0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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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种几率极低,药方之中注明只有大机缘者才会得到此馈赠。
论到机缘,从捡回来这人,到每一次药草的及时出现…不难想象,这人估计会得到这个大好处。
从厢房出来,顾南星便去烧了一桶热水来替病人擦拭身体。
只因服药过后,毒素会从皮肤分泌出来,必须擦干净,否则这些毒素容易使皮肤腐烂,尤其面部,若不擦拭,甚至会毁容。
那么一张俊脸,若是毁了,倒也可惜了。
擦拭过程要说有什么色心,那完全没有。这人周身大大小小伤口无数,到处爬满难看的疤痕,说实在没什么看头。
也就擦拭那张脸时,会有擦拭珍贵瓷器的珍惜感。
这人长得委实不错。但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点的病人而已,并无其他。

如此二十来天后,每日午时浮现在病人脸上的妖骨花由蓝变成了青色。第一阶段的药效有了成果,顾南星满意地去熬制下一阶段的药。
这回却需要白日熬制,只因这次减少了百日妖蓝的药量,增加了绿仙翁的用药,这种绿仙翁会在傍晚开出细小嫩绿的小花朵,药方之中就是取的花朵入药。好在不需要新鲜的,否则得等到深秋才能采摘。
她炼好药时,刚好是傍晚晚霞最瑰丽的时候,手中的药泛起漂亮的浅绿色,这回手感奇佳,是她炼制三阶药液最成功的一次。
当时她的心情很不错,端着药踩着金红的霞光步去隔壁厢房时,甚至打算愉快地哼两嗓子。
然而嗓音在推开门的瞬间戛然而止。
那个病号,他醒了。
她出现在门口,他的视线就抓住了她。
因为一切在突兀之间发生,她万万想不到他能在这个时间醒过来,因而她甚至没来及转换成另一张脸。
互相对视一瞬,顾南星眉眼微闪微笑着走过去。
那人的视线追着她进屋,清冷的眼神刻意掩饰了情绪,静静注视着她。
等她走得近了,他唇角翕动,应该打算问话。
顾南星冲他一笑,用在医院时温柔护士的语气安抚了一句。
随即一碗药迅速灌了下去。
那人视线在狐疑中,慢慢变得朦脓,很快双目紧闭,昏过去了。
顾南星摸他脉搏发觉,此人那枚护身至宝应该是在他刚刚片刻清醒间,被他用秘法激发了更强大的疗伤效果,他周身被灵力滋养,身体比之前恢复速度要更快了。
她离开房门时想,看来养生药不能停。
于是转身就熬了一碗养生汤给病人灌下去,并加大了致人昏睡的药量。
让他醒过来已经是一种失误,这种错误不能再来第二次了。
暴雨哗啦啦笼罩世界,天空电闪雷鸣,一柄长剑劈开黑暗,由远而近,势如崩山。
他躲不开,浑身伤口鲜血淋漓正在迅速消磨他的生命力,身中妖骨花魔族至毒,这毒气已经扼住他的灵力,此时此刻,他已一步也无法迈动。
长剑已破空而来,越来越近。
一阵颤动,聂春寒猛地睁开眼睛,他下意识去挡,手却一动不能动。
吱呀声中,门开了。
一道清丽身影立在门口,红色夕阳从后挥洒进来,将她深深笼罩,逆光中看不清她的面目。但她周身宁静,毫无一丝杀机,却不是来杀他之人。
聂春寒此时才发觉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小木屋,门外鸟语花香十分安宁。
可能他已经获救。
是被这女子所救?她是何人,此处又是何地?
最后那一剑正中丹田,他奋力跳落悬崖下深海,昏过去前感应到无极幻海的玄妙力量,当时便知逃生有望,只是不知被传送到了大陆哪个方向。
他心中擒着无数疑惑,正要待问。
那女子走到近前,笑容温良无害,手中的药散发袅袅雾气。
“你醒了。来,把药喝了。”
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和煦,略低沉,有一种沉静庄严之感,很容易令人信服。
但也不可掉以轻心。问明白此时处境,他才能放心下来。
只是这女子看着温柔,却一点也不体贴。
不为他解惑便罢了,掐中他下巴的指尖极为用力,齿关被撬开,苦如北海寒胆的药灌入喉咙,巨大的痛苦瞬间淹没了他。
他在疑惑中昏了过去。昏迷前,他将护身魔灵玉催发,以滋养周身,并防御危险。若这女子对他生了杀心,魔灵玉爆体亦可杀之。当然,此玉最大的功能,是有助于神识清明,不易走火入魔,自然也能抵抗药力昏睡。
他必须清醒过来。
顾南星发现,这伤员的宝贝的确厉害。在接下来每天喂他养身汤时,能察觉他想苏醒过来,甚至好几次他都在服药时微微阂开了眼睛,最终敌不过药剂催眠昏睡过去。
看得出来,他在极力抵抗。偶尔视线对上时,他眼神从疑惑开始渐渐压抑着冷意,只是目前人为刀俎,他无能为力,故而只能配合。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这种养身汤不但具备滋养身体经脉的效果,还能美容养颜,尤其对于伤口疤痕具备极好疗效,能消除伤疤,使皮肤恢复如初。顾南星觉得,她真是为了他好,他应该感激她才对。
不过显然对方并不这么认为,那目光中寒意可是越来越深了。但她也不在意。
经历这么些时日,老六已经把第一阶段的锻体药草找齐,她开始给它炼药。
前期炼制几炉,浪费了药草后,终于得到黑褐色的液体,看起来药不死猴了。
老六这次抓来它们部落里的一只体型与它差不多的猴子来试药。这猴子顾南星有印象,它也是争夺那公主小猴的众多身体矫健的青年猴之一,是老六的竞争对手。
从此猴后脑勺被砸的印记来看。不用想,应该是中了老六的奸计,被从后打晕拖过来试药的来了。
顾南星在给此猴喂药时,忍不住看向老六。但凡她的药起作用,这位竞争对手也会因为获得药液锻体而变强,到时不得找老六去报仇?
老六却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猴子,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神色意思,这是只蠢猴子,再强也不是他对手。
顾南星见此,顺手把药液喂下去,随后这猴子痛苦挣扎了好一阵,在奄奄一息之中昏了过去。
老六桀桀怪笑在一旁蹲着,时不时去摸一下这药童猴子的脉搏,直等到日落,药效过了,这药童还有气在,它的筋骨也的确肉眼可见的强劲了不少后,老六才放下心来,提了猴子回去。
第二天下午老六自己来服药,也是痛昏过去,直到夕阳西下时才醒过来,它这资质明显比那药童猴子好,锻体效果胜过那猴子许多。
老六醒过来,身体尚且软绵绵的,抡起拳头一拳却在地上却砸了一个深坑,这比它全盛时期还要厉害。
它顿时高兴得龇牙咧嘴。
顾南星也替它开心。老六强大起来后,他们一人一猴守望相助,以后不说在招摇森林称王称霸,至少可以来去自由,不用再担心什么兽王的侵袭。
老六的这种药,也差不多是隔三天服用一次,一个疗程是七次药,这倒与那捡来的病号相差无几。
等老六服用了两轮药后,这天又到了试用新药的日子。
老六抓来这药童后脑袋隆起鸡蛋大一个包,又是被打晕了拖过来的。
不过这猴子经历过锻体洗礼过后,醒过来的时间快了许多。在她把药给它喂下去后,它就在痛苦中睁开双眼,湿漉漉的眼睛里落下来一滴又一滴泪水。
明明是个猴,竟然有点可怜巴巴惹人疼惜。
顾南星忍不住揉了揉猴子的脑袋以灵力帮它减轻痛苦。“好歹是试药的药童,你下次别再打它脑袋了,免得真给打蠢了。”
老六轻蔑地冷哼一声,盯着猴子的脑袋闭了闭眼睛。意思不打它也蠢得很。
夕阳映照下西边厢房中。
床上躺着的病人,此时在宝物的帮助下,无声无息醒了过来。
房门是开着的,只因顾南星前不久才给病人喂服过养生汤,确定病人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
恰好老六提着药童来见,因而先顾上这边。
聂春寒已经有着长久被药晕的经验,因而醒过来也仍旧无声无息。
当他见到院子里,那青衣女子以异常伶俐的手法,掐住猴子的下巴抬起,撬开齿关,喂下黑乎乎的药汁时,他发现这一切过分熟悉且刺眼。
这就是他这两三月所经历的一切。
而她唤这猴子——药童!
如此一来,倒能理解此女不愿他清醒的真正原因。
把他当药童?!聂春寒冷笑了笑,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此女对他居心不正用心不良,但她喂过来的一种药,的确正在缓解妖骨花的毒性。这种毒,即便魔族巫圣也未必能解,想不到她竟然能做到。
他权且隐藏起来,只等毒性压制到最后一阶,到那时,便不用此女的药,他亦能自己解毒。
到时,他一定杀了她。
算算日子,左不过二十来天,妖骨花便要变成红色。红色便是最后一阶毒性,他只需再等二十天即可。这点时间,他等得起,
聂春寒算计完这一切,察觉那女子要往厢房来,他立即让自己昏睡下来。
之后他每天总是算着时间,在清晨醒来一次,晚间服药过后醒来一次。
偶尔房门是开着的,尤其清晨,她应该是要散去这屋子内的浊气,帮他把门打开。
随后,她便会在院子修习一种奇妙无穷的拳法。
这种拳法,以他的眼力竟无法辨别出自何门何派。
这女人来历的确十分神秘。
到了晚间,等这女子安睡或者潜心修炼之时,他亦会清醒过来,以魔灵玉帮助药力吸收,使得更快地拔除毒素。
如此过了十余日,这一次他没算好时间,醒过来时,竟还是夕阳余晖残留之际。
只觉口中仍旧残留那恐怖药液的苦味,应是服药还过不多久。
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来。
聂春寒立即让自己装作昏睡状,闭目静静躺着。
他不知此女又会在他不知情时喂他什么毒药,每日从最开始两次,到如今五六次,此女会给他喂下苦涩异常又令人昏睡的药液,虽然尚不知毒性…但他心中实则忌惮不已。
他凝神静听时,却听到揪帕子的声音。
随即很快,他的衣襟…被拉开,一张温热的帕子落在了胸膛之上。
聂春寒:“……”
他立即悟了,妖骨花会分泌毒素,一些散在空中,一些残留在肌肤之上,若是不及时擦去,会致皮肤腐烂。尤其脸部,会有毁容之祸。此毒如跗骨之蛆,一旦皮肤溃烂,任何灵丹妙药也再无法挽救。
因而他默不作声,继续‘昏睡’。
那女子替他擦去前胸的毒素后,又卷起裤子擦了腿,接着是后背。
再来…是脸。
聂春寒:“……”
擦过脚的帕子再来…擦脸?!
简直令人发指!
“呵!这张脸。”擦完他脸颊后,低沉的声音啧啧两声。
似乎…对他的脸比较满意。
聂春寒心底升起的怒气,莫名便低了几分…还算她有眼力。

然而,很快,他的心情就开始一言难尽,甚至有些憋闷。
在宫中,倒也不是没有婢女伺候他洗浴穿衣。
当时只觉是寻常,因为一切都是如此理所当然。
而这女子在擦拭一些很隐秘之地时,她似乎十分平静,毫无一丝羞涩。
甚至在擦完后,又啧了一声。
这一声意味难明,令聂春寒血液上涌。她以为她在看不起什么!
那女子哐当一声出门,甚至还哼起了小曲,那曲子乱七八糟的毫无旋律可言,甚是难听,很快她转去后院,应该是洗漱沐浴去了。
之后她会在院子里练拳,接下来会打坐到深夜,接着去歇息两个时辰,便又会起床练拳打坐。
白日里会纵出结界一趟,出去打些野味回来,每到傍晚,她就会坐在院子里,沐浴着夕阳余晖,美滋滋地吃着食物。
那些兽肉基本是未开智的灵猪或灵狍,都是劣等肉。不知为何,她修为看来还不错,应离金仙只有一步之遥,打些妖兽肉应该不困难。
而她偏偏放着美味的妖兽肉不管,成日里吃这些无用的凡肉。聂春寒不理解,只觉这女人果然是妖女,与一般女子不同。
就比如她总是穿着一身廉价的青布衣衫,头发也总是随意束个马尾了事。从不施脂粉,也从不好好装扮一番。
她也从不与人来往,唯一称得上是她朋友的,可能是那一只她叫它老六的妖猴。
虽然从他的视线,只能见到少许结界笼罩下的天空,聂春寒也猜出来,她应该隐居在山中,或许是这片大陆某片森林之中。
并且此处一定极为隐蔽,否则他的仇家一定早已寻了过来。
起初他最担心是仇家寻上门来,如今如此多日过去,这些担心倒是淡了。
如此几日过去,聂春寒从刻意在黄昏时昏过去,不想面对擦身时的尴尬,到后来估计疯了,他又总是在此时清醒过来,忍受一遍又一遍擦身的‘羞辱…如此,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日,终于要到妖骨花变红之日。
清晨时,那女子竟不打拳了。她起来看了看天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去后院。
“再不去城里买米粮,又该要到元节涨价了。”
只听她如此碎碎念,其中还夹杂几句‘很穷’‘真不划算’‘都这样了,也没办法,只能卖点好药换吃的了。’
这些话过后,她很快从后院收拾出来。
临走前,还来厢房看了一眼。
因他本就高过她两个大境界,又有灵宝相助。哪怕装作昏睡时,她摸着他脉门,也察觉不出异样。
只见她查看过后,便轻声道:“看来今天就可以换药了,最后一个疗程之后,呵!”
她转身哐当一声把门关了。
即便如此,聂春寒也敏锐地听到她碎碎念的一句话。
“总算能把这个赔钱货丢出去了,这大半年,一分没赚,光吃老本。啧啧!”
聂春寒:“……”
这种女人,还是杀了吧。
只等这女子出门离开,静待片刻,聂春寒终于从房中走了出来。
查看过几间东倒西歪的屋子以后,聂春寒最深的印象,就是一个字,穷。不说家徒四壁,也差不多了。
再有便是,他仍旧无从猜测此女来历。
从书房之中,他没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那书架之上不过几本大陆常有的风物志之类的书,此外信笺等一律全无。
倒是从墨和纸笔,可以分辨此处极有可能是逍遥海极西之地的敏山国,而这居所应该是隐居在浩瀚的招摇森林之中,难怪如此隐秘,不曾被仇家寻来。
很快,他又在后山见到一座坟冢。
本还欣喜可以从墓碑上得到一些信息,结果看到其上只刻着四个字。
“师父之墓!”
并且那字实在只能算中规中矩,相当…拙朴,丁点看不出任何风采来。
聂春寒:“……”这个不学无术的妖女,果然一无是处。
他转了一阵,见无法得知此女任何讯息,微微皱眉站了站,便打算离开。
妖骨花只剩最后一层毒未拔除,接下来配合他的功法,和这魔灵玉,他亦可慢慢拔除。
倒也…不必再呆在此地。
不过,穿过结界时,他还真花费了好一个时辰,才找到空隙穿透而出。
那一处空隙很明显还是因为阵法灵石不够,被外界妖兽撞击造成的结界一点损伤所致。
否则,他还不一定能从结界中走出来。
这女子的功法和药术和这法阵,让聂春寒不得不承认,的确都很了得。或许这便是修真界那些传承十分隐秘的修真法门,以前他也接触过一些此类人等,但真正能像此女的不多。
单论淡泊宁静这一点,那些投拜到魔族脚下的所谓隐秘宗门弟子,便与她无法比拟。那些人可都是冲着名利而来,虽然外表道貌岸然,眼底深处却全都是贪欲。
这女子不一样,她安贫乐道,似乎真正喜爱这里的一切。每晚见她在园中捧着茶看着天空时,那恬静的侧影。会令他一颗心,亦能立即抚平所有焦躁。
在离开此地前,聂春寒本打算补齐一下这结界破损之处。虽然那女子救人之心不良,把他当药童是事实,不过那药应是无毒,而且,总归救了他一命这是事实,如此补齐法阵就算是他的报恩吧…
却正在此时,从大雪掩盖的森林深处,忽然一阵微风拂来。
这阵风看起来十分平常,但他眉心的魔灵玉却忍不住一跳。他这魔灵玉乃是远古魔尊赐宝,只有魔族王室血脉却有机会被祖先赐予。即便身为王子公主也并非全都有此殊荣,他是父王众多子女之中不多的祖先选中赐予魔灵玉之一。
魔灵玉如此颤动,令他心中也跟着一阵悸动。
若他判断没错。从这微风中,他闻到了魔族秘卷之中所记载的奢香魔莲的香气。
此种花不管对于修士还是魔族,都是至宝。十万年不出一次,异常珍贵。
修士得到此花,便可在顷刻间提升一个大境界修为,并能增寿五百年。
提升修为或许修士并不在乎,但是增寿五百年,却会令修士们疯狂。
而对于魔族,奢香魔莲更是真正至宝。只因这花,能让魔族,尤其魔族王族觉醒真魔之血。
一旦真魔之血觉醒,不但能攀升到此界强者最巅峰,更可以获取传说中一缕仙缘。
仙缘这种缥缈之事,他并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是力量,而这力量如此出现在眼前,他又岂能错过。
恍如一阵青烟,聂春寒破开虚空。
眨眼便到了百里之外。在森林之中一处星子般的小湖边停下来,这小湖半边水绿色,半边水蓝色,合抱成鱼状,构成一个太极图案。
而双鱼环抱的鱼眼之中,分别开着一朵白色睡莲。
那并非什么睡莲,尤其他眼跟前不远这一朵睡莲,会在成熟后变成纯黑之色,届时会散发阵阵熏人欲醉的异香,便是闻闻香味,亦能令妖兽开智,令修为提升,令魔族魔血更加纯净。
只因,那便是奢香魔莲。
聂春寒异常快速地查看四周,发觉除了有一两只妖兽穿过白雪皑皑的树林外,再无人迹。
他一边心底感慨万千。谁能想到,这种灵气异常稀薄之地,能开出如此人间至宝来。
一边珍而重之拿出一把把阵法小旗,这一套旗子乃是娘亲留给他的遗物,是独孤家最隐秘最强大的隐身法阵炼器至宝。
此法阵落下去,便是父王来了,亦要十分仔细才能寻到一丝破绽。
其余人等,绝不可能发现此地藏有秘宝。
将阵法布置完成后,他在森林之中观察一阵,见仍旧没有任何人藏身窥视。
这才悄然而回。
他自然还是回到森林之中的小屋,这里是最好的隐藏之地。
何况…还有毒素未拔除,恰好等那奢香魔莲成熟也应该差不多二十余天,他便暂时在此地安居,静待来日。
不过,在穿过结界前,他还是先补足了破损的阵法一角。
因这法阵别具一格,他还费了点时间,才摸索出一个所以然,将之修补完成。
如此,这么一来一回时间,其实也花了两三个时辰。
等他回到院中,便觉结界一动。
他还未来得及躺回屋中,便与那青衣女子四目相对。
撞见了!
当时,两人都因为太过惊讶和懊恼,而互相凝视了好一阵。
“咳!你醒了。”随即那可恶的女人,仿佛装作一切‘恶行’并未发生,温和地与他打招呼。
“嗯。”虽然心中无比唾弃此女,聂春寒亦装出一副欲晕倒的模样,双脚如踩在云端,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屋躺下。
那女子瞬身至门边,也不进来,就在那手握拳在唇边干咳了一声。
“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熬药。”
随后她作势要走,却又像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你可离开过这结界?”
聂春寒斩钉截铁地答:“我刚醒,还不曾离开此地。这是何处?”
“呃,嗯,等你好了便自然知道了。”那女子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便去了隔壁药房。
聂春寒无声冷笑了笑。她竟然还想隐瞒此地,天真!
不过,他也懒得揭穿。
如今他一切都是为了那奢香魔莲,此地是天然藏身之所,暂且什么都忍了。

顾南星踏着皑皑白雪进入白涛城,先去城中偏僻的陋巷,找到老刘叔卖药剂。
因为照顾病号,加之自己要修习九星诛天拳,还要替老六熬药,这几个月她也没时间炼制什么别的药材来卖,直到家里粮食尽了,才出城采买。
这次试卖的药剂首次提升到三阶的一些疗伤药,这在天流宫已经算比较高阶的药液。但价格却卖不起来,只得了一千中品灵晶。
倒也不是老刘叔诓她,只因大陆的修士不识货。大家正儿八经还是相信丹师们炼制的丹药,像她这种来历不明的门派炼制的来路不明的黑褐色药液,光看卖相,当真无人敢要的程度。
也就老刘叔卖给相熟的一些顾客罢了,然而在这荒僻的敏山国混的修士,大家手底都没几个钱。
故而价格是真卖不上去。
但哪怕是一千中品灵晶,对顾南星来说也算是笔‘巨款’。之前她每次出门卖的药液包括果酱之类,顶多加起来三五百中品灵晶,刚够喂法阵灵石和吃穿用的。
这回顾南星打算去买件外罩的披风,之前那件浆洗久了灰扑扑的,还有了破洞,需要换一换了。
刚从成衣铺子出来,看见街道上大家一阵骚动,行人们都往城门口奔去了。
顾南星问起来,有人告诉她,城门口子今天有人贴告示寻人,说丢的还是个王子。故而大家都想看个热闹,毕竟这些大人物的八卦平时可没那么容易被他们知道。
顾南星立即就想起来自己家躺着的那位病人,那可正是个落难的王子。
该不会就是那人吧。
她顿时也来了兴致,随着人群到了城门,果然在告示牌匾上见到有衙门里的差役在贴告示。
人群一阵嘈杂声响,大家互相挤来挤去,像水草一样朝着告示的方向拥塞过去。
顾南星使用了一点身法,才挤到最前面。
这次贴出来的告示不像以前一样只有一张十分写意十分不真实的画像,一般被贴出来的盗贼或者罪犯估计自己都认不出来那就是他自己。
这次却是十分珍贵地裱装起来的深红画框里,使用了仙法的半身像。并且还能动,比如此刻画框里那个满脸写着‘尔等凡人速速退散’‘滚开’‘别烦本王子’等等表情的男子,正正好,是她西厢房躺着那位。
坦白地讲,这画框里的某王子表情更欠一点。那种蔑视和冷情,几乎写在了脸上,有着上位者生杀予夺的无情。
而西厢房那位病号,大约历经生死劫难,心态多少发生了改变。他的表情更冷漠一些,也更深沉,比这位看着舒服一点。
随后那差役又贴出一张金黄的字纸告示,这一贴出来,人们先是看到悬赏十万黄晶寻获此人,顿时一阵哗然。
十万黄晶谁见了都会这么失色,只因一颗黄晶可兑换一万上品灵晶,而十万黄晶…那几乎是个天文数字。所以,能引起众人骇然也是在所难免。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位王子不是普通三百六十国的小王子。
他是正儿八经的出自魔族王庭的七王子,地位尊荣无比,是与天宫诸位高高在上的神族王子平起平座的存在。
对于这边陲小国的普通民众而言,这位魔族王子,就堪比上一个位面的天宫仙人之于下界普通凡人的存在,高不可攀,让人不敢接近。
而告示之中言明,找到这位王子下落便可获赠十万黄晶,哪怕只是得知这位王子的消息,即便是捕风捉影,只要有一定准确性,也可得到一千黄晶的奖赏。
这让众人不由得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笔外财要是能赚到,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了。因而,众人都有些蠢蠢欲动。
顾南星得知这一切时,心里的确有些惊讶,没想到她顺手捡来这病号地位竟然这么高!
随即又有什么闪电似的从脑海一闪而过,她直觉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便也没管。
至于抓了这七王子来领十万黄晶这种事,她想都没想过。
别的不说,光这个举动就会被全大陆知道,她成了那个得获十万黄晶的幸运儿。这人一出名,以后还能有悠闲日子过?
再说,这个七王子被捡来时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他背后仇家一定十分厉害。她救了七王子,也就等于得罪了他的仇家。
以后这七王子是一身轻松回王宫去了,她怎么办?那些仇家岂非一个指头就能捏死她。
这么找死的事情,就算傻子也不会干的。
顾南星看完告示,就准备抽身离开。
此时又有差役来贴新的告示,看那深红画框,估计又有哪位贵人失踪落难了。
她原本是不打算看的,不过转身之际余光瞥过去一眼。
只是这一眼,她猛地顿住,反身看了过去。
随即,恍如被一道电光击中,无数记忆汹涌而来将她瞬间淹没。
也不知过了多久,实际应该没多一会,因为此刻众人在议论这新贴出来的纸质告示上关于这一位公主的赏金,一千黄晶…与上一位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让人不禁唏嘘。
顾南星看着画框之中微微笑着的女子,那是一个又骄傲又聪慧,甚至有些狡诈神色的妹子。
她额头洁白明净,鼻梁笔挺,人中较深,唇色很淡,衬着白皙的皮肤,让人先看到的是脸上这明净洁白的光彩。再搭上那么一双不大不小,似笑非笑的明亮眼睛,很容易让人知道,这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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