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笑道:“张妈做的小饼干很好吃,我明天拿来送你。”
“我???”文雅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如意却已经跑开了,“就这样说好了,我明天带来。”
看着如意去到了她爸爸身边,还被抱起来放在肩膀上,文雅的眼神渐渐暗淡,流露着羡慕色彩。
她也想要爸爸,可是,爸爸妈妈好久都没有回来了。
厉寒轩没有阻止女儿和小朋友聊天的意思,等如意回来了,他将孩子抱起,“如意刚来学校就交了新朋友,真厉害。”
如意很满意,臭爸爸说话怎么变得好听了。
“妈妈呢,妈妈怎么没来。”如意还是有点小失望的。
“你妈妈有事去忙。”厉寒轩打开车门,将孩子放进去,“如意还记得两个云叔叔吗。”
“记得。”如意点头,心想,不会是那什么妖邪不好对付,请了妈妈出手吧。
“妈妈就是和他们出去忙了。”厉寒轩也没想跟孩子解释那么深,说了也不懂,“等忙完,妈妈就会回家。”
如意也没追问,“好吧。”如果有危险,她也是会知道的。
家里有很多玩具,厉寒轩要处理公司的事,如意自己玩。
等晚上了,安暖暖还是没有回家,只不过发了信息说不用担心。
如意知道内情可以放轻松,可厉寒轩不知道,一直到晚上说故事哄如意睡觉,还是心不在焉,小红帽的故事已经重复说了三次却没反应过来。
算了,看在爸爸想妈妈的份上,她就不计较那么多啦。
但是她也不想再听小红帽了,如意说道:“爸爸,你是在担心妈妈?”
“嗯。”厉寒轩也不否认,他摸了摸孩子的头发,“你妈妈一个人在外面面对危险,可是我帮不上忙。”
听着他自责的语气,如意眨巴着眼睛,“爸爸是可以帮上忙的啊。”
见厉寒轩疑惑表情,如意给了他一个“你好笨哦”的眼神。
“爸爸有钱,超级超级有钱!”如意爬起来,双手并用的划了个大圈,“妈妈画符是很耗钱的,我们以前还时常饿肚子呢,爸爸可以买最好的画符用品给妈妈。”
“你们大人不是常说,什么利来,什么利往的吗。妈妈画符是厉害,可爸爸有钱,能买到妈妈买不到的东西。要是有了这些,妈妈就能更厉害了!”
如意掰着手指头数厉寒轩可以买什么,听着,厉寒轩的眼睛就亮了几个度。
是的,是他陷入了狭隘的思维里了,明明有其他办法可以帮得上忙,现在还需要孩子提醒。
“如意真棒!”厉寒轩捧着女儿肉嘟嘟的脸颊,轻轻亲了下额头,眼眸里都是笑意。
最近的他,越来越外露情绪了,有种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嚣张霸道的厉二少。
如意可不是一句夸奖就能打发的,她伸出肉肉短短的手指,“我要吃五根棒棒糖。”
“不行,最多两根。”厉寒轩还是坚持安暖暖给女儿定的规矩,要是知道打破,他肯定被赶去睡书房。
“爸爸小气,我还帮你了呢。”如意撇嘴,不情不愿的收起一根手指,“那我要四根,不能再少了。”
“四根太多了,小心长蛀牙。”厉寒轩见女儿瘪着嘴就是要哭要闹的架势,他忙道:“三根,不能再多了。”
这回如意应得飞快,“说好的,三根就是三根,不能反悔!”
哪里还见什么哭,整一个得意的表情。
她预想的数量就是三根,再多也不会拿到,再少她也不愿意,三根是彼此都能接受的量。
“人小鬼大。”厉寒轩肯定知道自己被忽悠了,但还是很自豪的,女儿深谙讲价拉扯空间。
“好了,如意乖乖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厉寒轩帮她压好被角,等如意闭上眼睛熟睡之后,这才轻手轻脚离开。
屋内的灯没有关完,还有一盏微微亮的暖灯,以免孩子醒来后太黑了害怕。
却没见,他走了之后,如意就睁开眼,没有丁点睡意,而是翻个身趴着,拖下巴深思。
往生去了那么久,怎还没有回来?
她是怀疑文雅被虐待,所以放学的时候,才让往生偷偷跟着的。
可如果往生出事了,她这边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收不到,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如意翻个身,拉过小被子刚要睡觉,忽然手腕一烫。
她肥嘟嘟的小孩子,却很灵活的做起来,抬手一看,属于往生的生命线在若隐若现,颜色暗淡有要断掉的趋势。
家里的人,她都留有一根和她牵着的生命线,如果是自然死亡就会自然断掉,但是发生意外,她这边就会有消息。
“天天还说要保护我,叫你去跟踪个人,都能把自己搞出事。”
如意嘴里唠叨着嫌弃,但是动作并不慢,就这样穿着小恐龙睡衣,掀开被子下床,人消失在屋内。
但是床上,却还有熟睡的“如意”做替身来糊弄,免得她老父亲进来看不见人,吓个半死。
往生确实跟文雅回家了。
来接文雅的,是文家的老太太,也就是文雅的奶奶,一个半白头发,穿着很朴素的老妇人。
可是与她的外表朴素不同,她是吊三角的眼型,颧骨又高,脸有些长还瘦,看着一脸凶相,惹了她会被追着骂上几天祖宗十八代的感觉。
文老太面对老师时和颜悦色,却一把拉过文雅,动作粗鲁不算温柔,而文雅就是瑟瑟发抖,很害怕,本就是爱低着头,现在更低了,默不吭声,连奶奶也没叫。
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奶奶很抗拒。
老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目送她们祖孙俩离开,孩子怕长辈,并非是事出无因的。
他们之前有将情况同文家反应过,可是也不懂文家那边是如何沟通,文雅同学的家长只是说,孩子天生胆小,有点自闭症不爱说话,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说法和老师问过文雅的情况一样,文雅什么都不说,很敏感的也不给碰,很封闭孤僻的一个孩子。
说什么天生,他们怀疑文老太私底下对待孩子不好。
可是第二天将孩子送来,文老太上学校来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撒泼骂人,也就没人再提了。
他们领着这点工资,能做的也做了,也管不到别人百万千万富翁的家庭里去。
说冷漠也好,可再热枕的心,反馈给家长了却不作为,他们也无能为力,做太多,反而是自己丢了饭碗,拿什么养家糊口。
往生就看着文雅被她奶奶带走,并没有回文家置办在别处的豪宅,而是回了文老太平常住的一个小居室,很普通的两房一厅,且空间太小了弹丸之地,生活几十年塞满东西无处落脚。
爬楼梯的,这里没有电梯,碰见其他人打招呼说接孩子回家了,文老太总是热情的点头聊上两句,可没人的时候,她扭头看向文雅,就是骂骂咧咧,“还不快点走,一天天的吃那么多,走路还慢,以后你就别吃了,生来就是浪费粮食。”
文雅已经听习惯了,自从爸爸妈妈同意她被奶奶接走来这里生活,迎接她的不是打就是骂。
甚至,小小年纪的她,在别人连男生女生的性别还没搞明白的年纪,她就知道了自己是个女孩,是不被家里迎接出生的女孩,她不应该存在,不该活着。
她们住在四楼,回到家关上门,不担心会被看见了,文老太连装也懒得装。
她没有收敛力气,很用力地拧着文雅的耳朵,面目狰狞,嘴里说话也毒,“快去洗衣做饭,别耽误时间,磨磨蹭蹭的,这性子一看就不是文家的种,怪不得当初生出来是个贱蹄子,肯定是哪里来的野鬼抢了我大孙子的位置投胎!”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要不是你这赔钱货把我的大孙子给吓跑,他今天就五岁了!你怎么不去死,我扎死你这个恶鬼,看你还怎么敢来!”文老太越说越气,她很野蛮的扒开文雅的校服,拿出绣花针就往她身上扎。
如果如意在这里,就会看见,她以为只有手臂,可会文雅的全身都是针眼。
“我,我去洗菜做饭,别扎我,别扎我。”文雅疼得浑身发抖,眼泪哗啦啦的流,可她不敢挣扎,不敢跑,只能站在原地小声哭着求饶。
刚开始她有哭喊,有向爸爸妈妈求救,可是没人理她,奶奶还会扎得更厉害,渐渐的,她就不敢再开口求救了,因为没人会救她。
“哼,把地给拖了,要是让我发现有一点脏,今晚你就别吃饭了。”文老太也不敢将人扎死,以她的狠毒当然不是因为心软,而是没到时候。
仙家可是说了,她大孙子还没解气,还不肯来文家投胎呢,所以她要将这野鬼给折磨到大孙子高兴了才罢休。
文雅不敢哭大声,她默默擦干眼泪,走进厨房,轻车熟路的开始下厨,人矮小,但是垫有凳子,也做得有模有样,要是做不好就挨打。
往生跟着一路进来,这老妖婆的恶毒刷新了他的认知,天底下居然会有这种老人。
他刚想出手教训,给这老妖婆一个涨记性的时候,发现屋内有异样,一股浓郁邪气在徘徊,到不像是住宅,而像是躺在棺材里的阴宅。
见老妖婆喝了一口水,然后翻找出新的香,撩开帘子往隐蔽的里间走,往生选择按兵不动,跟着进去,扑面而来一股压迫感,他贴墙而走尽量小心,免得被发现。
这里是个小隔间,不大不小,像是用来祭拜的空间。
有些昏暗阴森,放置神台,供奉一幅画,画着拟人的黄鼠狼。
它像人的举止,双脚站立,手上还拿着烟枪,眼神眯着像奸诈的笑,很是诡异。
文老太点了三炷香,毕恭毕敬地拜了三拜,随后将三炷香插入香炉里。
她双手合起,抬头望着黄鼠狼画像,神情很是渴求,“仙家,我的大孙子什么时候才愿意来文家投胎。您看,这野鬼占了我们文家那么久,要是我大孙子再不愿意来,文家的东西都被野鬼给抢了去,这要怎么办。”
地面铺有团垫,她又跪下来,很是虔诚的三百九叩首,嘴里反复念叨刚刚的话。
往生看着,觉得这老妖婆不止恶毒,脑子还疯了。
居然将自己的亲孙女,给当成野鬼来虐待。
第17章 我妈,虐恋女主是玄学大师17
文老太就是照常祭拜,做好之后,她再三恳求仙家让她的大孙子回来,就离开了里间。
小文雅已经熟练的做好两个菜,一肉一素,不过这些都是文老太能吃的,饭还没有熟,她就被文老太赶去里间。
全程,往生都是默默跟在身后,小文雅进到里间了之后,就直挺挺的跪在了团铺上,就像是犯下罪孽的恶徒在向神明忏悔赎罪。
往生看着,拳头都硬了。
他刚想去帮忙,就见画中的黄鼠狼活了过来,从画里跳出,但是小文雅看不见它。
黄鼠狼垂涎的目光,想要张口将小文雅给吃掉。
这时,小文雅身后冒着黑气,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和黄鼠狼打起来。
浑然不知情的文雅只觉得肚子本来就饿,现在更加饿了,好饿好饿。
她狂咽口水想要给自己充饥,可是没什么用,口水也有干的时候,小文雅压着肚子,眼皮子下垂,身子摇摇欲睡到后面闭上,往前栽倒的昏迷了。
她一昏迷,那团模糊的鬼影顿时弱势,被黄鼠狼打得节节败退,只好躲回了小文雅体内。
“本仙等了那么久,终于给等到机会了,哼,今天你们就全是我的腹中餐。”黄鼠狼吸了口老烟枪缓缓吐出,表情很是享受,像是在吃美味前的准备。
它张开嘴,就要将小文雅吃掉,忽然一条像是戒尺的东西打来,黄鼠狼吃痛,看着掉落的几根毛,它气极了,胡须抖啊抖,声音尖锐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发出的刺耳声。
“谁敢坏我的好事!”黄鼠狼转头,细小的眼睛露着狠辣。
看着在角落,往生缓缓现身,戒尺也回到了他手中。
黄鼠狼上下扫了几眼往生,它眼里既是警惕又是垂涎。
它看得出来往生是鬼,却不知是正当鬼修,只知道这鬼的本事,可比刚刚那只弱小的双生鬼要得强多了。
等下要是吃了他,不止可以成功化形,功力还能大涨。
往生半眯着眼,板着脸时,有几分厉寒轩的威严,可以想象如果他还活着平安长大,就会多一个高冷禁欲的霸总。
否则他也不会幻化出戒尺这奇怪的武器,严肃的小古板。
“靠专门害人起来的东西,你也配想吃我。”往生不用问也从黄鼠狼的眼睛里看出了想法。
他长得是世家小少爷的矜贵,却最懒得费口舌,人狠话少的代表,戒尺一来,直接出手。
虽很少有实战,可他很稳,都是下死手,不留一点余地。
黄鼠狼还想掰扯几句,认为小鬼头可以忽悠,见状,所以小心思都没了,急忙防招,却被一个小鬼打得节节败退,它很是恼怒。
“你是鬼修!”见自己的招数对往生没用,黄鼠狼想到了某种可能,看着往生的眼神更加垂涎了。
野鬼不少,可是真的走上鬼修的几乎没有,现在逮着一个,它将来要什么没有!
往生没搭理,在戒尺穿过黄鼠狼身体时,它居然消散开有股臭味,化成了黄鼠狼原形蹲在神台上,手里的老烟枪却还在。
原本挂墙的画像褪去,变成了一个红色且有奇怪咒纹的幡。
黄鼠狼口吐人言:“大人,这小子是鬼修,若是吃了他,您的封印何愁不能解开。”
往生握着戒尺,警惕看着红幡。
只见那咒纹像是活过来般在转动,最后成了一只犹如暗藏深远地狱的眼睛,缓缓打开,盯着往生看。
“这次做得不错。”幡里传出来的声音很低沉,犹如夹带着翻滚的黑暗气息。
“为大人做事,小的自然是尽心竭力。”黄鼠狼一喜转而又是低头道:“若不是小的功力尚浅,何须请大人出手,还望大人莫怪罪。”
“待我出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大人!”黄鼠狼等的就是这句话,它拱着手朝红幡拜了拜。
往生很警惕,直觉,他不是这个诡异幡的对手,可还有小文雅在这里,他断然不会独自逃走。
况且这两个狼狈为奸,想来害过不少人,他更不会贪生怕死的走了。
“胆量不错,适合炼制。”眼睛看着往生,忽然道了句:“到是有意思,你被炼制过了,但是魂体还活着。”
往生抿唇没有吭声,他在积蓄力量,也在思考如何动手才能减少最低的伤害。
至于这奇怪眼睛的话,他虽好奇,也不会问出来。
“可惜了。”眼睛意味不明的道了句,随后,往生所在的里间就换了个环境。
他好像站在了一片红色海洋里,脚下黏糊糊的,根本就抬不动,还有无数双手正在将他往下拉扯。
往生拧着眉,拿戒尺不断砍,可是没用,这些手会源源不断的冒出来,而他也被压制了,连反抗都做不到。
“不要怕,和我们融为一体。”
“你看,这里多好啊,没有奸诈狡猾的人类,我们都是同类,快活得很。”
“不久的将来,这里就会是美好的国度,留下来吧。”
这些男女老少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在干扰着往生的思绪。
他的眼睛渐渐迷离,渐渐的在放弃挣扎,无数双手攀附在他身上不断往下拉。
“啊!”
忽然,一道凄厉声将往生拉了回来。
只见茫茫血海里被硬生生掰开了一个裂口,走进来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奶娃!
她脖子上还挂着奶瓶,不断打哈欠,是困的。
没法子,如意离开时觉得有点口渴,但是房间只有奶瓶只好带上。
“如意!”往生惊呆了,“你怎么在这里!”
“还说呢,叫你来看看情况,你这是要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如意揉了揉眼睛。
每天都是这个点睡觉,小孩子也是有生物钟的好吗。
“脏兮兮的,别碰我。”见如法炮制的有手想要碰她,如意像打地鼠的一个个踩着过去,凄惨叫声不断。
她比往生矮,想要拉也只摸到肩膀,不过那些脏东西害怕她,立马散去。
画面一转,他们重新回到了里间,小文雅动了动,要醒过来。
那只黄鼠狼已经被拧断脖子,看来刚刚的惨叫声就是它。
始作俑者正在悠闲的拿着红幡玩,胖嘟嘟的手指戳着那眼睛,这玩意儿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忍着陪玩。
想它堂堂乾坤九重幡之一,当年谁听到了不是闻风丧胆,现在居然沦落到被个小屁孩逗玩的地步,奇耻大辱!
“如意,这很危险,别碰。”往生见识过红幡的厉害,见状,头皮发麻的阻止。
“就这个?厉害?”如意啊了声发出震惊疑惑,她不在意的说:“就一个装腔作势的小玩意儿,有什么厉害的。”
当然她也就忘记这是对她而言,毕竟很久没有“玩具”可以玩了。
往生才是想起,小侄女不害怕,而且怎么过来的?
“如意,你是如何过来的,小轩知不知道,太危险了。”往生又发挥了唠叨本事。
“当然是想过来就过来啊。”如意掏了掏耳朵,也没有详细解释,遮掩的说:“我不会有事的,还有妈妈呢。”
当初知道如意可以看见他之后,往生就自己脑补了是天赋异禀,和安姨学的,并没有猜疑。
现在也只是感慨,小侄女都要赶上他了,往生有了压力。
如意看向小文雅,“她是怎么回事?”
往生将事情解释遍,如意顿时皱眉,随后眼睛一转,一看就知道打着坏心思。
“今晚,就让我们代表月亮消灭这老妖婆!”如意一挥红幡,兴致满满。
“如意,不能随意对普通人出手。”往生担心身负特殊能力的小孩子还没有形成良好的价值观就被带歪了,会造成不好的后果,显然他忘记他年纪也不大的事。
“这点小事,也值得我亲自动手。”如意再嫌弃不过,“你来。”
往生无法,只能按照如意吩咐的做。
他要是不同意,如意自己上,事情会闹得更大。
当然他自己也想教训教训,到底还是有小孩子心性的。
小文雅在饥饿中醒来,就发现她被关着,还换上了奇奇怪怪的衣服。
而奶奶则是拉着脸,面无表情,像个腐朽的木头,正僵硬的在对着画跪拜。
但是这点小文雅不知道,她听到奶奶说“野鬼死了,大孙子才会来”的话,,然后转身,拿着好长的针,像索命的恶鬼走来,她害怕得瑟瑟发抖。
小文雅的眼泪在流,她好想爸爸妈妈,最终还是求生欲战胜了恐惧,迸发出的力气。
在文老太靠近时,小文雅像小牛犊似的用头撞在了文老太的肚子上,趁着文老太不堪受力后退,她连忙跌跌撞撞跑出去。
“贱蹄子,你居然敢跑,你还有脸跑!”身后传来文老太恶毒的咒骂,脚步声靠近。
小文雅想打开门,却被反锁了,没有钥匙打不开,泪水模糊了视线,拼命摇头,“奶奶,别扎我。”
“我让你跑,让你跑!”文老太的表情像是要吃人,小文雅后背贴着门,看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她咬咬牙,借着矮小的优势,推开文老太跑过去拿了手机。
文老太担心记不住密码,人老了指肚上都是厚茧摩擦了指纹有时候很难识别,她就没有设置密码和指纹。
这才方便了小文雅打开,她认不得几个字,也记不住爸爸妈妈的电话。
胡乱拨打了第一个电话,等接通后,听见是爸爸的声音,小文雅放声大哭,“爸爸,救我,爸爸妈妈!”
“文雅,怎么了文雅?”文颂也是惊了下,他还在外地出差。
“文雅,我是妈妈,你怎么了文雅。”手机被妻子夺走,是妈妈着急的声音。
小文雅哭得哽咽,“妈妈,我好疼啊,奶奶拿针扎我,好疼,妈妈——”
“别怕,妈妈马上就回去,文雅别怕,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妈妈马上就回去。”
“啊——妈妈,好疼,妈妈——”
手机被夺走了,文雅被文老太抓住,气急败坏的打了两巴掌,还在咒骂。
“文雅——文雅——”
远在外地的夫妻两也顾不上是在半夜,连忙回去,同时也报警。
等他们在早上赶回到警局,就被恼火的警察教育了好一阵,夫妻俩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了解了。
“文雅,妈妈的文雅。”看见女儿浑身是伤,躺在床上瘦瘦小小的,肖白秋扑在床边放声大哭。
“白秋——”文颂看见女儿这样,他也是心酸的眼眶红了。
“文颂,你不配为人父!”肖白秋站起来,泪流满面的给了文颂一巴掌,“当初我不同意你妈将文雅带走,你口口声声跟我保证,你妈很喜欢文雅,会照顾好她,现在就是你说的照顾吗!”
肖白雅泣不成声,抬手也给了自己一巴掌,“我也不配当一个母亲,明知道你妈不是人,就是个疯子,我就不该信你的话,让她将文雅带走,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白秋,白秋——”文颂连忙阻止她,将人紧紧抱在怀里,男儿也是有泪流的,“别打了,要打就打我,是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是我的错。”
“爸爸,妈妈——”小文雅醒来,看见爸爸妈妈,还以为是在做梦。
肖白秋推开文颂,来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握着女儿的手,早就哭红肿了眼睛,“文雅,妈妈在。”
“妈妈,我不想和奶奶住。”小文雅鼓起勇气说,她想和爸爸妈妈一起住。
“好,我们不住,以后文雅就在妈妈身边,哪里都不去。”肖白秋点头。
“嗯——”小文雅开心浅笑,又很困的睡了过去。
等女儿睡着后,肖白雅听着医生说,女儿已经被虐待两年,小小年纪都有了胃病。
翻着病例,她的脸色一寸寸冷漠,此刻想杀文老太的心都有了。
肖白雅深吸一口气,压下暴力的心,“文颂,你是文雅的爸爸。”
“我知道怎么做。”文颂的心也不好受,但是他知道母亲错得离谱,没有回转的余地,他要是个人,也不会说放过的话。
能够靠自己打拼出不菲家业,文松也不是软泥的性子。
当初会将孩子交给问老太来带,一来是因为他们夫妻二人忙着生意的事到处出差,一年到头就不在家多久,二来是发现请照顾孩子的保姆阴奉阳晦对孩子不好。
这时文老太就站出来了,主动说将孩子带回去照顾,毕竟她年纪大了没事做,也想要儿孙环绕膝下,每天可以给孩子做饭可以接送孩子上下幼儿园。
文老太这人是有心机的,她在外面装的是慈祥和蔼的老太太,他们夫妻俩也不可能会想到,文老太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孙女,就将文雅送了回去,等事业稳定了再带回身边。
每次他们和文雅对话,或者回来看文雅的时候,文老太就是在中间阻挡,且文雅也不亲他们了,变得沉默,就以为是在生他们的气,只能更加投奔事业快点稳定好。
当时候肖白秋只是以为孩子谁带得就就亲谁,心里是失落的,但也没有办法,想着等公司稳定之后,就将孩子接回去,可是谁能想到,文老太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孩子是怕的不敢说!
文颂的速度很快,任凭被拘起来的文老太怎么闹,他也没有理会。
同时他和肖文雅离婚了,孩子也改成了肖姓,叫做肖文雅,他也不会再结婚了,就守着她们母女,一生就这一个女儿。
当他报复性的将这件事跟文老太说的时候,文老太险些要疯了,破口大骂文颂不孝,对不起文家列祖列宗,让文家绝后。
隔着窗,文颂看着与记忆里完全不相符的母亲,很是冷静。
等她骂累了,才道:“妈,文家的人不少,我爸他就有四个兄弟,生了好几个孩子,怎么就绝后了。”
文老太以为他听进去了,神情激动道:“他们有儿子又怎么样,都是做不了吃的一帮穷鬼,只知道吸血。但是你有本事,你挣得钱,现在只有一个赔钱货,这不是绝后吗,将来等你死了,没有儿子继承你的家业,文家的东西就会被他们吃绝户!”
听到这里,文颂就知道,他妈需要的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有本事的儿子,如果不是,就是另外一幅面孔。
就像是他爸,因为排行老三,不上不下,自小就是做最苦最累的活,也得不到父母重视,书没读几个字,风头变后,年纪轻轻就出来自己打拼,还要寄钱回去。
没知识,没本事没人脉,也不像现在还能去工地板砖,那时候的产业很少,他爸只能做苦力活,没工没钱的时候还睡过马路边。
说是黄金年代,机会很多,其实向来和最底层的人不挂钩,能爬起来的背后多少是有人脉和资金支持,他们自小接触环境,放宽了眼界这都是起点。
底层人什么都不懂,书没有碰过大字不识几个更别说政策之类,也只能做底层人的活。
他爸很苦,可还是靠自己的双手在这座城市落脚,娶了他妈,一个完全被洗脑的人。
整天说文家这边是吸血鬼,他妈那边的何曾不是,这些年,不知道搬了多少钱过去。
文颂最愧疚的就是他爸,劳碌了一辈子,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好日子就死了,原因就是太累了,累死的。
在外人眼中,他妈和他爸是恩爱的一对,他爸很宠爱他妈,可实际上,文老太的脾气并不好,自小的时候在家里他听过最多的就是他妈在骂他爸,说没用,说废物,这时候他爸就一直沉默,抽着最廉价的烟,将自己当成老黄牛拼命的干。
文老太依旧是执迷不悟,“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成功了!颂啊,你回去继续按照妈说的做,那赔钱货就是野鬼,占了你儿子位置的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