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俏灾星》(凶星霸爱-外传)——夏树薰
夏树薰  发于:2008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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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弟弟做得可真是优秀,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将云府家业版图扩展至江北。除了将根基打得更为稳实外,还不忘开辟更多新的财源,拼命到夜不归营,他已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忙碌的身影,都快忘了他还有个冷面的弟弟呢。
所以,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当云家主子呢?
这个比木头还不解风情的三弟,逗也逗不笑,老是冷着张脸,害得本性就不良善的云无琇就爱惹他,惹得他变脸也好过老是让自己瞧见他冷酷的表情;现在终于有了个可以教他脸色大变的大好时机,他又怎能错过?
将虎须虽然危险万分,还可能会被反咬,但云无琇就是无法戒掉这个实在说不上好的习惯。
嘿嘿,谁教他倒霉,晚了他二年,成了他的弟弟,怨不得他。
「是又如何?」
「难得,你竟松了口,表示这人对你而言真的很特别啰!」云无琇相当讶然,这真是天降的好机会,他的坏癖好又起。
一见他怪异的闷笑便了然于心的那休,在云无琇身后他瞧不儿的地方无奈地摇头。怎么都学不乖?真要斗,他怕是斗不过心机更为深沉的云无璇。
旁观者清的那休看得明白,却也劝不动在某些地方固执得可憎的云无琇。只能在他又惨败时伸出援手,不让他败得太过惨烈。
他无法明白,有些时候的获胜并非他的巧思,而是对方不想和他斗,害得他夜郎自大,得意忘形。
「你们说的是谁?」
被限制出门,过了好些天茶饭不思日子的云无琦压根儿不了解兄弟们在说些什么,好似局外人,而非云家长子。
「就是对外宣称是咱们五弟的人。」看不惯大哥死气沉沉的德行,火爆性子的云无瑜几乎想剖开他大哥的脑袋,看看里头是否全成了无用的泥浆,笨得可以。
「啊,找到五弟了!」
云无瑜翻翻白眼,不想再理为风月琐事失了魂的笨蛋,大哥他没听到「对外宣称」这四个字吗?这就表示只是找个人充数罢了,当不得真,白目!
「怎么?瞎猫真撞见死耗子,歪打也能正着,一球就踢中三哥的心上人?太扯了吧?」
原本不信的云无瑜再三观察云无璇的表情,正经得很。
「真的!天啊,那三哥你该感谢我,别再叫我去书房了,可不可以?这处罚太重了!」一刻也停不下来的云无瑜最痛恨的便是乖乖端坐书桌前,啃着不相识的天书。
三哥表情没变,表示没得商量。可恶,那么我也不帮你!
云无瑜只敢在心底咒骂,没胆说出口,算他怕他好了。
「要你们帮忙,自然不会议你们做白工。」
云无璇此话一出,吸引了云家其它兄弟的注意,终于开始谈起此次会议的主意。
「大哥,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目前云府当家的云无璇开口,问了他早知答案的问题。
***
「一百万两,我要一百万两的赎金!」
「大哥!」
云无琇和云无瑜异口同声地想制止云无琦的愚蠢行为,虽然这银子他们云家并非付不起,但确实犯不着作无谓的过度浪费。
「好。」
「三哥!」
「三弟!」
云无琇、云无瑜又一次异口同声的诧然喊道;老大傻了,连老二也傻了,他们云家要玩完了!
「但有条件。」
「只要你肯让我支付这一百万两,我什么都答应。」眼中终于恢复往日神采的云无琦,为的还是那名不时飘着幽香的妙龄女子。
「只要大哥你肯接下城东所有云字号商事的担子二个月,在下一次抽签之前我会将这笔款子拨给你。」
「那有什么问题,只是城东,比起以往帮爹时的工作量,这根本不算什么,我答应,一定答应!」
云无琦满口的允诺,云无璇看在眼里。表情仍是未曾稍变,云无琇则是一眨也不眨地直盯着云无璇瞧,想看出个端倪。三弟他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忍他盯太久,除了眼睛酸涩外会一无所获,那休侧身掩住云无琇的视线,以表情要他别再挣扎了。
看不出所以然来的云无琇仍抑不住好奇,心知下一个该是轮到他了。
「二哥,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三弟竟问同样的问题,只是换了个称谓,了无新意。边这么想着的云无琇,边挑动他细致的柳眉。自个儿想要什么呢?
突然间一个想法窜入他的脑海里,使得他双眼为之一亮。
又在打歪主意了,那休心想。
「我的要求其实也很简单……」
故意不一次说完,想钓人胃口,只可惜他想钓的人不肯上钓。
「请说。」
「我要你房里的那位贵客……作陪。」
明知云无璇所做的一切让步皆是为了那个人,偏偏云无琇就爱和他作对,同他抢,亲兄弟相煎不嫌急。
「你一定要吗?」
见他不舍,云无琇更是想要。
「就看你肯不肯啰!」
「每天每晚?」
云无琇忍着不将心坎里的暗爽表现出来,其实地唇角微扬的得意模样早已泄露一切,长年陪伴在他身侧的那休苦笑中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宠溺。
「不不不,我不会那么贪心外加没人性的。」云无琇换了个姿势,喝了口茶再绫缓开口:「你要我帮忙多久我就借他多久啰。够公道吧?」
「是吗?那么我也要一个人。」
「请说。」
「那休。」
「为何?」
他谁不好挑,偏偏要挑自己少了他便好象少了他的手足般重要的人选,果然是他的亲弟弟。现下是谁在求谁呢?他可得好好地拿拿乔。
「借重那休的才华。」
他的好弟弟也知道那休不只是有一身好武艺,连经商头脑亦颇佳。
「可是既然要我帮忙,可少不了他。」
「风火可以帮得上忙的,别小觑他。」
「若我说我两者都要?」
「那我就将那休调来北菱居和风火作伴。」
「你敢!」
「别忘了,我是大伙儿大力推荐且力捧的主事者,调动人事这点小事,在云府内我是不可能办不到的。」
「你!」
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弟心里有着那位娇客,那么他就让他见不着他,看谁能忍得久!
「好,就这么说定,今晚我就要祝风火出现在我的夕西轩里。」
云无璇微微颔首,表示话题已尽。
总算轮到我了,排行老幺的他就是这点吃亏,什么都是最后的。
云无瑜正想开口说他想要的是什么……喔。好多喔,该先选什么呢?
「我知道你一直想出去游山玩水,最好能玩个数载,可以不用回家,若待在家中哪儿也去不了。」
「还是三哥聪明。」一说便说中他的心声。
「我答应让你外出,只要每回抽签时回来即可,亦可随意动用云字号所有银票。」
这么好?真令他有点难以置信。
还懂得怀疑的云无瑜不算笨,只是容易被眼前甜美的引诱条件所迷惑。
「只要你肯帮忙,只要二个月。」
「那有什么问题,城南商号是吧,二个月,小意思,小意思!」他只要交给关水便一切搞定,根本不用费心伤神,谁教关水注定要留在他身边,当他的跟班。
离四兄弟换手重抽、比运气实则比计谋的日子剩不到三个月,云无璇究竟想在这二个多月里做些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
清朗的夜,点上点点灯火,云府宅内可比白日明亮。
与平日迥异的热闹夜晚在水上坞展开,蜿蜒于水上,曲曲折折的木桥两旁满是明灯,更在水面上放满各式各样的水灯,好似将天上的星子移于地上、水面上,星罗棋布,好不美矣。
临别匆匆,在云无琇的催促下,祝风火只能远远地瞥见正打北菱居前经过的云无璇。他已离开居住一个月的九菱居改住夕西轩,在这不算短的一个月内,他们俩相见的次数真是寥寥无几。
云无琇拉着祝风火一会儿认识扬州城,一会儿带他熟悉云字商号,一会儿要他作帐,一会儿又要他陪同访客;在夜晚时,还直拉着他聊天说地,以往清闲的日子似乎已远去,他忙得连想他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他才没有想谁呢!
今日再见他又已隔十余日,又是远远的,摸不着,构不到。
「在想什么?」
喝!突然在耳畔迸出一道声音,吓得祝风火掉了杯子,泼了衣服一身,茶渍在淡色的衣料上晕开,形成一副不怎么美丽的水墨画。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云无琇就爱明知故问,逗逗容易脸红的可人儿,他的本性就是这么不住。
「没有,今天来的是哪位贵客?」
呵,转移话题?算了,不逼你。
「三弟的损友扬州刺史,王琰,这两人从年少时便相识,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后来才听说是他很欣赏无璇的才华,非交上无璇这个朋友不可,死缠烂打许久,无璇也就随他。」
王琰为人豪迈,比起他的兄弟们是无不好,只是老爱动手动脚、勾肩搭背的以示亲密。瞧瞧风火嫉妒的眼神,三弟可真是幸福,他要的总是能得到,所以他这做二哥的该为他的人生上一课,增加点困难度,从中阻挠,以免得来太容易,不懂得珍惜。
瞧他做人家二哥的,心肠多好!
正当云无琇洋洋得意时,对面亭上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咦?奇怪,那休大哥怎么会被抱在刺史大人的怀里,他人不舒服吗?」正巧目睹那休倒在王琰怀里,祝风火直觉地为那休的身体担忧,是不是云无璇气不过云无琇,迁怒之下丢给那休太多的事做,以致忙坏了身子?
云无璇会恁地小心眼?不会的。
「什么!」
话竟,祝风火只能瞠目望着云无琇怒气冲冲地直往对面亭子冲去。
打哪儿来的好大的火气?
祝风火远远地便瞧见云无琇揪着无辜的那休不明就里地离去,随后多日不见的 云无璇突然转过头来,虽然瞧不清,但他仍可清楚地感受到直直射向他的炽热目光。
莫名的燥热袭上,祝风火不自在地低下螓首,随意拿起一旁的壶,急急咽下每一口琼浆玉液,丝毫未曾察觉,那壶内装的可不是茶水,而是那夜云无璇为他准备的秋桑露。
***
「那儿有什么特殊的人吗?怎见你直瞅着那儿,彷佛失了魂。」
云无璇冷睇了扬州刺史一眼,一点也没将这位大官放在眼里「而王琰也不以为意,不论被不悦地拨开几回,仍是直搭着他的肩想问出端倪。
什么样的人可以吸引这冰人的注目,他这自诩为他的莫逆之交的多年好友岂能不知。
随着他的视线,王琰看见一道有些恍惚的人影,摇摇晃晃地似乎站不直身,而那人所在的亭子正在水中央,四周仅有矮栏围绕,若倒下,很有可能会直接落水。冬季下水醒酒?这主意真烂!
「哎呀,真的快掉下去了!你说要不要……咦?人呢?」顾着发言的王琰,看到那人的险境正想找主人解决问题时,一转首,主人竟不知已在何时离开,往何处去了。
再转回头,想看看那人是否真已掉入水中醒脑,这才发现他的好友早已飞奔至那人身边,接住他几欲落水的身子。
「原来这小子轻功这么不赖!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这么一夸,又觉得自己交这朋友真是交对了。「我得好好打听那人究竟是谁,向他讨教讨教如何融化冰山。」
王琰自顾自的说完便开始拉着旁人打听起来,岂知这时留在他身边的皆是云无璇一手调教出来的好仆人,口风特紧,探不出半点线索。
但他可是王琰,从不轻言放弃,此路不通,总有别条路可行,愈是不让他知道,他愈是想弄清楚,他会好好地调查调查的。
***
北菱居
两具失去理智的身躯纠缠拉扯不清。
「为何别的地方不逃,要逃到这里来?」云无琇气愤地质问那休,他的归属是夕西轩,可不是北菱居!
「是你要我来这儿的,有什么不对吗?」那休冷冷地回嘴,似乎来这北菱居居住数日的他也感染了云无璇的冰冷。
他气不过他竟让云无琇在筵席上像只狗儿般地被拎走,失尽他的颜面;他是为云家卖命没错,可他不记得他得出卖他的自尊,没有!
自他拿他换取祝风火,他便已明了他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除了护卫、除了替他卖命,为他挡下致命的刀刃之外,他什么也不是。不管他们曾有过什么样的过去,他只不过和那些云无琇生命中的过客一般,只残留不重要的、模糊的,甚或已遗忘的记忆,没别的,他算不上什么。
那休愈想心愈寒,失望得想一走了之,却又放不下心,也许真要等到心死时,他才能真的走开。
「你竟敢顶嘴!好样的,才不过让你到北菱居几天而已,竟被调教成这副德行,忘了我是你的谁!」
「自我到北菱居后,你对我来说也不再是谁,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被惹毛的那休,说话一点也没有往日主仆的分际,冷冷地想撇清。
由这件事可知,自己的存在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重要,那么对他有没有遵循礼教亦没有差别。
「可恶,我非要让你想起我们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不可!」
「放屁,我们才没……嗯!」
外表看似斯文、纤细得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云无琇,实则精壮结实,浑身优美的肌理遍布,诉说着他习武的成果。
而他情绪激昂时所使出的蛮力更是看不出来的惊人,他恶狠狠地将几乎和他一般高的那休压在桌上,以欲折断他的纤腰似的力道,让他无法逃脱,再惩罚似的啃囓他的唇瓣,留下斑斑红印,烙下属于他的印子。
那休原本极力反抗,打他、抓他、踹他,却只能伤到皮毛,不能撼动云无琇分毫;渐渐地被霸走呼吸的他,失去反击的气力,瘫软在他身下,只剩暧昧十足的呻吟,断断续续逸出。
***
「啊!」一道讶然声同时逸出。
听到自己的居所传出异声,心中早已有数的云无璇故意带祝风火前来增长见闻,以为将来铺路。
但丝毫没心理准备的祝风火忍不住惊呼出声,打断了一场鸳鸯好戏。
被打断心里着实不爽快的云无琇恶狠狠地转过头,瞪着该承担一切罪过的始作俑者。
他、他身上竟敢被人留下不知名的红色印子!
云无琇死盯着被他拉开的衣领内那鲜红的烙痕,不敢想信那休竟背叛他!
第四章
「我要把人带走!」云无琇开口道。
「不要!」冷语中带了点羞愤的热度,那休难堪地拉拢凌乱的衣襟,抵死不从。
看到新主子挣扎得更加剧烈,那休竟敢如此对待他!
一时气不过的云无琇动手点了直想摔开他擒制的那休的昏穴,让他昏厥在他的臂膀里。
「别太粗暴,我还得借重他的才干。」
哪方面的才干?
「他是我的人,不劳你费心!」
「可是我已经少不了他了耶,而且是你自己将他让给我的。」手里扶着祝长风,挡住唯一出口,云无璇并不想轻饶他,若如此轻易放过他岂不无趣!
多暧昧的口气啊!再加上他方才所见的印子,难道他们已经……
不!
气得理智尽失的云无琇没发觉云无璇眼中的揶揄,他一心想带走那休,好好地问个清楚。
「我现在改变心意了,我要带走他!」
「好,但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咱们走着瞧!」
打横抱起那休的云无琇使劲踹开门,门扉呻呀呻呀地惨叫着,险些寿终正寝。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咦?怎么好象有人打翻了醋坛子,酸不溜丢的。
「同一阵线的关系。」除去冷然的面具,柔化僵硬的线条,云无璇轻轻地将半醉半醒的祝长风平放床上,心想以后他只能在他的监督下沾酒,其余的时刻还是禁止他喝妥当些。
「不懂。」
「不懂没关系,等你清醒后我再告诉你。」
祝风火挣扎着想坐起身,和他平视,证明他现在脑筋很清楚,他等不及想知道。
「别起身,你瞧头更昏了吧。」
「好奇怪,我也不过是喝杯水而已,怎么天和地都变得迷蒙,身子轻飘飘的,你们云府的水好独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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