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荒野求生节目开始—— by我爱吃山竹
我爱吃山竹  发于:2023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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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博远今年都25了,就这还叫小?
“大爷您别这样,大爷你快起来。”负责搀扶他的小警察无语。
见警察似乎不为所动,老爷子赶忙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建设!建设你快说句话啊!”
老爷子眼下心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住郑家唯一的血脉。
大孙子是郑家仅有的后代,他要是进去了,百年之后,自己怎么跟郑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没想到郑建设当了这么多年的封建余孽,今天竟然切身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震惊和心寒。
说这话的可是他爹,他亲爹啊!!!
本就气若游丝的郑建设一个没撑住,喘息两口,直接晕了过去。
医生没办法,只好再次拉他进了抢救室。
这回不管郑建设的意愿多么强烈,医生直接强制性让他跟其他人隔离开来,省得再受什么刺激,人直接就没了。
老爷子的话,这下子可算是戳到了老太婆的肺管子。
无论之前郑博远是谁,现在都是杀他儿子的凶手,要是仅剩的儿子没了,那她也不活了!
老太太第一反应就是破口大骂:“姓郑的你什么意思!”
老爷子胸口剧烈起伏:“我这也不是为了郑家着想吗!?死老太婆,我还没问你呢,当着警察的面,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们郑家好!?”
“你这是存心要让我们郑家绝后啊!”
老太太不甘示弱:“你们郑家的人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我儿子!”
原本殊途同归的一对老夫妻,说撕破脸就撕破脸。
一个在乎自己家的血脉传承,一个什么孙子,什么传承,都没有自己儿子重要,这两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就这样当着警察的面,相互殴打了起来。
看到这个走向,一旁的警察都懵了,反应过来后才赶忙去阻拦:“别打了别打了,你们二位打什么打!”还嫌不够乱是吗?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是谁也听不进去。
老爷子气狠了,嘴唇都有些发紫:“要不是你平常那么溺爱博远,他能糊涂到做出这事儿?!丧门星,你真是个丧门星!”
老太太脑子嗡的一声,然后不管不顾的破口大骂:“你有脸说我!博远的什么不是你一手操办的,他能有今天,那也全都是你惯的!”
有的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的脆弱,事情尚且还没有个定论,这老夫妻两个的感情就先破裂了。
无论老爷子再怎么胡搅蛮缠,郑博远依旧还是要被警察带走调查。
完了,全完了。
别说是财产了,就连他这个人后半辈子都要搭进去了。
事情成功了就不说什么了,败露之后,郑博远就开始疯狂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自己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呢!
这下好了,那些财产自己一毛钱都得不到了,最后也不知道究竟便宜了谁。
看着站在最边上一直默不作声的郑姚,狂乱之下,郑博远开始胡言乱语:“看什么看,我能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你要是不那么逼我,我能这么做吗!?”
“都是你的错,郑秀你给我记住,你爸是让你自己害死的!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害死的懂吗!?”
到了这个时候,郑博远还不忘PUA自己的堂妹,试图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推脱出去。
然而他也不想想,是其他人逼着他跟自己大伯的女人勾搭的吗?
做错了事非但不去反思自己,反而生了杀心,郑姚利用起来,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不然就算是郑姚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平白让一个人拿起屠刀。
是郑博远的骨子里的贪婪与残忍,逼死了他自己。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一点,直到现在,郑博远也没发现整件事的背后还掩藏着一个无形的推手。
如果是原主,听到这话势必会精神崩溃。
害死自己亲生父亲什么的,无论是否出于本心,哪怕不是故意的,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但郑建设又不是郑姚她爹,人家郑姚自己有爹,虽然死的早了一点,但也不可能说接手了原主的身体后顺便把她的爹也收了吧?
如果原主父母夫妻恩爱,家庭美满,郑姚倒是也不介意为原主演一辈子的戏。
但是显然,郑建设不值得她如此费心。
若是让坏人无病无灾、安度百年,那死去的好人,灵魂又如何能够安息?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现在,就是报应到了。
所以听郑博远这么说,郑姚非但没有任何愧疚,反而觉得好笑。
不过面上嘛,还是要装一装的。
虽然如果把实情说出来的话,对郑博远的打击会更大,郑姚也会觉得更痛快,但没办法,周围那么多警察在呢,尤其是虎视眈眈的江大队长,郑姚总要收敛一些。
看着脸色“唰”一下变的惨白的堂妹,郑博远的心里果然觉得舒服了一些。
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郑博远还不是要被带走审查?
“你也别太伤心了,马上你爸爸出来了,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多陪陪他吧。”参与调查的女警不知道郑姚家里的情况,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安慰着。
小姑娘看起来还这么小,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很难不让人同情。
在善意和恶意面前郑姚一直是两幅面孔,注意到了女警眼中的温和,郑姚立马变得乖巧起来:“好~”
瞬间江良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这是江良第二次见她,心中的警铃却绷的比第一次还要紧。
经过初步调查,实施犯罪的确实是郑博远本人无疑了。
以郑博远的心里素质,他整个人往审讯室那儿一坐,没两个小时就撑不住,全招了。
所有人都在因案件侦破而欢天喜地,只有江良特别注意郑博远微信上的聊天记录。
尤其是他跟郑姚的对话,江良总觉得里面处处透露着诡异。
但这些东西完全不能被当作证据,而且在别人看来也没什么问题。
就是郑姚让人调查了郑博远乱搞男女关系,甚至搞到了自己大伯头上,然后劝他去认错而已。
虽然个人没有调查权,但严格来说并不算违法。
其中郑姚的语气甚至称得上耐心,丝毫没有引诱、或者引导郑博远实施犯罪的意思,教唆罪就更是谈不上了。
就算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法院,也判不了她的罪。
但是太巧了,真的太巧了。
真是个,狡猾的女孩啊……
“…我回医院一趟。”江良的心顿时变得沉甸甸的。
在一干同事困惑的表情下,江良拿起那一沓打印出来的微信聊天记录,风尘仆仆的离开。
等到江良再回到医院的时候,郑建设已经从抢救室里被推出来了。
而负责郑建设的医生则在一旁给患者的女儿,也就是郑姚交代病情。
郑姚站在病床前,听的可认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父女关系多好呢。
“也就是说,如果我去做配型,给他捐肝的话,他或许还能再活上两三年,是这意思嘛?”郑姚问。
医生闻言,然后点头:“是的。”
犹豫了一下,医生道:“但手术风险比较高,以病人目前的身体状况,很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而且捐肝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健康,所以这个方案我们并不太建议。”
“暂时的话,保守治疗会比较好一点。”
“不过保守治疗,病人的存活时间会大大缩短,差不多…只有几个月吧。”顿了顿,医生又道。
郑姚第一时间没拒绝也没反对,而是侧过头来,看向越发虚弱的郑建设:“那爸爸的意思呢?觉得我该捐还是不该捐呢?”
一点没犹豫,郑建设几乎是瞬间就喊了出来:“捐!捐!医…医生……把…把她的肝…给……给我!”
他选错了,他不该这么说的!
江良心头一紧,果不其然,下一秒郑姚先是沉默,继而满脸遗憾的摇摇头:“抱歉医生,还是保守治疗吧。”
这人,怎么永远都在给她错误的答案呢?
郑姚心中唏嘘。
终于反应过来,郑建设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你——!”
她故意的!
这个问题其实是个陷阱!

这人到底是怎么当爹的?
医生倒是能体谅他的求生欲,但郑建设这种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就让自己女儿捐肝的行为还是让医生感到不喜。
于是表情也跟着变得冷淡了下来。
大多时候,医院真的就是个检验人性的地方。
就这样,医生见郑姚拒绝,也就没有再劝。
郑建设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
再看向郑姚的时候,郑建设脸上的哀求之色消失,下意识的就带上了威胁:“你不捐…家…家产你一分钱也得…得不到……”
“得了吧,我捐了也没我的份。”郑姚心知肚明。
“就那点东西,你自己留着养老吧。”想要拿到郑家的公司和家产,还真不如她自己去赚来的快。
不过话说,这人还真是死性不改。
嘴上这么说,然而郑姚心里想的却是:早晚要把你的公司和财产全都弄没,而且还得让你活着的时候亲眼看见!
转过头来,郑姚像是刚发现站在那里的江良似的,亲切而又礼貌的问道:“江警官,还有什么事么?”
江良沉默了一瞬,然后缓缓开口:“…可以跟你聊一聊么?”
想了想,他又补充:“就现在。”
真是麻烦。
“行。”郑姚站起身来,看也不看病床上的郑建设,跟在他身后,就这样走了出去。
医院,走廊里——
随意的将双臂支在眼前的扶手上,江良正在思考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
住院部的大厅里人来人往,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病人以及病人家属的各种面貌、各种情绪,都可以尽收眼底。
对比起略显紧绷的江良,郑姚看起来要轻松,也从容的多,趁着江良组织语言的功夫,她甚至还有心情观摩眼前的人间百态。
这姑娘,不好对付啊……
办案这么多年,江温对自己的直觉坚信不疑。
如果是其他人,在欺瞒过所有人,包括警察后,心中一定会非常得意,甚至还会觉得沾沾自喜。
毕竟类似于“哪怕被发现也无法顺利判刑”这样的壮举,真正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
可是面前的女孩没有,一点也没有。
不得意,不自喜,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看起来跟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显得尤为可怕了。
不知道得有多么强大的心里素质,才能做到如此地步。这样的人犯起罪来,对社会对民众,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这种事情她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第三次。
这些并不仅仅只是数字而已,每一次,都代表着一条、甚至更多的人命,一旦她尝到了可以随意掠夺他人性命的美妙滋味,难保不会沉迷,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有多少连环杀人犯就是这个样子,从一开始的惶恐忐忑,到后面麻木了之后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就跟屠鸡宰狗一般。
如果再在杀人犯的头衔上加上高智商这个前提,组合起来会发生的化学反应实在是过于恐怖。
为防止那样的悲剧再次发生,江良选择在一开始就加以控制。
绝对不能放任下去!
郑姚大概能猜到他心中的担忧,但是又实在没办法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之前已经验证过无数次了吧?
所以不用担心,她有足够的自控力,不会出现失控的情况。
郑姚虽然手上沾满了鲜血,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喜欢杀人,更不用说杀人取乐了。
她是大欽的间谍头头,又不是心理变态……
不过这么说的话,江良估计会更害怕吧。
所以说,真的很难搞啊。郑姚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烦苦恼。
那边,江良也终于想好要聊什么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问:“能说说你和郑总、还有你和你堂哥之间的事么?”
这是在评估她的心理状况,以及作案动机。
“江队长,既然是正常聊天,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吧?”说着,郑姚跟着伸手。
江良下意识的阻止,却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眨眼的功夫,他口袋里的两样东西就这样轻易的落到了她的手里。
一个是队里发的录音设备,一个是他的手机。
设备是障眼法,真正在工作的应该是旁边的这个。
手上动作不停,郑姚按下手机的锁屏键,果不其然,正好撞上自带的录音软件工作的画面。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江良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心中更是惊骇不已。
女孩特殊的手法还在其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察觉到他在录音的,自己明明藏的很好!
最关键的是,她甚至还一下子就挑中了手机,而不是更为专业的录音设备。
好在女孩似乎并没有故意为难他的打算,随意将录音软件退出,女孩很快又将这两样东西递还了回来。
郑姚忍不住感叹:“江队长是个聪明人。”才刚开始怀疑,就已经在记录她的犯罪倾向了。
江良接过手机的手一顿:“…………”
这真的不是讽刺吗?不是吗不是吗?
“…比不过你。”犹豫一瞬,这次江良却也不敢再有小动作了。
“江队谦虚了。”
郑姚叹气,既然对方已经认定是她下的手,再否认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
“正好江队有兴趣,那我也不小气,就跟江队好好聊聊我跟我爸,还有我堂哥的事吧。”
江良的表情果然严肃了起来。
其实郑姚哪儿知道那么多,所以只是单纯的将原主的日记背给他听而已。
“xx年6月1日晴,今天堂哥又打我了,明明说好给我过生日的,结果最后大家都跑去跟堂哥玩儿了,头好痛,眼睛也好痛,我不会瞎掉吧……我不要变成瞎子哇!”
“xx年2月2日大雪,今天是除夕,囡囡因为吃了桌子上一块巧克力被奶奶关到了储物间里,储物间里好黑好冷,囡囡好怕,囡囡再也不敢了。”
“xx年5月11号晴,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客人叫我给他表演节目,我说我不会,爸爸就生气了,等客人走了以后骂我废物,总给他丢脸,我不是故意的……”
“xx年11月15日大雨,今天是妈妈的忌日,爷爷奶奶又在楼下骂妈妈了,我好难过,可我不敢过去,妈妈对不起。”
“xx年6月23号晴,高考成绩出来啦,我考了602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啦!”
“xx年6月25号,郑博远偷偷改了我的志愿,我讨厌他!我讨厌他!可是…爸爸为什么不帮我呢?”
“xx年8月3号……”
“xx年1月2号,我真的好想死掉啊,如果能死掉的话就好了……”
背到这里的时候,郑姚及时停住了。
“这些是‘我’写在日记本上面的东西,一字不差,怎么样,现在是不是了解的差不多了?”郑姚笑着问。
即便是江良,听完之后也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横穿十几年光阴的日记,寥寥几句,道尽了一个女孩的半生。
沉默了一瞬,江良最终还是道:“所以…你想杀了他们?”
没回答是或者不是,郑姚只是问:“你觉得这样的父亲和堂哥难道不该死?”
江良表情猛地一肃:“即便他们有罪,也不该由个人动手,应该交给法律来——”
不等他说完,郑姚就出声打断了:“真的能判吗?”无论是原主的母亲也好,还是原主自己也好,哪个能让罪魁祸首受到惩罚?
原主的母亲是被公婆和丈夫平日里的冷言冷语给逼死的,是喝药死的,属于自杀。
至于原主,郑博远只是方方面面,不给原主喘息的机会而已,他又犯了什么法?
就算是法律也有力有不及的时候,天底下没有完美的东西,不可能方方面面都能照顾的到。
所以郑姚选了同样的方式,这算是一报还一报。
听到这话,江良明显沉默了。
他想反驳,却又无力反驳。
“别这个表情嘛江队,我又没做什么。”郑姚摊手。
江良苦笑。
是啊,她是没做什么,桩桩件件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但偏偏却能促成这样一个结果。
她只是,料准了所有人的反应而已。
江良:“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刚刚郑建设的答案是拒绝的话,你真的会把肝捐给他吗?”
“哈?”郑姚一幅“你怕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怎么可能会捐,当然是骗他的啦~”
江良:“……”
果然,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一想到因为自己的答案沉浸在懊恼之中的郑建设,江良忍不住嘴角微抽。
惨,真的太惨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见好不容易把人稳住了,郑姚想也不想就准备开溜。
然而还不等她走人,下一秒,江良就把她拦住了:“等等,还有一件事。”
郑姚无奈停下:“嗯?什么,你说。”
江良:“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也还你个人情,告诉你一件事,你爸的秘书怀孕了,郑博远之所以会这么快动手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反正她早晚都会知道,提前一点也没什么。
“……”
郑姚再一次料准了他的打算,叹了口气,道:“江队,你不用这么试探我,有什么事儿直说。”
然后江良就真的直说了:“我不希望大人或者胎儿出事。”虽然女孩之前明确表示自己没有继承财产的意愿,但谁知道是真是假,江良可不希望有任何犯罪案件发生。
他这是发现暗的不行,干脆来明的了。
这家伙脑子转的倒是挺快。
就是眼力差了点。
“且不说我不是真变态,就算我是,那孩子又不是我爸的,我紧张个什么劲儿?”
江良呆了呆:“不是你爸的???”
“大概率不是。”
郑姚挑眉:“哪儿那么巧一个男人十几年生不出孩子,结果人都快不行了却说有就有了。”
“我猜是郑博远的,要是郑博远知道自己被自己儿子吓了个半死,才落得个锒铛入狱的结局,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想想都好笑。”
说不得,这也是报应呢?
江良:“……”
江良惊了。
“不过确实谢谢你了。”如果几个月后郑建设还不死,光凭这个消息,送也能把他送走了。
郑姚忍不住拍了拍江良的肩膀,真心实意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这大概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他防了这个,却防不了那个。
“…不会有第二次,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尽管别人的家务事他一个警察压根管不着,但江良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看出了他的虚张声势,郑姚浑不在意的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渐渐的,江良的表情变了,变得肃穆,语气之中也再没有半点轻松和玩笑的成分:“郑秀,不要再试图做危险的事,永远不要让我抓到把柄。”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一直一直,盯着你的。”
郑姚脚步一顿,不过她并未回头。
转眼之间,郑姚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之后的江良倒是没有经常出现在郑姚身边,但郑姚却不觉得对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他一定会在暗处,默默的观察着自己。
一想到这里郑姚就…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当初铁鹰卫也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起码有八个国家对铁鹰卫虎视眈眈,身为铁鹰卫的首领,想要接近郑姚的探子更是层出不穷。
到大街上吃块月牙饼,大街上总共有一百个人,其中恨不得八十个都得是别国来的探子。
只不过他们认不出郑姚罢了,郑姚还特别爱在那群探子眼前晃悠,简直损到家了。
江良着实算不了什么。
因为郑建设突然病入膏肓,而郑博远又锒铛入狱,公司上下简直一片混乱。
郑姚之前之所以把目标定在这两个人身上,就是因为他们才是这个家庭的核心。
报复了他们,就相当于连老太太和老爷子一起报复了。
郑姚怎么可能会那么大意,将这两个人遗漏掉呢?
虽然现在两个人一个因为郑家即将绝后,一个因为儿子不久人世而陷入了绝望之中,但这怎么能够呢?
这些可不够。
人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出错,更别说是两个没什么本事、又喜欢折腾的老人了。
没了郑建设的庇佑,他们什么都不是。
郑姚只是让卢亮他们查了他们的资产状况,然后想办法将结果发给了即将继任的股东而已。
两个老人手里的股票不多,但搜集起来,再加上股东自己的,足够他在公司站稳脚跟了,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没必要留什么情面了。
新董事长也没让郑姚失望,下手特狠,经他一波操作之后,老夫妻俩手里的资产就跟被犁过的地一样干净。
可怜老夫妻两个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对方是好心,帮忙稳住了儿子的公司。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本就虚弱不堪的郑建设直接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不是夸张,是真的吐血了。
再次经历了一轮的抢救之后,郑建设却连休息也顾不上,赶紧找委托人代理他接管公司。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血,就这样落到了别人的手里。
然而等他想起这茬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该股东已经拉拢了一大票人,这群人加起来,手上的股份已经多过郑建设这个创建者了。
“郑董,这几年公司在你的经营下,效益越来越差,落到我们手里的分红也越来越少。我觉得,趁着这个机会,您还是多休息休息比较好,公司的未来,还是靠我们几个吧。”
郑建设听到这话,当场就被气昏了过去。
原本以为经历了这次这事儿之后,二老总该消停下来了,万万没想到,才两天的功夫,老爷子又开始出幺蛾子了。
起因就是因为他想把自己的孙子给捞出来。
好不容易通过关系找到了一个XX局长的,老爷子好话没少说,钱也往里面送了不少,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了,结果被告知对方竟然是个骗子,老爷子一下子就傻眼了。
而这个时候,老爷子手里为数不多的现金,一下子又少了几百万。
沉寂了一段时间后,老爷子又用他聪明的脑袋瓜想到了一个特别完美的办法——找替死鬼。
之前他可是听说过不只一次,那谁谁谁给了某某某一笔钱,让某某某替他坐牢,一个免了牢狱之灾,一个拿到了经济补偿,可谓是皆大欢喜。
然而老爷子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新闻了,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找替死鬼不被发现的概率比连着中一个月彩票头等奖的概率还低,基本上没有这种可能。
于是不出意外,老爷子又被骗了。
骗子不骗这种傻子都对不起骗子这个称号。
再加上这又是违法的,老爷子压根不敢报警,只能硬吃这个哑巴亏。
等他准备振作精神,准备三战的时候,发现卡里竟然没钱了。
整整一千两百万,之前郑建设给二老存的养老钱,全都没了。
老爷子一下子就傻眼了。
等他再想问自己儿子要,可这个时候,已经被父亲一系列弄的彻底寒了心的郑建设怎么可能再给?
用着他的钱,去捞企图要他命的凶手,郑建设没当场跟他断绝父子关系都已经是看在对方是他亲爹的份上了。
再说了,现在郑建设全靠机器维持着生命,一天一万大几,钱如流水一样花出去,盘算了一下手里的现金,他也不可能再给。
为了断了父母的念想,也怕自己真的有个什么不测,自己剩下的资产最终还是会落到郑博远那个白眼狼手里,郑建设强撑着一口气,紧急找来律师,修改了遗嘱。
不出意外,郑姚一分钱没有,待他死后,所有的股票还有固定资产,都归秘书肚子里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这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如果能留给自己儿子的话,也算是让他勉强有了一点足以欣慰的东西。
被从天而降这么个大馅饼砸中,秘书只觉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其实,她一开始是想将肚子里的胎儿打掉的,毕竟孩子亲爹都去蹲大牢了,她不打留着有什么用?
结果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还能迎来这样美好的结局。
郑建设那糟老头子怕不是病糊涂了,连亲子鉴定都不做一下的,可真是有够自信的,跟他平日里自大的风格简直没什么两样。
同样也听到这个消息的郑姚简直要当场笑出声来。
她就说吧!不把这事儿提前捅出来后面一定会有惊喜。
得知了整件事的经过之后,江良先是陷入死一般的沉默,继而干脆抛开不管,眼不见心不烦。
除了股东的事情是郑姚做的之外,剩下两个骗子又不是郑姚找来的。
而且那个股东又没有强取豪夺,人家只是合理合法的把股份从两个老人手里“拿”了过来,商业上面的事,实属正常。
主要还是郑建设一倒,所有的事情就全都乱了套。
总不能说这也是她的错,多米诺骨牌效应罢了。
很快,秘书也倒戈到了郑姚这边。
没办法,谁让人家手里捏着自己的把柄呢?
要是让郑建设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一切就都全完了。
秘书控制不住,战战兢兢的问:“秀、秀秀小姐,您需要我做什么?”
郑姚:“其实也没什么,等过几个月,孩子出生之后,我要你在郑建设最高兴的时候,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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