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手艺,他?还说他?上?一个?老?师教得?好,周柠琅实在是不敢恭维这位老?师的教法?。
“不知道。”周柠琅回答。
那天?,迟宴泽掐住她?吻,还眼角猩红的问她,暗恋的人是谁,他?吃醋了,自己吃自己的醋。
周柠琅想起来,嘴角忍俊不禁的扬了一下。
许舟也瞧出来了点眉目,“周老?师,这是不是叫暗恋啊?你专门为他?考来京北,陪他?上?大?学,怎么不告诉他呢?”
“因为他?身边的人太多了。”见到小男生的指法?又错了,周柠琅立刻纠正他?,“停,停,停。不是这样拉的,指法?都错了,你上一任家教老师怎么教你的。”
“他?说随便拉,不用?记谱,最好的音乐就是没谱。”许舟也好像信了,就这么没谱的拉琴。
“是吗?他?乱教,你别信他?了,信我,手这样放。”周柠琅摆了一下小男孩的手。
家教课上?完,她?从许舟也家里出来,见到是晚餐时间,去找了间快餐厅吃饭。然后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自己一个?人。
排队检票的时候,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旁人朝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她?也没当回事。
自己戴上3D眼镜,看了部好莱坞大?片,然?后回到学校,暑期学校没多少人,很多同学都回家了,留校的人很少。
夏天?天?气?热,她?出了一身热汗,回去宿舍,洗澡换睡裙,宿舍里没人,两个室友都回去了。
周柠琅穿得?清凉,洗好一盘水果,翻了本小说,正准备看,啪一声,宿舍里一片黑暗。停电了。
现在才晚上?八点,周柠琅没想到今晚会这么倒霉。
宿管阿姨在楼道里喊话,说是最近天?气?太热,大?家空调开多了,把宿舍楼的电闸给开拉闸了。
阿姨本来就不喜欢她们放假了还不回去,还让她?管着。
现在几个窝在宿舍里天天吹冷气?,把电都吹拉闸的,可以出来领骂了。
“你们不知道,本来暑假的电就是限额供的,北清大周边几个工厂都不准上?班了,为了保证居民用电。你们还天天窝在宿舍,不出去,一直吹冷气?。真是的。”
“阿姨,别吼了,知道了,有钱住旅馆,上?五星级酒店,没钱去别的宿舍凑合一宿,管我们这栋楼来不来电,对吧。反正姐上?哪里都有冷气?吹。”有些不喜欢宿管阿姨指桑骂槐的女生大?喇喇的给她?怼回去了。
对面宿舍有个女生叫赵枝,她?也没回去,翕开门,问对门的周柠琅:“周柠琅你上哪呢?我们真可怜,一个?暑假不回去,像流浪汉,每天?被阿姨嫌弃。吹个?空调还限电,真是的,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
赵枝抱怨完,又庆幸道:“幸好我在京北还有亲戚,我今晚就去我大?伯家住。”
周柠琅在京北没有亲戚。
她?想了想,说:“等会儿不来电,我就去小门口找个小旅馆。”
“及时雨那种?脏得?要命,好多小情侣去里面约野炮。我们学医的可忍不了,谁去住那种地方。”
赵枝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走?了。
“周柠琅,我先走?了,你要在宿舍等来电吗?来了告诉我一声。”
周柠琅坐在漆黑的宿舍里,热浪像猛兽一样袭来,噬咬住她?的感?官。
豆大的汗珠从她身上大颗大颗的滚落。
坐了半个?小时后,外面楼道静悄悄的,周柠琅知道,不会来电了,可是她在一片漆黑里,也找不到去处。
她?不想去住小旅馆,或者花钱住条件更好的宾馆,或者星级酒店。
她踌躇着,要去哪里。
赵枝早就走?了,过会儿,她?刷赵枝朋友圈,人家都在大伯家吃西瓜,吹冷气?了。
京北烟霞桌球俱乐部里,烟雾缭绕,迟宴泽跟陈颂一帮人在比球,一局输赢一万二。
白球像是迟宴泽养的小兵,咣咣咣的帮他?征战,撞击得?彩色球一颗颗入袋。
女陪打们眼睛都看直了,穿着抹胸超短裙,踩着恨天?高高跟,身姿摇曳的走?上?来。
过分清凉的裙子布料抹不住的两团胸要掉出来了,掉给今晚的白球骑士看。
烟霞生意好,不仅因为这里装潢好,老?板还养了一帮养眼的女陪打。
陈颂是个?当地懂王,吃喝玩乐什么都懂,暑假迟宴泽说不回京南,陈颂每天都给他安排节目。
今晚陈颂跟他?来烟霞赌桌球,叫了一帮圈内的朋友,迟宴泽姿势轻松的赢了很多局。
女陪打们从未见过球技这么精湛的男人,皮相跟骨相还这般优越。
更稀奇的是,他?那双顾盼生姿的黑眸根本不停留在她?们的酥。胸翘臀上?半秒。
咣,叫莉莉的陪打收起球杆,娇声说:“泽爷,这局又开了。你快把他?们赢哭了,打完带我去吃宵夜好不好?”她?一面说着,一面故意把胸放低,露沟给他?看。
“我可能要在这儿打通宵。”迟宴泽偏了偏头,视线只吝啬的定格在台桌上?,摘掉嘴角含着的烟,再次上来捡杆开战。
身上?手机叮一声。
他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来看,看完直接把球棍扔了,说:“临时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
“我操,这局才刚开。”
“我女人宿舍停电了。”
莉莉问陈颂:“刚才你们不是说他刚跟女朋友分手?”
“刚跟上?一个?女朋友分手,现在正在搞一个?可能他永远都不想分手的女朋友。”
“谁啊?操,能让这种极品男永远都不想跟她分手?”莉莉追问。
“不是你们这样的女孩子。是一个特别乖的好学生。”陈颂回答。
莉莉翻白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学生也算是一个斩男头衔了。
“没事多读点书,我们泽爷就喜欢有文化的那种。”陈颂身边站一个富二代嘲笑撩男失败的莉莉。
莉莉的白眼翻得更厉害了,是被气?的。
周柠琅背着托特包,拎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套换洗的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奶白塞纳GTR已经停在宿舍楼的门口。
男生身段修长,姿势懒痞的靠在车边抽烟,静静的等她?出来。
迈步上?前,拦住周柠琅的去路,“停电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他?把烟掐灭,将她?从头到脚看一遍,眼?神放肆,口吻蛮横的问她。
周柠琅不回答,反而问:“放暑假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陪你啊。”他吐出三个字,轻描淡写般。
周柠琅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
“你来干嘛?”
“接你,停电了,今晚上我那里去睡。”
“不去。”周柠琅立刻拒绝。
迟宴泽说:“周柠琅,你想学校里的人知道我们的事吗?”
见周围路过几个不同学院的女生朝他们看来,周柠琅无奈之下,速速上?了跑车。
周柠琅其实不太在乎学校里的人怎么看她?,但是她?挺在乎云昕跟江茉染如何看她?。
大?学宿舍是一个微型社会,她?不想在宿舍里产生矛盾,那样会影响她?学习。
浓郁夜色,炎热气温居高不下。
迟宴泽帮周柠琅扣上副驾驶座的安全带,将塞纳从北清大驶出,驶到首城公馆。
“换鞋,进屋。”迟宴泽把钥匙抛到入户玄关柜上,提醒她。
这一次,玄关处摆放有女士拖鞋了,崭新的,样式可爱,颜色清新。
翠绿网格镂空鞋托上角还扣了太阳花,专门为周柠琅准备的。
她穿上之后,不大也不小,正好合脚。
周柠琅乖乖听命换完鞋,她迅速往前走了两步,适才在跑车上离他太近,她浑身?不自在。
迟宴泽身上有浓烈的压迫感,能?让她呼吸不畅,心脏缺氧。
周柠琅也是上了他的车,跟他靠得很近以后,才后悔,为什么要跟他来他的公寓过夜。
这么晚了,他们俩在这顶层公寓里,会发?生什么。
周柠琅心跳一下比一下快,胸口盘旋着浓烈的慌乱。
她后悔了,不该被迟宴泽接来这里。
如此的念头之?下,周柠琅忽然往前走了好几步,想要避开?他。
迟宴泽睨了她几?眼,瞧出她心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心思了,迈开?长腿,跟上来,瞥了她一眼,吩咐她说:“马上去洗个澡。你带换洗的衣服了吗?没带洗完就穿爷的。”
“洗澡干嘛?”周柠琅警惕的问,一双剪水双瞳不悦的瞧向他。
她其实还想问他怎么是爷了,今晚上等着被女人伺候的爷吗。
年纪也就二十岁刚出头,天天自称老子跟爷的,他也不觉得尴尬。周柠琅真的想吐槽好久了。
泽爷泽爷泽爷,他们都这么叫他,难听死了。
迟宴泽,这名字才好听。
“当?然是为了睡觉。”迟宴泽说。
周柠琅木着,站在原地不去,迟宴泽说:“有三个卧室,你想睡哪个?愿意睡我的主卧也行?。”
“我睡次卧。”周柠琅很机智的回应。
“那?行?,我先进卧室洗澡了,有事叫我。”
迟宴泽打了个哈欠,不想陪周柠琅玩了。她挺会给自己编戏的。
迟宴泽不想拆穿她现在心里的想法。她那点心思,他了若指掌。她把他迟宴泽当?什么人了。
“周同学,随便点,就当?这里是自己家。”迟宴泽嘱咐周柠琅,说罢,就回自己的主卧了。
今天他被陈颂带着,在城里各大欢场吃喝玩乐了一天,早就玩累了,在那?些灯火酒绿,奢靡纷丽的场所,情况全是别人伺候他,他只管享受就行?了。
后来,因为得知北清大女生宿舍楼停电,他抛下自己本?来进行?到一半的局,上赶着去把无处可去的周柠琅接出来,形势就是他伺候周柠琅了。
周柠琅拿着自己的包,很快进了一间次卧,卧室的落地窗对着北清大的运动场。
漆黑的夜里,周柠琅把次卧的门反锁了,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拿起手机,微信上有信息提示。
是迟宴泽。
【开门,出来,吃药。】
他在客厅里玩手柄游戏,游戏的背景音传来。
静谧的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在。那个负责家政的阿姨从来都不在这里过夜。
周柠琅问:【吃什么药?】
迟宴泽回:【让你舒服的药。】
“……”
周柠琅有了不好的联想,她在绿灯港做兼职的时候,在休息室里经常听到苏思她们几个闲着没事聊天,说这帮京圈二代其实私底下脏得要命,心血来潮还会给女人吃药。
周柠琅想着迟宴泽来了京北天天跟这群人混在一起,跟他们称兄道弟的,而?且迟宴泽其实早在高三那?年,逃课玩赛车,也很社会上很多流氓一起打混过。
他会的荤腥不忌的东西,应该挺多,不然也不会每次流里流气的想亲周柠琅,就亲周柠琅。
周柠琅警惕的说:【我不吃药。我已经把门反锁了。】
收到消息的迟宴泽皱眉。
不久,他说:【吃不吃,不吃老子把门撞开,直接进来弄你。】
周柠琅被他的信息吓得心里慌乱得不行?,真?的再次在心里深度后悔今晚跟他来首城公馆过夜。
为什么当?时她会觉得一走出宿舍门口,毫无去处的她见到他泊着车,在夜色里百无聊赖的抽着烟,什么都不干,一心一意等她来到的样子,会让她心里产生止不住的感动。
黑夜里,他桀骜不驯的眸子亮起的光,是在为她引路。
好像每一次丧失方?向,迟宴泽都会领孤单又稚拙的周柠琅朝前走。
这一瞬,那?样的感动?很快从周柠琅心里逝去,她开?始觉得迟宴泽这个晚上接她出来过夜,是他自有目的,心怀不轨。
周柠琅在手机上打字:【什么药?不正经的药,我不吃。】
消息发?出去后,迟宴泽很久都没回。
不久,她卧室反锁的门被他拿钥匙打开了。
“你干嘛?这样冲进女生房间?”周柠琅被吓得花容失色。
她当?时要从宿舍出来的时候,被热傻了,在一片漆黑里随便收拾的是清凉款式的吊带绸布衫,跟堪堪遮住腿根的同系列睡裤。
藕粉色的,V型胸口跟裤腿边都镶了白色的少女风蕾丝。
又纯又欲。
当时的她只想捡点凉快的衣服,带着走。
结果就是现?在她穿得很凉快的,且很撩的,被迟宴泽用一双痞气的桃花眼瞧个彻底。
上次,他忽然给在宿舍里准备睡觉的她打视频,她在镜头下穿睡裙。
他给的评价是:周柠琅,你穿睡裙的样子真他妈撩。
现?在,他更想这样说了。
“迟宴泽,你想干嘛?”靠坐在床头的周柠琅慌张的拿起床上的深蓝色凉被遮住自己。
“喂你吃药。”迟宴泽也冲了凉,换了身?宽松的暗灰色短袖体恤跟七分运动?裤。
金色碎发湿漉漉的,红唇颜色特别红,眼睛里有迷濛的雾。
不知道是他在屋外抽烟太久,深眸被烟雾给熏的,还是他此刻看着周柠琅,身?体产生的生理反应。
那?些涌上来的滚烫欲念在蒸腾出湿气。
“我不吃药。你赶快出去。”周柠琅生硬的拒绝,她不知?道迟宴泽要对她做什么。
“不吃我今晚跟你睡一屋。”迟宴泽说完,便迈步上前。
他把周柠琅从床上抱起来,像抱公主一样的公主抱,一手扣她膝盖弯,一手搭她肩膀,抬起她,朝客厅里走。
他给她准备好了药,在厅里的茶几?上。
男生大踏着步子,落座到客厅的皮质沙发?上,在凹陷处,带周柠琅一起坐下。
周柠琅被他不由分说抱起的时候,怕摔下去,只能?用手吊住他的硬脖子。
两人姿势亲密,贴得那?样近。
周柠琅甚至能?清楚的感到他温热的体温在源源不断的浸染她的皮肤,甚至是心。
两人一起做了一场物理位移,从次卧来到客厅。
短暂的距离内,周柠琅原本?就兀自发烫的身体像是被囚禁进了一场烈焰焚烧。
他贴着她,炙热的鼻息熏在她的耳畔跟脸颊。
周柠琅头脑变成了一团迷糊,害怕这个晚上自己逃不开?了。
“你想……给我吃这药?”
终于,见到他想叫她吃的药是什么药,她的生气散去,心里更为困窘。
“你中暑了,你没感觉到?不吃药,明?天是想去医院?”迟宴泽瞧着她委屈巴巴的眼睛,告诉她,“脸都烧红了,身上皮肤也是红的。”
“我没,没中暑。”周柠琅小声分辨。
“都被热傻了,还没中暑。停电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迟宴泽问。
当?时,在那幢女生宿舍楼门口,她愿意跟迟宴泽走,是因为她中暑了,头重脚轻,脑子晕的,做不了正常思考。
“我们又没,没关系。”已经被他吻过好几次的周柠琅壮着胆子说。
“很快就有关系了。”迟宴泽接应,“那?种一辈子你都把老子甩不掉的关系。”
“先把药吃了。”他把插好细吸管的藿香正气液递给她,周柠琅不想喝。
她喝不惯这玩意儿。虽然大家都说包治百病,特别是中暑。
迟宴泽还拿来一个透明水杯,给她兑了两包夏桑菊。
她本来以为他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把她从宿舍接过来,没把她当?回事,说不定只是想跟上次诓她来这里看电影一样,逗逗她,耍耍她,玩玩她。
他觉得她这样倔强倨傲的乖乖女跟那?些主动?勾他缠他的妩媚明?艳女不一样,一切只是因为他的征服欲对她发?作了,他拿她当乐子而已。
可是迟宴泽把周柠琅看得很细,他看出了她在这种时候无处可去,也看出了她浑身?滚烫,无精打采是轻度中暑的症状。
他细心为她准备解暑的药。
她自己想歪了,还以为他要给她吃春。药。
迟宴泽每天都在校外声色犬马,跟一群红男绿女裹在一起纵情?,周柠琅很难不这样去联想。
适才他到宿舍门口来接她,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周柠琅闻到了。
她万般不想靠近他,坚信他们不是同一路人。
现?在,他洗澡了,那股味道没了,只有中药口服液的苦涩味道挥洒在空中,让人觉得闻着是洁净的舒心。
周柠琅心里的难受少了一些。
“快喝了。”迟宴泽给女生递口服液,送到她嘴边。
“我喝不惯这个,一喝就要吐。”周柠琅缩头拒绝。
她还是被他抱在身?上,侧坐在他修长的腿上。他长得高,坐下腿很长,周柠琅坐他身?上,只能?脚离地悬空坐着,把自己纤柔的身子完全依赖在他怀里。
他怕她逃开?,一只手掐紧她的腰,一只手拿着那?药,要喂她喝。
“我这儿只有这个。”迟宴泽说。
“我喝那?个就行?了。”周柠琅指了指瓷碗里的夏桑菊冲剂。那个是甜的。
跟它比起来,藿香正气液的味道太酸爽了。周柠琅真?的不想喝。
“嫌弃它的味道是吧?”下一秒,迟宴泽给了一个建议,“不如我喂你喝。”
迟宴泽鼓腮,把口服液喝了,包在口里没吞,手里瓶子一甩,将女生瘦弱的下巴扣过来,伸舌砥砺开?她的娇唇,把口服液喂到她嘴里。
“……”
周柠琅瞪大双眼,万万没想到他用这样的方式喂药。
她挥起拳头,往他身?上捶打,注意力一散,口里的药液就显得不是那么苦跟辣了。
“呜呜……嗯。”她悉数全部吞了。
迟宴泽笑得脆声?,趁机占她便宜,粗舌在她口腔嫩壁里恣意游走,搜刮,甚至过分的舔上来,摩挲她敏感的上颚,弄得她轻哼出声?,“啊嗯……”
娇吟般的,软绵绵又轻飘飘的声?音,像奶猫叫,迟宴泽听了心里很满意。
周柠琅觉得他这人特别讨厌,又坏又痞,借喂她吃药都能?这么为难她。
她坐他腿上乱扭,使劲挣开被他衔紧的唇,轻哂:“放开?我……”
短绸布睡裤边沿随着她挣扎的动作朝上卷起。
一大截白嫩嫩的腿根露出来,羊脂玉般莹润细腻,明?明?是闪着清冷的光,却无比灼烫他的眼睛。
“周柠琅。”迟宴泽低喘着,从她滚烫的脸上移开?危险的唇,轻咬她小巧的耳垂,含了含那?发?烫的软肉,对她说话的声音哑得不能再哑:“别跟我扭了,老子要忍不住了。”
男生炙热的吐息吹得周柠琅皮肤毛孔一个个的收紧。
周柠琅坐在他身?上,能?感到他浑身上下都发烫。瘦突喉结不停的为她滑动?。
“叫你来过夜,你带的都是什么睡衣呢。”迟宴泽拨弄着她肩膀上细细的睡衣吊带,痞坏的问。凝女生的眼神愈发?浓郁。
“我怎么知?道一出宿舍门,你站哪儿。”周柠琅呼吸都碎了,还要义正言辞的洗清今夜自己有故意勾引迟宴泽的嫌疑,“我本来打算去住校园招待所的。”
“就是舍不得钱。北清招待所五百八一晚呢。”迟宴泽当?时见到她犹豫不决,不知?要去哪里,应该是在心疼钱。
她一进校就不喜欢社交,除了她们宿舍还有医学院的女生,她跟别的学院的女生没有任何来往。
要是迟宴泽今晚不来接她,她可能真的会像个无处可去的流浪汉。
“你没事多认识几?个其他院的女生,停电了也好上人家那?儿去蹭睡。”迟宴泽教小社恐如何在大学校园里生存。
“关你什么事?”被拆穿了今晚的心境,周柠琅只能?强撑着,不要他管她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是说喝不惯吗?现在喝了怎么没吐?”迟宴泽问。
口服液喝了,周柠琅没吐。
“哪有那?么娇气?”迟宴泽训斥的口气,口吻带点儿宠,再娇气还不是被他哄着喝了。
她的樱桃唇被迟宴泽吮吻得亮晶晶的,两只眼睛水灵灵的睨着他,像是快哭了。
柔顺的长乌发撒在雪白的肩头,造成?强烈的视觉反差,妩媚至极。
迟宴泽想,之前陆允锦瞧上她真的不稀奇,她长得美,看起来乖,但其实一点都不乖,不但不乖,还野得巨勾男人想要弄她。
迟宴泽此刻真想扒她衣服。
藕粉色真丝绸缎吊带衫下没穿内衣,浮凸的两团形状看得他喉头一股闷火,烧得慌。
他没想到她平时穿衣那么保守清冷,稍微减持遮蔽,身?材这么有料。
可她现?在不舒服,中暑了,还觉得很委屈,一度以为迟宴泽要给她吃春。药。
她对迟宴泽的误解不是一般的深。
迟宴泽抿了抿唇,把水杯里的冲剂递给她,“喝了,听话。”
周柠琅埋头,动作温雅的喝了。
因为中暑而发软的身子像猫一样,在他身?上乖乖栖息着,迟宴泽满意了,又用同样的公主抱姿势把她抱回次卧,放到柔软的床垫上。
“明天家教别去了。”迟宴泽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家教?”周柠琅迷惑。
这阵子她辞掉了绿灯港的兼职,还以为她跟迟宴泽的联系就切断了,他经常跟人去那里花天酒地。她不去表演了,就遇不上他了。
迟宴泽下学期等开学做完飞行技术理论考核就下分院了,他们飞院只有前两年呆在北清大,属于是北清大代管,后两年就不呆了。
所以周柠琅今天给许舟也上课的时候,才会恋恋不舍的说,青春结束了。
这也是那晚在绿灯港,迟宴泽耍横,在包厢的卫生间里吻她,周柠琅配合的原因。
那?夜之?后,周柠琅也算是来到过他身?边了。
可是,对迟宴泽来说,这一切才只是刚跟周宁琅翻开第一篇而?已。
周宁琅会拉大提琴,迟宴泽其实比她更会。
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有很多曲目,现?在,迟宴泽只是对她奏响了其中的第一曲,序曲,而?已。
俯身?摸女生脸蛋,检查完还有没有之?前那?么烫,迟宴泽瞧着她总是充满倔强的眼睛,柔声?细语说:“因为你是公主啊,你的事不仔细研究研究,怎么能得到公主垂青呢。”
他们在一起第一次过夜的夜晚,迟宴泽轻佻的给周柠琅安了一个头衔,「公主」。
周柠琅从来没被人这么叫过。
她以为迟宴泽说的那种在绿灯港穿JK制服裙,堆堆袜,扮高中生,讨公子哥们欢心的公主。
再或者,在档次更次的酒吧里陪酒的公主,换言之?,就是捞女。
“我不是,别这么叫我,我会生气。”周柠琅认真的说。语调充满愤慨。
“行?吧,公主,晚安。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叫我。”迟宴泽还是叫她公主,帮她调好冷气到会让她好好安眠整晚的程度,他脚步很轻的从她房间里退出来。
周柠琅在首城公馆借宿的晚上,她走进去的时候孤单无助,头晕目眩,浑身?燥热。
后来,这些令她不适的症状全部都没了。
因为迟宴泽把她从一片漆黑里带出来,喂她吃药了,她中暑的症状渐渐减轻。
可是,这个晚上,她却觉得摒除那?些中暑的症状,她生了另外一场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被治愈的病。
病名为,迟宴泽。
京北夏天七八月最热,每天室外气温得有四十度以上。
周柠琅报的驾校在禹州区,练车地点离北清大有点远。她每天早上六点就要坐公交去场地练车。
然后还要兼任许舟也的家庭教师,一开?始是在周末教大提琴,后来家长说许舟也反映她教得好,让她把外语跟初中数理化什么的都给许舟也教上,报酬方?面,绝不会亏待她,让她放心的教许舟也。
课程增多的同时,拿到手的钱多了,但是周柠琅的任务也重了。
这天上午是艳阳天,白云在蓝天里大朵大朵的游走,周柠琅在练科目三,下周要考。
谁料下午就下起瓢泼大雨,她还要掐住时间,赶去清泉区给许舟也做家教,出了驾校,一直拦不到车,都快到上课时间了,才拦到一辆去清泉区的车。
等她赶到许家别墅,周柠琅发?现许家两夫妻今天竟然难得的都在家里,她给许舟也做了这么久家教,也只见过家里的管家。
周柠琅觉得很倒霉,她难得一次迟到,就遇上了男女主人都在别墅里的情况。
她不停的跟带她进屋的冯姨道歉,说她来晚了,因为下雨了,拦不到车,路上又堵。
她也没带伞,在路上还淋了雨,雪纺裙子的后背跟前胸都淋湿了。
小号Celine水桶包挂在身?上,包的边角还在滴水。
冯姨领她去书房,房间里已经有大提琴的琴声传来。
是巴赫G大调第1号组曲的序曲。
周柠琅还未进书房,就能?用耳朵辩出对方?精湛的琴艺,这是周柠琅听过的被拉得最好的巴赫。
没有任何滑音跟卡顿,琴音的颗粒感饱满。
低音部分悠扬低沉,高音片段绵长高昂。
周柠琅想起之?前许舟也说的,他的上一任家庭教师拉大提琴,会让人想起浩瀚星辰跟广袤宇宙。
后来这人不教他拉琴了,因为去学开?飞机了。
周柠琅这时候才产生联想,这人最大概率会是谁。
周柠琅迈着轻轻的步子走近,走得越近,她越觉得这琴音在回忆里上演了多次。
那?年,十六岁,在提琴培训班,少年曾这样当众演奏,不带谱,随意挥弓,飞扬放肆,才华满溢。
一束光落在他身?上,是周柠琅的目光,从此再也不愿意移开。
“舟也。周老师来了,外面下雨了,堵车,所以她来晚了。”冯姨带着小姑娘走进书房。
今天书房里不是只有许舟也一个人,还有他父亲的一个朋友,之?前也来教过他一段时间提琴,是个年轻的刚二十岁出头的帅气男生。
琴弓离弦,琴音休止。
男生点了根烟,回头,见到书房门口站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