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我这就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
忽然听见一声惨叫声传来。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只见一个人满脸黢黑的之前塌方的那个洞口里爬了出来，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周围一直争吵的百姓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医生穿着的女人冲了过去，声音无比尖利，“妈呀，这是毒，会传染……”
紧接着陆续又爬上来几个人，也和那人一样，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连在场的民警都惊呆了。
百姓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这是病毒是会传染的，大家快跑……”
刚开始还有人不太相信，想上前去看看，过了一会，那个一直站在前面的精神领袖的老头，反应的最快，捂着鼻子，立马身转就往回跑。
大家一看他们的族长都跑了，自然也不甘落后。
不一会的功夫，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都跑光了。
维持秩序的民警也是一脸懵。
回头一看，地上躺着的那几个考古人员，腾的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
对着最开始躺下的那个人，竖了一个大拇指。
紧接着殡仪馆的车从另一边开了进来。
经过一夜的时间，前面的路已经通开了。
盗墓贼和那对母女的尸骨被成功被运走。
剩下的考古人员决定，先把明代的墓穴封存，因为下面的墓穴真的有可能是一个明代的大墓葬，但是目前的技术水平有限，无法做到完整的没有破坏性的发掘。
当然这些，都不是该她们这些警务人员考虑的问题了。
吴灏天笑嘻嘻的坐在了车上，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怎么样，老大，我演的像不像！”
“像……和抽风似得！”
吴灏天被打击到了，躲到一边画圈圈。
沈廷玉问，“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太正常阿。”
“哪件事，指使群众闹事的吗？”
“咿？你也发现了？”
“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会用祖坟这个概念，我听赵东说，这个墓一挖出来之后，就有人开始闹事，绝对不仅仅是想贪图里面的东西那么简单！”
第202章 大仇已报（二更）
“给赵东说，让他查一下，今天带头闹事的那个自称是族长的人是谁？”
吴灏天立马给赵东发了消息过去。
三人还没到殡仪馆，赵东的消息就已经来了，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天江的的妻子，张红洁的父亲。
凉婵停好了车，“怪不得呢，这样看来，案子基本上已经算是水落石出了，只需要等着结果出来，就能抓人了！”
吴灏天猛的点点头，“抓完咱们也该回去了。”
沈廷玉提着自己箱子，“唉，你说这些人一个个的怎么想的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惹是生非。”
“谁知道呢，可能是觉得这世道太平，想作死吧……”
到了下午。
DNA那边就传来了消息，那个小女孩和张天河的DNA有百分之五十三的相似度。
两人为近亲。
赵东当即带人去了张天江的家里时，两口子还在正打的不可开交。
“张天江，你和张红洁涉嫌一起杀人案，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天江脸上有三道血痕，他长的与张天河有几分相似，但更为魁梧一些。
反而张红洁更瘦小一点。
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被挠的面目全非，可见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彪悍了。
张红洁一看见警察，当时吓的也腿软了。
两人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被带走了。
审讯室里，张天江低垂着头。
他脸上的伤痕还滴着血。
赵东递给了他一张纸巾，他低声音了一句，“谢谢。”
“交待吧，坦白从宽，这句话你应该听过。”
赵东说道。
张天江哼唧了一声，抹了一把鼻涕，“都怪俺没用，俺是个没用的男人……”
原来，早年他和张红洁结婚之后没几年，就去了边境打工，后来在挝国遇见了卡娜。
卡娜让从没有享受过爱情张天江，一下子坠入了爱河。
卡娜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她说话声音很细很软，在国内边境线上，会说两国语言。
但那时，张天江已经结婚并且有了孩子。
张红洁彪悍，又是张家村族长的独生女，他们兄弟二人想要在张家村生存下去，还要仰仗着张红洁的父亲。
当时张天河每个月国家给的补助还是张红洁的父亲给办下来的，哥哥的工作也是他找的，这些年来，才让他不至于活的那么累。
张天江惧怕张红洁，提前回了国，但是他对卡娜的思念只增不减少。
尤其是在面对家里的母老虎张红洁对他又打又骂的时候，他更加思念卡娜了。
那天，下雨，他才想起来，还没有去帮着哥哥张天河收衣服。
当他跑到张天河家里时，衣服全都已经湿透了。
但是他却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一个既可以每天见到卡娜又可以不让张红洁怀疑的主意。
他找张天河要了一笔钱，说是给他在挝国买了一个老婆，来照顾他。
张天河当时并没有多想，残废多年，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不过他向来信任自己的弟弟，既然他说要买，那就买吧，有个人给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竟然是自己噩梦的开始。
刚开始的时候，卡娜对他很好，做饭洗衣服，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两个相处的还算是比较愉快。
但是没多久，张天河就开始发现，自己的弟弟常常趁着自己不注意，和卡娜眉来眼去。
刚开始还有所收敛，直到有一次，被他堵在了家里的床上，他才知道了真相。
从那时起两人也不藏着掖着了，几乎都不避讳他的存在。
而张天江常常趁着张红洁不在家，和卡娜厮混在一起。
刚开始的时候，张天河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已经有了一个六岁的女儿，直到一年之后，卡娜中间回国了一次，带回来一个小女孩。
那时张天江跪在张天河面前，求他养着这个孩子。
张天河觉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没同意，兄弟两个打了起来。
身有残疾的张天河哪里是弟弟张天江的对手。
被狠狠揍了一顿。
张天河怀恨在心便将此事告诉了张红洁。
而张红洁那个脾气又怎么能忍受的了。
于是一气之下，把张天江揍了一顿，又是威胁又是殴打，张天江很快怂了。
张红洁觉得留着卡娜总是一个祸患，她生怕张天江之后还会再去找她。
况且两个人之间还有还了一个女儿。
张红洁逼迫张天江，如果不杀了这两个人，他就得死……
当一个人处在疯狂和崩溃的边缘时，做出来的事情，也不是人力可控的了。
张天江看着对着他谩骂的难以入耳的卡娜，竟然觉得女人都特么的差不多，于是便和张红洁一起把卡娜给杀了，连同那个，六岁的女孩一起。
人死了，总该要处理尸体啊。
但是埋起来的话，总会被人发现的，况且这里常年挖煤，指不定哪一天就被人发现了。
这些张红洁的父亲张洪葵就出现了。
这老东西，是最早来张家村的那一支人脉，据说祖上前几代是个守墓人。
后来改革破四旧之后，就不再守墓了。
到了他这一代的时候，已经记不清祖上要守的人是谁了，只知道在某一个地方有一块墓。
如果找到墓穴，把这两个人放进去，那么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找不到了。
这可真是一个万全之策。
可是光有墓不行啊，得有人给他们打开，才可以啊。
于是张洪葵找到了当时有名的倒斗的传人，孙金……
孙金本以为张洪葵是缺钱了，才会想到让他帮忙的，哪以为，会因为件事情送了命。
要说这孙金还真是有本事，真让他给找到了进墓的通道。
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也是一条他的不归路。
张洪葵在他从墓穴里拿出古董玉器来的时候，拿起䦆头对他下了杀手。
并把他就近扔到了主墓室里。
张天江和妻子张红洁把卡娜的衣服给脱了，扔进了子墓室里，就在此时，那个女孩竟然又活了过来。
当时可以两人吓坏了。
原来张天河杀那孩子的时候，或许是出了怜悯之心，并没有真下死手。
这一下可不好了，那孩子哭的响天震地的，张天江一时慌乱再次掐住了孩子的脖子，按进了棺材里……
直到那孩子再也没有了声音！
在张家村族长的家中，搜出了那一片有残缺的玉器。
正是和盗墓贼孙金身上的一模一样。
张洪葵以故意杀人罪被警察从家中带走。
而张天江和张红洁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而这件事情，唯一的受害人张天河，看上去状态一直很不错。
他甚至没有在三人被逮捕之后，去看过他们。
他也拿回了自己的财产。
张天河打开了许久没有打开过的电脑，轻轻拂去上面的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熟练的连接上了网线，同时打开浏览器，翻到了某个论坛的页面。
他找到了某个帖子，在下面回复道：大仇已报，多谢兄弟相助，大恩不言谢。
许久之后，一直暗淡的头像亮了一下，有人回:是非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依旧是那样随和，和这个村子里的人格格不入的样子。
谁也无法说清楚，他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恭喜你阿，现在，再也没有人敢践踏你的尊严了。”
她站在台阶下，目光冰冷的看着张天河。
二胡的声音骤然一停。
他笑眯眯的看着她，“是阿，再也没有人能侮辱我了，你看，这些人，最后都败在我这个残废手里，即使你们知道，我恨那些人，却拿我没有办法，因为我没有犯罪！”
凉婵冷笑一声，“是阿，可是那个孩子总没有错吧，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曾见过她来找你呢！”
张天河握着二胡的手微微发白，半晌轻嗤一声，“没有办法，这都是命……”
他重新调了一个弦，换了一首曲子。
二胡沧桑音调，一直绵延到车开出去很远。
吴灏天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张家村，感叹一声，“这个人可真是厉害，忍这么多年，把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都一一除掉了，还能保证自己的手是没沾染鲜血……”
“你怎么知道他的手是干净的！”
“难不成他也参与了？”
“张天江不是还有个儿子吗？儿子还未成年，两口子被抓，外公也被抓，那么他就会成了张天江儿子的监护人，张天江虽然不是什么富豪，这些年也积累了不少钱，张天河如果有什么想法，很可能会对他侄子下手，赵东会留意他的。”
沈廷玉这两天挺累的，已经在车后座里呼呼大睡。
车内安静极了。
午后的阳光，照进了车窗。
车载音箱里响着那首《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
这首曲子其他在国内家喻户晓。
正是李叔同那首《送别》的曲调。
两个小时后，汽车驶出了高速路，进入了京都。
凉婵接了荀愈的电话，把阳县那边的案件大体说了一下，荀愈便让三人直接回家休息一天，后天再来上班。
她把两人送回去后，把车开到了特调处。
还有一个周的时间，才到中秋节。
特调处里却早早的洋溢着过节的气氛。
大家似乎都很兴奋，谈论着三天小长假去哪里玩，吃什么，哪一家的月饼又出了新口味。
她站在楼下，没有上去，听着这些红尘烟火气很浓的话题。
陶出了手机，翻到了陈开玉的微信。
响了几声之后，陈开玉笑眯眯的出现在镜头里。
自从得知自己的儿子找到媳妇并且火速有了孩子之后，她整个人都比以前有了活力。
“让小程给你带回去的大闸蟹吃了吗？”
凉婵猛的才想起来，那天程风去林市出差回来，后备箱里还放着大闸蟹。
谁也没料想到，柳薇薇把顾之炎绑架的事，后现两人都受了伤，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后备箱里的东西呢。
估计已经坏掉了。
“吃了……”
“我怎么看着你瘦了又黑了呢，才几天时间，是不是累的呀？不行你就回来吧，跟着你姜叔，好歹也是自己人！”
“唉，妈，又不是你开的，想去哪儿去哪？我这是出差刚回来。”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当初你也不给我商量就跑去京都了，你以后结了婚有了孩子还能再这样乱跑吗？”
“你说的对，有道理，我中秋节回家。”
“回家阿，好，带着小程一起回来阿，我看那孩子也没个父母，过节也是一个人……”
凉婵在心里喟叹一声，“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她站在VIP的病房门口，里面空荡荡的。
护士正在整理床铺。
“请问，住在这里面的人去哪儿了？”
护士说“已经出院了，今天早上就走了，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执拗，明明伤还没有好利索，非要坚持出院，看着也不像是个缺钱的人阿……”
她没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病房。
顾之炎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去别墅区的车上。
“他去哪儿了？”她开口便问道。
顾之炎说“他，出了点事，那个你先来别墅一趟，我有事找你！”
凉婵没来由的生出一股邪火，她啪的一声挂了顾之炎的电话。
一个字都没说。
半个小时后。
她站在别墅区门口，顾之炎手里拿着文件袋，有点别扭的站在院子中间的凉亭里。
“程风人呢？”
顾之炎一脸为难的扣着指甲，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样子。
凉婵看着他那张脸，忽然觉得心一下子凝固了一样。
“程风出什么事了？”
顾之炎抬起头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凉婵的心倏的一下被狠狠的提了起来，“他脑子里长东西了？”
顾之炎“不……不是”
“那个木槿花食人案的凶手逃出来了？”
“也不是……唉，恩人你先别乱猜了，他，他脑子里没长东西，除了受了点皮肉伤，其他的都很健康，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
“他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就是……就是那张照片上拍的，是真的，让你差点死掉的那一枪，是他开的……但是，他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他想一个人先静静，等想通了，会回来再找你的！”
凉婵一听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心里大骂MMP，受伤的是老子，老子还没来得及矫情，这个贱人倒是先开始矫情起来了。
她咬牙切齿，“然后呢！！”
顾之炎听着她冷冰冰的声音，和几乎马上就会挥刀砍人的眼神，有点小怕怕。
“他，他让我给把个东西给你……那个，就这些……”
然后他递过来那个文件袋。
凉婵一打开，里面是房产证。
打开一看竟然是写的她的名字。
还有一份合同，股权转让协议。
“这是什么意思？分手费吗？”
顾之炎赶忙解释，“不是不是，这是他早就给你准备好的。给你，你就先拿着吧，反正也不亏！”
凉婵一听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上去了，气的手发抖，冷笑一声，一把将这些东西撕的粉碎，扔在地上“鬼才稀罕这些东西，你们这两个傻逼！去死吧！！”
犹自觉得不解气，又返回去踩了两脚。
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脚尖一阵剧痛，踩到了花坛边的一块石头上。
她急了，弯腰拿起那块石头来对着二楼的玻璃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巨响。顾之炎吓的一抖，站在后面，吓的一句话不敢说。
玻璃被她砸的粉碎，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她气的几乎要跳了起来，骂道“去死吧，你这个傻叉渣男!妈的，老娘瞎了眼才看上你……”
第204章 内分泌失调（二更）
顾之炎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看着被这疯女人撕成渣渣的房产证和股权转让合同，一句话不敢多说，生怕再说了什么话惹得她回来像砸玻璃一样的砸自己。
他一边暗自为好基友担心，一边觉得自己又很亏，明明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嘛，为毛他要跟着一起挨骂呢。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顾之炎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心里默念，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怂就怂吧。
凉婵骂骂咧咧的走了很远，然后又猛的回过头来，盯着顾之炎看。
顾之炎被她这眼神看的发毛，生怕她发起火把对程风的气撒在他身上。
“那个，恩人，有话好好说，我，我打不过你啊……”
凉婵差点被顾之炎这句话逗笑，“有病吧你，你回去告诉那小子，以后他要是再敢反悔来找我，他就是我孙子！”
“知道了，我一定转达！”
她对顾之炎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你怎么来的？”
顾之炎指了指自己停在车库里的车，“开车来的！”
“等我一下，我去把我的行李拿下来，你把我送回去，我打不到车！你要是敢走，小心你的狗腿！”
她恶狠狠的说。
顾之炎赶忙点头。
目送着她去而复返，又飞快的跑进去收拾行李，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来。
“你给我的好差事，我快被她玩死了……”
他哼哼唧唧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电话那头，程风的声音有点虚弱，“她说了什么？”
“她把你给的房产证和股权转让合同撕碎了，然后还骂我们是傻逼，还把你家二楼的窗户的玻璃给砸了，现在俘虏我给她当司机……”
顾之炎哼哼唧唧的一顿控诉。
程风那头沉默了很久。
顾之炎想了很久，忽然说道“不过老程，我怎么感觉，她好像生气的是你今天这种做事方法而不是你差点要了她的命呢？”
“是吗？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她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这个傻叉渣男！”
电话那头的人忽然一阵沉默，之后传出一声极低的轻笑来，“谢谢，让你受委屈了！”
顾之炎可怜兮兮的压低声音“没关系，谁让她救了我的命呢，只要不打我，别说了当个司机了，就是当牛做马也没问题。”
程风说“她要去哪儿？”
“不知道，应该是回她单位吧，她上去收拾行李了，怎么办，你这房子没送出去。”
“我知道……”
顾之炎心里怒吼一声MMP，你知道还敢叫我来招惹她。
“那你这几天总不能一直藏在我家里吧……”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余光瞥见某人凶悍的身影子，吓的一下子关掉了手机，笑嘻嘻的上前，替她拿行李。
“我来我来！咱们去哪儿？”
不由分说从她手里硬抢似得拿走了她的行李箱。
凉婵被顾之炎的热情惊住了，这家伙不会是被自己刚才砸玻璃吓到了吧。
“……去京华公寓？哦不，进沈廷玉家！”
她掏出手机给沈廷玉打了个电话，让她发过地址来。
两人就上了车。
顾之炎一听更加开心了。
他虽然是根墙头草，那也是根有追求的墙头草。
他喜欢沈姑娘那种貌美心善（看着很温柔，实则很变态程老师原话形容沈廷玉）的那种风格的。
而不是这种看着很漂亮则实很彪悍，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女人。
凉婵黑着脸，环抱手臂坐在了副驾驶坐上。
顾之炎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也不敢说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他悻悻的问，“那个，沈廷玉哪在哪儿？能给我一个地址吗？”
凉婵这才想起来，从出门到现在，顾之炎一直在开车转圈，都没有问过她地址……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问！！”
她又好气又好笑，拿出手机来把地址发给了他。
顾之炎说“我怕你听见我说话生气……”
“……”
她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问“你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怎么性格是这样南辕北辙！”
顾之炎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程风从小生活的环境……唉。”
他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一声。
凉婵觉得呼吸一滞，心底某处那种隐隐的疼痛缓缓袭来。
“我很少听他提起过他的家人，也很少听他说过他小时候的生活环境！”
顾之炎说“他十岁之前都是跟着他妈妈长大，算是单亲家庭，后来她妈妈出了车祸，被人撞死了，而撞死她的人就是唐心怡，他父亲的正牌妻子！没过多久，他就被他爸爸接走了，但是并不住在他们的家里，而是给他另外安置了一个地方，唐心怡那个女人，总和他过不去……还有他那个妹妹，也是个不正常的主，还好他两个大哥人还不错，对他挺好的，可惜最后也无缘无故的死在牢里，就他这样的家庭，没长成问题少年已属万幸了！当时他父亲给他安置的地方，正好和我们是邻居，我从十岁认识他开始，几乎就没见他笑过……”
“不过上了大学之后，就好了很多，可能是遇见你了吧，我有时候在想，这小子真的有受虐倾向”
他说到最后一个字，猛的一停，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见她没有发火的意思，才稍稍松了口气。
凉婵目光落在前方，“你好像很怕我？”
顾之炎悻悻一笑，“哪里啊，我只是不想挨揍……”
凉婵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生生被顾之炎气笑了。
“我看上去就那么凶吗？谁告诉你我会随便打人的？”
顾之炎很认真的想了想，“嗯，有一次，我看见你和程风吵架，你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个过肩摔……我连他都打不过，更打不过你，所以在你面前我还是怂一点比较好！”
凉婵很认真的想了想，“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顾之炎很认真的回答，“那可能是你打的他太多了……”
“你觉得我脾气很差？”
顾之炎偏头看了她一眼，心想，姑奶奶你这哪里是一个脾气差，你见过哪家姑娘一言不合就砸玻璃的。
他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很怂的。
“嗯，乱发脾气不太好，容易带坏小朋友，而且还会导致内分泌失调……长痘痘，这样就不好看了！”
“……”
凉婵听着顾之炎在她面前胡扯皮，心情竟然也没有那么糟了。
顾之炎见她不再黑着脸，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
弱弱的问了一句，“其实老程比你想的更脆弱一点，他在你这里就像一只鸵鸟一样，走不出来的时候，喜欢把脑袋埋在沙子里。”
他说完这句话，又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副驾驶上的祖宗。
见她没有要发火也没有不耐烦的倾向。
又英勇的向前迈了一步。
“其实，他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毕竟当初他一直以为是你欺骗和抛弃了他，他用八年时间才彻底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突然又冒出来的一个真相，告诉他当年的事并不是这样……你说换你，你能接受的了吗？”
凉婵闭目靠在座位的后背上。
“你觉得呢？”
顾之炎“我……我觉得你肯定也接受不了。”
说到这里，顾之炎悄悄的看了一直闪烁的电话，然后划了一下接听……
凉婵冷笑一声，倏的睁开眼睛，“你想让我再给他一个八年来接受事实吗？抱歉，不可能，老子会找个又帅又有钱又听话的男人嫁了，生一堆孩子，气死他！！”
顾之炎一听，惊了一下，手一哆嗦立马把电话给挂掉了。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特别傻逼的事情。
现在无比同情还在养伤的好基友。
早就应该知道这个女人从来不会按套路出牌的。
四十分钟后，到了沈廷玉家楼下。
顾之炎十分热情的帮她把行李拿下来，然后十分绅士的给她送到了门口，顺道送上的电梯，记住了沈姑娘家的门牌号。
沈廷玉刚睡了两个小时，头发乱遭遭的像鸡窝一样，打开了门。
一见是这两个，退了一步，揉揉眼睛，“你换男朋友了？”
凉婵懒得理她，“没地可去，借住几天！！”
顾之炎嘴角一抽，赶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顺路，顺路！那个，我先走了，不打扰了！”
顾之炎走到楼下，余光一瞥，看见一辆很熟悉的车。
他只觉脑中灵光一闪，一道妙计有如神助，从天而降，醍醐灌顶……砸在了他身上。
顾之炎打开了自己车的后备箱，翻箱倒柜的打了几个东西，然后又像做贼一样的左看看右看看，见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马上就要欢乐的跳了起来，大呼一声天助老子也……
他把那些小东西按顺序排好，塞到了那辆车前面的轮子底下。
笑眯眯的拍拍手。
然后对着墙脚的摄像头摆了一个V剪刀手。
同时又给痴迷他的小弟，吴灏天发了一个消息，问问他们几点上班。
得到回复之后的顾大妈，哼着小曲子开着车走了。
至于监控录相，嘿嘿，他一分钟之内就可以让他显得像正常一样滴。
凉婵坐在沈廷玉家的沙发上……发呆。
沈姑娘揉揉自己乱成鸡窝的头发，强睁着眼皮招待这个霸道的客人。
没办法，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