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撤回，哭泣的表情包完全应证了我此刻的心情，我放弃了。
大猫猫：？？？
大猫猫：美嘉子酱怎么了？谁欺负美嘉子酱了吗？我马上过来。
你想对我们六十岁·骨瘦如柴·身材矮小佝偻·但非常魔鬼的国文老师做什么。
“……”
我：要准备背诵课文了。
大猫猫千里迢迢，发来幸灾乐祸的嘲笑：噗嗤，美嘉子酱没背下来吗？
我：昨天吃了冰淇淋，你拉我去看电影。
大猫猫：……
我：以后都不去看了哦。
大猫猫：达咩！打咩打哟！
哼，今天我花园美嘉子，就要让你这只无法无天的大猫猫，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
我完胜归来，把手机放下，恶魔的声音在呼叫我的名字。
“花园美嘉子，第一个背诵全文。”
“……”
原来乐极生悲的竟是我自己。
我站起来，周围鸦雀无声。但他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很难不感觉到。
“……”
“……”
“……”
“……”
我与魔鬼相顾无言，魔鬼明白了我的意思，指着门：“出去罚站！”
我走过立花酱。
立花酱小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等着，我马上就来陪你！”
“……”
不用表现得这么壮烈。
醒醒，我们只是背不出课本，被要求出去罚站而已。
我顶着众人的目光，僵硬的走到长廊，背靠着冰冷的墙，没有别人的视线后我松懈下来。
手机在上衣里震动。
不用看，我也知道有一只黏糊糊的大猫猫，企图萌混过关。
我打开手机。
大猫猫：不要嘛，丫哒丫哒，美嘉子酱要打工，我们见面的机会本来就少了，怎么可以连奖励项目都取消~！
大猫猫：不如酱紫~我帮美嘉子酱过背诵任务，美嘉子酱打工以后我去接你，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顺~便看看电影啦。
……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已经出来罚站了 。
我：你的奖励没了。
大猫猫：达咩！
一只白毛蓬松，戴着黑色圆眼镜的猫咪，在地上滚来滚去，蹬着jiojio耍赖。
大猫猫：达咩大哟！
哼，耍赖任性也没用的。
我收起手机，第二个被选召的孩子出现了。
——竟然真的是立花酱。
立花酱走出教室避开他人目光后，雀跃的一阵欢呼，扑过来抱住我：“终于解脱了！我宁可出来罚站！”
我附和的点头。
让我在全班的注视下背诵课本，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宁可罚站一节课。
背后忽然传来恶魔的声音。
“你们好像还挺高兴罚站？放学后背诵完毕才能走。”
我：“……”
立花酱：“……”
是魔鬼吧，果然是魔鬼吧。
时间一晃到了放学。
我和立花酱眼睁睁看着同学们离开，虽然平时我早出门，也是去咖啡厅等大猫猫。
不开心。
“立花酱，我们先走啦。”
“嗯嗯，再见哦。”
“加油哦。”
“呜呜，知道啦。”
和立花酱关系好的女生过来说拜拜，我认不清里面有没有一起打工的，我收回视线默默背书。
一盒草莓味的酸奶放到了桌子上。
我抬头，是春岛菜菜子。
她接触到我的目光转开视线，把另一盒酸奶递给立花酱，语速快得像是烫嘴。“立花酱尝尝新出的草莓酸奶，我一不小心多买了两盒。”
我：“……”
总感觉像在对我说。
我低下头，继续默默背诵，草莓牛奶放在桌子上。立花酱拧开草莓酸奶，有气无力的谢过春岛菜菜子。
立花酱：“我最最讨厌背课文了~！”
春岛菜菜子：“背了就可以回家了。”
立花酱：“菜菜子酱不先走吗？”
春岛菜菜子：“嗯。”
春岛菜菜子说话的时候，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假装看不见，继续背诵课文。
立花酱抱住她：“呜呜呜，太好了吧~”
两个人在旁边上演友情至上，我面无表情垂着眼皮背书，努力把书上的内容记在脑子里，有一定信心后，我关上书，起身。
立花酱：“美嘉子酱好了？”
我点头。
立花酱：“流下了羡慕嫉妒恨的眼泪。”
我：“加油。”
我鼓励她，走出教室，找到国文老师的办公室，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老师，我准备好——”
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
原来老师已经遗忘了我和立花酱。这就是魔鬼本鬼吧。
我和立花酱等人走出学校，心情复杂，立花酱很高兴，吵着嚷着先去吃一点东西。
春岛菜菜子：“快七点了。”
立花酱：“吃蛋包饭刚刚好！”
我：“……”
其实你就是想吃蛋包饭而已。
立花酱转头：“美嘉子酱呢？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我摇头。
于是立花酱愉快的宣布：“那我们就去吃蛋包饭啦~”
春岛菜猜子表示没意见，我更没有意见，立花酱一只手拉着我们，蹦蹦跳跳的找到蛋包饭店，美美的吃了一顿。
七点二十多我们到达体育公园，
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立花酱：“……我怀疑走错了地方。”
春岛菜菜子：“没走错，今天比赛。”
立花酱：“对哦。”
我跟在两个人一步的距离，闻言抬起头看了一圈周围，栅栏网站满了人，里面的观众席也黑压压的。
人很多。
我意识到这一点，生出退意，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我们先去和美希酱汇合吧。”
春岛菜菜子提议，立花酱同意了，
我跟着她们，周围的人目光都在栅栏网里，我松了一口气，依然不喜欢人口密集的地方。
“话说。”立花酱转头小声的问我：“美嘉子酱今天会和我们一起吃蛋包饭，我很意外呢。”
我：“？”
立花酱：“美嘉子酱放学后，不是都要和男朋友约会吗？昨天你不打算让男朋友知道，没想到真的没有去诶。”
“…………”
我低头看手机，面果然出现了好多，来自同一只猫的信息和电话。
两个小时前。
［不管不管，美嘉子酱就是要和我约会。美嘉子酱，我在咖啡厅等你哦。］
一个小时前。
［美嘉子酱还在背课文吗？小笨蛋，我都要等到睡着了。］
半个小时前。
［美嘉子酱该不会又把谁认错我了吧。］
“…………”
这个又字用的好，但是我要怎么告诉你，这回完全是把你给忘记了呢。
我回他：………要不要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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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总是在半夜偷偷更新，我就卸载app惹，被丑到。
“你们来了, ”体育公园负责人走过来：“比赛马上结束，跟我来。”
我跟在他们的后面，听见人群一阵欢呼, 网内也一阵激动。应该打完比赛了。
大猫猫：……
我告诉大猫猫，八点前在电影院见。
大猫猫：我是不会去的！
我：我只等十分钟哦。我还有作业。
我看了看大猫猫回复的一连串问候和省略号，不知道他是震惊还是无语，或许两个都有。
负责人已经带着立花酱他们走远了，我收起手机, 快步跟上。
网球场, 黄绿色的圆球掉落一地。这样的球场还有好几个。
负责人：“加油！”
负责人大概还有别的事需要解决, 给我们鼓励以后，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同学们面面相觑。
“工作量好大。”
“难怪五千円一天。”
“呜呜，果然没有又有钱又轻松的事。”
我和男朋友约好了八点前见面, 先进入球场捡网球。我的面前有一颗球，我蹲下来捡起球, 捏了捏, 硬邦邦的。
难怪刚才在比赛场外面, 会听到“嗙”地一声。可能击打时也需要一定爆发力。
我捡了几个球, 感觉到有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条件反射的一僵，顿了顿，我又捡了几颗网球抱在怀里，直到抱不下了, 才放进网球筐旁边。
“哐。”
一颗网球弹出框外，我正准备捡起来, 身边忽然蹲了个人, 我侧头, 是立花酱。
我：“怎么了？”
立花酱神神秘秘：“美嘉子酱，栅栏外有人在看你。”
我转头，绿栅栏网外站着穿白色校服，高高瘦瘦，银发杂乱，看上去嚣张跋扈的男生。我看过去的时候，他把头别开了。
我收回视线，继续捡球。
立花酱八卦：“美嘉子酱，他是不是想追求你？呜呜呜，莫名有一种养在深闺的女儿，被所有人看见了优秀的感觉，呜呜呜 ”
“……”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一条一条吐槽又麻烦，我选择右耳朵出，当没听见。
立花酱不放过我，不枉费我怀疑她是五条猫猫的间谍，为达目的可劲儿耍赖的模样，很有大猫猫的真传。
立花酱：“美嘉子酱，美嘉子酱~你肿么不理我，呜呜呜，好想知道。”
我：“……”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八卦。
我捏了捏硬邦邦的网球，立花酱很少这么执着，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侧头看她，被她眼里明晃晃的骄傲，“我女儿好棒”，“娘的好大儿有出息了”，“好激动可是女儿嫁人了我怎么办”闪瞎。
“……”我：“不是。”
我回答的是上一句，立花酱问的问题。
立花酱“诶？”地发出疑问，又点可惜，但是自己给自己捋出一条解释：“说的也是，美嘉子酱已经有男朋友了。男朋友长得很好看，换了很可惜。”
我郑重的点头。
别的暂且不说，立花酱的这句话至少我是认同的。大猫猫哪儿哪儿不好，盛世美颜没得挑。
“喂。”
我的身后有人走近，我和立花酱抬头，长手长脚，穿着白色校服，发型叛逆的男生出现，他提着书包，冷冰冰的看我。
“又见面了。”
这种开场，就像是被小混混堵住，用“请客”做借口索要钱财，不给就要被揍被威胁。我感觉有点熟悉。
我睁大双眼，也只能看见一片模糊。
我问：“你是？”
“…………”
我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找我麻烦的是他，忽然沉默下来的也是他。可能跟我一样，眼神不好，认错了人。
我：“你大概认错人了。”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跟他说完后转过头，准备去捡起脚边的网球。一只脚在我碰到网球以前，一脚踩在网球上。
“……”
“……”
看来并不是认错人，是专程找茬的。
不论因为什么找茬，退缩以后只会让欺凌变本加厉，比起回击后带来的麻烦，我更讨厌长期的。
我抬头，准备反击。
男生却在我看他的时候别开头，踩在球上面的脚也自动收了回去。
我：“……”
怎么把我弄不明白了。
“咳。”男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理人还说不认识我，我一心急——说到底还是你的问题，”
我：“……你是谁？”
他顿了顿：“亚久津。”
我点头，感觉到他身上暴戾的气质有所减缓，我说：“果然不认识。”
“……”
“？”我：“还有事吗？”
没事就别杵在我面前，我还要做事，做完了还需要跟男朋友约会看电影。
或许是我的态度过于明显，我
事情好多。
我想要快点完成任务拿钱走人，面前的男生身上的戾气又上升了，我低头捡球，“让一让。”
“……美、美嘉子酱。”
立花酱声音颤抖，抓住我的袖子扯了扯，我转头，发现她竟然在发抖。
我：“你很冷吗？”
立花酱：“……别说了。”
我：“？”
“喂，你还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男生不满的蹲下来，目光与我持平，淡色的眼睛像是玻璃珠子：“我说我叫亚久津！昨天帮你捡手机的亚久津！”
原来是他。
我的记忆被唤醒：“原来是你。”
亚久津满意的勾唇角：“所以——”
我：“所以你为什么又来？”
“……”
我：“昨天我已经教育过你了，小小年纪不可以做这些事，你不能只逮着我薅羊毛。”
偌大的网球场忽然安静了下来。
有风刮过，让我知道他们并没有石化成雕塑。
我看了看四周，在场的都是班上的女生，名叫亚久津的男生又高又瘦，但看起来很能打。
我：“也不能对别人。”
亚久津：“……你以为我是打劫的？我，看起来很像勒*索的不良吗？”
我盯着他，脸上写满了：“你觉得呢？”、“自己长得多么凶恶，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不打劫你干嘛莫名其妙凑过来。”
“…………”
他沉默，目光伴随着怀疑人生。
我忽略他宛若看傻子的目光，想他一定是没有遇见我美嘉子酱紫，敢于对邪恶势力勇敢说不的人，他可能收到了来自正义的力量，所以怀疑人生。
偶尔做做好事还不错。
我自认为该说的话，已经传达。挪了个地，继续捡剩下的网球。只是周围依然安静的奇怪。
那个人又跟了过来。
我瞥到他在我身边的鞋子，我蹙了蹙眉头，决定要给他一点教训。
亚久津：“我不是勒索。”
我点头：“你只是想跟我交个朋友。”
亚久津点头，我也点头，我想此刻我们已经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所以那就证明我并没有误会他了。
我：“所以你是想跟我做朋友，然后勒索我，以朋友的名义让我给你买吃的，让我给你花钱。”
“…………”
亚久津诡异的沉默，诡异的看了看我，做思考状，末了说：“严格说起来，你也可以和我一样。”
“？”我：“不，我不勒索人。”
亚久津：“……不是勒索。”
我点头：“我明白，就是好朋友请你吃东西，给你钱。”
亚久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我很清醒。”
我拿出手机，给他看我正显示通话中的报警电话：“你可以保持沉默，但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证据。”
亚久津：“……”
几十分钟后，
我和亚久津在负责人不太愉快的目光中，在立花酱欲言又止中，坐上了警车。身边的亚久津神情恍恍惚惚，像是做梦一样。
他一定后悔了，
希望经过这一次，他可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改邪归正，知道胡乱交朋友是不对的。
我是生平第1次进入警察局。还好让我做记录是温柔的警察小姐，她公事公办的问了我事件后，后来做出忍笑的表情。
我：“？”
警察小姐可能刚工作，不太严谨的样子。
她最后清了清嗓子，告诉我亚久津他没有真的做出来，算是勒索未遂，所以只会口头上警告。
我点头，我本来也没真的打算让他怎么样。
“那就跟我来。”
警察小姐说着站起来，我跟过去，远远看见白制服的大高个，被警察叔叔带着走过来，身上的低气压我隔得远远的都能感觉到。
我不担心被报复，但我讨厌麻烦。
我考虑辞去兼职了。
“小伙子，以后想交朋友，要记得微笑哦。不要让别人误会。”
我：“……”
为什么要强调交朋友三个字，为什么警察叔叔和警察小姐，都在憋笑。
还好亚久津因为羞愧而脸红了。
我觉得，至少这一点还是很好的。
亚久津双手插在兜里，犹豫着走过来，语气不好，但有解释的意思：“我不是想勒索你，我只是想——”
“美嘉子酱~”
是大猫猫的声音！
我“嗖”地转过头，果然看见穿着白色T恤，反扣一顶白色棒球帽的大猫猫出现在警察局，他一米九的的身高，就像衣架子似的。
我对亚久津说：“啊，这件事就到这里结束吧，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我对他礼貌的再见。
亚久津：“…………？”
我走近大猫猫, 大猫猫一反常态的把手搭在我的肩头，把我揽进怀里，清冽的冰川冷香灌进我的鼻腔。
我：“？”
大猫猫压低声音, 委委屈屈：“美嘉子酱我好饿，我一直在咖啡馆等你，没想到美嘉子酱已经忘记我了。为了早点看到美嘉子酱，我还特意跑到了警局，已经好饿了qwq”
我隐约闻到了一股香味。
我嗅了嗅：“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大猫猫：“？”
我：“不知哪儿飘过来的绿茶香。”
大猫猫：“……”
大猫猫不嗦发, 我感觉到搭在我肩头的猫爪紧了紧, 莫名透出最后的倔强和执念。我猜大猫猫可能是真的饿了, 伐开心了。
以前大猫猫就说过他的六眼和无下限，很费体力，需要吃甜食补充。
我：“想吃什么？”
大猫猫, 又高兴起来，表现在扬起声音上：“都可以哦~如果是美嘉子酱给我做的小点心就更好了~”
我：“……”
总觉得怪怪的的。
我注意到了大猫猫往后看, 正准备跟着他转头看看后面有什么, 一只宽厚的大手阻止你我的动作。
“不, 你不想看。”
大猫猫：“美嘉子酱只需要看着我就好啦, 我今天等了美嘉子酱这么久, 没有补偿吗？”
“…………”
我缓缓抬头，看着睁着一双天空般纯蓝眼睛的大猫猫，感觉有一丝古怪。
大猫猫瘪嘴，猫眼睛眼巴巴的看我, 银发柔软，猫猫眼睛水汪汪湿漉漉的看我：“不可以吗, 好想被美嘉子酱亲亲, 可是美嘉子酱不愿意就算了。”
来了, 又来了。
熟悉的茶香肆意飘散。
我垫高脚尖亲了亲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谁让这是我家又乖又软，又任性又盛世美颜的，大猫猫呢。
“可以，男朋友。”
我和大猫猫走出警局，大猫猫的手从我肩头收回，松了口气。大猫猫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掌心的薄汗。
大猫猫嘟囔：“第一次搭美嘉子酱肩膀，没想到手心都出汗了。”
我：“……”
觉得意外的应该是我。你紧张什么，你这只得了社交牛逼症的猫猫。
大猫猫说“等我一下哦”，迈着长腿，去路边的垃圾桶丢纸巾。一米九的身影，套上了T恤和牛仔裤，少年感十足。
完全看不出，已经是可以做爸爸的年纪。如果这样夸奖他，大猫猫可能并不会感觉是夸奖。
我收回视线，天色已经黑下来，晚风四起，我站在路口看着陌生的商店和街道，茫然：我是坐着警车来的，不认识回去的路。
在陌生环境的不安，彷徨，从心底升起。我掏出手机，准备走捷径叫车回家。一只玉白大手压在我的手机上，轻快中带着诧异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方出现。
“诶？美嘉子酱不和我吃饭看电影了吗。我才走开一会儿，发生什么事了？”
我：“……”
我应该怎么告诉社交牛逼症的大猫猫，社交恐惧症患者，对陌生环境的本能反应。
我盯他几秒，认真回答：“人的情绪和猫猫不能相通。”
大猫猫：“……”
大猫猫：“说人话。”
我：“……在陌生的环境会不安。”
大猫猫“噗嗤”笑出来，指头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说：“你呀，跟男盆友出来还会犯社恐吗？我不是在这里吗。”
我：“……”
我该怎么告诉大猫猫，多数犯社恐，都是因为大猫猫害的。所以人的情绪，不能和得了社交牛逼症的猫猫共通啊。
我缩了缩脖子，捉住大猫猫戳我额头的手指，攥紧。大猫猫的手指甲修剪得整齐，骨节白皙，透着健康的粉，肌肤润泽光滑。
［别人成为特级咒术师，是因为达到了特级的等级。而我是特级咒术师，因为等级的上限是特级哦。］
大猫猫的话，重现在耳边。
大概的确是这样，因为是天才，所以别人刻苦钻研的薄茧他也没有。
不过，总感觉大猫猫也背负了很多。
我抿唇，攥紧了他的手指。
大猫猫任由我拉着他的手，孩子气的荡了荡我们牵着的手，语气轻快：“没关系哦，我会负责把美嘉子酱送到家的。”
“嗯。”
“有点饿了，”五条猫猫摸了摸自己肚子：“美嘉子酱吃得很早吧。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再陪我吃一点？”
“嗯。”
我点头，跟着大猫猫，去哪里都好。
我和大猫猫找了一家警局附近的拉面馆，掀开蓝色花纹的帘子走进去，咖喱的味道扑鼻而来，老板热情的吆喝也随之而来。
“哦，是情侣吗？两位吃点什么？”
我站在他的身边，有些不知所措。抓着大猫猫的手指，也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道，身边的超大只猫猫发出“哎呀”一声。
我把他抓疼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连忙松开抓住他的手，被大猫猫反握住，道歉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听到“噗嗤”笑了起来。
被捉弄了。
我立即意识到这一点，转头。
大猫猫拉着我的手顽皮的晃了晃，像是在说“别担心呀女朋友，还有我在呢。”
即使你这么说，你还是捉弄人的坏猫猫。
我决定单方面绝交30秒。
30秒计时开始——
五条猫猫：“可以吃咖喱吗？”
我一怔：辣乎乎的咖喱。
——9.8.7.6.5.4.3.2.1
30秒到了，我点头：“好。”
五条猫猫单手拢在嘴边，隔着老远对老板说两份咖喱拉面，谢谢，老板让我买稍等，大猫猫就拉着我去了不起眼的角落。
我坐下后四处看了看，有些不自在。
“美嘉子酱今天去了警局，你的兼职工作完成了吗？”
我顿住，被大猫猫提醒后我才想起这件事。我连不自在和想逃离拉面馆都忘了，掏出手机，看见立花酱给我发来的信息和钱转账 。
归纳总结，就是我被辞退了。
我：“……”
我沉默，关掉手机，把头埋在桌子上，有些闷闷不乐。虽然不是多么喜欢这个工作，但上任第一天被辞退，果然还是不开心。
我的脑袋被一只大手摸了摸。
我从胳膊里抬起头，与一双纯蓝的眼睛对上。幼圆的猫猫眼睛弯起，他的大手又摸了摸我的头。
大猫猫：“乖啦乖啦，美嘉子酱。”
他不说还好，有人安慰，我反而更难受了，我眨了眨眼睛，把头埋进胳膊里。
大猫猫的声音变得慌了起来。
“美嘉子酱真的很难过吗？在哭吗？我，我去给你买冰淇淋好不好？或者把警局炸了给你出气？你的男朋友可是很强的——”
傻瓜吗。
第一次见到大猫猫慌乱的模样。笨手笨脚的安慰人，哄人的模样真是——
好可爱。
我把脸埋在胳膊里，心里还是伐开心，但已经不会感觉到委屈了，我挡住自己的脸，耳朵和脸颊依然烧呼呼的。
我说：“吃了拉面，出去想要猫猫抱。”
身边的大猫猫上一秒还以为我哭了，笨手笨脚的哄人，这一刻低笑起来。
“好。”
我把头埋在胳膊里，空出一只手藏在桌子下面探向大猫猫。“想被牵手。”
身边安静了下来，我隐约听见大猫猫低低的说“美嘉子酱的撒娇我怎么可能拒绝”，旁边的桌子传来细微的响动。
我转头，看见大猫猫也趴在桌子上。我随着转头的动作和他对视上。我看见他脸颊和耳朵都红彤彤的。
我想我或许也差不多。
我们的世界易触碰，彼此都将脸埋在胳膊里，别过头。
桌子下面的手却紧紧地牵着。
心跳好快，大猫猫的手好烫。我按了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似的。
“两位，你们的拉面好了哦。”
老板把我和大猫猫的拉面放在桌子上，我们谢谢老板招待，开动起来。拉咖喱的鲜香让我食欲大增，我搅拌了几下，开动。
拉面劲道Q弹很有嚼劲，咖喱鲜香辣口。
融合到一起，让我很惊艳。我把脸颊的发别到耳后，头发又因为我低下头的动作而垂到眼前。
第三次又垂过来时，大猫猫不等我动作，放下筷子，几下把我的头发扎了起来。我看见他取下的是戴在手上的发绳，上面有草莓的。
大猫猫对我眨了眨眼睛，“先借给你哦。”
我：“……”
明明你就是买给我的，给我带了几天又要回去，现在变成你的东西了。你这只薛定谔的猫咪。
大猫猫拿起筷子：“一会儿要收利息哦。”
我：“……哦。”
大猫猫的筷子搅了搅，忽然凑过来，冰川的冷香扑鼻而来，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可以换我亲美嘉子酱吗？”
我的眼睫毛扑闪一下。
我把手里的筷子捏紧了，我抿唇：“不可以。”
大猫猫纯蓝的眼睛失去了光，垂下眼皮，无精打采的“哦”。
我抿唇：“要，要在抱抱之后。才可以的。”
大猫猫纯蓝的眼睛亮的惊人，稍许片刻又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角：“那，今天的拉面，一定是我吃过最漫长的了。”
“……”
“因为，好想亲亲美嘉子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