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开始。”
听着天空传来的声音，江茜也喊出发射口令。
操场中，魔盆变成堡垒人偶模样，手臂抬起，一道紫色魔力飞出，打在十米外的异变边界。
旋风吹散迷雾，紫色魔力源源不断，推动异变边界。
泡泡薄膜一样的边界，开始前后震荡。
一个两米高的孔洞逐渐形成，不断扩大。
“变动带范围扩大……”
“活跃点数量上升，23，24……”
各单位播报播报情况。
十秒过后，紫色魔力开始衰减，漩涡和气流逐渐平息。
边界上的圆形孔洞还保持着，【空间通道】看起来很像是成功了。
然而现场却没有人欢呼。
因为最近两天，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好几次了。
眼前这个孔洞，只能说是个半成品。它仅仅能看见异变空间的一些画面，却不能让人来回穿行。
就连江茜她们几个去过异变空间的人，也无法穿过这座通道去往对面。
为什么无法成功呢？
研究组有一些推测，认为或许是技能强度不足，不足以影响异变边界。
江茜也持类似观点，她认为或许是【空间通道】属于魔王级别的技能，是比普通野怪，精英野怪更高级别的技能。
在没有【火海火锅】影响的情况下，她们仅凭自己的力量无法随意使用这个技能。
力量不足，就会打出【未命中】。
想要好好命中，最好是寻找弱点，给命中率做加成。
不论是研究员分析，还是玩家角度分析，大家的共识是，下一步测试应该寻找边界薄弱点，瞄准薄弱点释放【空间通道】。
这样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
那如何找到边界薄弱点呢？
这不是热门研究，涉足的人不多。
不过刚好，华云国内就有这方面的领先人物。
“大家辛苦了。”
“你们也辛苦啦。”
测试结束，研究员们鼓掌，上来鼓励江茜她们。
金桐姐姐还特地向【移动堡垒】内部打招呼，慰问土豆子村民们。
“金桐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开始薄弱点测试？”
江茜从堡垒里跳出来。由黄豆大小，嗖一下变成真人大小。
“很快。”
“龚华清老师已经回国了，飞机中午就能到乘京。”
速度快的话，或许今天晚上就能有第一轮测试。
“那好啊！”
“我说呢，今天你们都这么高兴，好像过节似的。”
江茜总觉得“龚华清”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对了，前几天人贩子那事，好像有个女生提到了。
好像是叫宋思思？
江茜回忆着。
华云国，乘京市国际机场。
宋思思一下飞机，就接到舍友发来的微信。
“斯特劳斯上热搜了！”
刘圆是宋思思的本科舍友，还不知道宋思思见了偶像后不愉快的经历。
在普通人眼里，斯特劳斯还是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的天才。
宋思思想说斯特劳斯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美好。
“啊啊啊，这个嘉宾是傻逼！”
“你看视频了吗？”
“简直了，不行，我要去他号下骂！”
宋思思还在组织语言，刘圆已经愤怒了。
嗯？不对，刘圆是在怒嘉宾？
宋思思点开热搜话题，发现这是一档利安登国的娱乐节目。
节目类似脱口秀，请了三个嘉宾来聊异变生活的事。
其中一个是网红一姐，一个是很火的歌手，另一个就是专业天才斯特劳斯。
之所以这个外国节目上到了华云国的网络热搜，是因为嘉宾们在节目中谈及了异变研究进展。
那位歌手开了个颇为歧视的玩笑，嘲讽华云国研究进展落后。
节目画面里，歌手表情夸张：
“研究？华云人根本不懂研究该从哪入手好吗？他们在研究什么你知道吗，他们在研究异变者。”
“华云那种地方会有异变者吗？”
“华云人根本不会异变，他们永远只做一件事，工作工作工作，数钱数钱数钱……”
说到兴头上，歌手夸张模仿，模仿一位点钱的老太太，眯着眼睛熟练点钞找钱仿佛对任何其他事务都没有兴趣。
这是利安登对华云的经典刻板印象，也是典型的嘲笑华云人的言论。
节目里看到夸张的模仿，观众哈哈大笑，网红嘉宾也笑得前仰后合。
这种节目画面，任何一个华云人看了都会气炸。
但更让人憋气的是什么呢，是片段的后半截，斯特劳斯的发言。
如果前半段歌手的模仿只是让人愤怒，那斯特劳斯的言论就是让人窝火和憋屈。
当主持人平息了笑声后，继续话题研究进展，请斯特劳斯来说话。
斯特劳斯的发言用词很礼貌，但内容上却认可了歌手的观点。
“华云人的研究方向的确走进了一些误区。”
“选择从异变者身上入手是非常不明智的，不是每个国家都像利安登拥有这么多异变亲历者……”
让人窝火的地方，就在这里。
他说你做错了，你没法反驳。
因为从结果上看，利安登的确暂时领先，而华云的确因为研究方向的问题，早期踩了一些坑。
这是互联网传播的主流观点，大家也都知道。
但是由这个节目，用这种形式表现出来，其嘲讽意味之强，绝对让人火冒三丈。
而在网络上，你越生气，有些人就越爽。
于是这节目片段在网上立刻就火爆了。
后边还有一些片段，女歌手说她认为是利安登人信仰虔诚，所以异变亲历者更多，是一种必然。而歌手又借机嘲笑了一遍华云人没有信仰，什么都吃之类的，还模仿老太太抓蛇，观众又是一阵爆笑。
宋思思想不到的是，这节目在网上发酵后，一些话题还引到了她的导师身上。
因为国内最近比较热门的关于异变者的研究进展，刚好就是她的老师龚华清在做的，前阵子也被媒体关注过，所以很多网友一下子就把事情联系了起来。
宋思思还没出航站楼，顿时就感到焦虑。
她担心会有人骂自己导师，甚至连自己也被拔出来。
说她们拖后腿，还在坚持错误的方向。
人家斯特劳斯大牛都给她们盖了错误方向的标签，竟然还不知道回头。
又或者骗经费之类的。
她都有点怕，不敢再看热搜。
长叹一口气。
宋思思忽然觉得人生好艰难。
“年纪轻轻，老叹气。”
宋思思后背被拍了一下，是导师龚华清。
“挺胸抬头，小姑娘要精精神神的。啊，多好看。”
龚华清身条又高又直，迈着大步子，拖着行李箱走得飞快。
宋思思每次见到导师走路，就会有种被鼓舞的感觉，好像一种力量把她也撑起来了。
“有啥不敢看的，网上的言论你要筛选着看。”
“你看这些，很多人支持我们嘛。”
导师的手机上，同样是热搜内容，评论里真的有很多支持她们的内容。
大家都在说，异变才多久，来日方长，凭什么就说华云走错了，人家学界都没普遍认定呢，你一个斯特劳斯说的话就代表全世界？好好的研究不做，天天上娱乐节目，你斯特劳斯迟早要完。
这，看这些的确很舒坦。
宋思思都觉得气顺了不少。
然后她仔细一看才发现，评论里竟然有老师的小号，也跟着大家在骂这档节目，还说自己也觉得龚老师的方向不算错，只是成果还不显著罢了，只要有异变者参与研究，取得进展是早晚的事。
宋思思眼睛睁老大，心说老师你不怕被人扒出来小号啊。
“我怕啥，我也没说瞎话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佩服佩服，要么您是老师呢。
“一会你就知道我高兴啥了。”
走出出站口，宋思思发现这次来接机的人有些面生。
等上了车，宋思思发现人更多了。
然后导师就跟她说，有研究项目，要进保密专项，时间半年起步，愿不愿意来。
这事宋思思向来是欣然向往的，自然就答应了。
然后她就得知了导师一路上这么高兴的原因。
研究真的要有进展了。
因为华云发现了异变亲历者，还不止一个，是四个。
而且她们还要参与一个很特别的项目，据说和开启异变空间的双向通道有关……

第一园区里, 操场上。
夜晚，月光照在边界薄膜，散发出异样光彩。江茜几人的训练服被光彩映照，奔跑起来好像有七彩油膜在流动。
“来了来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江茜迫不及待。
今晚开始【空间通道】测试新阶段, 瞄准薄弱点开启通道。
这是目前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案, 所以江茜非常期待。
说不定一下就打开了呢。
“龚老师，思思。”
江茜几人向研究员那边点头问好。
下午她们已经和龚华清老师的团队见过面, 参与了测试方案的讨论会议。
一整个下午, 她们都在配合龚华清老师的几项实验, 到了晚饭之前，她们就找到了边界薄弱点。
龚老师的定点方式很独特, 定位精度是现在全球最高的。
所以江茜和众人的期待也提到了最高点。
要是这个方向没错，那今晚一定就能成功。
“开始吧。”
操场试验区，各单位就位，准备完毕。
还是熟悉的总台倒数, 三, 二，一。
江茜调动炮台, 释放【空间通道】技能, 瞄准边界上的薄弱点标记打了过去。
紫色魔力柱推动边界，薄膜再次震荡, 旋风呼啸中，孔洞逐渐成形。
圆形的大洞, 像个隧道, 对面是一片黑夜, 夜空远方隐约有火光。
江茜试着向前迈了一步, 她右脚落下, 有一种踩在积雪上的感觉。
灯光映照，她的脚边出现一层积雪。
踏进去了，穿过去了！
终端提示：
释放【空间通道】命中【领域边界】
不止是她，李思恒和伊小碗也成功穿过了通道，并走了一个来回，从正常空间到异变空间，再从异变空间返回正常空间。
只要进入异变空间，所有人的装扮和装备就会变成曾经在异变空间的样子，而只要退回正常空间，所有人又会变回在正常世界的样子。
江茜变化最大，因为在异变空间里，她的身体是土豆子大强，只有返回正常空间，她才会恢复成人类的状态。
“穿梭成功，通道开启成功了！”
研究员们欢呼，马上将结果通知上级。
很快，异管厅的刘队长带着一批人马赶到现场，配合【空间通道】的人员穿梭测试。
他们可以去异变空间救人了。
夜晚，园区食堂。
宋思思好激动。
今天真是发生太多好事了。
先是得知了有四位异变亲历者可以配合研究，紧接着又参与了不可思议的空间通道实验。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实验竟然一下子就成功了。
不仅龚老师的薄弱点研究得到了完善，甚至当天还做出了极具价值的实际应用。
要知道用别的薄弱点定位方法可是定位不到这个级别的薄弱点的。
以前被人嘲讽无实际价值、徒增成本的高精度定位，一下子就成了打通两个空间的关键步骤。
这就好像昨天你的专业还无人问津找不到工作，今天就有人电话联系你要你来拯救世界一样。
不，不是自己拯救世界，是参与拯救世界的过程，成为这个伟大过程的一份子！
打通两个空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救人啊。
异变空间里可是有超过1.3亿受灾群众，这背后是多少个家庭。
宋思思端饭盆的手都有点抖了，激动的。
这时候舍友给她发了条微信，转发的网络热搜。
还是关于异变研究进展的讨论，之前那档综艺片段火爆之后，马上就有一大堆国内外自媒体跟风。
同样请了一些搞笑网红和专业人士，对各国异变研究进展进行评价。
路数大同小异，都是通过戏谑的口味，发表极具争议的观点，以此引发大量争吵，聚集流量。
其中哪个国家被嘲讽的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华云国。
首先是因为在某些地区的政治正确，其次是跟大国话题擦边的确很有热度。
舍友无奈跟宋思思说，自己今天塌房了好几个博主。
宋思思抖着手回复：“说，随他们说。”
舍友迷惑，思思今天怎么这么豁达了。
“没事没事，哈哈你过两天就知道了。”
收起手机，宋思思快步离开食堂，小跑回去继续后边的工作。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要是平时，她应该已经睡了。
现在她毫无困意，睡觉，睡什么觉，只要活着她就要工作！
两天后，网上的话题仍保持着热度。
好像是有什么炒作资本，在不断给异变话题加热度。
最近相关资产的价格变化也是非常夸张，似乎在酝酿着更大的爆点。
果然，就在华云时间的26日中午1点，异变研究领域发生了一件大事。
利安登联邦主导的六国异变研究联盟，宣布“沟通两界”项目正式启动。
研究联盟主席讲话中，明确表示半年内将实现两界联通，正常空间的人和异变空间的人可以自由流动。
诸多专家出来站台，纷纷表示理论和技术都有进展，只是暂时不方便公开。这些专家的含金量可比之前综艺那些要高好几个级别。
这么一对比，更是把全世界的眼球都吸引过来了。
这件事在国际上有多轰动先不说。
它在国内简直引起了舆论地震。
因为六国研究联盟里没有华云国。
也就是说不论项目进展如何，都没有华云的份。
将来人家两界自由流动，你这里还得自己艰苦奋斗。
这下真是太有冲击力了。
这就好像世上又开始了一次工业革命，而你又被排除在外了。华云曾经黑暗的一段民族记忆就被唤醒了。
反思、质询、问责。
国内各路媒体噪了起来，网上群众也是众说纷纭。
好多留学机构和劳务公司浑水摸鱼，劝人闭眼润国外。
国内高校又开始一波撕逼。
大公司企业家阴阳怪气，指责投资不足重视不够。
甚至还有许多资本趁机搅动市场，吞下利益，制造大量风险。
这是焦虑悲观的部分，也有一些坚定的观点，认为这是客观现实，华云必须要面对，求人是没有用的，如果你没有办法将自己强行捆绑上去，那你就得自己想办法找到突破口。
一时间，华云异变领域的学者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哪怕一个最普通的刚入学的研究生，现在也有一堆人在关注，好奇她每天都干什么，有没有浑水摸鱼，有没有做出成绩等等。
宋思思两天没看某博某书，打开发现自己的消息通知都炸了。
粉丝暴增，点赞和评论也暴增。
虽然她好长时间都没发过什么新内容了，但网友们的热情丝毫不受影响，几乎把她所有发过的东西都翻了个遍。
还有微信上，亲戚群里也炸了，每天都有问她学习怎么样，辛不辛苦之类的，好像她成了重点保护动物一样。
宋思思理解大家的心情，不过她现在就算敢违反规定发一些内容，实际上也是发不出去的。
不过她觉得华云官方应该会有回应。
毕竟咱们有自己的空间通道项目，而且比六国联盟的进度明显是要快很多的。
如果今天的测试稳定完成，明天她们就可以转移第一批受灾群众返回了。
这时候透露一些信息安抚人心，真的挺合适的。
果然，就在几个小时后，华云官方对六国异变研究联盟的新闻做出了回应。
发言人不卑不亢，先是谴责了有关国家的自私行为和虚伪做派，接着就说起了华云自己的空间通道项目进展。
并且发言人还明确了项目期限，会比半年更早，也就是早于六国联盟宣称的时间，这个半年还没有加任何限定词，也就是不论什么情况，都不会超过半年。
于是又一场舆论风波起势。
利安登联邦，斯尔亚达洲新吉威市。
星杯大厦安全会议大厅。
“斯特劳斯教授，您对您的说法有把握么？”
“华云真的不可能比我们更快？”
异变部长琼斯皱着眉，声音十分有压迫感。
斯特劳斯轻轻咬牙，沉默了两秒，然后硬着头皮坚持自己的说法。
华云不可能比他们更快。
“好的，我们相信您的判断。”
“希望您不要让我们失望。”
作者有话说：
感谢【文荒中】送的好多营养液！！！！

又一场异变空间的发布会。
昨晚在森津市东部林地发现了新的异变空间。边界稳定后，专家团队在军方的配合下做了实地调查。
斯特劳斯随队工作，再次成为发布会的焦点。
会上媒体聚焦提问, 会下镁光灯闪烁不断。
手机上收到信息, 是当红女星在约他共进晚餐。
斯特劳斯微笑，享受名利场的一切。
他的确应该享受, 因为这些都是他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 别人的命。
半年前他得到了一件异变物。只要使用得当, 它就能实现人的愿望。
斯特劳斯用朋友和亲人的生命，向异变物换取了研究成果。
他收获了名利, 从一个落魄学生，变成了业界奇才。
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现在，他要向异变物换取更多东西。
“阻止华云国的通道项目, 需要多大代价？”
卧室里, 斯特劳斯双手捧着异变物。
这是一片鱼鳞，巴掌大小, 蓝色粘液在鳞片下流动, 犹如触须一般。
粘液触须在手掌上扫了扫，没有给出答复。
斯特劳斯意识到是自己的请求不够准确, 于是改口：
“阻止六个月，需要多大代价？”
鳞片颤动, 粘液触须缠绕在斯特劳斯的手指上, 推动他的手指, 在手机屏幕上选择了几个名字。
两男一女。
都是斯特劳斯童年最好的朋友。
曾经他流落街头, 是这些朋友站出来帮助了他。
现在, 他要用他们换取前途。
你们再帮我一次。
“交易，就这样交易吧。”
交易达成，粘液触须断掉一截，弹射出去。
它像一抹油彩，融入夜空，融入不远处的异变边界。
华云国，异变空间研究第一园区。
测试场地，江茜躺在地上，压着场地边的白线，呼呼喘气。
“休息一下吧。”
李思恒打开水壶，递给江茜。
两人就坐在【空间通道】旁边，对大量物品进行测试。
今天发生了奇怪的事。
之前她们测试过的人员和物品，原本能够顺利通过【空间通道】的，今天全都无法通过了。
就好像【空间通道】又变回了半成品状态一样。
江茜检查终端，明明提示信息很正常。
技能是顺利命中的，应该不是薄弱点的问题。
甚至她还喝了不少【有限幸运药水】，也没能凭借好运发现一些什么线索。
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江茜摸出手机，刷点视频放松放松。
“……利安登枪击事件频发，当地时间夜晚23点，克拉洛拉州发生枪击，事件造成四人死亡，一人受伤，三人落入湖中失踪……”
这视频可没法放松。
江茜收起手机，重新考虑通道情况。
忽然她想到一个办法。
既然只有她们几人可以穿过通道，那能不能取个巧，把其他人都装在魔盆里，由她背着魔盆带过去呢？
“刘队，我有个新想法！”
江茜马上将情况说了，稍做准备，新的测试展开。
刘队等第一批测试队员，全都紧贴边界列队。
江茜打开道具栏拿出魔盆，确保异变能力处于激活状态，然后用魔盆的吞人功能，将测试队员们一个个装了进去。
装完人，江茜查看魔盆，可以看见竹林空地上，刘队他们已经成功落地，正在列队集合。
这一步没问题，那现在是否能背着魔盆过通道呢？
江茜尝试走进通道。
通道波动起来，但仍维持着。
继续前进，她很快走出通道，踩进雪地之中。
应该行了！
重新拿出魔盆，江茜查看营地内，刘队长他们还在，十二个队员还在原地待命。
“刘队，咱们过来了！”
江茜抬手就要把刘队他们倒出来。
然而就在她动作的时候，一股敌意忽然笼罩了她。
终端提示负面状态：
【杀意锁定】
江茜猛回头，一个巨大水球迎面扑来。
来不及躲闪，水球撞上江茜，将她完全吞噬。
屏住呼吸，江茜浮在水中保持平衡。
稍远的雪地里，有三个人影站起来，像是潜伏已久，此时向她发动突袭。
【韦斯特，40级，神射手】
【凯文，40级，狂战士】
【诺拉，40级，死亡术士】
“小心！”
李思恒冲出通道，快速释放【幻觉护盾】，笼罩江茜。
敌方狂战士投掷飞斧，被护盾转移，反射回敌方面前。
那三人躲过飞斧，继续向江茜发动攻击。
江茜抓住空隙，从水球中挣扎出来，猛吸一口气，同时向李思恒她们大喊。
“不要使用攻击魔法！用物理技能！”
原因无它，只因对面三人的眼睛。
韦斯特、凯文、诺拉。
这三个陌生人的眼睛，全都是凸起的、僵硬的。
就像鱼的眼睛一样。
三人的头发还湿漉漉，浑身也有水浸透的样子。
这个状态，很有可能是被某个强大生物奴役了。
很像是【底栖魔鱼】，江茜如此推测。
江茜的喊话还是慢了一些。
刚才情急之下，秦文哲已经丢出了【裂魂】。
红色魔法光球刚刚打到敌人眼前，就被一人张嘴吃下，那狂战士吃下【裂魂】后猛地跳起，又是一双飞斧。
这次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还多，眼看就要命中秦文哲。
【速度之歌】
江茜拿出竖琴弓，演奏技能。
秦文哲躲闪的速度陡增，一下子翻倒在地，躲过了飞斧。
“魔法用来防御，咱们组队形，不怕。”
江茜组织队伍，同时放出土豆子大军。
凭借魔法辅助，土豆子们投掷各种物理技能，很快就用人数优势将敌人压倒。
三个敌人生命值快速下降，不一会就全部倒下。
没有死亡，敌人没有变成白光。
江茜快速上前，将敌人身上有用的物品都搜刮下来。
她只是习惯性地找一下身份证明。
结果却找到了让人意外的证明。
三张电影票，上面全是利安登文字，看日期是昨天夜间。
这三人昨天才从正常空间来的？
一来就变成怪物的奴仆了？
随着三人倒下，一开始围困江茜的那个水团也爆炸开，浑水洒落一地，融化积雪，沙沙作响。
真是太怪了。
暂时不管这些怪人。
江茜把刘队长他们倒了出来。
测试队员们一个个落地，正式踏足异变空间。
大家手上出现了终端，头上也出现了血条。
看来通过魔盆营地做中转的方式没问题，这条【空间通道】可以正式启用了。
利安登联邦，克拉洛拉州，森津市。
酒店内，电视播放着新闻。
浴室里，斯特劳斯坐在浴缸里，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水中倒影。
直到手机响，他才回神，接起电话。
“教授，您，您看一下电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琼斯部长……”
助力的声音颤抖着，充满紧张焦虑。
斯特劳斯放下手机，回头去看电视。
他随手翻了一下，几乎所有频道都在报道同一件事。
“华云宣称连通项目已完成真人测试……”
斯特劳斯愣住了。
大约半分钟，水都滴干了。
他大声咆哮，摔掉遥控器，继续咆哮。
嘴里不断咒骂着，他翻开自己的保险盒，将那枚鳞片拿出来。
“你骗我，你骗了我！”
他想将鱼鳞砸在地上。
鱼鳞下的粘液缠住了他的手，顺着手臂不断向他身上蔓延。
与此同时，浴缸里的水流动起来，形成一个漩涡。
“不不！啊！不！”
透明粘液爬上斯特劳斯的脖子，爬上他的下巴，最终贴到他的眼角，钻入眼皮。
斯特劳斯的双眼鼓起、呆滞。
他变得十分安静，呆呆站立。
浴缸的水越转越快，水流开始哗哗响。
水声像是某种命令。
斯特劳斯转身，向着水流声走去。
他一脚踏入浴缸，踩入水流漩涡。
唰啦，咕噜噜噜。
斯特劳斯被卷入漩涡。
浴缸的水一片浑浊。
不知过了多久，浑浊消失，水变得清澈。
清澈见底，恢复平静。
但是其中已经没有了斯特劳斯的影子。
只有一片鱼鳞，沉在浴缸底部。
两天后，华云国第一园区。
宋思思今天可激动了，今天是开启第二条【空间通道】的日子。
之前的第一条通道，主要任务是测试。
它既不会连通到异变空间的营地，也没有承担营救和运输工作的计划。
而今天的第二条通道就不同了，这条通道预计连接到异变空间的【良心商人营地】，承载一系列重要工作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