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给她带上了一个极精致的璎珞。
缠枝莲花纹样包住一块宝光蕴然的淡粉宝石,坠着一串碎玉流苏,虞潇潇不禁惊呼道:“好美。”
“怎么又想起送我礼物了?”虞潇潇爱不释手。
“这个是防御法器,”陆白握住她的手,“我在之前的镯子的基础上又改进了一番,只要你带着它,世上没人能伤害你。”
“就算有比我修为更高之人,它也可保你一命。”
虞潇潇眼眶一热:“你把这样的宝器给了我,那你自己呢?”
“我可以保护自己。”陆白和她额头相抵,轻轻地蹭着她的鼻尖,“这世上本来也没人能伤我。”
“骗子,”虞潇潇重重撞了一下他鼻子,结果撞得自己“嗷”的惨叫一声,鼻头酸痛泪眼汪汪。
陆白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帮她揉鼻子。
虞潇潇拍掉他的手,愤愤道:“怎么你跟没事人一样!”
陆白忍俊不禁:“你的体魄强度能和我比吗?”
好吧,都怪她菜。虞潇潇捂住鼻子,还没忘了之前要说的话:“你又骗我,世上若是没人能伤你,那你那旧伤从何而来?”
“这个真不是别人伤的我。”陆白道,“是我练成人身和妖身必须付出的代价。”
“你还要付出代价?”虞潇潇皱紧了眉。
“嗯。”陆白不甚在意道,“半妖本弱小,想要变强大自然要付出代价,我并不后悔。”
“......所以像傅严山那样可以不付代价的窃取别人的修为,那肯定是用了什么逆天的邪术。”虞潇潇低声道。
“是。”陆白肯定道。
“那你以后旧伤发作可不能瞒着我了。”虞潇潇妥协。
陆白迟疑了一下,他并不想自己脆弱痛苦的一面暴露在心爱的人面前:“......可是这个也只能靠我自己扛过去,而且服用了上次寻到的北巅雪莲之后我已好了不少,你不用担心。”
“不行!”虞潇潇大怒,“你要是敢瞒着我,我就一个月不理你!”
正中痛处。
陆白无奈道:“行吧。”
“师父,”虞潇潇看着他,“我不想以后你还是只能一个人扛过痛苦的时光,你明白吗?”
“很抱歉过去的那些时光我不在,可是以后,我想一直一直陪着你。”
“你不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你的所有痛苦,也都该有我一起分担。”
陆白怔住。
甜蜜和酸涩一同涌起,竟让他喉头发哽:“......嗯,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虞潇潇笑起来,她也不奢望他能立刻改过来这个凡事自己抗的毛病,反正她有一生可以陪他一起。
“对了师父,你是觉得这把剑也有古怪吗?”虞潇潇问道。
“嗯,”陆白回过神来,“这把剑的铸造方法应该是傅严山和那邪术一起得来的,我想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线索。”
“给我看看。”虞潇潇好奇道。
陆白毫无戒心地递给她。
虞潇潇眉目微沉,仔细端详着手中宝剑。
她唇角勾起一抹阴凉的笑意,猛然扬臂。
斩向陆白。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完毕,菜鸡作者已被榨干(瘫倒)
PS:虽然还有波折,但是不会有虐了,大家放心食用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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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没有管伤口,小心翼翼地接住了倒下的虞潇潇。
他看得分明,在剑光快要落在他身上时, 她眼神清明了一瞬, 努力想要回收剑势, 这才会在反噬和心魔爆发的双重攻击下晕过去。
“还说我傻,”他亲昵地贴了贴她的脸颊,“那一剑就算是真的结结实实落在我身上, 还能伤得了我性命吗?”
他心疼地抚平她紧蹙的眉头:“我早就习惯了, 你又没有受过什么伤......”
何必......何必为了我受伤呢?
鲜血再次渗出,陆白漠然看了一眼伤口,拿出一个玉瓶接住了流出来的血, 他似是觉得血流得太慢,在伤口上狠狠按了一下这才满意。
他换上一件新衣, 让自己看不出一丝狼狈, 抱起虞潇潇将她放在榻上, 转身去为她熬药。
鲜红的血液经过灵力的过滤已变成淡淡的金色,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再加入各色灵植,经过两个时辰的淬炼便成为了一碗无数修士求而不得的疗伤圣药。
可巧,陆白端着药汤回去的时候虞潇潇刚刚睁开眼。
“刚好, ”陆白笑道,“快把药喝了。”
虞潇潇迷迷糊糊地眨眨眼, 药碗已然递在唇边, 她下意识地仰头喝了。
那独特的香气和腥甜让虞潇潇一个激灵,猛然回忆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脸色瞬间煞白:“我刺伤你了,对不对?”
“一点小伤, ”陆白若无其事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虞潇潇脸色越发白了:“让我看看。”
“真的没......”
“让我看看!”
陆白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简单处理一下,这下她肯定要生气了。
只是他早已习惯如此,根本不觉得还需要在这点小事上浪费时间。
虞潇潇固执地盯着他,陆白无法,只得慢慢解下衣衫。
漂亮紧实的腹肌上爬着一道比她手掌还要长的狰狞伤口,在没人理会的情况下可怜的渗着血。
陆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情,准备她一生气就立马道歉。
虞潇潇却没有生气。
反倒是陆白忍不住,惴惴道:“潇潇,我错了。”
虞潇潇摇摇头,问他:“你以前都是这样,对吗?”
陆白无从狡辩,只能点头。
“我知道你坚强,”虞潇潇低声道,“可是我不坚强,陆白,我会很心疼。”
“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好吗?”
“嗯,我知道了。”陆白深深看着她,喉结紧绷着上下滑动。
她说她心疼他。
一瞬间,陆白觉得仿佛自己也是个被人捧在手心的珍宝了。
虞潇潇温柔细致地为他上药包扎,两人离得极近,她只觉鼻尖处异香萦绕。
虞潇潇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使劲嗅了嗅。
她忽然面色大变。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陆白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虞潇潇面色极为难看,又想起当日金丹雷劫过后,他给她喝得似乎也是此药!
虞潇潇剧烈地咳嗽起来,几欲干呕。
陆白这下真的慌了:“其实,其实......”
“是你的血,对不对?”虞潇潇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疲惫道。
“潇潇,”他苍白的解释,“真的没什么的,我不是正好也受伤了吗,这些血不用也是浪费......”
“那我渡雷劫那日呢?你也受伤了吗?”
“......对不起,潇潇。”
“我不是为了让你道歉,陆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你不用给我道歉。”虞潇潇崩溃地抓着头发,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对陆白来说是好还是坏。
她好像总是会伤害到他。
而他总是会牺牲自己,迁就她。
他学会吃自己并不喜欢的辣椒,用自己的鲜血来给她疗伤,现在还被她捅了一刀。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自大的以为自己可以给他带来温暖和幸福,可最终她带给他的却只有伤害。
陆白对她从来没有要求,她只需要在他的帮助下压制好心魔就可以,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做到。
虞潇潇目光空茫地望着远方,低声道:“师父,对不起,是我对不起,是我一直在伤害你。”
“潇潇,”陆白压低了眉,“你在胡说什么?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虞潇潇自嘲一笑:“我刚刚给了你一剑。”
“那,”陆白被噎住了一瞬,“那你不是你的错啊,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潇潇,你不要这样,”陆白抱紧了她,“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不知道你带给了我多少幸福,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
虞潇潇的泪水瞬间汹涌:“可我最终还是害了你......”
“陆白,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如果还有下次,我真的不知道......”
“别说这种话,”陆白温柔地为她擦去泪水,“你这样才是真的伤害我。”
“那你封住我的灵力吧,”虞潇潇伸出手腕,“我自己解不开封印那种。”
“不行,”陆白仍是拒绝,“你要是没有灵力如何自保?那样连防御法器都用不了。”
“那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虞潇潇急了,“或者你平时多防备着我些,我现在,我现在自己都不能放心自己。”
“潇潇,你不要急,”陆白把她拥进怀中轻轻安抚,“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我已经有猜想了。”
“哦?”虞潇潇眼睛终于被点亮,“是谁?”
“还需要验证,”陆白道,“你不是有块星罗万象盘的碎片吗?给我用一下。”
“如何验证?”虞潇潇赶快找出那块碎片递给他。
“我需要进你的灵台。”陆白道。
虞潇潇自然毫无异议。
一刻钟后。
陆白神情凝重地从虞潇潇灵台退出:“果然是我想的那样。”
“是谁?”虞潇潇急切道。
陆白却摇摇头,反问她道:“潇潇,你可知已有多久无人飞升成功了?”
“快要五千年了,”虞潇潇道,“怎么了吗?”
“飞升虽难,可过去也不至于五千年都出不了一个可以飞升的大能,一定是哪里有问题。”陆白沉声道。
“不是仙界出了问题,就是人界出了问题。”
“你是说那个白雾很有可能来自仙界?!”虞潇潇惊呼道。
“是,所以他虽然受限重重,但却能做到许多常人看来不可能做到之事。”
虞潇潇不禁更加担忧:“如果真是你想得那样,那岂不是......”
“没有那么可怕,”陆白安慰她,“仙界与人界之间有远古之神以大神通留下的壁垒,下界之人可飞升上界,上界之人却不能往来下界,他真身既不能来,那必然大大受限,此事还是大有可为的。”
虞潇潇摩挲着手中的星罗万象盘碎片:“所以你用它确定了那人的身份。”
“是,”陆白颔首,“星罗万象盘是神器,只有神器才可辨别仙凡之力。”
“所以我的雷劫格外厉害也是因为我的心魔是上界之人种下的吗?”
“是,”陆白道,“天雷感应到不属于人界的气息,欲要将之毁灭。”
“这老匹夫,”虞潇潇愤怒地竖起了眉毛,“都已经成仙还不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非要搅风搅雨搅得人不得安宁!”
陆白见她动怒,这才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他最怕的不是她生气,而是她方才消沉自责的样子,生气起来,倒是显得有活力了不少。
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太明显,虞潇潇斜睨着他,嘲笑道:“真怕了?”
陆白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真怕了以后就不要再干这些让我生气的事,”虞潇潇回想起来仍是气得不行,手指使劲戳着他胸口,“我虽然心大,但你老整这些我也是真的会想不开的。”
“我再也不会了。”陆白诚心诚意地道。
“这还差不多。”虞潇潇终于展露出一个笑容。
陆白也忍不住跟着她笑了,又叮嘱道:“把这星罗万象盘的碎片收好了,日后说不准还有用。”
虞潇潇举起那碎片,促狭道:“说起来,这星落万象盘的器灵呢?”
“你是不知道,”虞潇潇一本正经,“我当初拿到这星落万象盘时,还见到它的器灵了呢。那小器灵长得漂亮又可爱,还有点......哦,对了,还有点像师父你呢!”
“潇潇,”陆白脸上染上一层薄红,无奈道,“快不要打趣我了。”
虞潇潇哼一声:“那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
“我当时还是你师父呢,”陆白不大好意思,“突然变成小孩儿,哪里还有威严......”
“所以你就说自己是器灵,”虞潇潇啧啧道,“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把我哄得一愣一愣。”
“我错了。”陆白娴熟掌握道歉技巧,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原谅我吧。”
虞潇潇在美色面前向来毫无抵抗力,更何况她也不是真的要和他生气,很快就被陆白哄得服服帖帖。
“这可是天界的人,”虞潇潇靠在他怀里,又提起之前的话题,“你真的有把握吗?”
陆白正要回答,秋妍水却进来了。
“尊主,昆仑掌门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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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掌门要找你?”虞潇潇不解道, “为什么?”
“许是因为近几日修真界接连陨落大能的缘故,”秋妍水小心道,“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尊主的身份。”
“一定是那个人做的!”虞潇潇抓住陆白的手, 急切道, “但是他们现在一定是怀疑你了, 你不要去啊。”
陆白拍拍她的手,眼睫轻抬:“是他一人前来?”
“是,”秋妍水的态度更恭谨了几分, “只有他一人。”
虞潇潇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们这是要谈?”
“林素秋能在修为并不十分出众的情况下当上昆仑的掌门人, 他的心智一定远强于常人,”陆白了然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 所以才敢孤身一人来妖界寻我。”
“那你要跟他谈谈?”虞潇潇问。
“当然要谈,”陆白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人家已经给出了如此诚意, 我岂能避而不见。”
“那你要小心。”虞潇潇仍是忍不住担忧。
“放心吧。”陆白刮了下她鼻子, “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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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秋微微颔首:“见过妖帝。”
“请坐。”
“不知林掌门今日找我所谓何事?”陆白淡淡道。
“事情......很多,”林素秋无奈苦笑, “妖帝可知我修真界近来接连陨落大能?”
“略知一二。”陆白颔首。
“那妖帝......可是摇光君?”林素秋语意干涩。
“正是。”陆白大方承认。
即使心中已有了猜想,可听到陆白本人这样毫不避讳地承认,林素秋心中还是升腾起一股荒谬之感。
他一时词穷:“呵, 呵呵,妖帝真是豁达实诚啊......”
陆白却不想和他说这些废话, 他没什么情绪地打断林素秋:“你们怀疑是我, 对吗?”
林素秋更尴尬了,讪讪道:“也不完全是。”
“不是我,”陆白直截了当地道, “你今日既然敢独自前来,想必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既然妖帝如此坦诚,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林素秋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是,现在修真界大部分人都认为是您做的,要求我组织众门派来攻打妖界。”
“但在下认为不是您。”
“因为昆仑的那个神器?”陆白语气没有一丝起伏的说出了令林素秋惊骇到维持不住表情的话语。
“你怎么会知道?!”他脱口而出。
昆仑确有一神器,但这乃是昆仑压箱底的不传之秘,虽然他曾在昆仑当过那么多年的摇光君,但毕竟只是半途加入,不是昆仑自己培育出来的弟子,所以按理说他不应该知道才对。
但话一出口,林素秋就知道自己说了蠢话。
昆仑虽未完全信任摇光君,但也不至于对他处处防备,以他的修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取一些秘密想来也不是难事。
“是,”林素秋苦笑着承认,“在下怀疑此事......通天,所以不敢贸然下结论,也不敢轻易传扬。”
他看着陆白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切了然在胸的样子,心中升腾起一丝希望:“不知妖帝可知其中内情。”
“此事确实通天,”陆白爽快地给了他答案,“但我没有证据,你们那边的修士不会信任我。”他总不能让人人都进去虞潇潇灵台探查。
“没有证据吗......”林素秋大失所望。
但好歹也不算全无收获,林素秋打点起精神:“但妖帝似乎已确定此事?”
“是。”陆白点头,“但证据一事,恐怕还得林掌门费心,我只有一句话能提醒林掌门,可多查探查探,为何近五千年来无一人飞升。”
林素秋骇然道:“与飞升有关?”
“五千年来无一人飞升,不是人界出了问题,就是仙界出了问题。”陆白把对虞潇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还有一事,”虞潇潇忽然现身,“敢问掌门,傅程远可曾回到宗门?”
林素秋被忽然出现的虞潇潇吓了一跳。
按理说以虞潇潇金丹期的修为,她的隐匿之法断然逃不过林素秋的眼睛,可她显然有陆白帮忙遮掩,竟让他没有一丝察觉。
林素秋再度为自己今日的大胆举动暗暗捏了把汗。他和陆白修为差距如此之大,对方若想杀他只怕也是动动手指的事了。
不过好在他赌对了,林素秋镇定道:“不曾,青云宗一事后再无人见过他。”
按理说如傅程远这样不起眼的弟子的行踪是万万不会入林素秋这个掌门的眼的,可他偏偏自己先惹了摇光君,父亲又惹了妖帝——当然现在他知道这是一个人了,但当时难免还是对这个不省心的弟子上了几分心。
“此人身上必有大蹊跷。”虞潇潇断言道。
她以眼神询问陆白他和他母亲的事能不能说,陆白自然没有意见。
虞潇潇便把傅严山之事简单说了说,又道:“掌门掌管昆仑数百年,可曾听说过如此可怕的邪术?”
林素秋已是被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喃喃道:“不曾听说过......”
“我们都不知道傅严山有没有把那邪术传给傅程远,”其实书里是没有的,毕竟是男主角,也不能太过没有道德底线,但是一来虞潇潇不知道如今这个被改变了很多的世界里他还有没有坚守住,二来为了提高修真界对傅程远的警惕她也不介意让他背上一口锅,“但他一个五灵根,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能突破金丹,掌门不觉得蹊跷吗?”
“更何况他还能在陆白的眼皮子底下逃脱,这可不是一个金丹修士该有的手段。”虞潇潇又加了一把火。
“除此之外呢?”林素秋其实已经信了大半,但他直觉虞潇潇还知道一些隐情,想要套一套她的话。
虞潇潇看出他的想法,但这些话她也不介意告诉他。不过为了更加取信于人,范儿还是要端一端的,虞潇潇高深莫测道:“陆白曾推演天机,算出他是这世上最暗合天道之人。”
她当着陆白这个当事人的面就开始面不改色的编瞎话:“也就是说他是此间离天界最近之人,同样的,也是天界离此间最近之人。”
林素秋这下再也坐不住了,他豁然站起身,向着陆白道:“果真如此?”
陆白还能怎么办,他只能点头:“确实如此。”
虞潇潇偷偷给他一个赞扬的表情。
虽说是扯了陆白的大旗,但这番话要说完全是瞎话那还真是冤枉了虞潇潇。
在陆白说过天界之人不能真身下凡,必须借他人之手行事时,虞潇潇就一直在想这个“他人”是谁。
结论显而易见——傅程远。
傅程远作为原书主角,那是毫无疑问的天道宠儿,所有人都是他的踏脚石,虽然她没看完全书,但要是这世间还有谁能飞升,那毫无疑问也是傅程远。
既然“天”能予他,那自然也能取他。老天爷既给了亲儿子那么多福利,那若有事需要人帮忙肯定也是找亲儿子。
虽说不能完全肯定,但他跟这档子事绝对扯不清干系虞潇潇是能肯定的。
“我们能说的就这么多了,”陆白道,“我们也不是不能合作,但这就要看林掌门能说服多少人了。”
林素秋看着他们,突然深深揖了一礼:“在下必当全心竭力。”
目送林素秋的身影远去,陆白忽然看向虞潇潇,不大高兴地道:“你对那傅程远怎如此上心?对他也如此了解?”
虞潇潇:“......”
她无语极了:“我刚刚说得可都是他的坏话哎,这也能吃醋?”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是和他一伙儿的,听了他的话才来诱惑我的,也是为了他名誉不受损你才跳了无尽之渊,”陆白一件件如数家珍,“之前说起傅家家事,你也都特别清楚,这些都是他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打探的?”
虞潇潇冤枉极了,这些都是她从书上看得啊!
再说难道是她想和傅程远一伙的吗?她一穿过来就和他是一伙,修为又菜鸡到根本跑不掉,她能怎么办呀。
但这些话显然不能说。
任是虞潇潇舌灿莲花,此时也不由得词穷,一时根本编不出合理的如此了解傅程远的理由。
“我,我这还不是关心你嘛,”虞潇潇磕磕巴巴地苍白解释着,坐在陆白腿上揽着他的脖子试图□□,“我怕他不怀好意,要害你。”
这解释十分无力,但陆白还是好说话的接受了。
他抱紧了她:“潇潇,你说过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那当然啦,”虞潇潇轻吻他颈侧,“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不过你说林素秋靠谱吗?”没羞没臊了一阵后虞潇潇又担忧起来。
“你都噼里啪啦把什么都告诉人家了,现在才想起来担心?”陆白好笑道。
她把这些事都告诉林素秋是因为她观察到林素秋对陆白并无恶意,再加上原书中他确实是一个心系天下的君子,但人品归人品,他到底能不能成功和傅程远作对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
“放心吧,”陆白安慰她,“我自有后招。”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要上夹子了,紧脏,厚着脸皮和小可爱们求个预收和作收,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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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不为外人所知的密室里, 林素秋和昆仑最老资格的几位峰主沉默而对。
“不是我说,”脾气最暴的广霄真人第一个忍不住,“掌门你还真信了那陆白的鬼话?他之前可是骗了咱们这么多年!”
自从知道陆白就是摇光君后, 广霄真人的情绪就很激动。
他过去最是崇拜摇光君, 摇光君深居简出, 他就变着花样的和人家偶遇,虽然一直没能捞到切磋的机会,但是每次看到摇光君他都会默默开心好久。
之前摇光君破天荒的收徒可把他气坏了, 摇光君连他都不愿意指点, 居然会收了一个堪堪筑基的小丫头片子为徒!
气得他一时都没能维持住身份,大丢颜面的去和那小丫头片子比试,被人暗地里嘲笑了好久的以大欺小。
结果, 结果他这么崇敬的摇光君竟然是那个妖帝!他以前竟然都是骗他们的!
广霄真人一点儿都不相信,他坚信是有小人在中伤摇光君!
——直到掌门回来。
广霄真人眼前一黑差点吐出血来, 妖帝陆白成功上榜他仇恨榜榜首。
所以他就很不忿, 掌门怎能轻信这大骗子的话!
“我那是相信他吗?”林素秋眼一瞪, “我相信的是乾坤震元仪!”
乾坤震元仪,就是昆仑不传于世的神器, 乃是昆仑压箱底的最终底牌。
广霄真人声音低下去,气势立时就矮了三分:“那,那也没准是他搞得鬼呢, 他如此狡诈狠辣......”
“广霄!”林素秋肃然道,“我希望你不要让个人情绪搅乱了判断, 你我都该清楚, 除非陆白他已飞升得道,否则他绝无可能干扰乾坤震元仪!”
“是......”广霄真人无精打采地道。
林素秋头疼地揉揉眉心:“那个傅程远还没有找到吗?”
一位身着绛衣,容貌美艳的女修站出来沉声道:“没有。”
“丹霞, 你没搞错吧?以我昆仑的手段,竟也找不到一个金丹期的小子么?”广霄真人眼底划过一抹错愕。
“你既然怀疑我那你就自己去找,”绛衣女修,也就是丹霞真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低声道,“这只能说明,陆白他说得很有可能是真的......”
是啊,众人心里俱是一沉。
“可有比对过?这五千年来人间灵力可有消散之象?”林素秋接着问。
“没有,”丹霞真人摇头,“甚至如我昆仑这样的洞天福地,近千年来灵力还更加浓郁了。”
“但是却五千年来无一人飞升。”须发皆白,一身朴素道袍的开阳真人面色凝重。
“难道真是天界出了问题?上界的仙人竟要下来屠戮我等?”即使都已经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众人还是难免心中惶惶。
那可是事关飞升啊!
飞升,是多少修士耗尽一生汲汲以求之事,如今却被告知一切皆成幻梦。而他们终生追求的目标,现在正在为了不知是什么的原因将他们肆意屠杀。
若非在场皆是心志坚定之人,只怕当下就会道心不稳,走火入魔。
“诸位,”林素秋最先做了决断,“我决定在天下人面前重开乾坤震天仪,告知大家真相,以各派之力,共渡此劫!”
“不可啊,掌门!”开阳真人大惊,“此事若是流传出去,只怕顷刻间就会天下大乱,甚至波及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