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宠溺—— by似水夏夜
似水夏夜  发于:2023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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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眸光她脸上停顿了会儿,那眼神……仿佛要看到她心扉里去。
何歆瑶脸更红了,气得眼睛都快瞪成牛眼。
却听他低低笑了一声,狭长的凤眸轻轻扬起。
眼尾折出两把细细的小扇子,眼中的笑意像流淌在银河里璀璨的繁星,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从前何歆瑶总以为男人脸上有皱纹显得年纪大又不好看。
然而这一刻完全推翻了此前的认知。
那两把小扇子不仅丝毫无损他的颜值,而且让他多了几分年轻男孩所没有的魅力。
就像一瓶珍藏了好多年的红酒,越品越醇香。
感觉……还挺好看的。
就是他能不能再这么看她了,她就是没发烧也要烧起来了……
“陆……”
安全带一松,后面的话没说完身体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揽了过去,“……唔……”
清冽的松木气息萦绕在鼻尖。
男人的怀抱宽厚而温暖,绷紧的上臂蕴底下藏着深沉的力里,将她牢牢扣在怀里。
亲吻疾风雨般掠来,带着绝对强势的力量。
一如他在商战中精准而凌厉的手腕,让人几乎无法抵挡他的攻势。
何歆瑶也不例外。
渐渐的,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不觉改了方向,欲拒还迎地搭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或许是受到了鼓舞,陆临珹微微松开了她,不等她反应过来,亲吻再次落下……
这一次,温柔地不像话。
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藏品,一举一动皆是爱怜与珍惜……
长长的一吻终于结束。
何歆瑶头发微乱,眼神迷离,脸颊更是嫣红一片,像涂了胭脂似的。
陆临珹眸光微暗,松开她,一手扯了扯领带。
另一手却不急着退开。
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腮畔,指腹薄茧轻轻摩挲着触感细腻的肌肤,他眸光微闪,将那几根凌乱的碎发拨到脑后。
何歆瑶脸红的不行,完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小鸵鸟。”
戏谑的声音自身侧传来,大手宠弱地揉了揉她头发。
“回家。”
“回家?”何歆瑶一愣,“回哪个家?”
男人瞥了她一眼。
“你说呢?”
何歆瑶发誓,她听出了轻蔑的意思。
“还有哪个家?”大手轻弹了下她脑门,“主人不在,家都忘了?”
什么主人不在,家都忘了?
“你才狗呢。”何歆瑶怒瞪他。
陆临珹难得没回怼,薄唇一弯,轻轻笑了起来。
“猪也好,狗也罢,总归嫁鸡随鸡了。”
“谁,谁跟你嫁鸡随鸡了……”
何歆瑶不自在地转过头,脸再次不争气地红了。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冒出来。
回家,他们结婚了,当然是回他们的家……
不知道是不是他提前说过,母亲竟然也没打电话过来催她回去。
晚餐是陆临珹做的,简单的三菜一汤却吃出了久违的滋味。
她大快朵颐的样子似乎取悦了男人。
他不知不觉停下筷子,看向她的眼神染上几丝笑意。
“干,干嘛那样看我?”何歆瑶被他看得一脸莫名。
他摇了摇头,眼底笑意更深,“不知道的,还以为几天没吃了。”
“咳,咳咳咳……”何歆瑶结结实实呛到了。
“又没人跟你抢。”陆临珹无奈,探手拍她后背,“深呼吸……”
熟悉的桥段再次上演,何歆瑶气道,“谁叫你……咳咳……老在我吃饭的时候……说些搞笑的话。”
“不说话了。”罪魁祸首丝毫不觉得心虚,又打了碗汤给她,“是你笑点太低。”
终于缓过气来,何歆瑶筷子一扔,瞪他,“我吃饱了。”
你让我吃我就吃,那我多没面子。
陆临珹似乎并不把某人的小脾气放在眼里,表情平静给自己也打了一碗,“多吃点,一会儿怕你没力气。”
没力气?做什么没力气?
何歆瑶脸一红,怀疑他在内涵,但是表情为什么那么一本正经?
算了,还是别没事找事了,跟他斗嘴她就从来没赢过……
饭后,没做饭的那位十分自觉地承担起收拾的任务。
结果刚拿起碗就被一只大手夺了过去,“先去洗澡吧。”
什么?洗澡?
何歆瑶脸上温度瞬间飙升,望着镜片后那双狭长的凤眸声音抖了抖,“你,你想干干嘛?”
“穿了一天你不换?”陆临珹好整以暇扫了她一眼,“而且……”
何歆瑶涨红了脸,一脸警惕,“而且什么?”
“你觉得……”
就见陆大BOSS牵了牵薄唇,表情似笑非笑,“……就算我想干嘛你拦得住?”
太过分了!
某人几乎落荒而逃。
洗完澡,何歆瑶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那晚的场景不断掠过脑海,她望着不远处关上的房门心里各种打鼓。
万一他等下过来怎么?
自己该找什么理由拒绝?
要不要态度强势一点?
十几分钟过去,她吹完头发又做完脸部护理……
半小时过去,她在床上做了几组瑜伽动作……
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过去,小视频和段子都不知道刷了多少……
房间的门依然好端端地关着,没有丝毫动静,连一道敲门声都没有。
看了眼手机,九点四十,他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
感觉口有点渴,要不,出去倒杯水?
屋里不也有饮水机?
但是厨房的水好像更甜……
纠结了一下,她给自己找了个看似不错的理由。
深深平复了下有些紊乱的心跳,她伸手一把拉开房门——
结果步子刚迈开,差点迎面撞上门口的一道人墙。
隔着镜片,两人四目相对。
屋里一时静的出奇。
大约刚洗过澡,男人一身黑色浴袍,又硬又黑的头发垂落在额前,周身的侵略感弱化了不少。
一手插兜,一手握着手机,似乎刚讲完电话。
何歆瑶:“……你你你要吓死我是不?”
大晚上一声不吭的站人门口。
陆临珹缓缓收起手机,“能过肩摔的人胆子那么小?”
深邃的眸光落她脸上,何歆瑶的脸瞬间红了,“怎怎么不能,好歹我也是个女的。”
见他视线往下落,她防备地捂紧睡衣,“干干嘛,不许看啊。”
“又不是没看过。”
他嘴角一哂。
“你……”
何歆瑶真想上去咬他。
结果还没上嘴,头上突然落下一只大手,男人动作轻柔地撸了撸,就像在安抚一只失控的猫。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略显暗哑,“你在找我吗?”
“……”
这一声提醒了他,何歆瑶眨了眨眼,大脑快速转动。
然而身体一缩,快速后退,反手握住门把,关门——
可惜,没能成功!
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门板,游刃有余地推开了岌岌可危的房门。
“我我我才不是……啊……”
伴随着一声低促的尖叫,何歆瑶只觉身体一轻,下一秒便被人轻而易举地扛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双手胡乱拍他后背。
“陆临珹你放开……”
“不放。”
学过的防身术在绝对的力量优势面前完全施展不开。
何歆瑶又气又恼,无论他如何拳打脚踢,始终打不到要害,男人依然稳稳地扛着她朝大床方向走去。
“混蛋,你放下我,有力气了不起了是吧?臭陆临珹,你给我放下……”
心跳如擂鼓,说不清是怕还是其他的原因。
“我头好晕,快放下……”
终于,身体回正。
她勉强稳住重心,气得脸都红了。
“陆临珹你……唔……”
“乖。”
伴随着一声令人心跳加速的轻笑,之后的一切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一夜旖旎。
第二天醒来,何歆瑶觉得自己腰都快要废了。
身边已经空了,枕畔也没什么温度,陆临珹似乎早就起来了。
屋里静悄悄的,空气萦绕着淡淡的清冽气息,仿佛在提醒她某种既成事实。
眨了眨眼,她低低呻,吟了一声,掀被盖住了通红的脸。
第二次了……
虽然发生了一些事,但是班还要上。
短暂挣扎过后,何歆瑶还是撑着酸软的身体爬起来。
龇牙咧嘴摸起手机,一看,七点三十!
赫!残留的瞌睡虫瞬间尽数吓跑!
她明明定的是七点的闹钟,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定是昨晚折腾太过了,竟然连闹钟的声音都错过了。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忍着酸疼飞快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何歆瑶简单化了个素颜妆,提着包胡乱把手机钥匙塞进去。
匆匆推开房门——
刚好和客厅里神清气爽喝水的男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白衣黑裤,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被洋洋洒洒的阳光一照,前发显得肩宽腿长。
好意外,今早没去跑步?
隔着镜片四目相对,何歆瑶咬了下下唇,一张脸瞬间肉眼可见的红了。
陆临珹倒是一贯的淡定,放下玻璃杯,朝厨房方向微扬了下下巴,“我煮了小米粥。”
“呃……”
居然还有力气爬起来做饭?也是,大BOSS那变态体力……
咳咳咳,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不,不了,一会儿上班该迟到了。”何歆瑶眼神闪呀闪,完全不敢看他。
感觉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只觉浑身不自在,腰也更疼了,慌慌张张溜去门口换鞋。
陆临珹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抿了下唇,“能走吗?”
何歆瑶脚底一滑,差点没摔倒。
“当,当然。”
从鞋柜里抽出自己的鞋子,忍不住小声嘀咕,“你是不是把我闹钟关了?”
“嗯,看你睡得挺熟。”
“那,那也要叫我啊。”何歆瑶一脸懊恼。
害她多睡了半个小时,这会儿高峰期又不好打车。
陆临珹嘴角弧度微扩,“累就多睡会儿.....”
何歆瑶差点炸毛,转身瞪他,“你还说....都是你……”
都哭了他还不肯放过。当然,后面这句她也没脸说就是了。
偏偏某人还认了,“我的错。”
语气十足诚恳,“下次会注意。”
下次?谁跟你下次?
何歆瑶脸红更甚,忿忿瞪了他一眼。
“你……”
到嘴的反驳却在触到那双带笑的眼眸中败下阵来,“我,我先走了。”
说不过躲总躲得过吧?
可惜没留几步就让人堵住了。
男人理由充足,“早餐不吃对胃不好。”
何歆瑶张了张嘴,刚要说一会儿打车来不及——
“我送你上班。”一句话堵了回去。
她想也不想摇头,“不用。”
他公司和她的又不顺路。
陆临珹仿佛知道她拒绝的理由。
“今早去双星开会。”
“???”何歆瑶狐疑地望着他,“你去我们公司开会?”
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眼,“真的假的?”
印象中双星和临海集团好像没什么业务往来吧。当然主要是高攀不上。
“蒸的。”
一只大手搭住她肩头,推着她朝餐厅方向走。
“接下来有的你忙,吃饱喝足好干活。”
“干活?干什么活?”
何歆瑶还是一头雾水,然而陆大BOSS摆明了不肯多说,只递了个足以让她心惊胆战的笑客当回应。
匆匆吃完早餐,已经八点十分了,结果出门前又被某人拉到了衣帽间。
“帮我选一条。”
望着面前颜色款式各异的领带,何歆瑶更加不自在了,感觉好像把她当成真的老婆一样。
索性胡乱伸手一指,“就那个吧。”
“这条?”
陆临珹拿起那条砖红色的暗纹领带,嘴角一弯,“倒是好彩头。”
好彩头?什么好彩头?又卖什么关子?
何歆瑶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一只大手探过来,豪不客气揉了揉她脑袋。
“你舅舅没教过你,别这样看男人吗?”
什么意思?
何歆瑶一愣,却见他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除非……”
“除非什么?”她呆呆地问。
下一秒,镜片后的狭长凤眸幽深如井,“你今早不想出门了……”
禁欲十足的西装,系到最上面的扣子,偏偏说的话痞子似的。
禽!兽!衣冠禽!兽!
何歆瑶的脸瞬间爆红,几乎落荒而逃。
急赶慢赶,终于赶在八点三十分钟前到公司楼下。
路上小董已经打了两个电话来催。
“都几点了人还没来,说好的会务准备呢?”
“你知不知道今早的会议很重要?出了问题你担待地起吗?”
毕竟是自己理亏。
何歆瑶只能好声好气地说自己马上赶过去。
然而那头小董尤不罢休,“杯子洗干净了没?茶水呢?你不会是想让我做这些吧?公司老板马上就要换了,就你这态度,到底还想不想干?”
什么?老板要换了?
那今天的会议到底是给谁准备的?不是梁总吩咐总监的吗?
何歆瑶都快被她搞晕了。
正要出声询问,旁边却突然探过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夺走了她手里的手机。
结束通话,手机再次回到她手里。
男人语气淡淡,“不用解释。”
何歆瑶:“你——”
我喜欢!
虽然对小董没什么好感,但就这么挂了她电话也不合适。
尤其是她那盛气凌人的性格.....
叹了口气。
算了一会儿上去再解释吧,想起她之前和沈华琼吵架的架势,估计又要费半天舌根。
车子一停稳,何歆瑶勿匆推开车门,“我来不及先上去了。”
陆临珹一手搭着方向盘没动。
直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飞速消失在大门口,不禁轻摇了下头,镜片后冷冽的眸光却染上几许少见的温度。
不远处很快有人迎了上来,语气恭敬,“陆董,您来了。”
何歆瑶几乎是一路飞奔打卡冲进电梯。
就是奇怪今天一楼怎么那么热闹?
一路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大清早的几个总监意然也都在?
什么大人物要来吗?小董说的新老板?
怀着一肚子疑问终于到了办公室,几天没上班的沈华琼意然也回来了,办公室被收的整整齐齐的,林晓红看起来还特别紧张。
再见沈华琼,何歆瑶有些心虚。
“华琼姐。”
沈华琼脸上倒是没什么情绪变化,招了招手,“嗯,帮我把这个花瓶放到那边会议室的边柜上。”
“哦……好。”
何歆瑶捧着花瓶刚走出办公室,便看见走廊对面一身红裙的小董朝这边走了过来。
似乎是刻意打扮过的样子,整个人显得特别精致,看起来心情似乎也不错。
董悦琴对着玻
PanPan
璃拨了把肩头的大波浪卷发,转头不经意看见来人,表情瞬间晴转多云。
“哟,你还知道来啊?”
“迟到还挂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们替你干了多少活?”
本想避开的何歆瑶没想这么快撞了个正着,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不好意思我早上家里有点事……”
今天的事确实是她的错,她望着小董语气诚恳,“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
董悦琴冷哼了一声,嘲弄地弯起嘴角,“开什么玩笑,就你这工作态度,你觉得新老板还能容得了下次?”
“我……”
“哼,你就等着吧。”仿佛不屑听她解释,她摆了摆手,不耐烦道,“新老板今天来了,就你这种工作态度,我看也呆不久了……”
年纪轻轻,还给人当三,上次接她的那辆宾利也不知道哪个老男人的?
鄙夷地扫了她一眼,她拨了拨头发风情万种地走了。
经过她身边时,仿佛不经意般撞了一下。
何歆瑶哪里知道她会突然撞她,根本毫无防备,被这一撞,手里的花瓶一个没接稳,直直往下滑——
大十几万的花瓶……
她倏地瞪大眼睛,心脏跟着掉了下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她的工资,绩效,年终奖……
关键时候,身后突然探出一只大手。
动作快得惊人。
一捞一捧。
及时救下了那只岌岌可危的花瓶。
幸好幸好。
稳住花瓶,何歆瑶心脏勉强归位。
缓了口气,才不无感激地说,“谢谢。”
“不客气。”
低沉的男性嗓音落在耳畔。
一如……昨晚她听到那般。
何歆瑶倏地转过头,顿时愣住了……

想到这,何歆瑶面色一正,退开两步悄悄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陆临珹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眸光动了动没说话。
迎着那两道幽深的眸光, 何歆瑶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谢谢……”
“太谢谢陆董了。”
一道无比热情的声音打断了她。
有些惊讶地转头, 就见几步外原本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小董正满脸堆笑地望着自己……身后的男人。
脸上的笑容……灿烂地跟朵花似的。
“要不是您, 梁总最爱的花瓶差点就摔碎了, 您真的出手好及时呀陆董。”董悦琴笑吟吟地说。
一口一个“陆董”, 娇媚地几乎能掐出水, 听得何歆瑶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又是闹哪般?
她认识陆临珹?
她的疑惑董悦琴自然不会理会, 她这会儿满脑满心只看得见一个人。
“陆董~”她踩着高跟鞋千娇百媚地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将何歆瑶挤到了一旁,比了个“请”的手势, 连眼角鱼尾纹都带着笑, “这边请。”
陆临珹并不说活, 视线依然带着深意落在何歆瑶身上。
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吗?
何歆瑶眼观鼻鼻观心, 只当没看见, 努力地将自己缩成壁画。
可惜未能如愿。
一旁董悦琴循着陆临珹的视线看过来, 顿时了然一笑, “不好意思啊陆董。”
嘴角弧度上扬, 带了抹歉意,“新来的员工不懂事,冲撞到您了。”
“新来的?”
熟悉的低沉嗓音就在前方, 何歆瑶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
对啊无足轻重的小菜鸟, 赶紧忙你们的大事去吧。
这会儿她已经从小董对陆临珹的态度中理所应当地把他当成了公司的大客户, 不然怎么会由梁总亲自陪同,旁边还浩浩荡荡地跟了那么多高层总监?
就是不知道小董说的新老板什么时候来?
算了她只是一枚小小的行政助理,就不操那份闲心了。
于是含糊“嗯”了一声,抱着花瓶垂下头越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董悦琴见陆临珹似乎对此感兴趣,她瞥了眼何歆瑶,连忙冲他笑道,“是啊,刚来半个月,平时总是笨手笨脚,毛毛躁躁的。”
毛毛躁躁?
“确实。”陆临珹轻牵了下嘴角,视线依然没离开何歆瑶身上。
他这是……笑了?
董悦琴愣了一下,虽然只是很浅很浅的一下,却像寒冰融化一样,让她心脏跟着漏跳了一拍。
是谁说这位跟地狱阎罗一样,明明就挺亲切的呀……
还是说,只对她……
低头打量了下今早特地挑的裙子,她笑得颇有几分得意,“对嘛,你看,连个花瓶都搬不好,还差点撞到我们陆董了,实在是太笨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尽数落在了面前气质矜贵的男人身上,几乎移不开眼,并没有看见陆临珹身后的梁海生一直冲她使眼色。
“是吗?”
陆临珹轻挑了下眉,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不远处那张几乎要埋到脖子里的脸。
微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确实挺笨的。”
听见这话,何歆瑶终于抬起头。
偷偷瞪了他一眼。
哪里笨了?
不是笨又是什么?
陆临珹眸光带着嘲弄。
明明丈夫就在面前,被人欺负却连个求助的眼神都没有。
何歆瑶张了张嘴,视线不经意掠过他身后那班浩浩荡荡的队伍,反驳的话还是吞了回去。
低下头继续当她的壁画。
忍一时风平浪静。
呵~就知道窝里横。
陆临珹嘴角微哂。
夫妻俩的暗潮涌动董悦琴并没有发现,只是听陆临珹肯定她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几分,“可不是嘛,现在一些女孩儿啊,空有其表,真要干活的话,还得经验丰富的老员工才行,您说是不是呀,陆董?”
梁海生真是要被这个草包妻妹气死,也不去打听打听就在瞎显摆,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而陆临珹面上依旧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他老心脏跳了跳,忍不住开口提醒,“陆董,人都到齐了,要不咱们先……”
“说得也是。”
陆临珹仿佛没听见他的话,镜片后的眸光淡淡一扫。
“花瓶给她吧。”
给她?给谁?
几人都是一愣,一时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陆临珹却并不在意,高大的身影径自步向何歆瑶……
他过来干嘛?
何歆瑶抱着花瓶微微瞪大眼睛。
这还是在她公司呢?
他想干嘛?
眼见那道器宇轩昂的身影越来越近,她只觉脸一烫,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喂喂喂,不要过来……我们不熟啊……
将她反应尽收眼底,陆临珹眼底浮起一丝淡薄的笑意。
朝她缓缓探手——
何歆瑶后背都已经抵上走廊边上的玻璃墙了。
正要出声,突然感觉手里一空。
下一秒,男人已经从她手里轻松夺过花瓶。
身后秘书小陈早已候着了。
见他转身,连忙探手接过他手里的花瓶。
又一个转身,就跟击鼓传花似的,当着梁总和一众高管的面将那花瓶塞到了一脸茫然的董悦琴手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董悦琴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手上沉甸甸的重量坠得她身体晃了晃——
“啊。”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低叫,只听“砰”的一声,青花瓶摔了个粉身碎骨,瞬间成了一地碎片。
董悦琴脸都白了。
十几万的花瓶,说摔就摔。
一旁何歆瑶嘴角跳了跳。
对面梁海生的脸都已经黑了。
不只是他,几个总监也是面面相覷,仿佛空气中笼罩着一层无形的低气压,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只有陆临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淡淡扫了眼一地的碎片,“既然有经验,那就一并收拾了。”
视线在何歆瑶身上停顿了一下,转身走了。
尽头有阳光涌入,落在笔挺的西装上,缀出零星斑驳的光,男人颀长的身体在地上曳出一道压迫感十足的阴影。
梁总和几个总监很快跟了上去。
董悦琴傻眼了,等到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表情比哭还难看,“陆董……您不能……”
可惜还未近身就被秘书拦了下来。
事情还不够糟糕吗?
梁海生太阳穴突突直跳,恨恨递了个警告的眼神给她。
“还不快去收拾干净。”
语气异常严厉,完全不似平常。
董悦琴嗫嚅了下,心里十分委屈,姐夫从来没这么凶过她。
明明是那个秘书硬塞到她怀里的,为什么好像错都在她身上一样?
又憋屈又气,怒火直往脑袋里涌。
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她暗自咬了下牙,气得颤着手指向角落里的何歆瑶,“本来花瓶就是让你摆的,凭什么让我去收拾?”
凭什么?
梁海生真是恨不得骂醒这个习蛮的蠢货,天天在公司里仗欺人到处树敌,人事部那些人会告诉她小何的真实身份才怪。
下颚紧了紧,他连面子都顾不上了。
“董悦琴!你到底知不知道分寸?你知不知道她……”
“凭什么?”
一声低沉的反问打断了梁海生。
面前那道高大的身影却缓缓转过来。
沉甸甸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涌来。
晨光在金边镜框上缀出零星光点,镜片后那双狭长凤眸轻轻眯了起来,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就凭……”
不好!!!
何歆瑶心里警铃大作,每次陆大BOSS出现这个表情准没好事。
“我收我收……”
“她是我的妻子。”
来不及了。
弱弱的辩解被男人醇厚的嗓音盖住。
整个走廊突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董悦琴瞪大双眼,几乎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何助理是陆董的老婆?
开什么国际玩笑?
陆董的老婆怎么可能会在他们公司?
瞪向不远处全身上下一件名牌也无的何助理,她甚至还坐公交地铁来上班……
除了一张还算过得去的脸,根本就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呆愣地望向不远处的姐夫,期望得到否定的意思。可惜一向疼她的姐夫只是表情沉重地皱着眉,回了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给她。
所以……他们这位何助理真的是陆董的妻子?临海集团的副董事长夫人?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对何歆瑶呼来喝去的态度,董悦琴脸色一阵发白,几乎是垂死挣扎道,“陆,陆董,您,您开玩笑的吧?”
一向趾高气扬的声音抖得不像话。
陆临珹没出声,一旁的秘书却笑了起来。
“这话说的,双星的员工还挺可爱。”
梁海生一张老脸抽了抽,感觉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
董悦琴呆愣望向陆临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然而自始至终他目光所在之处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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