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暗恋的人亲吻了—— by风翎子
风翎子  发于:2023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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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笙此刻刚刚踏进书房的门,险些撞上许阳。
见她进来,顾凛行立即上前,把她扶到沙发上:
“你来得正好,下周我爸过生日,上次中秋回我爷爷那里,没能带你一起回去,这次一定要带上你,借这个机会我要在所有顾家人面前宣布,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顾连平不是喜欢热闹吗,这次肯定是把顾家人都请回去了,对他而言,没有比这次更好的机会,宣布虞晚笙的身份了。
虞晚笙被这突如其来的安排不知所措。
她慢吞吞道:“我回去不合适吧,我们不是还没结婚吗?”
“哪里不合适了?”顾凛行冷笑,“顾连平都敢把女秘书带回去,晚笙是和我有了婚约的未婚妻,只差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他们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他扶着她的双臂,目光定定看着她,像要锁住她一般:“你不用担心我家人,下周和我一起回去,我让所有顾家人都知道,我顾凛行已经有了妻子,就是你虞晚笙,也只有你一个。”
顾凛行目光坚决,黑色瞳孔里映照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虞晚笙心里却慌成一团乱麻。
问题是我不是你妻子啊!
我顶多就是个演员,陪你来过家家了。
要是闹大了,所有顾家人都知道了,那最后怎么收场?
日后顾凛行麻烦,她也麻烦。
然而顾凛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她非去不可。
顾连平的五十五岁生日,在顾家集团下的一家酒店举行。
五十五岁过大寿,说出去多少有点丢人,但顾连平为了让女秘书满意,还是要大办特办,要帮她在顾家人面前刷足存在感,证明正室的身份。
所以这场生日,办得格外隆重,邀请函就下了不少,顾家人和他以前的老同事都过来了。
此刻的时节,秋风渐起。
虞晚笙出门时穿了件米黄色毛衫,外面披了件风衣,踩着黑色小鹿皮靴,跟着顾凛行上了车。
一路上,她都在忐忑不安。
她没见过顾连平,也没见过其他顾家人。
如果说顾凛行是她的上司,那顾连平就是她上司的上司。
这位顾家集团的董事长,平时甚少出现在公众视野,偶尔能在财经新闻里见到他很官方的发言。
此前在凛域,她也从未见过这位神秘的董事长。
除了吴美莹,她目前不熟悉顾家的任何人。
车里,虞晚笙垂头。
她现在扮演人家的儿媳。
也不知道吴美莹有没有和顾连平说过,她现在的这个身份。
仿佛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绪,一旁的男人的手抚上她的手背。
虞晚笙回握住他。
“你爸爸……还好说话吧?”她忐忑问。
明明自己是拿合约办事,怎么真有一种见公婆的感觉呢。
顾凛行嗤笑:“现在担心的应该是他。”
虞晚笙错愕。
她不知道,顾连平在这个儿子面前,不管争吵什么,每次都是落于下风。
他也自知自己理亏,这些年私生活不检点,到现在,他已经放弃了和儿子的争执,见面你认我这个爹就行了。
顾凛行安抚虞晚笙:“没有敢乱说话的,如果有人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我会让他们明白,谁是顾家的主人。”
说这话时,他音色泛着冷冰冰的寒意,目光都闪着寒光。
顾凛行的车停在酒店旁的一个停车场。
“桐茗酒楼”,虞晚笙看见这四个字,再看那高高的匾额上面的logo,便知道这也是顾家旗下的一个酒店集团。
她之前也听说过这家店,只知道价格并不亲民,所以自己也从未来过。
顾凛行牵着她的手,乘着电梯直到最顶层。
男人挽着她的手进去时,里面的宾客已经来了不少。
刚走进那金碧辉煌的大厅,便有无数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
之前的中秋节,在祖宅那次,这些人便已听顾凛行说,他有了一个未婚妻,如今见他手牵着一个妙龄女人出来,心里便有了隐隐的猜测。
顾连平人还在里面的包间陪他的秘书,顾凛行的小姑率先走了过来。
她笑着问:“这就是你之前说的晚笙小姐?”
顾凛行微笑看着晚笙,拉起她的手,在众人面前轻轻一吻她的手背,像极了绅士。
他笑着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最近正在筹备婚礼的事情,今天特地带她一起过来。”
他给虞晚笙介绍:“这是我的小姑。”
“小姑好。”虞晚笙面带微笑,尽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虽然心里已经一片慌乱。
顾凛行温柔凝视着她,那柔和的目光多少安抚了虞晚笙。
周围人开始互相交换眼神,眉眼间尽是疑惑。
这些人基本都认识顾凛行很多年,对他不要太熟悉。
那个冷得和冰山一般,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在意,除了亲妈之外,不会对任何女人多看一眼的顾凛行,什么时候用这样温柔的眼光看一个女人了?
这简直就是世界第八大奇迹好吗?
虞晚笙被一种诡异的氛围缠绕,话也不敢多说,此时顾凛行的小姑上前,小声问:“你爸爸和那个女的在里面,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小姑不太确定顾凛行现在和顾连平的关系,有点纠结要不要让他进去。
嘴角轻轻弯了弯,顾凛行牵起虞晚笙的手,在众人目光中大方地往里面走去。
郎才女貌的背影,让身后的人交头接耳。
得承认一点,虞晚笙很漂亮。
她身材很好,今天出门又穿了显瘦的收腰羊毛衫和风衣,黑色的小鹿皮靴包裹着她的小腿,站在顾凛行身边,一步一动尽显优雅女人的气质。
而头顶黑发间点缀的几颗钻石,在灯光下明亮耀眼,更是让她带了几分贵族小姐的风范。
她听见不远处有人在窃窃私语:
“不是我说,咱们这位顾公子,审美比他老爸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啊,你看顾董,一把年纪了,和发妻离婚,找了那么个蛇精。”
“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顾董年轻的时候对妻子也忠贞不二啊,那海誓山盟发的,现在年纪大了,还不是找年轻小蜜去了。”
这些话,清清楚楚传到了虞晚笙耳朵里。
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其实吴美莹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虽然年纪大了,但保养得还算可以,气质还在,化了妆后脸上皱纹也不明显。
但想也知道,是比不上年轻的蛇精脸女秘书的。
虞晚笙在心里叹气。
男人握紧了她的手。
“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
里面的包厢里,顾连平坐在沙发正中央,手边挽着一个身量苗条的女人。
她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伏在顾连平的膝上,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周围还围着一圈奉承起哄的人。
顾凛行进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皱眉。
见儿子进来,顾连平还有点意外,他轻咳了一声,把那女人从自己身上扶起。
“你来了?”
“嗯。”顾凛行淡淡应下。
然后就没有了对话……
尴尬间,顾连平摸出根烟,想点燃,看看儿子站在那,又收了起来。
他靠在沙发上,尽可能表现得像一个正经的长辈那样,看了眼虞晚笙随口问道:“这是谁?”
“这是我妻子。”
“伯父好。”虞晚笙微微倾身,打了个招呼。
顾连平似乎想到了什么,半晌他笑了下:“原来是虞小姐。”
虞晚笙还在想他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顾凛行已经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了。”
话刚落地,人已经消失在包间门口。
“你不和你爸说说话吗?起码说句生日祝福吧。”虞晚笙没见过这么给亲爸过生日的。
“我不和他说话,就是对他最好的祝福。”
虞晚笙:……
顾连平的生日很热闹,虞晚笙看见不少人进去给他祝寿,而那个女人坐在他身边笑眯眯迎来送往,俨然一副“正室”风范。
看见这一幕,她突然觉得特别荒诞。
几个顾家人围着顾凛行扯些无关的话题,无非是说些八卦,他手上捏着一个高脚杯,轻轻晃了晃,里面浅浅一点红酒,时不时抿上一口。
“你和你爸关系不好?”虞晚笙问。
她只要不傻,就能感觉到父子俩的剑拔弩张了。
顾凛行放下酒杯:“你也看见了。”
虞晚笙沉默。
男人找小三本就常见,更何况是顾连平这种身份地位的人。
此刻的宴会大厅里,除了顾凛行,虞晚笙一个也不认识。
偏偏顾凛行此刻被几个顾家人缠着。
每当有人主动来给她敬酒,打招呼时,虞晚笙都觉得一阵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顾凛行刚刚的介绍,这些人对她颇为客气,甚至有一点谄媚。
虞晚笙只能干笑回应。
硬着头皮应付了一阵,社恐的她,终于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找到了空当,躲到了里面一个角落里。
一个吧台将这里和外面分开,暂时躲开了那些人。
大厅里面仍然觥筹交错,时不时有爽朗的笑声传来。
顾凛行这时也不知去了哪里。
躲在吧台后面,顺着墙上那扇小窗户,虞晚笙看向对面繁华的街市。
那里正人来人往。
秋风吹过,两旁金黄的银杏叶落满了一地,将马路染成金色,这座城市的秋天总是那么迷人,繁华盛景。
看着此情此景,虞晚笙一时也走了神。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顾凛行,回头却看见了顾连平站在那里。
“虞小姐原来在这里。”他开口。
虞晚笙转过身:“顾董怎么到这里来了,我还没有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顾连平淡淡:“谢谢虞小姐了。”
正当虞晚笙不知道说什么时,他直接开门见山:“虞小姐也不必瞒我,我从我前妻那里,已经知道了顾凛行的病情,以及你现在和他的关系。”
“哦?那我倒轻松了。”她耸了耸肩。
顾连平看了她几秒,缓缓开口: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虞小姐,作为顾凛行的父亲,我不得不告诉你,他的婚姻,其实很多年前就已经定下来,我们这种家庭,是不可能允许他随便找一个女人结婚的。”
此时此刻,他没了刚刚和女人戏耍的模样,更像是出现在公开场合下的那个顾家董事长。
冷静,理性,刻板,不容置疑。
虞晚笙面色平静:“董事长,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这种人,应该比我更清楚,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何况只要顾凛行记忆恢复,自然会恢复正常,到时候我就算想缠着他,也不可能,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一直纠缠你儿子。”
顾连平被她怼得哑口无言,脸一红一白的。
他和女秘书的那点事,其实周围人也都知道,虞晚笙知道这些,他也不意外。
“是顾凛行和你说的这些?”
虞晚笙笑。
“这种事情,顾董自己做了还怕别人知道吗?”
他嘴角抖了下,定了定神色:“总之,我今天想说的就这些,虞小姐既然都明白,那我也不多说了。”
说罢转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顾凛行快步走了过来,看见虞晚笙的瞬间,他几乎是冲过来: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虞晚笙背过身去:“我又不认识你们家这些人,留在外面除了尴尬还能干什么?”
她语气不太高兴。
顾凛行以为她是气自己忽视了她,抓着她的手腕:“对不起,晚笙,刚刚我被几个叔叔拉去喝酒,一回头看你已经不见了。”
他找了很久,才在这里找到她。
窗外,秋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
“我们回去吧,这里有点冷。”说着,他拉起她的手,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虞晚笙却挣开了他。
男人错愕地看着她。
目光对视了几秒,她仰头:“顾凛行,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顾凛行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无奈笑了:“晚笙,你为什么会突然怀疑我?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他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前:“你只要不在我身边我都受不了,晚笙,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虞晚笙孩子似地赌气:“我不信。”
顾凛行急得把她整个人都搂到自己怀里,又捧着她的脸蛋:“你是不是看见了我爸,所以才这样想。”
他抬起一只手:“我发誓,我如果日后背弃晚笙,就……”
虞晚笙伸手碰上他的唇,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顾凛行,不要发誓。”
因为你本来就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那一瞬间虞晚笙深深凝望着他,一双翦水秋瞳一眨不眨,仿佛只要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眼前的男人再也受不住她这样的眼神,倾身吻了上来。
他双手环抱着她的腰,先是轻触她的唇,牙齿在她粉唇上轻咬了下,满意地感觉到怀中女人双唇微张,舌尖探入。
顾凛行的唇有些微凉,又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呼吸间都是醉人的气息,像一壶清冷的桃花酿。
唇齿交加,男人的舌一颗颗扫过她的贝齿,交缠,呼吸彼此间那为数不多的氧气,密密实实地摄取她的气息。
虞晚笙再难动弹,像被施了定身术,任凭男人索取。
他疯狂地扫荡掠夺,仿佛是要急于证明什么一般,手臂掐得虞晚笙那腰肢甚至有些发痛。
“晚笙。”他开口,温柔的声音仿佛要溺死人一般。
“我要把你的名字刻在手腕。”
他捧着她的脸蛋,温柔呢喃:“这样以后,我每天都可以看见你,晚笙还会觉得不安吗?”
作者有话说:
某日顾凛行和商务伙伴谈合同,无意间露出手腕的纹身。
知道他素来洁癖的合作伙伴震惊:“顾总什么时候有了纹身的爱好?”
谈判桌上一向冷漠的男人微微一笑:“为了永远记住我的爱人。”
想把你刻在骨里,印在心上。

◎输了的随便找现场的一个人舌吻◎
低沉的声音缭绕在耳畔, 虞晚笙手腕被男人握住,她往外抽了下,却被他整个抱在了怀里。
他身上带着醉人的酒气。
虞晚笙轻轻推开他:“顾凛行, 你喝醉了。”
“我没有。”他低声呢喃,头埋入她的颈间, 轻缓地呼吸, 虞晚笙感觉到那喷薄的炙热气息。
“凛行?”外面有声音传来,虞晚笙依稀看见一个人影朝这边走来。
顾凛行的小姑出现在外面。
“你们在这里?”
她刚走过来,就看见顾凛行把虞晚笙抱在怀里,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在她唇上浅啄。
虞晚笙漂亮的睫毛眨了眨。
小姑吓得登时停住, 连连退了几步, 躲在吧台前面。
四十几岁的她看见年轻晚辈的这一幕, 顿时脸红心跳,觉得尴尬极了。
察觉到她的虞晚笙,瞬间推开顾凛行, 脸颊染上一片绯红,耳根红得能滴血。
她的手攥着顾凛行西服的衣摆,低声嗔怪:“外面那么多人,你干什么。”
顾凛行放开她, 看向他小姑的方向:“怎么回事?”
被突然打扰, 他语气不悦。
小姑尴尬地咳了一声:“你那几个弟弟听说你今天来了, 他们很久没见你了, 想找你过去喝酒。”
“四哥!怎么在这!”一个年轻的人影兴冲冲跑了过来。
来人是顾凛行小姑的儿子樊明远, 一身休闲装, 和今天在场的其他人相比, 穿着格格不入。
看他年纪, 还是上大学的模样。
樊明远一上来就勾着顾凛行的肩膀:“来来来四哥,麻将三缺一,现在就差你一个了,平时都看不见你,快来快来。”
他年纪不大,说话也带着少年人的无所顾忌。
顾凛行皱眉,略略推开了他。
他淡淡:“这些东西,你们小孩子去玩就好,我就不掺和了。”
顾凛行对这些毫无兴致。
樊明远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你才二十几岁就要放弃声色犬马的生活吗?冷冰冰的,难怪四舅总说你嘴毒心冷,像个行走的冰雕。”
顾凛行:……
就知道顾连平不会在家人面前说他什么好话。
实际上,他自小就性格冷淡,不喜与人玩耍,与顾家同辈的这些兄弟相处不多,比他年纪小的那几个,甚至有点怕他。
也就樊明远仗着年纪最小,以及亲妈在顾凛行面前能说上几句话,才敢这样和他说话。
所以刚才这些人才怂恿樊明远来找顾凛行。
算下来,顾凛行上次参与这种牌局,还是他在国外读书的时候。
虞晚笙拉拉他的手:“难得来一次,人家盛情邀请,你就去一起玩几局嘛。”
樊明远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就是就是,嫂子都这么说了,你再拒绝可就没道理了,是吧,嫂子。”
虞晚笙微微张开的嘴巴定住。
她眨了眨眼,说不出话。
樊明远这一句嫂子,让她不会了。
这个称呼,她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目光暼向顾凛行。
顾凛行眉梢一挑,刚刚还冰冷的脸上,突然缓缓勾起一抹笑意,饶有兴致道:“既然你们的嫂子如此说,也不是不可以陪你玩玩。”
他咬字特别强调了嫂子那两个字。
虞晚笙:……
樊明远刚刚这个称呼,显然取悦了他。
暗沉的包厢里,几个年轻人正举着啤酒狂欢,直接对瓶吹。
顾连平这个生日,倒是给他们这几个不常见面的晚辈,提供了一起发疯的机会。
见顾凛行进来,有人开了灯,虞晚笙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晃得睁不开眼,她拿手遮住。
定睛一看,对面那两个年轻人,应该就是顾凛行的堂弟了。
“樊明远,你行啊,真把四哥这尊冰雕佛给请来了。”
“不是我给力,是嫂子给力。”樊明远伸手一指身后的虞晚笙。
众人的目光终于集中到了虞晚笙身上。
挽着顾凛行的手,虞晚笙缓缓步入,安静坐在顾凛行身边的沙发上,双腿斜斜并拢,姿态优雅端庄。
白色灯光照亮了她的脸庞,让她那原本就白皙的脸蛋带了淡淡的浅光,粉唇乌发,秀雅多姿,如仙女下凡。
包间里突然响起了吹口哨的声音。
“这就是我那位新嫂子吗?”
“难道我们还有旧嫂子吗?”
顾凛行眉峰轻轻一扫,起哄的两个堂弟立刻哑口无声。
他脸色不悦,冷冷看着对方。
刚刚喧闹的包间瞬间安静。
“对不起,四哥。”起头的人战战兢兢开口,打破了沉寂。
他知道自己这玩笑开过了,甚至不敢看顾凛行的眼神。
“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久居上位者的威压语气,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顾凛行生气时,他们还是很怕的。
室内温度都低了几分。
那人嘴唇蠕动了下,扭头转向虞晚笙,略微躬身:“对不起,嫂子,我刚刚是胡说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虞晚笙轻轻说道。
唉,看来顾凛行这辈子对谁都这样了,凛域那些高管怕他怕得要死也就算了,上下级嘛,这几个弟弟也怕他怕得和小鸡仔似的。
这个男人,天生带着一种冷漠逼人的气质,他只要站在那里,哪怕一句话不说,也让人不敢直视。
樊明远喊来酒店服务员收拾桌子,一边打圆场招呼众人:
“好了好了,四哥来了,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咱们好好玩几局。”
麻将桌轰隆隆响起。
虞晚笙坐在顾凛行身边,看他一颗颗摆着面前的牌。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顾凛行坐在牌桌上的模样。
他身子微侧,一手食指轻轻敲着牌桌,面色永远是波澜不惊。
虞晚笙自己对麻将一知半解的,也就勉强知道个规则,此刻看顾凛行偶尔打出颗什么牌,她也看不太懂。
她凑到樊明远那边,小声问道:
“你们这么怕他,为什么还废那么大劲让他过来啊。”
这不是找虐吗?
樊明远嘿嘿一笑:“因为四哥有钱,陪我们玩的话,赢钱不要,输了算他的。”
虞晚笙:……
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顾凛行淡淡瞥他们一眼,樊明远立即坐直了身子。
“六条!”
他一边摸牌,一边小声道:“嫂子,你可离我远点,我总觉得我哥那眼神要杀了我。”
虞晚笙:……
她还想继续八卦:“你们为什么叫他四哥,他不是你们顾家的独子吗?”
“是我四舅的独子,我们就习惯叫他四哥了。”
原来顾连平在家里排行第四。
虞晚笙还想再问点顾凛行的八卦,身旁男人手一伸,略一用力,虞晚笙直接载到了男人怀里。
“别动。”他低声,手摁在她腰侧的位置,制住了试图挣扎的她。
虞晚笙躺在那不敢动了。
任由男人的手在她身上缓缓滑过。
她仰头瞥着近处的男人,他目光淡淡的,秀美的薄唇紧抿,似在思索着什么,灯光打在他那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一抹惊艳万物生灵的神颜。
他看上去也没用多少心思在玩。
虞晚笙盯着他看的这一会儿功夫,顾凛一摊牌,他又赢了。
“四哥,你也不让着我们一点。”樊明远嘴上抱怨着,不情不愿上交银子。
“愿赌服输。”顾凛行开口,只有这四个冷冰冰的字。
樊明远皱着眉头,看面前的牌,嘴上念念叨叨。
他突然一拍桌子。
“赌钱有什么意思啊,咱们四哥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要我说,要玩就玩个大的。”
另外两人瞬间来了兴致:“玩什么玩什么!!!”
樊明远看了虞晚笙一眼,心机一笑:“点炮的,随便找现场的一个人舌吻。”
“好!”
“好啊!”
旁边的几个围观的人,听他们这么说,都开始跟着起哄鼓掌。
“看今天谁能和四哥舌吻!”
“不行了,必须让四哥输一局!”
“我要录视频的!”
虞晚笙瞬间看向顾凛行。
他嘴角抽了抽,淡淡应了声:“好啊。”
樊明远的女朋友坐在不远处磕着瓜子,听了他这么说,也往这边看来。
他嘻嘻一笑,扯过自己的女朋友,当着众人的面前先亲了一个,女朋友一巴掌把他推开。
众人哈哈大笑。
虞晚笙心里却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她下意识往顾凛行那边看去,那个男人还是一贯的表情,面无波动。
如一尊没有情绪的佛。
一局牌下来,顾凛行没什么反应,她倒是一直紧张兮兮,突然见樊明远一摊牌。
“胡了。”
虞晚笙一颗石头算是落地。
因为给樊明远点炮的是他对面的那位。
他现在要找一个人舌吻。
这位顾凛行的堂弟懊恼地一拍脑袋,樊明远紧跟着起哄:
“快快快!舌吻舌吻舌吻!”
“这不公平,你们都有女朋友!”他不满。
樊明远不屑一顾:“没有就随便找个人舌吻呗。”
“舌吻你女朋友吗?”
樊明远:“滚!”
这个房间里,只有两个女人。
虞晚笙和樊明远的哪里有。
“算了算了,我还是给钱吧。”堂弟说着去掏钱。
樊明远哪里肯:“不许耍赖啊!”
“再逼逼老子去亲你!”
樊明远立刻闭上了嘴巴。
虞晚笙看他们闹来闹去,也跟着笑得前俯后仰。
顾凛行一只手扶着她,脸上难掩笑意。
这一刻,她觉得顾家这些人也挺随和的,她自己偶尔回老家,兄弟姐妹们打麻将,差不多也是这个画风,就是玩得没他们这么大……
很快,新一局开始。
虞晚笙那颗心又提了起来。
隐隐约约间,她现在说不出那种感觉。
既希望顾凛行输,又不希望他输。
而此时此刻,顾凛行一手拿牌,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不轻不重地撩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虞晚笙头枕在他膝上,男人勾起她的高领羊毛衫,大拇指在她喉间肌肤缓缓划过。
虞晚笙瞬间一个激灵。
她伸手去碰被顾凛行抚过的地方,却被抓住手腕,印下一吻。
虞晚笙缩回手。
明明就只是碰了一下,她却觉得那里痒痒的,带着他没有散去的触感和余温。
“两万。”打出一张牌,顾凛行浅浅垂首,轻吻她盘起的乌发。
虞晚笙眨眨眼睛。
她坐直身子,凑上前去,一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顾凛行,今天你要是输了,准备和谁舌吻?”
顾凛行正要打牌的那只手停住。
扭头看了一眼,她正笑眯眯看着她。
他轻笑,挽着她细腰的手从下伸进羊毛衫,在她腰侧那一小截肌肤上若有若无地剐蹭,低头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勾起唇角反问:“你说呢?”
虞晚笙笑眯眯:“顾总不会真的要输吧?”
她扫了眼顾凛行的牌,特别整齐,就差一颗。
按理说不会输的。
可下一秒,他看见顾凛行把原本要打的那张牌收了回去。
虞晚笙正疑惑,只见他拿起了另外一颗牌。
直接打出。
“你怎么把对子拆了……”虞晚笙刚开口,那边已经传来樊明远的哈哈大笑:“胡了胡了胡了!四哥,舌吻!舌吻!”
喔喔!!!
“快快快!!!”
四下起哄声溅起,最热烈的晚会都没有此刻热闹。
虞晚笙坐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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