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咸鱼后我被迫上位了—— by将月去
将月去  发于:2023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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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芷心道:“母亲,放心好了,燕三公子以后会对我好的,你看明荞妹妹和燕国公夫人,都是极好相处的人。母亲你就放心吧,女儿肯定会过得很好的。”
黄夫人看着女儿,轻轻叹了口气,道:“嗯。”
而另一边,沈氏忙活了这些日子,总算有消停的时候了。
燕明泽这些日子表现得极其孝顺,但沈氏有儿子有女儿,也用不着他表现,只道:“你好好用功读书,争取光耀门楣。”
燕明泽盼着早日离开书院,这些天,他在书院过得并不如意,全是因为沈元景。是人都知道,捏柿子要挑软的,他现在拿沈元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总算,黄家的事跟他料想的一样,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进展,黄启很关照他。
沈氏挥挥手让他退下,等屋里静了,她按了按眉心。
这些日子她想了想分家的事儿,黄芷心如今才十四岁,黄王夫人想多留她两年,成婚差不多要等到后年春日。
而明年秋日,燕国公就守孝回来,不能他一回来就立刻分家,最多再等半年,无论如何都要把家分了。
就算燕国公不愿意,沈氏也会请老夫人做主,把分家的事儿尽快给定下来。
那会儿,明荞还未过十五岁的生辰,也不知道亲事定没定。
她的女儿,最是贴心,真嫁人了,沈氏还舍不得呢。
燕明泽的婚事没有燕明荞插手的地方,她去不过是陪黄家小娘子说说话,然后去留香楼跟着吃顿饭而已。
亲事没定下来,燕明荞也不会喊黄芷心嫂子。
再加上她本来和燕明泽关系就不怎么样,以前和黄芷心也说不上亲近,自然不会像对大嫂那般。
倒是黄芷心,总会挽她的手跟她说话,俨然是把她当成小姑子了,弄得燕明荞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也能看出来,黄家那边是真的很满意,既然满意,那就皆大欢喜了。
进了五月份,月初的时候下了一场雨,雨势很大,一扫前几日的炎热。
五月初五就是端午节,燕国公府又忙了起来。
府上有许多事,要准备端午家宴,然后还要给铺子里的伙计、府上的下人发节礼,最重要的是各府节礼,千万不能有疏漏。
二嫂有孕,已经四个多月了,不好多劳累,几乎都是燕明荞理的事。
今年多加了一个黄府,虽还未做亲,但是现在该当亲戚走着,礼不用太重,不失了礼数最好。
她送还不合适,就由燕明泽亲自送过去。
府上下人的节礼是一斤豆沙粽子,一斤咸蛋黄粽子,外加两斤猪肉,一两银子。像正院、荞安轩两处地方,燕明荞会自己添银子,节礼会丰厚一倍,吃不了那么多粽子的,就全换成猪肉,一人一个大红包。
从前她担心赚了一年银子之后,第二年赚不动了,发不了那么多钱。现在她每年生意都很稳当,每年都能赚那么多钱,自己高兴,就想着让身边下人高兴点,那就多发些。
反正她有银子,那么多钱呢,自己花,不知要花到何年何月去。而且,她以后每年都有进项。
燕明荞这般,沈氏就由着她做,女儿高兴,做什么都行。
而这盛京城,各府下人就占了一小半,出门才采买的丫鬟管事,在别的府上,总有一两个交好的。
所有人都在等着端午节礼,自家府上多,自然会忍不住往外说,既是炫耀,也想让人看看,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多好。
就比如寒门,府上节礼就是两斤猪肉,不过,猪肉也才十文一斤,两斤猪肉不过二十文钱,跟一两银子比起来,那差得远呢。
各家一比,俨然是燕国公府下人们拿的节礼最多。世家富贵,堆金积玉,燕国公府哪怕日后会削爵,但日子好看。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黄夫人耳朵里,她想,这燕国公府的确有银子,而且还不是打肿脸充胖子那般的有。
世家富贵,果然不虚。
黄夫人真心觉得,这门亲事做得不错,若是燕明泽是嫡子,那就更好了。
不过世上没十全十美的事。
而沈氏送去万象寺的八字,赶在端午节前也有了信,她添了不少香油钱,僧人自然说八字相合,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而燕明泽,在看过黄启之后,没有留饭,而是去见了林毓婉。
其实在这之前,他已见过林毓婉一次,那次纯属巧合,虽然没做什么,但俨然算得上私会。
而这次是从黄府出来之后,一个七八岁大的小丫头给他递了一张纸条,他看过之后,让小厮先回府,自己借口去书坊,朝着纸条上写的地方走了过去。
燕明泽想的是,既然自己不吃亏,见就见了。
但他没注意到,从黄府出来之后,一主一仆从侧门出来,循着他的方向找了过来。
燕明泽只拜见了黄启和黄夫人,并未见到黄芷心。黄夫人一直教导女儿,女子要自重自爱,拿着些,绝对不能上赶着,夫君才会珍惜,但她实在想见燕明泽,就带着丫鬟偷偷出来了。
这也不是回燕国公府的路,燕三要去哪儿呀。

燕明泽走得很快, 黄芷心跟不上,以至于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就把他叫住。
既然叫不住,那只有跟上去这一条路, 黄芷心对着丫鬟道:“快些。”
主仆二人都快步走了几步。
好在燕明泽去的地方离黄府不远,就隔了几条街而已,但燕明泽脚步极快,黄芷心差点就跟丢了。
燕明泽去的地方是一间茶馆,他对着小二说了一句闲云间, 小二便带他过去了。
之后上了二楼, 左转去了一间屋子。
燕明泽留下了一两银子, 小二笑呵呵地退下了, “公子有事直接吩咐就好。”
燕明泽道:“不必过来打搅。”
小二一副了然的样子, “小的明白。”
燕明泽推开门后, 立刻把门关上了, 屋里的人是林毓婉。
林毓婉坐在窗边的茶几旁, 几上茶水正热, 热气腾腾, 还传来袅袅茶香。
燕明泽先看了眼窗子, 窗子是关上的,屋里也没丫鬟, 就林毓婉一人,他心中明白几分, “林姑娘, 今日约见燕某,不知有何事。”
林毓婉扶着袖子, 朝燕明泽做了个请的手势, 道:“这茶据说是用玉峰山泉水泡的, 燕三公子尝尝。”
林毓婉今日穿了一身淡蓝色,鬓间插了一支玉簪,又簪了一朵茉莉花,一身素净。额边一些碎发,看着分在惹人怜爱。离得近了,燕明泽还能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极其勾人。
两人谁也没有提黄芷心,燕明泽也没再问林毓婉,为何出现在这里。
燕明泽坐下,把茶喝了,“茶不错。”
林毓婉笑着道:“应该是玉峰山泉水的缘故,这茶似乎是今年雨前的新茶,入口之后苦后回甘,不过这都不是最好。燕三公子,你可知最好在哪儿?”
燕明泽:“好在哪儿?”
林毓婉道:“别的茶,哪怕是贡茶,也多是被世人牛嚼牡丹那般喝了,而这杯雨前龙井,遇见了燕三公子,自然就不一样了。”
林毓婉声音细软,不知是在说茶还是在说自己。
燕明泽觉得,世间男子,多是喜欢林毓婉这般的,说话顺心顺意,像是一朵好看的花,而黄芷心,可爱乖巧有余,但不通情趣。
燕明泽低头一笑,“林姑娘说的不错。”
林毓婉就坐在燕明泽对面,为他斟茶倒水,安安静静地不出声,颇有红袖添香之感,与发间的茉莉花,慢慢融为一体。
这样的女子,试问有几个男人能不为所动。
过了一会儿,燕明泽放下茶杯,林毓婉正好去给他添茶,两人的手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怎么回事,碰到了一起,两人如愣住般,一个未躲,一个未闪。
林毓婉心跳如鼓,对她来说,做这种事也是头一回,自然紧张,她精心打扮,以身为饵,就是盼着燕明泽上钩。
一方面是不想黄芷心好过,另一方面,她的确是喜欢燕明泽。
来时的确怕,怕被人看见,被父亲母亲责骂,可是现在心快要跳出来,不仅让她对燕明泽生出了更多情意,而且,把母亲他们抛在了脑后。
心里只有燕明泽一个人,她敢肯定,燕明泽是喜欢自己的,而黄芷心,不过是父母之命。
尚书府并不差,为什么燕明泽非要选黄家,她哪里比不上黄芷心?
从前和顾绵相交,知道不可能嫁给她兄长后,她就盼着顾绵不好,而后被燕明荞搅局,尚书府又比不上太傅府,慢慢就疏远了。
和黄芷心一起玩,也是因为黄家不如尚书府。
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母亲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林毓婉现在急得很。而且听丫鬟说,燕国公夫人和黄夫人又约见了一次,再等他们就真定亲了,她只能自己来了。
两个人手贴在一块儿的时候,林毓婉连心都要跳出来,她含羞带怯地看着燕明泽,想把手缩回来,谁知手却被燕明泽握住。
手如柔荑,和男子的手的确不同。
林毓婉道:“燕三公子这是做什么?你和芷心妹妹很快就要定亲了,你我这般,不合礼数。”
她眼中带了点泪花,惹人生怜。
燕明泽知道,如果林毓婉真的在乎礼数的话,今日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只不过女子还是要哄着些,不然,就跑了。
他道:“今日这里没有芷心,就你我二人,何必提她扫兴。”
林毓婉就是想听燕明泽说黄芷心的坏话,说她不好,只有贬低她,说不喜欢她,林毓婉才高兴。
“可你们二人马上都要定亲了,日后终究是芷心妹妹要嫁于你,而我又算得了什么?”林毓婉泫然欲泣,“你说这些不过是想哄我罢了,你若不喜欢她,怎么会和她定亲?”
燕明泽看着林毓婉的眼睛道:“当日普陀山上,想救的人是你。那日在玉峰山,你一曲笛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书院中有多少人都倾慕于你,而……而林姑娘这颗心落在燕某身上,我喜不自胜。”
燕明泽情真意切,“只不过父母之命难以违抗,我在家中又是庶子,实在艰难,还请林姑娘给我些时日。待我回去向母亲表明心意,再向林家长辈提亲。”
林毓婉抬起头,喜道:“你要娶我?”
先前的眼泪难过都是假的,现在的惊喜却是真的。
燕明泽握住林毓婉的手,说道:“那是自然,我寄心于你,那必定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林毓婉道,“可是芷心妹妹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做弃妇。
燕明泽道:“我既不喜欢她,自然不会耽误她,会向家中说明缘由。她日后也会遇到如意郎君,总比被我耽搁得好。”
林毓婉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擦了擦眼泪,“有公子这句话,便是你日后娶了芷心妹妹,我也无憾。”
两人拉着手,在茶桌旁对坐着。
不过这茶桌甚窄,两人坐得很近,林毓婉抬头时,便能看见燕明泽的脸,这一对视,情谊更盛。
燕明泽觉得林毓婉很好哄,这没别人,出了门,这些话谁认。
而另一边,黄芷心拦住了碰巧经过的燕国公府马车,她眼睛很红,一旁丫鬟神色气愤,雪酥打开车帘,“是黄小娘子,可是什么事?”
燕明荞上午去了一趟傅府,去给傅先生送节礼。傅先生不教她了,反倒节礼是她次次自己亲自送去。师徒情分不能忘怀,去了说几句话,也算尽学生的本分。
雪酥跟燕明荞道:“姑娘,是黄家小娘子”
两家关系近,燕明荞亲自掀开帘子,探身过来道:“芷心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么一看,燕明荞也发现黄芷心的眼睛泛红,鼻尖一缩一缩的,像是哭过。一旁丫鬟神色愤愤,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黄芷心委实没有想到在这儿能遇见燕明荞,不过遇见正好,她道:“刚才你三哥过来送节礼,我就想着追出来看一看,结果追到茶馆这边,就找不见人了,自己还摔了一跤。明荞,你能陪我上去找找吗?你放心,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明荞点了下头,“那好,我陪你去看看。”
两人带着丫鬟进去,伙计看黄芷心愣了愣,不过还是凑了过来,“两位姑娘是要喝茶吗?可是约好了人?我们铺子里什么都有,龙井、铁观音、毛尖……就连盛京最流行的花茶、果茶,我们铺子里都有!”
燕明荞说道:“我们不是来喝茶的,是来找人的。”
说着,雪酥就给小二递过去一个荷包,沉甸甸的,分量委实不轻。
燕明荞道:“今日,可来了一个身高五尺多,穿得越是蓝衣的公子进来。”
燕明泽好像爱穿蓝色。
小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他说道:“两刻钟前,的确有位穿蓝衣的公子进来了,去楼上了,姑娘要找人小的,这就带你过去。”
两刻钟前,那已经上去很长时间了,既然上去这么长时间,她怎么会在这儿碰见黄芷心呢?
燕明荞脑袋在转,面上不动声色地道了句谢,眼角余光瞥见黄芷心通红的眼睛,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是有些,是很不对劲。
黄芷心抓着燕明荞的袖子,她来过一次了,那时她就在门外,把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听了个遍。除了燕明泽,另外一道声音她也熟悉得很,就是林毓婉。
她没想到林毓婉真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那会儿正急着找人,她只见燕明泽进了茶楼,人就消失不见了。但是他进茶楼之后去了哪儿,黄芷心根本不知道。
茶楼有三层,来了就有伙计问她喝茶还是约了人。
今日正是端午节,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黄芷心想不通,燕明泽来茶楼做什么?要约见了什么人,但一般人见面也不会挑今日见面呀。
黄芷心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说不透也摸不清,她现在急切地想找到燕明泽这个人,证实她心中的感觉是错的。
只要看见他就好。
她让伙计不用跟着,带着丫鬟上楼找人。
终于找到了那间屋子,还没来得及高兴,黄芷心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可是屋内两人正在互许终身,互诉情意,正把她贬得一无是处,隔着一扇门,她看清了燕明泽这个人,在他心里,她黄芷心就是一个要听从父母之命,不得不娶的女子,而林毓婉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明明在砚见湖时,他表现得那样温和有礼,跟她一块儿散步时,目光那样温柔。
那会儿黄芷心脑子一片混乱,等回过神,已经冲出了茶楼,伏在路边的树旁哭了起来。丫鬟不敢在这个时候乱出主意,只把燕明泽从头到脚骂了一通,“姑娘,你可别哭了,这么多人,咱们不能被别人看笑话去。”
上楼去抓奸,黄芷心心里是有这个念头过,但不敢,如果吵闹,弄得燕国公府和黄府两家脸上都不好看。最主要的是,若嚷嚷出去,她的名声也会受损,别人知道她和这样的人定过亲,以后还能有什么好亲事。
虽然黄芷心也想过冲上去一了百了,也想过以后不嫁人了,但她得想想自己的父亲、母亲。
她更怕两人又编出什么瞎话来骗她,她心里揪揪地疼,毕竟是真心喜欢过燕明泽的,黄芷心不想看见他和林毓婉在一起。
再后来,在茶馆楼底下擦干眼泪吹了会儿风,黄芷心终于想清楚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是燕明泽的错,就算去抓奸,也得有燕国公府的人在才行,不然……恐怕又被他狡辩掉。
而且,这一刻钟多的时间,两人没有出来。
好巧不巧,她遇见了燕明荞,让妹妹去,再合适不过,都是燕国公府的错。
小二没有跟上,燕明荞让雪酥退远些,她对黄芷心道:“是不是我三哥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黄芷心一愣,鼻子一酸又要哭,她忍住泪意,道:“五姑娘说什么呢,怎么会,我就是想找你三哥哥。”
燕明荞和黄芷心还有她的丫鬟站在楼梯的拐角处,那丫鬟看她和看仇人没什么两样,燕明荞自认为没做过对不起黄芷心的事,那就只有燕明泽了。
她道:“我见你像是哭过……这会儿我再说什么你估计都不会信,只会一起以为我们是一丘之貉。但请黄姑娘放心,若是燕明泽他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我母亲定会为你做主,还你一个公道。”
燕明荞是燕国公府的姑娘,自然也要为府上名声考虑,况且,若真是燕明泽做了什么,这事传出去对黄芷心也不好。
黄芷心别开脸,道:“先上楼找人吧。”
燕明荞点了下头,几人一道上楼,这回不用找,就知道燕明泽在哪间屋子了。
门被推开,里面境况一览无余,屋里有淡淡的茶香,林毓婉正依偎在燕明泽怀里,两人如同一对成了亲的夫妻般,姿态无比亲昵。
燕明泽握着林毓婉的手,他脸上还有一丝笑意,燕明荞下意识别开眼,她朝雪酥道:“让下面车夫找根绳子来,把三公子绑回去。”
黄芷心只在话本子里见过这般场景,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但已经能做到不吵不闹了。
为这种人吵闹,不值得。
燕明荞又道:“记得从茶馆后门。”
林毓婉脸上一片慌乱,慌乱地说不出话,慌乱地把茶杯碰翻,慌乱地从燕明泽身上起来,慌乱地看向林芷心和燕明荞,脸都吓白了。
黄芷心脸色也很难看,她想不通,为什么要挑在今日,偏偏在看过她爹娘之后,要来和林毓婉私会。
燕明泽站起身,说道:“黄姑娘,你听我解释……是林姑娘约我出来的。”
燕明荞道:“你是想说是林毓婉勾引的你吗,可你有手有脚,她就算想做什么,你就不能推开吗。她约你就来吗,还是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茶馆的,你一个大男人,事到如今了,还在狡辩。”
林毓婉吓得直哭,这事要传出去,她就毁了,“芷心妹妹,当真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黄芷心动了动嘴,她气极了,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回说不知道了,早干嘛去了。
燕明荞:“林姑娘,你父亲贵为工部尚书,你家中也算是书香门第,怎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来,私见外男,而且见谁不好?”
黄芷心在上回上楼时,的确想过许多可能,唯独没想过燕明泽会来找林毓婉。
他们都要定亲了呀,已经给了八字。
看着两人慌乱的神色,黄芷心没有想起母亲,没有想起父亲,而是突然想起那日芳菲宴上燕五姑娘和她说的话。
燕五说燕明泽帮她,不过是萍水相逢,让她把这件事放下。
当时这话,就是提醒,只是她当初心里只有燕明泽,什么都听不进去。
而且,也说过林毓婉有别的心思,这话她听了,但是没防住罢了,也好,他们一对狗男女,在一块儿也挺好的。
是她识人不清,脑子不好使,怪不到别人身上。
尤其是不能怪燕明荞,婚事是她心里求的,母亲看过的,和燕明荞没关系。
燕明泽没看燕明荞,而是看着黄芷心,“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对了,这屋子里有香,是香有问题!”
雪酥带着车夫过来,燕明荞道:“把他嘴堵住,燕明泽今日你若敢跑,那便永远别回燕国公府,如今我管家,这话你大可不信。”
“黄小娘子,一会儿我亲自送你回去。”燕明荞对着黄芷心道,“虽然你和我三哥的婚事还未定下,但燕国公府肯定会给黄府一个交代。”
黄芷心轻点了一下头,“今日多亏了你。”
燕明荞道:“是我三哥对不住你,是燕国公府让你受委屈。”
黄芷心摇了摇头,“当日你提醒过我,我没放在心上。我明白的,燕明泽是燕明泽,燕国公府是燕国公府,不可混为一谈。”
她今日的确是想算计燕明荞,让燕明荞亲自看看他兄长是什么样子。若是燕明荞为她兄长解释,她肯定会更生气,然后把茶馆的伙计都叫过来,看看燕国公府是怎么教养儿女的,再找母亲替她做主。如今这般,她已经没那么生气了,更多是也气自己不争气,没把燕明荞那日的话放在心里,非在燕明泽一棵树上吊死。
当日燕明荞是没直说燕明泽不好,但同一府上,她又是外人,还等着她说自己兄长坏话吗。这门亲事是母亲看过的,母亲都没发现,她怎好一味怪别人。
燕明荞在心里松了口气,“我一会儿先送你回去,和伯母赔罪,给我两日,不,明日我会给黄姑娘一个答复。”
黄芷心现在已经不想哭了,她当时觉得,有燕明荞这样的妹妹,有沈氏这样的母亲,燕明泽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谁承想……但她是真的挺喜欢燕明荞的,觉得她聪慧能干,也真的想让她做自己小姑子的,可惜了。
这边燕明荞先把黄芷心送回黄府,然后亲自去和黄夫人道了歉。
她语言诚恳,黄芷心又帮着说了两句话,黄夫人倒也没有为难她,点了点头就让她回去了。
不过,沈氏还得亲自来一趟。
而燕明泽被绑着,嘴里还塞了布团,他不敢动,也不能动。他是燕国公府的人,走能走到哪儿去,只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被燕明荞这样一个小娘子绑住,实在难堪。
而且他在一会儿该怎么应对。
除了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没有别的办法。和黄家的婚事已经搞砸了,他现在已经没心思想为什么黄芷心会突然出现在茶馆,为什么燕明荞会和黄芷心遇上。
他只能想自己的退路和后路,如果没有林家,他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议亲了,所以现在只能一口咬定,他和林毓婉是两情相悦,
燕明荞让雪酥先去给沈氏传个话,说燕明泽犯了事,也好有个准备,别到时候被吓到了。
燕明荞是从燕国公府侧门进去的,一路上丫鬟小厮都低着头,不敢乱看妄议。
到了正院,马房的那个小厮推着燕明泽进去,然后拿着赏钱退下,在心里发誓,不往外多说一个字。
屋里丫鬟都退了出去,燕明荞把来龙去脉和沈氏说了一遍,“母亲,二人有私情久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刚才已去黄府赔罪道歉,但如果不给黄府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事儿恐怕不会轻易了断的。”
沈氏按了按眉心,她脑子里嗡嗡的。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燕明泽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选一条损人不利己的路。这般燕国公府的声誉都可能受损,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
沈氏说道:“他德行有亏,留在国公府也是祸害,我会写信给老夫人,把他逐出去。”
如今,他尚未入朝为官,真等他入朝为官了,恐怕也是心比天大,眼高手低的,真等那个时候再犯错,连累的就是燕国公府一家了。
把他逐出族谱,就算日后犯事也不会连累国公府。
这是沈氏能想到的交代。

沈氏也想给燕明泽一个机会, 也想一家和睦,可是他都做过多少错事了?
害死苏小娘那未出世的孩子,让燕明月差点被毁了一生, 如今这般,若是尚未议亲,那最多算私相授受,燕国公府大可娶提亲,可他牵连了两个女子。
沈氏还记着, 黄夫人和林夫人关系不错呢。果然, 林家做得出不声不响就和别人家定亲这种事, 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她不对林毓婉的行为多做置评, 但燕明泽这儿绝对是有错的, 哪怕是林毓婉上赶着来的。
被黄家姑娘亲眼瞧见, 和别人有了肌肤之亲, 那黄家那边都已经说好要定亲了, 这让沈氏怎么向黄夫人交代?
而林家那边, 沈氏自然不可能去指责林毓婉一个小娘子不知廉耻, 说人家蓄意勾引。燕明泽是男子, 还能受胁迫不成?这下好了,她得去林家、黄家两家赔礼赔罪。
沈氏活了快四十年, 这辈子也没怎么低头认错过,但因为燕明泽, 去安王府给安王妃赔罪, 如今又要去林黄两家道歉,此生三次, 全因为燕明泽这个混账东西。
看他手腕被捆住, 嘴里塞着布跪在地上, 沈氏只觉得厌烦。
燕明泽跪在地上,头发因为汗湿,有两缕粘在了脸上,看着分外滑稽狼狈。
沈氏移开目光,今日若非明荞,恐怕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她按了按眉心,脑子里都是去道歉的事,一想这些,就头疼。
燕明荞能想到的法子也只有道歉,她看了眼燕明泽,说道:“母亲,今日我在茶馆门口遇见黄小娘子时,她眼睛通红,似乎哭过,身边丫鬟看我也跟看仇人似的。我估计她在遇见我之前,自己就偷偷上楼去过,但究竟听到了什么,女儿也不知。”
燕明泽当时和林毓婉两人关着门窗说了些什么,估计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他和林毓婉在一起,总不能还说黄芷心的好话吧。
单凭这些委屈,就没办法轻易了解。
往深里想一想,若是燕明泽没许诺过什么,那林毓婉怎么会愿意跟他肌肤相亲,他们两个都抱在一块儿了,而且林毓婉这个人,怕是还会想方设法地和黄家小娘子比。
虽然燕明泽是燕国公府的子弟,可是,帮理不帮亲,在这事上吃亏的是黄小娘子,做得不对的就是燕明泽。
别说燕明泽只是一个不怎么亲的庶兄,就算是亲哥哥,亲兄长,哪怕是皇帝来了,这也是他的不对。
而且不论那个人是不是林毓婉,不管是谁,在两家议亲的时候生出这种事来,都伤体面。
现在还要多得罪一家。
沈氏给宁湘使了个眼色,宁湘过去把燕明泽口中的布条拔了出来。他就这样被塞了一路,在燕明荞送黄芷心和林毓婉回府的时候,他被扔在了茶馆,前后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一个时辰。
燕明泽喘了两口气,抬起头看沈氏,“母亲,我同林小娘子是两情相悦。”
燕明荞别开眼,而沈氏默了片刻,一个茶杯扔了过去,只不过准头欠佳,茶水撒了一地,燕明泽脸上也弄上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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