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贵妃娘娘请安。”王婉儿轻轻福身行礼。
“起。”温僖贵妃微微一抬手。
王婉儿在一旁落座。
宫女呈上点心和茶水。
“今日本宫叫你前来,是想提点你几句。”温僖贵妃端着茶饮了一口。
“你为汉女,宫中不是没有汉女,但你出生商贾之家,这便让人看低几分,日后当谨言慎行!此为一。”
“是。”王婉儿轻轻点头。
“二,我最为烦那些勾心斗角之事,储秀宫中,你只要安分守己,自然无虞。”
王婉儿脸色微微动容,温僖贵妃话里的意思,明显有庇护之意。
“还有何疑问?”温僖贵妃淡淡道。
“无,多谢贵妃娘娘。”王婉儿福身,发自内心的感谢。
那一世她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入住的是延禧宫,主位乃是惠妃,因为宫中贵人、答应什么的比较多,天天那叫一个热闹。
“王贵人、布贵人你们二人都退下吧。”温僖贵妃道。
“是。”王婉儿和布贵人一齐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待到了外面,布贵人笑了笑道:“王贵人赶紧回去休息一下,瞧这儿一张小脸白的,看了就让人心疼。”
王婉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那我改日再去姐姐那里拜会。”
“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布贵人也是个和气的性子,笑着道。
“小主。”碧莲、碧叶忙过来左右扶着。
“姐姐,那我便回去了。”王婉儿轻轻的福了福身。
“嗯,快回去吧。”布贵人笑着看她。
这个王贵人是个干净的,可以来往。
“小主,你脸色这般白,要不要请太医?”碧叶忧心忡忡。
“傻子。”碧莲摇了摇头。
“回去歇歇就好了。”王婉儿在两人搀扶下,回了养和殿。
除下外衣,刚在床上躺下,就陷入了梦乡。
碧莲、碧叶对视一眼,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因为确实疲惫,这一觉着实睡得有些长了,睡了三个时辰才醒了过来。
“小主,一天没进食了用些饭菜。”碧莲手中提着的食盒放下,从中一一端出饭菜来。
有了位份后,这些都不用使银子了,有了一定的配给。
比如鸡鸭每月八只,羊肉十五盘,猪肉六斤……
王婉儿确实饿了,穿着好衣物,在桌边开始进食。
不愧是御膳房做的,简简单单的菜色,也能味道鲜美。
一道烧茄子色泽金黄,那叫一个好吃,下锅炸一下,淋上一层酱汁,入口即化,吃着比肉还要香几分。
一筷子又一筷子,盘子中很快下去一大半。
“明日在让御膳房做一盘。”王婉儿一碗米饭下肚,用帕子擦了擦嘴。
“是,小主。”碧叶将这儿记下。
她虽然不如碧莲心思灵巧,但是足够用心。
“王贵人,皇上翻了你的绿头牌,速速前去侍寝。”一道尖细的太监音响起。
“什么?”王婉儿一怔,还侍寝?不禁有些头疼。
不、不止头疼,身子也开始泛疼起来。
见里面久久没有动静,以为里面的王贵人是高兴坏了,再次提醒,“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王婉儿抿了抿唇,先是让碧荷递过去碎银,声音轻柔道:“我身子略有不适,是撤了绿牌子的……”
魏珠将银子收入袖中,带着笑脸道:“皇上点名让王贵人去侍寝,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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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儿无言,这确实是福气,后宫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呢!
可问题是凡事过犹而不及,她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啊!昨夜侍寝,现在走路都有些隐隐作疼,没有恢复过来。
再去侍寝,连床都别想下了。
王婉儿用帕子掩唇轻轻咳一下,“魏总管,我身子实在不适合侍寝,为防搅了皇上雅兴,还是换一位。”
语气极为委婉。
称呼也不是太监而是总管,对于这群去了势的人来说,直接称呼他们为太监,无异于在提醒阉人的身份,直戳痛处,称职位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至于那个副字就没必要带了。
魏珠知道这个王贵人也是个受宠的,不然皇上也不会连续相招,可这事他实在是做不了主,一张脸苦兮兮的,“王贵人,还请走一趟,不然皇上怪罪下来,奴才们吃罪不起啊!”
王婉儿头疼。
魏珠道:“快扶着王贵人上轿。”
立马两个宫女出列,一左一右扶着往轿撵上去,都是御前的人,碧莲、碧叶想拦也不敢拦。
王婉儿被拖半架的送到轿撵上。
坐在上面伸手扶住额头,心中思量,这会儿要是晕过去,是否逃过一劫?还是以欺君之罪论处?
“起轿——”一声尖细的嗓音,有些刺耳。
轿撵抬起,摇摇晃晃向乾清宫而去。
储秀宫位于西六宫的东北角,咸福宫之东,翊坤宫之北,离位于正中的乾清宫有一段距离。
需从隆福门而过,经永寿宫入乾清宫。
走着走着,前面响起一道凄厉的猫叫,然后朝轿撵上扑了过来。
这一下突如其来,把太监、宫女都惊得不轻。
王婉儿在轿撵上,正思考着事情,就见一道小小的黑影,凶厉的扑了进来,惊吓无比,下意思的抬手挡在面前,下一刻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手背上带血被抓出了一道爪痕。
可想而知,要是这一下落在脸上,恐怕脸也就毁了。
再看那黑猫,已经跳下去跑的无影无踪。
王婉儿看着自己的手背,忽然笑了,这么快便有人忍不住下手,还真是急切啊!
魏珠惊怒交加,“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
“不必了,一只猫儿而已,何必与之计较。”轻柔声音,从里面传来。
“贵人可有事?”魏珠心中安定了几分,听王贵人的声音,不像有事,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上一句。
“没事,快走吧。”王婉儿从袖中抽出一张帕子,将伤处轻轻包扎一下。
魏珠往黑猫消失的远处看了几眼,摇了摇头,“动作快点。”
抬着轿撵的几名太监,脚步越发加快了几分。
夕阳西下,天边犹如火烧云一般,瑰丽无比,乘着这样的色彩,一顶轿撵入悄无声息的入了乾清宫。
魏珠把人送到,便急匆匆离开。
还是同样的位置,王婉儿一下来,四名宫女迎了出来。
“把我带到寝宫,别的就不用管了。”王婉儿把右手的袖子往下拽了拽,轻声道。
伤到的是右手,有袖子遮挡,只要不盯着细看就不会察觉出来。
“这——”几名宫女有些迟疑,这不合规矩啊。
“王贵人跟奴婢来。”在一片安静中,终有人念着上次的恩情。
王婉儿浅笑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如兰。”名叫如兰的宫女,一双眼睛稍大,面容普通。
“如兰。”王婉儿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下记在心里,若有机会可以调到储秀宫去。
如兰感觉脸上有些热,贵人的声音吴侬软语,实在是好听的紧。
她的名字简单,出自贵人之口,却轻柔的让人心神颤动。
隐隐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宠爱了,就这份声音便是后宫独一份。
“就是这儿了。”如兰停下脚步。
门前有御前侍卫把守,见两人靠近,威风凛凛的横刀一拦。
“你先回去吧。”王婉儿轻声道。
如兰有些不放心,可贵人表现的太镇定了,不禁收到影响。
福了福身,“奴婢告退。”
王婉儿站在原地,轻轻开口,“我是今晚来侍寝的王贵人,你们进还是不让进?”
两名御前侍卫对视一眼,“贵人还是按规矩办事。”
按规矩就是要洗浴,然后用被子被裹成春卷,送进里面。
王婉儿轻轻摇了摇头,“你们只说让不让进?”
两名御前侍卫一时麻爪了,纠结半响,还是打开了门放人进去。
这个王贵人架势,他们也看出来了。
不让进去可以,她就在外面一直站着,直到皇上过来。
王婉儿优雅抬步跨过门槛,然后回身关上房门。
入目的尽皆是明黄色,晃眼之极,种种摆设样式精美,龙床那叫一个宽大,三四个人都躺的下,有足够的空间能让人折腾。
用手在上面拍了拍,有点硬邦邦的。
床榻不高,四角处共有八根床柱,是金丝楠木,色泽明黄,上面盘龙蜿蜒而上,栩栩如生,威严而霸气。
床头、床尾镂空木雕龙纹,甚是精美绝伦,床上有顶,远远看上去像一座尊贵的亭子。
明黄色帷幔在上方,随时都能放下。
王婉儿在龙床上躺下。
身子难受,能不动还是不动的好,躺着无疑是最舒服的姿势。
等啊等,等啊等。
外面天色都擦黑了,感觉皇上快来了,起身轻轻将衣服上的褶皱抹平,头上的发簪也扶好。
刚弄好没多久,就有脚步声传来,康熙一身常服推门而进,看到里面的场景没有惊色。
“给皇上夫君请安。”王婉儿福了福身。
康熙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神色,“怎么又乱改称呼。”
“你是皇上也是夫君,婉儿合在一起有错吗?”王婉儿说着,还轻眨了下眼睛。
“没错,一切都是你有理。”康熙就爱看小姑娘在他面前,一副爱娇的样子。
一天批阅奏折的疲惫,也消除了些。
王婉儿走过来抱住康熙的手臂,轻轻摇晃,“皇上夫君,婉儿今日不侍寝了好不好?”
康熙好笑的看着,“为何?”
王婉儿白皙的脸上晕染起一抹浅浅淡淡的红,令人心动不已,“疼。”
“什么疼?”康熙装作不知。
王婉儿跺了跺足,谁知脚上踩得是花盆底,一时没把控好,重心失衡往后倒去。
康熙长臂一揽圈住人,下巴抵在小姑娘头顶,熟悉的清香飘入鼻中,开口缓缓道:“你当朕真是色yu熏心之人,不顾你的身子,你年龄小又是初次承欢,朕又怎会不怜惜你。”
“要实在疼痛难忍,朕唤来御医给你诊治。”
犹记得昨晚,小姑娘哭的泪眼朦胧,不住地喊疼。
王婉儿面红过耳连摇头,“不用,已经不那么疼了。”
意识到自个儿说了什么话,一头扎进康熙怀里,不敢抬头。
康熙朗笑出声,胸膛震动,小姑娘真是直白的可爱。
王婉儿听着耳边咚咚咚有力跳动的心脏,很是安心,温热的怀抱给人强大的安全感,不用为纷纷扰扰忧心。
不行,眼睛瞬间闪过一丝清明,这个想法要不得,面前的男人是大清最尊贵的皇帝,后宫佳丽如云,是没有心的。
别看现在对她这般好,那是宠,对其他嫔妃也是这样的,想着心中渐渐冷却下来。
“在储秀宫可好?”康熙笑着道。
“温僖贵妃和布贵人都很好相处。”王婉儿轻轻答。
康熙陡然话音一转,语带打趣,“打算在朕怀里待到什么时候?”
“呀。”王婉儿低低一呼,手忙脚乱的后退。
见小姑娘惊惊慌慌的,康熙一把抓住,“站好,别又摔着。”
王婉儿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康熙感觉到异常,撩开小姑娘右手的衣袖。
被白色帕子绑着,上面带着鲜红的血迹。
解开后看着白皙的手背上,触目惊心的爪痕,康熙一下子沉了脸色。
“来时被猫抓了一下,好疼。”王婉儿语气轻轻委屈道。
“来人,传御医。”康熙喝道。
“喳。”梁九功在外面侯着,听到皇上的命令,忙使唤一个跑得快小太监,去御医院。
“还知道疼,要不是朕发现,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康熙托着小姑娘右手,语气严厉异常。
王婉儿自知理亏,低下头。
“记住以后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朕,朕为你做主。”康熙有些心疼。
小姑娘浑身上下也没多少肉,又流了些血。
“婉儿知道了。”她小小声道。
听说是皇上相召,御医来的很快,下跪,“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给王贵人看看。”康熙下命令道。
御医看了一下,拱手道:“王贵人伤的不严重,只要好好用药,便不会留下伤疤。”
一名宫女端着一盆温水,福身行礼过后,看向王婉儿,“王贵人。”
王婉儿把右手伸出,手指如葱,指甲柔和而带有珠泽。
宫女小心翼翼捧着,将上面血迹清洗干净。
御医拿出一份药膏。
“梁九功,去取凝玉膏来。”康熙眉头一皱。
小姑娘手背上不能留疤。
“喳。”梁九功躬着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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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脂膏是一个瓷白色圆盒。
梁九功拿来的时候极其小心,这是御医院根据史上古籍药方,加之改良做出来的,一年也就三四盒而已,相当珍贵。
制作过程虽然繁琐,但去伤效果极好,一道长长流血不止的伤口,轻轻沾上一点凝脂膏,涂抹一下立刻止血,而且愈合后不会留下疤痕,堪称是疗伤圣药。
康熙接过,拿过王婉儿受伤的右手,食指沾上一点白色散发着清新气息的药膏,涂在那一道抓痕上。
梁九功是个极有眼色的,带着御医和宫女,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皇上夫君,不气。”王婉儿抬起玉手,轻轻揉开康熙眉间的川字。
“天色不早,安歇吧。”康熙手掌大而宽厚,指腹带着薄茧,将小姑娘的手拿下,握在手心。
王婉儿一愣,羞红了一张小脸,攥紧自己的衣领。
康熙打横抱起人,真轻,看来需要让小姑娘多吃点肉,不然弄不好一阵风就把人刮走了。
将小姑娘放到龙床里面,开始解自己的衣袍。
王婉儿像是被吓住了,动都不知道动。
康熙寝衣是明黄色的,身躯雄壮健实,说是猛虎都不为过。
王婉儿轻轻的吞咽一下口水,挪动着往后退。
康熙带着笑意的看了她一眼,一伸手把还在退的小姑娘拉过来,解着上面的盘扣,“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王婉儿慌乱的左挡右挡。
“放宽心,朕今晚不动你,不过你再这样下去,朕可就无法保证了。”康熙呼吸开始变得有些絮乱。
王婉儿听了,轻眨了一下眼,乖巧的不在动了。
康熙抬手刮了她一下鼻子,“安歇吧。”
抱着小姑娘躺下,淡淡的清香不住往鼻中钻,身子那叫一个娇软,尤其是昨天才尝过那滋味,简直难耐无比。
两人身上只着单薄的寝衣,又是这般亲密的姿势,王婉儿能清晰的感觉到,皇上身上越来越热,温度越来越高,不禁呼吸放轻再放轻,一根手指头都不敢乱动。
一刻钟过去了,康熙许是白日里太过操劳国事,呼吸平稳起来,看着像是睡着了。
王婉儿悄悄睁开眼,因为睡得太多,这会儿反倒没有困意。
一抬头便能看到往日里那张威严的面容,小手有些痒痒。
轻咳了一声道:“皇上——夫君——皇上夫君——”
一连叫了三声,康熙还是闭着眼。
她眼中带着明亮的光彩,小手沿着路线爬啊爬,爬到那张脸上。
食指先在那面颊上轻轻戳了戳,嗯有点硬,还是没反应,真睡着了。
彻底放开了玩,在康熙左右脸上都戳了一下,又凑近看那睫毛黑黑的,拨弄了一下,嘟起红唇对着那儿吹了一口气。
小手又摸了摸下巴,黑色的胡茬略有点扎手,登时露出嫌弃之色,在高挺的鼻子上点了下。
普天之下敢这样做的,敢如此不敬皇上,恐怕只有她了!
胆大包天!冒犯君颜!
王婉儿在那薄唇上咬了一口,弹弹的,又咬了一下。
丝毫没发觉,康熙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攥成了拳头,上面青筋蹦起。
又摸摸凸出来的喉结,跟自个儿的不一样,好奇怪啊!
她掩唇打了一个哈欠,眼睛湿润,睡觉睡觉,乖巧的窝回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很快呼吸清浅。
外面已是黑夜,清冷的月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洒下一地的银辉。
康熙睁开眼,微喘着粗气,本来想看看小姑娘会做些什么,谁知道竟这般撩人!
又是亲又是摸的,火气全弄出来了。
刚想不管不顾的直接要了她,好好疼宠一番。
可偏偏小姑娘睡着了……
康熙自制力惊人,平息了一会儿气息,在小姑娘柔嫩的红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好大的胆子!明个看朕怎么收拾你!
“嘶!”似是感觉到疼痛,小姑娘轻皱起眉。
康熙松口,满意的看着上面的牙印。
抱紧怀中的温香软玉,陷入睡眠之中。
轻微的簌簌声响。
王婉儿一贯浅眠,迷蒙的睁开眼睛。
康熙站在床前,数名宫女在忙碌为其更衣,着明黄色龙袍系上腰带,足登龙靴。
王婉儿一时有些愣住,这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如此正式着装。
帝王的威严霸气,让人不敢直视,心甘情愿伏跪于其脚下。
康熙察觉到她的视线,回了一下头,“醒了。”
“嗯。”王婉儿抿了抿唇,早上刚睡醒有些唇干。
“朕先去上早朝。”康熙声音低沉威严。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远去,王婉儿看着屋内侍立的宫女,轻轻道:“备水。”
洗漱之后又用了早膳,只是有点奇怪的是,饭菜中尽皆有肉。
乘着轿子回了储秀宫。
“小主真受宠。”碧荷、碧叶面露喜色迎上来。
连续两日侍寝,连续两日留宿乾清宫,后宫独此一份。
就连她们早起打热水,厨房中的人也客气了不少。
王婉儿轻轻的看了她们一眼。
碧荷、碧叶明明感觉平日没什么不同,浑身却止不住的冒冷汗。
这一眼是警告!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现在不用想,也知道暗中有不少眼睛盯着储秀宫,这时并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
一旦被人拿了错处,那真是有了大麻烦!
碧荷是个灵敏的,脑筋一转就想明白了,忙跪了下来,“小主恕罪,小主恕罪。”
碧叶也跟着跪下。
“你们没什么罪。”王婉儿轻声道。
她的提点到此为止。
回到了养和殿,几名宫女太监呼啦啦的跪下,“见过小主。”
“小主是贵人,按照品级,可得侍奉宫女四人,太监两人,这几个是今日清早刚送过来的。”碧叶声音清脆解释。
王婉儿点头,这个等级规矩是知道,一般晋升位份后,一到三天送来人,这个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
“都叫什么名字?”
“奴婢如意(如喜)。”
“奴才小时子(小木子)。”几人恭恭敬敬回道。
王婉儿轻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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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人尚不能全然信任,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起吧,日后定要尽心尽力。”王婉儿声音轻轻地,却无端端的让人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如意、如喜、小时子、小木子心惊着忙磕头,“是,小主。”
王婉儿抬步进屋,碧莲、碧叶紧随其后。
“小主真厉害,我曾远远见过四妃,论气势和小主也不过相差仿佛。”如意鼻尖带着细密的汗,眼中带着心有余悸之色。
“少说话多做事,干活。”如喜低语一句,拿起微湿的帕子开始擦拭各处角落。
“对对对,干活。”两个小太监忙道,手搭在扫帚上清扫院子。
储秀宫统共就两位嫔妃,一是温僖贵妃,二是布贵人,两者都居住于后殿,前殿偌大的地方到是闲置起来,十天半个月才打扫上那么一回,脏乱是肯定的。
王婉儿之前被带过来时,那只是粗略的打扫一下,勉强能住人,现下自是要好好清扫一番。
“碧叶,你多留意一些。”王婉儿看着外面,端起茶盏轻轻饮了一口。
“小主放心。”碧叶声音清脆,一些事她省得,定会多加留意。
见时间差不多了,王婉儿起身,在宫中有主位的情况下,每日早上都要去请安,如果有皇后,所有嫔妃向皇后请安。
丽景轩前
“王贵人来了。”如兰福了福身。
“劳烦如兰姑娘进去通禀一下。”王婉儿浅笑了下。
成凝进去擦身而过时,声音微弱说了一句,“王小主,今日宜妃来了。”
王婉儿眼睛一凝。
“小主。”碧莲、碧叶紧张起来。
“温僖贵妃在呢!”她声音轻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现在虽根基浅薄,但有宠在身,但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有回旋的余地。
不一会儿,被恩准进入。
王婉儿不惊不慌,迈着莲步进去,几道目光落到身上,下蹲福身,“给贵妃请安,给宜妃请安。”
原本空落落的椅子都坐满了,其中最有分量的便是宜妃,面容绝艳,除此之外还有几位贵人。
“这便是皇上从苏州带回的佳人,容貌当真是姣好,可这般缠着皇上不行,记住后宫是雨露均沾的。”宜妃丹凤眼上挑,美艳之中带着几许凌厉,逼人之极。
女人的第六感,看到这个王贵人的第一眼,便心生不安,像是以后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升腾起的敌意压都压不住。
本来过来只是想看看,连续两日被皇上翻牌子的女子如何,毕竟宫中论容貌她是第一。
如今目的变了。
王婉儿轻柔一笑,化解了这份压力,“宜妃说的极是,昨天也是撤了绿头牌的,可——”面色为难。
皇上还是指名要她侍寝,她有什么办法。
所有嫔妃都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股气直往上窜,这是炫耀。
宜妃淡淡道:“在场的谁没侍过寝,不用特地拿此说事。”
王婉儿轻语,“并没有故意生事,只是回娘娘的话,我位卑,人微言轻,说话皇上未必能听得进去,宜妃娘娘为四妃之一,由娘娘开口就很好。”
三言两语之间,变从一个话题,引伸成为另一个,还让宜妃下不来台。
宜妃呵斥,“皇上那边,本宫自会去说,到是你,高位妃子的事,岂是你能插嘴的。”
“今日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便只罚你——”
话语未尽,王婉儿玉手扶住额头,身子摇晃了一下,“晚上没歇息好,有点头晕……”
一斜往地上倒去。
“小主。”碧莲、碧叶惊呼扶住。
宜妃此刻一张的脸黑的简直没法看。
旁边的几位贵人惊讶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还有这种方法?
温僖贵妃一直在看着事情发展,忍不住想笑。
这个王贵人啊——怎么说呢,就是装你要装的像一点啊!说晕就晕,不过理由找的不错。
用帕子掩唇轻咳了一声,“如兰,去请御医来。”
“是,娘娘。”如兰急步离开。
宜妃心口憋着一团气,深深地看了王贵人一眼,好真是很好,这个账本宫记下了。
几位贵人在一旁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宜妃冲温僖贵妃福了福身,“嫔妾告退。”
她离开后,几位贵人相视一眼,也陆续离去。
“行了,人都走了。”温僖贵妃笑着道。
王婉儿‘悠悠’转醒,见温僖贵妃、布贵人笑吟吟盯着她看。
脸上染上薄薄一层红晕,越发娇美可人,“我只是不想挨罚。”
“这样的方法下次思量好再用。”温僖贵妃提醒道。
“懂得,这次是借了贵妃娘娘的势,宜妃才会轻易离开,不然不会善罢甘休。”王婉儿轻轻点头。
玉手拍了拍碧莲、碧叶,“你们两个真笨,只会喊小主,就不会说几句话吗!装都不会装。”
“下回……”
温僖贵妃一脸无奈,感情还想有下一回。
碧莲、碧叶记得很认真。
“噗呲。”
布贵人实在是忍不住了,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用帕子擦着,“王妹妹真是有趣极了。”
“御医来了。”成凝带着御医回来。
说来也巧,正是昨天晚上的那一位。
“给王贵人看看。”温僖贵妃点了点王婉儿。
那位御医眼中划过一丝古怪之色,昨天皇上传召是为了这个王贵人,连凝脂膏都赐予了,今日贵妃娘娘也是为了王贵人传唤。
真是奇也怪哉!
“小主身子虚,补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御医把脉了一会儿,开了一个温补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