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武骏以及几位弟兄的搜查之后,这里已经变得狼狈不堪起来,除去桌面上摆放着搜出来的异物之外,没有一处是整齐的。
李芷萱被迫跪在地上落泪。
苏亚琪抱着臂站在一旁盯着。
赤那展川沉着脸一言不发。
直到赤那驹骞的到来,局面才得到了变化,武骏第一时间交到搜查任务的成果,“可汗,经搜查,发现的异物有三项。”
他颔首,“说。”
“一是这盅汤水,李夫人说是送可敦的,但可敦没要,便便端了回来。经排查,里头没有金银花和菊花。”
“二是这个汤勺,有菊花花瓣的残迹遗留。据显示,应是煲了两份不一样的汤水,现只留下一份没放有金银花和菊花的。”
“三是这位婢女,带着这袋菊花往后院走,试图埋没,被抓。”
“报告可汗,阐述完毕。”
人桩并获的画面。
赤那驹骞垂眸,望向李芷萱,“给你解释的机会。”
她哭哭啼啼,半个字都吐不出,苏亚琪烦躁,催促,“你若不说,下一秒就要被流放了哦。”
这句话着实把她吓到了,立马嚷嚷,“另一份汤水是我喝的,我送绾仪的那份并没有任何的金银花及其菊花……”
“报告可汗!”
李芷萱还没有说完,武磐便拖着一位被揍得鼻青眼肿的男子上来。
“他便是趁着柳影不在而往可敦汤药里下异物的人,为李芷萱夫人所指使,现已招。”
李芷萱看了眼面前那位本该已经拿着钱财逃出吉溟的男子,身子发颤,控诉,“你们这是在屈打成招!”
赤那驹骞显然没有耐心和她磨下去。
长腿一迈,离她距离不过半米,浑身散发着冰冷恐怖的气息,“你且与我说说,那份金银花,你下了多少?”
为何桌子上只剩下少量菊花了?
金银花呢?
别跟他说全都放进去了。
而事实还真是如此,李芷萱根本不敢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他怒极反笑,扯着她的长发把她从地面上拽起来,“真以为我不打女人?欺负谁不好,偏偏踩我底线上,谁给你的勇气?”
他力气大,特别是在发怒的情况下,李芷萱觉得自己的头颅都要被扯下来了,泪水滴滴答答的掉。
赤那展川知道她犯了错,什么也庇护不了,但也不忍心看她这样受折磨,上前按住了赤那驹骞的手,“给我个面子,算我欠你的。”
“你的脸有多大?”
“你打我,我受着。”到底是自己第一个真的动了心的女娘,忍辱负重也想护着。
“好啊。”赤那驹骞不屑的勾了勾唇,把李芷萱甩开,拽过赤那展川就动手。
苏亚琪逮到了机会,也不愿意放过李芷萱,让婢女按着,又往她脸上甩了几个巴掌,“小贱人!我早警告过你的,不准欺负绾仪!心比天高的东西!活该你命比纸薄!”
心机女!
肯定是想让绾仪的身子更差,怀不上宝宝,这样她就可以趁虚而入,想要产下长子压绾仪一头。
好歹毒!
易文贞和罗舒西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子凌乱的画面,头都要裂开了,赶紧让人去那他们拉开。
苏亚琪见有人来,认乖的同时还没忘记踹上一脚解解气。
“搞什么呢!?”易文贞活了大半辈子了,第一次见到可以乱成这样的后院。
赤那展川吐了口血,勉勉强强站直身子,李芷萱就糟糕了,被苏亚琪扇得坐在地面上哭得生无可恋。
赤那驹骞没理他们任何人,活动了一下拳头,朝武骏勾了勾手唤他过来,“安排一下,流放到蛮荒。”
这话说大声也不大声,但也不能说小声,因为大家都听见了。
赤那展川一滞,“你疯了!?”一个女子被流放到蛮荒之地,比死了还要恐怖。
“是。”他承认。
他和疯了没什么区别了。
只要一想到房中的小娘子连觉都睡不安稳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的要发疯。
易文贞也大概知道些情况,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驹骞,我来处理,你且先回屋里照顾好绾仪。”
“阿娘处理?”他笑了笑,“那阿娘打算如何处理?”
“展川写休书……”
“呵。”可是他并不满意这个解决方案,“休了她,绾仪就可以痊愈?阿娘可知道,若是她下手再重一些,绾仪就可能不在这个世上了。”
他们知道他看到她那么痛苦的时候有多害怕吗?
他真的怕她熬不过去。
易文贞以为她只是吃坏了东西,没想到商绾仪这一遭这么严重,一时半会都说不出话来。
“瞧着她好欺负就都欺负她,嗯?怎么不来欺负我?”她受到的苦还不够吗?怎么都想着往她身上踩一脚才开心?
苏亚琪不知道商绾仪以前的经历,可是听着他赤裸裸的维护,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商绾仪一路过来很不容易,所以他才会这么心疼。
小姑娘共情能力强,觉得商绾仪已经待人这么真诚友善了还要被欺负,就替她感到委屈,突然就哭了。
“呜啊!你们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欺负小姑娘!你们都太坏了!我要回去南卫!”
她要把商绾仪也带回去南卫!
苏亚琪这一哭,比天塌了还要恐怖,罗舒西手忙脚乱的安慰着。
“骞可汗。”
柳影跑着赶来,气喘吁吁。
“小姐又醒了,吐得厉害,说想见您。”
她的一句想念,能让他把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赶着去见她。
他到的时候,她正抓着手帕掩着嘴擦拭,吐得太辛苦,以至于眼尾都衔着泪水。
“阿骞……”她喊他名字的声音都沙哑。
“我在。”他连忙过去扶她,让她周身的重力都卸在他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旋,受不住的害怕和担心,“宝贝,感受我,我在。”
“嗯……”她虚弱的回答。
小手探着去勾他的拇指,被他收拢在手心里,着急的去给她传递温度,“你答应我的,莺莺,我们还会有宝宝,你要一直陪我,不要骗我……”
她累得闭着的眸又尽力睁开,自己难受得不行了还在安慰他,“我会没事的,阿骞不要担心我……”
“嗯。”他把她牢牢搂着,重复默念,“一定会没事的。”
她痛出一身冷汗,接二连三的剧痛让她自己都心生害怕。
“相公……”她哑着声音喊他。
头一次听到想听了许久的称呼,他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过,“嗯,听到了,留着,等好了再喊给我听。”
“呜……”
胃部抽搐般的疼痛。
她抓紧了他的手,“阿骞,你陪我,你陪着我……”
她想要自己每一次醒来都能看到他在身边,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害怕。
“我在……我在……”
他别无他法,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不断的说着‘我在’,不断的增强他的存在感。
正逢换季,寒冬,她又如此受寒,情况是在所难免的危险。
她日日夜夜的反胃,食物还没进肚就又犯恶心的吐出来,晚上也是睡了又醒,醒了又吐。
大夫在厅外随时候着。
这样的情况连续一周,才稍有好转,难得的睡到自然醒,反倒让她不习惯了,支撑着身子坐起来。
赤那驹骞端着暖乎乎的小米粥从外进来,就看到她醒过来了,赶紧过去扶着她让她靠在他怀里。
大掌按着大夫教的技巧轻轻揉着她的肚子,“可还很难受?”
“唔……”她小幅度的摇摇头,“有些许饿了……”
他一滞,而后笑得开心,赶紧勺了勺小米粥喂她。
一勺接着一勺,直到可以看到碗底,她也没有说犯恶心,颖然是好转的情况。
“可还要?”
他唇角都快要咧到后脑勺去了,商绾仪摇摇脑袋,抬手去摸他下巴,“阿骞辛苦啦……”
日夜的照顾她,反倒没有怎么去照顾自己,都长了短短的棘手的胡茬了。
他按着她的手抚在他的脸颊上,目光怜爱的看她逐渐好转起来的俏丽模样,不单是她,就连他,都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莺莺能安好,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分散一些她的难受。
“宝贝。”
“唔……?”
他把她揽入怀中,微微俯下身,卸了些这些日子里强撑起来的坚强。
“绾仪,我爱你。”
她窝在他怀里笑得眉眼弯弯,小手与他温热的大掌十指相扣。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136章 番外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他们在一起已有七年。
又是一年元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佳节之际,万分热闹。
“赤那靳琛!”
商绾仪正手把手教着三岁大的赤那瑾菁写“福”字,外头就传来了赤那驹骞的大声呼唤。
“小兔崽子,把灯笼递上来给我。”
小兔崽子赤那靳琛闻言,不情不愿的把地面上的大灯笼双手举过头顶,垫着脚尖递给站在梯子上的赤那驹骞。
还有些扭捏的仰着头和他商量,“阿父,我能不能换一个生肖啊?”
赤那驹骞接过灯笼,一边往屋檐上挂一边随口问道,“要换什么生肖?”
小孩眼睛亮闪闪,以为真的可以换,双手合十,一脸期待,“我想属老虎!”属老虎才酷炫呢!一说出去都能把别人震慑住。
属兔子听起来也太弱了!
让阿妹去属兔子还差不多,阿妹跟阿娘养的那两只兔子超级像,特别是吃饭菜的时候,小脸鼓鼓的,跟春春冬冬吃萝卜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想,不如就把这个生肖送给阿妹吧。
赤那驹骞笑了笑,从楼梯上下来,“没办法了,谁叫你偏要赶在卯年最后一日出世。”
不然还能属龙。
“啊,那我和阿妹换一个。”属蛇也比属兔子有气势。
里头写着字的赤那瑾菁听到可以交换生肖,小脑袋立刻点呀点,“好!我害怕蛇,我想当兔子!和春春东东一样可爱!”
“阿妹,我愿意和你换!”
“阿兄,我也愿意和你换!”
两小家伙已经互相同意起来了。
商绾仪被他们逗笑,唇角弯弯,“生肖可不是我们想换就可以换的,都已经是注定了的啦。”
“为何啊?”赤那靳琛很不理解,“我与阿妹都同意,为何还不可以?”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赤那驹骞不回答他那天马行空的问题,拎着梯子路过他的时候还揉了把他的小脑袋,“小兔崽子,跟上来,另一边还没有挂完。”
“噢……”小兔崽子认命的跟上去。
“阿娘。”赤那瑾菁双手托着腮看商绾仪给她示范写‘福’字,小脑袋瓜想的问题也是多,“阿父为何不喊我小蛇崽子呀?”
“呵。”赤那驹骞听到了那满是稚气的问题,不由得一笑,“不是说最怕蛇了?”
上次带两小家伙去看星空,草丛钻出来了一条小蛇,把这小丫头吓得跳进他怀里说什么都不敢让双脚碰到地面。
一手还抱着同等害怕的小娘子。
得亏小兔崽子不带怕的,不然他还得背着一个。
“噢!”赤那瑾菁想起了那个不太好的回忆,小嘴巴撅了撅,“那我还是不要当小蛇崽子了,我要当秋秋,阿兄当夏夏!”
这样就可以和春春冬冬组合成吉溟四剑客了!
赤那靳琛连连拒绝,“我才不要当夏夏呢。”
他长大之后可是要成为和阿父一样的大男子汉,怎么可以有一个这么女孩子的名字!
属兔子已经让他很弱了!
“夏夏多可爱呀!”
赤那瑾菁不明白为什么阿兄不愿意要这个名字,要不是阿娘教她不能贪心,她都想要占用两个名字了!
“我不要……”赤那靳琛嫌弃。
赤那瑾菁还在举例说着‘夏夏’名字的好处。
赤那驹骞同商绾仪相视一笑,由着他们俩继续辩论去了。
如上所示。
他们育有一儿一女,当初起的两个名字都给用上了,赤那靳琛属兔,今年五岁,比赤那瑾菁那小蛇崽子大了两岁。
很好的遗传到了父母的优良基因,颜值方面自然是过关的。
赤那靳琛更加像父亲,眸目硬朗,但心思不乏细腻,赤那瑾菁则各方面都更像商绾仪,小小一只的特别可爱,因此总是引来大家寻着各种各样的借口过来带他们去玩。
两小家伙也是不怕生人的,得到了父母的同意之后便兴致冲冲的跟着去玩。
主要是他们那边有娜娜阿姊还有怀付阿兄,可是吉溟大名鼎鼎的草原两剑客呢!
整个吉溟都流传着他们小时候的传说!(当然,是他们自个给自个编写的,比如把清理马厩改成驯服了烈马,但两小家伙对此深信不疑。)
并且觉得这很酷,就喜欢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试图加入他们的剑客队列。
赤那驹骞倒也乐得清闲,很放心的把他们丢给小大人们去带,自个则是带着小娘子游山玩水去了。
终于把赤那瑾菁最喜欢的大灯笼挂好,赤那驹骞大功告成了。
朝写完了‘福’字的小蛇崽子招了招手,“秋秋,过来。阿父给你扎个好看的发髻,等会你娜娜阿姊他们过来带你去玩。”
听到可以跟草原二剑客去玩,小丫头眼睛顿亮,立马就跑到赤那驹骞面前的小凳子上乖乖坐好。
“今日要什么颜色的发簪?”赤那驹骞一边替她梳发一边让她挑喜欢的发簪。
赤那瑾菁垂着脑袋往首饰盒里翻了翻,然后挑出来一个浅红色的兔子发簪,“这个!是琪琪伯娘送我的!”
“隔大老远就听到我们秋秋小宝贝在喊我了。”苏亚琪兴高采烈的往这边走来。
“琪琪伯娘!”
“秋秋小宝贝。”苏亚琪凑过去捏捏她满是婴儿肥的小脸蛋,又从袖口悄悄给她‘变’出来了一只缀着金边的小兔子发簪,“来,今日用这个。”
“多谢琪琪伯娘!”小丫头对亮闪闪的东西都爱不释手。
“不客气。”苏亚琪又给一旁拾着毛笔默写诗词的赤那靳琛递过去了一沓书籍,“来,伯娘专门喊人给找的,可要认真看完才行。”
小兔崽子往那一看,发现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兵法分析图,高兴的接了过去,“谢谢琪琪伯娘!”
他最喜欢看兵法了。
但是阿爹阿娘搁置在书房里的兵法书籍又实在是太高深,他还没有练就到这么高级的程度,还看不太懂。
琪琪伯娘特意送的图画分析!他真的太太太喜欢了!
“怎么每次过来都带得大包小包的。”商绾仪无奈,觉得苏亚琪都快要把东苑搬空了过来了。
“哎呀,每次出去玩都喜欢看些小孩子的货物,我又没有小孩,便送秋秋和靳琛算了。”多一举两得的事情呀,即可以满足她的购买欲,又可以送礼物给她两个听话懂事的小宝贝。
商绾仪叹笑。
“对了,说到孩子的事情,我和你说,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劝我生宝宝了。”苏亚琪一谈起这件事就烦闷,小脸皱在一起,“绾仪,日后我可能要常来你这边躲躲了。”
她可不想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催生。
“你想来便来,不必拘束。”商绾仪勾了勾唇,又在心里数了数年数,问道,“不过,亚琪打算什么时候要宝宝?”
她那么喜欢小孩,怎么不想着自己生一个出来呢?
武骏和柳影都有宝宝了。
“得了吧。”苏亚琪一想到这个事就蹙眉,“就赤那展川那个无赖的秉性,还有我这爆竹般的暴脾气,生个宝宝下来估计都可以拆天了。”
虽然自从几年前大母让赤那展川写下休书并发卖李芷萱到边远的人家之后,赤那展川就安分了许多,并且这么多年都未重新纳妾。
但苏亚琪还是不想搭理他。
小爆竹格外记仇。
“唉,大喜的日子不谈这些晦气的事情。”苏亚琪往桌上看,就看到了方才赤那瑾菁写下的‘福’字,“这个送我吧?我带回去贴。”
‘福’字上面还有一双长长的兔耳朵,怎么看就怎么可爱,苏亚琪心都要萌化了。
“秋秋愿意送给琪琪伯娘!”还在被扎发的小丫头大方赠送。
“真乖!伯娘没白疼你!”
赤那驹骞把发簪给她扎好,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好了,去玩吧。”
赤那瑾菁摸摸自个的发髻,天真懵懂的望着他,又开始问出困惑了许久的问题,“阿父是不是要给阿娘扎发了呀?”
“嗯。”他挑了挑眉,“怎么?”
“为何阿父不先帮阿娘扎完再帮我扎呀?”每一次都是她先扎耶,好奇怪哦。
赤那驹骞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一回生二回熟,熟能生巧,拿你先练练手,再给你阿娘扎个更漂亮的。”
真是骗都不骗她一下。
得亏小孩天真单纯,小脑袋点呀点,也一点儿都不伤心,“我知道!阿父最喜欢阿娘,所以才给阿娘扎更漂亮的。”
“嗯。”他笑了笑,“也喜欢我们秋秋宝贝。”
“秋秋也喜欢阿爹阿娘!”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接着补充,“还喜欢阿兄,娜娜阿姊,怀付阿兄,琪琪伯娘,武骏叔叔,小影姨姨……”
小丫头跟点菜谱一样,一连串的说个不停,恨不得把整个吉溟都挨个说完了。
他始终弯着唇,耐着心的听着她喋喋不休。
赤那靳琛打小就喜欢剑术,才刚学会自己走路那会儿就喜欢自己去抓赤那驹骞摆着的剑玩。
只不过拎不起来,也不能让剑出销,只是用手摸着剑套的纹路也能玩个一整日都不觉得无聊。
赤那驹骞还给他刻了一把木剑给他玩。
后来长大了一些,更是喜欢跟在他身边让他教着学剑术。
丁点儿大的时候就自个跑去训练营地那边学习。
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每次拿起剑的时候都目光熠熠,哪怕只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木剑。
赤那驹骞真的觉得,当初随口一说的那句“会有成大事的男宝宝挑选我们成为他的阿爹阿娘”的话成真了,不怕吃苦的小兔崽子,会很有前途。
休息的时候,小兔崽子也喜欢跟在他的身边,要他给讲闯江湖的故事,每次都听得不亦乐乎。
“阿父。”
“嗯?”
小兔崽子抓着赤那驹骞的手,对比了好一会儿,问道,“我的肤色为何不与阿父一样?”
他笑,“你阿娘基因强大,随她的。”
“那我长大以后可以和变得阿父一样吗?”他不是很喜欢白白嫩嫩的肤色,觉得和春春冬冬一样像个兔子。
他不想当兔子,他想当狼!
他想保护兔子!
大掌往他脑袋上揉了揉,“可以。”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赤那靳琛高兴极了,“那我也可以成为阿父一样厉害的人吗?我也可以保护阿娘和阿妹吗?”
“嗯。”他欣慰,“可以。”
得到了肯定性的回答,赤那靳琛高兴得不行,“好耶!我以后要当最厉害的将军!”
两小家伙白日运动量很大,跟着怀付他们跑上跑下的,跟只猴子似的,又放鞭炮又玩游戏,回到家又累又快乐,刚洗漱完毕便沾床就睡了。
难得的不需要赤那驹骞给他们讲故事哄着睡。
反倒是有点儿不习惯了。
商绾仪轻手轻脚的给他们盖好被子才吹灭油灯退出房间,房外,赤那驹骞还在打磨着要送给赤那靳琛的新木剑。
以前想象中的未来美满生活在如今一一的实现,她心里暖暖的,放轻了声嗓,“阿骞先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小家伙们难得不黏着,他总算有时间可以早些休息了。
“好。”
听到娘子的呼唤,他立马把东西全放到一旁,长臂一身把她抱进怀里往房内走,“讲故事去。”
她乖乖靠在他怀里,“秋秋和靳琛都睡着了,哪还需要讲故事呀?”
“我家小娘子不还没睡着吗?”他说,“哄我家小娘子睡。”
她脸颊红了红,“我不用被哄……”
都已经是两个宝宝的阿娘了,还需要被夫君哄着睡觉,未免也太让人难为情了。
他挑眉,“果真不用?”
“唔……嗯……”她点点头。
“那好,今夜便不讲了。”
他爽快的答应,将人放置到床榻上,未等她挪出位置给他躺下,他便已经欺身而上了。
“阿骞……”她抵着他的胸膛。
“小娘子既不喜欢听为夫讲故事,那便用做的好了。”他义正言辞的。
手也不老实。
商绾仪脸颊红得要滴血,连连后悔,改变主意,“我听,我听还不行嘛。”
他唇角轻勾,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捏着她双手按在枕头上,“晚了,宝贝。”
语落,唇瓣也跟着吻了上去。
灼热的气息在夜里更显明显。
“唔……”商绾仪哼了哼声。
他又不早睡,明日还能不能早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