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晚与雪千御眼神交汇，又立刻散开，就像不知他们的意图一样。
“勾魂之毒一炷香后就会发作，阁下再不说，可就要遭罪了。”
林非晚特意调转了方向，假装没看到有一人正趁着夜色悄悄后退。
“侧妃莫急，我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黑衣首领瞄了远处一眼，佯装思索，“北雪皇室于神医谷有着灭门之仇，我家主人想控制御王，就是为了对付北雪皇室。”
雪千御冷笑，“你家主人野心不小，就算他的计策能成功，之后打算怎么做。难不成要改朝换代，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个我也曾好奇问过，但传令人说改朝换代是最愚蠢的选择，主人的手段要比改朝换代高明得多，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也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小角色，从未见过主人，就连传令人每次现身都是穿斗篷戴面具。”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二位若是不信可以向他们求证，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
一炷香时间已到，他感觉五脏六腑逐渐升温，就像有火在炙烤着一样。
无论如何运功，都压不下去。
林非晚把玩着玉瓶，“最后一个问题，答案让我满意，就给你解毒。”
“请侧妃赐教。”
“你们的营地在哪，这次来了多少人？”
黑衣首领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就要开口，却被打断。
“别妄想糊弄本王。”
雪千御冷冷抬眉。
黑衣首领瞳孔猛地一缩，差点聪明反被聪明误。
雪千御对北雪何其了解，胡乱扯一个地方很可能会被识破。
余光看向手下偷溜的方向，确定人已经走远，又摸了摸袖中的暗器，才提着胆子道：“我们的营地在乌蒙山中，来的人基本上都在这了。”
乌蒙山！
林非晚身子本能的一颤，看向雪千御。
当初原身的父亲，忠勇侯林密就是去乌蒙山剿匪，在归途中被毒死的。
虽然她已经帮原身找到直接凶手，但总觉得这背后并不简单。
如今听到这群黑衣人的巢穴就在乌蒙山中，这二者之间会不会……
雪千御剑眉蹙紧，他好不容易才和林非晚和好如初，万一因之前的事情再起波澜。
但不问，恐怕会造成林非晚一辈子的遗憾。
也会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也罢。
“当初林密被害，是否与你们有关？”
黑衣首领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件事，连老巢在哪他都说了，还差这点？
他摇摇头，“当时有伙土匪上山落草，为防被发现，主人就设计了一出借刀杀人，林密大胜其实也有我们暗中出力。至于他回去路上为什么暴毙，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雪千御暗暗长舒一口气。
还好，没有横生出什么枝节。
可看到林非晚略带失望的目光，心中又一阵阵抽痛。
“这是解药，给你。”
林非晚将瓷瓶扔过去。
黑衣首领打开瓶塞就往嘴里怼。
他的五脏六腑都快被火烧化了。
冰凉的液体入口，就像甘泉流过四肢八骸。
“啧。”
他抹了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
“二位方才听了不少秘密，现在死也值了。”
林非晚不怒反笑，“哦，是吗？”
雪千御也冷嗤一声，“你方才知无不言，也是在拖时间等救兵吧，你真觉得他们会来？”
音落，一道掌风呼出。
排成一队的黑衣人被轰倒在地。
黑衣首领踉跄着后退数步。
远处的草丛间竟躺着一个黑色身影，正是方才要溜走报信的手下。
“不可能，为什么他们没事？”
林非晚笑了，“自然是因为我方才给他们用了缓解的药粉。不过这药粉也有个弊端，一旦运功，就会失效。不然你以为我与御王都是傻子，瞎子吗，会看不出你的算计。”
“呵，算我认栽！”
最后一个字落下，黑衣首领猛地抬起袖口，对准雪千御。
“咻！”
发着寒光的毒针直射出去。
如果是雪千御全盛时期，他绝对会走得更近一些才动手。
可现在，雪千御双腿废了，根本不能走动，距离远近根本没区别。
只要雪千御死了，林非晚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拿捏。
“嗒嗒……”
黑衣首领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
闪着蓝光的银针钉在轮椅的椅背上，而原本在上面的人，此刻竟好好地站在一旁。
“你的腿……”
其余黑衣人也都看呆了。
雪千御冷冷一瞥，“你们已经知道了足够多的秘密，死也值了。”
寒光一闪，手下们纷纷捂住脖子，不甘地倒下。
“不可能，就算你的腿好了，可你不是还中了……呜呃贱人，你骗了我，这不是解药……呃……”
黑衣首领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血从七窍中汨汨流出，他的生息也越来越弱。
林非晚弯下身，杏眸中寒光一片，“我刚才已经给过你解药了，不过你可能忘了，我之前说过，勾魂的解药是鸩毒，量多与少都会要了一个人的命，怪就怪你太贪，把一瓶都喝光了。”
黑衣首领拼命抓住她的裙摆，“求……求你救我……救救我……”
“救你？”
她冷冷勾唇，“这完全是你的报应，我儿子不过四岁，你竟然狠心给他下冰蚕毒，你可知他当时有多痛，又可知我这个做娘亲的心里有多痛！还想解毒？下辈子吧！”
“哦，对了。”
林非晚扯过裙摆，“我会亲手把你的主人找出来，让他也尝尝勾魂的滋味。”
黑衣首领还想说什么，喉咙已被冒出来的血淹没。
看着满地尸首，林非晚默默叹了口气。
“回家。”
她不愿回头，是以并没有发现雪千御眼底的异样。
回府的第一时间便是让沈翊查看玉盒中冰蚕毒解药的真假。
沈翊一番查探后，兴奋地告知解药是真的，不过为了日后起见，打算研究一下成分用量。
等出了方子，再给晟儿酌量服用，清理一下余毒。
晚膳时，二人将当时发生的一切悉数告知秦逸等人。
得知黑衣首领的下场，秦逸虽然也出了口恶气，但还是有些遗憾，没去踩上一脚。
比起秦逸义愤填膺的样子，沈翊则一脸凝重。
“既然已经知道对手在乌蒙山，你打算怎么做？这边的事，恐怕很快会传到幕后人的耳中，一旦他们警觉溜走，再找就难了。”
雪千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道：“那就让消息传不出去。”
“传不出去？你以为这是北雪呢，咱们上哪来找那么多人手。”
沈翊没好气道。
雪千御薄唇勾了勾，“连人都不需要。”
林非晚看向外面，“你是想……”
“不错。”
二人眼神交换，会心一笑。
“啧啧啧，哪里来的酸臭味。”
沈翊撇撇嘴，“你们快别打哑谜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逸也双手环胸，附和：“就是。”
……翌日。
菜市口出现两个并排着的，盖着黑布的大铁笼。
很快，百姓就把菜市口围得水泄不通。
见时机差不多了，子书拱手抱拳。
“各位，这笼子里面是前几日抢劫逸王的犯人，殿下宽厚，本不愿追究，奈何此一行人贼心不死，我等昨晚已将人悉数擒杀。”
“按照国历，这些人该暴尸三日，但殿下心善，是以特别命我等将尸体用黑布遮住，诸位有想观者，可以上前来。”
前方只留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只能一个一个地排队通过。
不远处的二楼茶坊。
“你这样做，万一黑衣人的同伙不来，而是直接回去报信，岂不是一场空。”
沈翊呷了口茶，雪千御这家伙，愣是憋了他一个晚上。
不给他泼点冷水就不是沈翊了。
雪千御轻笑，“据我所知，那些人都中了毒，需要定期服用解药才能保命，领头的失联一夜，他们早就成了无头苍蝇，就算是尸首，也得去确认。”
“守株待兔固然是好，但这黑豹当真如此厉害？”
秦逸不了解黑豹，菜市口气味复杂，再加上人来人往，气息交融，他不认为一只狗能聪明到如此地步。
林非晚笑了笑，“逸哥哥，你看看便知，不过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答案。”
惊弓之鸟，做事自然会慎之又慎。
那些人此刻定在暗处盯着，确定没问题之后，才会混进人群中。
果然，一行人从早上等到午后。
另一波人潮开始时，终于有动静了。
两个人刚看完黑布后的景象，打算离开，突然另一只笼内传来哗啦啦的动静。
子书一个眼色，立时便有百姓打扮的醉汉上前，将二人架走。
那二人怕暴露身份，只能佯装顺从，打算在拐角处干掉醉汉。
岂料，到了拐角处，醉汉竟一把将二人推开，自顾自跑了。
茶坊中，雪千御四人将一切看在眼底，放下茶杯，“吩咐下去，可以收网了。”
第180章 灯下黑
夜黑风高。
偏僻的小院内，一行人面色凝重地围在一起。
“你们确定看清了，死的那人是头儿？”
“确定，不光如此，咱们剩下的兄弟的人头也都在那笼子里。”
“得尽快把消息传回去，万一主人责怪咱们办事不力，不给下个月的解药就糟了。”
“你们赶快去收拾东西，趁夜色赶紧离开。”
“要走？”
对面屋顶传来一声戏谑，“今晚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黑衣人大骇，见只有他一人，又得意起来。
“就凭你一个人，也想拦住我们？识相的别惹事，不然，爷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翊冷冷勾唇，“是么。”
一挥手，“嘭！”
大门被撞开，随即一个小山似的黑色身影狂奔而至。
不等前面的黑衣人反应过来，头和身子已经分了家。
“嗷呜！”
黑豹昂首发出一声嚎叫，似是在向沈翊邀功。
沈翊挑眉，“啧，黑豹你悠着点，别太暴力。”
黑衣人闻言，一个个鼻子都要气歪了。
却一个个举着刀剑不敢动弹。
作为北雪国人，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雪千御手下那只狼獒的大名。
在战场上威名赫赫，杀敌无数，让敌军都闻风丧胆。
如果这是个人，怕是不输雪千御。
只见黑豹在他们面前趴下，对着那具尸身啃噬起来。
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不时扫过众人，好像在找下一个目标。
“嘎吱嘎吱……”
尖牙咬碎骨头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包括在外蹲守的逸王府中人。
一个个鸡皮疙瘩布满全身。
而在当场的那些黑衣人更是煎熬，一个个脸色煞白，想吐又吐不出来。
他们不是没见过尸体与厮杀，但这种画面还是不要太美妙。
而且，地上躺着的还是刚刚与他们交谈的人。
“玩够了没，”雪千御瞪着秦逸，看了眼打哈欠的林非晚，“你不困别人不要睡了？”
沈翊撇了撇嘴，一挥手，包围在四周的人一拥而上。
黑衣人刚要反抗，只听黑豹一声低吼，立马吓得刀剑脱手，任人宰割。
“留个活口！”
林非晚突然大喊一声。
眼瞅着刀已经收不住，黑豹突然冲过去，咬住那人的腿一甩，刀刃擦着那人的脸划下。
顿时，地上出现一股淡黄色的不明液体。
“呜！”
黑豹嫌弃地离开，撒着欢跑到林非晚跟前。
“好样的，黑豹！”
原本打算是一个不留，她也是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过却把原本要下手的人吓得够呛。
“师妹，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林非晚弯唇一笑，“这件事还得拜托师兄，我想让师兄帮忙研制出控制他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说不定日后进攻乌蒙山能用得到。”
秦逸挑眉：“不战而屈人之兵，晚晚不是男儿身，当真可惜。”
林非晚双手叉腰，“不是男儿身怎么了，我当年也是给南风打过不少胜仗的。”
秦逸举手求饶，“是我的错，我们家晚晚巾帼不让须眉，比男子还厉害。”
“哼，这还差不多。”
“这世上能让我佩服的人不多，秦逸算一个。”
看着二人打闹着上了马车，沈翊看向雪千御，“肯把心爱之人拱手相让，又对你毫无芥蒂，这胸襟，你我二人都比不上，南风若能得他称帝，未来不可限量。”
雪千御薄唇勾了勾，“所以呢，要不要去把他杀了，永绝后患。”
沈翊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没正经，这话最好别让小师妹听见，不然小心她跟你拼命。”
突然，沈翊狭眸微挑，“对了，你猜如果你和秦逸同时掉进水里，她会救谁？”
雪千御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脑子进水了就多晒晒太阳。”
“喂，你们两个还不走，是要在这过夜吗？”
林非晚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二人这才结束话题上了马车。
乌蒙山那边收不到消息，一定会起疑心。
他们要做的，就是打消那边的顾虑。
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拖到沈翊研制出解药。
这一点，对于雪千御来说手到擒来。
麻烦的是南风这边的事。
回到王府，林非晚在纸上画出了严氏姐弟的画像。
二人是揭开当年真相的关键。
不过四年了，这二人要么藏得极深，要么就是早已经不在人世。
突然，沈翊狭眸微眯，「嘶」了声。
“你是不是画反了，这位才是女人吧。”
沈翊指着严威的画像，“四年前我曾救过一与之容貌有七分相似的女子。”
林非晚眼睛一亮，“莫非是严威女扮男装，师兄，你还知道人在哪吗？”
沈翊摇摇头，“不是女扮男装，也并非用了化妆术，我给她把过脉，她的的确确是女子。如果你的画像没有画反，只能说那个人不是。”
“这样啊。”
林非晚失落地坐回去。
“别急，你们之前只是在南风境内找寻，或许她们早已躲到别处，我这就派人在北雪和东璃境内秘密寻找，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雪千御看着她，满眼心疼。
尤其是得知她从前的遭遇以后，更是每每想到都心如刀绞。
恨不能手刃秦枫、慕容刚这群畜生！
也庆幸，老天爷待他不薄。
不仅给了他重活一次的机会，还让他遇到了有着类似经历的林非晚。
上辈子他没能护住自己与身边人，这辈子，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雪千御暗暗握拳，就算挖地三尺，哪怕严氏姐弟只剩尸骨，他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不过眼下，府中内诡一事也亟待解决。
秦逸与林非晚置身其中，对府中人很难抛开感情因素。
但他不同。
“逸王，你将晟儿落水那日到现在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再说一遍。”
秦逸侧眸，“也好，我与晚晚当局者迷，正需要御王来指点。”
沈翊还得养精蓄锐，准备攻克解药难关，并没有陪着他们。
二人一直从深夜说到天色大亮，都没有困顿的意思。
“砰！”
雪千御一掌拍在桌上，门外打盹的下人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跑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秦逸摆摆手，“没事，你去让厨房送些早膳来。”
“哦哦，好。”
下人离开，秦逸恢复凝重，“御王可是想到了什么？”
雪千御抬了抬凤眸，“你可曾想过灯下黑？”
秦逸蹙眉，“何解？还请指教。”
雪千御冷冷勾唇，“你真的确定那日府中所有下人都到场了吗？”
“这……”
秦逸低头沉思片刻，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很快又被甩了出去。
应该不会是她。
她不会武功，又对晟儿极好，还是皇祖母安排的人，应该不会有二心。
“看逸王这样子，应该是已经有了人选，这世上，有时越是离谱的答案，越是真相。”
等二人将结果告知林非晚，她也同样一脸的不可置信，但却比秦逸果决得多。
如果真相与他们所猜测的一致，就等于是将晟儿每日都置于危险当中。
验证真相，迫在眉睫。
她招呼二人上前，“我们这样做。”
……
晌午时分，锦玉阁中传来一阵阵砸门声。
“我要见殿下，我有重要的事情禀告……”
“王妃莫急，属下这就去回禀。”
自从王妃被禁足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见人了。
就连她说话，守门的下人们也是头一次听到。
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声音好像不太对劲。
大概是被关的太久，上火了吧，嗓音才有些怪怪的。
下人很快去而复返，却告知殿下带着侧妃有要事外出，晚上回来再来看她。
不过为了不让王妃太过着急，允许她暂时出来放放风。
凉亭中，王妃王玉莹姿态婀娜，举止大方，哪里有半分病态。
在府中逛了足足有三圈，才意犹未尽地回去。
关上锦玉阁的大门。
「王玉莹」深呼一口气，终于演完了。
让她像王玉莹那样时刻端着大家闺秀的姿态，真是难受死了。
“侧妃，我家小姐不会有事吧。”
琥珀跑上前担忧地问。
原来之前随秦逸出府的，正是化妆成林非晚的王玉莹。
未免穿帮，也为了王玉莹的安全，她特意安排了这出狸猫换太子。
白日里转的那三圈已经足够引起内诡的注意。
内诡猜不透她要与秦逸说什么，定会在秦逸回来之前杀她灭口。
而她等的，就是那一刻。
月亮悄悄爬上枝头，给寂静的小院洒下一抹亮色。
耳听得外面有动静，林非晚立马闭上眼睛，用沾过药水的手帕捂住口碑。
“吱吖。”门被推开。
一道手持匕首的黑色身影悄悄走来。
黑衣人身板厚实，乍一看像一个魁梧的男人。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脚不大，腿也很细，上半身的粗壮完全是伪装出来的。
“去死吧，王玉莹！”
寒光落下，却硬生生停在半空。
林非晚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双手死死抓住黑衣人的手，使劲一扭，匕首应声掉落。
王玉莹身娇体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你不是王玉莹，你是谁？”
黑衣人的声音沙哑沧桑，就像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
林非晚笑了笑，擦掉脸上的伪装。
与此同时，「砰砰」两声，窗户与门全被关上。
方才进来时查探过，周围分明没有人，怎么会……
“糟糕，中计了。”
黑衣人暗道不妙，转身要跑。
“赵姐姐，你急什么。”
第181章 大海捞针
“赵姐姐，你急什么？”
林非晚笑着擦点脸上的最后一点伪装，平静地坐到太师椅上，沏了两杯茶。
黑衣人先是一顿，随即摘下蒙脸的黑巾，声音也恢复正常。
“你是从什么时候猜到我的，我自认没露出过什么破绽。”
“确实，”林非晚递过去一杯茶，“我与逸哥哥此前从未怀疑过你，是别人点醒了我们。”
赵慧侧眸，“别人？是雪千御？”
“不错，正是御王，所谓的旁观者清，大抵如此，晟儿在宫中出事那次，也有你暗中催动吧。”
赵慧不屑，“当然，是我给太后服了寒凉之物，才让王玉莹有借口离开。不然以她一人之力，怎么可能在宫中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