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德妃回应,转头,他不悦地瞪了张茂一眼。
“张公公,你忘了临走时怎么向本殿保证的?”
张茂有些委屈得撇了撇嘴,他也是想拦着的,只是秦逸出现得太快了。
林非晚饶有兴致地看着张茂吃瘪的模样,差点笑出声,还好憋住了。
犹记得小时候,她就经常调皮,将张茂气成这样。
“咳咳……”
怕她忍不住,秦逸故意用衣袖遮挡,轻轻掐了她一下。
林非晚会意,脸上又恢复一副悲戚戚的模样。
“逸儿,你身体真的没事吗?”
太后担忧地问。
“皇祖母,孙儿的身体自己知道,再将养些时日就能彻底痊愈了。”
“哦,那就好。”
太后叹了口气,为难地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逸儿,此事恐危及性命,你可愿意?”
秦逸直接跪下,“皇祖母,孙儿愿意,之前的事情孙儿是冤枉的。如果孙儿的心头血能够将父皇救回来,也能为孙儿洗脱冤屈。如此,就算是魂归九泉,孙儿也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呸!呸!呸!说得什么不吉利的话,你一定会没事的。”
太后转头看向林非晚,一字一顿:“如果逸王出事,你也得陪葬!”
“太后放心,不用您说臣妾也会那样做的,只是取心头血之事复杂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让献血者丢掉性命。所以需要极为安静的环境,现在,请无关人员出去。”
林非晚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后眼神复杂地看了皇上一眼,就要走出寝殿。
“母后,你真的放心将皇上交给她们?”
“不然呢,你有别的办法,没有就不要在这碍事。”
“臣妾……”德妃哑口。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跟着走了。
一时间,殿内除了躺在龙床上的皇帝,就只剩下林非晚、秦逸、面容阴狠的德妃与神色难辨的秦枫。
第122章 拉下去五马分尸
“怎么,德妃娘娘改了主意,要让太子殿下献血吗?”
林非晚挑眉,径直看过去。
德妃强压怒火,“哼,别得意得太早,如果皇上有事,你九族都不够砍的!”
林非晚笑笑,“谢娘娘关心,臣妾孤身一人,要真论起九族,娘娘您也在其中呢。”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希望你的医术能像你的嘴一样硬,枫儿,我们走!”
德妃甩袖,秦枫转身,余光别有深意地看了林非晚一眼,眸底晦暗不明。
林非晚暗暗握拳,强忍心中的恨意。
蓦地,手掌被一股温热包裹。
余光向下一扫,是秦逸的手握了上来。
“我在。”他用口型无声地说。林非晚点头回应。
等人都走光,林非晚将大门插上。
秦逸也从袖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血包。
二人相视一笑,动手操作起来。
半个时辰后。大门吱吖一声打开。
“皇上和逸儿怎么样了?”
太后上前,抓起林非晚的衣袖。
她衣襟上血红一片,被用力一抓,猩红的血顺着指缝往外渗。
“啊!”一声尖叫,太后看到自己湿漉漉的双手差点晕过去。
“皇上和逸儿他们……”
太后颤抖着问。
林非晚拧了大腿一把,疼痛让她立马红了眼眶。
一见这副场面,众人都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铁定是失败了。
以这失血量,怕是连逸王都搭上了。
“太后,太后怎么了,太医,快来看太后。”
太后突然晕倒,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晚侧妃,你可知罪!”
德妃得意的眉毛都要飞起来。
这下不仅轻松除掉了秦逸,还让他永久被钉在不孝不仁的耻辱柱上。
而她的枫儿,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
看那些顽固不化的老头子们还敢质疑。
她走到林非晚跟前,以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说起来本宫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本宫也不会如此痛快地除掉心头大患,如愿以偿。”
说完,德妃正色道:“来人,将这个害死皇上和逸王的贱人拉下去五马分尸!”
“慢着!”
林非晚突然一改之前的难过之色,笑了起来。
“德妃娘娘,臣妾何时说过皇上和逸王出事了?”
“什么?”
众人闻声,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咳咳……晚侧妃,你什么意思?”
太后也悠悠转醒。
“回太后,皇上的毒已经解了,很快就能醒过来,逸王失血过多太虚弱,不宜走动,臣妾才没让他出来。”
“真的?”
太后老泪纵横,在丫鬟搀扶下颤颤巍巍向里面走去。
众人跟在太后身后,也浩浩荡荡进了寝殿。
“不,这……”
德妃留在原地喃喃,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非晚。
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里的神色瞬间转为怨毒。
“贱人,你故意的!”
林非晚微微侧头,“德妃娘娘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不过,您刚才的话臣妾可是一字不落地记在脑子里了。”
德妃脸色大变,“你……你觉得说出来有人会信?”
都怪她当时太得意忘形,没管住嘴。
万一这贱人把那句话说出来,就算她不承认,恐怕也会引发皇上等人的猜忌。
而在宫中,最可怕的就是猜忌。
当初如果不是林鸿功高盖主、皇后母家势力太盛,引发皇帝疑心,想必太子谋反案也没有那么快下定论。
林非晚自然看穿了她的打算与担心,故意笑得更甚:“谁知道呢?娘娘您之前也夸臣妾伶牙俐齿,说不定臣妾真有本事让人相信。”
德妃咬牙:“你敢!只要本宫不认,你便是污蔑,污蔑贵人可是杀头之罪,别说秦逸现在只是个王爷,就算他还是太子,也保不住你!”
林非晚也不惧,上前与她面对面,“娘娘可能不知道,臣妾是可以为了咬下敌人一块肉,宁愿把命搭进去的人,你说,我敢不敢。”
她勾唇一笑。
德妃竟然打了个寒颤。
“母妃,父皇就快醒了。”
秦枫的声音传来,德妃才回过神。
暗暗捏紧拳头,自己竟然在这个贱人面前失态了。
抬头,就看到秦枫目光不悦。
显然是怪她迟迟没进去。
“和她有什么好聊的!”
二人并肩时,秦枫小声埋怨道。
别的妃子恨不得扑到父皇身上去表示担心。
他母妃却像个外人一样在外面和别人唠嗑。
经过这件事,秦逸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肯定要提升一大截。
说不定父皇一高兴还会把他的罪名给平反。
到时,他的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在这个紧要关头,母妃竟然不给力。
怎么能叫他不气。“咳咳……”
“逸儿,你没事吧,太医,逸儿的身体怎么样?”
太后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大孙子,眼里的慈爱让秦枫嫉妒不已。
就因为母妃不受太后喜爱,连带着他这个儿子待遇不好。
太后对他与对秦逸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个是亲孙子,一个更像是君臣。
就连秦逸被坐实谋反,太后也时不时过去探望。
有时候秦枫在想,如果被污蔑造反的是他,恐怕这会坟头草都长了三尺高了。
“回太后,多亏晚侧妃医术精湛,逸王只是气血亏损,于性命无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好,好,哀家也可以放心了。”
“怎么回事,朕这是怎么了?”
龙榻上,南风帝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地蹙眉。
“皇上,你醒了。”
“让母后担心了,儿臣这是睡了多久。”
“皇上忘了,您是在大殿上吐血昏迷了,得到消息的时候臣妾都要急死了。”
华嫔眼泪汪汪,娇滴滴摇着四两肉就要往跟前凑。
只觉得头顶发凉,回头一看,就见众妃嫔自愿让开一条道路。
她心中不甘,也只能讪讪地退到一旁。
“皇上,您醒来真是太好了,看到您昏迷的时候,臣妾吓都要吓死了。”
德妃啼哭抹泪,我见犹怜。
南风帝正想抬手安慰,见势的德妃头一侧,正好露出头上戴着的九尾凤钗。
抬起的手瞬间落下,脸色沉下去。
九尾凤钗是皇后才有的规制。
如今后宫德妃最大。
秦枫擢升太子后,德妃更是被看作是继后的不二人选。
他不是不知道,前朝、后宫都已经把德妃当成皇后来看待。
只差他一封圣旨,就能名正言顺。
可他心中对先皇后有愧,并没有再立后的打算。
就算平日德妃旁敲侧击,他也从未回应过。
如今德妃此举俨然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皇后,也太着急了些。
“皇上,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南风帝轻阖眸子,“你头上的凤钗太晃眼,摘了吧。”
此言一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德妃的头上。
有诧异的,也有看好戏的。
德妃自然知道皇上指的是那枚九尾点翠凤钗。
九尾凤钗是皇后的规制,在她心里,皇后之位非她莫属,差的只是一道圣旨罢了。
她戴这个的目的,就是想提醒皇上快些下旨。
也警告那些不安分的妃子们,不要妄图争宠。
现在众目睽睽,皇上让她摘下象征着皇后的饰物,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她不配当皇后了吗。
德妃的后槽牙都快咬断了,将凤钗狠狠攥住,任由锋利的边缘刺进掌心。
身后的秦枫亦是心情糟糕到极点。
同时也埋怨母妃太过急躁。
“嗯,还是这样顺眼些,以后便也做这种打扮吧。”
一句话,皇后之位,与德妃彻底无缘了。
众妃子心里乐开了花,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们有上位的希望。
“咳咳……”
秦逸的声音打破沉寂。
南风帝这才注意到坐在太师椅上的秦逸。
顿时脸色不妙:“逆子,你怎么出来了!”
太后连忙解释:“皇上,是逸儿和他的侧妃救了你的命。”
南风帝狐疑地看向王太医。
王太医点点头,将医治南风帝的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你说药引需要至纯至孝之人的心头血?”
“是。”
南风帝眼中神色复杂。
这时,一道娇俏身影走进来。
“你是逸儿的侧妃,怎么能把重伤的他丢下这么久不管不顾。”
太后不悦地说了声,却并没有质问的意思。
经此一事,她早就对这位侧妃另眼相看了。
林非晚伸出背在后面的手,手掌摊开,竟是一把成熟的莲子。
“回太后,臣妾先是和德妃说了会话,又去御花园的池塘里取了这些莲子,静园闭塞,将莲子种下,多些景色能让王爷心情好,身子也能恢复得更快。”
太后一时心疼不已,拉过她的手:“你有心了。”
说完,又看了眼德妃。
“你和德妃聊了什么?”
德妃心里咯噔,狠剜向林非晚。
却在太后视线转过来时,迅速变成一张笑脸。
林非晚感慨她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挑了挑眉,看着她,一字一顿,笑着道:“德妃娘娘说谢谢臣妾让她……”
“晚侧妃!”
德妃突然大喊一声,却迎来太后一记白眼。
也让在场的众人一阵莫名奇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秦枫低头黑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母妃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做不成皇后,失心疯了不成。
太后给了德妃一记警告的眼神。
“晚侧妃,你接着说。”
第123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太后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
在后宫多年,别的不说,看人,尤其是女人,很有心德。
当初她就觉得德妃心机深、野心大。
奈何德妃多年来伪装得太好,又会讨皇帝开心。
再加上南风皇室本就子嗣单薄,成年的就只有皇后所生的嫡子老大秦逸,与德妃所生的老二秦枫。
其余的孩子要么未出世,要么在幼时夭折。
德妃当之无愧成了后宫中的第二人。
前太子谋反案后,皇后自尽谢罪,原本的二殿下秦枫成了太子。
一时间,德妃母凭子贵,在后宫中一人独大。
她也彻底撕掉了以往的伪装。
太后余光扫了眼躺在床上的南风帝,暗暗感叹一声,他现在应该是后悔的吧。
皇后温婉贤惠,与他又是青梅竹马的少年夫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感觉到手上力道加重,林非晚抬眸,就看到太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感伤。
太后拍拍她的手,“好孩子,实话实说,有哀家给你做主呢。”
话中明晃晃的警告。
德妃的指甲嵌进掌心,看向林非晚的眸子似要喷火。
谁知,林非晚勾唇一笑。
“回太后,德妃娘娘是感谢臣妾救了皇上,在此之前德妃娘娘一直在心里为皇上祈福。如今皇上的毒解了,可不正是如愿以偿,是吗,德妃娘娘。”
对上林非晚的笑脸,德妃懵了。
就像你觉得那人要给你当头一棒,可当你全力戒备时,收到的却是一个拥抱。
“母妃,母妃。”
听到秦枫的喊声,德妃才回过神,愣着点了点头。
“真的?”
太后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
“当然是真的,太后您就别担心了,不过说到做主,臣妾的确有事想求太后和皇上。”
说着,林非晚转身,面对龙榻跪下。
傻子也能猜到,她是要给秦逸求情。
难怪方才林非晚会故意说谎,原来是为了堵住她的嘴。
德妃此刻有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秦枫也没好到哪去,后槽牙都快要咬断了。
心里暗骂着秦逸为什么献血的时候没死。
如果他死了,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现在,只希望父皇不要开恩太多。
太后蹙眉,看向南风帝。
南风帝在王茂的搀扶下坐起身。
“抬起头来!”
林非晚抬头,与南风帝四目相对。
威严的脸上看不清喜怒,一时间,她也不好判断。
蓦地,南风帝微微蹙眉。
“朕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为什么感觉你很面熟,尤其是眼神。”
林非晚暗暗叹了口气,都怪自己幼时太淘气,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臣妾之前是逸王府上的丫鬟,曾多次得见天颜。”
“原来如此。”
话虽这样说,南风帝的眼中还是带着几分疑惑。
“说吧,你想求什么?”
林非晚也不矫情,直接开门见山。
“皇上,您的毒解了,正说明逸王是至纯至孝,之前逸王谋反的事疑点重重,还请您再给逸王一次机会,重审此案。”
“哦?”南风帝挑眉看着她。
这一番话也出乎众人的意料。
她本可以直接让皇帝解了秦逸的禁足,又或者要些实权。
却偏偏选了看上去最有利,实际上却最不划算的一个。
如果之前的谋反案能够翻案,也就意味着秦逸是被冤枉的。
太子之位花落谁家就成了未知数。
而以秦逸的号召力,以及皇帝对他的愧疚之心,他的胜率比秦枫更高。
所以,大概率太子之位会物归原主。
可反过来,尽管重查只是皇帝一句话的事。但差多久,怎么查,这里头门道就多了。
有可能直到秦逸百年之后,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错过了自己唯一能翻身的机会。
“晚侧妃,你和逸儿救驾有功,再多提些条件也不过分,你说呢,皇上。”
太后听得干着急,生怕皇上直接答应,连忙出言提醒。
岂料。
秦逸捂着胸口,踉跄着走过来跪下。
“儿臣与晚侧妃所想一致,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你们……真是唉!”
太后叹了口气,坐到一旁。
南风帝垂眸沉思片刻。
“来人,着大理寺卿郭权重申前太子谋反案。”
林非晚和秦逸相视一笑。
“儿臣谢父皇恩典。”
“咳咳……”
起身瞬间,秦逸又是一阵猛咳,胸前的伤口被抻得再次撕裂开来。
殷红的血透过布料,眨眼间就将衣服染红一大片。
“这是怎么了,逸儿,晚侧妃,你不是说逸儿没事吗!”
太后差点急晕过去,还好身后有人搀扶。
“晚侧妃,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
南风帝也急了。
“回皇上,太后,逸王的伤口太深了,需要回去静养。”
“对,对,快回去,来人,抬哀家的轿撵来,送逸王和晚侧妃回去。”
“母后,这恐怕不合规矩。”
德妃实在忍无可忍,出来插了一句话。
在没翻案之前,秦逸还是个背负着谋反罪名的罪人。
让他坐着太后的轿辇在宫中转一圈,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他还有可能东山再起吗。
这让她怎么忍?
皇后之位得不到就算了,反正等儿子登了基,她照样是太后。
但如果儿子的太子之位丢了,那就全完了!
太后岂能不知道她的打算,冷眉以对:“什么规矩不规矩,哀家的话就是规矩!”
林非晚心里冷笑,对着德妃的方向挑了挑眉:“谢太后。”
前脚出了寝殿,后脚二人就上了轿撵。
也就是在帘子落下的一瞬间,林非晚冷哼一声,坐到秦逸对面。
秦逸蹭蹭鼻子,捂住胸口,“嘶……晚晚,我这疼。”
“活该!”林非晚白了他一眼。
之前明明做了万全的准备,在他胸前划伤也只是做做样子。
但秦逸这个死心眼,担心伤口太浅被看出来,硬是往里多扎了半寸,上金疮药时也故意少用了些。
等她发现时,一切都晚了。
“好了晚晚,我知道错了,这会伤口真的很疼,要不你再给我上点金创药?”
“真疼?”“嗯,真疼。”
秦逸瘪着嘴,脸上满是委屈。
林非晚双手环胸,“忍着!”
话虽如此,她还是诚实地拿出金疮药,一点点剥开男人的衣衫。
秦逸别过头,一抹红,慢慢从脖颈爬上耳尖。
之前疗伤时都是背对着,他就算脸红,林非晚也看不到。
如今这可是面对面。
最后一层里衣揭开,看着那正在汨汨冒血的伤口,林非晚是又心疼又生气。
不知不觉地,手里的动作大了些。
“嘶……”
秦逸倒吸一口凉气,怕她担心,又连忙道:“轿撵里太热了,我有点喘不过来气。”
林非晚蹙眉,她当然知道怎么回事。
这一次,手里的金疮药几乎全用完了。
这金疮药还是在北雪国的时候雪千御给的,效果仅次于她师父的透肌散。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一次案件重申关系重大,不排除秦枫等人狗急跳墙,对秦逸起杀心。
有些东西该提前准备上了。
回到静园,林非晚第一件事就是列了一张单子,让子书悄悄去买,还特意吩咐他分开买,不要让别人发现端倪。
此时的北雪国。
“天呐,你们听说了吗,御王妃得天花了。”
“天花,那可是能害死一座城池的瘟疫呀!”
“怎么办,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如果是别人,官府还敢处置,那可是御王妃,连皇上都要让御王三分,你觉得官府会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