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打你你不知道吗?”叶清讽刺一笑:“你说出那种话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她逼视着乔知言,寸步不让:“你还不快走!再在这里僵持我一定闹得让你回不了城!”
回不了城的杀伤力是巨大的,乔知言最后恨恨地看了陆川一眼,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陆川才含笑看向叶清:“清清,你放心,他在我手下过不了两招。”
叶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还说?谁让你上去逞英雄的,自己有腿伤不知道吗?万一他回手,你是不是还要上去打架?你真是气死我了!”叶清是真有些生气了,噼里啪啦一顿说,结果陆川却毫无回应,她仔细一看,才发现陆川正盯着她看,眼神深邃得吓人。
“陆川,你有没有听我说?”叶清恼羞成怒,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好像管得太多了。
脸上一热,叶清转身就要走,陆川却从身后一把拉住叶清的手,一个用力,就把叶清揽在怀里。
“清清,你真好。”陆川闷闷的声音从叶清耳后传来,她的身体贴在男人温热的胸膛,能清晰感受他有力的心跳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席卷了叶清全身。
她不知那是心动,是温暖,还是安全感?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暮色四合,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人声,叶清才猛然清醒,一把推开了陆川。
“老三,老三!”那人声由远及近,陆川和叶清听得清楚,竟是来找他们的。
“在这里!”听出是陆海的声音,陆川回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陆海便顺着陆川来的那条小路找了过来,看见两人,松了口气后,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干什么,家里看你们一直不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主要是叶清长得漂亮,乡下呢,又有些游手好闲的地痞子,大白天不怕有事,可现在天色渐晚,陆川去接人接了这么久还不回来,陆大金害怕出了什么事,便让陆海出来找人。
陆川和叶清随便解释了几句,跟在陆海身后,一起往回走,一路上,叶清都回避着陆川的眼神,一声不吭。
因此等在门口的陆浅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她三哥盯着叶清,叶清却低着头一言不发,好像做错了事一样。
陆浅心里一喜,难道是乔知言和叶清刚才真的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被陆川听了个正着?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她知道她三哥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见他们回来,陆家开始摆饭,沈桂芝还说了句:“一个个的,吃饭都不知道早点回来,还得人去找!”
叶清没有搭理,沈桂芝觉得无趣,便没有多说什么。
陆浅在桌子上一直观察着叶清的表情,见她时常神游天外,心情颇为愉快,以为自己的计划正顺利地推进中。
哪知道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刚吃完饭就听陆川和陆大金说:“爹,现在叶清每天也去上工,这刷碗的活计不如让小妹来干,正好小妹也好把家务活都学起来。”
陆大金听了就点头道:“行,让你妹子来。”他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大事,而且陆浅不去上工就刷个碗而已,算什么活儿?
闺女老大不小也快要说亲事了,啥都不会干怎么能行。
陆浅的心情就像是坐着过山车,瞬间从高处跌落到谷底。
她三哥怎么还护着叶清?还让她刷碗,刷这一大家子的碗哪有那么轻松的!
可是陆川越过沈桂芝直接问了陆大金,陆大金又已经开口,陆浅只能不情不愿地接过刷碗这个活。
叶清没想到陆川三言两语间,就把她的活挪给了陆浅,想到陆浅此时的怨念,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暗中观察的陆川见叶清脸上重新带上了笑容,心头一松,清清终于笑了。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原谅自己刚才的冒昧举动?
陆川怀着这样的心情,跟着叶清回房,一关上门,就赶紧说道:“清清对不起。我刚才鲁莽了。”他答应了叶清不勉强她,却还是情不自禁抱了她。
叶清看陆川脸上的小心翼翼,不由得失笑:“我又没说你什么。”她刚才只是在思考而已,思考自己的心意,怎么把陆川弄得如临大敌。
“你没生气?”陆川问道。
“我干嘛生气?”叶清脱口而出。
说完才觉得这话不大合适,可陆川却已经扬起唇角,接了句:“那就好。”
叶清被他这么一回,便没办法再把自己的上句话描补一二。
算了,让一切顺其自然,交给时间来回答,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找到自己的答案。
经过这件事,陆川和叶清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渐渐地,倒真像在谈恋爱一样。
这一点不仅当事人明白且乐在其中,旁观者也看得清楚,已经问过乔知言发生了什么的陆浅,心里一阵憋屈。
她没想到叶清竟然丝毫没有被乔知言打动,反而是乔知言的出现加深了她三哥对叶清的感情,她真是一口老血都想喷出来。而她自己为了骗住乔知言,还要忍着厌烦,和乔知言说没关系,偷偷去安抚他,剧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清楚地知道,她三哥以后是会去县城工作的,她难道是亲手给叶清找了个比上辈子还好的好男人?
这个结果她不能接受!
第18章
不接受陆浅暂时也没有精力再搞事情了,因为她谋划的另一件大事来了。
这是叶清上工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她与陆川的关系目前渐入佳境,每天都仿佛泡在蜜罐子里一样,俗话说有情饮水饱,连没有条件吃小灶的事儿叶清都没太在意了。
空间里已经攒了不少粮食,菜种子她也找了个借口和沈桂芝要了一点点,真是只有一点点。
不过空间可以留种,一个月发展下来,收获颇丰。
然而,有了青菜和粮食,她也吃不到多少,偶尔下工路上偷偷啃一根黄瓜,都要十分警醒着别被人看到。
因为这个时节哪有黄瓜可以吃?
至于粮食就更别提了,陆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她要怎么偷偷把她的大米变成大米饭,这实在是太难解了。
至于在空间里做,她连个锅都没有怎么做?而且要在空间里做饭,她在哪里能安全地进入空间呢?连卧室都有一个随时都在的室友。
所以叶清是空有粮山,却吃不到肚子里。
这种情况也让她渐渐滋生了分家的渴望,分家后她管着厨房,就能暗度陈仓了!所以她真希望陆大金不要食言。
或者去县城也可以,总之现在家里眼睛太多,根本不方便作弊。
言归正传,这天中午叶清下工回来,照例是最晚一个。
陆川的行李已经邮寄回来,所以她手里还拿了一个军用水壶。
陆川向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等她,等叶清回来,接过叶清的水壶,冲她做了噤声的操作。
叶清瞬间意识到,家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回房后,陆川才压低声音解释:“上午二姨过来了,给咱娘带来了一个消息,说认识的人有个卖工作岗位的,开价八百块不讲价,职位是个好职业,在公社供销社当售货员,但是二姨说只愿意帮小妹牵线问问。”
叶清在脑海里扒拉着这位二姨的消息,只是原主对此的记忆也很模糊。
“这位二姨是娘的亲二姐,当年嫁到了公社上,早年出了些事本来和咱们家都不走动了。”陆川解释道:“后来还是小妹有一次在公社里帮了二姨的忙,两家才重新走动起来。”
陆浅帮的忙?怎么那么像小说里重生女的先知做派。
如果叶清猜的没错,很可能是陆浅重生后知道结交这位二姨有利可图,于是主动去帮了忙,而现在正好是这个忙收获的时候。
“那爹娘有答应吗?”叶清不禁问道,八百块,这笔钱也算是巨款。别看沈桂芝管着家里的吃用,可大钱还是在陆大金手里捏着的,陆大金又是个抠门的。
陆川摇头:“我看爹的样子,大约是不想答应的,娘呢,倒是有些意动。”陆川看得明白,家里最疼小妹的人不是他爹,而是她娘,他爹对小妹的偏宠也有沈桂芝潜移默化的功劳。
可骨子里陆大金还是个重男轻女的老头,不太会愿意白白拿这么一大笔钱。
“那小妹怎么说?”叶清好奇,如果陆大金不答应,那陆浅的谋划岂不是要失败了?
说到陆浅的表现,陆川的面色复杂,他小妹现在心里确实是有成算了。
“小妹说,她能从二姨那里借两百块,这笔钱以后她自己还。然后工作后前三年,每个月她给爹交二十。”
公社的售货员工资不高,一个月28块钱,陆浅一个月交二十,剩下的八块钱都不一定够吃饭。
但这么算来,她一年交240块,三年就有720块,而去除了二姨借的两百块钱,陆大金只需要付出六百块钱。
这一进一出,还赚了一百二。
“小妹这么说之后,爹倒是有点想答应了。”陆川又补充了一句。
对陆大金态度的改变,叶清倒不意外,毕竟陆浅愿意还回来真金白银,而陆大金对这个女儿还是很有几分疼爱的,在这个年代,一个工作岗位绝对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只是她疑惑的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二姨,怎么愿意借陆浅二百块钱,陆浅到底帮了人家多大一个忙?
叶清没有深想,反正此事与她无关,她作壁上观好了。
今天中午饭吃得有些晚,估计是陆大金和沈桂芝私下里合计呢。
到了饭桌上,显然已经有了结果,陆浅眼角眉梢都写着高兴,而陆大金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果然是答应了买工作的事。
“你们也别说我偏心,”陆大金粗着嗓子说:“这事你们二姨说了,只给你们小妹牵线,别人她不给办,我也没办法。以后要是你们哪一个有这样的机会,给我写张借条,多少钱三年以内还给我就行,你们小妹已经给我写了。”
陆浅听陆大金说起借条的事,脸上愉悦的表情僵硬了片刻。
她第一选择当然还是她爹付钱,哪知她说去借二百块,让陆大金付剩下的六百块,陆大金也很不情愿。
害怕这事黄了,陆浅不得不想出了分期还钱的办法,还写了一张借条给陆大金。
陆大金倒没要她还720,还是600块,一年还两百。
还好那两百块根本不是和二姨借的,要不然她就要背着八百块的巨债。
最后陆大金还警告家里人一番:“这件事你们都把嘴闭紧了,没办好之前谁也别往外说,就是办好了之后,具体花了多少钱也不能说。”
看来陆大金深谙低调才是王道的原则,一次性拿出这么大笔钱给女儿买工作,实在是太拉仇恨了。
吃完饭,叶清就发现蔡小娟跟在她身边,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大嫂,你有事?”因为陆川长期宅居在房里,从来没人要跟她去房间里说话,太不方便了。
“三弟妹,我听说你那里有雪花膏,我去闻闻雪花膏是个什么味儿。”蔡小娟挤眉弄眼地说道。
叶清彻底服了,去闻雪花膏的味儿,她大嫂的借口还能找得更烂一些吗?
不过蔡小娟既然想找她说话,那她也不拦着,就这么,蔡小娟跟在叶清与陆川身后,进了三房的屋子。
一进门,蔡小娟就忘记了雪花膏,开始大吐苦水:“老三媳妇儿啊,今天这事真是闹得我心里难受,你说八百块钱,就这么拿出来给小姑子买工作,这宠闺女也没有这么宠的吧?俗话说得好,这嫁出去的姑娘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为了一盆泼出去的水,拿出八百块,这是要上天啊!”
蔡小娟说得抑扬顿挫,情感也特别地真挚,尤其是每次说到八百块,那股子心痛都要化成实质了。
“大嫂,你和我说也没用啊。咱爹已经决定了。”叶清憋着笑回道。
陆川也附和:“是啊,大嫂,再说小妹不是写了借条,要把钱还回来吗?”
不说借条的事还好,一说借条的事,蔡小娟想说的话那简直如同滔滔江水打不住。
“老三,老三媳妇儿,你们还不知道小妹那是爹娘一直宠着的老闺女,心尖肉一般,到时候一旦说钱不够花,哭诉一番,爹娘还能逼她还钱,这借父母的钱还叫借吗?”
陆川心说,他大嫂可真不够了解陆大金,别管谁借钱,借了陆大金的钱还想不还,怎么可能。
蔡小娟继续说道:“再说了,小妹她都十九了,今明两年,指定就要嫁出去的,难道嫁出去后,咱爹还能冲出嫁女要债吗?”
蔡小娟心里真是疼啊,之前经过陆江的分析,她已经认为分家后,公婆会拿着大部分的钱跟大房过,所以公婆手里的钱那不就等同于大房的钱?
现在这钱眼看着就要少八百啊。
虽然陆老头说是六百,可她才不信那什么二姨能借这么一大笔钱,保不齐这二百就是陆大金白送给陆浅的,那六百是陆大金打算借陆浅的。
“可是大嫂,我们这也没有立场说话啊。”叶清一副我很怂的样子。
“怎么没有?”蔡小娟激动之下,声音没忍住拔高了:“我说实在话,家里的钱还不是老三寄回来的,老三说话比谁都管用!”
蔡小娟说得铿锵有力,奈何此时东屋里传来沈桂芝的吆喝声:“老大家的,大中午的不回来睡觉,和老三家的聊什么闲,下午不去上工了?”
蔡小娟听到沈桂芝的声音,郁闷地看了眼并没有被她鼓动成功的叶清与陆川,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西屋。
待她走后,叶清看着陆川,不禁笑出声来。
实在是蔡小娟说话的语气神态太有意思了,以前没发现,这位竟还是位表演型人才!
第19章
本以为蔡小娟抱怨无果后就没了下文,结果事情的发展竟然超出了叶清的预计。
下午上工的时候,叶清就看到蔡小娟和生产队里几个熟识的媳妇儿聊得热火朝天。
现在毕竟不是农忙的时候,偶尔偷个懒队长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叶清本来下意识想蔡小娟不会把陆浅买工作的事情说出去了吧,仔细一想,却觉得不可能。
蔡小娟不是这么没头脑的人,中午陆大金才吩咐过,下午她怎么敢就给秃噜出去?
可叶清实在小看了八百块的威力,等她下工回家,就发现陆家的气氛又有些不对劲儿。
一问陆川,果然又出幺蛾子了。
蔡小娟下午的时候没敢和别人直说陆家要花八百块给陆浅买工作的事,只说有人牵线,陆浅去公社白白帮人家顶工三年,这个岗位以后就给陆浅。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在地头传开了。
之后有人羡慕地来问陆大金是不是真的,陆大金才知道他这个儿媳妇儿究竟做了什么!
下工回来,陆老头便爆发了,把陆老大两口子叫过去,和沈桂芝两人,一起来了段混合双打。
蔡小娟其实就是气不过,忍不住就和人说了,她自觉还是挑拣着说的,反正陆浅去上班的时候,大家也会知道,先说一点也没什么吧?
而且她还美化了一下,说陆浅去接班不是花钱买的,而是白白给人家做三年工,这个理由找得多好?
以后一旦陆浅反水扣着工资不还赖账,蔡小娟今日留下这话头就有了用武之地,比如她可以改口说,人家当年非要家里先垫上工资才让陆浅去上班,家里只得砸锅卖铁地出了这笔钱,还借了饥荒,那陆浅还能不还钱?
再一个,蔡小娟才不怕这事提前被人知道以至于搅黄了陆浅的好事,陆浅发财对她又没好处,就她小姑子那眼高于顶的样子,发财也不会分给她一分钱。
谁知道陆大金和沈桂芝反应这么大,真的敢动手打人!
陆大金和沈桂芝不打儿媳妇,只打陆江,然后逼着陆江教训蔡小娟。
陆江也是个自私的性格,被爹娘一逼,只得冲蔡小娟动起手来,当然他装得挺愤怒,拍在蔡小娟身上的力道却是轻轻的。
即使是这样,蔡小娟也受不了这样的耻辱!
只挨了几下,蔡小娟便突然出人意料地推开东屋的门,跑到院子里,就这么席地而坐,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老天爷啊,不得了了,陆江你这个孬种,竟然敢打媳妇儿啊!”蔡小娟唱作俱佳,张口就来,考虑到陆大金手里握着钱,她不敢把公婆得罪狠了,也不说陆大金和沈桂芝,就一直哭着骂陆江。
叶清目瞪口呆和陆川对视一眼,我的天啊,真没听过这个场景啊。
蔡小娟一个人就能撑起一段表演,而眼看着,被她音量颇高的哭喊声吸引,不少人渐渐围到了陆家门口。
一个说:“陆江天天看着笑眯眯的,怎么还打媳妇。”
还有人就神神秘秘地推测:“好端端地怎么打媳妇儿,这里头肯定有事儿啊!”
“这陆家最近事可真不少,前脚陆浅那丫头要去顶班了,后脚陆江就要打媳妇儿。”
“你这么一说我想到了,该不是这个工作陆江媳妇儿也想去,结果家里不同意,所以陆江才要打媳妇儿吧!”
“有可能啊,这陆家真是宠小闺女啊,要是咱们家有个工作机会那肯定是给儿子的啊。”
院子里很快就响起一片闹闹哄哄的声音,蔡小娟哭声渐小,暗道不好,她这好像闹得太大了点!
迫于压力走出屋的叶清和陆川,就看到蔡小娟一边干打雷不下雨地哭着,一边使劲儿偷偷冲叶清使眼色。
叶清嘴角一抽,却还是会意地走上去,扶起蔡小娟,一边扶一边说着:“大嫂,大哥那是刚才高兴,喝了点酒,发酒疯呢,你怎么还放在心上了呢?”
蔡小娟这才抽噎着站起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那我在娘家的时候,也是受宠过来的,我爹娘还没舍得动过我一根指头呢,竟然被他陆江给拍打了两下,我这心里不就是不舒服吗?”
陆川这才走到院子中央,冲看热闹的村民们说:“大家伙散了吧,就是我大哥喝酒耍了点酒疯,哪敢诚心打我大嫂,也就拍了两下,酒喝多了力道没控制住。也怪我,战友寄了几瓶好酒来,没看住竟然被我大哥给拆封了。”
听陆川如此说,看热闹的村民们也都识趣地附和了几句,纷纷告辞。走的时候还有人和陆川开玩笑,说等以后有机会也尝尝陆川的好酒。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东屋的陆大金和沈桂芝却气得脸都要青了,陆大金指着陆江直喘粗气:“你这个媳妇儿真是管不得了!”
陆江觍着脸小意道:“爹啊,这婆娘就是能闹腾,我也管不住她啊。”
陆江本还想再和陆老头诉诉苦,加点同情分把刚才丢掉的印象分补回来,哪知道恰在这时,今天下午去公社的陆浅竟然哭着跑回来了。
陆浅去公社只是去和二姨说一声工作的事陆家同意了,钱宽限两天再给。
陆大金人老成精,不愿意钱交得太快被人看出家底儿来,陆浅也没办法逼着陆大金拿钱。
“浅浅啊,你这是怎么了?”沈桂芝见陆浅这副样子,忙不迭地问。
陆浅这才抬头泪眼朦胧地质问:“娘,外边的人怎么会知道我要去公社上班,我不是说了这事没办好之前别让别人知道吗?”
沈桂芝苦着脸解释:“我也不想传出去的,可是你大嫂那个嘴上没有把门的,竟然就这么给嚷嚷出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陆浅:“不过这事有你二姨牵线,应该也算把稳,你放心,应该没事的。”
陆浅崩溃,她怕的是她二姨那边吗?她怕的是别的啊,她那二百块钱哪里是二姨借的,那是从乔知言那里骗来的,这一个月来乔知言天天急不可耐地催进度,她为了稳住乔知言她容易吗?
要是乔知言听说她要去工作,感到蹊跷,上门来问,那她做的事岂不是全都要曝光了?
本来她都合计好了,等她做个扣子拿到乔知言的把柄后,就算工作的事被人说出去,乔知言也不敢来找她要钱,可谁知她陷阱还没下呢,这事竟然就闹得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