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奚丹:“能带点枪啊手榴弹什么的过来吗?”
按照她的想法,她甚至想苗年开个坦克直接往沈立身上压过去,管他变成什么怪物。
可这种想法明显不切实际,至少现在不切实际。
苗年:“姐姐,麻1醉1枪可以吗?”
秦奚丹深吸一口气,笑道:“不可以,刚刚是我看错了,原来是个变态趴在地上走路,没事,你们不用来了。”
说完,她对着迎面而来的刺目车灯招手,“婆婆!我们在这里!”
粉红色的小车猛地刹住。
毕阿婆把头伸出,白发在风中颤巍巍摇动,“小丹?”
秦奚丹点了下头,把沈承安他们送到毕阿婆的车上,然后转身就往回跑,“我去追沈立!”
现在队友已经到场,她心里顿时不慌张,抄起钢笔和邪典就追了上去。趴在地上的男人注意到形势变化,扭头往回爬,他爬行的速度很快,在地上留下一道残影。
秦奚丹眼看追不上了,用锁时技能锁住五秒钟,然后借着一路丢下的弹珠,几个瞬移出现在男人面前。她熟练地将钢笔戳向男人的眼珠,结果发现这狗男人闭着眼睛,眼皮上覆盖坚硬鳞片,暂时不能用钢笔戳破。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把钢笔用力扎进男人翻得朝天的鼻孔,再迅速拿出一叠符咒丢到他身上,最后抡起装邪典的包,用力砸过去。
“叫你拍爆我的气球!”
“一千二积分,你拿什么来还我?!”
她砸得真情实感,砸得悲痛欲绝,可惜锁时时间太短,无法让她完全表达自己的愤怒和谴责。
锁时技能结束,沈立往地上一翻,后脊长出的粗壮尾巴往秦奚丹用力一甩。
秦奚丹敏捷地缩进镜子里,重新出现在百米外,等她再看过去时,男人已经钻进旁边茂密的灌木里,不见踪影。
而刚才的交手,在其他人的眼里,就短短几秒钟,完全反应不过来。
等他们回神想来帮忙,秦奚丹已经拎着包,慢慢走了回来,对毕阿婆说:“婆婆,沈立已经跑了,跑之前应该受了点伤吧?”
沈立长出的鳞甲太坚硬,她不确定没有破对方的防。
但……怎么着应该都有点用吧?
毕阿婆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轻叹口气,“上车吧。”
沈承安和乐文君不愿再回那栋别墅,于是他们就坐在车上,大概把晚上的事情描述清楚。
“你是说,沈立喊你推门?”毕阿婆表情古怪,“推什么门?”
乐文君双手攥了攥,“天门。”
秦奚丹忍不住惊叹:“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
不愧是主角的爸妈,一个个都很有故事。
毕阿婆摇头,“你推不开天门,你怎么能推开天门呢,这不可能……”
秦奚丹问:“为什么不可能?”
毕阿婆苦笑,脸上皱褶挤在一起,“成仙,哪有这么容易?”
秦奚丹微微睁大眼睛,心想,婆婆这句话的意思是,推开天门真的能成仙?
原来章南露说,拥有神格才能成神,现在婆婆又暗示,推开天门才能升仙,难道这两者走的流程还不相同嘛。
秦奚丹握住口袋的钢笔,放在脚边的包忽然震动两下,幸亏没人发现。她把提包抱到膝盖上,摁住里面不安分的邪典,心想,也许自己可以问问这本书,怎么才能升仙成神。
成神、升仙、推开天门后,能回家吗?
她攥紧提包,手指掐进包里,指节微微发白。
这时,乐文君抬起脸,露出一抹苦笑,“秦老师,你认识南露,对吗?”
秦奚丹微怔,然后点了点头,“我和婆婆都是他的同事。”
“那就好。”听到这句话,乐文君松口气,放下最后的顾虑,轻声说:“沈立找我的原因,我能够猜到……南露从来没有和你们提起过我吧?其实这些年,我挺对不起他的,刚生下那个孩子,我就遗弃了他。”
女人抿了下唇。
沈承安握了握她的手,“妈?”
乐文君摇头,柔声说:“我没事。”她看向秦奚丹,开口道:“秦老师,我和你说过,我体质一直很差,经常能撞到鬼打墙、鬼压床这种事,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特别怕死。说这个,不是为自己开脱,只是觉得……”
秦奚丹拿出保温瓶,问:“要先喝杯水吗?”
乐文君虚弱地笑了笑,“谢谢,不用了,我还是说正题吧。二十年前,我还很年轻、漂亮、刚成名,我还以为自己事业刚刚开始,结果就遇到一场很严重的车祸。”
“车上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我进了重症室,我受伤太重,所有人都以为,我撑不过一天,”她眼神悠远,轻声说:“那时候,也许我已经真的快死了,感受到自己脱离了身体,在医院里飘过,看见和我一样无意识在医院飘荡的‘人’,感受到很多平时不能察觉的东西。”
“濒死的时候,我听见一道模糊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女人身体微微发抖,“我现在都不知道祂是什么,听不出祂的性别,甚至不知祂是不是人类。祂好像是,超出我们的认知的存在。”
“祂想找你干什么?”
乐文君精神恍惚,身体不停颤抖,双手紧紧攥紧,手背青筋蹦出。
轻飘恍惚仿佛梦中呓语的声音从她嘴中飘出————
“祂想与我做一笔交易,祂给予我第二次生命,而我,要为祂诞下一个孩子。”
第43章 第 43 章
我去……
秦奚丹的杏儿眼瞪得圆圆, 被这个八卦给震撼得说不出话。
她扫了圈车里其他几个人,除了乐文君神态有些恍惚外,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毕阿婆灰白的眉皱了下, 又慢慢松开,手摩挲着拐杖,没有说话。
沈承安则惊得直接站起来,然后脑袋撞到车顶, 嗷地一声就捂住了头, “嘶, 好痛。”
乐文君从恍惚中回神, 担忧地看着他, “怎么不小心点?”
沈承安揉揉头顶撞出了来的包,缓缓坐下来, 追问:“妈,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给那个不知道什么的存在生了个孩子?就是哥?”
乐文君点了点头, “我想活下来, 就答应了祂的交易。”
秦奚丹也有几分恍然, 难怪她最后遗弃了刚出生的小孩,毕竟交易的内容是生孩子, 并不负责养。也许就是因为死而复生的经历,她身上多了某种和常人不同的东西,才被沈立看上,嫁入豪门当了富家太太。
只是没想到……
神明居然要凡人来诞下子嗣,祂有什么样的目的?
而且, 章南露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作为某位不知名存在的子嗣, 他生下来是否拥有不凡的心智神通, 还是和普通人类小孩一样,作为被遗弃的孤儿长大?
秦奚丹微蹙眉头,对于知道同事身份的秘密,并没感到兴奋,只是更觉得这个世界,无序又癫狂。
毕阿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沈立想让你做推门人,小丹,我也有话要问你。”
秦奚丹对上婆婆平静的眼神,马上坐直身体,乖巧微笑道:“我就是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这不巧了嘛。 ”
毕阿婆皱眉看她一会,轻声说:“你这孩子,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吧。”
秦奚丹歪头,“啊?”
毕阿婆打开车门,道:“和我去别墅里看看吧,那个暗门在哪里?”
沈承安马上回答:“在书房里。”
毕阿婆回头看着他,他意识到这是要自己带路,攥了攥拳,克服心理障碍,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秦奚丹见状,马上提着包跟上去,只剩下乐文君在黑黢黢的车上,纠结几秒,也重新返回庄园。
大门口,几个保安还横七竖八睡在地上,面容十分安详,鼾声非常响亮。
秦奚丹注意到,他们脸上的鳞片已经消失,恢复原来的模样。她绕开睡着的保安们,免得某一个人突然跳起来攻击。
沈承安心有余悸地盯着这几个保安,说:“他们不会也是怪物吧?”
毕阿婆笑:“哪有这么多怪物,只是短暂地被阴气冲撞一下,没事的,他们几个年轻力壮,明天在太阳底下晒晒,人就好了。”
秦奚丹弯下腰,捡起两个保安脚边的强光手电,递给沈承安一个。
从门口到别墅的一路,他们都小心防备,害怕黑暗中突然蹿出来个爬行的怪物。但是直到走到楼房门口,沈立都没有再出现过。
看来是跑了。
秦奚丹瞥眼被撞得四分五裂的实木门板,“沈立异变以后,力气和速度都不像正常人,”她知道这是沈立的第二态,不过在乐文君他们面前,不太好说出来,只好问:“这是因为他异变的关系?”
毕阿婆点下头,率先走入别墅。
上方水晶灯璀璨明亮,将别墅照得灯火通明,房间家具被沈立随手推倒,不菲的花瓶摔成碎片,昂贵的沙发翻倒在地,显得里面一片狼藉。
书房就在第一楼,门还是半敞着,里面没有开灯,环境昏暗。
沈承安指了指门,“老师,书房就是在那了。”
秦奚丹走到门口,站在几步开外的位置,用强光手电筒光里面照。灯光只照亮几米的范围,刺不透里面的黑暗。
她丢下一颗钢珠,想要推门进去时,毕阿婆喊住了她。
“小丹,先别进去,这地方不简单啊,你来沙发这里看。”毕阿婆声音和蔼地呼唤她。
秦奚丹点头,走了过来,看着皮质柔软的沙发,还伸手摸了摸,“婆婆,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毕阿婆:“你看——”
她语气平静地说着话,抬手一扬,密密麻麻的蜜蜂从袖间飞出,飞快冲进书房里。
几秒后,书房里响起一声惨叫。
等他们再次进入书房,只看见地上一滩血迹,血迹从门口连续到洞开的暗门。秦奚丹只往那边看了眼,就感受到门后黑暗中传来令人不适的气息。
她嗅了嗅,从阴冷的风中,闻见腐朽、死亡和泥土混在一起的气味。
蜜蜂群从暗门里飞回,重新钻到阿婆的袖子里。
秦奚丹问:“婆婆,这扇门通向哪里?沈立逃进去了,我们要进去追吗?”
毕阿婆:“他逃进了地底,先守着门,别让他出来,等明天小章他们回来,再一起进去。”
秦奚丹点头,“好咧!我守着就行!”
毕阿婆拍拍她的肩膀,笑了一下,“没事,我让小蜜蜂和小灰仙守着。我们先去楼上看看。”她仰头往上看,“不是还有一个鬼在这里吗?”
乐文君听见后,抢先开口,“高人……住在这里的另一个鬼,是个好鬼,刚才还救过我们,可以不要收了她吗?”
秦奚丹弯起嘴角,朝她笑了笑,“当然不会啦,我们只是想上去看看,你也想那位女鬼姐姐,能够报仇雪恨吧?”
听到这话,乐文君才让开身体。
秦奚丹和毕阿婆穿过客厅,来到楼梯前。楼梯坡度比较大,毕阿婆不用扶手,拿着个拐杖,几下就上去了,手脚麻利得让后面几个年轻人自愧不如。
“小丹,可以打治安局报警了。”毕阿婆扫眼二楼,沉声道。
秦奚丹:“哎?好,但是理由呢?”
总不能再用遇见不明大型野生动物吧?
毕阿婆:“说这边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
秦奚丹“嗷”了一声,熟练地报警,简短报了位置后,她跟在毕阿婆的后面,沿着满墙油画的走廊往前走。
“这里的人用心好歹毒,小丹你看,”毕阿婆指着一幅幅画,“这些画把她的魂给封起来,桃木特制的楼梯,让她很难从楼上下来,”她拄着拐杖,慢慢往前走,走到一半,停了下来。
这是白天被秦奚丹他们破坏封印地方。
现在那副受损的油画消失不见,暗红色的墙壁空荡荡地对着人。
乐文君解释:“我把油画抱到了楼下。”
毕阿婆点了点头,“这样,女鬼就能通过画,爬到下面那层了。”
治安局来得很快,没多久,窗外就响起治安车的鸣笛声,红色的车灯闪烁,穿透黑夜。
秦奚丹扫眼下面,问:“婆婆,现在他们人到了……尸体呢?”
毕阿婆笑:“不着急,不着急。”
苗年和侯曼妮走进沈家别墅,扫了眼里面的狼藉,便面沉如水。秦奚丹站在二楼,朝他们打招呼,“这边。”
苗年:“秦姐!你不是今天夜里看见不明大型野生动物嘛,怎么又发现无名女尸了?”
秦奚丹只好苦笑,“就没事出来溜溜,经历了很多神奇的事情。”
苗年真情实感地夸赞:“你的夜生活真丰富!”
“一般一般。”
苗年大步上楼,左右环顾,问:“哎,尸体呢?”
毕阿婆嘴角翘起,笑眯眯地说:“还得你们来帮忙把尸体取出来。”
她带着几个人来到三楼。三楼也是差不多的摆设,血红一条回形走廊,每一面墙上都挂满诡异的油画,更显压抑。
秦奚丹他们见过一次,还算能习惯,两个年轻治安官站在上面,就有些被吓到。
侯曼妮从口袋拿出几个十字架项链,“来,分分,说不定能辟邪!我看着地方邪得很!”
苗年不解地看着她,“曼妮,你啥时候开始信这个了?”
侯曼妮被上次游乐场的纸人冲击得不轻,把十字架塞到苗年手里,“让你拿着就拿着,我专门让我妈从教堂拿的。”
苗年:“嘿,我才不信神呢,我一身正气,邪不压正!”
侯曼妮不管他,又问拿出一个护身符,“小丹,你要这个吗?”
“谢谢,不过我都有了。”
秦奚丹朝她笑了笑,从脖子上拿出一串十字架、四仙令符、龙神雕像……
侯曼妮嘴角微微抽了下,“小丹,你信的东西,还挺……驳杂。”
“所以,尸体呢?”苗年四处看,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无名女尸。
毕阿婆拄着拐杖往前走。
“咚、咚、咚。”
拐杖敲在木质地板上,回音在诡异的别墅飘荡。老人佝偻着身体,映在墙壁的影子竟显得有些狰狞。
走了几步,她回头,拖长语调问道:“怎么~不~跟~上~来~啊~”
有那么一瞬间,秦奚丹觉得,自己的同事看起来比鬼还要诡异一点。她拉住呆愣住的侯曼妮,快步跟过去,一直来到一副油画前。
毕阿婆:“就是这里,砸墙吧。”
苗年和侯曼妮一起愣住,“啊?砸墙?”
毕阿婆:“没错,砸了它。”
“不是,婆婆,你说的女尸呢?你们不是说发现了无名女尸吗?”
“没错,她在墙里。”
几个人听见这个回答,俱有些不寒而栗。
乐文君声音颤抖着问:“什么、什么叫在墙里?”
苗年急道:“婆婆,你可不能乱说,这是沈家的别墅,沈立的公司是我们市的纳税大户,模范企业,就算他是普通人家,我们也不能拿个无凭无据的臆断,就要拆人家的房子啊……”
毕阿婆拿拐杖指向沈承安,“这是沈立的儿子,沈立死了,他就是唯一继承人了。”
苗年朝沈承安咧嘴笑,“哟,原来你就是沈家少爷嘛,你家保安睡眠质量可真好,那一个个地上躺得、打鼾打得,我愣是没叫起来。”
沈承安没接上他的玩笑,脸色凝重地说:“你们只管砸墙吧,拆掉也没关系,我去拿锤子斧头。”
“砰。”
少年握住斧头,砸向鲜红的墙壁,上面悬着的油画微微颤动。
其他几个人见状,也纷纷拿起工具,毫不客气地用力砸向墙壁。几分钟后,油画砰地一声掉了下来,苗年和侯曼妮动作顿住,脸色白了白。
他们看见,砌在墙壁之中的,一缕带血的头发。
——————
附近拉起警戒线,沈家别墅很快就被封锁了起来。
在亮出自己的证件后,秦奚丹和毕阿婆也留在别墅里,靠在沙发上假寐,等第二天大部队回来。
沈承安过来问:“老师,你们去客房睡吗?那儿有床,舒服一点。”
秦奚丹微笑着拒绝了,“坐在沙发上就挺好,你家沙发很软哎。”
“老师喜欢吗?我让人——”
秦奚丹连忙摆手,“停,我在这里守着书房,别让那个怪物再出来,不然我总是不放心。婆婆,你先回房间睡吧。”
毕阿婆也没客气,跟着沈承安到舒适的客房休息。
等到毕阿婆离开,秦奚丹抱住抱枕,坐在客厅中央的长沙发上,听楼上治安官们交谈。没多久,沈承安也走下楼,坐到秦奚丹的身边。
秦奚丹:“今晚没吓到你吧?”
沈承安脸色还有点白,闻言微微露出笑容,“我胆子才没那么小呢,老师,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有危险?”
秦奚丹目光落在旁边装邪典的背包上,嘴角翘了翘,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沈承安自然是很感谢,说了好几声谢谢,之后他望着黑暗,表情有些怔怔。
毕竟在他接连发现家里藏了十几年的女鬼和尸体、父亲是想干坏事的怪物、哥哥是不可言说的存在的子嗣,母亲还和那位存在有过场交易,死而复生……
这里面每一件事单拉出来都够让人颠覆世界观的,而他还是在一天之内经历这么多。
秦奚丹太能理解这种恍惚,就像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走在路上、双脚踩着实地,看见旁边的风景,还是有种轻飘飘的、如坠幻梦的不真实感。
今天的事情,也许沈承安要花很久的时间去慢慢消化。
“老师,”沈承安先开口,低声说:“今天发生太多事了,感觉像做梦一样。”
秦奚丹:“你可以拿头撞一下墙,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
沈承安嘴角翘了下,“老师真幽默,”他沉默了一会,慢慢说:“我现在脑袋还是很乱,每一件事,好像都超出我能理解的范围。”
秦奚丹来到这个世界时,也有和他同样的感觉。、
她靠在沙发上 ,望着头顶的水晶灯,水晶光芒璀璨,把一切都照得光怪陆离。
她张了张唇,想安慰少年几句,却说不出口。毕竟,现在她自己都没有适应这个世界。就算有时自以为适应了,但偶尔总能发生一些事,让她感觉和这里格格不入。
“没有办法啊,”秦奚丹笑了笑,捂住脸,用力掐了下山根,轻声道:“总会适应的,睡一觉起来,明天会更好的。”
这时,戴白手套的法医走了下来,后面跟着几个治安官。
秦奚丹和沈承安默契地不说话,免得打扰他们工作。
苗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对沈承安说:“你们家变成凶宅了啊?”
沈承安皱了下眉,“可以说说,上面是怎么回事吗?”
苗年摊开手,“她被砌进这堵墙里了。应该是十几年前犯的案,具体还要去看检测结果。”他摇摇头,感慨道:“真惨,什么深仇大恨,把人家砌进墙里。”
不是深仇大恨,而是利益驱使。
秦奚丹忍不住想,沈立一心想成仙……这样杀人、害人,真能成仙?
好吧,这个世界本来就诡异疯狂,不能用常理来揣测。
她靠在沙发上,听苗年和沈承安交流,不知不觉就有点犯困,头越来越低。
“嘘——”
沈承安将食指放至唇边,示意苗年不要再说话。
苗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年轻的女人闭上眼睛,身体侧着,头埋在抱枕上,睡容秀雅安静,像暗夜水面静放的莲花。
沈承安悄无声息地站起来,做了个出去的手势,率先走了出去。苗年跟在后面,和他一起蹲在门口台阶。
“我有个不知道算不算线索的消息。”沈承安先开口:“砌在尸体里的女人,我爸喊她云姑,立云集团的云,应该就是她。”
苗年:“嚯,立云立云,那不就是沈立和云姑,你爸和那具女尸?”他摇头,啧啧感慨:“真够丧心病狂,一边用集团名字来纪念对方,一边亲手把人砌进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