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璞笑了,毫不掩饰自己卑劣的手段,“他在和你们的战斗里受了重伤,又没有察觉到我的背叛,你们有句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是吗?”
秦奚丹冷声道:“你背叛了别人,还挺骄傲?”
林璞无法扭头,眼睛微微侧过,瞥了向她,说道:“秦老师,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是胜利者。”
秦奚丹:“胜利者可不会只剩一个脑袋。”
林璞只是弯了弯嘴角。
院长问:“你是如何取得他的神格?”
林璞垂下眼睛,想起了金发青年最后慈悲而悲悯的微笑,陷入了沉默中,隔了很久,他才说:“奇怪的是,神使并没有反抗。在被我重伤后,他主动赠予我神格。”
他似乎不能理解,语气困惑,“他说,我将我父亲赠我的神格送你,从今以后,你也可以是神使了。”
秦奚丹蹙眉,问道:“为什么?”
章南露想了想,说:“圣天使慈悲圣洁,如果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做出慷慨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他语气有些不确定。
秦奚丹:“但是被背叛,不应该愤怒吗?”
林璞笑着说:“圣天使,是不会愤怒的。”
秦奚丹:“哦?就是一个所谓【充满神性】的‘神’呗,这就是你让你妹妹变成圣天使的原因?”她挑了下眉,在往林璞心上插刀这件事上乐此不疲,好像跟林璞在一起久了,她也沾染上对方某些恶劣的习惯,“让她下次被人背叛时,一脸悲悯地把自己的命送给对方,真是天使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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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 147 章
林璞微微阖上眸, 沉默了几秒,脸色更加苍白, 原本完美无缺的脸上, 似乎出现了一道裂隙。
秦奚丹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的脸,冷冷地笑了下。看见他痛苦,她没有感到高兴, 只是在想, 当这种人痛苦时, 他们会想到那些因他们而更痛苦的人吗?
他会想到被他杀害的、因他而失去亲人爱人的、被他推入痛苦深渊的人们吗?
她心中叹了口气, 心想, 肯定是想不到的。
当林璞再睁开眼,那道裂缝已经从他的表情上消失。
他翘起嘴角, 问:“秦老师,可以帮我戴上眼镜吗?”
秦奚丹干脆拒绝了他, “不能。”
林璞叹了口气, “秦老师总是让我伤心。”他抿了抿唇, 说道:“我的母亲祖国是芦国, 年幼时来到南洲,遇到了一个人, 与他一起结婚生子,后来,她独自抚养我和妹妹,再后来,她也离开了我们。”
他的嘴角挂起一个笑容, 堪称惨淡, “秦老师, 你见过克科城的贫民窟吧,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比那儿更加贫穷,但是我的妹妹从小就有美味的蛋糕、漂亮的裙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奚丹:“你没有做什么好事呗。”
林璞弯了弯眉眼,“也不算太坏,只是偷点东西,抢点东西,不过她不喜欢我这样,她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虽然,这样的善良不值一提。”他尽量斜眼,看着秦奚丹的眼睛,说:“你看,我一直都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可是不做老鼠,怎么才能在那种地方活下去呢?”
秦奚丹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只说:“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同情你?”
林璞微微笑道:“不,我只是想看着你的眼睛,我说过的,我喜欢你的眼睛。”
秦奚丹翻了个白眼表示尊重。
林璞轻叹口气,继续自顾自说起自己的过去。
后来在一个外出中,他遇到一位因斯来的绅士。出于老鼠般精准的嗅觉,他在绅士身上遇到了不凡的气息。
那是一位地位崇高的神甫。
他抓住了机会。
然而翻身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教廷的审核里,他通过了圣主的检验,而他的妹妹,却失败了,身体开始“生病”。
秦奚丹:“教廷的审核,那是什么?”
林璞呼出口气,轻声说:“你不是见到过吗?克科城外的山坡上,遍地的眼珠与肉块,”他有些感慨地说:“那就是一位失败者啊。”
秦奚丹歪了歪头,拧紧眉毛,表情困惑。
林璞:“圣主把荣光分给众生,可惜,不是谁都有资格,来承受这样的荣光。失败的人,只有被淘汰的命运。”
秦奚丹靠近章南露,小声说:“被污染啦?”
章南露点了下头。
秦奚丹撑着脸,盯着那颗头颅,“所以,你不肯接受命运,开始了自己的筹划。先是利用教廷的关系,让你妹妹以贵族养女的身份,进入修道院,再后来,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一直维系着她的生命,而自己混到教廷的高层。”
如果不是对方是敌人,她真想夸一声励志。
林璞微笑:“秦老师一直很聪明。”他的眼神有些恍惚,说:“我有时候会在想,如果那位因斯绅士带我去了学校,而不是教廷,现在会怎么样?”
秦奚丹打破他的想象,“你还是会选择堕落,不是吗?就比如,一开始你明明有机会,不带你妹妹去接受什么所谓的,圣主的试炼。”
林璞:“在知道世界的真相后,谁愿意让她做一只蝼蚁呢?”
秦奚丹咬了下唇。
章南露敲了敲桌子,“无论目的为何,你做的种种,都会受到审判。”
林璞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审判就审判,不过,你们不还是需要我帮忙解开诅咒吗?我说,有兴趣做个交易吗?”
他绿眸幽深,藏着兴奋的光,舔了舔干裂的唇角,问:“你们有兴趣……弑神吗?”
******
秦奚丹感到,这真是个麻烦,大麻烦。
有的人死了,但嘴还活着。
他可真是能煽动人心啊!
她瞥了眼院长的表情,发现对方眼神闪了闪,心中大呼不妙。
院长问:“小丹,你说呢?”
秦奚丹一脸正色,“我觉得,不能与虎谋皮。”
院长露出深思的表情,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林璞在旁边煽风点火,“高风险才能带来高回报,有魄力的选择,才能得到更多,您不是不明白吧?”
秦奚丹反手念出一句南洲的魔法:“缄默。”
林璞闭上嘴,没有办法再蛊惑人心。
秦奚丹内心赞叹了下这个魔法的实用性。
院长看向她,问道:“小丹,这次去南洲的旅行,感觉怎么样?”
秦奚丹摇了摇头,“不怎么好。”
院长给她倒了杯热茶,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秦奚丹想了想,瞥了眼桌子上的人头。章南露意会,把人头塞进箱子里重新封印。
“我觉得吧,”她捧着茶杯,说出自己的见闻和感想,“南洲现在国家四分五裂,战乱频发,人们过得也很苦,小孩没有办法读书,生病没有钱治病,大人在因斯人的统治下,给他们干活,做最苦的劳力,得到最少的工资。”
总之就是一个惨字。
“这和因斯的入侵相关,也和他们的本土信仰逐渐消失有关。”
秦奚丹说着顿了一下,心想,要是在原来的世界,她估计会以为自己有病,可这个世界啊……她揉了揉眉心,得出自己的结论:“国家的战争背后,隐藏的是神明的战争。”
如果本土神明陨灭,人们失去庇护,就被迫遭受其他神的入侵。
别人的神明,或许是他们眼里的恶鬼。
她拧了拧眉头,又觉得自己说得有点不对,但总之,她还是意识到了一件事。
“不能让南洲发生的事情,在我们这里重演。而且,我们好像已经被盯上了。”
院长点了点头,笑着说:“小丹观察力一直很敏锐。”
秦奚丹问:“等到黑暗纪元到来,无上之主的力量应该会很恐怖吧,到时候……”她停顿一下,问道:“院长,我能问一下,我们的主神,是谁吗?”
在这个诡异的世界,一切看似正常,却隐藏在黑暗的迷雾中。因斯有无上之主荣光万丈,南洲曾有命运女神温柔守护,那她所在的这片大陆呢?
她看了眼大家薅神明羊毛的方式,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他们也太不虔诚了吧!
院长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莞尔道:“我们这边的情况不太相同。你在大学里应该学过,我们的起源是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如果找到一种神明,最接近于道,那应该是……”
秦奚丹下意识接道:“沌神。”
院长笑笑:“小丹不愧是历史系的高材生。”
秦奚丹心虚地笑了下,下意识看眼装堕天使的头颅,心想,沌神的信息,大部分都是这个假教授告诉自己的。
“但是,沌神不是已经死了吗?”
院长望着窗外的天空,低声道:“沌神死了吗?”
秦奚丹眨巴眨巴眼,“没死吗?”
院长笑笑,“有一个故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倏与忽为报答混沌,为它雕琢七窍,日琢一窍,七日后,混沌死。”
秦奚丹点头,“我在书上看见过,混沌本来没有五官七窍,这两兄弟说我给你报恩凿个器官吧 ,然后就把它给凿死了。”
死得相当憋屈且潦草。
“但是在另一种说法里,沌并没有死,而是从有形化作无形,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它由此衍变而出来了二、三、万物。后来的神明,无论是远古信仰的四灵,还是古代的灶神、四季神、天女娘娘,都是继承了沌。”
秦奚丹挠了挠脑壳,“我听得有点迷糊了,所以,沌已经不在,又在万物之中。”
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属性,在他们本土诞生的神明,都在沌的影响之下,所以,他们才能自由选择信仰。不管是生活在这片大地的人,还是守护众生的神,都是道生出的万物,是在沌的孕育之中。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好像明白了一点。
还有一种可能,其他信仰想要入侵的时候,也会受到“沌”的影响,产生一些非常玄妙的变化。
就比如无上之主的教堂天天被大妈薅羊毛一样。
难怪院长他们没有管过教堂的扩张,任何信仰,好像只要到了他们这边,都会被同化。所以他们根本不怕大家信圣主——
反正芦国人民信的圣主,是接受了本土化改造,被国家管制,服从政府领导的新时代宗教,是人们喜闻乐见的薅羊毛……不是,给广大人民送福利的好信仰。
和因斯那个邪乎的教廷,已经有了根本的区别。
秦奚丹松了口气,心里的担忧散去,微微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想要来我们这里传教,就必须接受我们的改造,改造完了在我们监督下传开的信仰,本质上和其他的本土信仰没有什么区别啦。”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因斯用入侵南洲的方式,对他们进行信仰入侵。他们的沌神还没死呢!
不对,他们的沌神早就死了。
只要我杀死我自己,就没有人能够杀了我,这句玩笑,居然就这么诡异地成真了。
秦奚丹又把自己获得的法师笔记拿上来。她已经把笔记翻译好了,以后可以直接拿过来用。
“这是南洲那边的一些魔法和魔药配方,有的还挺有效的。”
院长点头,“可以放入图书馆里。”
秦奚丹:“好,我打印几份保存起来。”
她走到打印机前,把笔记复印几份,新鲜油墨的气息在空气中散开,一张张印有古老文字的白纸吐了出来。
秦奚丹垂眸整理文件,夹在文件夹里,分好种类。
章南露过来,把文件装订好,凑近的时候,低了低头,说:“你是不是还有话想说?”
秦奚丹抬起圆圆的眼睛,“哪有?我……”
“想要出差费?”
秦奚丹气愤道:“原来在你心里,我居然是这种人!”她哼了声,“╭(╯^╰)╮没错,我就是这种人,老板你要是想给我出差费,我一点都不介意的。”
章南露弯了弯嘴角,“以后不用喊我老板了。”
秦奚丹:“哎?”
“你升职了。”
她瞪圆眼睛,下意识说:“那岂不是不能薅你的羊毛了!”
章南露:……
他叹了口气。
秦奚丹笑弯眼睛,“好嘛,开个玩笑。”
所谓的升职,是担任一项新的职务。至于职务是什么,他们神神秘秘地藏着捂着,说明天再告诉她。
等到秦奚丹离开办公室,院长轻抿了口搪瓷杯里的浓茶,看着章南露,突然开口笑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章南露:“她一直很好。”
院长语气温和,“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觉得小丹可以再进一步,成为一名真正的执火人。”
章南露薄唇紧紧抿成一线,没有说话。
院长:“小丹成长得很快,我觉得,她可以担负更多了。”
章南露:“那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
院长喝了口茶,笑着说:“这个是肯定的,不过,她一定会愿意的。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还不知道这小姑娘的性格吗?看着软,其实比谁都要刚强,她不会后退,也不会认输,并且饱含希望。”他放下了茶杯,“她应该成长得更快一点。”
章南露突然问:“我进来这边,没有看到什么游魂野鬼?”
院长自然接过话题,“是的,我们进行了一些布置,把安分的游魂野鬼,安置到了公共墓园区域,一些难处理的恶鬼,放在其他地方封印好了,就是它们不太听话,总想着冲出来作恶,不过,”他露出微笑,“现在城里很安全,就算小丹是高灵感体质,也不会有鬼去骚扰她。”
章南露点点头。
******
今晚秦奚丹在孤儿院旁的一家酒店休息。
她刚踏入酒店,系统久违地刷出了三条任务:
“日常任务:1半夜12点,在城西郊外的公共墓园里,进行一场精彩的思想品德课。
2来到城东【黄金小学】,参加一场入学考试,并顺利通过。
3在天亮之前,前往城中十字路144号一所便利店,穿上店员的服装,成功维持店内秩序,直至天亮。
秦奚丹摸了摸下巴,这三个任务,为什么看起来与以前的那么格格不入。
不过……
她兴奋地搓了搓手。
这么久了,终于可以做任务,想想就令人激动呢!
这三个任务不是强制要完成,可以三选一,也可以全都选。她在地图上看了看位置,觉得抓紧时间的话,三个都搞定也不是问题。
首先要做的,是去公共墓园去看看。
秦奚丹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六点,暮色沉沉。她打到一辆出租车,目的是前往公墓。
司机很健谈,以为她是来看望自己的亲人,说:“美女,这都快晚上了,怎么去公墓呢,要去也明天白天去嘛。”
秦奚丹微笑:“我刚从高铁下来。”
司机:“嗷——嗷——一下车就过来啊,唉,节哀节哀,你不是我们本地人吧,你是哪里人?”
秦奚丹乖巧回答:“我在绝扈市工作。”
司机:“嗷——绝扈市,我知道!我以前还在那边转过,那个地方开车可绕了,跟着导航都能迷路。美女,你什么时候回去,要我在路边等你吗?”
秦奚丹:“可能要十二点之后了。”
“什么时候?”
“十二点。”
司机惊魂未定地透过后视镜瞄了她一眼。
他这才注意到,年轻的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掏出来了一只乌鸦,放在手上把玩。她垂着眸,柔软五指握着乌鸦,乌鸦羽毛漆黑,衬得她的肌肤白皙如雪。
那只乌鸦突然扭过脑袋,在镜中与他对视,好像察觉到他的目光。
司机吓得一脚踩在油门上,刷地一下车就开了出去。他这一丽嘉路都很安静,一直开到公墓门口,看见女人付完钱幽幽下车,才算松了口气。
“砰、砰”。
车窗突然被轻轻敲响。
那张漂亮的面孔又出现在窗外,声音温柔地说:“师傅,请问您知道花和香烛之类的东西在哪买吗?”
司机指了指前面,“应该在那吧。小姑娘,别在这待太晚了,小心点啊。”
秦奚丹弯了弯嘴角,柔声道:“好的。”
她买了一束白菊花,又拎着一袋香烛,走入公墓里。这时墓园已经没有什么人,零星几个人都在往外走,看门的大爷见她独自走进来,还多留意了她一下。
秦奚丹走到墓园门口,脚步顿住,微微皱了皱眉。
这边没什么人……但鬼口密度,稍微有点大啊。
每一个墓地上,都密密麻麻地挤了十几个鬼,他们面无表情地飘在上方,把原住鬼挤得愁眉苦脸,一脸苦相。
似乎大半个城市的游魂野鬼,都被塞在了这边。
应该是执火人干的吧?
秦奚丹微笑着搂了搂怀里的鲜花。
看起来,第一个任务难度比她想象中要大了那么一点点。不过没关系,上课这种事,她最熟了,不过是从给人上课,变成给鬼上课……罢了……
问题不大!
肩上乌鸦开始聒噪地说话:“哇——哇——好挤啊,好挤啊——”
路过的一个女人偏头,多看了她和乌鸦几眼,目光诧异,似乎在疑惑到底是自己幻听听见乌鸦会说话,还是眼睛出问题,把鹦鹉看成了乌鸦。
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一脸憔悴地摇摇头,心想,应该是幻听吧。就算是鹦鹉,也没道理说“好挤啊”,这里明明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您好,”一道温柔的声音叫住了她,“女士。”
女人回过头,看着那位好看又奇怪的姑娘,问:“是在叫我吗?”
“不然呢?不然呢?”乌鸦又开始碎嘴念叨:“不然是在叫谁呢?是在叫你旁边脖子很长的女鬼吗?还是在你趴在你后背四肢扭曲的女鬼呢?还是被挤得单脚翘起头发掉光光的女鬼?还是你身后坐轮椅的老奶奶?唉,真是太挤了,如果是女鬼,主人会直接喊女鬼,而不是女士,而不是女士!”
秦奚丹:……
女人皱了皱眉,眼中的悲伤被疑惑代替,眨了好几下眼睛,问:“这是只乌鸦?”
乌鸦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准确来说,我不是一只乌鸦,我是——”
秦奚丹一把把它抓在掌心,狠狠掐住它的嘴巴,心想,卡玛瓦怎么没有告诉她,这本书这么……聒噪!
她把乌鸦塞进袋子里,假装无事发生地说:“女士,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女士勉强抽了抽嘴角,“没有什么。”
秦奚丹扫了眼她身边跟着的那只看起来戾气很重的男鬼,问:“是有什么东西在缠着你吗?”
女士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秦奚丹把男鬼的长相大致说了一下。
女士的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在听到她说男鬼的眉毛上有一颗痣时,一声“大仙”脱口而出。之后,她把秦奚丹看做得道高人,对她什么都说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厉鬼作恶的大事。
女士叫孙雅柯,男鬼是她曾经的丈夫。两个人以前非常恩爱,然而前夫不小心沾染了赌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赌狗不知悔改,一赌再赌,到最后家破人亡,欠下巨额债务,直接从高楼一跃而下,把烂摊子都留给老婆。
孙雅柯花了几年才走出阴霾,前段时间,她在流浪猫救助基地认识一位同为义工的朋友,相处间逐渐有了感情,谈得还不错。就在她决定重新开始的时候,前夫突然出现在她的梦中。
有的梦里他哀嚎忏悔说自己当年错了,有的梦里他又恶狠狠地说不许她再嫁,总之就非常离谱,把孙雅柯弄得精神恍惚,只好天天来墓地看他,让他不要纠缠自己。
秦奚丹越听,眉毛拧得越紧,扫了好几眼旁边那只男鬼,越看他越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