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每个月都有几天不太对—— by作者:蒋姿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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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些,傅瑶懒得理会徐励怎么想,想起之前听说傅炘也在锦州,出去打听了两天,听说傅炘已经回京城了——也是,如今十一月了,已经快过年了,傅炘那个离了兄长就不能活的,肯定不会愿意在外过年,也该回京城了,看样子她的确可以安心回家了。
  回来问了魏嬷嬷,得知这几日徐励变成自己的时候整日恹恹,旁敲侧击问了一句是不是刚从松州出来要去锦州——虽然中间隔了个林州,可是这话说的也没错,魏嬷嬷自然点头,然后徐励便再也没说过话了。
  看样子,徐励真的觉得自己是凌萝,等他回去看到自己的留话,应该就更深信不疑了。
  虽然傅瑶不喜徐励,但是她相信徐励做不出去跟程烨抢夺妻子的事来,知道自己可能是凌萝的话,他也不会宣扬出去,所以才敢这么做。
  想着终于摆脱了徐励的傅瑶很开心,趁着时日尚早,想着快点赶回锦州——然而却乐极生悲了。
  傅瑶在锦州十年,锦州与林州也往来多次,对于路途也算是熟悉,林州祖籍距离锦州快马不过七八日工夫,在距离锦州还有三四日路程的地方,若不走官道改走小路的话,可节省一日路程——如今傅瑶归心似箭,自然是一日也不肯多等,便命人走了小路……反正一向以来也没有出过事。
  谁知这一次却出了事。
  虽然是小路,但是经常有人走动,倒也算是坦途,谁知半道上不知何故突然多出一块大石挡住了去路,不好改道只能着人去搬动石头,等待之时却发现他们被人团团围住了。
  是打劫?
  傅瑶不太相信——如今已经进入锦州地界,但是锦州已经多年未曾出现过山匪强盗——遇到这种事,傅瑶难免会多想:她是左棐的外甥女,偏偏她遇到了劫道——这背后看起来便不那么简单。
  傅瑶担心是有人想要陷害左棐——左棐治下出现这种事,傅瑶还是他的外甥女……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但随着他们被那些劫匪带回去,为首之人命她往锦州写了一封报平安的信之后,傅瑶又不确定了。
  在她看来,对方抓了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求财或者威胁左棐——虽然傅瑶一行带的财物被那些人拿走了,可是随后将他们关在一起便不闻不问……还是有些诡异。
  傅瑶本想在报平安的信中做些手脚,然而被人盯着写了指定的话,没办法给左棐透露自己的处境,倒是有一点傅瑶很介意——对方要她给左棐写说她打定主意去京城了。
  京城……京城里有谁?京城里有傅炘有傅家——难道是傅炘不满她过于亲近左家,所以打算将她直接带回京城——可是就算傅家想要她回京,也不应该是由这样的让护送吧——傅家怎么会跟这些一看便不是好人的人有来往?
  而且就算要她回傅家……也应该上路了吧,他们却是将傅瑶一行带到一处寨子里,随后便也不理会。
  他们似乎在等着什么……
  傅瑶也在等,然而被晾着等了五天之后,考虑到一个不好的可能……傅瑶越来越不安。
  他们所有人都被困在一个小院之中,每日有人来送饭,但是让身边的人试着去问话却一无所获,考虑到傅炘曾经在锦州出现……傅瑶忍不住会猜想是不是跟傅炘有关。
  女子名声何其重要,如果是傅家命人掳走的她……是不是意味着傅家恼她不肯回去,觉得她就算回去之后也不会听话……干脆就让她永远不要回去了?
  她承认自己这样想似乎有些惊世骇俗,可她忍不住往这方向想。
  如今那些人暂时不对付自己,或许是在等傅家对自己的处理——傅瑶不知道傅家会打算如何处置自己,万一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傅家打算索性放弃自己……一旦傅家的回复到了,等待她的,将会是人间炼狱,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她必须尽快让左棐知道她如今的处境。
  当然首要的任务,还是得知道他们到底身在何处。
  她只知道他们被人蒙着眼睛挟持着行了一日,但是具体到了哪里却是不清楚的,花几日借着日出日落辨别了方位,又努力看看四周高处有没有什么明显的风景,记下了这一些之后,傅瑶也没别的法子,只能继续折腾自己的身子。
  如今正值冬日,夜里寒冷,傅瑶知道魏嬷嬷不会让她作贱自己身子,让人留了一盆水,夜里趁着魏嬷嬷入睡之后,将自己头发衣衫都打湿,在寒风中坐了半宿,魏嬷嬷半夜起来发现,将她拉回去换衣衫擦头发,傅瑶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哆嗦,安慰魏嬷嬷道:“嬷嬷放心吧,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如今身陷囹圄,日子不似之前那般容易,那些人虽然暂时不对他们如何,但无论如何都算不得是优待,魏嬷嬷不敢让那些人送热水过来,帮傅瑶擦干头发,抱着傅瑶试图给她暖暖身子。
  幸而傅瑶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是在徐励屋内。
  没工夫看徐励给她留了什么话,急急忙忙出门——她必须要将自己如今的情况告知左棐。
  左家在锦州十年,也买了自己的宅子,但是傅瑶知道这个时候左棐应该已经在知州府衙了,因此直接到了府衙——到了之后报上徐励的名号说想求见左知州,却没能见到左棐,尹同知以为“他”是为之前舞弊诬陷一事而来,倒是接见了他,说案子已经解决,若还有疑问,可以问他。
  总之就是他的案子不重,不必麻烦左棐——徐励若是因为这案子去找左棐,也有越级之嫌……
  傅瑶连忙道:“学生不是为这事而来,学生是有别的要事需禀报左知州。”
  尹同知却不太信“他”:“有什么事徐秀才告诉本官便是,若真是要事,本官自然会上报左大人。”
  傅瑶沉默——此事毕竟事关自己名声,不好闹大,不可能随随便便告诉别人,可若不告诉尹同知,尹同知只怕还是会误会“徐励”前来是想向左棐举报其办案不利——但无论如何,傅瑶都不可能将此事告知外人,尹同知虽然是左棐下属,但毕竟还是外人,这事说出去他未必会信,也未必帮忙传话到左棐那里……
  傅瑶只能想别的法子。
  跟尹同知告辞退下,出来看了看府衙里的守备——傅瑶知道自己也不可能擅闯,一时之间心急如焚——难不成要在外边等着左棐下了值拦住他?
  可是那样的话,一是不知道要等多久,二是只怕事情就闹得有点大了,何况自己的事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乱喊。
  正一筹莫展之际,听得身后有人道:“徐秀才?”
  傅瑶回头:“见过陈礼书。”
  陈礼书对于“徐励”印象似乎仍是很好:“徐秀才是为之前案子结案而来?”
  傅瑶摇头:“是学生有事想面见左大人。”而且是只能当面说的事。
  “左大人公务繁忙,今日怕是不得闲,”陈礼书看他似乎是从尹同知处出来:“尹同知那里——”
  “此事跟尹同知无关,”傅瑶摇头:“尹同知替学生洗刷了嫌疑,学生感激不尽,今日求见左大人,实是为别的事情。”
  她不能让人怀疑“徐励”是因为对尹同知断案不满而越级上告,否则的话她就更见不到左棐了。
  陈礼书沉默了一会,说起一件似乎不相干的事:“我听闻徐秀才的字极好,如今也快到年底了,难得见到徐秀才过来,不知道是否有荣幸求徐秀才帮忙写一副对联?”
  傅瑶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提起这事,但是看样子似乎是打算跟自己说些避人耳目的话,看了看四周的人以及自己刚刚出来的地方,傅瑶点点头:“之前之事多谢陈礼书,陈礼书看得上学生的字,学生万般荣幸。”
  她跟着陈礼书去了他那里,陈礼书小声道:“府衙做事自有规矩,我也不能擅自做主带徐秀才去见左大人,不如这样吧,待会我有些公文需要送往左大人那里,徐秀才有什么话我代为转达一下——左大人见不见,却不是我能保证的。”
  “如此多谢陈礼书了,”傅瑶跟他行礼道谢,但是想了想还是不好声张,想了想道:“学生想写几个字劳烦陈礼书送给左大人。”
  怕他不放心,又道:“放心,就几个字而已。”
  陈礼书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应了,拿了笔墨纸砚过来,傅瑶想着既然是以帮忙写对联跟过来的,先写了幅寓意美满的对联,尔后才在小纸条上写了四个字——“傅瑶有难。”
  再三拜谢了陈礼书,傅瑶这才告退出去,同时跟陈礼书说了一声,说自己在府衙长街外的早点摊子处等着。
  其实她写这四个字也十分冒险——女子闺名一般不为外人所知,她一个“陌生男子”却写出了傅瑶的名字……左棐若是知道之后,难免会多想,也许就会见她,但也有可能不当回事。
  傅瑶心中忐忑,不安地等着,吃着早点也食之无味。
  好在等了一会,看见有衙役从府衙内出来,一路向她这里而来:“徐秀才,左大人有请。”
  傅瑶心中大石落下,跟着他们重新回去,路上看到陈礼书苦着脸——心知自己一个“外男”写出左棐外甥女的名字令左棐不快了,陈礼书如今是怕自己受牵连,连忙安抚了几句:“陈礼书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第031章 左棐
  傅瑶从来就没见过自己亲生父亲,从记事起,她看到的便只是左棐、只有左棐,左棐对于傅瑶而言,是比傅炘更像父亲的存在。
  即使上辈子回了京城,傅家骗她说傅家是在乎她关心她的,傅家控诉说是左棐拆散了他们父女天伦的罪魁祸首——傅瑶也是不信的。
  是不是真的关心爱护,从一言一行里都能透露出来,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骗不了人的。
  上辈子她最后之所以嫁给徐励,其实跟傅炘威胁说她若是不愿意嫁便让她一辈子伴着青灯古佛的话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实话,她并不在乎——可是她的大伯父傅炜说了一句让她好好想想左棐……她便应了。
  哪怕或许傅炜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对那时候已经遭到贬谪、远在千里之外的左家再落井下石,她也不敢赌,她不敢心存侥幸。
  她并不懂官场之事,但左棐在她心里是座高山,也是她的软肋。
  曾经左棐爱她护她,她长大后,也想尽自己所能回护他——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到了……她无人可问,无从知晓,只能寻求自我安慰。
  重活一世、回到未嫁、未去傅家之时,她决定不去京城而是回到锦州的决定并不需要什么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不过是她一瞬间的选择,也是必然的选择。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见到左棐了——上辈子她离开锦州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左棐——她出嫁之时,左家也无法过来……他们远在千里之外,况且可想而知傅家不会将傅瑶的婚事告知左家。
  可悲的是,她“回来”之后,明明一直就在锦州附近,却始终不敢回家见左棐。
  如今终于要见到左棐,蓦然又生出近乡情怯之感。
  事关傅瑶清誉,左棐屏退了左右单独见“徐励”,傅瑶一进去便见到左棐双目如炬地盯着自己,心瞬间慌了一瞬。
  原本以为左棐如此生气是因为自己久不归家,可是随后想起自己今日顶着“徐励”的身份“徐励”的样貌,她觉得徐励不会将这种事告诉左棐——再说了徐励现在或许还不知道她跟左棐的关系……吧?所以左棐应该不是在生她的气,一定是有别的事惹怒左棐了。
  “舅……”傅瑶将几乎溢出的称呼咽下,稳了稳心神,规规矩矩行礼道:“见过左大人。”
  她从来就没想过顶着这张脸跟左棐相认,如今看左棐生气,更不敢也不愿拿这种烦心事来恼他。
  左棐没有应答,依旧盯着“徐励”,半晌才开口:“徐秀才意欲何为?”
  傅瑶愣了一瞬,低头道:“学生今日来,是为了傅——”
  她看见自己刚说了一个“傅”字,左棐身上的气势或者说怒气便又多了几分,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不由得又有些心虚,觉得左棐就是在生她的气,左棐肯定是气她太久不归家,顿时有几分气弱:“我有关于她的去向——”
  “外边那些不过是流言而已,”左棐收敛了神色:“她如今好好在京城。”
  听他这样说,傅瑶不由得有些疑惑——最近锦州外边有关于她的流言吗?
  结合最近傅炘来过锦州,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大概跟傅炘有关,不过傅瑶不关心也不在意,她向前一步:“大人可是看到学生留的字了?”
  “内子之前有与本官提起过徐秀才,”左棐微微抬眼,打量了“徐励”一眼,摇摇头:“徐秀才少年成名,本官知锦州多年,也听过徐秀才的名声,徐秀才为人性情多多少少也知道几分。”
  “先前内子与徐夫人相看一事,本官本就不同意,奈何徐唐两家与内子娘家有旧,不好推拒,只说相看一番而已,”左棐冷笑:“谁知果然本官所料不差,徐秀才与小女性情不合,硬牵红线反倒是令家中女儿平白受辱没,幸而她如今不在锦州不知此事,否则本官真是难辞其咎。”
  “本官不明白,”左棐瞥了“徐励”一眼:“徐秀才先前既然不愿,如今登门却是为何?莫不是改了主意?”
  ““就算徐秀才如今改了主意,但需得明白我家中女儿却不是任由人挑拣的,””左棐不再看“他”,语气倒是不怎么客气:“若是徐秀才觉得跟着外人起哄毁了家中小女声名便能让左家退让——本官只能说——这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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