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言轻笑:“跟你没关系,你跟不跟踪,都成不了。”
“为什么?”
江惜言道:“因为人家没看上我。”
“啊?”
江惜言瞥她一眼,笑道:“因为我没被人家看上。”
“不……不会吧!”
虽然她一度对他很畏惧,包括现在其实也是有点怕他的,但平心而论,他各方面条件都是拔尖的,绝对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那一类,刚刚那女孩看起来也挺满意的,怎么会没看上他?
江惜言耸耸肩道:“你没听江二语说我找不到媳妇儿么?”
“怎么可能?那是因为二语从小妒忌你。”
江惜言被她逗乐,默了片刻,忽然有些自嘲道:“我这种人可能就是注孤生吧。”
夏芫:“喜欢你的女孩子应该挺多啊!”
江惜言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夏芫道:“挺好的,过两天就可以继续跑步了。”
江惜言点头:“嗯,继续坚持,年底就可以尝试跑半马了。”
夏芫笑道:“其实我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刚刚跑完了四分之一马,还没有被关门。”
江惜言道:“你本身身体素质其实不差,而且也年轻,不过是缺乏锻炼,生活方式不太健康。”
夏芫嗯了一声:“这几个月,我作息已经改了过来,整个人感觉轻松了好多,心情都变好了。你以前说跑步会上瘾,我不以为然,现在才觉得你没说错。这几天没跑,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笑着伸了伸胳膊,“现在我终于有信心和师兄一块跑步了。”
江惜言看了她一眼,轻笑了笑:“恭喜你许的愿望很快要实现了。”
夏芫笑眯眯道:“如果真得实现,我最感谢的就是你。不是你带着我跑步,我现在肯定还是个废宅,师兄肯定也不会想到和我一起跑步。”
江惜言道:“你不说是你师兄对你表白了,就请我吃大餐吗?我等着呢。”
夏芫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那也得他表白啊!”说着叹了口气,掰起手指道,“我都暗恋六年了,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江惜言若有所思道:“嗯,能喜欢一个人六年很难得。”
夏芫自顾地乐了会儿,想到刚刚的事,不确定地再问一遍:“惜言哥,你今天相亲没成,真不是因为我受命跟踪你被你发现了?”
江惜言轻笑一声:“不是说了人家没看上我吗?”
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但夏芫听他不像开玩笑,只能遗憾道:“我觉得那女孩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有点胖。”
江惜言笑道:“女孩子胖点没关系的,只要健康就好。我就不喜欢太瘦的女孩子。”
夏芫误会他的意思:“那你是喜欢今晚那女孩吗?”
江惜言失笑:“第一次见面哪里有什么喜不喜欢的。”
“我的意思是你对那女孩感觉还不错对吗?”
“还行吧!”
夏芫睁大眼睛道:“那你别放弃吧,虽然她第一次没看上你,但你主动点多接触几回,指不定就有机会了呢。你长得这么帅,学历工作都好,人也很好,她想再找到你这么好的男人,也没那么容易吧?”
江惜言斜睨她一眼,笑道:“我有你说得这么好吗?”
夏芫用力点头:“我以前老听二语说你欺负他,觉得你挺凶的,还有点怕你,接触多了发觉你人一点都不凶,特别好。”
江惜言笑了笑,忽然脸一板,眉头一竖:“我确实很凶,超凶的。”
大概是天生一张杀神长相,猛然间一变脸,本来还笑眯眯的夏芫,还真被吓得一愣,好在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吓不到我的。”
江惜言恢复正常表情,笑道:“是啊,不像小时候看到我就吓得绕路了。”
夏芫嘿嘿地笑,又说:“我讲真的,你主动一点,多接触几次,人家女孩子肯定会喜欢上你的。”
江惜言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题是我并不喜欢人家啊!”
好吧。
夏芫没有再问,也是觉得和江惜言讨论他的个人大事,总有些怪怪的。
又在家待了两天,彻底缓过劲儿,夏芫重拾跑步大业。
好巧不巧,余锦年加入的那晚,江惜言出差了。
“师兄,这是我的跑友林嘉大飞和晓冬。”跟余锦年来到夜跑出发点,夏芫给他介绍他的小伙伴。
林嘉率先笑嘻嘻打招呼:“帅哥你好!”
余锦年笑着道:“经常听夏芫提起过你们,终于有机会认识了。”
“是吗?”林嘉坏笑地看向夏芫。
夏芫怕她乱说话,赶紧道:“大家快做准备活动吧!”
余锦年跟着她到一旁热身,笑道:“你这几个朋友看着还挺不错的,之前我还挺担心你交到坏朋友呢!”
夏芫道:“我们废宅怎么可能坏?”
余锦年被她逗乐:“你现在可一点都不废宅了。”
夏芫点头:“嗯,我可是要跑马拉松的跑步达人。”
余锦年笑:“那以后还请达人带着我。”
夏芫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我哪里能带你,能跟你一块跑就不错了。”
“嗯,那咱们以后一块跑。”余锦年说着有些感叹道,“以前每次找你出来,除了一起吃饭,也不知道还能找你干什么,就怕你觉得无聊,现在终于能有可以一起做得事了。”
夏芫心道,那是,我可是专门为了你才跑步的。
余锦年看了看她:“开始跑吧!”
夏芫点头,朝还在做热身的几人道:“一起啊!”
林嘉朝她摆摆手:“你们先跑吧,我跟大飞他们慢慢来。”
“那我们走了。”
“走吧走吧!”说着林妹妹还在夜灯下坏笑地朝她挤眉弄眼。
夏芫本是带着满腔热情,开始与余锦年的新征程的。毕竟有过三个月的夜跑经验,还刚刚参加过十公里马拉松,成功拿到完赛证书。
但是跑了一公里,就觉得不太对劲,一股完全不想抵抗的倦怠感油然而生。
一样的夜色,一样的跑道,一样的灯光,唯一不一样的,是身旁一起跑步的人。
“怎么了?跑不动了吗?”余锦年发觉她大口喘气停下来。
夏芫道:“可能是还没完全恢复,跑一点就觉得好累。”
余锦年也停下来:“那歇一会儿再跑吧!”
夏芫微微一怔,明明这是体贴关心的话,可是为什么她更愿意听到江惜言看到她跑不动时说的话。
“才跑了一公里,坚持住。”
“速度可以稍稍慢下来,但是别停。”
“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一开始她觉得夜跑是受虐般的痛苦,渐渐就变成了痛并快乐的习惯。然而今天这种习惯,忽然变成了索然无味。
她摇摇头,甩开这莫名的情绪,朝余锦年道:“没事,我可以的。”
“真的吗?”
“我可是刚刚跑完过十公里的。”说完又跑了起来。
到底没能像之前那样完成五公里,跑了三公里夏芫就打完收工。
和余锦年道别后,她一个人往单元楼电梯走。当走进空荡荡的电梯后,她忽然好不习惯这种形单影只。
回到家洗完澡,拿出手机,群里已经热火朝天聊起来了。
林妹妹在疯狂艾特她:圆子!圆子!快从实招来,今晚的帅哥,是不是你暗恋六年的那位?
小圆子:看破不说破,留点面子行吗?
林妹妹:我天,看样子这是成了,人家专门开车过来跟你一起跑步呢!
小圆子:八字还没一撇呢!
林妹妹:提前恭喜咱们四十二公里小分队成员脱单!
大飞:恭喜!
晓冬:恭喜!
江惜言:恭喜!
夏芫看到这冒出来的人,一下给愣住,还没反应过来,群里又是一顿噼里啪啦。
林妹妹:言哥,今晚跑步没看到你,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大飞:是啊!言哥你就是我跑步的指明灯。
晓冬:没言哥当坐标,我今天就跑了四公里。
夏芫想了想,也发上去:我也就跑了三公里。
江惜言高冷地回复一句:呵呵!
然后遁了。
夏芫本来想单戳他说点什么,但点开对话框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作罢。
江惜言是出长差,归期未定。
没了他的夜跑团,忽然就像是一团散沙。那几只从隔天,就开始三太难打鱼两天晒网。
夏芫算是知道当年在家属院,为什么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恨不得拜江惜言为老大,跟在他后面混了。有些人大概就是天生自带王霸之气吧!
王霸?
王八!
夏芫自顾得乐起来。
因为余锦年每天都来,夏芫自然不能跟其他人一样不想跑就不跑了。实际上跑步这件事也已经成为她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只不过,和余锦年一起夜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明明她跑步就是为了他,明明他来跟自己跑步,应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很兴奋的事,为什么一切都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连着几天兴致不高的夏芫,有点迷茫了。
就这么迷迷糊糊过了几天,城市下了一场暴雨,夏芫的夜跑事业,终于暂时得以歇业。她几乎是重重舒了口气。
当天晚上,甚至还点了一堆垃圾食品胡吃海塞吃了一顿。
然而,她很快就体会了什么叫做乐极生悲。
快到十二点时,她正迷迷糊糊要睡着,肚子忽然剧烈疼痛起来。这疼痛来得又急又猛,本来她是打算忍一会儿的,但没两分钟就满头冷汗。
她这会儿才第一次体会到单身女孩独居的弊端,胡乱拿出电话准备向余锦年求助,但是调出电话本,看到江惜言的名字,愣了下,下意识就拨了出去。
这几个月,她已经不知不觉从有事找余锦年,变成了找江惜言。
哪怕江惜言根本不在本城。
“喂!夏芫。”那头很快接起。
夏芫疼得直吸气,断断续续道:“惜言哥,我肚子疼。”
“怎么了?”
“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你别急,我马上叫救护车。”
“啊?”
她其实打电话是想问他应该去买药还是去医院的,但江惜言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夏芫忍着痛起身换衣服,不到二十分钟救护车来了。
活了二十五年的夏芫,平生第一次坐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怎么说呢?
有点凄凉。
也有点丢人。
还有一种安心和妥帖。
她肚子疼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肠胃炎,而且是乱吃东西吃出来的,检查完毕后,边被安排在病房吊水。
凌晨两点钟,吊完了一瓶水的夏芫,肚子已经没那么疼了,只是看着双人病房里,隔壁那有人陪着的病友,再看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还真是够凄凉的。
看来,真的该谈恋爱了。
她正失落着,门口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忽然推门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男二也挺倒霉的,女主不是那种生活能力很强的,这几年其实都是他在各种照顾。哪晓得忽然出现个言哥呢?
第24章
夏芫看到来人,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没反应过来。
江惜言皱着眉头走过来,问:“怎么样了?”
“啊?”
“我问你怎么样了?”
夏芫终于回神:“没什么事了,就是肠胃炎。”
“怎么忽然会患肠胃炎?”
夏芫心虚道:“……我也不知道。”
江惜言站在床边,定定看着她,让她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来。
江惜言叹了口气:“等回去,你把你家里的垃圾食品全部上交。”
“没……没这么夸张吧?”
江惜言皮笑肉不笑哼一声,道:“你觉得呢?”
夏芫忽然就想起“大院第一凶残”这个名号,默默缩回脖子,过了会儿又问道:“你不是在外地出差么?怎么会忽然来医院的?”
江惜言轻描淡写道:“你一个人大半夜来医院,我不放心,反正就在临市,明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开车赶过来了。”
“哦!”夏芫忽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熨帖伴随着窃喜涌上来,心脏忍不住跳得有些快,让她莫名有些慌乱。
江惜言看了看她的吊瓶,又看了眼腕表,在她旁边坐下:“你睡吧,我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