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浪漫——夜子莘
夜子莘  发于:2023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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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漫:“……”
  郭允也意识到刚才情绪激动,说的话不好听,很狗腿地打招呼:“嫂子好!”
  “嫂子,你别误会,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本人其实很讲礼貌的。”
  奚漫:“……”
  郭允很自来熟:“嫂子哪的人啊?怎么认识我们灼哥的?跟灼哥在一起多久了?”
  “嫂子怎么不说话?”
  奚漫被问得脸颊红润,直接手指点红色的按钮,挂断。
  简灼白看着她此刻有些羞臊的样子,忍俊不禁:“你怎么也不讲礼貌呢,不吭声挂人电话?”
  就你讲礼貌!
  奚漫瞪他一眼,直接开门下车。
  在门口换下拖鞋,蜥蜴听到动静摇着尾巴扑过来。
  奚漫笑着弯腰抱起它,声音都柔和下来:“蜥蜴,姐姐好想你啊。”
  简灼白拎着两个行李箱进来,看见蜥蜴舔奚漫的脸,他伸手推了推,吊儿郎当地宣誓主权:“小舅子,注意点跟我老婆亲热的尺度。”
  扫了眼奚漫白里透红的脸蛋,他喉头动了下,“你姐夫还没亲过呢。”
  他最后这句话语气酸酸的,眼神一错不错盯着奚漫,像是在表达某种暗示。
  奚漫:“……”
  这男人真的没救了,稍微给点阳光就灿烂。
  要是递他一把梯子,他恐怕能上天。
  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话,奚漫抱着蜥蜴进客厅。
  张姨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奚漫笑着过去跟张姨说话。
  张姨一看见她,就心疼地道:“才出差几天,怎么瘦这么多,工作很辛苦吧?”
  奚漫笑道:“还行,回来养两天就好了。”
  张姨叹气,吐槽道:“现在好多公司的老板啊,就是为了利益丝毫不顾惜员工的身体,简直钻钱眼里了。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明显是没睡好,是不是没日没夜的加班了?先生肯定心疼坏了吧?”
  简灼白把行李放在客厅,过来给张姨打招呼,没料到刚至跟前,就听到这么一段话。
  他嘴角抽了下,看向奚漫。
  奚漫恰好也看过来,眸底透着稍许玩味,附和道:“张姨说的没错,现在好多老板都是比较黑心的。”
  张姨转头看了眼简灼白,忽地纳闷:“先生和太太不是同一天出差走的,如今怎么这么巧,居然一起回来了?”
  简灼白没骨头地倚着厨房的门框,眼神盯着奚漫:“我这个黑心的老板一时心善,就送她回来了。”
  张姨怔愣两秒,恍然大悟。
  原来太太之前找的工作是简驰集团!
  都入职这么久了,她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之前先生似乎也不知道,恐怕是太太有意瞒着,结果在外面遇到了。
  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张姨讪笑两下。
  也不怪她吐槽,前阵子先生还天天说太太的工作不行,老板是周扒皮呢。
  他自己也骂过自己。
  简灼白并未把刚才的插曲当回事,跟张姨闲聊了两句,把自己和奚漫的行李拿去楼上卧室。
  -
  张姨煲了汤,奚漫在厨房里闻得嘴馋。
  早上简灼白忽然问她要不要跟他试试,她当时心里乱,早餐都没正经吃。
  这会儿还没到中午,她已经觉得很饿了。
  张姨拿碗先给她舀了点汤。
  奚漫捧着汤去餐桌前喝着,简灼白从楼上下来。
  看到奚漫在那,他径直走了过来,也没客气,拖开椅子坐在奚漫旁边,主动凑过来:“好香啊,我也想尝尝。”
  即便是刚确定关系的情侣,也需要一个由生疏到慢慢亲近的过程。
  但他好像真的不需要这个,角色代入得很彻底。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都开始要求投喂了。
  看着汤里漂浮的枸杞,奚漫眼珠微动,用勺子全部挑出来,递过去:“来,张嘴。”
  简灼白盯着勺子里的枸杞,眼眸微眯:“给我吃这个?”
  “对啊。”奚漫无辜地眨了眨眼,“郭允刚才说你肾不好,这个就是中药的一种,专门补肾的。”
  简灼白望着她,眼眸深邃,瞳底透出几分说不出的危险。
  奚漫忽然觉得,跟他开这个玩笑可能不妥,正要把勺子收回来,手腕蓦地被他攥住。
  男人托着她细白的腕子,把勺子凑到唇边,枸杞全部吃进去。
  没想到他真吃,奚漫忍着笑:“还要吗?锅里还有。厨房还有一罐没煮的,能直接吃。”
  “你要是喂,我就吃。”
  他应得爽快,奚漫作势便要去拿,她倒要看看他能吃多少。
  刚站起身,简灼白仍抓着她的手腕,深沉的眼瞳凝睇她:“不过,如果因为吃这玩意上火,我会找你寻求帮助的。”
  指腹在她白皙细嫩的腕部捏两下,男人懒懒抬眼,“到时候,你可别哭。”
  奚漫:“……”
 
 
第35章 
  你教教我?
  机场里见到奚漫之后, 沈温一路上格外沉默,薛秋妍跟他说话,他明显心不在焉, 很久才回应付一句。
  薛秋妍明显感觉到他的失态,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没再吭声。
  车子驶进水明湾别墅, 沈温看向她:“劳烦你了, 早点回去休息。”
  薛秋妍直接将车熄火:“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 我在机场等了你很久, 不请我进去坐坐?”
  沈温不说话,她言语间透着撒娇,“已经这个点了, 吃个午饭总是应该的吧?”

  见沈温没拒绝,薛秋妍开门下车。
  玄关处,沈温换了拖鞋, 对她道:“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 你不用换了。”
  薛秋妍并不在意, 踩着高跟鞋往里进。
  莫姨听到动静从厨房迎出来,看到沈温旁边的女人时, 她愣了下, 礼貌笑道:“先生回来了。”
  沈温微微点头:“这是薛小姐,中午多添一副碗筷。”
  莫姨应着, 对薛秋妍打了声招呼, 重新去厨房忙碌。
  奚小姐离开后, 先生郁郁寡欢, 有时候在奚小姐的房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明显是心里惦记着奚小姐。
  可如今出差一趟回来, 莫姨没想到他居然把薛小姐带来了这里。
  先生做事情,莫姨实在是有些看不透。
  她只是个保姆,也不好多问,只得专心在厨房做自己的菜。
  客厅里,薛秋妍很自来熟地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翻阅:“阿温,你家保姆手艺怎么样?”
  “你尝过不就知道了。”沈温看过去,脸上不见情绪,“午饭后我让司机送你回薛家。”
  薛秋妍抬眸:“我没说我要走呀,咱们这么久没见了,我很想你,我要住这里。”
  沈温坐在距离稍远的单人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这里没地方住。”
  薛秋妍低着头,语带羞涩:“我们都要订婚了,我当然住你的房间,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说到后面,她声音越来越小,轻若蚊喃。
  大学的时候,是薛秋妍主动追的沈温。
  后来两人在一起,他们成了别人口中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总是能收到周围同学艳羡的目光,说他们般配。
  但其实沈温对她很淡,薛秋妍说不出他哪里不好,但也算不得很好。
  他甚至很少动情地主动抱她,吻她。
  薛秋妍知道,沈温不见得多喜欢她,答应和她交往,无非是她家世好,模样也不差,跟他站在一起很体面,很合适。
  沈温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并不注重七情六欲,在他那里,体面、声誉高于一切。
  可那又怎样,他喜欢她的身体,她感受得到。
  也唯有在那种事情上,他血气方刚,又初尝滋味,是少有的热情。
  但他不是个纵欲的人,并且有着远非常人所及的自我管理能力。
  他们每个月只固定开房一次。
  薛秋妍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永远理智、冷静。
  而他温柔的外表下,是早已融入血骨里的无情,他的心里只想着自己的野心,不为任何人停留。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她多年来不甘心,忘不掉,想要去征服。
  她想成为他心里的那个例外。
  薛秋妍放下杂志,起身走到沈温跟前,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沈温眉心微凛,瞳底透着深重的不悦:“坐回去。”
  他声音淡漠的毫无温度。
  薛秋妍仿若未觉,搂住他的脖子,另只手落在他衬衫上方的纽扣处,要解不解:“听说沈大才子这几年极度禁欲,除了养个落魄千金在身边,从来不近女色。沈家父母跟我说,你只是把她当妹妹养,没有男女之情,那也就是说,跟我分手以后你改吃素了?”
  她俯首凑近他耳畔,“是不是对我念念不忘?”
  话音刚落,薛秋妍的手腕被他攥住,沈温强行将其拉开:“你觉得可能吗?”
  薛秋妍被迫站起来,他力道很大,将她皙白的手腕抓出红痕,隐隐作痛。
  大学毕业后,她说要出国,沈温没有半点挽留。
  后来他们相隔异地,他连电话都很少打给她,更不用说见面了。
  她主动联系,他总是在忙。
  薛秋妍太想让他在意自己,终于有次气昏了头,她设计了一出和别的男人在酒店的场景,让沈温亲眼看到。
  她快被这场单箭头的恋爱逼疯了。
  她当时就是想看到他冷淡之外的表情,哪怕是为了他作为男人的面子而愤怒也好,她都能从中找到点平衡,获得报复的快感。
  他明明是一个最在意名声的人,女朋友背叛他,他应该很生气的。
  可是那天他推门而入,转瞬即逝的错愕之后,脸上只剩下平静。
  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转身离开时,还贴心地给他们把门带上。
  薛秋妍追出去,只换来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知道,是我工作太忙冷落了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祝你幸福。”
  多么体面的分手。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只怕都会觉得他沈三公子宽容大度,有气量。
  薛秋妍却分明从他的温柔里,感受到了他的毫不关己。
  他不在意,所以无所谓。
  或许从始至终,在他心里,就没真正把她放在女朋友的位置上。
  他们谈了四年,他甚至从来没有跟她聊过和她有关的未来。
  原本多年过去,薛秋妍有了新的生活,对这些已经看淡了。
  她自己年少无知,喜欢上了一个冷心冷情的人,能怪得了谁?
  她能接受沈温是这样的人,却接受不了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真的有例外。
  他那么孝顺,却不惜与家人反目,也要把奚漫养在身边。
  连个名分都没有,他竟带她进入自己的朋友圈,对她关怀备至,允许那帮人叫她嫂子。
  而自己呢,曾经是他的正牌女友,却从来没有机会被他带去那样的场合,没有见过他任何一个朋友。
  一个月前沈温为了薛家的芯片找她的时候,薛秋妍就是出于报复的心理,说让沈温娶她。
  她想看看,奚漫和利益之间,他如何取舍。
  沈温终究还是没让她失望。
  他那么宝贝的一个人,还不是为了一场生意上的合作,说放弃就放弃了。
  在他心里,薄商集团掌权人的位置,终究是排在第一位的,无人能及。
  沈温答应娶她的那一刻,薛秋妍忽然觉得,奚漫和她一样可怜。
  不对,奚漫被他捧的更高,摔的也只会更惨。
  她没了沈温,仍是薛家的大小姐,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奚漫没了沈温就一无所有,她比自己更可怜。
  腕上的疼痛彰显着男人方才的粗鲁,薛秋妍用手捂住,面上微微不悦:“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你未婚妻。”
  沈温似沉吟了许久:“秋妍,薛家提供的芯片,让我成功和简灼白签下那批器材的订单,度过危机。我感激薛家,愿意与薛氏自产的芯片签下三年合作订单作为回报,你我联姻的事,还是算了。”
  薛秋妍神色微怔,难以置信地看他:“你说什么?”
  薛氏这次为沈温提供的芯片,是薛家和海外一家芯片公司联合研发而成的。薛父胃口大,一直想摆脱海外的芯片公司,独立发展薛氏自产的专属芯片,但目前研发成果并不显著,那些芯片沈温怎么可能看得上?
  与薛氏生意合作,并且一签就是三年,这对沈温来说是一笔赔本的买卖,远比不上娶她来的划算。
  没了海外的芯片公司,薛氏给他带来不了红利,如今他又处在与沈宴竞争的关键时期。
  沈宴也是纵横商场的厉害人物,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沈温因为那批医疗器材,已经处于弱势了,若是签下薛氏这样的合作商,很可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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