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爹全家是皇帝——文理风
文理风  发于:2023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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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拉着王氏到旁边榻上坐下。
  旁边宫女很机灵地送上茶和点心。
  林从端起茶给王氏,“娘,喝口茶消消气。”
  王氏接过茶,喝了一口放下,“安重诲真是可恶,他当皇家是什么了,新娘子想换就换。”
  林从听了耳朵瞬间竖起来了,八卦道:“娘,什么换新娘子?”
  林从立刻想到以前看得替身小说,心道难道安重诲有两个闺女,家里出现了什么宅斗,最后报上的和之前说定的不是一个?
  不对啊,他记得安重诲好像就一个闺女啊!
  王氏接下来的话却让林从明白,还是他太保守了。
  “你爹之前不是把老二老三的亲事交给我么,老二之前就定了刘将军家的千金,我就和皇后下帖子请了刘夫人,刘夫人带着女儿来,我和皇后见了都觉得不错,就定下了,老二剩下的就交给礼部了,然后就是老三,我和皇后就宣安夫人进宫,安夫人进宫却没带女儿,并且委婉地回道不希望女儿结亲皇家……”
  “等一下,娘,三哥和安家姑娘结亲,这不是爹爹和安重诲内定的么?”
  “对啊,可安重诲和他夫人又突然不同意了。”
  “他们为啥突然不同意?”
  “……”王氏脸上顿时一阵扭曲,“你先别管他们为啥不同意,先听我说完,我和皇后娘娘看到安夫人不同意,当时想着结亲是通两家之好,还是得心甘情愿才好,虽然咱们是皇家,可也不能以势压人是吧,所以我们就让安夫人回去了。
  然后这时正巧孔循的夫人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带了她家姑娘,小姑娘可伶俐了,我和皇后娘娘见了都挺喜欢的,正好老三安家不是不同意么,我和皇后一合计,从厚做为皇子,要娶皇子妃,身份上肯定不能低,首选就是枢密使宰相的女儿,安重诲不同,郑相年纪大女儿都出家了,冯相孩子还小,崔相没女儿,孔循作为枢密副使,身份正好合适,女儿年龄也和老三同岁,所以我和皇后娘娘就拍板定了孔家姑娘。”
  林从隐隐已经觉得有些不对。
  “然后就出问题了!”王氏烦躁地挠挠头,“我和皇后娘娘定下孔家姑娘,就派人去告诉礼部三皇子妃是谁,让他们和老二家一样准备起来,结果下午,安重诲就跑进宫来,闹着要我们换三皇子妃,换他家的姑娘。”
  “啊?不是他们先不同意的么?”
  王氏叹气,“就是啊,明明是他们先拒绝的,我和皇后娘娘才定了孔家姑娘,可安重诲说他是被孔循坑了,本来陛下和安重诲定亲,安重诲是同意的,可孔循知道后,劝他说‘安使君你是皇帝心腹,又和二皇子走得近,现在却和三皇子结亲,不大好吧’然后安重诲觉得有道理,就叫他妻子这次进宫时婉拒了闺女做三皇子妃,可谁想到,转头孔循就把自己闺女送进宫,顶了缺,安重诲觉得自己被骗了,就来宫里闹开了。”
  林从听得瞠目结舌,“这孔循也有点太……”
  “问题是现在怎么办啊,我和皇后已经把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人选送到礼部了,现在安重诲却闹着让换人,你说这是什么事啊!”
 
 
第63章 没有高薪凭啥996(二更)
  林从听完也无语了, 这算什么事啊!
  纵观历史,皇子结亲, 被替换的也不是没有, 可多是姐妹替嫁,一般是被娶的姑娘突然生病或出现问题,皇家的亲事不好退, 就以本家姑娘替嫁,这种都是双方心知肚明, 虽然对当事人可能不太友好, 可对于皇家和出嫁的家族, 没什么影响。
  怎么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直接换家族了。
  这已经不能算是替婚了, 这直接算是骗婚了。
  而且此次骗婚事件中上当的还是当今皇后和淑妃。
  这真是……
  林从扶额, 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说他娘太不谨慎?可结亲这事本来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 安重诲夫人婉拒,他娘又不可能拉着安重诲夫人刨根问底地问你为啥不同意。
  至于看上孔循家的姑娘,李从厚是皇子,就像他娘说的那样,本来身份合适的就少, 圈子就这么小,能配上的本来也就一两个,遇到合适的,肯定就定下来。毕竟一家有女百家求, 你今天不定下, 明天说不定就许了别人了。
  所以这事,他娘虽然可能有点不谨慎,可整体没啥问题。
  而且这事之前也从来没出过, 他娘就算下个反诈app,也没法预防啊!
  那么,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个事该怎么办。
  “娘,这事爹知道么?”林从问。
  王氏顿时萎了,“就今天下午的事,还哪来得及告诉你爹啊!”
  林从又问:“那安重诲怎么闹的?”
  “他闹着要我们派人去礼部把三皇子妃的名帖取回来,换成他闺女的。”
  “不行,这要名帖还没送到礼部,咱们偷偷换一下,外人也不知道,可这都到礼部了,咱们要一换帖,外面大臣还不知道什么事,肯定会议论纷纷,到时又不知道多少猜想谣言传出去。而且这事又不是咱们做错了,断然没有咱们背锅的道理。”林从断然说。
  “就是,是他夫人亲口说不愿意闺女嫁到皇家,我和皇后娘娘才另选的,如今又让我们改选,这不就是把错处往我和皇后娘娘身上安么!”王氏说到这点也很生气。
  林从想了想,“这事虽然孔循做的不地道,可毕竟人家只是让夫人带姑娘进宫向皇后请安,虽然有暗中故意引导的嫌疑,可毕竟没留什么把柄,而且是你和皇后自己看中的,也不能拿着到外面说去。”
  王氏头疼,“就是这个道理,而且哪怕现在,我看着孔家小姑娘也还挺喜欢,孔家小姑娘无论礼仪还是行为举止都很端庄大气,是真很适合做皇子妃。”
  “既然如此,还是把这事原原本本告诉爹吧,让爹自己处理吧!”
  “我本来也是这个打算的,只是……啊啊啊老娘的一世英名,今天算是全毁了。”王氏又开始抓狂。
  林从只好安慰,“娘,选皇子妃还被截胡的,这么多年我都只听说过这一起,纵观历史可能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前谁都没遇过,人家有心算无心,防不胜防……”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大太监的声音,“陛下驾到——”
  王氏忙整了整衣裳,领着林从去接驾。
  李嗣源今天兴致不错,和旁边太监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走进来。

  “参见陛下!”王氏带着林从行礼。
  “爱妃快起,”李嗣源扶起王氏,笑着说:“我下午听礼部回话,老二老三的媳妇已经定了,爱妃忙了这些日子,辛苦了。”
  王氏身子一僵,心里暗骂礼部平日做事和乌龟爬似的,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了,而且皇帝也是,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氏只好硬着头皮说:“陛下,这事,可能出了点小岔子。”
  李嗣源不解,“出了点小岔子?”
  王氏忙学林从一样先把李嗣源请到榻上坐下,端了一杯茶给他,然后才把事情从前到后仔细讲了一遍。
  李嗣源听完,也懵了。
  王氏立马先自我检讨,“也是臣妾和皇后娘娘不够谨慎,理应多问安夫人两句,可问题是这结亲的事,也没有追着女方问人家为什么不答应的道理。”
  李嗣源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后来见了孔家姑娘,臣妾和皇后娘娘也是想着安家突然不同意,老三的婚事就没了着落,这次给老三选皇子妃的事宫里宫外不少人都知道,这突然没了,说出去不好听,正好孔家姑娘进退有度,又和老三一般年纪,臣妾和皇后就做主定了孔家姑娘。”
  李嗣源表示赞同,“孔循的身份也不差,老安要是不同意,孔家姑娘确实也是合适的人选。”
  然后两人就沉默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处理的也很合适,可问题是:是孔循骗了安重诲然后用自己的闺女顶了安重诲的闺女。
  这事弄的……
  李嗣源顿时头疼,他们现在要是要孔循的闺女,有点让孔循小人得利的感觉,他们要是要安重诲的闺女,名帖又已经送到礼部。
  唉,这事怎么弄感觉都不大对。
  李嗣源心里一边骂安重诲太容易被人哄,一边骂孔循居然敢算计皇家,只是现在骂已经没用了,得想着怎么处理。
  李嗣源揉了揉额头,“算了,既然都送到礼部,木已成舟,就只能委屈老安,老安也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王氏这才放下心。
  不过经此一事,李嗣源和王氏还有曹皇后对安重诲孔循两人意见都不小,毕竟,皇家这次是完全被哄的一方,想想就有点不愉快。
  ……
  安重诲得知孔循的女儿当三皇子妃已成定局,顿时十分恼火,他往日和孔循关系不错,想不到孔循居然如此坑他,再加上孔循是在安重诲手下,安重诲没几天就找了孔循一个错处,上奏李嗣源出孔循为沧州节度使。
  李嗣源对此也没有反对,于是,孔循一家被送出京,到沧州上任了。
  如此,三皇子妃选妃事件算是落下了帷幕。
  *
  林从这日上完课,就忍不住和冯道吐槽起这事。
  “你说这孔循到底想什么,我爹和安重诲都商量好了的亲事,他非来横插一脚,如今弄得大家都这么尴尬,难道只为了图闺女做个三皇子妃,可这又不是太子妃,他搭上一个枢密副使之位真的值么?”
  冯道喝着茶,想了想,“挺值的。”
  “啊?”
  冯道晃晃茶盏中茶汤,“孔循是个聪明人,这事除了做的有点不道德,别的没毛病。”
  林从看着冯道,很是无语,“有点不道德?是缺了大德了好不好,我娘和皇后娘娘因为这事,都好几天没敢出门了,就怕出去被人笑话!”
  冯道捧着茶盏笑了,“这么说,确实挺缺德的。”
  “先生您还笑,”林从无语,“听先生的语气,还挺赞同孔循的做法。”
  冯道喝了一口茶,“我倒也不赞同他的做法,损人益己,非仁恕之道也。”
  林从听了,这才满意,不过不解,“听先生的话,您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不过不难猜。”
  林从立刻好奇地说:“先生快讲讲。”
  冯道放下茶盏,“孔循这个人,他是前梁旧臣,经先帝,又到现在,已经三朝,他不但没有被清算,还步步高升,本来就是识时务的人。
  陛下登基后,他依附安重诲,是知道自己身为降臣,原来不是陛下的人,恐不被信任,所以选择辅佐安重诲。
  从陛下登基到现在,孔循对安重诲也算是尽心尽力,要不这次安重诲也不可能相信他的话被坑。”
  林从听了不解,“先生说孔循之前对安重诲尽心尽力,那他为啥突然反水?”
  “我曾听孔循私下劝过安重诲,说‘公乃陛下心腹,荣宠非他人能及,何必掺合陛下家事’,所以我猜,孔循应该是不赞同安重诲掺合进夺嫡,尤其是帮二皇子。”
  林从皱眉,“安重诲帮着二哥对付大哥确实不对,可安重诲一直拿孔循当心腹,更是许多事上都力挺孔循,孔循却因为这事就突然插安重诲刀子,有些过吧?”
  “安重诲对孔循确实不错,可孔循也替安重诲干活,孔循跟着安重诲,是想升官发财,安稳过日子,现在安重诲眼看在帮二皇子的路上越陷越深了,孔循怎么会愿意再跟下去。
  可安重诲是枢密使,孔循是枢密副使,孔循当初又是安重诲举荐的,他已经被钉在安重诲一系上,他若是想全身而退,哪那么容易,可巧就在这时,三皇子选妃了。你说孔循会不会动心思。”
  林从摸摸下巴,“所以孔循之所以截胡,既是为了和安重诲决裂,从安重诲一派中抽身而退,又为了能让自己和我爹成为儿女亲家,我爹哪怕不喜,但看在三哥的面子上,也得善待三哥的岳家。”
  如今看着只是为了让女儿当皇子妃就丢了枢密副使好像有些不值,可长远看来,利远大于弊。”
  冯道伸了个懒腰,“好了,今天课就上到这吧,最后送你一句话,不要觉得有点恩惠于属下,属下就会肝脑涂地以死回报,这种事只存在于话本,大多数人,只是本分的干活,想凭一点小恩小惠,让人提着一家老小性命为你卖命,哪有这样的好事!”
  看着冯道起身准备离开,林从突然鬼使神差问了一句,“那先帝呢?先生为什么为先帝肯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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