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爹全家是皇帝——文理风
文理风  发于:2023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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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既然有到军中的打算,我正好过些日子要去河东做北京留守,手下正有空缺,不如让他跟我到军中历练一阵,到时无论进入军中也方便。”林从提议道。
  柴氏听了大喜,“要是能跟郎君真是再好不过了,妾身之前还曾央求夫君,打算让夫君向郎君求个空缺,只是夫君说他在郎君身边已经够被厚待了,怎么能再多求别的,妾身这才想花钱给他在军中补个缺,要是郎君愿意让阿荣跟着,那真是阿荣的造化。”
  柴氏忙拉着柴荣来谢恩。
  林从忙扶起柴氏,笑着说:“我当年一看到阿荣就觉得和阿荣有缘,我这次去河东正需要帮手,阿荣能来我也很高兴。”
  柴氏和柴荣喜气洋洋,忙拥着林从往里走。
  路上,林从问柴荣这两年都学了什么,柴荣回道:“学生每日跟着父亲习武,平素看些兵书什么的。”
  林从听了有些满意,看来郭威是自己教儿子的,那肯定不会私藏,柴荣应该学得不错。
  几人说着话到了正院,柴氏和柴荣两人奉了茶,林从就一边和柴氏柴荣聊天,一边等郭威带人来。
  聊天中,林从发现柴荣这少年虽然长大,但性子还和小时候差不多,稳重老实,没什么咋咋呼呼的行为,更是喜欢,就打算等去了河东,让柴荣做自己贴身护卫。
  郭威虽然是林从亲卫,但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而且等到去了河东,想必会事物繁多,郭威要帮着掌兵,肯定很忙,不可能天天跟着他,而柴荣就没这个问题。
  就在屋里几人说着话时,郭威已经带着范质来了。
  “郎君,我带范先生来了。”郭威一进来就说。
  林从听了抬起头,就看到郭威身后跟着一个青年,青年一袭青衫,头戴方正巾帽,气质素雅,浑身也没佩戴什么繁琐奢华之物,看着很是干净利索。
  林从暗暗点头,如今京城奢靡之风很胜,许多世家子恨不得挂满身,林从虽然觉得这是个人爱好,他没权力置喙,但来给他干活的,他还是希望干净利索一点。
  毕竟说到底,他招的是秘书,是要干活的。
  林从笑着说:“范先生是吧,请坐吧!”
  范质向林从一揖见礼后,和郭威在旁边坐下。
  柴夫人拉着柴荣,以准备饭菜先退下了。
  等柴夫人走后,林从就开口道:“先生欲来我这,想必是知道我将要启程去河东,不知先生有什么提点在下?”
  林从没有面试属下的经验,而且他前世也不是做hr的,所以对这个也不熟,林从索性就直接问了最现实的问题。
  范质显然有些准备,听了林从问这么实际的问题,也没有面露难色,沉吟一下,就说道:“下官以为,将军去镇北京,首先难在河东本身,河东乃前朝和我朝起家之地,乃是朝中大多数将领的老家,朝中官员和河东,虽然看似联系不多,实则关系匪浅,将军若去,将军非河东人士,又非晋军原来将领,只怕……”

  林从:“你直说就好。”
  范质拱手说:“只怕将军难以融入河东。”
  林从手指敲了敲桌子,他之所以没有一接到任命就去河东,其实就是担心这个问题,他不是河东人,又从小不曾在河东长大,以前那些到河东镇守的宗室、皇子、大将,对于去河东,人家那是回老家,回去养老,而林从,却是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这个他天生就是劣势。
  所以他才在京城搜集人手,打算作为自己心腹班底。
  “那不知先生可有什么计策教我?”
  范质没有回答,反而先问:“不知将军对河东是什么打算,是打算去攒点资历后回京,还是欲在河东真心镇守?”
  林从笑道:“自然是在河东真心镇守,我若只是要点资历,没必要去河东,去旁边的河阳不是更便利么。”
  范质听了这才说:“既然将军是真心镇守,那想必还想掌控河东,如此,将军就得真正融入河东,下官这有三条,还请将军看中意否。”
  “你说。”
  “这第一条,将军去后,先亮出先帝养子身份,处处以李家人自居,遇到李家宗室,必以亲戚相待,遇到晋军旧部,当提先帝功绩,借此拉拢将士。”
  林从听了莞尔,指着范质笑道:“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的,只是如今从你嘴中说出,倒显得我有些没脸没皮了。”
  范质笑道:“是下官嘴直,让将军见笑了。”
  “本将军就喜欢有话直说,先生请继续……”林从笑着示意。
  “这二条,就是河东势力错综复杂,尤其作为昔日晋军老巢,更是不可轻举妄动,下官建议将军去后先莫要轻举妄动,等熟悉后,再抽丝剥茧,徐徐图之。”
  林从点点头,只是对这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本来也打算徐徐图之,林从有些失望,这两点他都想到了,这范质三条说了两条,都没什么太惊艳的计策,难道是太年轻了,还没经历打磨,没后面的能力。
  范质大约也看出林从兴致缺缺,便咳了一下,说道:“下官要说的最后一条,就是太监。”
  “太监?”
  “不错,将军不知是否记得,昔日朱温灭唐,又觉得唐之灭亡,都是太监坏事,就打算杀尽太监,当时不少太监逃往京外藩镇,而原来藩镇就有许多太监做监军,尤其河东,昔日老晋王李克用和河东监军张承业交好,不但保下了张承业,还收留了不少来投奔张承业的太监。
  张承业也对老晋王感激不尽,后来张承业辅佐庄宗,尽心尽力,世人皆知,而昔日庄宗征战天下,张承业坐镇河东,不但掌管河东大小事务,更是镇守河东,所以若论北京留守,张承业才是第一任,而也因为这个原因,河东还有一股势力,就是这些太监,他们久在河东,熟悉河东政务。
  将军若去河东,其他势力错综复杂,又和当地联系太深,将军何不考虑下这股势力。况且郎君自小长在宫中,又是太妃之子,天生在身份上就对这些从宫里出来的太监有震慑力,收拢起来也比别的势力要方便的多。”
  林从听了用手敲敲桌子,这还真是打破河□□破口的一个好方法,只是用太监这事,有利有弊,不过只是对河东这事,确实是利大于弊。
  林从笑着说:“先生劝我用太监,这可不符合你读书人的身份。”
  范质拱手,“朝中冯相曾说过,‘做事要务实’,下官这法子是有诟病之处,但只要好用,下官就会用。”
  林从听了哈哈大笑,“好一个‘务实’。”
  林从起身,走到范质面前,范质也站起来,林从笑着说:“先生若不嫌弃,从林此去河东,还缺一掌书记,不知先生可否愿意屈就。”
  范质听了,笑着一揖到底,“范质见过主公。”
  林从亲手扶起范质,“以后与君共勉之。”
 
 
第174章 初到河东,乱七八糟的河东 初到河东……
  洛阳城外, 一片仪仗前,王氏正拉着林从的手不舍地叮嘱:“到了河东一定记得来封信给娘, 平日注意安全, 当心身子,千万莫要为娘担心。”
  “娘,您放心, 我都晓得。”林从重重握着王氏的手,“您在宫里也要当心身子,千万莫要操劳, 要有什么事, 一定记得通知儿子。”
  旁边郭威走来, “郎君,时候不早了。”
  林从拍拍王氏的手, 退后一步, 给王氏行了个大礼, “娘,儿子走了,您多保重!”
  王氏忍不住落泪,“你也多保重。”
  林从起身, 翻身上马, 对众人说:“启程!”
  身后浩浩荡荡地一队人马同时开拔,朝官道驶去。
  走了一段路, 林从忍不住回头, 就看到他娘的仪仗依旧还在原地, 他娘想必是打算看着他离开,林从眼中一酸。
  他往日虽然也出去,可不过是出个差, 最多时间长一些,可这次,却是相当于就藩,以后非圣旨不能归京。
  想到这,林从就心里难受,这还是他在这一世真正的离家,离开父母。
  林从忍不住闭上眼。
  就在这时,范质骑着马溜达溜达过来,笑着说:“京中繁华,又有太妃在,所谓父母在不远游,郎君要实在想家,过两年调回来就是了。”
  林从睁开眼,看着范质,笑道:“你这是在试探我么,京中虽然繁华,可雏鹰要想高飞,非得有个广阔的天地不行,此去河东,我既然去了,那几年后,河东节度使之位,我势在必得。”
  范质听了顿时放下心,拱拱手,笑着骑马到后面去了。
  林从笑了笑,京城虽然繁华,可以后必然是多事之地,河东虽然偏远,但可以避开京城纷争,等他在河东站稳脚跟,大不了到时想办法把他娘接到河东养老好了。
  想到这,林从不再纠结,扬声道,“走,趁着天色好,咱们赶路!”
  ……
  十五天后
  林从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河东,而一进去河东境内,在驿站,河东的官员已经悉数到齐,等着林从一道驿站,一群官员已经围了上来。
  “河东长史率领河东官员拜见留守。”一群人哗啦行礼。
  林从坐在马上,看着领头清瘦的官员,再看看后面品级不同的大大小小几十个官员,淡然说:“有劳各位相迎,各位先在院中歇歇,本官更衣后设了香案,先迎了圣旨再和各位相叙。”
  “是,属下等晓得。”河东长史领着人站在一边。
  林从直接带着人进了驿站,驿站中,已经有驿馆的官员前来侍奉,林从让准备屋子几人换衣裳,又让人去准备香案,等会预备接旨。
  驿馆官员就把林从等人领到一个干净的屋里,然后送来水。
  林从带着郭威范质柴荣进去。
  屋里
  林从脱下骑马的骑装,洗漱了一下,柴荣就端来紫色的官袍。
  北京留守是正二品,他又是正一品国公,所以这次外放,石敬瑭特地又御赐了一件官袍、玉带、金鱼袋给他,以示尊贵。
  林从穿上官袍,柴荣帮林从系上玉带,郭威帮他挂上金鱼袋。
  郭威看着一袭紫袍,贵气逼人的林从,笑着说:“除了祭典,少见郎君穿的如此正式。”
  林从笑了笑,郭威这话说得还真不错,其实这种按制的官袍真的很少穿,古代并不像后世影视剧上似的,官员上朝都是官袍皇帝上朝都是龙袍,其实除了重大节日庆典或者祭祀,或者特殊场合,这种全套官袍,几乎很少穿。
  而一旦穿,就是为了显示身份,震慑宵小。
  例如,今天林从第一次见河东所有官员。
  “刚刚那长史领着官员来见,我看着官员中站位各有不同,虽是一片,却明显分了几个小团体,看来河东这拉帮结派不轻啊!”林从一边整着衣袖一边说。
  范质已经过来,回道:“河东长史苏悦,武功苏家人,原为晋军小吏,为人忠厚老实,后来逐步升迁,如今因年长升为长史,此人可用,但胆小怕事,所以不大能震住人,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做长史。”
  林从点点头,“一代节度使一代属下,他不是节度使心腹却能待在长史的位子上,本身就说明他不碍事。”
  范质接着说:“下面的,就是要注意的几个人,一个是晋阳户司杨邠,这个掌管晋阳的钱粮,不过此人为人耿直,从不贪墨,向来有清名,只是为人古板,郎君见了要客气一些。
  一个是西城骑兵营偏将史弘肇,此人掌管骑兵,治军有法,行兵所至,秋毫无犯,但为人严苛,手下将士有错必重罚,郎君要见此人,务必态度端正,不要嬉闹。
  还有河东节度使判官苏禹珪,此人出身世家,性谦和,虚襟接物,颇通儒学,在世家颇有些名望,郎君要是能拉拢还是拉拢一下。
  还有就是那些李姓、石姓将军,不用属下说郎君也清楚。
  至于其他那些,各衙门官员之间争权夺利,郎君却是不用管,反正威胁不到郎君,由他们争去,到时闹出事直接处置就行。”
  林从听了点头,心里暗叹,瞅瞅,这就是有秘书的好处,以前他干什么事都得自己动手,而现在,他没干之前,就有人先替他查清楚了。
  当然,这也不过是事先准备工作,真正是什么情况,还得他亲自去看。
  林从换好官袍,郭威就打开门,范质奉上圣旨,林从举着圣旨出去。
  院中,早已摆好了香案,外面官员也早已候着,一看到林从举着圣旨出来,都在香案下跪下,林从走到香案前,一展圣旨,大声念起来。
  整个圣旨除了前面花团锦簇的官样文式,后面主要内容就是宣布林从的任命,任命他为北京留守,节制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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