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偏执太子后——三钱空青
三钱空青  发于:2023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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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陵侯府这回恐怕是真的要灭亡了。
  昌陵侯正值不惑之年,但因卧病半年略显老态,声音亦沙哑干涩:“为父说的什么,你为何就是不听?阿璃即使长得再像你姑母,那你也不可做出这种事出来啊。”
  他们侯府本身就有愧那个妹妹,可没想到他的儿子,还要利用妹妹的女儿来保侯府的命。
  “父亲,陛下对姑母一往情深您何尝不知?男人倘若对一个女人执念太久,突然出现一个极其相像的人,又怎会不陷进去?陛下是天子,阿璃就算成了陛下的女人,那也是入宫为妃,倘若她能诱得圣上独宠她一人,指不定还能封后,再不济也是贵妃娘娘,那届时可是咱们昌陵侯府的荣耀啊!”
  昌陵侯气得咳嗽几声,颤着手指他骂道:“糊涂啊!糊涂!你祖父当初就不知天高地厚,为了让你姑母坐上皇后之位,逼迫了你姑母,弄得现在昌陵侯府还惹了崔氏这门仇!”
  苏烈脸色惨白,低头道:“父亲,儿子还有一事想与您说。阿璃,她,她落在太子的手中了……”
  昌陵侯气得险些吐出血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若真的事情办成了,我也就忍了,大不了咱们苏家再靠一次女人,可你竟然,竟然把阿璃送进了豺狼的腹中!!”
  苏烈自觉认错,脑袋快低到地上去,心里更是无数次暗骂家中那个妒妇!
  打从一开始,都是他家中那个妒妇的错!
  若不是她偷偷将阿璃打晕送进了东宫,又怎会轮为如今这副状况?
  **
  东宫前殿,巨大的鎏金雕花炉鼎溢出淡薄的熏香,惠和小郡主崔姣姣高坐在描金书案上,一双短胖的小腿不住地来回晃荡。
  殿内寂静,无人讲话。
  崔姣姣黑葡萄似的圆眼在一众太监宫女身上来回扫,最后兴致缺缺地撇嘴:“你们都不好看,上次那个漂亮的姐姐呢?本郡主还是想要见她!”
  何嬷嬷手心贴腹,耐心答道:“奴婢不知郡主说的是谁,今个儿除夕,郡主为何不同公主殿下一同守岁呢?”
  崔姣姣小脸皱成一团,小掌心拍了拍桌案,不悦叱道:“大胆嬷嬷,竟然连本郡主也糊弄!”
  这东宫里还有比上回那个漂亮姐姐还要漂亮的女子吗?何嬷嬷竟还说她不知道?
  哼,恐怕看她是小孩子,想要糊弄她!
  何嬷嬷也讶异地心惊,没料到不过见了一面而已,后来也有一个月都没有再见面了,小郡主竟还惦记着阿璃那丫头。
  她正踌躇着怎么答话,忽见殿外,邹平带着几个东宫侍卫正押送一个幼童从殿前路过。
  崔姣姣眼睛尖,自然一眼看到个在这东宫里格格不入的小男孩,哧溜一下,就从书案上蹦了下来往外跑。
  “站住!!”
  邹平和几名侍卫止步,向崔姣姣行礼,随后便要带着那男孩下去。
  崔姣姣及时拦了下来,嗓音响亮:“这是谁?”
  邹平如实答道:“回郡主,这是太子殿下吩咐要带回东宫的罪犯。”
  崔姣姣细长的眉毛皱成一条,圆溜溜的眼睛,不满瞪他,跋扈道:“你也当本郡主是小孩子好糊弄不成?他还这样年幼,又怎么会做坏事?”
  姜沐臻从在邵宅被这群人抓到后,本一直害怕无助低着头,忽然见有个仿佛年幼他一两岁,穿着十分华丽的小女孩站出来质问将他带到皇宫的那群坏人,心里浮起阵阵暖意。
  “我不是罪犯,他们才是坏人!他们突然来我家里,控制了我朗哥哥和玲姐姐,还把我抓到这里。”
  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姐姐了,尚且不知姐姐现在身在何处,结果今晚又突然冒出一群凶神恶煞的坏人来抓他。
  从事发到现在的,姜沐臻即使再害怕都忍着没有流泪,但对上小女孩清澈关怀的眼神,眼里突然蕴满了委屈。
  邹平本身因为调查姜家姐弟的事拖了好几日才交差,在太子殿下面前表现太差,本就心烦意乱,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人交差,又碰上这小郡主来无理取闹。
  他面无表情,冷声道:“还请郡主不要为难卑职,卑职只是奉殿下的命令做事。”
  崔姣姣嘟唇,甩了甩腰间的宫绦,腰板挺了挺,拔高声量喊道:“你们欺负小孩子,我要找皇帝舅舅评理!”
  小女孩尖悦的嗓音在夜色里异常响亮。
  谢缚辞才踏入东宫,就见到这焦灼的场面,他只淡淡一扫,便知发生了什么,最后审视的眼神看向邹平。
  “不必管她,你把那小子带进去。”
  邹平自然只听从太子的命令,忙应了下来。
  他抬手一挥,就要侍卫抓姜沐臻离开。
  姜沐臻还没明白突然出现的一个冷冰冰的男人为何这样对他,侍卫朝他走来,他脸色大变,哭喊了一声:“放开我!坏人,大坏人放开我!”

  谢缚辞皱着眉看姜沐臻,嫌他声音太大,正要吩咐侍卫将他嘴巴堵住,怀里这人却仿佛感受到弟弟在受苦,在他胸膛前动了动,唤了声:“殿下……”
  姜沐臻耳朵极其灵,小身板晃了晃,很快听出声音,所有害怕委屈的泪水尽数都涌了出来:“姐姐,是姐姐吗?姐姐,阿臻在这!!”
  而姜沐璃还处于迷迷糊糊中,自然听不进弟弟的声音,只一个劲在谢缚辞怀里胡乱地拱。
  她动作越来越大,缠得越来越紧,谢缚辞的脸色愈发难看。
  随着她挣扎的动作,从雪色披风里隐隐露出半张面容。
  姜沐臻看到了眉眼,一眼认出方才那个冰冷男人怀里抱着的人正是自己的姐姐,顿时喜笑颜开地落泪:“真的是姐姐,呜呜呜……”
  崔姣姣也看清了太子怀里的女人,登时怔大了嘴,愣在原地。
  寒风徐徐,东宫夜里静得吓人,谢缚辞耳边只余那勾人心魂的软声。
  姜沐璃脸颊酡红,难受至极,这一路的忍耐,怀里的男人由着她任意妄为,可无论她怎么缠,她仍觉得自己仿佛快化成了一滩水。
  那双手还在衣襟内触碰她想要的冷意,可她浑然不知,她的举动弄得谢缚辞浑身燥热。
  谢缚辞忍无可忍,掐紧她的纤腰,微微垂首在她耳边低语:“别动,再动孤就丢你下来。”
  很快,怀里的人像听懂了一般,果真安分了许多,但那双火热的手心仍然在他身上里乱抚。
  从崇华殿里药物发作起,这一路她已经做了无数过火的事,现在他实在没有那个耐力,为了一个小孩子在这里耗费时间。
  谢缚辞双臂牢牢扣紧,稳当抱着她往上托,旋即长腿一跨,往延元殿的方向行去。
  冰冷的夜色中丢下两句话:“邹平,把那小子先好好安顿下来,再派几个人护送郡主回去。”
  邹平心里微紧,连忙应道。
  安顿,那便不是关押起来。
  这两个字相差极其大,邹平很快品出其中的区别,紧接着不由庆幸自己幸好当时没有对阿璃姑娘下手。
  姜沐臻还怔怔望着谢缚辞离去的方向,流泪哭喊:“姐姐,姐姐……”
  他身形瘦小,身板看似极其瘦弱但胜在挺直,长相也十分秀气精致,哭起来一双浓密的眼睫像濡湿后的扇子,漂亮极了。
  崔姣姣一向极其欣赏美丽的事物。
  就像她的太子表哥,还有上回见到的漂亮姐姐,以及现在这个小男孩。
  她眼珠子一转,笑盈盈地走上前,踮了踮脚,颇像大人似的,拍了拍姜沐臻单薄的肩膀:“孩子,你别担心,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姜沐臻湿润的眼睫一颤,转而见鬼似的看崔姣姣:她分明比他还小几岁,还一脸成熟喊他孩子?
  一场闹剧在太子一句话之下解决。
  邹平对姜沐臻的态度都好了许多,见天色太深了,忙带他去安顿休息。
  何嬷嬷一直在站树下,眼睁睁看着方才发生的一幕,心里沉重不已。
  **
  延元殿。
  谢缚辞飒飒踏了进来,浑身带的肃杀气和面容久久消散不去的冷冽,活活把殿内值守的宫人吓得浑身一抖。
  其中一名宫女见太子回殿,想要上前伺候,替太子取下他身上的披风,手还未来得及触碰,便被他眼神警告,怵得后退几步。
  “都滚下去,一个都不准入殿。”
  吴毓见他的嗓音一直在压制着燥火,心下了然,急忙挥起拂尘,将殿内宫人皆赶了下去,最后也识趣的退下,关紧殿门。
  潘胜见太子怀里像抱了个什么人,却也看不清长相,紧张追上去问:“干爹,殿下那是什么情况?”
  吴毓哎哟一声推了推他,小声提醒:“少问几句。”
  话音才落,就听殿内传出噼里啪啦类似物件匆忙扫落的巨大声响。
  二人心里同时咯噔一跳。
  谢缚辞挥开黑漆描金书案上的所有物品,顷刻间,堆积成山的公务,书卷以及砚台毫笔纷纷滚做一地。
  他掀开披风抛掷在地,双手按在姜沐璃腰侧,将怀里早已经衣衫松散的人放置在书案上。
  姜沐璃软得直不起身的腰臀是稳当坐上了书案,可那双纤细的腿还盘在他的腰间,紧紧缠着,怎样都不愿撒开。
  谢缚辞眼前是一片迷乱的绯色,太阳穴突突跳,滚烫的手心按上她的小腿。
  半晌,他咬牙道:“松开。”
  姜沐璃脖颈处香汗淋漓,发丝凌乱,贴在精致的锁骨,谢缚辞触碰上去,她脚踝的金铃铛便随着动作发出蛊惑的声响。
  在这偌大的寝殿来回荡漾。
  谢缚辞怔了怔,旋即低笑,修长的手指捻上她的一缕青丝。
  清润的嗓音较之前更为低沉喑哑,他凑近了去,轻嗅她体内散发的幽香:“想引诱孤?”
  随着他的贴近,修长的五指顺势覆上她纤细的脖颈,慢条斯理地一阵按揉,蓦然发了狠劲掐上去。
  “孤看你有几条命这样玩。”
  姜沐璃浑然不觉男人的狠戾,将酡红的脸颊仰了起来凑到他面前,不停地呢喃:“热,黏……”
  他蹙眉,很快明白她说的黏是指脸上已经混乱的面纱。
  绯色的面纱因为她滚烫的身躯已经濡湿一片,黏糊糊地贴于她娇美的面容。
  烛火浮动,更添妩媚多姿,像是专门吸取男人精元的妖魅。
  只要一想到她这副诱人的模样是为了那老头子准备的,谢缚辞心头的火更是一簇一簇燃烧起来,越烧越猛。
  他眸色幽暗,掌心抬起,挥下那抹面纱。
  面纱离去,这张姣好面容没了遮挡,眉眼含春,香腮红润,仿佛升腾着热气的小脸便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眼前。
  “殿……下,阿,阿璃想要去,水……”
  看来是找回了点理智,还知道去冷水泡着冷静冷静。
  谢缚辞嗤了一声,用力掐上她小巧的下巴,发狠道:“孤为何要满足你的要求?小骗子。”
  她呼吸紊乱,气若幽兰,摇了摇头,纤细的双臂缠上他的肩颈,“水,热……”
  见她又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谢缚辞也觉得现在发泄怒火的样子简直是在对牛弹琴。
  加之她灼热的身躯再这样下去,恐会更加严重,到底担心这该死的药物会把她活活折腾死,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她,岂能让她死的如此轻松?
  谢缚辞站直身子,掌心拍上她的后腰。
  姜沐璃的双腿便缠了上来,他单手将她托起,转身走向浴池。
  因今夜宫里的除夕宫宴,延元殿的宫人便还没来得及放热水,此时浴池内的水在寒冬腊月里,称得上是冰冷。
  但那冰冷于姜沐璃来讲,正如救命之水。
  谢缚辞垂眸看她,无声冷笑,下瞬间便将她抛至浴池。
  他站着,烛火拉长他高大的身影,凤眸微眯,居高临下地睥睨姜沐璃:“清醒了?”
  姜沐璃浑身湿透,乌发披散,在刺骨的凉意刺激下,清醒仿佛回来了两分,只是湿润的水眸还是迷离恍惚。
  谢缚辞慢条斯理地行至池边,单膝一屈,掌心就攫住她的下巴。
  “看着孤。”他面色冷沉,眼神透着摄人的狠劲。
  姜沐璃难受地呜咽了几声,又在他的蛮力下被迫转过身,仰起红润的脸庞。
  她一双水眸忽闪忽闪,眼尾媚态波生,眼神清纯透澈,就这样迷离、无辜地看着他。
  谢缚辞只觉得心头的满腔恨意,恍惚间仿佛被她现在这个神态浇了个透。
  心软,刹那间闪过。
  他心口的恨顿时堵着不上不下。
  分明想好好惩治她,可人如今已神志不清了,无论他现在做了什么,她也丝毫不会记得,又有何用?
  他冷哼一声,旋即用力甩开她。
  姜沐璃身子本身发软,没有着力点,被他冷不丁的放手动作,甩到险些砸到浴池坚硬的壁面。
  谢缚辞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跳下浴池将她一把捞入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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