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玻璃——BY:帘十里
帘十里  发于:2023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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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继沉他们还要去练车,打完篮球没做停顿就走了,季芸仙在那依依不舍,而江珃赶紧找了个垃圾桶把奶茶扔了,活像个烫手山芋。

他对她说:“今晚我过来。”

他打完篮球身上的热气未散,连说话呼出的热气都是烫人的,这人天生一副低哑性感的好嗓子,一句挺正常的话偏偏被他讲出几分暧昧感觉。

还好他只和她说,不然旁人听到了会怎么想。

江珃坐在公交车上,有一段路在修,起起伏伏,她整个人被摇晃的厉害,摇的脑子更混乱了,心跳像撞钟声,咚咚咚的。

原本普通的夜晚因为他的到来开始充斥各种情绪。

他前几天没来,江珃以为他不会再来了,也安安心心的专注于学习,他一说要来,整个人就被搅得心绪难安。

吃过晚饭,江珃早早的上了楼,反锁了房门。

她发了好一会呆才开始写作业,竖着耳朵一直听着隔壁的动静,他要是回来的话车子会有声音。

八点多的时候外头传来机车声,没一会,隔壁灯光一亮。

江珃没心思再做阅读理解了,焦躁不安的等待着,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走的累了干脆往床尾一坐,整个人往后仰躺着。

江珃觉得自己像古代等待皇帝宠幸的妃嫔。

刚这样一想,她就抬手拍自己的脑袋。这个比喻很不恰当,太不恰当了。

江珃没关窗户,虚掩着,生怕他敲窗户敲得太用力惊动江眉,就这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功夫,窗户被一支晾衣架推开,几秒后,一阵冷风灌进来,眼前多了道阴影。

江珃从床上惊坐起,杨继沉把一袋东西放她书桌上,毫不忌讳的往她的床上一坐,小小的床塌下去半边。

“给你的。”他说。

“什么?”江珃站得老远,弱弱的问。

“我不是喝了你的奶茶么,看你好像很不情愿啊,所以赔一杯给你。”杨继沉拨弄着湿发,抬臂往她书桌上一靠,支撑起半边身子,好整似暇的看着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还好意思提。

“不用了,你……你以后别再这样就好了。”

杨继沉挂着痞笑,懒懒道:“那你还是拿着吧,我可不敢保证以后。”

什么叫做不敢保证以后,这话说的容易让人有遐想。

江珃被噎住,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

“我怎么?”

江珃咬咬唇,暗叹一口气,觉得说不过他,不想和他扯了,只想让他快点离开。

她转了话锋,轻声道:“我给你擦药吧,你要是觉得不疼了就别来了,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擦不好的。”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是底气不足还是别的什么。

杨继沉挑眉,“你是想让我每天都来?”

“啊?”江珃一时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杨继沉笑笑,站起身来开始解腰带,江珃看着他的浴袍惊呼道:“等一下,等一下!”

“嗯?”

他要是脱了岂不是全身只剩一条内裤。

江珃委婉道:“你这样会着凉的。”

杨继沉:“还好,我不怎么冷。”

他解开了腰带,江珃屏住呼吸,双手掩面,着急的转过身,留给他一个颤颤巍巍的背影。

杨继沉好笑的注视着她,把浴袍往她床上一扔。

“江珃。”

“干什么……”

“你转过去干什么?”他明知故问。

“你怎么可以把浴袍脱掉!”她声音有点颤,是急的,慌的。

“你叫这么大声不怕你妈听见?杨继沉慢腾腾的走到她跟前,拉下她的双手,“我里面又不是没穿。”

闻言,江珃睁开了一只眼,瞄了一下,然后睁开了另一只。

他里头穿了条五分的黑色运动短裤,可她正对着她的胸膛,身上好闻的沐浴露清香扑鼻而来,不像傍晚时他和她说话,身上有股汗味,虽然那汗味也不讨人厌。

他握着她的手臂,江珃觉得有点烫,挣扎几下,从他掌心中抽了出来,不知不觉她耳朵通红。

江珃眼神闪躲,扭头走开了,背对着他拿药,说:“我给你擦。”

杨继沉转过身,动了动筋骨。

他也许久没有打篮球锻炼了,今天一打晚上人像散架了一样,骨头里都是酸的。

杨继沉对着身后的人说:“江师傅今晚能送个按摩吗?”

江珃:“……”

“答应了?”

江珃连忙否认,“我没有。”

他低笑一声,“行,江师傅不愿意就算了,就当我白辛苦好了。”

“你辛苦什么了?是辛苦的打了我一球吗?”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他为了她做了什么,可江珃只记得他故意砸她,球技那么好,怎么会手滑,这人太坏了。

杨继沉对她揉药酒的手法相当满意,后背火辣辣的,却很舒服。

他听到她这话笑起来,“砸疼了吗?让我看看?”

杨继沉转过身,伸手去拨她的刘海,江珃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

江珃:“我没事,还没擦完,你转过去。”

杨继沉不分三七二十一拽住人就自己眼前拉,江珃惊慌失措,朝他胸口伸手一堆,他拽得紧,两个人直直往身后的床倒去,陷在一床厚棉花被里。

她床上不知道放了笔袋还是别的什么有棱角的东西,杨继沉正好趟那上面,搁到后背伤的那块,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江珃双手撑着他胸膛,硬邦邦的胸膛像热铁,烫得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江珃手忙脚乱的想爬起来,膝盖一抬,两个人瞬间都定格住了。

杨继沉嘶一声,眉头紧锁,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显然比刚刚痛苦一百倍。

“操!”他低骂一声。

“你别动!”他双手狠狠禁锢住她。

江珃趴在他身上,颤抖着问道:“你…你…你没事吧?”

他沉沉的喘着气,似疼痛难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江珃吞咽口水,害怕的闭起了眼睛。

半响,他低哼一声,哑着声道:“现在扯平了,你也打了我一球。”

作者有话要说:  杨继沉:以后再看那傻逼,我把你脑袋砸扁。

江珃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第十七章

打了他一球……球……

江珃蓦地睁开眼, 脸颊烫得能滚鸡蛋。

高二时的生物课她一直考第一第二, 自然能懂他说的球是什么。

只是他怎么能这么坦然的讲出来, 真像个无赖。

江珃撞上他狭长深邃的眸子,他的目光那么戏谑, 她心里一紧, 心扑通扑通跳着, 快跳出喉咙口。
那儿的疼痛散去一些,杨继沉眉目都轻松不少。

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分量很轻, 穿的也很少, 一件羽绒服外套和一件保暖内衣, 杨继沉双手抓着她的手臂,几乎一把能握住。

她正惊恐的看着他, 缩着脖子, 羽绒服帽子边缘的绒毛将她的轮廓勾勒的柔软而温暖。

江珃小声道:“我…我能起来吗?”

“你起啊。”他嘴角噙着浅笑,语气轻浮。

他嘴上是这样说, 可压根没有要让她起来的意思,双手依旧牢牢扣着她,江珃怎么都挣脱不了,而他呢, 一副看戏的样子。

江珃急了, 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杨继沉,你放开我。”

杨继沉稍感意外, “哟,现在知道我的名字了?”

看她脸憋的通红,杨继沉不逗她了,低沉道:“别乱动,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那你放手。”

杨继沉松开手,她像只兔子一样立马跳开,但跳不开他的手长范围,杨继沉伸手一捞就把人给捞了回来。

他坐在床上,双腿敞着,而江珃就站在他双腿之间,这次她没有推拉了,她可不想再和他倒一次床上。

“站着别动。”他命令道。

杨继沉仰头,伸手撩开她的刘海,她额角有点微肿,但好在不是很严重。

杨继沉嘴角勾着笑,“还好没把你砸傻,不然我怎么赔?”

江珃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心想他果然是故意的。

江珃看向一边,脸颊上依旧红扑扑的,她说:“药擦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我看你伤口比前些天好了很多,可以不用来了。”

“擦完了?可你刚刚不是说没擦完吗?”

江珃:“我说擦完了就是擦完了。”

杨继沉站起身,不慌不忙的穿上浴袍,“行,江师傅说擦完了就是擦完了。那……”

他走到她眼前,弯了点腰,“那这两天不来了?”

“嗯。”

他笑着,“那过了两天再来。”

“你!”江珃再一次哑口无言。

杨继沉微微偏头,薄唇凑近她的脸颊,吊儿郎当道:“万一过两天我下面淤青了怎么办?你弄伤的你不负责吗?我这球可比那球金贵多了,你说是不是?”

江珃唇舌微干,像有一张密网结在喉咙口,这下脸不止能滚鸡蛋了,大概还能摊个饼,浇番茄酱的那种。

江珃觉得自己两边的耳朵在冒蒸汽,一把推开他,一双大眼睛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杨继沉盯着她,目光含笑,也愈发觉得她可爱了。

起初是因为算命的话才注意到她,那天在ktv本不想管的,这种闲事他也懒得管,可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一时心软,就插了个手。

这人未见面他就已经听说过两次,两个算命的都那样说,出于好奇,还挺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真如算命的所说,是个性格温柔的女孩子,也如算命所说,他似乎把她吓到了。一见到他就像见到瘟神,躲着走,她那样子很好玩,稍稍一逗脸就会红。

次数多了,接触一点下来,杨继沉发现她真挺可爱的。

看她气的脸通红,他点到为止,回头真把人气着了,难弄。

越是脾气好的人生气了越是难弄。

杨继沉拍拍她脑袋,“找点冰块敷一下,实在不行,就去外面结冰的沟里,把脑袋扎进去冷却一下,走了。”

他掌心的余温和力道还遗留在脑门上,江珃心里七上八下的,又因为他的下流话脑子发涨,愣愣的看着他跳窗而走,而他就像动画片里的神秘主角一般,忽来忽去。

江珃赶紧把窗户锁上,窗帘拉的连一丝缝都不露,屁股刚挨到椅子她忽然想起什么,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拧开了锁,挪开一个缝隙朝房外望了一眼。

似乎江眉没有察觉什么。

江珃又轻轻关上门,回到书桌前。

桌上那杯奶茶装在一个木色的纸袋子里,看似包装比较高档,一般的奶茶店的包装不都一个塑料袋吗?

江珃踌躇片刻,打开了袋子。

里头不止一杯奶茶,还有一盒放水的创可贴,一瓶红药水,一罐医药棉签。

奶茶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颇有风骨。

上面写着:如果脑袋还有哪里不适,打我电话,最近比较忙。150*****179,杨继沉。

江珃摘下那张便利贴,看了许久,心里把那串号码默念了好几遍。

奶茶是原味的,里头的珍珠晶莹圆润,似黑色的豆豆的。

江珃还是挺喜欢喝奶茶的,可能因为小时候没喝过,长大了喝多少都不觉得腻。

小时候看电视里的一部都市喜剧片,里头有一个角色就是卖珍珠奶茶的小气老板,一直叫卖着,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珍珠奶茶真好喝,要想身体好,先喝奶茶后吃药。

玻璃杯里奶白色的奶茶像牛奶像椰汁,但肯定不是那个味道,底下是黑色的珍珠,那时候江珃也不懂,为什么叫珍珠,它到底是什么。

小时候奶茶业还没那么发达,不像现在,还有连锁店,虽然街上也只有一两家,但味道比那时候私人开的要很好很多。

杨继沉给的奶茶还是温热的,贴在杯身上的标签被浸湿过,快要脱落。

他大概把奶茶放在热水里热过才拿过来的。

那股暖流从她手心传到心里,江珃没想到他是这么心细的一个人,心跳漏了一拍。

可一想到他说的那几句荤话,江珃忍不住嘟囔了声流氓。



江珃没想到因为一场篮球场滋生出许多流言。

起先说她被金主包养了,就是那天和陈昊他们打篮球的那个,有人亲眼看到那个人在操场亲了江珃,混赛车那圈子的人也证实杨继沉确实不久前有了个女人。

江珃听到了全然当没听到,学校就是个小社会,什么样的流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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