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十分遗憾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楚眠儿扬起笑容，甜甜道，“伯母，我叫楚眠儿，睡眠的眠。”
小a看到了宿主的可爱甜腻的嗓音，不禁抖了一抖。
宿主还真是能装啊！
有好几副面孔！
江月涵觉得面前的女孩十分合自己眼缘，拉过了她的手，然后边聊边往前走。
夜无寂错愕地看着自己被楚眠儿毫不犹豫松开的手，内心涌起一股被抛弃了的感觉。
孤零零跟在两人身后，听着母亲问东问西。
从家住哪问到喜欢吃什么再到如今修仙界八卦。
再然后就是各种离谱的问题……
比如：
“眠儿，你这么漂亮，肯定许多俊俏公子追吧？怎么就选了这一个？”
“伯母，他长得最俊，所以选了他。”
“阿寂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哄人开心，要不要多看看再说？”
楚眠儿摇了摇头，然后岔开话题。
“眠啊，你听伯母的，男人该骂就得骂，不然要上天。我如今不好管教他，你就该多教育教育。”
楚眠儿自然顺着说。
一整套流程下来，楚眠儿觉得，自己已经完美掌握了相声之中的捧哏精髓，无论对方说了什么，她都能完美的接上。
直到几人到了城主府，楚眠儿一整个口干舌燥，再说话嗓子要冒烟了。
侍从见多了个人，便直接引人去了个新房间。
楚眠儿回了房间之后，喝了许多水才缓过来。
她本以为夜无寂的母亲是个飒爽帅气的女子，以为对方话很少，却没想到是个社交牛X症。
其话唠程度堪比加特林。
且语出惊人，不拘小节。
但的确很好接触。
她挺喜欢对方的。
夜无寂闷闷地坐在她身侧，回想起母亲问的那些问题，也觉得自己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
除非楚眠儿亲口说不要他。
楚眠儿喝够了水，然后拆掉自己头发上的簪子，柔顺的长发顺从地贴在她的肩膀与背上，顿时感觉松快了许多。
然后一头扎进柔软的被子。
夜无寂帮她脱了鞋，然后将她漂亮的玉足放到被子里。
楚眠儿看着他好看的脸，满足地吧唧一口亲上去，然后从储物戒中随便拽出一个话本递给他。
“快读给我听！”
夜无寂唇边挂着淡笑，接过了话本。
《恶魔师兄别过来》。
夜无寂：？
他不懂，但是眠儿想听，他自然会读出来。
翻开第一页，一目十行看下去，眼神却越来越深沉。
这话本子……并不是普通的。
而是有颜色的。
开局就高能。
楚眠儿只是随便选了一本，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看着夜无寂翻的津津有味，不解地问了一句，“怎么不读？”
夜无寂顿了顿翻书的手，低声道，“先学习一下，学会了再说。”
楚眠儿：？？
第284章 主人说来话长
学会？
学什么？？
楚眠儿满脸问号。
读个话本需要学吗？
带着几分疑惑，楚眠儿凑了过去。
正好瞄到一句虎狼之词，顿时僵硬住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小a给她的话本这么多这种内容啊？？
小a解释（狡辩）道，“大家都爱看，这个很火的！”
楚眠儿连忙把话本抢了过来，白皙的脸染上红色，“拿错了，再找一本。”
夜无寂也没拦她，盯着她看了会儿，面上浮现一个笑，“学的差不多了，眠儿检查一下？”
检……检查？
看着她愣愣的模样，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子，然后手掌扶住她的后脑，随后微微侧头吻了下去。
夜无寂是个很好的学生，就算是一堆文字，竟然也还原的很好。
他不仅还原了动作描写，甚至还还原了书里恶魔师兄的台词。
直到最后，楚眠儿弹了他个脑瓜崩。
“闭嘴……”
夜无寂顿了下，深色的眼中似乎有期待的光，像是个等待夸奖的大型狗狗，“我学的好不好？”
学的好不好？
楚眠儿都没看过那本书，怎么知道他学的好不好？
但她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她还是说道，“挺好的。”
话音刚落，夜无寂喉结滚动了一下，更加确信了她是在夸奖他，仿佛受到了某种鼓励。
于是，便将记住的所有描写都实施了个遍。
……
等到“阳光”顺着雕花木窗的缝隙洒下来，楚眠儿支起了身子。
虽说大概也就睡了一个时辰，但是毕竟修为在那，其实也不太需要睡觉。只不过她比较喜欢那种醒来的感觉，像是刷新了一样。
久而久之，夜无寂也有了睡觉的习惯。
在鬼城一共只住了两三天，如今已经接到夜无寂的母亲，也是时候回去了。
告别之时，镜月送了楚眠儿三坛酒，说等喝完可以回来再找她。楚眠儿也送了她许多新话本与好玩的小玩意。
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段离轻轻揽着镜月，而后者朝着他们挥手。
这一程还算是顺利，也见证了从前一段故事的结局。世界线收束，楚眠儿也因为他们能有个还算不错的结局而开心。
三人将灵力输入玉佩，她敲了那玉佩五下，随后竟被传送到了开天寺的门口。
此时无忧城是白天，今日来上香的人也并不是很多，门口的小和尚看到这三人，眼睛一亮。
师父说今日会有一对道侣与一个红衣女人前来，让他给他们引路。
小和尚小跑到楚眠儿面前，抬头问道，“姐姐，你可是拜访无忧大师的？”
楚眠儿点头称是。
见她答应，小和尚便双手合十，“请跟我来。”
上了一百零八级台阶，小和尚有一点出汗，却见旁边的三位仙人模样的人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不由得心生羡慕。
是不是他长大了体力便也会这么好？
很快，小和尚便带着几位来到了无忧大师的禅房前，禀告了一声，出来后说道，“师父与这位姐姐有几句话要说，您请。”
楚眠儿进了禅房，便见到无忧坐在矮案旁闭目养神，似察觉有人进来，便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那双眼似乎能看破一切，带着穿透人心的智慧与超脱。
“楚道友，请坐。”
楚眠儿从善如流地坐下，然后将转气玉佩放到了桌案的中心，“还得多谢大师了，不然不会如此顺利。”
无忧微笑着点头。
“我有句话想对道友说。”
“您请讲。”
“不知道友可知，何为‘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楚眠儿默了一下，觉得对方应该不是单纯来与她探讨佛法的，便按照自己的理解作答。
“我理解为，我们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都是虚假的。”
无忧笑了下，“的确。那道友可知，后两句如何作解？”
这句的后两句楚眠儿也是知道的。
——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不知大师可否解惑？”
无忧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推了过去，淡淡道，“只有当你记得本心，看到的东西并非东西本身，也没有被外表所迷惑之时，境界便能得以突破。”
“佛法如此，剑法亦然。”
听了这句话之后，识海之中的本命冰琰的剑身微微震动，而她剑法的境界，也似乎得到了指引。
人有心则剑有心，人成神则剑成神。
楚眠儿将对方递过来的茶水饮尽，笑道，“多谢大师指引。”
话音刚落，无忧则闭上双眼。
佛珠在他指尖走过，而他面容平静如水。风从窗户外吹来，在他袈裟之上吹出轮廓。
楚眠儿看了他一瞬，随后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而她也如之前约定的那样，捐了香火钱，与夜无寂和他的母亲一起上了香。
回到了无忧城的客栈，楚眠儿召唤了白虎与重名鸟。
前者回来的时候很正常，后者回来的时候骑着凤凰。
楚眠儿看着这个怪异组合，心底更加怪异。
这是干啥呢？
灵宠空间五个单间，每个单间都很宽敞，且隔音效果良好。
应辰和小凤凰告了别，便开开心心准备回单间睡觉，结果小凤凰也跟着他进了空间，还进了他的豪华单间。
楚眠儿看着钻进手链空间的凤凰，传音给应辰道，“你这……什么情况？”
应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回道，“唉，主人，说来话长……”
本来他还以为终于可以不用被小凤凰……了，以为自己终于有理由逃了，还欢天喜地的呢。
结果……是他天真了。
他叹了口气，为自己感到惆怅。
楚眠儿三人瞬移回了荡天门。
她察觉到自己的心境有突破，便与夜无寂和夜母交代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布下结界闭关去了。
夜无寂与母亲一同回到了倾眠殿。
江月涵看着大殿牌匾上的‘倾眠殿’三个字，颇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孩子表达爱意这么直接？
“你倒是比你爹要强许多。”
夜无寂抿着唇，神色莫名。
他的亲生父亲……他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没见过。
察觉到他的落寞，江月涵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好好守护眠儿，好好修炼，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可明白了？”
夜无寂颔首，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自家母亲说道，“眠儿的修为是不是高于你啊？我虽然看不透你们的修为，但直觉觉得她好像比你强。”
夜无寂：……
第285章 该哭的不是他吗
楚眠儿回到阔别已久的小院子。
看着自己的小院子还和记忆里一样干净，顿时觉得防尘术是真的有用啊！
她从柜子里拖出来一个没用过的漂亮小地毯，躺上去滚了两圈，觉得十分舒适。
她想起了自己灵宠空间之中好像进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刚才夜无寂与夜母都在，她没好意思直接指出来，现在倒是八卦心起，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灵宠空间之中，应辰的单间被挂了结界。
以楚眠儿的修为，完全能破开这结界。
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毕竟人家放了结界，就代表着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孩子长大了，肯定要有自己的空间。
只不过那小凤凰和应辰之间……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吗？
的确是不能知道，毕竟两人在……
于是，楚眠儿便与其传音。
“小鸟，你在干什么？”
应辰断断续续，“我……我……呜”
楚眠儿：？
发生了什么事？
感觉好像很奇怪？
【小a，他们在做什么？】
小a想了下，【额……宿主，就是你想的那样……】
楚眠儿的脸色变得更加奇怪。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之上的手链，脸上闪着诧异。
这俩鸟竟在她手链里……
于是，她摘下了手链，放到了离自己远的地方，免得一会儿打坐之时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将整个院子布下结界，随后便开始准备修炼。
冰琰剑与龙渊剑从识海之中飞出，而她则席地而坐，闭上了双眼。
今日无忧的几句话，让她有了新的感悟。
她虽修为精进，可她却觉得自己的剑法仍不够好，迟迟不能更上一层。
太过于执着于人剑合一，往往会将注意力放在剑上。
而无忧的‘皆为虚妄’，让她觉得，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也许才是至高追求。
心剑生出，就算手中没有拿起剑，依旧能毁天灭地。
到那时，一草一木一花一风，都将随心而动，成为不逊色于本命剑的存在。
这才是真正的，万物皆为剑。
楚眠儿这一顿悟，便是整整三个月。
夜无寂也来过好多次，却都被结界拦下，也知道她在修炼，不好打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