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话痨婢女——慕如初
慕如初  发于:2023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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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脱去她的袜子, 像对待美好?的东西?一样, 捧着她的脚放进盆中, 帮她搓洗。
  沈栀栀直直地盯着他, 突然发笑:“裴沅祯, 你是不是第一次给女?人洗脚?”
  “嗯。”
  他洗得认真?,脚趾头一根一根地搓过。等洗完沈栀栀的, 就着这盆水给自己洗。
  他不暇思索动?作自然,仿佛这样的事经常做。
  她坐在一旁歪头打量他。
  “看什么?”裴沅祯问。
  “没什么?”沈栀栀笑:“我居然有种咱们?在这生活了许久、老夫老妻的感觉。”
  裴沅祯也笑,斥她:“把脚放进去,别着凉了。”
  沈栀栀立即将脚收进被?窝。
  过了会,裴沅祯洗完脚,端盆出去,进来后将门?关上。
  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似乎在考虑今晚怎么开始。
  沈栀栀莫名紧张起来,在被?窝里缩成一团不敢看他。
  裴沅祯好?笑,解开外袍后钻进被?窝。
  他的手从身后横过来,落在她腰肢上:“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沈栀栀没说话,咬唇。
  “栀栀.....”裴沅祯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根处。他说:“转过身来。”
  沈栀栀听话地转过去。
  他背着烛火,英俊的面庞隐在阴影中。
  沈栀栀看不清他的脸,却发觉他的眼睛异常明亮。
  他说:“我再问你一遍,你想好?了吗?”
  “嗯。”沈栀栀的手攀上他胳膊,紧紧抓住他:“裴沅祯,我不用想,我喜欢你,也想要你狠狠地喜欢我。”
  夜色下,小姑娘分明紧张,却明艳而坚定地说“裴沅祯,我喜欢你。”
  裴沅祯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他当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先是亲吻她的眉眼,她的鼻尖,而后吻至耳畔。唇在耳边摩挲了会,又回到她的唇上。
  舌尖敲开她的贝齿探入,动?作温柔且耐心。
  “栀栀,我也喜欢你!”过了会,他说。
  “很喜欢很喜欢!”随后又补充道?。
  听见?他这句话,沈栀栀闭上眼睛,心里踏实、宁静。
  .
  夜幕深沉,庭院一片寂静。
  沈家西?屋却还亮着灯,烛火透过窗户纸映出来,忽明忽暗。
  屋子里的声音也忽高忽浅,有时是一段短促的轻吟,有时则是低低的私语。
  “冷吗?”
  “不冷。”
  “这样可好??”
  “轻、轻点......”
  屋子里,沈栀栀紧紧扯着被?褥以免滑下去,她靠在枕头上,神色迷离地望着头顶的横梁。
  那里挂着串麦穗,是用来祈福岁岁如意的。
  麦穗轻晃,她的心也跟着轻晃。
  裴沅祯的头埋在被?褥里,像是在探寻宝藏。一点点、一寸寸,细致认真?。
  沈栀栀怕他闷着呼吸不过来,还特地将被?褥掀了点缝隙,结果又被?他拉严实。
  “小心着凉。”他说,然后埋头继续。
  他唇舌所过之处,如柳枝儿轻撩湖面,漾起阵阵涟漪,而沈栀栀则在涟漪里飘荡。
  像寻不到方向且担心溺水之人,她紧张、慌乱地攥紧被?褥,大口大口呼吸。
  沈栀栀仰头闭上眼,突然想起年初他们?从岱梁回京的时候。
  彼时朝堂百官站在东城门?相?迎。
  裴沅祯一身锦袍站在百官中央,他高大、俊美,从容不迫地与人谈笑风生。
  他似乎做什么事都从容不迫,此?刻伏在她胸前也是如此?,动?作慢条斯理。
  没多久,院外传来了点动?静。
  好?像是婢女?起夜。
  两个婢女?初来此?地觉得陌生,即便如厕也是两人相?约一起。
  “你帮我提灯,我先进去。”一个婢女?小声地说。
  “好?,那你快些。”
  沈栀栀屏气凝息,生怕屋里的声音被?听了去。
  然而下一刻,裴沅祯挪至身下。她惊呼了声,浑身打了个激灵。
  异样的感受令她神志浮浮沉沉,再记不得什么婢女?,也记不得旁的事了。
  .
  “嘘!”两个婢女?如厕好?后,互看了眼,皆明白屋子里怎么回事。
  她们?蹑手蹑脚往回走?。
  从后边茅房出来会经过西?边的甬道?,但主人们?的屋子也正好?在西?边。
  屋里的人像是正在经历什么甜蜜的折磨,声音难耐且愉悦。
  听得两个婢女?脸红羞臊,忙匆匆回屋关门?。
  沈栀栀也听见?了急切的关门?声,羞得脸通红。
  她抬脚蹬裴沅祯的脸:“够了。”
  少?顷,裴沅祯从被?褥里钻出来,笑问:“现在舒服了?”
  沈栀栀别过脸,不想理他。
  她想象中的情\事不该是这样,而应像尤冰倩给的那些画本子里的,两两交融。
  可裴沅祯却硬生生忍着自己,只让她在他唇上发泄。
  她缓了缓,问:“你就不憋得慌吗?”
  怎么不憋得慌?裴沅祯都快炸了。
  只不过,他不能在这里要她,也不能这么潦草地要她。
  “栀栀,”他说:“等回去,我便请旨赐婚。婚前我不能唐突你,万一有孕对你不利。”
  他想得如此?周到,沈栀栀心下惭愧。
  “嗯。”她点头,随后又问:“那你现在难受吗?”
  “难受。”
  想了想,沈栀栀翻身将他压住:“换我来帮你。”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沈栀栀像泥鳅似的钻进被?窝。
  .

  过了两天,天气转好?。
  沈栀栀跟裴沅祯用过早膳后出门?,今天,她要带裴沅祯去爹娘的坟墓前祭拜。
  因太久没回来,坡上长了许多杂草,连路都看不见?了。还是隔壁常婶的丈夫得知她要去祭拜,便热心地帮她领路。
  常叔拿着把镰刀在前头盘草,将路边的荆棘以及多出来的树枝都砍掉。
  侍卫们?一道?帮忙。
  裴沅祯背着沈栀栀在后头走?。
  “你累不累?放我下来歇会吧。”沈栀栀说。
  裴沅祯摇头:“你趴好?别动?,我就不累。”
  “哦。”沈栀栀箍着他脖颈,果真?不动?了。
  不远处的山上有人打柴回来,看见?两人这般亲密,促狭地笑。
  “看见?没,”一个妇人对自家丈夫说:“这才?是会疼人的。”
  那丈夫听了,笑起来:“你要我背你下山?行啊......”
  他把肩上的柴一撂:“来来来,我背你。柴不要了咱们?下山,回头一起喝西?北风。”
  妇人气得很,跳起来就去打他:“你这个挨刀的,我就说一句,丢柴做什么?我哪里说让你背我?除了这个你不会旁的了?疼我两下你会死?啊!”
  妇人骂骂咧咧追着打,丈夫边笑边哎哟哎哟地躲。
  夫妻俩打打闹闹下山了,惹得沈栀栀好?笑。
  裴沅祯也莞尔。
  沈栀栀的父母就葬在后山上,很快,两人就到了地方。
  坟墓周边的草都被?清理干净,露出两座小土丘来,上头歪歪斜斜地立了两块墓碑。
  沈栀栀指着左边的说:“这是我爹的墓。”
  又指着右边的说:“这是我娘的墓。”
  “他们?死?的时候没有尸首,里头埋的只是两人的遗物。墓还是村里人帮着挖的,我当时从家里掏了些钱请人打了两块墓碑。”
  裴沅祯摸了摸她后脑的头发。
  他记得她曾说过,父亲在她六岁时去世,母亲在她十岁也去世了。到了十二岁,家里的积蓄用光只好?自己卖身为奴。
  当时,她只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裴沅祯望着两块墓碑,在沈栀栀惊讶的目光中,跪下去。
  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
  “你——”
  沈栀栀张了张口,不可思议。
  说起来,坟墓里的人跟裴沅祯毫无关系。她们?只是沈栀栀的养父养母,而且还是南汌皇室的仆人,一个奶娘和一个侍卫。
  却不想......
  沈栀栀愣愣地看了他一会,见?他神情肃穆庄重,像在默念着什么。
  过了会,她问:“你跟我爹娘说什么了?”
  裴沅祯笑,不语。
  沈栀栀压着唇角嘀咕:“神神秘秘做什么,我才?不想知道?。”
  裴沅祯笑,起身拉过她的手:“告诉你也无妨。”
  “我跟岳父岳母说我是他们?女?婿,以后会替他们?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生死?不渝。”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饶是沈栀栀脸皮厚,也脸颊发烫。
  她嗔怪地瞪他:“谁是你岳父岳母了?我们?还没成亲呢。”
  说完,她忙几步上前,羞臊地跑远。
 
 
第121章 
  深冬山野, 四处一片枯寂苍凉。
  时菊蹲在溪边小心翼翼地取了盆干净的水。她呵气暖了暖冰凉的手指,然后端起盆往附近的一个山洞走去。
  听?见里头?传来?些动静,她加快脚步。
  “你怎么起来?了?”她放下盆, 忙上前去扶裴沅瑾。
  裴沅瑾披散着?头?发, 露出苍白憔悴的脸和豪无?血色的唇瓣。
  他整个人恍恍惚惚,沉默地推开时菊往洞外走。
  时菊猜想他去做什么也没跟着?,只嘱咐道:“公子?小心些, 外头?快下雪了。”
  她转身往山洞深处寻了寻,少顷摸出个烧水的壶和一口铁锅。
  这里曾是猎户住的地方, 锅碗瓢盆齐全, 倒是极其方便。
  那?日裴沅瑾跳江后,她沿着?河岸寻找,总算在河岸下游的一个村庄找到他。
  是村里人把?他救起来?的。时菊给了那?人二两银子?,然后又买了匹骡子?, 驮着?昏迷不醒的裴沅瑾上山了。
  她知?道裴沅祯的人一直在寻他,她不能让他暴露,是以带着?裴沅瑾藏进山中。
  如今,两人在山洞里住了好几日。天气好的时候, 时菊下山去买米粮和药材,还买了些粗布麻衣,改一改两人也能凑合穿。
  裴沅瑾伤得严重, 腹部的伤以及手臂的伤令他这几日反复高热。时菊不敢阖眼, 常常半夜起来?照看他, 直到退热才安心睡下。
  过了会, 外头?果然缓慢地飘起了小雪。
  时菊一边烧水, 一边愣愣地望着?山洞外的天光。
  她喜欢看雪。
  以前她是柳家大小姐时,还作?过几首关于雪的诗。旁人都夸柳家小姐才情一流, 她的诗作?被附庸风雅的男子?们争相?品鉴。
  曾经,她也是个高傲的千金小姐,等闲男子?入不得她的眼。
  直到后来?,有人如天神般从天而降,凤眼笑得漫不经心,问她说:“我救你,你可?愿跟我?”
  她愿,她心甘情愿。
  思绪飘忽了会,洞口处出现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是裴沅瑾回来?了。
  时菊忙上前去扶他,然后带他在木床边坐下来?,拿被褥将他全身裹住。
  她取壶倒热水,又取帕子?来?帮他净脸。然后站在一侧将他散落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拾起来?束紧。
  两人皆没说话,这几日来?一直如此。
  裴沅瑾不愿理她,他瞧不上她,憎恶她。
  她心里清楚。
  所以除了必要?,其他多余的话她从不说一句,以免让他厌烦。
  可?今日,梳完头?发后,他突然开口了。
  “你为?何放走沈栀栀?”
  时菊动作?一顿。
  “为?何?”他声音平静沙哑。
  起初裴沅瑾得知?沈栀栀被她放走,心头?暴怒。不过后来?一想,即便她不放走,裴沅祯也会找到。
  但他不爽的是,时菊居然背叛他。
  “栀栀是无?辜的。”过了会,时菊说:“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此前已经做错太多,不能一错再错。”
  一错再错......
  裴沅瑾低低笑起来?,也不知?到底哪里好笑,他居然笑了许久。
  直到后来?牵扯伤口疼痛,他咳了一阵才停下来?。
  时菊帮他倒了杯温水过去,然后坐回火堆前熬粥。
  吃过粥后,裴沅瑾精力不济又睡了。她帮他掖好被褥,自己加了件厚棉袄出去捡柴火。
  再回来?已是天黑。
  时菊进洞,习惯性地查看裴沅瑾的情况。然而才走到榻边,手腕倏地被他攥住。
  “你去哪了?”他声音有些急,还有些颤抖。
  时菊愣了愣,说:“去捡柴火了。”
  “怎么去这么久?”
  “附近的捡完了,我走远了些。”
  裴沅瑾没再说话,却依旧紧紧攥着?她。
  时菊另一只手探上他额头?,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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