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话痨婢女——慕如初
慕如初  发于:2023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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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栀栀愣了下,随即剜了奚白璋一眼,嘀咕了句“老不正经”,赶忙进门?了。
  “嘿!你说谁不正经呢?不是,你说谁老呢?我也才二十七芳龄。”奚白璋在外头吼。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早晚要被?这小两口气死!
  这厢,沈栀栀进门?后,见裴沅祯汗淋淋地坐在椅子上。
  她上前:“大人?,你为何?受伤了?严不严重?”
  裴沅祯摇头:“轻伤。”
  “轻伤你还疼得满头是汗?”
  裴沅祯无奈,奚白璋“报复”再加上天气炎热,他浑身出了不少汗。
  他问:“你怎么?过来了?”
  提起这个,沈栀栀就气:“你去平福巷为何?不告诉我?若不是刘淳闻见血,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
  她走到桌边,提了盏灯过来,仔仔细细地对着胸口看。但伤口已经包上看不出什么?,只白色布条上渐渐洇出些血来。
  沈栀栀心疼死了:“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栀栀,”裴沅祯说:“这事我晚点跟你说,眼下我想沐浴。”
  沈栀栀只好压下心头的担忧,起身出门?吩咐热水。
  “不必了,”裴沅祯站起:“我去渊池就是。”
  他径直往渊池走,沈栀栀跟在后头。
  见她跟到门?口也没?停的架势,裴沅祯脚步停下,转头好笑道:“我进去洗澡,你跟着做什么??”
  “我不放心,万一伤口碰着水了怎么?办?”
  “有小厮在。”
  “小厮粗心大意的,我得看着才行。”
  裴沅祯似笑非笑地问:“沈栀栀,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沈栀栀瞪他:“我当然知道,一个黄花大闺女盯着个男人?洗澡,你想问我害不害臊是吗?”
  “我告诉你,男人?洗澡我看得多了,有什么?害臊的?我今天就非得看你洗怎么?了?”
  后头的小厮和侍卫个个低头,装死。
  裴沅祯脸黑,幽幽问:“男人?洗澡你看得多了?”
  “有何?奇怪的?”沈栀栀强行镇定说:“夏天的时候,村里的男人?都在河边洗澡,我每回路过都能看见啊。”
  “......”
  默了会,裴沅祯道:“罢了,你想看就看吧,又不是头一回被?你看。”
  “......”
  .
  说是这么?说,但有小厮在,沈栀栀还是觉得羞臊。
  可她担心裴沅祯的伤,盯着小厮的动作,不停嘱咐:“小心些,仔细伤口。”
  “哎哎哎,轻点擦......”
  “你往那边些,别?碰着了......”
  擦到一半,小厮们累得不行。
  有人?突然手抖了下,不慎弄了点水在纱布上,立马苦着脸跪下来:“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裴沅祯坐在池边,腹下搭着块布,上身裸露,水齐腰线。
  他无奈掀眼,挥手:“你们退下吧。”
  “是。”两个小厮如蒙大赦。
  以往不是没?帮裴沅祯洗过澡,可今日?有沈姑娘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也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沈姑娘好凶。
  两人?退下去后,渊池内安静下来。
  沈栀栀问:“你让他们走了,还怎么?洗?”
  “我自己洗便是。”
  受伤而已,他并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兀自拿起一旁的帕子,却倏地被?人?夺去。
  沈栀栀说:“算了,我帮你擦吧,小厮毛手毛脚的我也不放心。”
  裴沅祯惊诧,盯了她一会。
  “看什么??”沈栀栀红着脸,凶他:“闭上眼睛。”
  “唔.....”
  裴沅祯乖乖闭上。
  她动作温柔细致,将帕子拧得半干,然后从头擦拭一遍。
  先是他的脸,再到脖颈,再然后是伤口附近的地方。
  由于?裴沅祯是坐在渊池台阶上,而沈栀栀蹲在岸边,擦拭时得倾着身子。
  如此?一来,两人?离得极近。
  她擦得认真专注,倒是苦了裴沅祯。鼻尖是她身上的清香,耳畔是她轻盈的呼吸。
  许是觉得累,她还时不时还发出点低低的声音。
  磨人?得很。
  沈栀栀是真的累。
  也不知裴沅祯是怎么?的,额头才擦过,没?一会又冒汗了,于?是她不得不再擦一遍。
  如此?这般,裴沅祯折磨,她也折磨。
  等洗到面?前时,沈栀栀这么?蹲在一侧不方便,想了想,索性脱下鞋子。
  裴沅祯听见她的动静,问:“做什么??”
  “我下来,站前头帮你洗。”沈栀栀说。
  “那你裙子岂不是湿了?”
  “湿了再换就是,我蹲着怪累的。”
  “嗯。”
  沈栀栀脱鞋,小心翼翼下水。
  渊池的水冬暖夏凉,站进去时,一阵清凉袭来,令她舒服地暗叹。
  正欲转身,脚下不知踢到什么?,猛地一滑。
  下一刻,“噗通”栽入水中。
  裴沅祯只来得及拉住她胳膊,却无济于?事,沈栀栀大半身子已入水。
  而且还呛了一口。
  她觉得丢脸,慌忙起身:“我适才没?注意看脚下。”
  “嗯。”
  “没?碰着你吧?”
  “没?。”
  问完,沈栀栀后知后觉发现裴沅祯愣愣地盯着她。
  她顺着他视线缓缓垂眼。
  此?时此?刻,自己全身湿透,夏日?薄衫贴在身上,婀娜曲线一览无遗。
 
 
第109章 
  “呀!”沈栀栀忙捂住自?己:“你看什么??”
  裴沅祯无辜地眨了下眼睛:“你就这么?站在我面?前......”
  言下之意, 不是他想看,而是不小心看了几眼。
  沈栀栀捂着?胸口,又去扯贴在腿上的衣裙, 可怎么?扯都还是贴着?的, 难为情得?很。
  她既想回去重新?换衣裳,又不放心把裴沅祯搁这。
  犹豫之际,裴沅祯已经闭上眼。
  “反正都湿了, 别忙活了,我不看你就是。”
  沈栀栀迟疑, 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见他真没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那你千万别睁眼啊,我洗好了再跟你说。”

  “嗯。”
  沈栀栀放心下来,重新?拿帕子帮他擦身?上, 擦完身?上又让他转过来擦后背。
  等上半身?擦完,沈栀栀瞥了眼他腹下搭着?的布,犯难了。
  她将帕子递过去:“接下来你能自?己洗了吧?”
  手够不着?背,难道还够不着?腿么??沈栀栀想。
  哪曾想裴沅祯没接, 只淡淡道:“我还想再泡会,等下再擦。”
  他现在不宜动作。
  适才那一幕冲击太?大?,闭上眼脑子里满是她湿漉撩人的样子, 他可耻地、不争气地起了些反应。
  这会儿, 需要缓一缓。
  他兀自?闭眼, 坐着?一动不动。
  少顷, 听?见她缓缓起身?。
  “上哪去?”
  “我想回去换衣裳。”
  “你怎么?回去?”
  沈栀栀一顿, 心想,也是, 她这么?湿漉漉的怎么?出门?
  “那怎么?办?”
  “在这等一会,我让人帮你取衣裳过来。”
  裴沅祯扬声吩咐了句,外头?的小厮听?见了立即出门。
  沈栀栀想了想,索性蹲下来,大?半身?子没入水中。
  渊池虽凉,却温度适宜,在炎热的夏季泡池子,实在是美?好的享受。
  沈栀栀掬了捧水,从脖颈处缓缓倾泻,然后她悄悄地、惬意地喟叹了声。
  裴沅祯勾唇。
  他全部感知都集中在她那边。她每一个动静,每发出一点?声音,都在他猜测之内。
  比如这会儿,她正在洗脸。
  然后,她又擦了擦脖颈。
  她偷偷转头?看他了,见他仍闭着?眼,心里松了口气。
  她缓缓转过身?,然后在水下动作。
  他听?见丝帛轻响......
  他听?见她正在解系带......
  裴沅祯听?着?听?着?,不自?觉地呼吸急促起来。
  “沈栀栀你在做什么??”
  背后突然出声,沈栀栀吓得?大?跳,飞快拢住衣襟。
  转头?看去,还好裴沅祯仍闭着?眼。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她问。
  “我听?见水声了。”
  “......”
  沈栀栀只是想松开衣带,让自?己泡得?舒服些。
  她动作这么?轻了都还能被他发现,便不敢动了。
  那厢,裴沅祯缓了会,发现根本?就缓不下去。
  无奈苦笑。
  他长呼出口气:“你别动了,我难受。”
  孤男寡女泡池子,她在那边毫无顾忌地解衣裳,真当他是柳下惠?
  然而沈栀栀却想岔了,听?他说难受,还以为是伤口进?水了,顿时顾不得?其他,呼啦起身?朝他走去。
  “我看看,是不是又流血了?”
  她慌张凑近,一手撑在他肩上,低头?查看胸口的伤处。
  沈栀栀仔细看了会,发现纱布上确实洇了许多血出来。
  她担忧问:“奚神?医不是上药了吗?怎么?还止不住?”
  裴沅祯苦笑。
  原本?是止住了的,哪曾想......
  沈栀栀发现他身?子有些烫,抬手去探他额头?,却倏地被他攥住。
  然后一扯。
  她整个人跌坐进?他怀中。
  “你——”她碰着?那处,不可思?议。
  裴沅祯睁开眼,气息紊乱:“栀栀,是你先勾我的。”
  说完,他抱着?人猛地转了个身?,将她抵在池边。
  火热的唇急切地压上去。
  婢女正好捧衣裳进?来,见两人纠缠在池中,赶忙蹑手蹑足退出门。
  .
  乾州卫所指挥使佥事何戟,在大?理寺关押了数月后,定在秋后斩首。
  斩首这日,裴沅祯随三司一同去观看了。
  何戟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死气沉沉跪在断头?台上。何家没人来送行,只着?小厮端来一杯酒。
  “四爷,您安心去吧,太?爷说会帮您照顾好妻儿。”
  何戟笑了笑,就着?小厮的手饮了酒,缓缓闭眼。
  午时一到,刽子手扬刀,何戟人头?落地。何家最引以为傲的后生子弟就这么?陨落了。
  裴沅祯看完斩首,去了趟皇宫,再从宫里出来时遇到礼部和户部的几个官员。众人朝他拱手,贺他即将新?婚大?喜。
  裴沅祯勾唇,很给面?子地寒暄道:“届时,还请各位大?人赏脸来吃酒。”
  “好好好,一定一定。”
  上了马车,侍卫问:“大?人,现在回府吗?”
  裴沅祯忖了忖,问:“她在何处?”
  “沈姑娘在东三街的铺子里。”
  裴沅祯点?头?:“去看看。”
  随即,他又道:“罢了,先回府。”
  自?从那日两人在池子里荒唐后,沈栀栀落荒而逃,这些日都不敢见他。只每日派人送来滋补的汤药,再问一问伤势。
  回想起渊池的那一夜,裴沅祯不禁莞尔。
  马车路过承阳街时,街上格外热闹。裴沅祯听?了会,问外头?侍卫:“京城近日有活动?”
  “大?人,”侍卫说:“京城近日来了些传教士,是南边兴起的民间宗教,他们四处游历传道,前两日刚传入京中,颇受百姓欢迎。”
  裴沅祯掀帘瞧了会。
  传教士举着?黄旗幡,幡上写有“青山主人、弥勒转世”等字样。成两列队伍,缓慢走在街上,队伍中央抬着?尊佛像。
  一行人慢慢悠悠从他马车旁经过。
  默了会,裴沅祯吩咐:“去查一查这些传教士。”
  “是。”
  .
  回府后,奚白璋惯例来给裴沅祯上药,见他胸口的伤已经结痂。
  说:“看来裴沅瑾已经逃离京城了,我们的人翻遍所有角落都找不到他。”
  “谢芩呢?”裴沅祯问。
  “谢芩不知道。不过奇怪的是,近日京城来了个“闻香教”,教主称曾救一狐,狐自?断其尾赠之,有异香而得?名①。也不知传的什么?教义,竟令整个京城沸沸扬扬。”
  裴沅祯说:“我已让侍卫去查了。”
  奚白璋点?头?,帮他上好药后,又道:“眼下初六,没几天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你忍着?点?,别像那天一样血流了半个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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