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去围观大明星的两人就挑了张桌子坐下,然后两人开始点餐。
刚把餐点好,洛川程和季夏便一起过来了。
两人身边,跟着店主李然和苏暖。
李然看着季夏和洛川程,一阵紧张,显然,这两人于他而言,那绝对是……大人物。
甘愿仍是看到了季夏。
刚拍了一部口碑炸裂的电影的季夏,事业蒸蒸日上,自然意气风发。
她这样的大明星,天生就是个大美人,又是衣服架子,兼之服装团队非常给力,平时穿搭都很有品味,甘愿偶尔会关注一下她的机场照,很值得借鉴。
而她本人,简直就是个带货女王,她穿什么,什么衣服就卖得好。
不过,她今儿个穿的是那种高定礼服,白色的纱上手工刺绣了绿色的藤蔓,整个人又美又仙,那模样,不像是来餐厅吃饭的,反倒像是去走红毯的,又正式又隆重,仙女似的,不食人间烟火。
她来到两人身边,白皙修长的食指信手指了指陆景深身边的位置,对店主李然道:“我可以坐这里嘛!”
娱乐圈的顶级流量,自是有脾气的,季夏给人的感觉,美丽又傲慢,女神又女王,一点也不接地气。
李然额头上满是虚汗,他连忙点头:“自然可以。”
季夏直接坐在陆景深身边,洛川程自是挨着甘愿坐在一起。
长方桌本就是四人座的,倒也不觉得拥堵。
就是,气氛尴尬又微妙,但季夏和洛川程两人脸皮都奇厚无比,特淡定地点了餐,然后四人一起用的餐。
本来也没什么,食物很美味,足够抵消气氛的不愉快。
却倏然,甘愿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猝不及防地被人一踢,甘愿“啊”的一声尖叫,然后“哧”地倒吸一口气。
尖尖的高跟鞋用足了力踢在只穿了光腿袜的小腿上,甘愿差点当场飙泪。
她皱眉看向季夏。
季夏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踢错人了。”
甘愿偏头去看洛川程,季夏是和洛川程一起来的,两人在餐桌地下打情骂俏倒也正常,只是自己躺枪,这都什么事儿。
但洛川程望向她,满脸纯真无辜。
显然,季夏想踢的不是他。
不是洛川程,那自然是陆景深。
甘愿这才重新打量起陆景深来。
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陆副总,永远一副宁和宁定模样的陆景深,此刻,那张英俊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暴躁、愤怒以及……难过。
这样的情感,当然不是因为自己,那是因为谁?
她看向季夏,又看了一眼陆景深。
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明白了洛川程带着季夏来这里用餐的目的。
她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很反感洛川程的做派。
太没品了,真的。
把陆景深的前任找来,膈应了陆景深,也膈应自己。
最膈应的是,这个大明星,显然和洛川程一个德性,从没打算放过他们这些前任。
一顿饭,格外沉默。
饭后,甘愿和陆景深并未曾到餐厅久留,而是回了家。
车上的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
好在这段路不长,陆景深又开得飞快,不到十分钟,陆景深便把甘愿送到了楼下。
甘愿没做声,低头解安全带。
陆景深叹了口气,道:“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甘愿这才偏头看向陆景深,陆景深接着道:“等我几天,我会把答案告诉你。”
甘愿自然没意见,轻笑着点头,下车,回家。
甘愿自是等到了陆景深的答案,很简单的答案。
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可以穿越去现耽了。
下章分手外带着复合,甜甜甜。
第15章 复合
元旦那天和陆景深分开之后, 甘愿自然是该干嘛就干嘛,虽然发现了男朋友和大明星的奸…情,但她挺相信男朋友的人品的,就觉得人警察同志比较厚道, 怎么着也不会坑她。
而且吧, 自打平安夜之后, 宋教授就开始让她尝试着管一些重症患者。
甘愿自然是乐意的,对比那些病情轻微的患者,自然是重症患者有挑战性, 能学到的也更多。
甘愿一时间变忙了不少。
忙忙碌碌的,时间飞快, 近两个礼拜一下就过去了。
而这两个礼拜陆景深没联系她一下, 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 周六那天, 陆景深约她出来的时候, 平日里糙到不行的甘医生那天特意收拾得人模狗样的。
杭州真的很宜居, 冬日里阳光正好, 两人坐在西湖边的长椅上, 看着湖光山色、游人如织, 陆景深特平淡地说:“甘愿, 我们分开吧!”
陆景深这人吧,说“我们分开”的时候和“我们试试”的时候, 语调是如出一辙的平淡。
甘愿其实也明白的, 无非是……没走心而已。
甘愿被甩了, 内心也没什么波澜,她甚至笑着回道:“好。”
不论是语调、情境,都和那天答应和陆景深试试的时候,一模一样。
现在想来,两人的确是试了试,相处还算友好,但还是……不适合。
不,不是不适合,感情这种东西,处着处着就能处出来的。
他们的问题是,放不下过去。
过去太过刻骨铭心,哪怕重头再来,竟只觉得寡淡无味,各自维持着矜贵疏离的面貌,不咸不淡地处着,当过去汹涌而来,立马溃不成军。
甘愿干脆靠在长椅后座上,然后懒懒地望着湛蓝天空、悠悠白云。
分手分得如此平静。
甚至以后还能当朋友一般相处。
甘愿也是服气的。
说白了,自己也没走心。
陆景深对这样的结果早有所意料,甘愿是那种很洒脱的人,理智、成熟、强大,他自认自己……伤害不到她。
但他还是轻笑宁和:“需不需要我解释一下?”
甘愿拒绝:“不需要。”
分了就分了,找什么理由。
不听理由,不服气啊,来咬我啊!
陆景深轻轻叹息,然后道:“好吧!”
甘愿骤然想到那天自己倾诉欲满满但陆景深又不在的情景,还是坐起身来,笑眯眯地道:“算了,满足一下你的倾诉欲,说吧!”
陆景深:“……”
甘愿这人,真是个人精。
他和季夏那晦涩的过去,藏得极深极隐蔽,他没有告知过任何人,但甘愿和他太相似,这人又非常靠谱,所以,竟想和她聊一聊,当然,是朋友那般的聊一下。
于情于理,甘愿都不该听他这个分手的前任的心底话,但她却仍是坦然接受。
陆景深微笑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了口:“我跟她,真的没有谈过恋爱,撑死了,也只能说是……炮…友吧!断断续续地维持了很多年,无非是她来杭州的时候,找下我。”
“年初的时候,突然间就想断掉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真的,很累啊,我又不是拿不出手,但给人藏着掖着连个名分都不给,挺受不了的。”
“想重新开始的时候,就遇到了你,说真的,你是我见识过最棒的女孩子,某些地方和我神似,聪明、坚定、自信、坦然,我觉得你很适合,所以才想试试的。”
“断了之后,我跟她没有任何接触,那天那顿饭是这半年来唯一一次碰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莫名其妙踢了你一脚,不过你这人太聪明了,她一暗示,你就懂了。”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跟你会有怎样的未来,无非是结婚生子,然后平淡的一生,以你我的性格,对待婚姻肯定也会认真负责,绝不会有出轨的念头。”
“可我,现在的我,内心一片荒芜,我可能无法爱你,甚至永远都无法爱上你。”
“光想想就挺可怕的。”
“所以,还是分了吧!”
陆景深语调平淡,但内心特沧桑,大概是被那段漫长的感情折磨得没脾气了。
她便问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去追回她么?”
陆景深微笑:“暂时没这个打算。”
甘愿诧异:“哈?!”
陆景深神色宁定平和,道:“单身挺好的,孤独终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决定,在我真正放下之前,就不去祸害好人了,不然心底有愧。”
嗯,最近好好写文,就不出去兴风作浪了。
顿了顿,又道:“你呢,有什么想说的。”
甘愿这人……无比沉闷,唯一比较有倾诉欲的时候也就是平安夜那晚,但她今天不想聊,便道:“没有。”
陆景深起身,道别:“走了啊!你有我的联系方式的,需要找我聊聊的时候,又或者……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找我就是了。”
甘愿轻轻地“嗯”了一声。
陆景深扬了扬手,大步离开,简单又潇洒地走出了甘愿的生命。
这是甘愿的第三段恋爱,只维持了二十天。
第二段,两个月。
第一段,两年。
逐年递减,这趋势简直可怕。
感觉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第四段只剩下两小时了。
甘愿其实也知道,不论这三段里的哪一段,她都有问题。
第一段,渣。
第二段,更渣。
第三段,收拾好心境重新开始,但对方太平淡,而她也不够主动。
她懒懒散散地靠在木质长椅的靠背上,继续闭着眼晒太阳。
大好周末,恢复单身的她决定好好享受一下单身狗清净又孤独的生活。
却倏然,她面前杵着一个人,且大半天都没离开。
甘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人是谁,她很没好气:“让让,你挡着我的太阳了。”
洛川程成功掐了甘愿的桃花,心情自然大好,他笑得又痞又坏:“我怎么可能挡着你的太阳,我就是你的小太阳啊!”
甘愿这才睁开眼看他。
逆光,洛川程笑容带着点邪气和危险的味道,明明没个正形,甘愿却只觉得这人蒙在冬日暖阳里的男人,宛若天神下凡。
其实,也就模样好看,但这人真不是什么好鸟。
当她不知道小太阳是日的意思么?!
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继续闭着眼,挺尸。
洛川程见甘愿安静地靠在躺椅上,眼眸微闭,长睫毛小扇子般垂下一轮影,那模样,恬静又温柔,特别勾搭人。
他悄悄咽了口唾沫,觉得这样的甘愿儿就像是等待着王子亲吻的睡美人。
而他,就是那个王子。
他半点也不客气,直接俯下头,就着那嫣红的唇,轻轻吻了下去。
当对方靠近,甘愿自然有所惊觉,张开了双眸略有些慌乱地望他,唇却已经被吮住。
一开始,特轻柔地在唇瓣上印了一下,紧接着,各种吮吸,各种撕咬,咬得甘愿吃痛地惊呼,他舌头便探了进去,狠狠地一通搜刮,把她口腔里每一个角落都舔了一遍,连牙龈都没放过……
那感觉,带着点凶残又恨恨的味道,又说不出的疯狂、热烈和激情四射。
甘愿承受不住,去推他,可他身体结实又硬邦邦,哪里推得动,只能被强吻。
她从来都知道,这个人啊,就是这样的。
从来出其不意,从来胡搅蛮缠,从来不懂礼貌,从来不会温柔……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
他从来都不是最好的那个,偏又给过她一场极致的绝宠,哪怕分开,却仍是折磨着她,他总是能悄然出没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提醒她她到底弄丢了什么。
她靠着自己的理智把他从生命和记忆里强行清除,自以为已然锻炼到无比强大。
他隔了八年才来找她,简单的几个照面,轻松写意地把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过去打乱。
洛川程啊洛川程。
你这人啊,不把我弄死,不甘心的对吧!
你他妈的莺莺燕燕一堆,为什么要来找我?
为什么呀?
烦死了!
甘愿也不反抗了,反抗也没用,就只能任由他亲,等他亲得心满意足了,他自己就主动放开了她。
他狭长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明明眼睛小小的,但眼神亮晶晶又水汪汪的,不加掩饰的开怀和喜悦。
漫长的亲吻让他呼吸都带了点喘,又因为意动声音都带着点哑,兴之所至,他低低咒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说:“我早就想这样了,甘愿儿,早就想了,重新看到你第一眼就想,可之前都不敢,今天,总算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