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诚惶诚恐,又作又矫情……我对他冷淡,疏离,甚至连怎么说话、怎么笑都会拿捏分寸……在谈恋爱的当天就告诉他,我们试试看,如果他哪天不喜欢我了就告诉我,任何时候分手都没有关系的。”
“这话说得特别糟是吧?”何有时笑了下。
“以前看过一句话,说是单身太久的人,会渐渐缺失爱别人的能力,我就是这样。我甚至没有完完整整地谈过一次恋爱,连跟秦先生的相处模式都是小心翼翼摸索出来的……外界不看好的声音很多——包括我的家人,所以这段感情走得很艰难洁。”
“可始终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知道被别人坚定地选择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会证明你所有的顾虑都是庸人自扰。”
“我的先生……”
何有时顿了顿。
旁人或许没有听出来,秦深却听得分明,她的声音里已经有细微的哭腔洁。
“……他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其实这几年里,不是没有其他人喜欢过我,但都被我的冷淡逼退了,他没有。我怯懦,敏感,多疑,畏缩,最怕别人的眼光,别人丁点冷淡就能戳碎我的玻璃心,我越喜欢他,越怕他被我逼走……”
“我们之间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但是呢,对方在卯足了劲儿向我跑来了,我不能总往后退。”
“我总得抬抬脚,告诉他,我值得。”
她的回答停在这里,之后主持人的话听在秦深耳中无异于噪音。
秦深掐掉广播洁。
这一瞬他心口似火燎原,以至双眼炽|热,甚至想穿过电流站到她面前,抱住她。
打从最开始,秦爸爸就问过他,感情不是一时的心动,如果有时治不好腿,一辈子不良于行,他会怎么办?
当时秦深没回答。
并非迟疑,并非畏惧。而是心里的话太矫情,他没好意思跟老头子说。
——我有多爱一个人。
——就能背她走多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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