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即她便让人封锁了消息。
缅国那边知道这件事的客人以及员工全部被安置在另一个酒店里,有专人照看,不允许消息传递。
至于国内,知道这个消息的也就他们在场的几个人。
先前所有的试探都是为了印证这个答案。
如今倒也谈不上失望。
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但此时她也不想打草惊蛇。
用手指叩击着桌面,温情道:“何助理,给我安排今晚去缅国的飞机。”
小高:“温总,您现在过去是交赎金的吗?”
温情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威胁的意味很足:“刚才的会议总结的还不够清楚?或者你的意思是我去缅国的缘由需要和你汇报?”
冷冰冰的话语让小高冷汗涔涔。
温情起身交代道:“公关部准备公关文,何助理,你出来一下。”
两人来到了温情的办公室,何助理警惕的关上了房门。
“温总,和您想的一样,小高确实有问题,而且她刚才一直在煽动其他人的情绪。”
“去缅国的飞机几点?”
“凌晨三点。”停顿了一下,小何接着道:“温总,还是我陪您一起过去吧,您对那边也不熟悉。”
温情摇了摇头:“你留在公司,有什么事情即时向我汇报。”
何欢也不再多说,确实,如今公司需要一个人稳住人心。
除了她,好像也没有别的信得过得人。
不再辩驳,何欢点了点头:“那边老秦已经都安排好了,您下飞机后,就会有人来接你。”
温情:“好,你先出去吧。”
即将关门离开的时候,何欢停下脚步,她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温总,那边现在局势比较乱,您要注意安全。”
大家都说温总是个冷酷无情的“坏人”。
只有她知道温总是个好人。
温情抬头,嘴角难得的勾起了一丝笑:“不是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吗?所以我这女魔头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何欢一愣。
所以温总是知道大家私底下叫她女魔头的事儿?
何欢微囧。
温情挥了挥手:“出去吧。”
随后,她起身,走到窗边,低头,望着底下川流不息的人群。
怕妈妈看到了新闻担心,温情正准备给她发条消息。
刚刚打开微信便收到了妈妈的消息。
——情情,李旦他那天受了伤,需要人照顾,所以我今天让他过来别墅了,你不会怪妈妈吧。
讽刺的勾了勾唇,温情看了一眼自己还贴着创口贴的手指。
引起事端便缩在墙角,恨不得逃跑的李旦受了伤?
这不是笑话吗?
不想让妈妈不开心,她还是回了个:“你开心就好。”
那边温香香很快又回复道:“情情,妈妈听李旦说,你让他去你们集团的卫生部?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温情颦了颦眉,将微信删掉,也没再回任何消息。
那边温香香又连续发了几条。
讨了个没趣之后,也只回了个“晚安”。
叹了口气,温情翻了翻自己的朋友圈。
温飞翔刚发了一条在酒吧的状态。
——没有姐姐的管束太爽啦。
配图:几个酒瓶。
默默地将手机放入包里。
这一刻温情突然有些倦了。
——
凌晨五点,温情的专机坐落在这个稍显陌生的国家。
刚才她在飞机上已经看完了老秦发过来的关于这次的事件的所有资料。
她合理的怀疑这次的案件是她公司的员工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
她今儿来,一是为了抓出策划这起事件的幕后人。
二是为了稳住舆论。
毕竟在如今这个稍显“病态的社会”,你弱你有理。
就算他们公司真的找出了是员工联合敲诈公司的证据,网友也一定会说,是因为他们集团的福利待遇太差,才会将员工逼上了这一条绝路。
反正不论怎样辩解,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这锅,他们集团是背定了。
那她还不如陪着这群人唱完这出戏。
她倒要看看除了五亿,这群人到底还想要些什么。
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温情正准备给老秦打个电话。
突然,一个穿着当地服饰的人朝她走了过来。
又黑又瘦,是标准的当地人长相。
温情看了他一眼,低声询问道:“老秦派你来的?”
那人用力的点了点头。
将行李箱推给那人,温情走在前面:“老秦也许没和你提过,但我这人最看中的便是时间观念,希望接下来的几天你能准时准点的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像今天这种需要我在机场等你的行为,我不想再看到。”
回应她的则是行李箱车轱辘滚地的声音。
温情挑了挑眉。
她刚刚回身。
男人便一个跨步走上前,指了指他们面前的面包车,用有些别扭的中文道:“上车。”
温情微微迟疑的打量着四周。
她这次的私人飞机停靠的是一位置偏僻的私人机场。
荒山野岭的,外加时间又尚早。
此时除了他们既然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她隐隐约约听见车子后备箱传来断断续续的撞击声。
温情不是什么傻白甜,要是此时再不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她就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现在车上应该还有人。
且不止一个。
偷偷地将手机甩到车底,温情猫着腰道:“我手机掉了,你帮我捡一下。”
那人也听不懂温情在说些什么,只是顺着温情的视线看过去,确实看到了一个手机。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温情突然一脚踢向他的臀部。
听到声响,车上原本准备守株待兔的几个人猛地拉开车门。
其中一个人吼道:“抓活得。”
得到了命令,大伙儿都不敢开枪。
事关性命,温情也是卯足全力往前冲。
眼见她就要冲进不远处的小树林了。
几个人在后面拼命的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吼:“地……地……”
后面一个字他们不会说了,干脆原地做了一个炸裂的动作。
温情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吐槽道:“有病。”
这年头,还真的是谁都能当绑匪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跑向了小树林。
杂草丛生的小树林,温情如有神助,虎虎生威。
最终,她在一个标准的中文声中止了步:“赶快停下,那边有地雷。”
温情冷哼一声,地雷?
有病!
还不如说有炸弹呢。
逃生之余,温情还不忘回头看看是哪个傻逼。
一看,她的目光便定住。
浅棕绿的军装,不是中国军人还能是谁?
猛然间似乎想起了他们刚才说的话。
温情低头看了一眼脚下。
她——好像——真的踩到——地雷了。
靠!
在她惊愕之时,一人慢慢推开众人朝她走过去。
“有我在,别怕。”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嗓音,让温情悬着的心也瞬间落了下来。
她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彼岸。
行动先于思维,她紧紧的环住了男人的腰。
林凯旋先是一愣,随后调侃道:“抱这么紧,喜欢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怕大家不记得前文的细节了,给大家梳理一下,林凯旋第一次救情情,是情情被人推到河里了,当时凯旋说的是“别怕,有我。”
但那次情情并没有看清楚凯旋的样子。
文章内所有国家和地区都是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分评红包
☆、第六章
闻声,温情仰头看了过去。
男人有着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睫毛长而密,鼻梁挺而翘。
直到看见眼前的这个男人,温情才明白什么叫肤如凝脂,面如白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明明是一张漂亮的无可挑剔的脸,但他偏偏是一个军人。
倒真是印证了那句,好看的男孩子都上交给国家了。
林凯旋似乎很满意温情的表情,他弯了弯嘴角:“我长得这么好看?”
温情微囧,将视线错开:“你长得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人。”
林凯旋笑了笑:“现在的小姑娘都是这么搭讪的?”
温情冷哼了一声。
她?搭讪?
这男的是不是眼神有问题呀,她现在是像在搭讪的样子吗?
她现在可以明确以及肯定,那个把她从水里救上来的人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毕竟一个在黑暗中带给她光的人怎么会和眼前的人一样不着调。
此时温情全然忘记了自己正脚踩地雷,她松开了拥着男人腰的手,身子也微微向后仰。
还不等她有第三个动作,林凯旋便再次将她拉入怀中。
他的语气也含着笑:“怎么?想和我殉情?”
经他提醒,温情倒是记起了自己脚下的地雷,只是因为林凯旋的话语,她倒是少了几分恐惧,多了几丝怒气。
温情:“大白天的,做什么美梦呢,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活着。”
当她那些养生茶白喝了啊。
她死了,她那一家子怎么办?
所以不论发生什么,她必须要好好的活着。
之前跟在林凯旋身后的几个兵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开口道:“首长,要不再等会儿吧,排雷兵马上就要过来了。”
原本放下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温情不安道:“你不是专业的?”
不知怎么的,她的腿也有些抖。
她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但就算是死,她也必须死的有所价值,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林凯旋瞪了开口的小白一眼:“我可不就是队里最好的排雷兵吗?”
起初他过来只是想转移温情的注意力。
但现在他很确定,温情的脚坚持不到排雷兵的到来。
小白也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刚才的话无疑是加重了温情的心理负担而已。
他赶紧补救道:“对,我们首长也是我们队里最好的排雷兵。”
只可惜效果甚微。
他们这一来一回,温情反倒是更紧张了。
这不就是安慰她的话语吗?
林凯旋要真的是最好的排雷兵,那先前那个男的就不会让等排雷兵来了再说。
况且林凯旋如今手上什么都没有。
排雷总要个工具吧。
不会是用手排吧。
林凯旋拍了拍温情的肩,从兜里掏出一颗糖:“还你。”
温情的注意力立马被分散:“什么意思?”
见温情的情绪已经平复,林凯旋慢慢的蹲下身检查着地雷,一边回复温情的话语:“上次在饭店不小心被你撞到了,我便拿了一颗糖,当做你的赔礼。”
这么一说,温情倒是记起来了。
上次在饭店因为担心老爷子的安全,所以也没看清楚那人的长相,接了糖罐,她便匆匆的离开了。
剥开糖纸,将糖塞入口中,温情满意的眯了眯眼:“明明是你撞得我,你还好意思拿赔礼,不问自取视为偷,你信不信我告你盗窃啊。”
林凯旋也笑了:“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流。”
……
一旁的几个兵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他们首长和人家小姑娘认识,还拿了人家的糖。
呃?虽然知道首长是在转移女孩子的注意力。
但他们怎么听着有点甜啊。
一直到高跟鞋的鞋带被解开,温情才从到底是林凯旋撞她还是她撞林凯旋的思绪中被拉回。
男人的手穿过她的脚底,低声道:“把她扶到安全的地方。”
小白过来扶她,温情有些发愣的问了一句:“那你呢?”
林凯旋仰着头看她:“担心我啊?放心,这就是一个爆炸式的防步兵雷,死不了人,顶多致残。”
温情:“可是……”
林凯旋:“想留下来和我一起共患难?你对我可真是情比金坚啊……”
温情听不下去了,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自恋的人啊。
她直接脱下鞋,被小白他们领到了小树林外。
和小白他们一样趴在地上,温情还不断地朝里面张望。
她不想死,同样的,她也不想任何人因她而死。
一声爆炸声从小树林里传来,温情担忧的蹦了起来,并挺直了背脊。
等她跑进小树林的时候,只见四周一片凌乱,哪里还有那个人的影子。
他死了吗?
陡然间,温情觉得自己的脚就跟生了根似得,无法移动分毫。
她的手指紧捏成拳,尽量的强忍住自己悲伤地情绪。
温情,你不能哭。
哭就代表那个人真的死了。
掌心被掐出了一排排的指甲印,温情想开口,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温情啊,你明明就知道他不是专业的排雷兵,你为什么要离开,你不就是怕死吗?难道你的命就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吗?军人就活该为群众牺牲自己的生命吗?”
所有的情绪积攒到了一个临界点,温情默默地闭上了眼。
突然,她的脑袋被人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