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穿花寻路——BY:顾青姿
顾青姿  发于:2023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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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上班啦?不赚钱啦?你不赚钱我和胖儿子花什么?”
  宋倞庭爱死了她的脾气。她就是这样,生命力很旺盛,从来不会让自己低迷,热衷于拯救身边的人。
  “我不上班,也不影响赚钱。你喜欢什么就说,我让文谚去买。”
  文谚似鹌鹑,像个内总管,根本不敢惹她。
  她脾气比之前更刁钻了。
  她问文谚:“我之前和你讨论了那么多次,叶文强的事,你是怎么和我讲的?”
  文谚诺诺:“老板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啊,你也知道……”
  “我只知道,我被骗的两头空,我们家差点被人一锅端掉。”
  文谚拍马屁:“这不是你洪福齐天嘛。”
  冯映汐煞有介事点头:“当时是我命好啦。因为我有个好舅舅嘛。要不然的话,你猜我们会怎么样?”
  文谚可不敢猜,只敢在心里诽谤,你舍不得骂你老公,干嘛拿我出气。
  不过转念一想,老板负伤,他完好无损,多承受一点也是应该的。
  最重要的是,薪水高嘛,受点委屈无所谓啦。
  刘承誉吊着膀子来看他们夫妻两,见冯映汐就说:“让你替我受苦了。”
  冯映汐:“别,我为我老公,肯定不是为你。”
  刘承誉大笑,笑完后又可惜说:“当年和宋倞庭说好做连襟的,他这个人不地道。”
  宋倞庭抱着儿子,问:“我儿子都上幼儿园了,你这话要讲到什么时候?”
  刘承誉也没办法摊手:“那我能怎么办?我老豆给我安排的相亲,我看不上啊。”
  冯映汐调侃他:“我见你和娱乐圈小明星玩的挺开心的嘛。”
  “逢场作戏,逢场作戏。”,他连连讨饶。
  冯映汐接过睡着的儿子,进房间去了。
  刘承誉这才点了烟,长舒了口气。他这个人原本很桀骜,不太服人管教,但是他就是很佩服宋倞庭。
  开玩笑说:“你结婚的时候,我还不理解,你这么沉稳的一个人,娶个小十岁的女孩子。我还笑话你爱靓女。没想到走眼了,你老婆可不止靓。”
  他想说,你老婆性格很刚毅的,特别有男子气概。但是没说出口,当着人家老公这么夸,兄弟要反目的。
  宋倞庭笑了下,心说她只对着我才娇气,说了句:“她吃不得苦。”
  我舍不得她吃苦。
  宋倞庭养到五十天的时候,结束休假,正式工作。
  恢复工作后,他心态不再像之前那样,做最赚钱的生意,然后去讨心里的债。
  金牙仔死在他眼前。他没有痛快,也不解恨。
  同时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从今往后,他不再背着这笔仇了。
  之后他就开始筹办以妻子的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会,未来将致力于妇女、儿童,以及教育的救助。
  冯映汐看着屏幕里的人,有股意气风发的感觉。这个男人还是不一样,高傲的时候很高傲的,话都不肯好好讲。
  可是心软的时候,又很善良。
  迄今为止,她名下有冯氏的3%的股份,有宋倞庭送给她的九生实业的34%股份,这是因为父亲和丈夫,她才拥有的。
  心里想,她确实好命。
  冯映汐抱着胖儿子,看到本地新闻转播,冯惠欣案件的第一次听证会。
  冯映汐也不确定周小姐是不是她杀的,冯惠欣这个人做事情她很不喜欢。
  没有人喜欢被人偷窥的感觉。
  舅舅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准她再问起。
  只是问她什么时候去看他。
  冯映汐不能反驳,也不想过问,反正没有人来骚扰她。
  冯惠欣的经济诈骗还在扯皮中,她确实发了一笔横财,但是也听说和汪先生分道扬镳了。
  二房其实并没有多大麻烦,二太手里的钱很多,母女几个只是多些麻烦,或者多花钱而已。
  姚思容带着女儿来,对她这两个月的遭遇毫无所知,宋倞庭对外只说她去看她舅舅去了。
  姚思容见了她就说:“你不在这两个月,真的错过好戏了。”
  冯映汐:“孩子太闹了,我经常不能及时看你的消息。”
  姚思容迫不及待,她这两个月可是一边工作,一遍忙着吃瓜。异常充实。
  “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冯二果真吓人,你说人到底是不是她杀的?毕竟是一个圈子的人,她怎么下得去手的?”
  冯映汐笑笑:“谁知道呢。”
  姚思容接续爆料:“ 不过她这个人不声不响,做事情喜欢背着人。你不知道,你老公这次准备给你过生日,非常盛大。”
  冯映汐茫然看她。
  姚思容见她么,茫然,以为她还在郁闷,就安慰她:“我知道,大家私底下都知道了。”
  冯映汐还是很茫然,你们知道什么啦?
  “Francis开车出了事故这件事情,让你也跟着担惊受怕。没心思理会这些也可以理解。你们失踪这么久当然有人会猜测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反正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靠谱,不过现在他恢复的挺好的,你也放轻松……”
  冯映汐心里简直无话可说,你们这是扯到哪里去了……
  不过也挺好的。
  他的腿确实折了,身体也受伤了,反正就是住院了。
  Well,没差别。
  至于那些绑匪,那些陈年往事,新仇旧恨,都不关她的事了。
  Francis也能解脱了。
  没两天,港媒报道,宋生花天价,为妻子庆生。
  甚至有了节目单:维港的烟火表演,LED广告屏表白,邮轮超级party……
  冯映汐在大众期待中,出席了当晚的party,当晚的party气氛非常棒,宋倞庭久违的热情开怀。
  冯映汐那晚喝到短片,对后半夜的事情一概不记得了。
  傍晚一家人在院子里陪胖儿子散步,胖儿子才学会爬,冯映汐穿着吊带裙,两条细胳膊搭在宋倞庭胸前,宋倞庭背着她在院子里转圈。
  她问:“我昨晚说什么了?”
  她说,宋倞庭,你真的很可爱,让我爱的要命。
  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爱你吗?你就像是我走进花圃,落在我眼前的缤纷,反正你不懂,但是你也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你很特别就可以了
  她说,你要爱护自己,不要那么拼命,不然五十岁暴毙。
  ……
  他喜欢听她讲那些羞涩的难以说出口的爱意,她很少这样。
  她这个人呢,做事情都是偷偷努力,爱也是悄悄的。
  他很愿意把所有的东西都捧到她眼前,供她挑选。
  他最后说:“什么也没说。你喝多了很乖,闭着眼睛就睡觉了。”
  冯映汐听了又骄傲了,晃荡着两条细腿,夕阳的金色洒下来,照在身上,两人绕着院子,一圈两圈的走,胖儿子跟着两人,兴奋地爬来爬去……
  陈妈没眼看那两个人,真是气死人。眼不见为净,上楼看电视去了。
  冯映汐骄傲地说:“我就说,我酒品很好的,喝多了从来不多话。”
  宋倞庭只管笑,哄着她,由着她信口开河。
  冯映汐回头看了眼胖儿子,笑起来冲宋倞庭说:“太阳要下去了。”
  宋倞庭:“那就回家吧。”
  冯映汐特别恶劣,回头喊:“胖儿子。回家啦。”


第73章 梦中的女儿
  冯映汐回来那晚, 在疗养医院里短暂的睡着之后,她做了一个很神奇的梦。
  在夕阳快落下来的时候,她坐在院子里, 进来一个女孩子,二十来岁的样子, 戴着眼镜, 非常漂亮,一直冲她笑, 并喊她妈妈。
  她听得失笑,又很惊讶:“你怎么能喊我妈妈呢?”
  她心里还在想,你看起来和我一样大呀。
  可是那个女孩子说:“可是你就是我妈妈呀。我来陪你的,你别害怕。”
  她在那一刻心里很安宁。
  之后梦境就又回到了那艘渔船, 浓烈的鱼腥味,黑暗、恐惧……
  她在睡梦中被吓醒来。
  那一瞬间的恐惧过后, 她果真没有那么怕,却深深记着那个女孩子。
  甚至还记着她的脸。
  对,她有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
  可能是这个梦, 也可能是她睡着只有几分钟。阿晴就守在她身边, 见她醒来就问:“做噩梦了吗?”,阿晴和Alice完全不一样,她老实的可爱。
  她摇摇头,问:“有Francis的消息了吗?”
  她说完,突然心里有了一种信念。Francis不会有事的。,
  因为她还会生一个女儿,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从这一刻开始她就变得很沉静,她甚至开始想,Francis, 你欠你女儿的,以后要加倍还给她。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Francis平安回来。
  她心里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她不会对任何人讲的。
  自梦见那个女孩子后,她再没有怕过也没有梦见过关于被绑架的任何事情。
  之后夫妻两个人养病的时候,她抱着Albert的时候,会看着他,胖儿子在满月的时候,眼睛非常像她。
  可惜后来不光眼睛,长相也越来越像爸爸。
  她端详着儿子,开始给那个还不存在的女儿取名字。
  宋倞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见她抱着儿子傻笑,以为她还是在恐慌中。
  就安慰她:“他很重了,你别一直抱着他。”
  冯映汐问他:“要是女儿,你会一直抱着她吗?”
  尽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宋倞庭还是很敏锐莫捉到了关键词。
  “当然,要是女儿的话,我当然……”,他说到一半立刻说:“把你的检查报告给我看一下。”
  冯映汐看他一眼:“你想的太多了,我没有怀孕。”
  宋倞庭还是不放心,认真看了遍,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时候冯映汐就显得心很大,她问:“什么?我都挺好的。”
  宋倞庭的腿做完手术,做了保护支架,他坐在轮椅上工作,冯映汐就催他:“你胳膊不能一直工作。”
  宋倞庭让阿晴把胖儿子抱过来放在他腿上。
  冯映汐端详着父子,她脑海里的那个漂亮女孩子的样子,她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她的脸了。但是很深刻记着,她叫她妈妈。
  她好奇问宋倞庭:“你说,人会不会有前世今生?”
  宋倞庭似乎很惊讶,她是很明显的讲鬼神,他是很明显的不相信。
  但是他从来不会反驳她。
  “心诚则灵吧。”
  冯映汐就不说话了,他的样子太气人,不配有那么漂亮的女儿,她的女儿好漂亮。
  她一个人在想。
  宋倞庭的腿伤已经无碍了,但是夫妻两个住在疗养医院里,大太还是知道了。
  特意来看了两个人,冯映汐好好的,宋倞庭腿伤还在复健中,大太很忧心,见两个人没事了,抱着胖儿子哄说:“你爸妈不省心,你要不要和外婆回家住啊?”
  胖儿子只知道傻笑,仰头看着大太,伸手就去抓她脖子上的项链,一边嗯个不停。
  大太开心极了。
  冯映汐对孩子的态度很自由,她自己很难有作为父母的威严。她自己从小没有得到很亲密的亲子关系,所以很难有什么经验,去教育儿子。
  所以对胖儿子,她很少会想他需要怎么样,守什么样的规矩,以后要怎么样,更不会像大太那样,撑着体面,不停地让孩子要爱爸爸。
  孩子自己会选择爱不爱父母,如果他(她)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很多的爱,他(她)自然也学不会去爱父母。
  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到底爱不爱冯志雄,或许是爱的吧,要不然她二十几年的亲情世界犹如荒漠,她才不要这么贫瘠。
  冯小姐就是这么要强,她很骄傲的,因为她自己很能给自己能量。
  大太走后,她就说:“大太早年对我很客气的。”
  ‘客气’这个词用的很生动。
  宋倞庭问:“所以你才去内地工作了吗?”
  冯映汐摇头:“我去内地是去做交换生,当时听到了关于我妈妈的消息,十几岁的时候很容易茫然,就想去探索很多其实不太重要的东西。会叛逆,和我爸爸吵架。年少的时候其实脾气很大。”
  宋倞庭揶揄她:“包括去工作中的甲方公司摸底?”
  冯映汐:“……”
  她自辩:“我,那是入职场的新人,又没有人帮我,我工作中肯定要用一个比较合适的身份去争取机会。”
  在沪上工作的时候,她曾借用过他的身份,去抢单。
  当然他肯定是知道了,所以当时很不客气回绝了她的面子,导致她丢了那一单。
  宋倞庭才不承认自己犯蠢,更避免说软话。他是个讲不出肉麻情话的男人。
  连浪漫都中规中矩。
  他转移话题问:“你大学的时候,怎么没有去你姐姐的母校?”
  宋倞庭和姐姐冯惠卿就是校友,英国的名校生,满身荣誉。
  冯映汐盯着他,很久后说:“我学习很一般,我二哥也是,所以我们两去了澳洲读书。香港因为历史原因,很多香港人喜欢去英国读书,我对自己没那么高的要求。因为我从小在公立学校读书,所以才会和周思廉认识。”
  宋倞庭笑起来,问:“那时候,很淘气吗?”
  “有一点,在一些非硬性参加的活动课上,我们会溜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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