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嫉妒得要命,冯映汐却说:“我暂且没时间,还有些后续工作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再去麻烦大哥。”
拒绝得很委婉,但态度很直接。
她在内地做什么,其实大家都不太清楚。只知道她申请了内地大学的研究生,去内地读书了。当初家里人都觉得她疯了,好好的国外的名校不读了,去内地读研究生。
没人知道她当初因为看到关于她妈妈的消息,才决定去内地的。
只不过最后也没寻到什么消息。
聊到这里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大太便说:“惠颖和惠欣去和你们汪伯伯打招呼。”
对面进来的珠宝大亨汪耀宗,生的高大威猛,五十来岁的年纪挺着肚子,一脸笑意,看见冯志雄便朗声笑说:“冯大哥这是大好了?”
冯志雄笑着招呼他,冯二冯三起身去迎人,冯映汐坐在大太身边只管看着,冯三回头见她没跟来,便明白大太的意思了,已经带了怒意,但依旧笑着招呼:“好久不见汪伯伯了。”
汪耀宗看着明艳的冯惠颖,电视上有名的靓女,长得靓身材也靓,王耀宗赚钱的本事一绝,猎艳的本事也是本埠第一,和几十位女明星那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养活了多少狗仔,艳名一骑绝尘。
汪耀宗笑着说:“惠颖现在事业做的越来越漂亮了。”
冯志雄笑着说:“年轻人胡闹。”
汪耀宗转头看大太,笑着说:“久不见大嫂了,还是一样年轻。这是?”
大太生的端庄,就坐在冯志雄对面,笑着说:“我倒是常看到你。”
尤其是在娱乐小报上,你跟蜜蜂似的,采花的名声远播。
然后又介绍“这是我们家小五。”
冯映汐坐在大太身边,不像冯惠颖和冯惠欣姐妹两的妆容那么精致奢华,但有股说不出的气质,笑盈盈的和汪耀宗打招呼:“汪伯伯好。”
汪耀宗惊讶的赞道:“这就是你们家小五?大太养出来的孩子果然不一样。惠卿就是说一不二的女强人。”
大太笑着不轻不重抱怨了句:“还是不是她爸爸不心疼她。”
冯志雄很受这种追捧,笑起来,不反驳。
总之气氛十分融洽。
冯惠颖早没了刚才的笑脸,冯惠欣毕竟是二房长女,又已婚了,便十分端的住态度,拉着妹妹说:“那爸爸和汪伯伯聊,我和妹妹去给其他长辈打声招呼。”
说着看冯映汐,冯映汐只当做不知道,偏头看着大太,赞了句大太手上的红宝石。
大太也护着她,笑说:“你喜欢的话,完了送你。”
冯映汐摇头:“我年纪轻,戴不住这样的好东西。您戴着才好看。”
她的手生的细致,又加上她不爱留指甲,剪得干干净净,便看着很健康。
如今的女孩子少有的这样朴实。
大太看了眼笑说:“该打扮还是要打扮的,你看你三姐,连脚上的鞋都是镶钻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说出来也没多少赞同的意思。
冯映汐笑起来,她在大太跟前是个听话孩子,大太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
冯惠欣的面子被这么驳回去,也确实有些不好看。
一时间又不好起身,大太又温柔说:“你二哥也问你,要不要过去,要是不想去,就和你大哥去做事。咱们家的孩子,总归不能吃亏。”
她说的咱们家孩子,只包括她生的两子一女,和冯映汐。
冯映汐便说:“我知道,哥哥姐姐都偏爱我。”
大太见她识眼色,便说:“跟着我们这帮老家伙有什么乐趣,你出去寻你们年轻人去玩吧。”
汪耀宗也说:“是啊,年轻人来势汹汹,那宋倞庭回港不过几日,就拿下了南山湾最大的一号地皮,转手就砸进去几十亿。后生可畏。”
冯志雄也说:“宋生是见过大风浪。”
说起宋生,冯二冯三姐妹两便没有再起身,冯映汐便和大太耳语:“那我出去了,思容在等我。”
大太点头,她便偷偷退场出来。
姚思容跟着老公来送礼,此刻正在和长辈打招呼,她换了件衣服,姚思容已经脱身,见她衣服跑路的样子,便开着超跑拉着她扬长而去。
冯三在露台上看见气的要命:“冯映汐倒是好命!”
冯惠欣不理会三妹的暴躁,慢条斯理说:“她自然好命,没有好命能养在大太膝下?”
冯惠欣看着扬长而去的人,不得不承认,最是强不过命在大太面前,她们姐妹几个总归矮了一截。
冯三恨恨:“不过是个野种!”
“惠颖,收起你的脸色,爸爸最不喜欢你这样,你若是还想和宋生有未来,就要听妈咪的话,顺着爸爸的意思。不相干的人,犯不上置气。”
冯三吐出一口浊气,十分不屑说:“也是,我去年生日爸爸送我的中环大厦的物业,冯五就是再赚十年,也比不上。”
冯惠欣淡淡笑起来:“这就对了嘛,做人最重要的是学会聪明。”
冯惠颖没说这次抄底买空,她将中环大厦抵押出去了。
中环大厦还在爸爸名下,爸爸将底商几层的物业划给了她,每年一个亿的租金收入。
只是这次她不甘心只收取一个亿,听妈咪的意思,大姐名下华胜医药上个月股价大跌,持续低迷。她和妈咪商量后买空,便铤而走险,妈咪偷偷给了她授权文件,她便将整个中环大厦抵押出去,全部用来买空华胜医药,到时候华胜医药易主,她们二房就能说得上话了。
这事只有她和妈咪知道,二姐并不知道,四妹一心读书万事不管,六妹在国外学艺术,多说无益。
总之,她不会让别人踩在二房头上的。
第4章 赌桌上的
冯映汐此时不牵挂老宅里的事情,姚思容车开的飞快,问:“真的抛吗?我可听说你们家冯三,举自己身家,要做空你大姐手里的华胜医药。”
冯映汐:“那不能够,她的性格我还是知道的,最多是她说动谁和她一起干坏事,她自己的钱看的紧着呢。”
姚思容却说:“我听到风声,你爸爸去年将中环大厦底商几层物业送给她做生日礼物,她抵押出去了。”
冯映汐听的心中一动,问:“消息可靠吗?”
姚思容:“应该可靠的,传到我耳朵里大概就是真的。”
冯映汐右手的食指在腿上轻敲:“过几日就能见分晓。我大姐背后有大太,有大哥二哥,再说了,还有我爸爸,就是我爸爸靠不住,再不济还有朱家。她想钱想疯了?居然去做空华胜医药。我买大姐稳赚都来不及。二太娘家像个无底洞,她有什么?有个开工厂的弟弟,靠着冯家吃饭,我老豆爱撒钱,也要有限度。”
姚思容听着冯映汐三言两语说得清清楚楚。只觉得有几分心酸,她和本埠的名媛都不一样,她自小就聪明,但又聪明的不具体。比如,本埠的名媛才女最好的名声就是上名校,而她的成绩一点都不突出,但大部分名媛不如她会赚钱。
尽管前几年她和冯老爷闹翻,和其他女儿比起来,冯老爷对她可以称得上吝啬至极,但她就是有本事自己赚钱活得很好。
冯三整日演艺圈里打滚,隔三差五炫耀爸爸赠她物业,赠她珠宝,赠她房产,她的人设就是继承家业,过亿身家的冯家千金。
可据她了解
冯映汐比冯三有钱。
冯映汐的钱并不在明面上,也不在手里,她富得很低调。
等车过了码头,她扭头看了眼海上的灯火,问:“去游轮上走一圈吧。”
姚思容听得古怪笑起来,说:“我见你这次回来这么朴素,像个中环上班的白领,都不好意思请你去夜店。没想到你竟然要去赌?”
冯映汐笑起来:“是你想让我陪你赌吧?不然你把车开到这里看海吗?”
姚思容大言不惭:“没办法嘛,谁让你逢赌必赢。”
冯映汐跟着她上了邮轮,赌局才刚刚开始。
她被姚思容摁能够在椅子上,不到一小时,揽回来八千万。
这种无本买卖,运气也好,损失也罢,她其实不爱沾手,容易影响她的判断。
但偏偏不巧,遇上了熟人。
二楼倚在栏杆上的人问:“那是谁?瞧着面生。”
宋倞庭看了眼冯映汐,和她身后的姚思容。没想到她本事不小,撞见几次她赌博,都是赢家,从前当真小瞧了她。
刘承誉见他不说话,开始追问:“认识?”
“长得真漂亮,你看上了?”
“爱慕的女人?”
“女朋友?”
刘承誉连着几猜,越说越离谱,见宋倞庭始终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问:“不是吧?真是遇上真爱了?”
宋倞庭见冯映汐赢到八千五百万,然后又输到五千四百万时,毫不恋战,利落起身,心里赞了句聪明。
他淡淡笑起来:“她是冯志雄的女儿,冯家五小姐。”
等冯映汐转头,刘承誉等看清她的眉眼,顿时来劲,“不错呀,要不咱两做连襟吧,你接了冯三,我去追冯五。”
见色起意,再没有比这更直接的了。
宋倞庭瞥他一眼,刘承誉大概是琢磨过来了,问:“哦,这个就是冯太力排众议抱回来的女儿?”
宋倞庭却不肯再多说了,刘承誉琢磨了片刻:“有意思,冯志雄实力雄厚,生女儿的本事也是一等一,快凑个盘丝洞了。”
宋倞庭笑骂了句:“闭嘴吧。”
“我要去会一会这位冯五小姐。”刘承誉看见那张脸简直心里火热。
冯映汐起身是因为赌桌上遇见熟人了,赌博要懂得见好就收,这是她常赢钱的戒律,戒贪比戒赌要难得多。
桌上的周思廉常年混迹在赌场,她认识周思廉的时候才十几岁,周思廉对她的底细一清二楚,她也清楚周思廉的底细。
姚思容见她正在赢的兴头上,却起身了,有点着急了,她让姚思容接着玩,自己一个人却起身出门去了。
片刻后,周思廉果然跟着出来了。
“冯五小姐终于舍得回来了?”
冯映汐头也不回,迎着海风随口应声:“周公子别来无恙。”
周思廉笑问:“寻到你妈咪了?”
“没有。”
周思廉收起笑,“你爸爸和那位小姐的事当年知道的人很少,不好意思我只能打听到这么多。”
“不关你的事,不过是我好奇心作祟。”
“那你的好奇心付出的代价有些大,错过名校,只能去内地读书。你不知道娱乐报怎么写你的?冯家五小姐不敌三小姐受宠爱,狼狈避走内地。”
冯映汐听的笑起来。
“这也是实话嘛,我三姐一向比较受宠。我肯定是不敌她。”
周思廉耸耸肩:“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只知道和我做生意的是五小姐。至于冯三小姐是什么人物,全凭狗仔们写,但你们家二太倒真的是个人物。”
冯映汐这几年在内地,学到很多处世之道,其中有一位老师曾夸她用到一个词,叫静水深流。她确实不喜欢张扬。
二太万事都要争一争,她争不过大太,便拼了命为四个女儿争一个前程。
人人都夸冯家六朵金花,夸冯老爷好命,她何必做那个讨人厌的小孩。既然爸爸喜欢热热闹闹,喜欢面子上和和气气,她就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陈妈说过,她妈妈送她回来的条件,就是爸爸手里百分之三的股份。
至于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就等着看股份能不能到她手中。
冯映汐没接周思廉的话,周思廉问:“上次咱们两的账可是两清了。”
冯映汐笑问:“我什么都没讲,你紧张什么?”
“拜托,你上来就是七千万的赌资,只我一个人今晚就输给你三千万。我还以为我是不是欠钱没还。大年初一拜什么大神,我还不如直接拜你!”,周思廉郁闷说。
冯映汐独自笑起来,等笑够了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赢吗?”
周思廉用‘你果然出老千’的眼神看她。
“因为我不贪心,赌博赢来的钱,不能算钱。周思廉只要你不贪心,咱们之间的生意常来常往。我不如我三姐漂亮受宠,但做买卖我敢说比她有诚信的多,你若是看上我三姐,我可以给你牵线。”
周思廉嗤笑:“我疯了,看上那个女人!”
冯映汐回头认真看他片刻,“你对自己的名声,就没点知觉吗?我三姐配你,用狗仔们的话说,那叫豪门千金误入歧途。”
隔壁偷听的人差点笑出声。
宋倞庭被刘承誉拉着听了冯映汐的墙角。
被冯映汐逗得差点笑出声,刘承誉对冯五的兴趣从三分涨到了十分。一直和宋倞庭轻声说:“五小姐不一般,赌桌上起坐利落的人,脑子很清楚。”
宋倞庭眼角都是笑意,想的却是她在沪上的公司做助理,做得很不开心。
姚思容输完冯映汐赢来的,也自动下了桌出来寻她。
惯例带着哭腔说:“汐汐,全输光了,我不想活了。”
周思廉举起两首:“小朱太千万别这样讲,你这样对着我哭,让人看见了说不清的,何况你老公和我有过节的。”
姚思容过来靠在冯映汐肩上,冯映汐也不安慰,只管由着她作个够。
“你们在说什么?”
“他想和我三姐拍拖。”
姚思容夸张的惊呼:“周公子想不开吗?怎么会看上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