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廉。”
见冯映汐看她,冯惠欣解释:“阿聪说他整理代理资料,见你和周思廉一起做过合作投资人。所以我想向你打听一下这个人。”
冯映汐不动声色问:“二姐怎么想起打听他?”
冯惠欣直言不讳:“阿颖的事,你也知道。”
冯映汐好奇,“那位小周总,应该知道三姐在和周家小公子在拍拖。不会明着做第三者。”
冯惠欣叹气。
冯映汐挑眉,这是有她不知道的剧情?
冯惠颖自从伙同二太偷卖冯志雄的中环大厦后,她名下的物业都被冯志雄收回了,二太的几处物业也被收回去了。
母女两每个月只家族基金领钱,完全没了自己的资产。她们的收入来源大笔都是来自冯志雄的赠与,自己的投资回报率并不高。
冯惠颖的私人投资耗资很大,珠宝、高定礼服、各大会所的花费,她的各处的投资。现在现金流断了,立刻就进入经济危机了,这也是她不肯和爸爸低头认错的原因。
人在犯错走一条道的时候,是不肯回头的。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只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自己,全世界都在和自己做对。
周荣锡爱玩,也喜欢同样爱玩的冯惠颖,毕竟冯惠颖漂亮,带出去也有面子,他给冯惠颖投资了超过一千万,但是她在股市里赔的太多,银行那边的保证金都结清,周荣锡的那点钱根本不够。
周荣锡有钱但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直给她投钱,加上上次晚宴上她和周思廉**,周太回头就将儿子教训了一通,周荣锡的心思也就淡了。
两人一冷战,但冯惠颖转头就对周思廉上了心,四处打听周思廉的事情。
这事隐蔽,其他人不清楚,但冯惠欣和她的经纪人最清楚不过了。
冯惠欣便有点着急了,爸爸身体不好,妈妈也管不住她,她要是再捅娄子,就麻烦了。
冯映汐大概猜到了,“二姐总要和我讲是什么事情,我才好托人去找小周总说话。”
冯惠欣:“阿颖性格任性,其实她和小周总不合适。她……”
冯映汐意外看她,没想到冯惠欣这么乖。
她考虑了几秒才说:“二姐,有些事情呢,不是你愿意劳心,就能化解的,有些责任就算你想承担,但别人未必就领情,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多了也会成仇人。我讲话不好听,你别介意。”
冯惠欣有些脸红,阿颖任性,她也没办法,但还是很为难,慢吞吞说:“爸爸身体不好,我只想家里好好的。”
冯映汐认同她这句话。
都为了阖家太平,冯家家大业大,外面的狗仔们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冯家三房,等着冯家的八卦为娱乐添彩,事实上冯家三位太太常年互相不碰面。
三房儿女互相联系也不多,大太康健,娘家实力雄厚,地位不可撼动。二太和四个孩子得宠,但手伸不进公司里。各有各的本事。
大太回来这么久,住在朱家至今没有来看爸爸。不过大太这人信佛,心里有怨,但人不够狠,要不然也不会同意将她带回老宅养大。
总之,冯家是笔糊涂账。
冯映汐也和冯惠欣讲不出什么姐妹情深的话,就干脆利落说:“我到时候约小周总,提醒他吧。生意场上的人知道分寸。只要三……她别上赶着,别人不至于。”
冯惠欣被她说的面红,冯惠颖的恋爱史够丰富了。
冯映汐回家周思廉才睡眼惺忪从房间门里出来,见她刚想说话,冯映汐看了眼宋倞庭的电话,她接了电话还和周思廉说:“你的事,我等会儿再和你说。”
宋倞庭正想问,结果听见电话那头的男人说,我什么事?我才睡醒你就回来了……
第22章 她眼睛里的渴望
冯映汐也不急着和宋倞庭说话, 教训周思廉:“你再给我外面招惹不该招惹的女人,我真不客气了。”
宋倞庭听着她讲完,才问:“你在家里?”
冯映汐这才说:“嗯, 在家。”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就停在这里了,过了很久, 宋倞庭才说:“今晚有个活动, 我需要一个女伴, 所以想请你帮忙。”
冯映汐下意识拒绝:“让你姐姐陪你去啊。”
宋倞庭悠悠说:“今晚活动结束, 有个瓷器展。”
“几点。”
“晚上六点。”
冯映汐问:“瓷器可以买吗?”
“都是私人藏品,这需要和人家接触。”
“六点见。”
算是互相给彼此台阶,两人也就顺着下来了。反正对刚才的话题,都有点回避。
冯映汐也不想解释周思廉的事。
宋倞庭就问:“谁惹你了?”
老男人讲话就很狡猾,他不问那个男人是谁, 也不问为什么在你家里。
冯映汐随口说:“冯的风流债, 被人问到我这里来了。”
宋倞庭大概也知道, 她和周思廉是合伙人, 他调查过周思廉, 调查结果来历不明,但那天听到冯映汐安慰电话那头的人,周思廉怕也是圈内的子弟。
今晚到场的人很多,商业性的发布会,毕竟不是女生的那种珠宝时尚展, 男士都带着女眷。
生意场上的人,都是自己的圈层和朋友。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来来回回就这么多人。
周先生今天就来了,见了宋倞庭也挺热络, 冯映汐的礼服偏英式,她为了看今晚的瓷器展,也不爱凑在宋倞庭身边,和文谚站在一起,轻声问:“为什么要把瓷器展放在这种场合?”
文谚低声解释:“今晚有几位华侨,有个政府牵头的项目,政府议员也在。”
国宝收藏一直都是大家热衷的爱好,商圈里的人,往上数一数,祖上大都是从内地来的。
冯映汐点点头,那边的周太和许太已经坐在一起,许家一直跟着周家发家,许太向来对周太奉承小意,见了面就说:“前几天见荣锡在维港播放的宣传广告,年轻人做事情很不错的。”
周荣锡为妹妹的投资站台,也算有做哥哥的样子。
周太笑着自谦说:“年纪轻,也有事业心,他爸爸也让他多忙事业。”
看来已经弃了冯家小姐,许太附和:“也对,正当好的年纪,女明星是漂亮,私生活乱着呢。冯家的女儿,不是隔差五就和人拍拖……”
冯惠妍今天是和朋友一起来的,本就是学艺术的,朋友是政府议员,她也是冲瓷器展来,结果一进来就撞见有人背后编排姐,冯家的老幺,哪知道忍让,个姐姐都让着她,她当即就和许太闹开了:“你看见了吗?你就到处乱讲?这位太太和我姐,和我们冯家有什么私怨不成?你年纪不小了,背着人讲年轻人的坏话,这可不是好教养……”
冯映汐看见的时候,许太已经和冯惠妍吵起来了,许太到底年纪在,气得面红耳赤,被一个小辈当面抓住背后讲人坏话,简直不要面子。
冯惠妍可是比冯惠颖还傲气的人物,一句不让,顶的许太已经有几分气急败坏了。
周太自然护着许太,但也怕被冯惠妍顶撞,就打圆场:“小孩子讲话没轻没重,不要这样子,今天给我一个面子……”
冯惠妍冷眼看过去:“我是小孩子,讲话没分量,但是周太和许太是长辈,这样背着人讲我姐的坏话,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的。年轻人拍拖你情我愿,我姐又没犯法,哪知道你们这样背后说人,要不然我们年轻女孩子不至于这样。”
文谚看冯映汐见她无动于衷,冯映汐也不好讲话,一则她在外面很少提自己是冯家人,再者,这几个当事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冯惠妍却是个聪明人,抬眼看见她了,就立刻说:“我年纪小,今天我五姐也在。我们冯家女儿多,但也不能让人这样讲坏话,让别人还以为我们冯家没教养。”
冯映汐心里呵呵笑。
你就是没教养,你就是个我神经病。
但是烂摊子,她还是要收拾,这么烂着也不像话。
大家都已经看过来了,她进去言两语教训冯惠妍:“小孩子哪来那么多话。”
她冲周太和许太说:“我妹妹家里最小,宠坏了,说话没轻没重,我代她给两位赔个不是。那边的发布会开始了,我们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说完瞪冯惠妍一眼,拉着人匆匆走了。
避开后,冯惠妍还趾高气昂,冯映汐白她一眼,冯惠妍还气愤着呢,“你拉我干什么,我讲的不对吗?”
冯映汐冷声:“那你现在进去再和人打一架,去替你姐主持正义。”
她也觉得这样不好,只是咽不下去这口气,真是幸福的小孩子,连两句闲话都听不得。
冯惠妍停了片刻,又莫名其妙说:“我明明比你大。”
“那你去和家里人说啊,和你爸妈讲你要做冯五,我求之不得。”
她简直烦死了,说完不再管她,自己进去了。
宋倞庭等她片刻,见她回来才问:“出什么事了?”
冯映汐对瓷器展的兴趣都减半了,叹气:“我就不该贪你的便宜。”
宋倞庭不像其他人,让女士挽着自己胳膊,他伸手揽在她后颈,在冯映汐来不及错愕时,就兜着人向前走。
冯映汐回头瞪他一眼,他难得笑起来,低头覆耳边轻声哄:“听话点。”
冯映汐被他弄懵了,对面有个女士看过来,冯映汐又不好和他当着人的面闹开。
宋明仪看着冯映汐,挑眉看了眼弟弟,宋倞庭已经一脸严肃,仿佛刚才的笑脸是错觉。正经的像是来参加政府会议的。
冯映汐见他变脸之快,简直惊叹。
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在招呼在场的嘉宾,宋倞庭带着她入座,室内空调有些低,今晚的宋倞庭简直见鬼,脱了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去寻那个盯着她的女士,结果那位女士就坐在她后面,把她吓了一跳。
她凑他耳边问:“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风流债?后面那位女士可一直都在看我?你别害我。”
宋倞庭此时像不沾俗尘的高僧,连眼神都欠奉,只说:“没有的事,你坐好。”
冯映汐好想站起来把外衣套在他头上。
简直扑街仔!
宋明仪可不知道弟弟是故意的,坐在后排看着那位女生凑过去几乎靠在弟弟肩上窃窃私语,很是亲近,她就非常能忍,一句都不打听。
倒是在场打听的人不少,那位周太挑眉看了冯映汐几次,又没有相熟的人去打听,很是有几分焦急。
主办方上台为这次的宴会做了几介绍,在场的轮番鼓掌,有些无聊。
最后宋倞庭被邀请发言,他讲话真的毫无新意,更无爆点,对商业发展倒是侃侃而谈,但对私人问题直言,无可奉告。
这样闹的在座的人更好奇冯映汐,毕竟有记性好的,已经记起上次在朱家的宴会上,他的舞伴就是今晚身边这位女士。
这让冯映汐一晚上很是难捱。
直到活动过半,开始介绍今晚的特别展览,以及今晚展品的收藏者几位有名的华侨。
冯映汐萎靡了一晚上,这会儿终于精神了,每一套瓷器都精美绝伦,在场的阔太每一位手里都有几件拿的出手的藏品,不乏有对瓷器感兴趣的,冯映汐看到一只
红釉的盘子喜爱非常。
她喜欢一件东西的时候,眼睛里都能看出来,像小孩子看到糖果一样。
宋倞庭最是看不得她这样子,他不太能忍受她那种渴望的眼神,所以凡是她喜欢的东西,他都买了。
等她来回看完展览,文谚就和她说:“Francis 今晚和以为先生讨了一只盘子。”
冯映汐一听眼睛里都是惊喜,惊喜之后,笑起来。
此时宋倞庭还在和生意场上的朋友说话,她这会儿也有耐心了,坐在旁边和文谚一起等宋倞庭。
冯惠妍见她一个人坐在那,过来问:“你穿谁的裙子?老气横秋。”
冯映汐不耐烦和她说话。她讨厌所有给她惹麻烦的人,尤其,二房的人加倍讨厌。
“你漂亮就行了,安安静静做你的艺术家,别来烦我。”
冯惠妍本想谢谢她刚才在外人面前帮她,被冯映汐一句顶的老远。
“冯映汐,你别太过分!”
冯映汐见她唧唧歪歪话多,就说:“你要是再烦我,媒体就在那边,我可不能保证,我讲出什么话来,毕竟冯的故事大家都很感兴趣的。你也知道……”
冯惠妍瞪她一眼,到底走了。
被宠坏的小孩,年纪不大,就大言不惭做艺术家。家里想捧出来一个艺术家,你就是艺术家,家里不想捧着,那就是小孩子玩闹。
年纪轻轻,就爱白做梦,整天不想实际点。
宴会接近尾声,她都没有和在场的女眷说过话,一直让文谚陪着她。
文谚这人也有意思,和冯映汐讲,宋倞庭工作起来不讲人性,他一天工作超过十五个小时,还能花两个小时去健身。
冯映汐看了眼,一米八的人健壮富有活力,能熬也是肯定的。
宋倞庭在她心里优点多了一项,年纪大耐熬。
宋倞庭和那位老华侨寒暄完过来,就听到姚思容给她打电话尖叫着说,冯映汐,你今晚必须陪我,我怀baby了。
冯映汐下意识反驳,你怀baby,难道不该你老公陪你吗?
文谚听得笑起来。
冯映汐也不在乎,她最近心情不好,真的是像个赶场的陪客人。
心里警觉,下次不能陪宋倞庭参加这种无聊活动了,等她和冯启阳的官司两清了,她要正经去经营自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