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如养崽崽——BY:怡米
怡米  发于:2023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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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屋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刚当父母的小俩口争吵起来。
  怕厨娘伤了元气,掌珠想进去劝架,被张怀喜拦下。
  “家务事,不是咱们能插手的。”
  掌珠忍住火气,担心孩子着凉,带孩子回了屋。
  崽崽见娘亲抱着个小娃娃,急冲冲爬过来,“吖——”
  掌珠抱着小娃娃坐在床边,避开崽崽的手,“乖,别吓到弟弟。”
  崽崽坐在一旁,直勾勾盯着皱巴巴的小家伙。与他白皙的肤色相比,刚出生的孩子黑不溜秋,有点丑。可崽崽很喜欢,揪着娘亲的衣袖,“兔。”
  “不是兔子。”掌珠用脑门顶顶崽崽的脑门,“是弟弟。”
  “兔。”
  “弟弟。”
  崽崽学不会,爬到床沿另一头,扑在爹爹腿上,“抱。”
  萧砚夕掐住他的腋下,把大胖小子抱起来。
  崽崽抠嘴,自己玩起来了,嘴里不停叨咕着“兔”这个音。
  掌珠看着怀里的小娃娃,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心叹,这是个小可怜儿,刚出生,就见证了父亲薄情的嘴脸。
  三日后,雪山附近通开了一条路,萧砚夕带着掌珠和崽崽,踏上回京的路途。
  人马行了半日,侍卫长急匆匆跑到帝王所在的马车前,“禀陛下,卑职从运载粮食的空车里发现了客栈那个婴孩。”
  车帷很快被人撩开,萧砚夕探出身子,俊眉轻拢,“快马加鞭送回去。”
  “诺!”
  半日后,侍卫长纵马而归,“陛下,那对夫妻不见了影踪......”
  掌珠焦急,“孩子呢?”
  侍卫长从氅衣里捧出婴儿。
  掌珠接过来,抱进马车,拿出给崽崽准备的羊奶,喂给婴儿。
  萧砚夕吩咐道:“派人寻找孩子的母亲,一经找到,带回京城。”
  “诺!”
  像是感应到自己被丢弃了,小娃娃吐了口奶,哇哇啼哭起来。哭声虚弱,似乎连生命都很虚弱。
  掌珠怕孩子出事,一路照顾着。崽崽坐在爹爹腿上,很想回娘亲怀里,伸出手,短促地喊了一声,“娘。”
  “宝宝乖。”萧砚夕揉着儿子的小肚子,讲起了道理,“弟弟比你小,需要你娘的照顾,你先别添乱。”
  崽崽扁嘴,“娘。”
  掌珠看过来,崽崽欢喜地喊着:“娘。”
  “嘘。”掌珠对儿子比划一下,“弟弟睡着了,宝宝别出声。”
  感觉自己失宠的崽崽一扭腰,抱住爹爹,委屈得不行。
  萧砚夕拍拍儿子后背,“这么多人爱你呢,没有人爱弟弟,你让让弟弟,嗯?”
  崽崽自己还是宝宝呢,呜呜两声,想要娘亲。可娘亲就是不抱他。
  掌珠怀里的小娃娃听见哭声,也跟着哭起来。
  车厢外风雪簌簌,车厢内啼哭连连。年轻的父母有点头大。萧砚夕拿出拨浪鼓,逗崽崽玩。
  崽崽推开拨浪鼓,只想要娘亲。
  掌珠心疼儿子,可怀里的小家伙一刻也离不开人。无奈,只能晾着儿子。
  车队进入一座繁华的县城。街市熙熙攘攘,饭香四溢。萧砚夕选了客栈,扶掌珠下车。
  崽崽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会儿从襁褓里醒来,迷糊得不行,一见到娘亲,立马伸出手,“吖!”
  掌珠怀里还抱着小娃娃,颇为好笑地摇摇头,“宝宝乖。”
  感觉娘亲不喜欢自己了,崽崽缩回襁褓,生气了。
  张怀喜捶着后背走过来,冲掌珠笑道:“老奴抱吧,娘娘歇歇。”
  小娃娃还在熟睡,一换人又怕醒了,掌珠摇摇头,“进客栈再说。”
  众人走进客栈,店家引着他们走进天字号房。萧砚夕把崽崽从襁褓里抱出来,放在床上。自己走出客房,去管店家要婴儿床。
  客房内仅剩下掌珠和两个孩子。
  掌珠把小娃娃平放在床上。结果刚一放下,小娃娃立马哭起来。
  无奈之下,掌珠抱起孩子轻哄。
  崽崽看着娘亲为其他孩子忙前忙后,嘴角扁成拱形,嫩白的小脸满是哀怨。
  掌珠余光瞥见自家崽儿,赶忙走过去,腾出一只手,“乖,娘在呢。”
  崽崽看着娘亲伸过来的手,用力拽住,“嘤嘤嘤——”
  掌珠坐在床边,一手抱着小娃娃,另一只手搂住自家崽儿,忙得不可开交。偏偏,萧砚夕久久没有回来。
  哭声会传染,怀里的小娃娃听见崽崽在哭,自己也哭起来。掌珠欲哭无泪,松开崽崽,拍着小娃娃,“宝贝不哭。”
  一听娘亲叫别人“宝贝”,崽崽更委屈了,抿嘴哭的厉害。
  无法同时安抚两个孩子,掌珠单手捂住眼睛,也跟着“嘤嘤嘤”起来。
  闻声,崽崽愣住了,傻乎乎盯着娘亲,“吖?”
  掌珠还在装哭,听起来,比孩子哭的还伤心。
  崽崽慌了,拽着娘亲手臂,着急地直颠肚子,像是在哄娘亲。
  掌珠撑开指缝,发现这招对自家崽儿有用,于是卖力地装哭。
  崽崽不停扯她手臂,吐出一个短音:“不。”
  掌珠压住快要上扬的嘴角,垂下手,盯着崽崽,“宝宝还哭吗?”
  自家崽儿是真的好骗,看娘亲伤心,不停地摇头,“不。”
  掌珠有点愧疚,但不得不说,这招狠好用。
  稍许,萧砚夕让人搬来一张婴儿床,放在架子床旁。又让店家准备了晚膳。
  带了一天娃,掌珠累得眼皮子打架,把小娃娃交给张怀喜,去往屏风后沐浴。
  脱离开掌珠的怀抱,小娃娃大哭起来。还好张怀喜有经验,哄了一炷香的时间,把孩子哄睡了。
  “陛下,这孩子还是交给老奴来带吧。”
  萧砚夕怕累到掌珠,关键,怕自家崽儿委屈,点点头,“那一会儿,朕让人把婴儿床搬去你屋。”
  “好。”
  思忖片刻,萧砚夕道:“找到孩子母亲前,就由你来抚养吧。”
  张怀喜诧异,“养在宫里?”
  “嗯。”
  张怀喜盯着紫黑紫黑的小娃娃,叹息道:“那老奴先给他起个小名?”
  “随你。”
  张怀喜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小名。
  崽崽指着小娃娃,“兔。”
  “......”张怀喜笑了声,冲崽崽颔首,“行,那就依小主子的意思,先叫他小兔子吧。”
  一旁的萧砚夕抽下嘴角,掐掐儿子的脸,“添什么乱?”
  崽崽指着爹爹,“兔。”
  “......”
  用膳后,萧砚夕拥着掌珠,为她绞干长发。
  掌珠困得睁不开眼,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
  萧砚夕执着桃木梳,一点一点梳理起来,“自生了宝宝,你来过月事吗?”
  掌珠闭眼,“没有。”
  “回宫后,让御医把把脉。”
  “不着急。”
  萧砚夕附在她耳边,“相公着急。”
  掌珠闭眼装傻,忽然感觉脚心刺挠。她睁开眼,发现崽崽趴在脚边,摸她的脚。
  掌珠缩回来,“小臭臭,以后只准摸你娘子的脚。”
  崽崽嘻嘻爬过来,扑进娘亲怀里,没有弟弟,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了。
  委屈了一天了。
  小胖球在怀里拱啊拱,掌珠按住他的后背,“娘困了,咱们睡觉觉好不?”
  赶路睡了一天,这会儿一点不困。但看娘亲眼睛红红,以为她又哭鼻子了,只好“嗯”一声。
  崽儿太乖,掌珠于心不忍,紧紧抱住他,亲他腮帮,“嗯,宝宝真香。”
  “咯咯咯——”崽崽笑弯了眼。
  掌珠让萧砚夕亲儿子另一侧脸,萧砚夕敷衍地亲了一下。
  崽崽品了品,点点自己的腮帮,“吖。”
  萧砚夕一愣,小家伙会辨析人的真情实感了?
  “吖。”崽崽又点了点自己的腮帮。
  萧砚夕狠狠亲一口,随即,捏住掌珠的下巴,“不能厚此薄彼。”
  说罢,重重吻下去。
  刚刚那点困意被父子俩搅和没了,掌珠使劲儿拍男人的后背,“儿子在呢!”
  萧砚夕松开她,舔了一下唇。因为亲吻,淡色的唇变得潋滟。
  崽崽看着爹娘的举动,满脑子的问号,扯了一下爹爹衣袖,指着自己的嘴,“吖。”
  萧砚夕凤目染笑,用指腹按了按,“等你娘子来亲你吧。”
  什么是娘子呢?
  崽崽还不懂,嘟嘴就要亲娘亲。
  萧砚夕捂住他的嘴,“乖宝,你娘只能爹来亲。”
  闻言,掌珠双颊绯红,有点烫。
  崽崽皱眉,小小的人儿,头一次因为“亲亲”产生了疑惑。
  深夜,两大一小躺在床上。掌珠搂着崽崽,背对男人而眠。
  萧砚夕一下下挠着女人的腰窝,惹得小女人颤栗。
  等崽崽睡着,萧砚夕把儿子往最里侧一推,让他单独盖一张被子。
  掌珠蹬他,小声道:“有完没完?”
  萧砚夕把她拽进自己的被子,翻身压住,“宝宝,让相公好好亲亲。”
  掌珠捂住他的嘴,“你不累吗?”
  “看见你,哪记着累。”他掰开她的手,低头攥她的樱桃唇。
  掌珠蜷缩手指,与他十指相扣。不知怎地,脑子忽然迟钝,开始迎合。
  得到回应,萧砚夕怔了一下,百倍地回应。
  体温愈发的高,掌珠怕吓到崽崽,推开男人,“等...回宫。”
  “什么?”不知是否听清了,男人笑着问道。
  掌珠翻身,捂住脸,“回宫。”
  “回宫作何?”
  脸烧个通透,掌珠蹬他一脚,“回宫收拾包袱,逃走!”
  萧砚夕抱着她坐起来,“这可不行。”
  掌珠忽然想起崽崽百日宴那会儿,男人说的话。于是哼道:“儿子留给你,我自己走。”
  “你舍不得。”萧砚夕一下下抚着她的长发,“舍不得宝宝,也舍不得相公。”
  掌珠扯下嘴角。
  萧砚夕亲亲她的侧额,“明掌珠,承认吧,你爱上我了。”
  掌珠怔住,杏眸忽闪水光。
  萧砚夕说这话时,心里也在打鼓,紧紧拥住软香的小女人,“珠珠,说爱我。”
  掌珠僵着不动,不回答也不否认。
  这才最磨人。
  萧砚夕扣住她的后颈,逼她直视自己的双眼,柔声道:“是不是?”
  掌珠还是不回答。
  怕惊吓到她,萧砚夕自嘲一笑,贴上她额头,“不急,咱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等珠珠想好了,再告诉我,可珠珠别忘了这事儿,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告诉我一声。”
  掌珠鼻尖发酸,双臂搂住他脖颈。
  萧砚夕抚上她的后背,轻轻拍打,“相公爱你。”
  “何时?”
  “嗯?”
  掌珠较起真,“何时爱我的?”
  萧砚夕淡淡一笑,带着几许对命运的感慨,“很久很久以前。”
  前世的第一眼,就相中了她。
  得不到回答,掌珠松开他,定定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眼,“我想知道,哪一瞬间,哪一场景,还是哪句话,触动了你的心?”
  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可以吸引他。他是那样矜贵的存在,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自己再漂亮,也不能一眼便入了他的眼吧。再者,曾经他对她有多恶劣,不是现在几句话就能抹去的。
  萧砚夕捧起她的脸,一下下亲吻她的眉心、眼角,“初见你。”
  掌珠别开头,“你就胡诌吧。”
  若是一眼万年,又怎会对她冷嘲热讽。
  萧砚夕忽然吻住她,吻得缠绵悱恻。两人分开时,男人喘息道:“那日,你跳入河中,被救上的时候,衣衫湿透,楚楚可怜的模样,吸引了我的注意。”
  若非吸引,他是不会掀开珠帘,现身一见的。
  “也许那时我不明白什么是动心,”萧砚夕摩挲她红肿的唇,“但我现在很清楚,当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想欺负你,想占据你的视线。”
  掌珠低眸,“所以,你动不动就斥责我?你的爱,真让人惶恐。”
  “抱歉,是我发现的太晚。”萧砚夕抱住她,收紧双臂,“珠珠,你要怎么罚我都行,但就是别再想着逃了。无论你逃到哪儿,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这辈子,我跟你耗上了。”
  掌珠闭眼,靠在他怀里,叹气道:“混蛋球。”
  萧砚夕笑了声,“嗯,我是。”
  还有人这么厚脸皮承认的!掌珠气不过,狠狠拧他的腰,拧不动就抠。
  萧砚夕任她发泄委屈,时不时拢下眉,却没有阻止。
  里侧的小崽崽忽然翻个身,揉着眼睛爬起来。
  掌珠赶忙推开男人,看向儿子,“宝宝怎么醒啦?”
  “唔......”崽崽哼唧两声,没完全清醒,有点懵。
  掌珠先检查他的尿裤,随后拥着他躺下,“宝宝饿了?”
  崽崽不会表达,扒拉掌珠的衣襟。
  掌珠喂他喝奶,轻轻拍他的后背,哼起小曲儿。
  自己女人音律不全,萧砚夕很想打断她,但还是忍着了。憋着笑,躺在一侧,肩膀耸动。
  掌珠抽空扭头看一眼,娇哼一声。论起来,他哼的调调还不如自己呢。
  崽崽在娘亲不成韵律的催眠小曲中渐渐睡去。
  掌珠盯着儿子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喜欢,忽然生出想要再生崽儿的打算......
  她鼓鼓香腮,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算了算了,跟身边的男人提起这事,只会让他翘起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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