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如养崽崽——BY:怡米
怡米  发于:2023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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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架不住崽崽不遗余力的坚持,不是伸胳膊,就是抬腿,要不就是扑棱水花。
  无奈之下,帝王献出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段曲子。
  屏风外,掌珠用被子捂住脸,遮住了扬起的唇角。
  哼的,一言难尽。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更啦。
思考以后,要不要写崽崽的番外——【风光霁月的皇子与他的小甜妻】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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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2 章

  夜里, 掌珠的体温越来越高,整个人迷迷糊糊,身体乏力。
  萧砚夕接过医女手里的药碗, 摆摆手,“下去吧。”
  崽崽坐在萧砚夕怀里,一见到碗, 就要下手,被萧砚夕按住,“这是药, 治病的,不是稀泥。”
  崽崽听不懂, 指着药碗, 蹦出一个字, “诶——”
  “给你娘吃的,你不能吃。”萧砚夕把他放进龙床里侧, “你娘病了,你乖点。”
  小家伙没人陪, 不老实,伸手拽住父亲衣袖,“诶——”
  萧砚夕拿起筷箸, 沾了一点药汁,抹在他嘴上,“给, 你尝尝。”
  崽崽舔一下,舌头在嘴里打转,流出口水。
  萧砚夕给他擦拭,颇为严厉道:“还喝吗?”
  崽崽坐着抠脚丫, 一副心虚的模样。
  “还喝吗?”萧砚夕作势又要喂他。
  崽崽默默爬到床尾,缩成一团,拿起床边的罗帕就往嘴里塞。这个月份的小孩子,开始长牙,手头摸到什么,把咬什么,或许是在磨牙吧。
  “臭宝,再不听话,爹把你送皇祖母那里去。”
  崽崽一听,赶忙爬过来,窝进母亲怀里,老实得不行。
  可算消停了,萧砚夕笑着摇摇头,扶起掌珠,端起碗,递到她嘴边,“喝药。”
  一闻药味,掌珠皱皱眉头,推开碗,“我要喂奶,不能食药。”
  生病不敢多吃药,这份辛苦,做娘的都懂。
  萧砚夕切身体会到女人带娃的辛苦,放柔嗓音,“太医比你明白,这汤药必然不影响喂奶。”
  掌珠摇头,“没事儿的,我睡上一晚,闷闷汗就好了。”
  “乖,把药喝了。”萧砚夕吹拂药汁表面,“宫里有奶娘,不会饿到宝宝的。”
  掌珠盯着药碗,还是喝不下。
  怕吃药?
  萧砚夕挑眉,“朕喂你?”
  没等掌珠反应,男人含住一口药汁,凑近她的唇。
  掌珠下意识偏头,被男人捏着下巴,掰过来。
  唇瓣相贴。
  渡药的时间有点长......
  掌珠愣愣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黛眉微拢,感觉对方的舌头伸了过来。
  “唔......”她抬手推了推,很轻易就推开了。
  萧砚夕瞥她一眼,又含了第二口药。
  “我自己喝。”掌珠赶忙表态,却被对方撬开了唇齿。
  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滴在锦被上。
  崽崽趴在母亲肩上,盯着贴在一起的爹娘,睁大眼睛,发出气音,“咦?”
  孩子清澈的眼底,映出爹娘交颈的画面。
  他们在干嘛呀?
  跟大多数孩子一样,崽崽伸手推爹爹,不让他靠近母亲。
  萧砚夕没理儿子,含入第三口药汁,贴上女人的唇。
  药汁极苦,女人的唇却是甜糯的,因高烧,唇上有些烫。
  掌珠心里有气,却因力气小,拗不过男人,被迫喝下一整碗药汁。
  喂完药,萧砚夕靠在另一侧床边,目光幽幽地盯着人儿。
  掌珠低头,假意拢头发,露出的莹白耳朵红个通透,连脖子都染了血色。视线所及,是儿子探索的目光。没脸见儿子了......
  她捂住崽崽双眼,脱口而出,“以后不许学你爹,乱亲姑娘家。”
  “咦?”崽崽挣开,趴在床上,探着脖子瞧娘亲,耳畔传来爹爹的低笑。
  掌珠脸皮薄,睨了男人一眼,扯过被子蒙住自己。
  萧砚夕扯开被子,“捂汗不是这么捂的,容易憋死。”
  哪有这么安慰病人的?掌珠想踹他。
  萧砚夕挪近一点,用锦被盖严她的身子,只露出脸,弯腰靠近,“乖宝,早点睡,朕照顾儿子。”
  乖宝......
  掌珠小脸一臊,扭头看向别处。
  崽崽听见父亲叫他,爬过来,往他腋下钻。
  萧砚夕抱起儿子,颠了颠,“大胖小子,走,跟爹批奏折去。”
  崽崽扯住爹爹的嘴角,用力扯,将爹爹的脸扯变了形,盯着爹爹的鼻尖。
  萧砚夕掐开儿子的小肉手,捏在手里,手感别提多软乎了。
  御书房内还有堆成山的奏折。萧砚夕等掌珠睡下,让医女进来照顾,自己抱着儿子走出寝殿。
  外面下起小雪,崽崽裹在襁褓里,仰头望天。簌簌雪沫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他张开小嘴,吐出一口白汽,舌头尝到了雪的味道。
  担心他戗风,萧砚夕按住他的后颈,让他趴在肩头。
  崽崽拱啊拱,发现灯笼映照下的雪花,晶莹透亮,他好奇到极致,伸手指着灯笼,“吖——”
  萧砚夕拍着他,“嗯,是雪花。”
  “吖——”
  “宝宝喜欢?”
  “吖——”
  萧砚夕失笑,真想他快点长大,能够通过言语跟自己交流。
  曾几何时,年幼的自己也想在雪天,与父皇手牵手,聊聊璀璨的星辰、奔跑的百兽、丛生的灌木,哪怕聊上一句也好。可父皇很忙,忙着培养太子,间接忘记了儿子。
  萧砚夕想,自己不会像父皇那样,注重培养一个出色的储君,而忘记陪伴儿子成长。
  但愿是这样。
  覆雪的宫阙甬路上,留下几排交叠的脚印。从燕寝直通御书房,静谧的夜,回荡着父子俩愉悦的交谈声。
  一个只发出“嗯”的声音,一个只发出“吖”的声音,相处愉悦......
  进了御书房,萧砚夕让人搬来特制的小圈椅,将崽崽放在里面。
  崽崽坐在爹爹身边,盯着一大摞子的奏折,兴奋地直拍椅子。
  萧砚夕勾唇,将一个空白折子递给他,“吾儿请过目。”
  崽崽捏住折子,晃了晃,折子散落开,素白的纸面上没有一个字。崽崽眼底亮亮的,好像对折子很感兴趣。
  萧砚夕单手托腮,拨弄他的小耳垂,“以后天天带你来御书房,吾儿意下如何?”
  “吖——”
  萧砚夕失笑,俯身亲了一下儿子的发顶,转身开始处理正事。
  崽崽自顾自玩得欢,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娘亲,小脸一垮,“娘。”
  萧砚夕正忙,没听清他的话。
  崽崽左右瞧瞧,没见到娘亲的身影,皱皱眉头,“娘。”
  “嗯?”萧砚夕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揉他的脑袋,“乖,再等会儿。”
  “呜呜...”崽崽小声抽泣,没一会儿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萧砚夕赶忙放下奏折,抱起他,一边挪步一边轻哄,“宝宝怎么了?”
  崽崽哭红了脸,只想要娘亲。可他不会表达,只能哭。
  萧砚夕拿过毯子,裹住他,大步走出御书房。
  宫人撑开油纸伞,亦步亦趋跟着父子俩,为父子俩挡雪。
  崽崽哭了一路,回到燕寝,一见到醒来的娘亲,就伸出小胳膊,“娘。”
  掌珠顾不得披衣裳,将崽崽抱进怀里,“宝宝饿了吧?”
  崽崽哭出鼻涕,委屈得不行。
  宫人们感慨,对于婴儿,旁的再好,也不如娘亲的怀抱。
  掌珠担心自己把病气传给崽崽,不想喂奶。萧砚夕让人传来奶娘,可崽崽说什么也不喝。
  没办法,张怀喜端来菜泥和果泥,还有羊奶,一勺一勺喂给崽崽。
  崽崽边抽泣边吃,没一会儿就忘记了委屈,吃得津津有味。
  萧砚夕靠在床前,盯着儿子看了会儿,转眸看向坐在床边的女人,“你儿子只认你和...”
  掌珠歪头睨他,“陛下当十月怀胎,是白怀的?娘胎里就处出感情了。”
  “朕还没讲完。”
  “嗯?”
  萧砚夕撩袍坐在她身边,佻达一笑,带着几分风流,“你儿子只认你和奶羊。”
  “......”
  闻言,喂崽崽吃饭的张怀喜捂嘴偷乐,“老奴能插句嘴吗?”
  萧砚夕板着脸,“不能。”
  “......”
  张怀喜冲崽崽挤出一抹苦笑,心道:自从有了娘娘和小主子,陛下开朗了不少。从前那个阴郁的男子变了,或者说,成长了。
  喂崽崽吃完饭,张怀喜又替崽崽换了尿裤。折腾完后,抱着崽崽来到床边,“回陛下,小主子睡了。”
  萧砚夕接过崽崽,放在里侧,斜睨张怀喜一眼,“臭小子还挺稀罕你。”
  张怀喜受宠若惊,笑道:“可能,老奴带孩子有一套吧。”
  掌珠为崽崽盖好被子,扭头问道:“您还带过哪个皇子?”
  问完,掌珠自知不妥,抿唇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帝王。
  张怀喜低眸,温笑道:“说来荣幸,陛下是老奴带大的。”
  掌珠目光微晃,“嗯”一声。
  张怀喜叹道:“陛下小时候很苦,除了做不完的课业,就只剩下富贵荣华了。”
  “......”
  张怀喜:“没有一点关爱。”
  “不想要舌头了?”萧砚夕闭着眼,慵懒地问。
  张怀喜拍下老脸,“老奴多嘴。”
  “退下。”
  张怀喜含泪走出内寝,敦实的背影映入萧砚夕微睁的眼里。
  掌珠忽然抬手,戳了一下男人侧脸,“你小时候这么苦吗?”
  萧砚夕嗤一声,懒得回答,“没听他说,朕自幼富贵荣华,苦个屁。”
  掌珠点点头,“我看也是。”
  “......”
  萧砚夕倾身靠近她,把她逼至床角,“脑子烧糊涂了,敢跟朕这么讲话?”
  掌珠顺势靠在围子上,没注意到胸前的景致有多傲人,“是烧糊涂了,所以陛下别跟我一般见识。”
  萧砚夕目光定在那里,略带深意,素了许久,目光炽烈,但还是靠自制力敛住了念想。
  她还病着。
  惹生气了怎么办?
  掌珠推开他,欲盖弥彰地揉揉眼皮。
  萧砚夕也不戳破,“困了?”
  “嗯。”
  “躺下。”
  “不打扰陛下休息了,我先回翊坤宫。”
  “嘴硬。”萧砚夕将她塞回被窝,躺在外侧,“朕接受你的欲擒故纵了。”
  “......”
  掌珠发现这人挺能脑补,翻身背对他,搂住崽崽,阖上了眼帘。
  深夜,掌珠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稍一动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嗯”。紧接着,整个人被翻了个身,一道暗影压下。
  吻住了她。
  掌珠不敢发出太大动静,伸手捶打男人。
  萧砚夕扣住她的手,加深了吻,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
  掌珠感觉出异样,小声道:“我病着,你...是不是人?”
  “宝贝。”萧砚夕在她耳边低笑,揉了揉她的肚子,“我也没怎么你,怎么不是人了?”
  掌珠卷缩脚趾,乱了呼吸。
  小崽崽睡得很熟,丝毫没发现父皇变了身......
  翌日一早,掌珠醒来时,身边的男人不见了影踪。她坐起身,检查儿子的尿裤。之后靠在床边,陷入沉思,脸上似乎还残留着红晕。
  昨晚,差一点儿,就......
  她闭上眼,颇为懊恼。
  崽崽翻个身,睡醒了,缓了一会儿,开始肯脚丫。
  掌珠看儿子醒了,收起心绪,俯身亲儿子,“宝宝醒啦。”
  崽崽弯起大眼睛,伸手拽娘亲。
  掌珠顺势抱起他,让他趴在怀里。
  太医说她染了风寒,并不会传染给他人,所以没有阻止儿子的亲近。
  崽崽抓起娘亲的头发,往嘴里塞。
  掌珠蹙眉,扯回头发,“宝宝不能乱咬东西。”
  崽崽嘿嘿两声,跟长了心眼似的,等娘亲不看他,则又拿起头发,塞进嘴里嚼。
  “宝宝!”掌珠余光发现他的小动作,板起脸,把他放在床上,严肃道:“再乱咬东西,娘揍你屁屁了。”
  崽崽坐着不动,身体不稳,前后摇晃,哐叽栽头,倒在掌珠怀里。
  学会撒娇了......
  掌珠拿他没辙,也不能真打了,装模作样拍了一下他的屁屁,“不许撒娇。”
  崽崽埋在她怀里,呜呜两声,用头拱她。
  掌珠轻轻推开他,心想,他可以吃自己的手脚,但不能随手把东西往嘴里塞,万一吃到不该吃的,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制止这种习惯。
  崽崽见娘亲生气了,扁了扁嘴。
  掌珠努努鼻子,“你还委屈了?”
  崽崽“嗯”一声,眼底水汪汪。
  掌珠无奈,“好了好了,娘不说你了。”
  刚好这时,太后带人过来看皇孙。
  想起前世种种,掌珠冷了脸。但碍于对方是太后,自己只是妃嫔,没权力阻止太后入内。
  太后没经通传,直接走进内寝,瞧见坐在床上委屈巴巴的孙子,拍拍手,“宝啊,皇祖母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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