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医妃——BY:脑壳有包
脑壳有包  发于:2023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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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贵面色也难看了起来,梗了梗脖子,想辩驳几句,但又觉没有底气,只得道:“烟水不一样,烟水跳起舞来就是仙女,够我回忆大半辈子!倪卿卿有什么好,脸蛋一毁,就再无可取之处!”
被朱铭昭撵走的灵丹,正好闷闷不乐地从倪卿卿的闺房过来,正好将盛贵的话听进了耳朵里。背后诋毁她家主子,盛贵这家伙,是又想挨骂了。
“哪里来的小眼王八,快滚快滚!”不敢对朱铭昭发脾气,灵丹只能将一腔怨气,撒在盛贵身上。
“灵丹,许久不见,你又漂亮啦!”盛贵一见灵丹,一对小眼睛亮了亮,赶紧从凳子上跳下来。
“我漂不漂亮,关你什么事!快滚快滚,搬到谪仙居,还能见着你,真是晦气。”灵丹从背后取了笤帚,准备用武力赶人。
“唉,灵丹别这样。”盛贵厚着脸皮挨近灵丹,从腰间的袋子里,捧出一个又红又大的水蜜桃来,讨好道,“这是今天才运到的贡品,我特意给你留了个最大最好的,要不要尝尝?”
“谁稀罕!”灵丹夺过桃子,一把扔到了屋子外,扔得老远。胖妞守在屋外廊檐,追着桃子而去,桃子香甜又多汁儿,胖妞叼回廊檐下,啃得津津有味儿。
“现在发达啦,好东西见多啦,就连这贡品也瞧不上啦。”盛贵颇为怀念地道,“也不知当年是谁,为了一个桃子,把我的脸给抓花啦。”
高溱含笑望着二人,手边正好有一盘果脯,便抓了一把在掌心,一粒一粒地嚼了起来,原来这两人之间,也还有情仇爱恨,还真是有趣。
“当年是当年,当年才从村子里出来,见识少。”灵丹斜着眼,很是得意道,姑娘给她备了丰厚的嫁妆,现在她可是妥妥的小富婆一个。“现在我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圆润地滚开。”
“我若是不滚呢?”盛贵朝灵丹眨了眨绿豆小眼。
可惜眼睛着实太小,灵丹根本没瞧见这暗送的秋波。“你不走,我就用笤帚撵你走!”说着话,灵丹就高举了笤帚。这盛贵跟他主子一个德行,随便就把别人的宅子,当成自己的家。以前的倪府是,现在的谪仙居也是。
“来来来,你打,你打,打是疼,骂是爱,你爱打便打,我受着就是。”盛贵脸皮也厚,还笑吟吟地往灵丹跟前凑。
灵丹反而被盛贵逼得倒退了几步,羞恼之下,果真下了狠手,狠狠一笤帚打在盛贵背上。灵丹的力气,向来不输男子。
这一笤帚下去,笤帚都断成了两截。
旁观的高溱心肝一颤,忍不住为盛贵喊了句“疼”。
盛贵脸色微变,反手摸着后背,龇牙咧嘴地道:“你这个虎女人,真下得去手啊!”
“你犯贱,自己让我打的,现在却来怪我了打了你。”灵丹扔了手中半截笤帚,跺了脚,叫上胖妞护驾,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谪仙居里,又要挖冰窖,又要搭秋千,还要摆烤肉摊,一大堆事要忙,她才没心情,在这里与盛贵斗气。
盛贵见她要走,赶紧又追了上去,追出去一段,又折了回来,望着高溱,匆忙道:“你还是早点回家歇着。我家世子正在闺阁里陪倪卿卿,你没戏,趁早死了这份儿心思。”话音落下,又追着灵丹而去。
高溱再没了吃果脯的心思,扔了果脯,将散乱的黑子白子,各自归了位,才黯然离开屋子。
头顶上有一轮圆月,照亮了诺大的谪仙居,遍地牡丹的宅子,在白色月光里,也另有一番朦胧之美。远处亮着一片火把,想必有人在忙碌,满心惆怅的高溱,便望着火光,漫无目的走去。
小径之中,遇到个抱琵琶的女子,和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
“公子安好。”那女子朝高溱盈盈一拜,便继续往前赶路。
高溱没看清这女子的容貌,只觉得这女子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月色里,显得格外的空灵动人。
应该是在园子里卖唱的歌姬,高溱猜出了她的身份,不过冲着这把好嗓子,情场希望渺茫的他,决定明日特意请一天假,来捧一捧这歌姬的场子。
与歌姬擦身而过之后,高溱踏着月色,穿梭花径,继续前行。能将自家宅子打点得如此诗意,想来倪家姑娘,是个自在洒脱之人,做官为朝廷办事,倒有些违背了她的心意。这二十几年,好不容易遇到个动心的女子,却是朱世子看中的人……高溱好不惆怅,也不知此刻,她是否换上了官服,又在闺房里,与朱世子谈论些什么。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反踩

“闺房之内,沐浴完的倪卿卿,已经换上了官服,一身绿色的官服。原本这七品官服的颜色,是有些丑的,好在倪卿卿皮肤白,这一身绿色官袍穿在身上,也还算看得过去。
对着铜镜系腰带的时候,朱铭昭肩扛着一个昏死的大高个儿,闲庭信步地进了屋子。
灵丹被撵了出去,蛋壳留守屋外,朱铭昭扔了肩上的人到地上。倪卿卿快步过去,定睛一瞧,竟是朱允棣那厮。亏她还当了他片刻的小迷妹,现在她这红肿的脸,这满胳膊满腿的淤青,都是拜这家伙所赐。
“任你处置。”朱铭昭破天荒的带了张面具,只露了出一双狭长的凤眸。
“真的?”倪卿卿心中欢喜,赶紧小跑过去,将门窗掩上,再跑回到朱允棣身边,检查了他的昏睡程度,这才放心抬起双手来,左右开弓,毫不留情地扇在朱允棣脸上。
竟敢拿她一个活人,当冷兵器武器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有就是,别处不去闹事,偏偏在她的谪仙居闹出人命,影响后续一段日子的生意,害她不得不花心思和力气,去给他闯的祸善后!
越想越气,倪卿卿两手扇巴掌的速度,就更快了些。
不过朱允棣脸皮太厚,倪卿卿手腕又有伤,才只扇了四五下,自己却先喊起了疼。
朱铭昭笑望着她,道:“心肠倒狠,就是力气小了些。”
倪卿卿委屈站起来,露出自己淤青的双腕,可怜兮兮地道:“用手太疼,我可以用脚踩么?可是你准允的,任我处置。”
“……可以,不伤了筋骨就可以。”
朱允棣动他的女人,险些要了倪卿卿的性命,再受些折辱,也是应该。
朱铭昭话音一落,倪卿卿便抬起自己的脚,狠狠踩在了朱允棣那张可恶的脸上,还用脚尖用力碾了碾,像在碾一只蚂蚁。倪卿卿双手叉腰,仰天哑笑,心中呐喊道:朱允棣,你也有今天!
“出完气了?”朱铭昭笑着问。
“还没!”倪卿卿眼睛一眨,又抬起脚尖,在朱允棣身体各处,使劲踹了踹。
朱铭昭凤眸眯了眯,这学医的小女子,心思倒是毒辣,踢的每一处,都是人身上的柔软之处,虽不会踢出好歹,但朱允棣明日醒来,一定会疼得满地打滚。
一阵无影脚下来,刚沐浴完的倪卿卿,也累出些薄汗。擦了擦额头细汗,倪卿卿胸中恶气总算出尽,便顶着一张红肿的疤痕脸,挪到朱铭昭身边,很是欢喜地对他感激一拜。
朱铭昭不愿直视倪卿卿的脸蛋,别过脸去,望着墙上一幅两狗争宠图,道:“太子终于封你做女医官了?”
“没错,这身官服还合身吧?”倪卿卿抬起手臂,特意又挪到朱铭昭跟前,在他面前转了两圈,得意道,“如今我也有官职在身,齐昊那厮挖空心思想要的东西,我轻轻松松就得到了。就是这官袍不大好看,穿着显老气。”
“就你还敢挑官袍的错处。”朱铭昭又转过身去,垂下了目光,去望地上昏睡如死猪的朱允棣,就是不望倪卿卿。
“朱铭昭,你今晚有些扭捏。”倪卿卿又主动凑到朱铭昭跟前,弯下腰去,抬起脸来,从下往上,去打量朱铭昭带面具的脸。今天他二人反了过来,平常都是她遮着脸,他露着脸,今晚她大方露着脸,但朱铭昭却戴了张面具,将脸遮得严实。
“别多想。早些睡,明天还要去皇家医馆报道。还有就是,明天就搬回倪府去,你时不时惹出一些祸事,总归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朱铭昭转身,扛起朱允棣准备走人。
“慢着!”倪卿卿拖住朱铭昭,瞥见了朱铭昭下颌的淤青。“你受伤啦!朱允棣揍的?”
“明知故问,我两从小就相互拆招,你以为朱允棣就那么好对付。”朱铭昭没好气地出声,总之最后赢的人,是他。
“谢谢啦,世子爷。”倪卿卿又多生了几分感激,踮起脚尖来,准备伸手去揭朱铭昭脸上的面具,一边动手,一边兴奋开口道,“究竟被伤成什么样啦,快给我瞧一瞧。”
“倪卿卿,控制一下你的笑脸!”朱铭昭瞪她,肩扛着朱允棣,身轻如燕地掠出了房门。
翠娘正抱着琵琶,来倪卿卿屋里学曲儿,忽然见倪卿卿屋里,闯出一个带面具的锦袍男子,顿时吓得尖叫出了声。专业唱曲的,那一嗓子尖叫,黑夜里效果惊人,惊得歇在树上的鸟雀,都离了枝头。
“翠娘没事,翠娘没事。”倪卿卿赶紧跑出门来安抚。
院子里立刻敲起了锣鼓,提醒其他人,有贼人闯府,几个婆子纷纷提了棍子和笤帚出来,要保卫自家主子。
闲人被惊动,肩上还扛着被蹂躏过的镇北王,朱铭昭不想多生事端,便扛着朱允棣,退回了屋子里。
“无事,无事,虚惊一场,该睡觉的睡觉,该干活的干活。”倪卿卿若无其事的吩咐,主动拉了翠娘的手,将她拽进自己的屋子。
下人们半信半疑,但又不便打听,在门前望了片刻,又各自回了各自屋里去。
倪卿卿再次关紧门窗,翠娘抱着琵琶,跟在倪卿卿身边,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
“打……打扰了。”翠娘红着脸,想得有些多了。她应该让人先通报一声的,这样就不会撞破倪家姑娘的私情了,而且,还是跟两个锦袍公子……
“翠娘,你别多想。这是世子爷,我的……我以前的邻居,特意带他朋友来求医的。不信,你来看。“倪卿卿又走到朱铭昭身边,将他肩上的朱允棣扒拉下来,双手捧起了朱允棣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呀!“翠娘惊呼一声,”这是谁呀?谁这么歹毒,将人的脸毁成这样,又是情敌报复么?“
“……”倪卿卿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遮着面具的朱铭昭,低笑着道:“猜得不是,是有人故意报复。”
翠娘这才反应过来,屈膝对朱铭昭行了礼。
误会解开,倪卿卿便催促朱铭昭走人,她教完翠娘新曲儿,还得早些睡一觉,为明日的走马上任做准备。
“你要教人唱曲儿?“原本打算走的朱铭昭,反而扔了朱允棣在地,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倒是新鲜,本世子今晚有空,倒要坐下来,认真听上一听。“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唱 我听

“原本教人唱曲儿,也是件有趣乐事,但多了朱铭昭在旁,倪卿卿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翠娘倒是觉得无妨,她每天都在唱曲儿给旁人听,多个世子爷在旁,也不打紧。但她也瞧出了倪卿卿的不自在,便提议,让倪卿卿把词曲默写出来给她,她回去自己琢磨。
倪卿卿立刻摇了头,她默写歌词不在话下,但如何写得出歌谱来。现代的五线谱,她也只是勉强认识,这时代的宫商角徴羽,她是半点儿也不识得。
“手疼,拿不动笔,再说了,我识谱的本事差,你是知道的。还是老样子,一句一句教你吧。”为了不露馅儿,也只能当着朱铭昭的面,硬着头皮教学。
翠娘抬头望了眼倪卿卿红肿的脸,一句一句的教,她的面颊恐怕会更痛些吧。
朱铭昭起身取了茶具,亲自为给自己焚香烹茶,烹茶之余,还扔了张面纱过去,道:“把脸蒙上,别坏了本世子的雅致。”
“明白,就跟你带面具遮丑一个道理。”倪卿卿一边蒙面纱,一边回嘴。
世子需要遮丑?翠娘讶异,世子爷天人之姿,即便口歪眼斜,也是好看的吧。
“翠娘,回神啦!”倪卿卿在翠娘跟前打了一个响指,帮她回了神。“今晚想学什么,是想将伤情歌姬的名头唱响,还是要来个大反转,唱个欢快的,惊掉一群人的下巴?”
“前两天曲子太过伤感,好些客人都听得哭了,我唱得动情,也把自己唱哭了好几回。这次就换个不悲不喜的吧,也别反转得太快。我想着,等游园会快结束的时候,再唱几首欢快的曲子谢幕。”
“不悲不喜的?”倪卿卿手指点着脸颊,在自己的小曲库里搜寻,终于选定了一首《青花瓷》,不悲不喜,只有淡淡的朦胧愁绪,又适合自己与翠娘的声线。
倪卿卿清了清嗓子,清唱了一遍。
一曲唱罢,那边紫砂壶里的水已经咕噜咕噜作响,朱铭昭舀了一茶匙茶叶进沸水里,皱了皱眉,道:“旋律倒是不错,天青色等烟雨,也算出挑,但还有几句,叽里咕噜的,在唱些什么?”
倪卿卿好不冤枉,她已经尽量咬字清晰了,歌词里有几处,本就拗口含糊。
翠娘一面听,一面在纸上记着曲调,道:“词曲中有几处不明,也不打紧,似懂非懂,反倒惹人琢磨。词曲直白,有词曲直白的好处;词曲隐晦,有词曲晦涩的好处,更显意境。”
“翠娘你倒是明白人,难道你还会作诗?”倪卿卿笑着道,“你看那些传世的诗篇,有的就是再直白不过,有的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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